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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艳妾-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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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慢条斯理的叩了叩案面,翻开最后一张牌,一点面子也不给她留。
  “输了,吃药。”
  苏芩气鼓鼓的气成河豚。“你怎么总是赢?你肯定是作弊了。”
  苏芩开始闹起了小脾气,她推开身上的被褥起身,赤脚踩过案面。陆霁斐原本撩袍坐在榻上,被小姑娘一挤,靠到了榻旁。后背处垫着的那个石青缎面枕,也被压的变了形。
  苏芩蹲在榻上,挤到陆霁斐面前。小姑娘青丝未梳,黑油长发柔软的披散下来,一双白玉足踩在陆霁斐细滑的宽袍上,身上带着青涩药味。她微微仰头,露出那张尖细小脸,前些日子养出来的肉又没了。
  纤细身子上披一件杏粉色袄裙,松垮垮的系着腰带,斜露出半边香肩,勒着红色小衣系带,嵌在粉白玉肤上,红的扎眼。那股子弱柳如风之态,隐显几分西施病美。
  “你藏哪了?”苏芩噘着嘴,往陆霁斐的宽袖里头钻。
  男人伸手,掐着人的后领子把人揪出来,然后按到案面上。
  “啊,哎……”案面上还置着叶子牌,苏芩被男人按上去,咯的屁股疼,一阵“哎哎”叫唤,却没惹得男人同情,反而被按的更结实。
  “吃药。”陆霁斐面无表情的吐出两个字。
  绿芜赶紧将药碗端过来,舀了一勺递到苏芩嘴边,哄道:“姑娘,这是最后一口了。”
  榻旁置着个小炉,那药被小火熬着,温在罐子里头,所以直到现在,这药还是温口的。
  苏芩动了动身子,被陆霁斐斜睨一眼。
  她噘嘴,声音嗡嗡的带着小鼻音,“吃就吃。”
  绿芜趁机递过去,苏芩张嘴吞下去。
  男人松开苏芩,却不防小姑娘猛地朝前扑,直接就把他给压倒在了榻上。
  细薄唇上覆上两瓣沾着濡湿药香的粉唇,那粉唇伸出小舌,顺着男人的唇缝往里钻。男人毫无反抗之力的任其破开,灌进去一口药。
  “苦不苦?”苏芩贴着陆霁斐的唇,声音软绵绵的带着气愤,显然的心存报复才会做出这种事来。只可惜,在苏芩看来是报复的事,对于陆霁斐来说,却是十足享受。
  这可是头一次,这般主动。
  男人舔了舔唇,舌尖卷着银丝,声音暗哑道:“很甜。”
  苏芩突然意识到自个儿做了什么事,霎时红了脸,赶紧撇开头,却看到一旁低着头,端着药碗,满脸燥红站在一旁的绿芜。
  里间内有一瞬沉静,苏芩还压在陆霁斐身上。
  男人瘫在那里,一副任由蹂躏的模样,那细薄凉唇被啃的通红,湿漉漉的沾着灰褐色的药汁。
  合浦珠帘一阵乱撞,打破了里间内的沉静。红拂突然进来,气鼓鼓的瞪着一双眼,也不知在闹什么脾气。
  绿芜红着脸,看她一眼,赶紧放下药碗,两个丫鬟齐齐出去。
  “大爷和姑娘都在里头呢,你闹这脸是给谁看呢?”绿芜伸手拧了一把红拂的脸。
  红拂气的跺脚,“你不知道,我方才出去打水,听到那些闲言碎语的东西编排咱们姑娘说:就是个狐媚坯子,待陆首辅娶了凤阳县主,哪里还有这狐媚坯子的事。”
  红拂学的有模有样,那掐腰拧眉的,被绿芜赶紧捂住了嘴。
  “你胡言什么呢?咱家大爷什么时候说要娶那凤阳县主了?”绿芜斥道。
  红拂红了眼,又气又急,“不是我说的,是外头那些人传的有模有样,我这才急忙忙的回来想告诉姑娘。”却不防那流言的正主正坐在里头跟自家姑娘玩叶子牌呢。
  “这事先不急。”绿芜拉着红拂再走远些,看到立在帐篷门口的青山,走上前去,道:“青山哥哥。”
  “哎呦,绿芜妹妹。”青山慌忙作揖,笑眯眯道:“可是里头主子们有吩咐?”
