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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药妻-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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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都睁着眼,她的脸颊渐渐爬上一层红晕。
    她试探一下,便看他一下。
    他的眼神在慢慢变得深邃,直到她探索够后,他才欺身上前,扣住她的脑袋,说:“要这么吻。”
    当即,一场带着喘息的风雨席卷两人的唇舌。
    她是个好学生。
    他是个好先生。
    她极快掌握了要领,也伸出手抵住他的胸膛,挑拨他的舌,他的齿,他嘴里的每一寸。原来自己占了主动权,亲吻的滋味会变得如此不一样,难怪沈长堂总爱亲她。
    她的主动取悦让沈长堂的呼吸彻底变重,他的手背之下是她薄薄的夏衫,只要一拉,他就能看到他梦中的春光。
    “我……我透不过气了。”
    他吻得用力,阿殷一张脸憋得通红。
    他一看,不由失笑,只好松开了她。
    阿殷捂着胸口,在一旁大口大口地喘气。
    他含笑看着,湖外波光粼粼,有彩色的锦鲤游过,真是好风光。
    
    第78章 
    
    阿殷喘过气来后,目光有意无意地飘向沈长堂的两腿之间,瞧见预想当中的凸起时,她又急急地收回目光。也是此时,沈长堂握住了她的手。
    她喊出声:“明穆!”
    沈长堂是极喜欢她这般模样的,不像以前,情绪都掩藏在那双平静的双眸后,如今与他是不见外了。
    “没让你做什么。”
    她想缩回手,他不让,五指扣得更紧:“你别动,就这么让我握着,它很快就消失。”
    她抬眼望了下他的脸。
    青筋在渐渐冒出。
    阿殷叹了口气,只好去侍疾。
    一回生两回熟,阿殷已经摸到窍门,知道怎么亲,能让青筋迅速消失。不到半刻钟,沈长堂的脸又恢复如初,小侯爷也不见了。
    湖风拂来。
    阿殷脸上的余热消了七八分,她低头望着脚,问:“若是易地而处,明穆会如何做?”
    她思考的那几日,一直在想,如果穆阳侯换成自己,他会怎么做?会不会像她这般迂回,绕来绕去最后才达成目的?又或许能做得更好,说不定连八日也不需要就能进核学了吧?
    直到她成功时,她才微微缓了口气。
    虽然花的时间长,但好歹是做到了,不负沈长堂的一番提点。
    其实沈长堂的心思,阿殷是察觉到了。她心思向来细腻,又怎会察觉不出沈长堂的改变?不是口头上的改变,而是用心在改变,他给她成长起来的机会,所以她愿意接受。
    真心的付出,不一定会有回报,但她承这份情,吃这个软。
    “嗯?想学?”他问。
    阿殷问:“可以么?我喊明穆一声先生?”
    沈长堂轻声一笑,手指抚上她的脸颊,轻轻地勾勒出她的耳廓。她的耳朵怕痒,每回一碰就红得跟充了血一样,他捏着她的小耳垂,道:“你在床榻上喊我一声先生,倒是有几分情趣。”
    此话一出,那小耳垂如他所料那般,红得更是彻底。
    他看得目不转睛。
    她恼了,伸手排开他的手指,又被他反握在掌心。
    他淡道:“易地而处,他们不会有动手的机会。”
    阿殷先是一怔,随后醍醐灌顶!
    走一步不仅要想后面几步,走之前便要观察周围的人,揣摩他们的心思,他们的做法,最后先下手为强!
    如此,他们便无动手的机会。
    她眼力尚不到这般境界,果然路途漫漫。
    但此时的阿殷却觉脑袋破了个口子,像是领悟了什么,有源源不断的光往脑袋里灌入,填得她整个身体都亮堂堂的,仿佛随便拿根针来戳一戳,能照亮整个山头。
    不过到底是萤火之辉,不及沈长堂那般能亮瞎眼的日光。
    她的眼睛熠熠生辉。
    “我若遇着不懂的地方,让你的暗桩给你送信?”
