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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艳妾-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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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裙裾盘踞在小腿膝盖处,若隐若现的衬出窈窕身姿。胸前勒紧,细薄如蝉的面料能清晰的看到里头的小衣,随着苏芩的动作而上下蹦跳,勒在香肩处的缎面带子几乎支撑不住。
  一舞毕,苏芩跳的气喘吁吁,她站在斐济面前,浑身香汗淋漓。
  男人握着手里的树枝,半靠在身后的槅扇上,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的苏芩看。
  这晋国的宫娥服里头本来是不穿小衣的,但小姑娘实在是羞得厉害,斐济没法子,只能让她将小衣穿了起来。可穿上小衣之后,那份风情,却更绰约隐现的人口干舌燥。
  “跳的乱七八糟的。”男人的声音有些怪,压着嗓子,似有些抽气。
  苏芩气的瞪圆了一双眼,纤细眼尾挑起,遍布氤氲红痕,如桃花绽开,娇媚惑人。
  若不是这该死的衣裳,她哪里会跳成这样!
  苏芩自小习舞,若不是有这身舞艺在,陆霁斐教给她的武艺花架子,她还学不像呢。
  所以说这舞和武,还是有些许共通点的。只是一想起小时那学舞的辛苦,苏芩十分疑惑,就她这娇性子,到底是怎么忍下来的?
  难道就因为那时候陆霁斐赞了一句教她习舞的孙舞娘,说她跳舞好看,所以自个儿才会这般执着?
  苏芩跳的满身是汗,身上的薄纱贴在肌肤上,湿漉漉的使她整个人透出一股剔骨的软糯粉嫩来,好似入口即融。
  屋内的气氛陡然暧昧起来,苏芩上前,扯着衣裳,正欲说话,却不防男人伸手一把攥住了她的腕子,将人拉到了身上。
  苏芩下意识挣了挣,没挣开,男人隐忍道:“别动。”
  房廊处传来脚步声,项城郡王妃毫不客气的一把推开门,看到坐在里头的两个人,眉心狠蹙道:“斐济,你父王来信,说要借一下你手里的骑兵。”
  毕竟是长辈,再加上上次的“大不敬之举”,苏芩满脸心虚的正欲起来,却不防被斐济狠狠又往下压了回去。
  苏芩坐在男人身上,身后是那张面无表情的清冷面容,身下……
  “咕噜”一声,苏芩暗咽了咽喉咙,神色略惊恐的看向面前的项城郡王妃。
  这,这货大庭广众之下居然……居然……站起来了!
  苏芩僵直着身子坐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男人将脸搁在苏芩香肩处,双眸漆黑暗沉,整个人透着一股不爽的情绪,他连个正眼都没给项城郡王妃,只滚着喉结道:“知道了。”
  项城郡王妃却没那么好敷衍,“那你赶紧写信,本宫立时让人快马加鞭送到项城去。”
  斐济的骑兵是养在项城的。
  听到项城郡王妃的话,男人的面色瞬时敛下来,苏芩搓着胳膊,靠在男人身上,小心翼翼的攥着男人的宽袖挡住自己的裙裾。
  “我会让绿水去传信的。”斐济沉声道。
  项城郡王妃神色疑惑的看一眼两人,伸手抚了抚腕子上的糯种翡翠镯子,“阿凤这几日也不知到哪里去了,你有空差人去寻寻,一天到晚的乱跑,也没个正行,都是与你学的……”
  项城郡王妃一边说话,一边转身出了屋子。
  苏芩攥着男人的宽袖,突然觉得项城郡王妃腕子上戴着的那只糯种翡翠镯子有些眼熟?
  屋外,项城郡王妃摸着腕上的镯子,看到低着脑袋行过来的青山,扬起绣着百花图的罗袖,拦住人道:“做什么去?”
  “给郡王妃请安。”青山提着手里的红漆食盒,“奴才给爷送些早膳吃食。”
  “不必去了。”项城郡王妃微仰下颚,高髻上戴着的步摇轻响。她睁着一双清冷眉眼,上下打量青山一眼,“啧啧”出声,嫌弃异常。
  长的丑就算了,还不拾掇拾掇自个儿。
  青山依旧低着脑袋,闷不吭声的没说话。
  项城郡王妃不耐道:“真是蠢笨。怎的,你家爷一把年纪了,还要你去扶揝不成?”