  “这倒是没什么吩咐,只是有一事,想问问青山哥哥。”
  “绿芜妹妹尽管说,只要是哥哥能办到的,绝对不推辞。”
  两人一口一个妹妹哥哥的,但心里是什么想法,只有自己知道。
  “听说这项城有个凤阳县主,年方十二,青山哥哥可听说过?”
  “这个自然知道。”青山点头,双眸一转就知道绿芜想要问什么事。只是这主子的事,哪里是他这个奴才能置喙的。
  “绿芜妹妹,这事呀,我们做奴才的,哪里能知道主子的想法。但是依着我看,咱家爷对小主子呀,那是千百个好,绿芜妹妹和红拂妹妹自不必担忧。”
  这番话,说了等于没说。
  绿芜笑一声,拉着红拂去了。
  “绿芜,按照青山的说法,外头那些话都是传闻了?”红拂被青山绕的一个头两个大。
  “那可未必。”绿芜蹙眉,“这青山是个人精,话说了等于没说。但就冲着他不肯将这话说死来看,这事还真吃不准。”一开始听到红拂的话,绿芜是不信的。但现在问了青山,绿芜却觉得,她竟有些吃不准这事了。
  毕竟自家爷贵为首辅,这马上过了年,就是二十四了。二十四的年纪尚未娶妻,只她家姑娘一个,甚至连另外一个通房丫鬟、姨娘之类的都没有,本就让人觉得奇怪,如今突兀传出来说要娶凤阳县主,却反而没那么怪异了。
  毕竟陆霁斐虽是首辅,但众所周知其后势不足,若能娶得凤阳县主,势必如虎添翼,而翱翔四海。
  这种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
  掌灯时分,雪未停。
  苏芩坐在榻上,面前站着绿芜和红拂。
  “姑娘,就是这事,现在外头传的沸沸扬扬的。”绿芜偷觑一眼苏芩,见人面不改色的坐在那里,忍不住道:“姑娘,奴婢去试探了下青山,那个人精根本就不说实话。”
  “哦。”苏芩点头,“那凤阳县主如今,才十二吧?”人都还没长开呢,这厮就想着要去摘果子了?
  苏芩绞着一双小嫩手,想起今天白日里陪着她坐在这处玩了一下午叶子牌,就为了让她吃口药的男人,心中又气又恼。
  对你好的时候,肯花那么久来哄你吃药,这说不要你,就不要你了,她倒是要看看,那凤阳县主到底是怎样一个小美人,还能将他的魂给勾去了不成?苏芩伸手,往嘴里塞了个蜜饯。
  白嫩面颊鼓起,靠在茶案上,身子微斜,衬出身段,衬在一侧琉璃灯下,精致粉嫩。
  “奴婢听说是先订亲,待过了及笄年岁再嫁。”
  苏芩暗忖:都传的这般有鼻子有眼了。
  “苏姨娘可在?”突然,外头传来老婆子的高呼声。绿芜打了合浦珠帘,推开墙出去。
  那原本站在墙边左顾右盼的老婆子被唬了一跳,直愣愣的盯着从墙后出来的绿芜瞪眼,生恐是自个儿见鬼了。
  外间只挂一盏红纱笼灯,灯光较暗,晃晃悠悠的打着转。绿芜站在背光处,身形纤细窈窕,着一身袄裙,勒着细腰,声音飘忽,“谁家的婆子?这样大呼小叫的扰人清净?”
