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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艳妾-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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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斐济舔了舔唇,迈着步子上前走两步。
  “哥哥。”
  “砰”的一声响,凤阳县主又回来了,“方才我抱狗回来的时候,看到一个奶娃娃,背着个小包袱,说要找……”
  “闭嘴,滚。”
  “哦。”凤阳县主颠颠的又抱着狗出去了,拐进房廊一角,看到那个抱着小包袱乖巧坐在美人靠上的小娃娃,道:“我哥哥说不养你,我养你。”
  小娃娃点头,绞着一双小嫩手,软绵绵的喊,“姀姀。”
  “姀姀是谁?”凤阳县主歪着脑袋,将怀里的小奶狗递给苏蒲。
  苏蒲伸手抱过,喊道:“阿狗。”
  “不对不对,这是阿旺。”凤阳县主纠正道。
  苏蒲固执道:“阿狗。”
  “好吧,那你就叫它阿狗吧。”
  ……
  当苏芩听到消息,说苏蒲不见了的时候,她正站在苏府大门前吃冰糖葫芦。
  冰糖葫芦是斐济给她买的,她也是他送回来的。
  绿芜和红拂急匆匆的从角门处跑出来,看到举着一串冰糖葫芦,站在石狮子旁边的苏芩,泪眼涟涟的连话都说不清楚。
  “姑娘,四姐儿不见了,奴婢,奴婢早上起身,还没觉出不对,这都要晌午了,人还没找见……”红拂越说越激动,害怕的嘴唇泛白。
  绿芜抹着眼泪接道:“四姐儿自个儿收拾了布老虎和平日里一些穿的小衣裳,拿着奴婢们包糖果子的那个小包袱不见了。”
  苏芩“咔嚓”一声咬碎嘴里的冰糖葫芦,声音平静道:“阿狗呢?”
  红拂将阿狗牵出来。
  苏芩拿着苏蒲平日里的衣物给阿狗闻了闻。
  阿狗甩了甩大尾巴,带着苏芩、绿芜和红拂直直往大街上冲去。
  当阿狗带着苏芩重新回到驿站的时候,中庭内闹的正厉害,满是凤阳县主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苏芩蹙眉,牵着阿狗进门。
  中庭内,那棵梨花树下淌着血渍,极白的梨花,极艳红的血,触目惊心的可怕。凤阳县主方才还喜滋滋抱着的小奶狗歪斜斜的躺在地上,脖子上正在淌血,奄奄一息的样子分外可怜。那双湿漉漉的小奶狗眼里,淌着泪珠。
  苏芩眸心一窒,下意识看向斐济。
  斐济拿着手里的长剑,眸色狠厉道:“哭什么哭,谁咬的,你去给他咬回来。”说完,斐济强硬的将长剑塞到凤阳县主手里。
  凤阳县主人小,那剑又重又大。明明斐济拿在手里的时候轻如羽毛,一到凤阳县主手里,便重如泰山。
  凤阳县主只管扯着嗓子嚎,小奶狗呜咽着舔了舔自己的伤,被斐济吩咐家奴抱进了狗舍。
  “怎么了?”苏芩上前,伸手摸了摸凤阳县主的脑袋。
  凤阳县主扔下剑,一头扎进苏芩怀里。
  随在凤阳县主身后的女婢安鸾道:“方才县主出去遛狗,正巧旁的地方有人斗狗,县主觉得有趣,就去瞧了瞧,却不防那处有个男人狗没栓绳,咬了县主的狗不说,还出言不逊说:就算是将整个皇城的狗都咬死了,他也照样能摆平。”