    。
    阿殷离去时,是心满意足的。
    她得了沈长堂的承诺。
    不管最后沈长堂会不会食言,此刻她是拥有了一个好先生。在耍手段方面,她认识的人里没有能比得上沈长堂的。她想学,不是因为喜欢。
    而是她一定要能依附自己,这样才能保护自己,保护她的妹妹。
    若是可以,她确实更宁愿完全沉迷在核雕的世界里,可是不能。这个世间哪里会完全顺着自己的心意走?她不愿将就,她要征服它!
    范好核毕恭毕敬地将阿殷迎上了马车。
    “姑娘,可是要回上官家?”
    阿殷道:“先去西市。”
    范好核应了声,与虎眼驭车前往西市。阿殷去西市自然不是办什么正事,不过却也是很要紧的事情,阿璇对上回食肆里用的芙蓉蛋念念不忘,她在核学里忙乎的那几日,夜里归去时,都能听到阿璇在琢磨芙蓉蛋要怎么做,甚至有一天晚上,她还做了个梦,喊了四五遍芙蓉蛋的名字,差点没把归来的她吓着。
    现在时辰尚早,正好能打包回去给阿璇尝尝。
    。
    阿殷下了马车,进食肆里要了个角落的位置,并让小二打包几份芙蓉蛋和几个小菜。她想出侯爷馒头这个主意,也得多谢林荷。思及此,阿殷又唤来小二,打算叫多几个菜一并带回去,横竖林荷和她住同个院落,吃饭也方便。
    不过这回来的却是食肆的掌柜。
    掌柜笑眯眯地问:“姑娘还想点什么?今早姑娘在摊档前见义勇为,我敬你一分。今日你点的吃食,给你一个折扣。”
    阿殷闻言,打量了掌柜一番,看出是他的好意后,才笑着答谢,并搭了几句话。
    与食肆掌柜搭话,最好的自然是称赞他们食肆的吃食。
    阿殷发自内心地赞叹了食肆里的芙蓉蛋。
    掌柜笑道:“芙蓉蛋乃我们食肆里的一绝,今个儿中午,也是这个位置,有个姑娘喊了十份芙蓉蛋,吃得扶着墙出去的。”
    两人笑谈一番,掌柜也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不一会,菜上齐了。
    阿殷拎着食盒回了上官家,她先去对面厢房把吃食给林荷送了一份,再回自己住的厢房。她推开门,笑说:“阿璇,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回来?”
    岂料并没有人应答。
    阿殷不由一愣,往常这个时候,阿璇大多都是在厢房里的,要么绣帕子,要么在折腾食谱。今日倒是奇了,人影也不见半个。
    阿殷搁下食盒,出去转了一圈,也没见到阿璇的身影。
    她问了守门的护院。护院说阿璇出去了,直到现在还没回来。眼见天色将黑,阿殷不由有些着急。上官仕信闻讯而来,道:“你别着急,我已让人出去寻找姜姑娘。”
    阿殷如热锅上的蚂蚁,简直比上回濒临死亡还要紧张着急。
    她来回踱步,忽道:“不,我也出去找找。”
    上官仕信看了眼天色,道:“我陪你去。”
    阿殷直奔西市。
    今日需要宵禁,阿殷与上官仕信赶到西市时,天色已然全黑,西市里的许多摊档商铺都开始收拾东西了,几乎没有几个过往的行人。
    阿殷去了之前的食肆。
    掌柜见到阿殷,喜上眉梢地道:“殷姑娘可是来买芙蓉蛋的?我们这儿的客官有不少早上买了,下午又来买。芙蓉蛋还在锅里蒸着呢,殷姑娘您要的话,小二马上能给你端出来,是在这里吃还是打包带走?”
    阿殷问他:“今日你说来你食肆里叫了十碗芙蓉蛋的姑娘可是长这个模样?”
    她从袖袋里摸出一个核雕。
    之前她雕刻穆阳侯的核雕时,阿璇觉得有趣,她自己对着镜子雕刻自己。雕了好几日,最后却不太像。刚好昨天宴席结束,阿殷挑灯修了修,把阿璇平日里的神韵雕了出来。
    只是却没想到今日竟然派上了这样的用场。
    掌柜一瞧,道:“对,正是这个姑娘。”
    上官仕信问:“她之后去了哪儿?”
