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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艳妾-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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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真是可恶!”秦氏恨得一阵咬牙切齿。
  苏芩与苏霁琴对看一眼,捂嘴偷笑。
  ……
  好好一场相亲被斐济给搅黄了,又丢了个娇娇儿,秦氏气得不行,仰头就到厢房里头去歇息了。
  苏芩颠颠的跟上去伺候。
  苏霁琴一人绕出明厅,往院子里头去,却不防半路被顾家大郎给拦住了。
  “琴儿。”顾家大郎道:“先前退亲,本就不是我的意愿,我如今是真心想求娶你。”
  苏霁琴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转身欲走,却是被他给一把攥住了胳膊,“琴儿,你听我解释。”
  苏霁琴使劲挣扎,但她一个姑娘家,哪里挣的过顾家大郎这个男人。
  四周很是幽静,苏霁琴不知道顾家大郎是怎么进苏府的,她只知道如今孤男寡女,若是顾家大郎做出些不好的事来,那她的名声可全毁了。
  “哟,这不是顾府的大少爷吗?怎么像狗似的。”一把洒金扇横冲出来,又稳又准的拍掉顾家大郎攥着苏霁琴胳膊的手。
  苏霁琴转头看到歪歪斜斜靠在一旁假山石上的钱家大公子,当即提裙过去,一把挽住了他的胳膊。
  苏霁琴不会说话,但她却用行动证明了自己已有男人,对顾家大郎根本就一点兴趣都没有。
  苏霁琴自小循规蹈矩,这大概是她做出的最有胆量的一件事了。心口“砰砰”跳的厉害,苏霁琴能闻到男人身上浓郁的脂粉香,她的面颊有一瞬烧红,配上那条清雅的月华裙,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纤柔美感。
  这是头一次,苏霁琴与男人这般亲密接触。她攥着那顺滑宽袖,连头都不敢抬,只露出一截白皙脖颈,柔软细腻。
  钱萌显然也被这姑娘吓了一跳,但他当即镇定下来,继续摇着扇子,开口道:“顾大公子瞧见了,苏二姑娘并不愿嫁你,她更愿嫁我。”
  像这等挑拨人的话,钱萌从会说话开始就会。
  顾府大郎气红了一张脸,“琴儿,这就是个纨绔子,外头粉头养了无数,你不能嫁给他。”
  苏霁琴面无表情的摇头,越发攥紧了钱萌的胳膊。
  “顾大少爷还不走,等着瞧我们亲热不成?”钱萌挑着双桃花眼,姿态暧昧挑衅。
  顾府大郎恨恨攥拳,“琴儿,你会后悔的。”
  顾府大郎终于走了,苏霁琴松开挽着钱萌的胳膊,蹲身行礼,无声道谢。
  钱萌把玩着手里的洒金扇,突然挑起苏霁琴的下颚,语气轻挑道:“苏二姑娘准备什么时候进我钱府?”
  苏霁琴:qaq!!!
  ……
  翌日,天色晴好,万里无云。
  斐济果然请了媒人来说亲,却被秦氏关在了府门外。
  “母亲,您怎么说话不算数呀?”苏芩呐呐道。
  秦氏一手抱着宝儿,一手喂奶,冷哼一声,“怎么,你就这么想嫁给那斐济?”
  苏芩噘嘴,低着小脑袋不吭声。
  秦氏道:“我昨日只说将你嫁给他,却没说什么时候嫁,给我等着吧。”
  苏芩看一眼站在一旁正在替宝儿理尿布的苏博。苏博朝着苏芩摊手,面露无奈。他什么时候管过事呀。寻他还不如去找老太太。
  苏芩眼前一亮,朝苏博一点头,提裙就要去寻苏老太太,却只听得身后秦氏凉凉道:“老祖宗说了,这事皆由我做主。”
  苏芩小嘴一瘪。这可不是她不想嫁啊……
  作者有话要说:
  萌萌,你掉了个老婆~
  苏霁琴:可以拒绝吗?
  斐狗狗:追妻路漫漫~


第105章 
  七月节; 立秋。
  白日里一阵雨,直下到晚间夜半方停。暑气一瞬消逝; 凉风至,温变而凉气始肃。
  绿芜将中庭内的那盆梧桐搬进了屋子; 置在花几上。
  “姑娘,秋来了。”话罢,绿芜伸手; 弹了弹那盆梧桐; 梧桐应声落下两瓣叶子,以寓报秋之意。
  苏芩懒在榻上; 神色蔫蔫道:“什么时辰了?”