  老婆子大着胆子往下一看,有影子。
  “我,我是凤阳县主派来寻苏姨娘的……”原本趾高气昂的老婆子哆嗦着嗓子,整个人都在抖。
  “凤阳县主?”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劳烦妈妈等等。”话罢,绿芜推了墙,重新进里间。
  那老婆子站在原处,犹豫着上前一步,伸手触了触墙,正欲推,里头却已经打开了,步出一个女子的身影来。穿杏粉色收腰袄裙,外罩一件缎面银红色大氅。耳边低挂一对珍珠坠子,雪帽半垂,露出斜髻,上戴半边双头鸾钗。
  粉妆玉琢,鸦寰楚腰,檀口生香,袅娜风流。
  老婆子自诩见过大世面,但却从未看到过这样的女子。既妖娆妩媚,透着玉色风情,又纯稚干净,澄澈如流泉。
  “怎生的这般标致?”老婆子脱口而出。
  绿芜伸手替苏芩戴上雪帽,已习惯了旁人的目光。只道:“劳烦妈妈带路。”
  老婆子回神,赶紧低头,不敢再看,领着人带路。
  外头风雪大,绿芜和红拂生恐人再吹了风,便一边一个的替苏芩挡雪。苏芩抱着怀里的手炉,前头的老婆子提着灯笼,身旁“呼啦啦”的有白雪落叶卷起来,吹迷了眼。
  “姑娘,到了。”
  苏芩进帐,里头烧着炭盆,隐约能看到罗帐内坐着一个女子身形。绿芜和红拂被赶到了外头,帐篷里只凤阳县主和苏芩两人。
  苏芩蹙眉,站在那里取下头上的雪帽,整理了一番衣冠。
  罗帐内的人影动了动,却并不说话。
  苏芩上前迈一步,那里头的人突然道:“站住。”声音纯稚,带着童音。
  苏芩立在那里,暗眯了眯眼。
  帐篷内只点一盏琉璃灯,昏暗暗的看不真切。
  “今次请苏姨娘来,是想看看这名动皇城的苏三是何模样。今日一瞧,也不过如此。”罗帐内的凤阳县主年纪虽小,但说话的气势却很足,咄咄逼人的透着股锐气。
  苏芩抿唇笑了笑,并未搭话。
  凤阳县主又道:“父王已在与陆首辅商议本县主的亲事。陆首辅人中龙凤,本县主没什么要求,只要陆首辅将苏姨娘遣送回去,本县主便答应这门亲事。”
  用一个毫无势力的姨娘换一个项城的县主,任凭谁都会选凤阳县主。
  “本县主觉得,苏姨娘还是自个儿识相些,自行打包回去吧。不然到时候,丢的可不只是脸面。”
  苏芩踩着脚上的海棠屐,慢悠悠的往前挪一步。那声音清脆的敲在地上,惹得罗帐内的人影一颤。
  苏芩脸上笑意更甚,她声音细软的开口道:“县主既然这般有把握,那为何又要忌讳我区区一个姨娘呢?还特特差了老婆子来请。”
  苏芩每说一句话,便往前迈一步。她不顾凤阳县主那声嘶力竭的警告声,直走到罗帐前,猛地一下掀开帘子。
  凤阳县主穿着妆花袍子,身形瘦弱的坐在榻上,髻上戴着一顶金步摇,金叶猛烈摇晃着,发出清灵空响,完全显示出了此刻凤阳县主激烈的心绪。
  苏芩还没看清楚那凤阳县主的脸,只一味嗤笑道:“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还敢跟她抢男人,长胸了吗你就抢!
  “阿凤?”苏芩蹙眉,伸手一把掐住那凤阳县主的脸,左掰掰,右摸摸。
  “泥,放搜……”凤阳县主被苏芩挤着脸,使劲挣扎,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苏芩放开手,看向面前的凤阳县主。
  凤阳县主捂着脸,怒盯住苏芩。这个女人真是太粗鲁了。
  “阿凤,真是你呀?装神弄鬼的做什么呢?”苏芩笑眯眯的伸手摸了摸阿凤的脑袋。
  阿凤一瞪眼,“苏姨娘,你在浑说什么?本县主今日可是头次见你。”
  “哦。”苏芩一点头,提裙坐下。
  凤阳县主被迫让了半张榻。
  “阿凤呀,上次广西郡邑一别,你怎么到项城来当凤阳县主了?”
  “我本来就是县主!”阿凤气呼呼道:“苏姨娘,你怎么这么不知规矩?你该唤我县主才是。”
  “哦。”苏芩点头,满面笑意的道:“知道了,阿凤。”
  阿凤一噎,突然梗直脖子道:“苏姨娘,本县主不是在跟你开玩笑的。父王已在与陆首辅商议本县主的亲事,苏姨娘可要早做打算。”
  “打算?”苏芩一转眼珠子,“那我今晚就回去,将那人阉了,这样你就不用嫁,我也就不用愁了,好不好?”
  阿凤惊恐万分的看向苏芩,直觉这人疯了。
  外头,传来绿芜惊惧的急唤声,“大爷。”
  苏芩身子一僵,立即怒斥凤阳县主,“县主你小小年纪,心思为何如此歹毒?你就算嫉妒我与少恭哥哥伉俪情深,也不能如此作贱他呀!”说完,抽抽噎噎的掩面抽泣。
  凤阳县主:……
  作者有话要说:  凤阳县主:我是县主啊,我是县主啊,我是县主啊!