  “是什么人?”苏芩蹙眉。
  安鸾摇了摇头,“不知是何人,但听口音,像是绵州的。”
  “绵州……”苏芩细想了想,还没囫囵想个明白,就听那旁的斐济冷哼一声,一脚踢起那长剑握在手里,绷着一张脸就往外去。
  苏芩赶忙跟上去,却不防男人出了驿站,直接牵了马,一路纵马,消失在街口。
  等有消息的时候,苏芩便听外头的人谈论,说那驿站的项城郡王世子,将冯志、冯堂官的爱狗切成了八大块,扔在铁锅里,放在冯府门口煮了一天一夜,直将那骨肉都炖烂了。
  冯志的狗,一如他的人一般,凶狠霸道,无恶不作。
  冯志出门,从不栓狗。那狗凶的很,逮谁咬谁,被咬死者,没有几百,也有几十。
  再者斗狗。像常人斗狗,点到即止,冯志斗狗,不咬死,不罢休。至此,旁人见他狗和人,皆恨得咬牙切齿,但因着其是冯宝那大太监的亲侄子,所以无人敢得罪,。
  自陆霁斐死后,冯宝一个宦官,一步登天,将小皇帝牢牢把控在自己手里。手下不仅有东西两厂,还有锦衣卫,可谓权倾半个朝野。
  斐济此举,惹了冯宝不快。
  冯志是冯宝的亲侄子,斐济这是在打冯宝的脸啊。
  冯宝原本就因着斐济与陆霁斐极其相似的长相而心存疑窦,如今被人这般挑衅,自然不肯罢休,带着锦衣卫的人气势汹汹的就去了驿站。
  凤阳县主哭够了,抱着苏芩的大狗睡着了。
  苏芩想起还没找到的苏蒲,有些烦闷,却不防听到中庭内传来一阵嘈杂喧闹声。
  她替凤阳县主掖了掖被子,起身出门。
  冯宝和冯志领着锦衣卫,坐在中庭的石墩子上。
  冯志手里拎着个奶娃娃,正神色凶恶的教训,“哪里来的小东西,还敢挡爷的道。”
  苏芩视线一转,看到那被冯志踩在脚下的布老虎,眸色一变,转身入房,提着斐济挂在墙上的剑就冲了出来。
  斐济有很多剑,苏芩拿的这柄是一双雌雄剑里的雌剑。剑身细长,外雕花纹,亦不重,提在手里,灵活如蛇。
  冯志会武,他避开苏芩,却不防还是被划到了手背。手里的奶娃娃摔到地上,也不哭,只趴着小胖身子将那脏兮兮的布老虎抱进怀里。小脸脏兮兮的蹭着土,露出一双黑乌乌的纯稚大眼。
  苏芩一把护住苏蒲,将人掩到梨花树后。
  风起花落,美人持剑,别有一番风情。
  冯志看的一怔,而后喜滋滋道:“原来是苏三姑娘。”
  大太监冯宝也不是头一次看到苏芩,但却依旧有一种初见时的惊艳感。
  无根之人,虽是太监,但亦是男人。冯宝喜美人,尤其是像苏芩这样的美人。可惜的是,以前的苏芩是陆霁斐的人,他不敢动。不过如今的苏芩,即便有夏达护着,那夏达又哪里能跟陆霁斐比,他夏达算个屁。
  苏芩攥紧手里的剑,面色冷凝。
  冯志欲上前,却被苏芩手里的剑止住了路。
  尖锐的剑尖带着血渍,直指向冯志胸前,只差半寸。
  冯志也不惧,他是习武之人,自然能看出苏芩只会些花架子,就方才那下,若不是他没有防备,也不会被苏芩得逞。
  舔了舔自己渗着血丝的手背,冯志咧唇,面容有些猥琐,“苏三姑娘难不成是来寻那项城郡王世子重温旧梦的?也是,这项城郡王世子是与那陆霁斐有几分相似。只可惜呀,苏三姑娘如今残花败柳之身,哪里攀的上人家世子爷。”
  一番话,又嘲又讽,意在贬低苏芩。
  苏芩面无表情的盯着冯志看片刻,突兀扔下手里的剑。