  春困; 夏倦,秋乏,冬眠。苏芩这一年四季总是要在榻上赖好些时辰。
  绿芜看着苏芩那副睡眼惺忪的模样,笑道:“巳时三刻,马上就要用午膳了; 姑娘可以起身了。”
  苏芩懒洋洋的推开身上的纱被起身; 梳洗换衣。
  昨夜虽凉爽了一夜; 但一至白日; 天气立时又闷热了起来。新制好的秋装还不能穿,苏芩依旧挑了一件烟粉色的襦裙。
  户牖处; 红拂提裙疾奔进来,嚷道:“姑娘,项城郡王世子来纳征(送彩礼)了; 说是要与大夫人商议请期(择定娶亲的日子)的日子。还说若大夫人不答应,他尽可以请到皇上面前,好好求上一份圣旨。”
  红拂气喘吁吁的说罢,就见苏芩扔下手里的桃木梳子,转头看向人。
  “人呢?”这只疯狗又要干什么?上次母亲可是被他气的够呛。
  “在,在明厅。”
  苏芩提裙出屋子,疾奔到明厅,就见明厅的槅扇被除了,内外一瞬敞亮起来,箱箱盒盒的挂着红绫,摆满了斐济送来的纳征礼。
  苏芩生恐里头出什么事,急急忙忙的进去,一眼看到那厮正在拔腰间挎着的那柄绣春刀!
  “斐济!”苏芩疾呼一声。
  男人没有回头,只撩袍,“扑通”一声就朝面前脸色难看至极的秦氏跪下了。
  锋鸣铮铮的绣春刀被野蛮的插到玉砖上,硬生生的刺破那玉砖,裂出一道大口子,如冰裂纹似的蔓延开来,直到秦氏脚下。
  秦氏被唬了一跳,下意识往后猛退一步。
  今日的男人显然是用心打扮过的。一身象牙色长衫,玉带束身,凤姿玉朗,浑身戾气收敛,眉目清冷如月华。松竹般挺拔的身姿直挺挺的跪在地上,细滑袍裾划开弧度,搭在玉砖上,发出轻微细响。
  苏芩被止住了步子,水雾双眸中印出男人劲瘦颀长的背影,满是不可置信。
  “我斐济,今日在此起誓,若能娶得苏芩过门,必一生一世一双人。”
  秦氏显然还记着那日里被斐济戏耍的仇,她道:“世子爷可知道,这世上,男人的话最是信不得。”
  明厅户牖处,苏博听到消息,急匆匆赶来,恰巧听到秦氏的话,当时便是一阵尴尬。他呐呐道:“问白呀……”
  秦氏斜睨人一眼,苏博当即噤声。
  苏芩提裙跨过门槛,走至斐济身旁,也跟着跪了下来。
  小姑娘一身烟粉色襦裙,袅袅娜娜,粉白如画,垂眸露出半截粉颈,可爱可怜。红菱小嘴轻启,道:“母亲,女儿相信他说的话。”
  秦氏一怔,看向苏芩。
  苏芩仰头,直视秦氏,一字一顿,又重复了一遍,“女儿相信他说的话,愿意嫁给他。”白嫩小手压在腰间,苏芩触到那块一直被置在荷包内的石头,未施粉黛的艳媚面容上不自觉的显出笑意。
  “母亲为女儿的心,女儿清楚。女儿愿嫁,望母亲成全。”
  苏博亦进来,看到那一双跪在地上的斐济和苏芩,伸手扯了扯秦氏的宽袖。如今这副模样,看着倒像是秦氏在棒打鸳鸯似得。
  秦氏偏头,挥开苏博的手。
  “姀姀,你真是要嫁?”秦氏正色道。
  苏芩点头,面颊上泛起一阵细红。那绯红色泽顺着脖颈往下,直红透了她整个人。
  若是以前,苏芩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今日竟会为了这只疯狗,跪在此处,求母亲成全。可世事难料,尤其是情事。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那些不能割舍的七情六欲,爱了便是爱了,挖心割肺也不能舍弃。
  尤其是像斐济这样的人,认定了,便是一辈子的事。不管是坑蒙拐骗,用尽手段,皆要将心头好揽到怀里,拐到榻上。
  “既如此,那为母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这事是你自个儿做的主,日后若是要哭着回来求我,为母可不会替你开苏府的大门。”
  苏芩面色微怔,然后点头。
  斐济伸手,握住苏芩的小手,捏在掌心,与秦氏道:“大夫人惯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连姀姀出嫁的头面都在银饰铺子制好了,也该坦诚些。”
  说完,斐济慢条斯理的牵着苏芩起身,拍了拍长袍上被溅到的玉砖渣滓。
  秦氏一张脸又红又白,辩道:“那是我给姀姀和宁波侯府的庶出子宁远归准备的。”
  斐济挑眉,“那大夫人怕是要失望了,这宁远归听说患了花柳病,差点被逐出宁波侯府。”
  秦氏面色大变。若不是当时姀姀没答应,她……秦氏一阵后怕。
  苏芩也是一脸震惊,“不会吧?”