  姀姀:好的,阿凤。


第67章 
  立春日; 阳和起蛰,品物皆春。
  长达半月的冬猎已进入尾声。
  外头的风声传的越发肆意; 那副板上钉钉之态就好似凤阳县主已与陆霁斐成了亲,落地有了娃娃。
  “姑娘。”绿芜捧了一彩绘木胎漆盘来; 里头装着用乌金纸做成的草虫蝴蝶等物。大如掌,小如钱,可簪于首。
  “今日是立春; 奴婢替您做了些春幡; 您挑挑可有什么好的戴在身上,讨个喜气。”
  苏芩懒在榻上; 伸出纤纤素手拿起一支蝴蝶形状的春幡捏在指尖把玩。声音细软道:“他人呢?”
  “姑娘是说大爷?”绿芜试探道。
  苏芩微勾了勾眼角; 抿着粉唇没有说话。
  绿芜忙道:“今日立春,大爷一早就出去了。”
  昨晚上,苏芩栽赃嫁祸不成,惹得那厮生了气,一晚上都没与她说话; 那脸臭的就跟茅坑里头的石头一样。
  苏芩不知; 男人在那方面; 有着超乎常人的自尊和执着。
  小姑娘叹息一声; 顺手将春幡簪在发髻上,然后偏头往一旁的铜镜里头照了照。
  “姑娘。”绿芜见苏芩一副悠哉模样; 忍不住开口道:“外头的话是传的越来越难听了。您昨日里去见凤阳县主,觉得这事……”
  “这事我也吃不准。”苏芩略微烦躁的放下手,托着香腮反身抱住身旁的布老虎; 道:“噗噗呢?”
  “红拂正带着在用早膳呢。”
  “我去瞧瞧她。”
  苏芩换衣起身,去到外间。
  苏蒲蹲坐在榻上,一手一个兔子包,吃的满脸都是软糯糯的红豆沙。
  “噗噗。”苏芩提裙坐上去,用绣帕替苏蒲擦了擦脸上沾着的红豆沙。小娃娃奶香奶香的坐在那里,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向苏芩。面颊处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若不细看也看不出来。
  “姀姀,吃。”苏蒲把手里的兔子豆沙包递到苏芩面前。小嗓子软绵绵的又新学了个字。
  苏芩笑道:“我不吃,噗噗吃吧。”
  苏蒲收回来,继续啃。
  苏芩盯着人瞧半刻,转头看向红拂,“红拂,按理说旁的小娃娃在噗噗这个年纪,是不是应该都能背书说话了?”
  红拂想了想,然后点头,“我二姨家的小娃娃比噗噗小半岁,已经能背完一首诗了。亲戚长辈也能认全,都唤的出名儿呢。”
  苏芩蹙眉,伸手捋了捋苏蒲扎在脑袋上的两根小辫儿。
  “姀姀。”苏蒲抬头,看向苏芩,傻乎乎的沾了满脸红豆沙。
  苏芩喃喃自语,“难不成是个傻子?”
  这回,苏蒲万分灵敏的摇头,那副一本正经想反驳却说不出话的样子惹得苏芩捧腹大笑。
  罢了罢了,就算是傻子,她也养的起。
  ……
  因着自家狗闹脾气了,所以苏芩想着做道吃食好好献献殷勤。
  她蹲坐在帐篷外间,面前是一个小吊炉,里头“咕噜噜”的烧着水。苏芩目不转睛的盯着小吊炉看半响,终于是忍不住与绿芜开口道:“绿芜,你说你家爷都喜欢吃些什么?”
  苏芩想了近半个时辰,竟没想到陆霁斐那厮喜欢吃什么。
  绿芜张了张,刚想脱口而出一个“你”字,但理智尚在,硬生生的将这个字给吞了回去。
  “奴婢觉得,大爷不挑食,只要是姑娘吃的,大爷都吃。”绿芜想了想,把捏了一下度。
  “是嘛。”苏芩拨弄着手里的小树杈,无意识的应一句。她自个儿挑食,但胃口又不大,所以总捡着自个儿想吃的食,咬个一口半口的就不吃了,那些剩下来的大多进了陆霁斐的肚子。
  如今想来,堂堂陆首辅天天日日吃的,竟是她的剩饭……
  “咳。”苏芩轻咳一声,突然觉得那厮实在是有些可怜。
  “那,那就给他烤个鹿肉吧。上次青山不是猎到一头鹿,送了几块鹿肉来吗?”