    掌柜说:“我倒是没注意,阿安,过来!”没一会,一个少年郎搭着一块白粗布麻利地溜了过来,“掌柜,我擦过这里了!”
    掌柜敲了下他的脑门。
    “有没有看到这个姑娘?你今天偷偷看了这个姑娘好几眼了吧。”
    少年郎被戳穿,粗着嗓子道:“她……她上了一辆马车,出城了。”
    此话一出,阿殷背脊冒出冷汗。
    她与上官仕信道:“阿璇不会随便上别人的马车,即便真上了,这个时候她也会让人告诉我她的行踪,绝不会无声无息的。”
    上官仕信本想劝说她莫要慌张,可见她越说越是冷静,又打住了。
    她冷静地分析:“不可能是我的家人,若真有什么事他们会先让仆役来给我送信。是陆岚!一定是她!”她望向上官仕信,还未开口,他已明了。
    “我回去清点人手,带人出城找姜姑娘。江满,立即前往李太守那儿,求一面宵禁特许令牌。”
    江满应了声。
    阿殷张张嘴。
    上官仕信又对阿殷道:“先前过来时,我已让人通知你的几个仆役,想来差不多该到了。你若有何吩咐,直接让他们去做,莫要单独行动。若真是陆岚带走了姜姑娘,她的目标也只会是你。”
    上官仕信与江满离去时,范好核与虎眼虎拳果真到了。
    三人急急忙忙地出现。
    阿殷登时吩咐范好核,让他去通知宅院对面的暗桩。穆阳侯的暗桩铁定不止一个,人多说不定也有注意到阿璇的去处。
    。
    月光下,两人匆匆骑上了马。
    江满说:“少东家,你这是把机会让给穆阳侯,还这么贴心怕她落单了。”
    上官仕信说:“姜姑娘不见一事,怕是不仅仅是陆岚与阿殷之间的私仇,我们上官家未必处理得了,让他出面,事情解决得也快,就怕拖得久了,横生变故。姜姑娘是她的阿妹,若出什么事,她头一个崩溃。这个风险,我冒不起。”
    
    第79章 
    
    上官仕信带着人马赶回食肆时,见到了阿殷身边多了一位白面郎君。
    范好核与虎眼虎拳,他都见过,知道是阿殷的仆役,唯独这位白面郎君有些面生。但很快的,上官仕信便想起来了。他见过这位白面郎君的,是穆阳候身边的人。
    似乎是唤作言深?
    他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往前迈了两步便道:“令牌已得,你可有什么线索?”
    他问的是阿殷。
    言深瞄了眼上官仕信,眼神再往后一转,心里突突地跳了下。难怪侯爷非得要让他亲自过来,瞧瞧这阵仗,几乎有上官家的一半人手了吧?这位少东家撬起墙角来也是卖力。
    阿殷道:“问了守门的侍卫,确实有陆岚出城的记录。”
    她边往外走边道:“城门记载的时辰是申时,距离现在恰好一个时辰。陆岚不会走远,她带走阿璇的目的也只可能是为了威胁我,所以她一定不会走远。”
    她停在马车前。
    “麻烦子烨沿途搜寻,陆岚敢带走阿璇,肯定找了帮手,极有可能藏在山里。”
    上官仕信道了声“好”,旋即带人离开绥州城。
    食肆外,只剩阿殷的人与言深。
    虎眼与虎拳都坐在马车的驭夫位置上,等着阿殷的下一步吩咐。
    言深问她:“你不跟着过去?”