  剑身落地,“哐当”一声响,冯志心中莫名一沉,有些慌。
  苏芩娇笑着捂住嘴,一双眼慢悠悠的上挑,秋波流转,浸着媚意。粉唇轻启,幽兰含香,软绵绵的掐着嗓子,一副委屈模样的剁了剁小脚。裙裾翩飞,露出那双月足,穿着鸾红尖头绣鞋,缎面白底的垫着高绫。
  冯志狠咽了咽口水,使劲吸一口香。
  大太监冯宝也目不转睛的盯着人看。
  苏芩一甩罗袖,飘香阵阵,梨花遍地,美人如斯。
  美人红着眼,委屈至极的盯住冯志身后,檀口欲启又未言,满是难言的委屈。
  冯志下意识往身后看去,只见不远处的垂花门口,男人踩着石阶,手里拎着一个血淋淋的狗头,正慢条斯理的走过来。俊美如俦的面容上带着笑,勾唇时露出一口白牙,锋利如刀,森冷若冰。
  明明是笑着的,但男人的眸色却极冷。有透骨的凉意从周身渗出来,说目刹馈
  “本世子听说,有人在欺负我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斐狗狗:我的妹妹只能我欺负。我的女人谁也不能欺负。疯狗要发疯了。


第77章 
  冯志喜斗狗; 狗舍里养了几十条狗,皆是凶恶至极的。冯志先让这些狗自相残杀; 留下最厉害的一条,然后再用死囚作活饵; 去喂养它。狗与人搏,狗与狗搏,被养的血性十足。
  用这种法子; 冯志最后养出三条大狗。平日里亲自喂肉投食; 精心侍弄。
  昨日里斐济宰了一条,他就已经心疼不已。但以现在的形势看来; 他府里的另外两条狗; 也遭了秧。
  血淋淋的狗头被斐济扔到冯志面前。
  苏芩伸手,捂住苏蒲的眼睛,然后牵着人进了屋。
  屋内,凤阳县主已经醒了,怔怔坐在榻上发着呆; 显然是还没从睡梦中回神。
  苏芩关紧槅扇; 坐到榻上; 一左一右的牵住两个人。
  凤阳县主眨了眨眼; 探头过去看苏蒲。
  “小娃娃,你怎么在这里?当心我哥哥来咬你。他可凶了; 会把你咬成一段一段的。”
  苏蒲缩了缩白胖胖的小脖子,往苏芩怀里钻。
  苏芩安抚的摸了摸苏蒲的小脑袋,“不怕; 阿凤跟你说笑呢。”
  凤阳县主一脸正色,“本县主没有跟她说笑。我哥哥他……”
  “啊……”突然,屋外传来凄厉一阵凄厉叫喊,凤阳县主身子一抖,趁势埋进苏芩怀里,跟苏蒲大眼瞪小眼的看。
  “本,本县主才不是怕呢,只是,只是……”凤阳县主结结巴巴的说不出理由,“本县主跟你个小娃娃解释什么。”说完,凤阳县主一撇头,往苏芩怀里拱了拱。
  软绵绵,香喷喷的真舒服,怪不得自家亲哥这么喜欢往苏三的怀里钻。
  苏蒲被占了大半怀抱,大眼睛忽眨忽眨的伸手推了一把凤阳县主。
  “姀姀,我的。”
  凤阳县主装腔作势的瞪眼,把苏蒲挤开,“苏三是我的。你个小娃娃怎的不回家去?”
  苏芩头疼的看着凤阳县主跟自家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奶娃娃吵架,赶紧将人分开。“这是噗噗,大名唤苏蒲,是我那走丢的四妹妹。”
  “你的妹妹?”凤阳县主眨了眨眼,神色懵懂的盯住苏蒲看半响,然后好似才发现,这个小娃娃长的跟苏芩异常相似。
  凤阳县主张了张嘴,呐呐道:“我,我也想做你妹妹……”
  声音太轻,苏芩没有听清楚,只不在意的道:“你说什么?”