  扶揝……咳咳咳,青山瞬时了然。
  原来这屋子里头,正在行被窝之事呀,怪不得郡王妃要拦着自个儿了。差点酿成大错的青山心虚的拍了拍胸口,然后突然顿悟。
  郡王妃是怎么知道的?
  屋内,苏芩气急败坏的拉扯着男人那头散乱的青丝,声音娇气道:“……你,你……”禽兽!
  斐济压着身上的小东西,声音懒洋洋的透着股闲适。
  “若不是你蹭来蹭去的,我哪里会这般。”
  竟还怪到她头上了!
  苏芩觉得自个儿真是比窦娥还冤!她使劲掰开男人的手,猛地一下站起来。
  男人靠在那处,喉咙里闷哼一声。
  苏芩躲到屏风后换衣,出来的时候看到男人依旧阖着眼帘靠在那里,高大身形没个正行的懒着。
  “你,你怎么还不站起来?不是说好了要给父王派骑兵的吗?”那边战事应当十分胶着,不然项城郡王也不会千里迢迢的派人来要斐济的骑兵了。
  男人却还在实木圆凳上磨蹭,一点都不管自家亲爹的死活。
  他舔了舔细薄唇瓣,喉咙里涩涩的渴的厉害。
  “站不起来了。”
  苏芩正站在绣桌前吃茶,听到男人的话,一口茶噎在喉咙里,直呛得面色涨红。
  “你,你自个儿解决……”话罢,苏芩偷觑一眼男人搭着长袍的腿,赶紧溜了出去。
  ……
  苏芩带着绿芜和红拂在府里头转了一圈,正想着要不要去给项城郡王妃赔个礼,毕竟那日里确实是她将人给气昏过去的。
  而且也不知那厮被划破的胳膊好了没有,不过看今日的架势,气血旺的很,那点子小伤正好给他放放血。
  这世上真是没有比他更疯的人了。
  正气恼间,苏芩就看到苏蒲那小萝卜头顶着一脑袋花花绿绿的玩意,正撅着屁股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
  “噗噗?你怎么在这里?”苏芩奇怪道。
  苏蒲抬起头来,脸上画着两团大胭脂,嘴上还有艳红色的口脂。
  苏芩掩唇轻笑,用帕子给苏蒲擦了擦脸,“你与谁一道来的?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苏蒲歪着小脑袋抱住苏芩的胳膊,指了指一旁笼子里头关着的鸟,奶声奶气道:“一朵鸟。”然后又指向苏芩,“一只姀姀。”
  “瞎说话,谁教你的?应该是一只鸟,一朵花,一个姀姀。”
  苏蒲蹭着苏芩,傻乎乎的笑,指了指苏芩身后,“一块人。”
  苏芩顺势看去,就看到项城郡王妃端着身子站在那里,身后是苏霁薇和苏霁琴。
  “大姐?二姐?”
  “三妹妹。”苏霁薇的面色不是很好,她攥着手里的帕子,双眸红肿,像是哭过。
  项城郡王妃盯着苏蒲,双眸蹭亮,像只看到肉骨头的狗。她使劲朝苏蒲招了招手,苏蒲摇头,躲到苏芩身后。
  项城郡王妃抬眸,狠瞪无辜的苏芩一眼,从荷包内取出糖果子,然后又朝苏蒲招了招手。
  苏蒲颠颠的奔过去,塞了满嘴糖果子,面颊高高鼓起。
  项城郡王妃蹲下身子,一脸满足的抱住苏蒲,使劲一顿乱蹭,哪里还有平日里的矜贵模样。
  还是软乎乎的小娃娃可爱,像斐济和阿凤,长大了就讨人嫌了,哪里有小时候颠颠的跟在她屁股后头叫母妃的模样可爱。
  项城郡王妃一本满足。
  “姀姀,我今日贸然来寻你,是有事想与你说。”苏霁薇踌躇着走到苏芩面前。
  方才她带二妹和噗噗路过后花园子,被项城郡王妃拉住,带到了屋子里。
  她一个没看住,苏蒲翻了项城郡王妃的梳妆台,将自个儿的脸抹的跟猴子屁股一样。苏霁薇满以为这项城郡王妃会大发雷霆,没曾想竟是那么和蔼大方的一个人。
  不仅任由苏蒲乱翻乱弄,还替她打扮上了,那珠钗玉环,镯子手链,都不要钱似的往苏蒲身上堆。
  看来姀姀嫁的真是不错,若能再有个孩子,便是极好。