    阿殷道:“我想第一时候救出妹妹,但我不会骑马,跟着过去只会拖慢搜寻的速度。绥州外有两座大山,一座是大屿山,一座是望江山,陆岚带着我妹妹定躲在其中一座山上。子烨带足了人马,如今差的是时间。”
    她的语气几乎没有任何起伏。
    言深只觉这姑娘冷静得可怕,若是换做寻常的姑娘,此时此刻怕是着急得哭红了眼,不知所措地求着别人找她妹妹吧?可她不是,夜正黑,今夜乌云浓厚,几乎没有月色,她的眼睛又黑又亮,像是一对溪水洗过的黑曜石。
    她忽然看向他:“明穆让你过来,你能为我做什么?”
    此话令言深有点窘迫。
    殷姑娘的妹妹在绥州城里被带走了,现在不知去处,能做的也是只有找人。
    然而他一过来,她就把绥州地形给打听清楚了,还迅速分析了当前情况,连找人的差事也让上官家的人做了,留下他来却是无用武之地。
    他轻咳一声,道:“你想做什么?”
    阿殷的眼瞳乌黑如夜。
    “抓人,你敢吗?”
    言深一怔:“抓谁?”
    阿殷说:“邓忠。”
    言深愣住了。
    她微微侧首,虎眼立即掀开了车帘,让阿殷坐了进去。半遮半掩的车帘里,她的模样若隐若现,声音却清晰地传到言深的耳中。
    “陆岚的母亲尚在永平,陆岚是个谨慎的人,她不会为了一己之私而胆敢在这种时候带走我的妹妹,背后绝对有人指使。此人除了她的干爹邓忠,不会有其他人。我不知道邓忠为何要为难我,我只知谁伤了我妹妹,我要跟他拼命,即便那人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
    果真有胆识。
    言深敛了眉。
    阿殷又问他:“你敢吗?”
    言深道:“侯爷遣了我给姑娘差遣,姑娘说一我不敢说二。邓忠身边高手如林,我不敢担保我一定能为姑娘抓来,但我能一试。今夜上官家怕是不会宁静,还请殷姑娘在此等候我的消息。”
    。
    “呜……”
    姜璇嘴里被塞了一团破布,被五花大绑在一颗粗壮的树上。果然人倒霉起来,喝口水都会呛到,出个门也被掳走。她瞪着火堆旁的陆岚,恨不得吐她一脸唾沫。
    山风穿林,呼呼地响。
    入了夜,山里冷得像是寒夜,姜璇今日只着了薄薄的夏衫,此时冷得直发抖。
    陆岚忽然侧首看她,不屑地轻哼一声。
    她拿刀子割着烤得流油的山鸡,分成三份,将其中两份送给离得稍远一些的男人,嘴里笑吟吟的,不知说了些什么。好一会才回来火堆旁,把剩下的一份送入嘴里,骨头咬得嘎嘣脆。
    陆岚吃饱喝足,睨着她。
    “你以为殷氏会来救你吗?别做梦了!你姐姐就是个狐媚子,勾得上官仕信魂都没有了。她能上位,你真以为靠的是核雕?她跟我没有区别,若真说区别,大概是她使得手段高明一点罢了。我可是见过你姐姐与上官仕信如何相处的,知音?呸,我才不信。天底下没有男人和女人能当知音的。说不定在看不到的地方,你姐姐在床上变着法子取悦上官仕信。”
    污言秽语!
    姜璇目眦尽裂,身上的麻绳都抖动了下,可惜到底是个小姑娘,力气太小,连片叶子也没抖落。
    陆岚笑了。
    “你以为你姐姐真的对你好么?真要对你好,就该把你也带进核学。你现在留在上官家,一点儿也不像她妹妹,更像她的侍婢。”
    她伸手弄走姜璇嘴里的破布。
    姜璇是个急性子,登时破口大骂。
    “你才是狐媚子!不准你这么说我姐姐!我姐姐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你连她的脚趾头都比不上!你是永平过来的又如何?心这么黑,比秦楼楚馆里的姑娘还要卑贱!人家还是讨好男人,你是讨好太监!”
    “啪”的一声,姜璇的左脸上留下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陆岚在永平的后宅里待过几年,知道怎么扇人巴掌是最疼的。
    果不其然,姜璇的脸颊很快就肿了起来。
    远处的男人走了过来,皱眉看着陆岚。
    “闹什么!”