  这花柳病是怎么传染的?那时候这宁远归好像抓了她的罗袖……
  苏芩一阵胆寒,直觉想立刻回去把那些衣裳都给烧干净了。
  斐济捏了捏掌心里的软糯小手,俊美面容之上满是餍足笑意。说话时双眸熠熠,波光流转,似蕴含无限柔情蜜意。显然是对即将抱得美人归这件事尤其满足。
  “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姀姀该好好瞧清楚才是,那样的人,哪里能配得上你。”
  苏芩抿了抿小嘴,万分怀疑这事不会是这厮干的吧?
  斐济似能察觉到小姑娘的心思。他道:“姀姀可不能冤枉好人。是那宁远归自己不检点,关我什么事。”
  若这只疯狗是好人,那世上就没好人了。
  想起这厮瑕疵必报,小肚鸡肠的性子,苏芩赶紧止了嘴,她道:“你用过午膳了吗?”说完,苏芩小心翼翼的往秦氏那处转一眼。
  秦氏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苏博笑眯眯的打圆场,“宝儿快要醒了,若是瞧不见你母亲,那可要一阵好闹。”话罢,苏博看一眼那依旧插在玉砖上的绣春刀,一阵胆寒,也赶紧去了。
  这项城郡王世子可真不是个好惹的人物。
  苏芩贴着斐济的胳膊,勾着他的小手指,道:“你……”
  “姀姀这是想我留下来用午膳?”秦氏和苏博一走,明厅内便只剩下斐济和苏芩二人。
  斐济勾着唇角,整个人贴到苏芩身上,那高壮挺拔的身影将苏芩纤细娇媚的身姿牢牢罩在身下。
  午间的日头有些大,从撤了槅扇的明厅处照进来,更衬得男人面如冠玉。
  苏芩眨了眨眼,然后又眨了眨眼。
  男人伸手,触到那片鸦羽色的卷翘睫毛,声音沉哑笑道:“瞧什么?”
  水雾美眸中衬出斐济那张俊美如俦的脸来,苏芩歪了歪小脑袋,小嘴轻噘,“我倒是没想到,你居然会来这招?男儿膝下有黄金,你难道不介意吗?”
  说实话,当苏芩看到斐济给秦氏下跪的时候,她当真是被惊了一跳。
  不管是陆霁斐,还是斐济,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居然会给秦氏下跪,这对苏芩来说,真是万万没想到。
  “男儿膝下有黄金,说的是这里头的尊严和骨气。”斐济抓着苏芩的手按到自己胸口,使劲摸了摸,然后语调突兀一变。“但比起这处,真是没什么用处了。”男人捏着那青葱玉手,突然猛地往下一滑,用力往里抓了抓。
  苏芩的指尖触到男人身上象牙白的长袍和那藏在同款象牙白长裤里头的东西。她震惊的瞪大一双眼,用力推开男人,使劲擦了擦手,面容臊红。
  大庭广众之下的!这厮到底是在干什么!