  想到这里,苏霁薇的眸色黯淡下来,她鼓起勇气,与苏芩道:“我要与邢洋和离,还望姀姀帮衬一把。”
 

第113章 
  掌灯时分; 书房内亮着灯,槅扇处置着的滴漏在寂静暗夜里发出清晰声响。
  “嘀嗒嘀嗒”的打破凝滞气氛。
  苏芩捧着手里的洋漆茶盘; 引着身后的苏霁薇走到斐济面前。
  苏霁薇还是真正头一次面对这位传说中的项城郡王世子。她怔怔看着斐济的脸,脸上满是讶异神色。
  外头相传; 项城郡王府的世子与已逝的前首辅陆霁斐长的一模一样。听到这话时,苏霁薇不在乎的笑笑,这外头信口雌黄的风言风语哪里还少了。可如今等看到真人; 苏霁薇才相信; 这外头的话,也是有能信的时候的。
  男人穿一件玄色长袍坐在书桌后; 手里拿着一卷书; 眉眼微垂,眸色清冷,整个人浸在烛光灯色里,犹如一尊玉雕。
  “给世子爷请安。”苏霁薇回神,赶忙行礼。
  斐济掀了掀眼皮; 目光转向苏芩。
  苏芩道:“大姐说她有话要跟你说。”
  斐济放下手里的书卷; 终于正眼看向苏霁薇; 显然是准备给苏芩这个面子。
  苏霁薇对上斐济那双暗沉眼眸; 心中一窒,下意识有些惊惶。男人浑身都是气势; 虽只是简简单单的坐在那里,但那份迫人压力,却丝毫不少。
  “前些日子; 我看到工部尚书来府,进了公公的书房,好似是在谈论今次出兵围剿北方叛军一事。”顿了顿,苏霁薇见斐济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深吸一口气道:“工部协管军队的军器、军火、军用器物,这次北方叛军一事,项城郡王军队里用的兵器就是工部在管。”
  本来藩王是有权利各自养兵、造兵器的,但因为项城郡王实在是太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所以这次围剿北方叛军,项城郡王被勒令只许带皇城里头的兵,而不能带自己的兵。
  故此,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项城郡王领着这些虾兵蟹将,足足奋斗到现在,还没将北方那群乌合之众给收拾了。
  因为他手里的这群虾兵蟹将不仅废,拿着的兵器也跟面粉捏的一样用不上几趟就坏了。所以项城郡王才会暗自差人寻斐济要骑兵。
  这战再拖下去,受苦的是百姓。
  但这些朝堂官员却不这么想。项城郡王这么大一个隐患,如果能死在外头是再好不过。他们可不管什么叛军不叛军,反正没碍着他们什么事,反而是这项城郡王日日骑在他们头上拉屎,有这机会还不赶紧把人给往死里折腾。
  苏霁薇此话一出,斐济这么聪明的人自然听出了里头的意思。
  他单手撑在书桌上,修长的身体靠在身后的太师椅上,坐在那里,气势全开,直击重点。
  “大姐与本世子来说这些,是有事相求?”
  斐济说话时,语气很平稳,没有半点情绪。但苏霁薇却是面色涨红,尴尬至极。
  她确实是有事相求。
  如果不是她决定脱离刑部尚书府,怕是也不会将这件事说出来。毕竟若是她将这件事说出来了,刑部尚书府就完了,她也会被连累。
  可如今,苏霁薇不用再依仗刑部尚书府,反而她现在急需毁掉它,成功和离,夺回自己的孩子。
  苏霁薇觉得自己有些卑鄙,可她没办法,势单力薄的她,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个法子。再说了,此事若成,他们皆可受益。所以并不存在谁利用谁。
  “是,我想请世子爷帮我夺回麟儿。”苏霁薇声音坚定道。
  苏芩站在一旁,看着苏霁薇的表情,再看一眼斐济,道:“你有法子吗?”