    陆岚面色一变,柔柔弱弱地道:“她……她出言不逊,我一时没忍住。”
    年轻姑娘的身躯软软地倚靠在男人的臂膀上,男人本是要说什么的,温香软玉一袭来,都忘得一干二净,伸手在她臀部一拧,占足了便宜才松开她。
    陆岚忍辱负重,一回头,看到姜璇满脸嘲讽。
    她现在恨极了阿殷。
    她到底哪里好了,现在她妹妹死到临头还口头护着她!
    她往破布用力踩了几脚,用重新塞回姜璇的口中。
    她来绥州后,因为斗核的缘故才认得这两个男人,当时仗着身份,他们还毕恭毕敬。陆岚暗自咬牙,等今夜一过,她定要剁碎他的手。
    她又看看远处的两个男人,慢慢地从袖袋里摸出一根银针。
    “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姐姐得罪了邓忠。”
    银针刺入姜璇的手臂,疼得她冷汗尽出。
    银针又缓缓抽出,又随意地刺入手臂的另一处。接连几次,陆岚看着姜璇痛不欲生的脸,心里才稍微痛快了些,她拭去银针上的血,又道:“不过你倒是好运,遇上贵人了,若不然今夜我的手段可不止这些了。”
    她似乎很是快活,又道:“疼么?疼就对了,我被赶出上官家时,心也疼的。”
    她似是想起什么,又道:“今夜还长着呢,你若不想痛苦便眨两下眼睛,表示你姐姐是个狐媚子。”
    姜璇嘴唇已没了血色。
    听到此话,她又呜呜呜地出声,像是一只愤怒的小兽。
    陆岚不甘心,又刺了她一下。
    “呜呜”声止,她依旧不愿就范。
    姜璇的倔强令陆岚的怒火重新烧起,一狠心往姜璇的右肩连刺了几次,一路下来直到右胸。银针抽出来时,姜璇觉得自己要熬不住了。
    眼前一片朦胧,依稀间,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姐姐,总担心她吃不饱,半夜三更的去灶房里偷偷给她做馒头,第二天早上被发现了老爷便骂她。可尽管被骂,只要她饿了,姐姐一定就会给她做馒头。
    她想念姐姐的馒头。
    可是……她好像熬不住了……
    也许这辈子都没机会再吃到了,若有来生,她不想当姐姐的妹妹了,她要当姐姐,一辈子护她周全。
    “人在这里!”
    姜璇好像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有点儿像是少东家身边的江大哥。
    她想努力地睁开眼,可是身体已经无力了。
    “把他们带回去。”上官仕信吩咐道。
    他厌恶地看着陆岚,说:“蛇蝎心肠。”
    陆岚不悲不喜,说:“我为自己作打算有何不对?我不是殷氏,有一个为她满打满算的少东家。她能靠你,我只能靠自己。”
    “你错了,你只是不愿承认你技不如她。”他道:“她能来从恭城来到绥州再进入核学,我上官仕信敢对天起誓,从未帮过她。”
    那么坚强的一个姑娘,她靠的是自己。
    他想帮,可是帮不了。
    他心中苦涩。
    江满解开了姜璇身上的麻绳,姜璇整个人倒在他怀里。江满上下打量,说:“少东家,只有脸上有伤,其余暂时看不出。”
    上官仕信道:“先送去医馆,看看大夫如何说。”
    他又吩咐另外一个护院:“立马回城通知殷姑娘,人找到了,待大夫看过后立马送回去。”
    护院应声。
    上官仕信随即带人下山。
    也是此时,江满倒抽一口冷气。
    “少……少东家,起火了。”
    远处的绥州城,浓烟直击天际,火光几乎照亮了半个夜空,底下的位置正是上官府。
    
    第80章 
    
    “大姑娘,起火了。”
    范好核呆呆地道。
    阿殷转身望去,不远处火光连天,映得黑夜一片通红。范好核喃喃地说:“哪家这么倒霉,居然起这么大的火。”话音未落,范好核身边忽然掠过一道身影,转眼间跳上了马车。
    随之而来的是阿殷的声音。
    “快,回上官府。”
    范好核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起火的地方是上官家!