  凤阳县主使劲摇头,慢吞吞退出了苏芩的怀抱,然后羡慕的看着窝在苏芩怀里的苏蒲,想着,她什么时候也能被哥哥揽在怀里,摸摸脑袋,夸赞一声呢?
  屋外,斐济提着剑,神色慵懒的靠在那棵梨花树下,身形被满树淡白如雪的梨花衬得更是俊美颀长。面如中秋月,色若春晓花,鼻如悬胆,鬓若刀裁,满身风流富贵态。只那搭在梨树枝干上的手,浸着血色,使那俊美之风添上了几分可怖。
  冯宝身形肥壮的坐在石墩子上,上下打量斐济。
  若不是那身全然不同的气质,单这副皮囊,只要是见过陆霁斐的人,一定会错认。
  “冯公公不请自来,还伤了我的女人,是何故?”斐济慢条斯理的磨着剑。锋利的剑身摩擦在粗糙的梨花树皮上,刺耳的恕
  冯宝眯起眼,层层肥肉交叠的脸上皮肤白细,甚至还抹了粉。
  “世子爷贵人多忘事,可是你先伤了我侄儿的爱犬。”顿了顿,冯宝又笑了,老脸像朵肥嫩的菊花似得褶起来,“世子爷初到皇城,怕还不知这苏三的名声。她先前与前首辅陆霁斐做妾,自那陆霁斐被判通敌卖国罪,于午门斩首后,方回苏府,恢复了良家身。”
  斐济低笑,“那又如何?本世子瞧上的女人,只要现在是本世子的,往常的事,又有何妨。”
  冯宝一张老脸瞬时耷下来,“既然世子不听劝,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话罢,冯宝朝后一挥手。
  十几位衣着整装的锦衣卫身穿飞鱼服,腰挎绣春刀,站立在冯宝身后,威风凛凛,眉目如刀。
  “绉良?”
  见锦衣卫并没有动弹的动作,冯宝皱眉道:“还愣着做什么?”
  绉良挎着腰间的绣春刀,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斗大的牛眼却渐渐湿润起来。他动了动嘴,盯着斐济,声音沙哑的吐出一个字,“爷……”
  “这是项城郡王世子,可不是你的爷。”冯志怒道:“睁大你那牛眼看清楚,这是驿站,你的爷早就被砍了脑袋,魂归天外了。”
  绉良不动,他身后的锦衣卫也不动。
  冯宝虽收服了锦衣卫,但却根本驱使不动人。尤其是这绉良,简直就是个牛脾气,犟的不行。冯宝是软的试了,硬的也试了,但这人油盐不进,愣是不将他放在眼里。
  后来冯宝没办法,安插了自己的人进锦衣卫。可他的人根本就不能跟陆霁斐精心训练出来的锦衣卫相提并论,头一次进去就被打断了胳膊腿儿的抬出来,让冯宝真是伤透了脑筋。
  冯宝原想来记狠药,杀鸡儆猴,但因着实在是舍不得这么势力强横霸道的锦衣卫,所以迟迟未下手。
  “爷!”绉良猛地一下跪地,坚硬的膝盖磕在青石板砖上,震地有声。
  绉良一跪,其身后的锦衣卫也齐刷刷的跪下来,一大批刀山火海都能下,只流血不流泪的硬汉,在此刻却双眸通红,哭的像个孩子。
  他们都是陆霁斐一手提拔起来的,个个精挑细选,与陆霁斐有深厚感情。陆霁斐于他们而言,便是再生父母。
  “绉良!你他妈眼瞎啊?这不是陆霁斐!”冯志上去,猛地一下朝绉良的门面踢过去。
  斐济不知从何处出现,手中利剑一翻转,便将冯志的脚筋给挑断了。
  冯志哀嚎一声倒在地上,脚上的靴子被隔断,鲜血喷涌而出,清晰可见里头一派血肉模糊之相。
  斐济勾着唇,慢条斯理的抬剑,尖锐剑尖滴着血珠子,一下刺入冯志掌心,发出“噗嗤”一声响。
  在冯志的惨叫声中,斐济握着剑,慢吞吞的在那掌心里捻着转了一圈,声音低哑暗沉,透着恶意。“谁的女人,都敢碰,嗯?”