  “奴婢去取来。”绿芜去取鹿肉,顺手收拾了铁炉、铁丝等物一道带来。
  “姑娘,还是奴婢来吧,您仔细割了手。”绿芜看着苏芩那颤巍巍拿刀切鹿肉的模样,直觉得心惊肉跳的厉害,生恐那尖刀子什么时候便划到了那只凝脂玉手上。
  “别说话,扰我分神了。”苏芩蹙着眉,一本正经的切肉。那肉被切得细薄,分摊在梅花样纹的青瓷碟上,细细薄薄衬出肌理,梅花瓣似得摆开。
  “绿芜,取些辣油来。”
  “哎。”
  绿芜去了,苏芩用铁叉弄起一块鹿肉,放到铁丝蒙上。
  “刺啦啦”一声,油花四溅,苏芩被唬了一跳,赶紧拿着铁叉往后退。
  “呼呼……”白嫩手背上被溅到几个油星子,炸开在肌肤上,有些红肿,但好在没有起泡,就是有些突兀,看上去像被蚊虫叮咬过了一样。
  绿芜拿着辣椒油过来,置在小巧梅花碟里,一错眼看到苏芩手背上的烫痕,立即惊呼着上前抢过铁叉置在一旁,然后着急忙慌的拉着人去净手上药。
  “姑娘,您怎么自个儿就烤起来了呢?若是这手背上留了疤,那可如何是好?”绿芜一叠声责备,满心满眼的心疼。
  苏芩蹙着秀眉,声音软腻道:“无碍的。”说完,苏芩突然“哎呦”一声,“我的烤鹿肉。”
  鹿肉已经糊了,苏芩将其夹起来放到梅花盘里,颓丧道:“这卖相,是不是不大好啊?”
  绿芜看一眼,安慰道:“姑娘头一次做,已经很好了。”
  “是吗?”苏芩疑狐的看一眼绿芜。绿芜一脸诚恳的使劲点头。
  苏芩放下心来。毕竟是自个儿做的东西,总是带了成吨的美颜成分在里头的。
  “大爷。”帐篷门口,红拂捧着鲜红漆丹盘,毕恭毕敬的与陆霁斐蹲身行礼。青山随在陆霁斐身后,将手里提着的果馅椒盐金饼递给红拂。
  苏芩整理了一下发髻,赶紧端着那盘烤鹿肉出去。
  男人头戴金裹银及罗帛春幡,身穿蟒袍,迎着风雪进来,刚刚踏进帐篷,迎面就被捧来一盘外焦里生的东西。
  “你回来啦?”苏芩笑盈盈道:“我给你做了烤鹿肉。”
  青山好奇的踮脚一看,然后立时埋首。这东西……能吃吗?
  陆霁斐面无表情的看一眼,没有说话。
  苏芩拉着人的宽袖,将人带到榻上。
  苏蒲还在啃兔子包,看到苏芩梅花盘里的东西,神色惴惴的赶紧把自己的兔子包拿远了。
  红拂也是一脸不忍直视之色,她偷觑一眼陆霁斐,赶紧带着苏蒲,猫着腰退了出去。
  “呐,你尝尝嘛。”苏芩将玉箸硬塞给陆霁斐。
  陆霁斐低头,暗咽了咽喉咙,喉结滚动。
  “是不是卖相不太好?那我再摆好看点。”苏芩自言自语的正要去摆弄那盘鹿肉。
  男人突然伸手,一把攥住她的腕子,声音沉哑的开口道:“别再动它了。”
  “……哦。”
  外焦里生的鹿肉被放进嘴里,囫囵一嚼,然后吞进肚子里。
  苏芩紧张道:“怎么样?好吃吗?”