    面色登时大变,也跳上马车。
    寂静的西市猛然间车声大作,马蹄奔腾,化作流星飞窜而去。食肆的掌柜从二楼窗户望出,与身边的小二说道:“绥州的天怕是又要变了。”
    小二懵懂,问:“变什么?”
    掌柜道:“小半年前,桂兰坊易主时也有一场大火,与今日的像极了。”
    。
    阿殷再三催促虎眼。
    虎眼应声,加快速度。
    本该小半个时辰的路程,硬生生地缩短了一半。夜风袭袭,兴许是上官家大火的缘故,风吹来身上,心是热的。车帘一掀,阿殷跳下马车,一句话也没说,直奔宅邸。
    因为这场大火,上官家向来有条不紊的守卫开始慌乱。
    门口甚至没有人。
    阿殷如入无人之境,迅速跑向听荷园。
    宅邸里的人抬着水脚步匆匆,在阿殷身边穿梭而过。范好核与虎眼虎拳三个男人跑起来居然还没阿殷快,三人追上阿殷时,便见到阿殷傻傻地停在听荷园前,看着漫天大火。
    “水!”
    “再来一盆水!”
    “快点!别让火烧向核学了!”
    ……
    上官家的护院仆役奋力灭火,来来往往的人都顾不上在一边呆愣的阿殷。也是此时,范好核见到他们家姑娘往前迈了一步,紧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火光之中。
    简直要把范好核吓懵了。
    幸好他懵归懵,反应还是快的,与虎眼两人一人一边,也顾不上男女之防,用力抓住了阿殷的胳膊。
    阿殷怒道:“放开我!”
    两人不从。
    范好核劝道:“大姑娘,钱财身外物啊!”
    虎眼虎拳两兄弟连忙附和:“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阿殷说:“不,你们不懂!”
    里面有祖父留给她的核雕!她放在心肝上都怕弄坏的核雕!十二个生辰礼物,是她的珍宝!是她的心头血!跟她妹妹一样重要!
    可就是今日,她的妹妹被掳走了,核雕也被烧了!
    没了!通通都没了!
    她以为自己无论遇到何事都能处变不惊,能淡定自若,原来只是自欺欺人,事情不发生到自己头上,永远不知失去的滋味。
    她的小腿肚一软,整个人都跌坐在地上。
    范好核与虎眼虎拳三人都不敢掉以轻心,生怕她又趁着他们不留意又往火里冲了,三人围在她的身前,将她的去路彻彻底底地堵住。
    “……你在找什么?”
    忽然,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范好核的身边不知何时多了道窈窕的身影,探着修长的脖颈,对地上的阿殷说:“走水时,火势尚未烧到听荷园,我就顺手帮你把厢房里的核雕都带了出来,不过首饰胭脂的那些,太重,我就没拿了。”
    林荷负在背后的手伸出,提了两个木箱子。
    阿殷的目光像是投入一颗石子,慢慢地荡起涟漪。
    忽而,她一个跃起,竟是将林荷用力地抱住。
    林荷呛了声,嫌弃地道:“我快呼吸不了了。”但眼里却是有笑意。她就晓得,跟子烨一样的姑娘,核雕若都被烧了,该有多伤心。
    “喂,你还要不要你的核雕?”能见到她惊慌失措的模样,也算是值得了,当作跟当初在大屿山时遇见银环蛇的她扯平了。
    姑娘家嘛,还是有害怕的东西才显得可爱。
    “要!”
    阿殷接过木箱子。
    林荷又好奇地道:“小的箱子里也是核雕吧?因为上了锁,我打不开,但摇起来是核雕碰撞的声音。”
    阿殷道:“是我祖父送我的核雕,我祖父在世时,每逢我的生辰便送我一个核雕,至今已有十二个。”她又道:“师姐,这回真是多亏你了。”
    林荷闻言,盯着阿殷的小木箱子,问:“我能看看么?”