  冯志已经疼得面无人色,他连哀嚎的力气都没有了。
  冯宝被突然发疯的斐济唬了一跳,根本就不敢管冯志,挪着肥胖的身子奔逃而出。
  “爷!”绉良上前,一把抱住斐济的大腿,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
  斐济嫌弃的甩了甩脚,“滚!”
  “爷!”绉良嚎着嗓子,哭的震天响。
  斐济一脚将人踹开,手中利剑向上一提,然后凶猛落下。
  “啊……”冯志捂着裆部,嘶嚎出声,彻底晕死过去,浑身血肉模糊,全无人样。
  男人扔下剑,从宽袖内抽出巾帕擦了擦手,慢条斯理的挑眉道:“割以永治,幸甚至哉。”
  “爷,什,什么栽?您要栽树吗?”绉良吸了吸大鼻子,固执的抱着斐济的大腿不放,生恐这一放开,醒来便是一场梦。
  “滚开。”斐济嫌弃的一脚踢开绉良,道:“去,把这东西给冯宝送回去。”说完,斐济一甩宽袖,散去浑身血腥气。
  “爷,爷你要去哪?”绉良小媳妇似得跟上来。
  “本世子不是你的爷。”斐济皱眉,扔下帕子,转身出中庭。
  绉良用那血帕擦了擦脸,声音嗡嗡,如雷鸣轰,“明明是爷嘛……”那手法可一点都没变。
  ……
  皇城外传,苏府苏三在驿站内宿一宿,于翌日被项城郡王世子亲自送回苏府。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干柴烈火,不可避免。这话传出去,便有了更深层的含义。再加上冯志挑衅美人,项城郡王一怒为红颜,将冯志这个皇城恶霸割成了阉人一事。至此,外头对这位与陆霁斐有十成相似的项城郡王世子的猜测更是凶猛起来。
  有可怜这项城郡王世子被当成了替身的,也有对苏芩这种朝三暮四,一女侍二夫所不齿的,但更多的却是羡艳。
  羡艳这苏三何德何能,先是与惊艳才绝,风光霁月的皇城男神陆霁斐有了一段情,又使得这初来乍到的项城郡王世子痴迷不已。
  春日时节,月下花前,总是惹人骚动。
  回到苏府,已是掌灯时分。
  苏芩牵着苏蒲,苏蒲抱着她的小包袱,颠颠的跟在苏芩身后。
  “噗噗,你下次不能再一个人离家出走了,知道吗?”苏芩故意摆起脸,教训苏蒲。
  苏蒲惴惴不安的绞着一双小胖白手,点点头。
  苏芩蹲下身子,轻叹出一口气。“噗噗,你到底为什么会一个人出去呢?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
  苏蒲垂下小脑袋,闷不吭声的不说话。
  一旁红拂和绿芜听到消息,从房廊拐角处急急赶过来。
  “四姐儿,您看,奴婢给您将兔子灯取来了。”红拂把手里点燃的兔子灯递给苏蒲,想逗人高兴。
  这两个丫鬟,皇城内外跑了一日去找人,直到如今看到人,才褪去满脸的焦急。只面色依旧不大好,是被急出来的。
  兔子灯的脸被照的通透敞亮,晕黄的灯色氤氲散开,衬在苏蒲那张白嫩小脸上,更将人照的粉雕玉啄的好看。
  苏蒲突然一挥手,将兔子灯打在了地上。
  里头的火苗一下蹿起来,兔子灯迅速被火舌吞噬殆尽。
  红拂被唬了一跳,想去救兔子灯,却已经来不及了。整只兔子灯,烧的连框架都没了。
  苏芩面色怔忪的看向苏蒲。
  这是头一次,噗噗在她面前发脾气。难道是因为这只兔子灯吗?