  斐济单手撑住下颚,慢条斯理的翻开面前的书籍。
  书房内再次沉静下来,槅扇下的滴漏发出“嘀嗒嘀嗒”的水滴声,清晰又寂静。
  男人摩挲着面前的书籍,缓慢抬眸。他虽是坐着的,但那份与生俱来的睥睨之姿,却让人忍不住心生折服。
  “姀姀若是想帮,那自然是有法子的。”
  苏霁薇的双眸一瞬明亮起来,她转头看向苏芩,眼中满是祈求。
  苏芩看一眼斐济,轻点了点下颚。
  ……
  翌日,天色有些泛凉,天际处压着一层沉甸甸的黑云,似有云雨欲来。
  项城郡王妃很是喜欢苏蒲,苏芩去领人时,就看到那个被人打扮的跟个年娃娃似得小东西左手一块饴糖,右手一串糖葫芦,吃的满脸都是糖浆水。
  “噗噗,你不能这么吃,当心牙坏了。”苏芩无奈的叹息一声,将苏蒲手里的饴糖和糖葫芦给收走了。
  苏蒲也不闹,只睁着一双黑乌乌的大眼睛盯住苏芩看,那眼睛水雾雾的澄澈干净,直教人化了心。
  趁着项城郡王妃不在,苏芩赶紧把人给带走了,也不管项城郡王妃出恭回来后看不到人是如何的大发雷霆,祸及池鱼。
  “来,吐掉。”
  中庭内,苏芩正在带苏蒲漱口,检查她的小牙齿。
  苏蒲乖乖漱口,张大小嘴,一双大眼睛黑乌乌的乱转。
  “姀姀。”苏蒲奶声奶气的叫一声。
  “嗯?”苏芩漫不经心应一句,弯腰将苏蒲从石墩上抱起来,却不防这小东西重了不少,苏芩一个重心不稳,差点跌倒,幸好被身后的男人给扶住了。
  苏蒲趴在苏芩怀里,露出半个小脑袋看向斐济,那扎的高高的小揪揪几乎戳到苏芩的耳朵。
  男人单手托着苏芩的腰,把人稳稳抵住。
  苏芩心有余悸的站稳,只听得怀里的小东西道:“摸,姀姀,屁股。”
  最近的苏蒲醉心于说话,只是这说出来的话颠三倒四的,全然让人摸不着头脑。
  斐济低头,看一眼自己搭在苏芩腰上的手,声音清冷道:“这是腰。”说完,那手往下一移,“这才是屁股。”
  苏芩今日穿一身薄纱裙,细薄的杏白色贴在身上,更添纯稚风情,也更显窈窕身段。
  她涨红了一张脸,恨不能把身后的咸猪手给剁了。
  男人却无所觉,依旧在言传身教。
  “这里是胸……”
  “斐济!”苏芩气呼呼的转身,用力挣开男人的大猪蹄子,小脸绯红如霞,如包裹在细薄花瓣内的粉色花蕊,娇嫩嫩的亟待采撷。
  斐济伸手,捂住苏蒲那双大眼睛,声音沉哑,带着笑意,“小孩子不要看。”说完,男人俯身,就着这姿势,狠狠亲了一口苏芩噘起的红唇。
  滋味甚好。
  男人穿一身月白长衫,戴如意莲花冠,长身玉立于中庭内的桂花树下,清冷矜贵,俊美如神袛,只是做出的事却羞耻的令人发颤。
  苏蒲被遮了眼,她从指缝里看到姀姀挂在耳朵上的那个坠子。
  晃啊晃啊的,就跟姀姀的心跳一样,快的吓人。
  ……
  想要扳倒刑部尚书府,是件很容易的事。
  因为刑部尚书府虽是陈家的人,但对陈家却没多大助力,更何况,如今的陈太后自身都难保,哪里还有空来管刑部尚书府的事。
  包庇死囚,贪污受贿。
  有些事没被挖出来,大家都心知肚明,但一旦被抖落出来,就是天大的事,若想脱身,难上加难。
  邢洋求到了苏府,盼望着苏芩能在项城郡王世子面前美言几句。
  “给世子妃请安。”邢洋的面色极其难看,身形也有些狼狈,显然是已被那些事弄得焦头烂额了。
  他毕恭毕敬的给苏芩行礼问安。
  苏芩与苏霁薇坐在石墩上,看着面前的邢洋,娇笑一声道:“大姐夫今日怎么有空来寻我?”一副不知府外事,只知在府内享乐的娇小姐模样。