    若是旁人,阿殷未必会答应。祖父当年曾经交待过,这十二个核雕不能给别人看。如今见过这核雕的人除了她,便只有阿璇。但林荷如今是这十二个核雕的救命恩人,不一样。
    她道:“待事情结束了,我再给你看。”
    林荷一想,也道:“好。”
    此时,有一道人影疾步而来,待走近了,才发现是江满。阿殷的心情虽然已经平静许多,但现在见到江满,胸腔里仍然止不住地砰砰地用力跳了起来。
    ……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江满道:“找到姜姑娘时她已昏厥,我送她到了城南的医馆。不过还请殷姑娘放心,我们发现她时,她只有脸颊肿了点,其余并无大碍。”
    阿殷彻底松了口气。
    她道:“替我多谢子烨。”说着,又吩咐范好核:“马上去城南医馆。”
    又是脚步匆匆。
    “……江郎!”来者惊慌失措,面色煞白,他顾不上喘气,道:“赶紧去少东家那边!”
    眼下上官家正是多事的时候,恨不得一人当成十人来用。
    江满道:“我立马过去。”
    林荷也道:“我也跟你过去。”
    。
    阿殷不再多言。
    马车离开上官府,迅速往城南驶去。
    驭夫是虎眼,他身边的人是虎拳。范好核得了阿殷的吩咐,回之前住的宅院,通知穆阳侯的暗桩告知穆阳侯,她妹妹找到了。
    城南医馆灯火通明。
    阿殷赶到时,李郎中正为姜璇诊脉。
    榻上的姜璇半边脸颊肿成了包子,上面的巴掌印清晰可见。阿殷从未那么恨过一个人,她视若珍宝的妹妹居然这么陆岚糟蹋了。
    她抿住唇角。
    待李郎中收回手后,她才开口问:“我妹妹如何了?可有大碍?”
    “姐姐……”
    阿殷登时飞奔上前,握住姜璇的手,道:“阿璇,我在。”
    “姐姐……”
    李郎中道:“她送来时便开始发热,一直在喊姐姐。”
    冷不防的,榻上昏迷的姜璇睁开了眼。
    “姐姐!”
    姜璇回握住阿殷的手,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一般,道:“陆岚说是邓忠指使的,还说有贵人在帮我。”话一说完,她如负释重地松开她的手,又昏厥了过去。
    虎眼虎拳一直跟着阿殷。
    两人都是从恭城里跟过来的,知道这两姐妹情谊深厚。如今见到姜璇昏迷之际,还心心念念着阿殷的忧虑,堂堂两个男子汉都忍不住鼻子发酸。
    李郎中道:“她脉象极其虚弱。”
    阿殷半晌才回过神,问:“什么?”
    李郎中又重复了一遍。
    阿殷问:“为何会脉象虚弱?”她看着阿璇,除了脸肿之外,确实如江满所说那般,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她翻了翻阿璇的掌心手背,亦没有什么伤痕。
    李郎中道:“病因也分多钟,有外因内因等。我虽为郎中,但只能望闻问切,找不出病因便难以对症下药。”
    阿殷忽然站起,她道:“虎眼,你留在这里看着阿璇。虎拳你跟我回上官家。”
    两人应声。
    离开城南医馆后,范好核正好过来。
    他道:“大姑娘,陆岚的人半路被截走了,现在在穆阳侯那边。”
    。
    陆岚四处张望。
    这里是一间耳房,虽然小但是五脏俱全。她眼前有个黑面郎君,她知道是谁。在永平里,她曾经远远地见过,跟着穆阳侯身边的人。
    那样的天之骄子,能随身跟着的,都是非富即贵。
    她不怕邓忠了。
    邓忠欺压她那么久,到头来肯定不知道竟栽在她的手里。
    为表忠心,她对言默道:“侯爷想知道什么,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新主子是得好好巴结,巴结上了,便是人上人。
    邓忠暗地里做过的勾当,陆岚略知一二。
    毕竟一起生活在同个宅邸里,陆岚又如此心细,不会不给自己找退路。
    言默道:“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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