  男人撑着茶案,人模狗样的发出笑意,那副眉眼稍弯,挑眉看过来时的俊逸模样,竟透出几分魅惑风情来。
  不正经极了。
  “姀姀要知道,这男人穿着衣服,便是衣冠禽兽,而脱了衣裳,就是禽兽。”
  方才斐济被苏芩一推,束着青玉冠的头发微动,有小半搭在了脖子上。男人的皮肤很是白皙,是那种晒不黑的白,青丝搭肩,又是一身象牙白的儒雅长袍,不仅仅是俊美,而是风雅如林。
  可是这张嘴里说出来的话,实在是……
  苏芩怒瞪人一眼,美眸轻动,水雾流转,眼尾氤氲嫩粉,犹如细腻花瓣泥。她使劲搓着小手,恨不能好好用皂角洗上个十来遍。
  真是没正经的时候。
  明明是一副怒容的小姑娘,可是看在男人眼里,却是那么的风情绰约,让人面红心热。
  男人的双眸瞬时一阵沉黑。他慢吞吞的迈步上前,犹如一只巡视领地的野兽,浑身散发着迫人气势。
  斐济一把揽住小姑娘的细腰,磨着指尖,勾出素色宫绦。
  苏芩下意识搭住男人的胳膊,隔着那层象牙白的长袍,触到里头炙热的肌肤。她颤了颤身子,只觉浑身发软。
  男人身上的味道太熟悉,是那种不知名的香,窜进苏芩的鼻息间,带着他独有的气息。这味道苏芩很熟悉,在男人伏在她身上,大汗淋漓的时候,尤其浓郁,霸道到令人窒息。
  “姀姀今日,甚是好看。”男人俯身贴上来,触到苏芩的玉耳,看到上头两方小孔。“怎么没戴那对珍珠耳珰?”
  苏芩使劲偏头,面颊绯红,声音细细道:“戴腻了。”
  “那下次,给姀姀换一对。往别处戴戴,也是极好的。”斐济的视线往下一落。
  小姑娘今日穿的是襦裙,勒胸收腰的尤其显身段。方才跪在他身旁时,那股不自知款腰摆尾的劲,真真是看的人眼热。
  趁着如今角度视线极好,男人又往里觑了觑。
  苏芩不明白男人的意思,但却能听出里头的不怀好意。她使劲推搡一把人,却被男人反勾着腰,压在了雕漆椅上。
  椅子就那么大,苏芩纤细的身子空落落空出一块,硬是被男人挤了一半进来。
  气氛陡然暧昧起来,斐济伸手勾住苏芩的青丝,捻在指尖,存心逗弄。“姀姀的嫁衣我已备好了。还有那套正红色的小衣,款式与姀姀身上这件一模一样。”
  话说着,斐济突然勾了勾苏芩勒在香肩处的缎面带子。带子勒的紧,跟着跳了跳。
  苏芩被吓了一跳,赶紧推开人,捂住自己身上的襦裙,怒斥道:“不要脸。”
  “若是要脸,哪里还能将你这株性高又娇气的芦苇摘下来?”斐济十分了解苏芩的性子,若是腆着脸求,像夏达那般,真真是一辈子没指头了。
  指尖尚残留着那白腻香软触感,斐济双眸隐暗下来,他换了个姿势,然后又换了个姿势。
  苏芩被咯的一阵心惊胆战。
  “爷。”青山正站在户牖处,轻咳一声道:“时辰到了。”
  斐济一撩长袍,遮住那物,搭着腿,懒身靠在雕漆椅上。
  苏芩面红耳赤的偏头,猛地一下站起身,男人面色一变。
  小姑娘尚不自知,使劲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遮住小脸,道:“你,你既不用午膳,那,那我就先去了……”结结巴巴的说完,苏芩赶紧提裙出了明厅。
  明厅内陷入一阵沉静。
  这大热的天,青山突然觉得浑身发寒。
  斐济撑着下颚,朝青山勾了勾手,眉目丰朗,姿态如画。
  青山暗咽了咽口水,觉得自己有种死到临头的感觉。
  “爷。”
  “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你做的很好。”男人轻启薄唇,声音清冷。
  “都是奴才的本分。”青山将脑袋垂的很低。
  “听说项城边陲那处常有匪患横行,你现在就收拾包袱,去处理一下。”
  “爷。”青山扭曲着一张脸,就差给斐济跪下了。
  项城边陲那处不仅匪患横行,更是有大片荒漠。吃不饱,穿不暖的,连个女人的影子都瞧不见。
  斐济面无表情的掀了掀眼皮。
  青山耷下脑袋,蔫蔫的应罢,出了明厅,在房廊处看到端着红丹漆盘的绿芜,当即便腆着脸上去。
  “绿芜姑娘,给小主子送水呢?”