  苏蒲见苏芩只盯着自己不说话,小脑袋越垂越低。
  “噗噗是,不喜欢宝儿吗?”苏芩哑着嗓子开口,声音艰涩的开口。
  苏蒲摇摇头,然后又点头。
  苏芩勉强露出一抹笑,“好了,姀姀知道了。”说完,苏芩牵住苏蒲的手,带着人往屋子里头去,一边吩咐绿芜和红拂道:“都跑了一天了,你们将这兔子灯收拾了,便带着噗噗去睡吧。”
  “是。”绿芜和红拂应声,将苏蒲带进屋子。
  苏芩站在户牖前,静站片刻,转身往秦氏住的厢房走去。
  苏芩只想着自己心里头不舒服,却忽略了噗噗年纪比她小,看到秦氏和苏博更爱护宝儿,心中更会不是滋味。
  站在厢房门口,苏芩垂着眉眼,静谧面容在廊下挂着的那盏琉璃灯的映衬下,瓷白如玉。
  厢房内传来秦氏和苏博的说话声。两人皆不知苏芩和苏蒲离家出走的事。
  “上次姀姀的及笄礼都没办,这次不管怎么说都得补上。”这是秦氏的声音。“宝儿还小,满月酒是办给别人看的,简陋些便简陋些,这么小的孩子,知道些什么呀。”
  苏博“哎哎”应声,显然对秦氏的话十分赞同。
  苏芩顿住步子,愣在当场。
  秦氏又道:“你去将噗噗小时穿的衣裳拿出来,我改改给宝儿穿。”
  “可,噗噗是女娃娃,宝儿是男娃娃呀?”苏博终于有了点不同的意见,虽然声音非常微弱。
  “这有什么的,等宝儿懂事了,再给他换回来也是一样的。再说了,宝儿长的这样好看,便是穿了噗噗的衣裳出去,人家也只会夸。”
  “哎。”苏博应声,随后是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
  秦氏幽幽叹息,“咱们苏府如今稍好过些,偏又添了这么一个小东西,可真要亏待了姀姀跟噗噗了。”
  “我今晚上多画些字画,明日拿出去卖。”苏博的声音闷闷传出来。
  “别画了,卖不了几个钱,还颇费灯油。”
  “……”
  里头的说话声渐小,苏芩磨了磨脚底,转身走远。
  父亲没有理家之才,秦氏不易,独撑起一个破落苏府。柴米油盐酱醋茶,皆要钱。但就算是苏芩执意去陆府给陆霁斐做妾时,秦氏还是将自个儿藏着的那份嫁妆给了她。
  一碗水,端不平,可有心,便好了。
  ……
  回到房内,灯烛已熄,苏蒲睡在红拂和绿芜中间,闭着眼睛,浓密眼睫微微颤动。
  苏芩上前,压着声音笑道:“好了,别装睡了。”
  苏蒲睁开眼睛,挣扎着小胖身子起身,埋进苏芩怀里,使劲的蹭。
  苏芩抱着小家伙,看一眼被惊醒的绿芜,安抚道:“没事,睡吧。”
  绿芜看一眼苏蒲,见人在,复又躺下。
  苏芩吃力的将人抱起,带到了里间。
  榻上置着新拆洗换好的被褥,沉香色的缎面上染着熏香。苏芩将苏蒲放上去,替她顺了顺翘起的头发。
  苏蒲睁着一双大眼睛,紧张的看着苏芩。
  苏芩笑道:“姀姀最喜欢噗噗了。”
  苏蒲脸上露出笑,使劲的圈紧苏芩,小脸挤成一团。
  “谁都比不上噗噗。”苏芩伸手捏了捏苏蒲的小脸,声音轻柔道:“母亲和父亲是因为宝儿小,所以才去照顾他的。等宝儿长大了,不哭了,就好了。”
  苏蒲点头,眼皮沉沉落下,然后挣扎着胖墩墩的身子一抖,睁开惺忪睡眼,强硬的不肯睡。