  男人斜睨她一眼,没有说话。
  这世上大致没有比这东西更难吃的东西了。
  “我再给你去烤一块来。我方才看到一根肉筋,烤完定然很好吃。”
  当苏芩将那所谓的“肉筋”拿过来的时候,陆霁斐手里的玉箸不着痕迹的抖了抖。
  “快尝尝。”小姑娘一脸急切,让陆霁斐心中生出一场弑夫夺财的大戏码来。
  “爷。”还是青山看不下去,端着一盘苹婆(苹果)进来,递到陆霁斐面前,“爷,新鲜的苹婆。”
  陆霁斐顺着台阶放下玉箸,伸手,拿过一个苹婆,慢条斯理的削了皮,然后将那不断的长皮递到苏芩面前,“削了皮,不断,我就原谅你。”
  苏芩愣愣接过那个被削干净的苹果,捧在手里,看着陆霁斐拂袖离去。
  青山凑上来,压着声音道:“小主子,这不是肉筋,是……鹿鞭。”
  苏芩低头,看一眼那“肉筋”,面色瞬时涨红。敢情她忙活了一天又捅马蜂窝了?
  ……
  “姑娘,实在是吃不下了……”
  “别吵。”苏芩聚精会神的削着手里的苹婆,身旁站着的绿芜和红拂一脸菜色的啃了近十个苹果,早就撑到想吐了。
  “噗噗?”苏芩一抬眸,看到拎着布老虎要跑的苏蒲,赶紧把人拎回来教育道:“临阵脱逃,哪里有大将之风。”
  苏蒲眨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小嘴张开,指了指自己的小牙。
  苏芩义正言辞道:“再吃一个。”说完,就将又削坏了的苹婆塞到苏蒲手里。
  苏蒲拿着手里的苹婆,低着小脑袋颠颠的溜出去,在帐篷门口碰到偷溜出来的小皇帝,仰着一张无辜小脸递给他,“吃。”
  小皇帝受宠若惊,小心翼翼的捧过那个坑坑洼洼的苹婆如获珍宝。
  苏浦泽站在小皇帝身后,看一眼那苹婆,再看一眼苏蒲,上前替她戴好雪帽,然后牵住人的手往帐篷里推,“雪大,不要出来。”
  苏蒲拽着苏浦泽的袖子,使劲摇头,不愿意进去。
  隔着一堵墙,苏浦泽能清楚听到里头传来的阵阵哀嚎。
  “姑娘,再吃下去,奴婢们就要炸了。”
  苏浦泽牵着苏蒲走过去,推开墙,“三姐姐,三姐夫已经回皇城了。”
  “什么?”苏芩手里的苹婆落地,“什么时候走的?”
  “一个时辰以前。”
  苏芩狠狠蹙起秀眉,“他回皇城做什么?”
  “是太妃病了,传陆首辅去探病。”小皇帝手里还捧着苏蒲给的苹婆,没舍得吃,但在进到里间,看到里头那遍地的苹婆和苹婆皮时,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痛。
  “是李太妃还是郑太妃?”
  “是李太妃。”苏浦泽道。
  苏芩心内陡然升起一阵不安。她无意识的划着手里的小尖刀,戳到指尖,一阵钝痛。
  “姑娘!”绿芜惊呼,赶紧替苏芩止血上药。
  苏芩略一沉思,霍然起身,“走,回皇城。”
  绿芜和红拂赶紧要收拾东西,苏芩却道:“不用收拾了,直接走。”
  苏芩领着绿芜和红拂,刚出里间,就被突然出现的青山拦住了路。“小主子,爷吩咐了,让您在项城等他。”
  “我要回皇城。”苏芩面无表情道。
  青山一脸为难,“小主子,爷说了,他只是去给李太妃探病,过些日子便会回来接您的。小主子,您就不要为难奴才了。”
  “若我非去不可呢?”
  青山垂眸拱手,“那就别怪奴才冒犯小主子了。”
  苏芩心中一沉。皇城内,必是要出大事。
  “郴王和夏次辅呢?”
  “尚在项城。”青山道。
  “所以只陆霁斐回了皇城?”苏芩的眉蹙的更深,她隐隐觉得,这次的事不简单。
  “是。”青山道。
  苏芩反身回里间,她坐在榻上,无意识的揪着手里的绣帕。陆霁斐回皇城探病,那必是跟李太妃有关,李太妃如今又跟冯宝在一处……难不成是这三人闹翻了?
  苏芩霍然一惊。冯宝这老太监,最是根墙头草,李太妃又是个耳根子软的,若是他趁机挑唆陆霁斐和李太妃之间的关系,那两人之间原本便如履薄冰的关系,真真是一捅就破了。
  苏芩紧张的将绣帕都攥烂了,突然听到外头传来一阵急切的马蹄声。
  “姑娘,郴王和夏次辅回皇城了。”红拂进来道:“还带着兵马。”
  苏芩面色大变,朝帐外喊道:“青山,陆霁斐的人呢?”