  邢洋面露羞赧,有些难以启齿。他转头看向苏霁薇,盼望着自家夫人能帮衬上一两句。
  苏霁薇端着手里的茶盏,眼观鼻心,异常沉默。
  邢洋硬着头皮,自己将事与苏芩说了。
  “这种事,如同玩火,大姐夫怎么能沾呢?”苏芩睁着一双无辜大眼,声音娇气,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
  邢洋立时道:“是是是,确实是我的不对,还望世子妃能在世子爷面前美言几句,将此事压一压。”
  项城郡王府的势力,在皇城之内不容小觑。邢洋不知是谁要搞他刑部尚书府,但他知道,其人背后势力不小,他若不能主动出击,这次的事怕是过不去了。
  苏芩笑道:“这事我可做不得主。”说完,苏芩径直起身,离了中庭。
  邢洋一脸懊恼,只得将希望转到苏霁薇身上。
  “薇儿。”
  若是往常,听到邢洋唤自己的小名,苏霁薇难免会激动娇羞一番,可如今,她却只觉心如止水,甚至厌恶至极,连一眼都不愿瞧见眼前的人。故此,苏霁薇直接道:“写份和离书,将麟儿给我,我就帮你。”
  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命还重要,邢洋犹豫片刻,当即就同意了。可直到刑部尚书府被抄,自己被压到牢狱之内,邢洋才知,苏霁薇所说的帮自己,实际上却是在火上浇油,雪上加霜,只为了让他刑部尚书府死的更快。
  “我只说帮你,没说能帮你办成这事。”苏霁薇站在黝黑深厚的牢房走道内,一身墨青色梅花长裙,梳高髻,带妆面,整个人就像初春时节老树枝头抽生的嫩芽。
  离开了刑部尚书府,苏霁薇觉得自己获得了新生。
  邢洋面目狰狞的瞪着面前的苏霁薇,呲目欲裂,“是你,是你害的我们刑府!”
  “是我又如何?不是我又如何?邢洋,你们害了那么多的人,是时候偿命了。”苏霁薇的脸上显出一抹笑,清浅如蔷薇,她转身,留下一阵淡香。
  邢洋大声嘶吼着,被看管牢房的狱卒用棍子狠狠打了回去,狼狈如狗。
  ……
  苏霁薇接回了麟儿,住到苏府。
  彼时秦氏正在为苏霁琴的婚事烦忧。原因无它,只是因为苏霁琴被那皇城第一纨绔给赖上了。
  这皇城第一纨绔不是别人,就是钱萌。
  “那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子,二姐儿怎么能嫁给这种人呢?那不是彩凤随鸦吗?”秦氏对钱萌是一千个、一万个的看不上,可奈何这钱萌缠的紧,竟还差媒人来苏府提亲了。
  “二姐儿,外头传的风言风语的,说你与这钱萌私定终身,可有此事?”秦氏心直口快,径直就与苏霁琴摊了牌。
  苏霁琴攥着帕子站在那里,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面色踌躇,十分犹豫。
  “二妹妹,你不说清楚,让大婶子怎么帮你?”苏霁薇劝道:“而且私定终身这样的糊涂事,你怎么能做呢?”
  私定终身这样的糊涂事苏霁琴当然不会做,可她确实是在后花园子里用钱萌气了顾家大郎,若非如此,她也不会被那钱萌缠上。
  苏霁琴拿出先前写好的字条,递给秦氏。
  秦氏看罢,道:“这事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解决?”