  绿芜斜睨青山一眼,然后目不斜视的过去。
  “哎,这种粗活还是让我来吧。”青山继续凑过去。
  绿芜朝人瞪一眼,“走开。”
  青山露出一脸满足笑意,“绿芜姑娘说话的声音真好听。”
  绿芜一阵气闷,觉得这青山是听不懂人话吗?每次她骂他,都能露出一脸享受的样子,真是……
  “变态!”
  不会骂人的绿芜,憋了半日,终于吐出这两个字。
  青山当即点头。一副绿芜姑娘说什么都是对的表情。
  绿芜又是一阵气闷,白皙小脸都被气红了,更显出那股子柔顺劲。
  像陆霁斐那样的人,怎么会养出这么不要脸的奴才?
  因为主子更不要脸啊!
  青山虽看出了绿芜摆在脸上的心思,但这话也只敢在心里头说说,他又不是不要命了。
  

第106章 
  初三日; 天色晴好,苏芩领着如安和绿芜; 还有苏霁琴和她的贴身丫鬟彩烟,一道去银饰铺子里头取秦氏给她定制的那套头面。
  青绸马车辘辘行驶在窄小街道上; 苏芩颠簸着身子,侧头与苏霁琴道:“二姐姐,母亲给你相看了那么多公子哥; 你就没一个瞧中的?”
  虽上次苏霁琴的相亲被斐济给搅乱了; 但自传出苏芩真是要嫁给那项城郡王世子做正妃后,苏府又回到了从前门庭若市的繁荣期。只是那些人不是冲着苏府的名头来的; 而是项城郡王府的名头。
  每日里秦氏都要应付那些来给苏霁琴说媒的夫人和媒人。良莠不齐的质量; 还腆着脸的觉是苏霁琴高攀,让秦氏不胜其扰。再加上因为先前出了宁远归那档子事,所以秦氏排查的更为仔细。
  听到苏芩的话,苏霁琴摇头。
  她知道,她是个哑巴; 就连普通人家都不愿要自己。若不是因着苏芩要嫁给斐济了; 使得苏府身价大涨; 她根本就不可能被那么多人来提亲。
  看着苏霁琴那一瞬黯淡下来的神色; 苏芩伸手,握住苏霁琴的手安慰道:“二姐姐; 缘分这种事是强求不来的。该来的时候,总会来的。说不定你今日就能碰到自个儿的意中人呢?”
  苏霁琴点头,脸上露出笑意。她侧身靠到茶案上; 执起羊毫笔,在白纸上写了几行字递给苏芩,大致意思是祝她喜结良缘,百年好合。
  写完,苏霁琴又从宽袖内取出一物,递给苏芩。
  是一个荷包。
  礼物有些寒酸,苏霁琴面露羞赧,提笔写字。
  苏芩一把攥住她的手,道:“二姐姐绣的荷包真好,比我先前用的都好。二姐姐的礼,我很是欢喜。”
  苏霁琴腼腆一笑。
  两人坐着马车,到了银饰铺子。
  老板认得苏芩,当即就取出了做好的那套头面。苏芩看苏霁琴发髻上寡淡异常,取了头面后也不走,只拉着人挑选珠钗玉环。
  “二姐姐戴这件肯定很好看。”
  苏芩挑中的是一件翡翠发簪。若是常人照着苏霁琴的这个年纪来戴,便显老气了,但因着苏霁琴的气质便是那种沉雅温婉的,所以并不显得老气,反而更衬出她那张面如银盘的脸来。
  这枚发簪是用一整块翡翠精细雕琢而成的,精雕细琢的凤头簪首以珍珠和红宝石点缀,将翡翠原本的老气脱的干干净净,更添出几分少女的活泼俏丽。
  “姑娘眼光真好。”老板赞道。
  “多少银子?”
  “五百两。”
  苏芩手一抖,差点将那簪子给摔了。
  五百两!这是在抢钱呢!