  青山垂着眼帘,没有说话。
  “青山!”苏芩陡然呵道:“我问你,陆霁斐他自己的人呢?他难道是一个人回的皇城?连个人都没带?”
  苏芩的声音太急太尖,呛的自己都咳嗽了起来。
  绿芜赶紧替她端了一碗茶水来。
  青山终于抬眸,他朝苏芩跪下,重重的磕头,然后从宽袖内取出一物,双手递到苏芩面前,“小主子,这是爷临走前,让奴才送还给小主子的东西。”
  苏芩抖着手伸手接过,里头赫然是自己那份做妾的文书。
  “爷说了,衙门里头已经消案,小主子只要将这份东西撕了,就是自由之身,可回苏府去。”顿了顿,青山又道:“爷又说,夏次辅对小主子情根深种,小主子自能明白其中含义,得以自保。”
  苏芩苍白着一张脸往后退,坐到榻上。
  这事来的太突然,苏芩直到如今才恍觉,今次的冬猎,怕也只是一场精心布置的局。
  从一开始,陆霁斐就知道,他是这局内被所有人针对的人。
  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挟天子,以令诸侯。祸乱朝纲,奸佞贼子。这些被冠在陆霁斐头上的名声虽因着那次赈灾之事而有所改善,但却让真正心忌他的人,更加深了警惕。
  诸如李太妃之流,她依靠着陆霁斐,又忌惮着陆霁斐。只是她却不知,唇亡齿寒之理。
  “青山,我要见项城郡王。”
 

第68章 
  掌灯时分; 永安宫内,灯火通明。
  宫娥静候在宫门口; 手里提着一盏宫灯,远远看到宫道上行来一人。身穿蟒袍; 头戴春幡,颀长身影被灯光暗色拉的很长,慢步走来; 气势迫人。
  宫娥下意识低头; 上前蹲身行礼。
  “陆首辅,太妃已恭候多时。”
  陆霁斐面无表情的盯着面前的宫娥看半响; 然后才轻启薄唇; 缓慢开口道:“带路吧。”
  “是。”宫娥一颤,赶紧起身领路。
  殿内,李太妃坐在通着火龙的炕上,身下垫沉香色坐褥,身后靠着缎面金线靠枕; 身旁横设一张炕桌; 上置书籍茶具; 有氤氲茶香细漫而出。身旁候着身穿太监总管服的冯宝。
  “冯总管; 你说陆首辅会愿意将锦衣卫交由哀家管理吗?”李太妃撑着额角侧靠在炕桌上,带着妆容的脸上面色不是很好; 依稀可见细长皱纹沿眼角蔓延开来,整个人一瞬苍老许多。
  “太妃娘娘不必忧虑。咱们也不是真要陆首辅手里的锦衣卫,只是试探他对娘娘的忠心而已。若陆首辅连小小锦衣卫都不肯交由娘娘打理; 那其心,真是……”
  冯宝后头的话虽未言明,但意思已十分明朗。
  如今陆霁斐的权势如日中天,李太妃心存忌惮之时,更是想瓜分其几许势力。冯宝顺势在旁推波助澜,这两人各怀鬼胎,便将心思打到了陆霁斐身上。
  从李太妃的角度来看,冯宝是个太监,无根之人,对她儿的帝位并无威胁。但陆霁斐就不一样了,龙章凤姿又城府极深的一个人,即使他处处帮衬李太妃,李太妃还是不愿相信其为人。
  尤其是现在外头的风言风语传的那么厉害,李太妃这个耳根子软的人,早就听进去不知多少。
  对于冯宝而言,他垂涎陆霁斐手中锦衣卫已久,此次以李太妃名义讨要,若陆霁斐给,那便是最好。若他不给,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冯宝想到此,见李太妃似有退意,便赶紧趁热打铁道:“娘娘,奴才听说此次冬猎,项城郡王有意与陆首辅结亲。那项城郡王何许人也,拥兵自重的分封藩王,若是这样的两个人结亲了,那您日后再想遏制陆首辅,恐就是难上加难了。”
  身居高位的人,最怕下头的人窜到自己头上来。
  李太妃忌惮陆霁斐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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