  “好了,睡吧,姀姀陪着噗噗呢。”苏芩哼起苏蒲最喜欢的小曲,轻拍其后背。
  苏蒲终于放心,埋在苏芩怀里,沉沉睡去。
  月色静默,苏芩昏昏欲睡,突然听到一阵轻响,她霍然惊醒。
  槅扇大开,晚风凌冽呼啸,帐前显出一个男人身形,穿着长袍,露出半张脸来,浸着月色,眸色深谙如潭。
  苏芩一个机灵,瞌睡虫瞬时跑光。
  小姑娘未换衣物,只褪了外衫躺在榻上,胸前挤着个奶娃娃,压着胸脯,显出轮廓来。满室馨香,沁人心脾。
  男人上前,单手撑住锦帐银勾,微微俯身朝里看。
  苏芩的喉咙发紧。“你,你怎么过……”
  “嘘。”男人伸手,点住苏芩的唇。修长指尖顺着那白腻肌肤往下滑,落到苏芩戴着珍珠耳珰的玉耳上,轻轻细捻,然后一弹。
  “给我也唱一首小曲。”
  作者有话要说:  斐狗狗:人家也要窝怀怀,听小曲。


第78章 
  时辰已晚; 亥时三刻。屋内未点灯,只有从槅扇处照进来的大片月色; 如凝霜般覆盖在白玉砖上,纤尘皎色; 如雾似幻,显出一股难掩的静谧。让人恍然产生一种白昼之感。
  苏蒲窝在苏芩怀里睡得酣熟,小脸红红的闭着双眸。身上一件面红色的褂子; 两只小拳头紧紧蜷缩在胸前。
  在苏蒲的小脑袋隔壁; 窝着个大脑袋。
  苏芩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个硬要跟苏蒲挤在一起的男人,伸手狠狠拧着他的脸使劲左右转。
  男人伸手; 一把攥住苏芩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 然后侧着脸,贴住小姑娘的胸脯,嵌进去,露出那半边被苏芩掐出来的红肿,压着声音道:“嘘; 别把人吵醒了。”
  苏芩瞪的更凶。
  斐济搭着一双大长腿; 入目打量一番里间。
  藕荷色的锦帐; 沉香色的缎面被褥; 花几上置着一只白玉瓶,上头斜插一支杏花。红杏破蕊; 软香阵阵。
  “杏花。”男人慢吞吞的吐出这两个字,突然勾唇笑,那笑刺眼的紧; 让苏芩莫名觉得有些紧张。
  “你笑什么?”苏芩压着声音,正欲将苏蒲放到榻上,却不防小家伙的两只拳头正紧紧攥着她的衣襟,都抓出了褶痕。苏芩不敢大动,只好任她攥着,窝在自个儿怀里歇息。
  小姑娘垂着粉颈,青丝披散,带着甜腻的香。雪绕红琼,香肩上搭一件银红色小衫,低眉顺目的半跪在那处,琼鼻美目,菱唇小口,白瓷肌肤。尤其是那被收腰袄裙勒出来的窈窕身段,香软软的胸脯,蜜梨般的腰臀。
  细的地方极细,鼓的地方极鼓。
  男人埋首轻嗅,奶香阵阵。声音沉闷的从那处传来,“杏花,最是活色生香,第一流。”
  苏芩呼吸一滞,下意识低头看一眼苏蒲。
  小家伙睡得极熟,幸亏没有听到这厮教坏小孩的话。
  苏芩伸手,把男人的大脑袋往旁边一推。
  斐济没有防备,“咚”的一声砸上榻旁床沿,震的苏蒲一个哆嗦,但好在没醒,只将攥着苏芩衣襟的小手更紧了几分。
  “你……”苏芩一手捂着苏蒲的耳朵,一手替她将被褥盖上,然后扯着斐济的耳朵,将人扯到了榻外。
  男人衣衫不整的被踢出了榻。
  他拢了拢衣衫,“姀姀真是无情。穿上衣裳,就不认人了。”
  她就是不穿衣裳也不认人!