  可是,咬咬牙的话也不是买不起。二姐姐戴这簪子确实好看。
  苏霁琴伸手,将那簪子置到柜面上,冲苏芩摇头。
  这么贵的东西,她不能要。
  “二姐姐,这簪子极衬你。便是日后当做嫁妆也是极好的。”
  苏霁琴虽真心喜欢这簪子,但是五百两的价格,她还是一个劲的直摇头。
  正在两人纠结间,银饰铺子门口却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这簪子,我要了。”
  苏芩寻声看去,只见站在银饰铺子门口的是位贵妇人。身上一件缠枝纹的鹅黄色偏男式缎袍,梳高髻,戴一整套黄金翡翠头面,脸上略施粉黛,整个人只站在那里,就透出一股清冷高贵感。
  妇人的年纪看着三十出头,但因着实在长的太美,所以反而让人忽略了那份年纪,衬出一股成熟女子的风情。
  那头,妇人看到转头过来的苏芩,也是微微一怔,显然是没想到这背影瞧着极窈窕妩媚的女子转过身来,那张脸更是扎眼。
  媚颜灼若芙蕖,罗纱裹身,香娇玉嫩,粉颈秀丽,身段皎美。单只立在那处,便让人觉得华容婀娜,瑰姿艳逸,涟涟如初月。比她年轻时更多几分纯稚风情。
  “这位夫人,簪子我们还没看好,你这是什么意思?”苏芩挑眉,神色傲慢,横蛮娇气。
  跟这种嚣张到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比,就要比她更嚣张。
  那夫人近前,发髻上带着的金步摇微微晃动,发出清灵空响,做工精致皎美,显然不是凡品。
  “我瞧你怕是买不起,便不要耽误掌柜的生意了。”话罢,那夫人从宽袖暗袋内取出一张银票,置在柜面上,“替我包起来。”
  那掌柜的看一眼这贵夫人,再看一眼苏芩,有些犹豫。
  苏芩冷笑一声,拿起那簪子替苏霁琴插在发髻上,然后硬拉住苏霁琴的手不让她动,只仰着尖细下颚与那贵夫人道:“包就不必了,咱们戴着自己走。”
  说完,苏芩转身,看向掌柜的。“过会子来苏府取钱。”
  “哎哎,是。”
  苏芩牵着苏霁琴的手,大摇大摆的走出银饰铺子。
  那贵妇人微蹙眉,看向掌柜的道:“苏府的人?”
  “那是苏府的苏三姑娘。看夫人装束应该是从项城来的吧?没听过这苏三姑娘的名头实属正常。听说这苏三姑娘马上就要跟项城郡王府的世子爷成亲了。方才于在下处取的那套头面就是今次要带的嫁妆。”
  说完,掌柜的取出其余一些珠钗首饰,张罗道:“夫人瞧瞧其它的吧?也不比那簪子差。”
  贵妇人冷哼一声,“我从来只要最好,最合心意的,从不将就。”
  话罢,贵妇人转身出了银饰铺子,步上马车。
  马车厢内,价值千金的蜀锦缎面就这样被随意铺叠着。贵妇人踩着脚上的宫鞋,慢条斯理的拢袖坐进去。
  靠侧边坐着一位姑娘,穿素绢白衣,面色不大好,似有病容。“伯母怎么了?”
  贵妇人道:“受气了。”
  徐柔听罢,笑道:“谁敢给伯母气受?”
  贵人蹙眉,下颚高高扬着,哼道:“苏府苏三。”
  徐柔一怔,“苏三姑娘?”
  贵妇人端起茶案上的翠缠枝莲纹盖碗,轻抿一口里头的香茗,声音清晰道:“本宫那好儿子,真真是好极了。”
  ……
  苏芩拉着苏霁琴在外头闲逛,直至掌灯时分才回到苏府。
  秦氏正坐在明厅内核查斐济带来的纳采礼。
  “黄金二万斤……”
  管家方一出口,苏芩便倒吸一口凉气。那厮是将项城给搬空了吗?便是先帝迎娶陈太后时都只是出了千两黄金。苏芩已经可以想象,这次她的婚事该是如何奢靡铺张。
  斐济所言十里红妆,果真不虚。
  秦氏看一眼苏芩,将手里的嫁妆单子递给苏芩,道:“人家拿了这么多纳采礼,咱们也不能吝啬,这是我给你配的嫁妆单子。”
  苏芩伸手接过那长长的嫁妆单子,细细扫一眼。
  其一田契房产,十块土坯和庄院十二间房。其二木器家具,黄花梨攒海棠花围拔步床、酸枝美人榻、嵌螺钿黄花梨炕桌等其余数十件。其三是吃喝用具的摆设,如沉香木镶玉如意、粉彩茶叶罐、五彩百宝纹多宝格盘等大多成双成对的物事。其四是秦氏收拾出来的女儿家用的梳洗穿戴用具和金银首饰,如彩缎衾褥、鸳鸯枕,金银杂簪、耳坠镯子等物。其五是些古玩字画。其六是药材香料。最后是陪嫁丫环及仆役。
  看着这洋洋洒洒的一张嫁妆单子,苏芩惊奇道:“母亲,咱们哪里来的这么多钱置办?”