  苏霁琴摇头,又拿出一张纸。
  秦氏道:“别给我看了。你们都是大姑娘了,有自己的想法。这样吧,我给你三日,你若不能将这事解决了,还是我去钱府登门拜访,一定要好好的将这事给说清楚了。”
  苏霁琴的清白名誉若是就这样被这钱萌给毁了,那可就是要被毁一辈子呀。秦氏面冷心热,对苏霁琴和苏霁薇还是十分关爱的。
  苏霁琴点头,垂着眉眼坐回雕漆椅上。
  秦氏转头,看向苏霁薇,“大姐儿,你虽带着麟儿,但若是有心再嫁,大婶子也可帮忙给你物色。”
  苏霁薇面色一红,赶紧摇头。
  “承蒙大婶子不嫌弃,收留我孤儿寡母。我和离时,带了不少银钱和田契铺子,足够吃用。我不准备再嫁,只希望将麟儿培养成人。”
  秦氏却摇头,“见着好的,还是可以考虑考虑的。不过你若是实在不愿,就留下来照顾咱们一家这老老小小的也好。”
  苏霁薇笑着点头,心中暖洋洋的似要被融化。
  秦氏突然又一声叹息,“就是姀姀,马上要去项城了,也不知能不能适应的了。”
  苏霁薇道:“我见世子爷十分疼爱三妹妹,大婶子不必担忧。”
  秦氏微颔首,“希望如此。”


第114章 
  正在苏芩为一鼓作气将陈家和沈家一网打尽做准备的时候; 却突然传来了陈太后身染恶疾的消息。
  雨过风歇,槅扇下的芭蕉娇翠欲滴。
  苏芩单手撑着下颚坐在槅扇前; 看着外头那株长势繁茂的桂花树,整个人蔫蔫的; 没点子精神气。
  这人,怎么说病就病了呢?
  “姑娘,爷回来了。”
  已是掌灯时分; 房廊处挑高了灯笼; 氤氲红漾一片,能看到那个身材颀长的男人迎风而来; 身后是漫天飞舞的桂花枝; 张牙舞爪的枝桠倒影,戳插在暗影里,衬在男人身后,有些阴森可怖。
  一阵凉风吹过,桂花香甜肆意。男人走近; 整张脸暴露在灯色下; 俊美无俦; 英挺如松; 眉梢眼角的清冷倨傲,退散了那股子烁小
  苏芩提裙; 疾奔上去。
  “我听说……”
  “跟我走。”斐济伸手,一把拉住小姑娘的小手,带着人就往外去。
  垂花门处停着一辆青帷马车; 青山和绿水坐在马车前头,一人持马鞭,一人腰间挎刀,满脸严整肃穆。
  苏芩不自禁的有些颤颤。这是怎么了?
  “我们去哪?”
  “进宫。”
  马车赶的有些急,但依旧很稳。于亥时到达宫门口,畅通无阻的进了大明宫。
  宫内很安静,安静的不寻常,是一种风雨欲来的安静。
  “斐济。”苏芩伸手,攥住男人的宽袖,小碎步跑到他身边。
  斐济顺势抚了抚苏芩的小脑袋,压着声音道:“别怕。”
  男人的声音稳定而熟悉,带着清冷如甘泉的澄澈。苏芩的心,不自觉的渐渐沉静下来。
  他们去的地方,是陈太后的慈宁宫。
  慈宁宫内外,守着许多宫娥、太监。斐济带苏芩走的,不是殿门,而是窗户。他揽着她的腰,推开槅扇,翻身而入。
  殿内有很浓厚的药味,四处弥散,几乎堵塞呼吸。
  看来陈太后突染恶疾这事倒是不假。
  苏芩用帕子捂着嘴,被斐济推到一扇大理石插屏后。殿内只点一盏琉璃灯,灯色不亮,陈太后的咳嗽声充斥在空荡荡的殿内,透过锦帐帷幔,清晰异常。
  “真的病了?”苏芩与斐济贴的很近,她被男人揽在怀里,男人的手搭着她的腰,细细掐着,指尖触到滑腻衣料,却比不上苏芩身上的奶白肌肤。
  “嗯。”两人说话声音很轻,但陈太后却沙哑着嗓音道:“谁?”
  苏芩身子一僵,睁着一双惊惶眼眸看向斐济。
  男人轻勾唇,压在苏芩细腰上的手稳稳的。
  “啪嗒啪嗒……”有脚步声从殿门口传来,苏芩透过屏风缝隙,看到那身穿太监服的冯宝亲自端着一弯腰,慢吞吞的挪进殿内。
  “太后,该用药了。”
  “咳咳咳……你,你滚……你给哀家滚……”原本嚣张不可一世的陈太后此刻却面色惨白的躺在榻上,她吃力的撑起半个身子,却因为动作太大,咳嗽的越发厉害起来。
  “太后您病的很重,得吃药,这吃了药呀,才能好。”冯宝的声音有些怪,尖锐中透着兴奋。他肥壮的身子这时候却尤其灵活,上前一把按住陈太后病的枯瘦如柴的身子,就掐着人的下颚往她嘴巴里灌药。
  “呕……咳咳咳……”
  外头闹的厉害,苏芩躲在里头,却是满脸惊诧。
  这是怎么了?狗咬狗了?