  “滚。”苏芩哑着声音,小嗓子软绵绵的毫无威慑力。
  男人丝毫未受影响,反而一副享受模样的靠上去。劲瘦胳膊圈住小姑娘纤细腰肢,轻轻的将人往怀里拉。
  苏芩伸手抵住男人,一挑眼尾。“你不是怕狗吗?”
  男人面色一顿,面无表情的点头。“嗯。”
  “那今日的狗是谁杀的?”
  斐济眸色暗了暗,没有说话,只是捏住苏芩的小手,慢条斯理的搓揉。反正不是他杀的。
  见男人不说话,苏芩也不欲多问。这厮不愿意说的东西,她就算是问破了喉咙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走吧。”小姑娘娇娇声道:“我要睡了。”
  男人顺势打蛇随棍上,“一道睡。”
  苏芩伸腿,使劲的抵住男人的大腿往外蹬,“你若是再不走,我就要喊非礼了!到时候将你这项城郡王世子夜半擅闯闺房,意图不轨的事宣扬出去,那你就趁早滚回你的项城吧。”
  斐济咽了咽喉咙,苏芩能明显看到男人那滚动的喉结。
  “姀姀若是想试试,我也是无妨的。”“非礼”这事,定是别有一番滋味。
  男人上下扫着苏芩,脑中想到小姑娘穿着水红色的裙衫,红着眼挣扎在自己身下的模样。纤细腕子上绑着红绳,楚腰轻摆,藕臂轻缠,如蛇般妖媚可怜。
  一眼就看出男人在想什么的苏芩:……“滚!”
  男人见小姑娘气红了脸,也不再逗弄她,反身取了花几上那支艳红色的杏花,腆着脸又凑上来。
  “若要我说,方才作那句诗的人,是没见过我的姀姀。”修剪的极细的杏花杆子被折断,男人修长白皙的指尖捻着那支杏花,替苏芩簪在耳畔处。“此杏花乃是那第二流,我的姀姀才是活色生香第一流。”
  微凉的杏花轻巧落在青丝上,极艳的媚配上那头黑油长发,更衬得女子香腮如雪,风娇水媚。
  小姑娘抬眸,看向面前的男人。
  男人垂着眉眼,纤长睫毛搭拢下来,覆盖住那双黑沉眼眸,在月色的印照下,俊美如俦的面容上显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柔情。
  月华如水,如水流光耀,男人的影子印在白玉砖上,被无限拉长,随着槅扇轻轻晃动,疏影如漂浮的浮萍。
  “让姀姀久等了。”
  ……
  三月初三女儿节,杏花微雨,红豆相思。
  办完了宝儿的满月酒,秦氏未与苏芩商量,便将她及笄礼要用的东西都备齐了。
  苏芩站在秦氏面前,看到那套挂在木施上的冠服,面上有些羞赧。
  “母亲,其实你不必……”想办是一回事,真正给办了,苏芩又觉得奢侈浪费起来,毕竟他们家如今稍稍好过些,此一来,又是一阵铺张浪费。
  “傻姀姀,这是你的大事。”秦氏刚刚喂完宝儿,衣裳没拉齐整,身上带着浓郁的奶香气。
  苏芩细嗅着,突然鼻子发酸。
  “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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