  秦氏面上有些不自在,她伸手拨了拨宽袖,道:“是你大姐拿过来的。”
  “大姐?”苏芩蹙眉,看一眼苏霁琴。
  苏霁琴垂着眉眼,面色并无什么变化。
  当时二房出事,大姐儿苏霁薇碍于夫家人,并未对苏府多施以援手,只是着贴身丫鬟送了些银钱来。此事,苏芩能理解,秦氏也能理解,但如今苏霁薇这般大手笔的送东西来,意思就不一样了。
  一看就是她夫家人的意思。
  苏霁薇嫁的是刑部尚书之子,家底殷实的人家,但能拿出这些东西来也算是掏光了半个家底。其意很明显,是想重修旧好。
  自古雪中送炭少,多是锦上添花,苏芩今次算是体会到了。
  秦氏道:“姀姀,你若不想要,便送回去吧。只是你的嫁妆,就凑不够了……”对比项城郡王府的大手笔,他们苏府实在是显得有些寒酸。
  “要,做什么不要。人家都给咱们送上门了,自然要。”苏芩将手里的嫁妆单子置在茶案上,笑道:“咱们不仅得要,还要好好的道谢。这样吧,母亲明日便着人去将大姐儿接回来,说我出嫁在即,想念大姐异常,想让大姐多伴些日子。”
  “好。”秦氏点头,然后又道:“说起来,这次的婚事好似皆是那项城郡王世子一手操弄,怎不见项城郡王和项城郡王妃呢?这哪里有没见过亲家,就成婚的道理。”
  听到秦氏的话,苏芩这才反应过来,斐济那厮确实是没带她见过项城郡王和项城郡王妃。
  也不知那外传骁勇善战的项城郡王和美比洛神的项城郡王妃是何等人物。
  ……
  至晚间,苏芩用过晚膳,犹豫半刻,最终还是将那槅扇给推开了。
  夜半时分,槅扇轻动,跃进来一个男子身影。
  苏芩正靠在榻上小憩,听到声响,赶紧起身,点了一盏昏暗油灯置在绣桌上。
  男人身穿玄色长袍,风姿猎猎而来,浑身带着湿漉水汽,脚底都是在砖瓦上踩出来的青苔暗泥。
  男人一进来,就将那具香轿玉软的身子抱了满怀。
  苏芩挣扎一番,没挣开。
  “明明是姀姀招我来的,怎么如今却反悔了,嗯?”贴着小姑娘的鬓角发髻,斐济慢条斯理的磨蹭。细薄唇瓣往那白腻面颊上亲了一口,一脸满足。
  苏芩躲不开,索性不避了,直接道:“今日母亲说,想邀项城郡王妃过府一絮,谈谈咱们的婚事安排。”
  男人把玩着小姑娘的手,声音闲闲道:“婚事我做主。”
  苏芩睁着一双大眼,面无表情的道:“哦。”
  没觉出小姑娘的不对劲,斐济将人一抱,捏着她的小脸,声音沉哑,透着暗欲道:“今日,姀姀该兑现承诺了吧?”
  苏芩下意识往男人的衣袍下看一眼,然后红着脸偏头,小嘴微噘,气鼓鼓的闷不吭声。
  

第107章 
  翌日; 晨曦初显,朝露微白。
  厢房槅扇的窗户被打开; 翻出一个男人身影。青山候在户牖处,看到斐济出来; 赶紧上前道:“爷,郡王妃昨日已到驿站。”
  斐济拍了拍身上皱巴巴的长袍,那股子膻腥气若隐若现的萦绕在他周身。男人的身上散着水汽; 显然是在里头洗漱过了; 但因着没有合身的衣物,所以并没有换。
  男人向前走两步; 然后“嘶”一声; 再走两步,再“嘶”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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