  这冯宝怎么跟陈太后杠上了?
  看样子冯宝给陈太后吃的那碗药应当是有问题的,不然陈太后也不会如此抗拒。
  苏芩正思忖间,突然感觉男人将脸埋到了她的脖颈处。
  苏芩奇怪的偏头,耸了耸小肩膀。
  男人压着苏芩的肩,声音沉哑道:“外头味道太臭,我借姀姀的身子香香鼻。”
  味道确实是有些重……苏芩捂住口鼻,却突然感觉到了那正顶着自己的玩意。她瞬时瞪大一双眼,一脸惊惧的使劲拧了一把男人的后腰。
  什么玩意!我们在偷窥呢!能不能认真点啊!
  苏芩被气得七窍生烟,但男人依旧伏在那里,他听到小姑娘细细的娇嗔,因为不敢太大声,所以便显得奶猫儿似得可爱细腻,直听得他又激动了几分。
  “怪姀姀太香。”斐济蹭着苏芩的肌肤,更加将重量压到了她的身上。
  苏芩使劲一挣扎,却不防手肘撞到身后的大理石插屏。
  这样大的动静,除非是聋子,不然不会不注意。
  冯宝扔下药碗,厉声道:“谁?”
  苏芩伸手扯了一把还在企图咬她唇的斐济。
  这厮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
  斐济赖在苏芩身上,捧着她的小脸狠狠亲了一嘴,这才心满意足的挪开。不过依旧紧紧的将人搂在怀里,挡在身前。
  苏芩两眼无神的被斐济搂着从屏风后出来。她纤细的身子挡在男人面前,后腰处依旧抵着那东西。
  真是精神……
  苏芩被气得咬牙切齿。
  什么玩意!
  “陆霁斐?”冯宝一瞪眼,原本被肥肉挤压的只剩下一点细缝的眼睛瞬时瞪大,但片刻后却又怪笑道:“是世子爷呀。”
  都怪这项城郡王世子和陆霁斐长的太像,这冷不丁的瞧见,还真要以为那只疯狗还阳了呢。
  男人往前蹭一步,苏芩被一顶,被迫往前走了两步。
  “咳咳咳……世子,世子爷……”陈太后的眼中迸发出热切的希冀,她瞪着一双眼,死死盯住斐济,干如枯枝的手用力的朝前伸展。
  冯宝笑道:“世子爷来的真不是时候。”
  苏芩看一眼陈太后,双眸凹陷,眼底泛青,唇色泛紫,冯宝刚才强喂给陈太后的东西是毒药。
  “冯宝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太后。”苏芩仰着小下巴,声音娇娇道:“这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
  冯宝笑的更怪异。他上下打量苏芩,那视线恶心的令人嫌恶,就像黏在身上的烂蝇活虫。
  “世子妃言重了,太后病的厉害,奴才只是给太后喂药罢了。”冯宝没有想到会出现苏芩和斐济这两个异数,不过没关系,整个大明宫已经被他围的铁桶一般,这两个人是逃不出去的。
  “不过既然今日有幸得见世子和世子妃,两位不若一道陪着太后去下头瞧瞧吧。”
  冯宝话罢,他身后猛然涌进来大批东西两厂的人。
  冯志站到冯宝身后,看到苏芩,双眸一亮,“叔,这苏三能不能……”
  “嗯。”冯宝慢吞吞的点了点肥壮的脑袋,显然知道冯志的未尽之言是什么意思。
  这样明显的目光,苏芩也不是个木的。
  她一把攥住斐济的宽袖,使劲拉扯了一把,恨不能将面前两个人的眼珠子挖了去喂狗。
  斐济伸手,捏了捏苏芩的脸。
  陈太后毒发,倒在榻上,摔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她吃力的朝斐济的方向爬过去。衣料蹭在地上,发出尖锐的摩擦声。
  斐济揽着苏芩,看着艰难挪到自己面前的陈太后,他笑道:“太后别来无恙。”
  陈太后的神智已经不清醒,她努力瞪大一双眼,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喘息声。
  “真是可惜,太后输了呢。”斐济的脸上显出笑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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