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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奏皇上皇后要出轨-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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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正河被夹裹着凌厉气势的飞箭吓得连连后退,后退的同时还不忘拉身侧的手下挡在身前当替死羔羊,可被上官无策用尽全身的力量丢出去的长箭岂是一两个人就能阻止,就看箭矢像串羊肉串一般连串两人后还是凶狠的削掉了沈正河的一只耳朵。
在耳朵被长箭削掉的同时,沈正河捂着血流不止的脑袋凄惨喊叫,上官无策眼见自己只伤了他一只耳朵很是不满,正准备再补上一刀的时候,他的脸色立刻变的难看异常,甚至差点连手中的木盒子头拿不稳;半边身体的麻木让他不得不在这时候紧急后退,而在后退的同时,他还不是麻利的将身上的箭矢一支支的拔掉,因为他知道在身后,有一个傻丫头因为他的受伤哭叫不止,如果被她看着自己带着这些伤人的武器回来指不定还要哭恸难受成什么样。
徐昭眼看着上官无策回来,忙扶着膝盖站起身去接他,只是速度飞快归来的上官无策岂是她能轻易接住的,眼看着二人将要撞到一起,已经半边身子全麻的上官无策硬是咬着牙在空中将自己的身体扭转,巧妙地避开与徐昭相撞,自己却又重重的摔倒在地。
‘噗’!的一声!
又是一口鲜血从他嘴里喷出来,胸前的衣襟已被打湿,不知是从他嘴里吐出来的血还是刚才被箭矢射伤的伤口;只是这次如果仔细去看,便能发现从他口中吐出来的鲜血有些微微发黑,明显是中毒的征兆。
徐昭跌跌撞撞的跑上来将摔倒在地的上官无策一把扶起,眼眶中的眼泪不断地往下滚落,不停地抽噎让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用手边的袖子一遍又一遍的去擦他溢出血的嘴角。
上官无策靠在徐昭的肩膀上,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量将怀里的木盒子递上来,声音,断断续续:“看看……你先看看……”
对上他担忧不安的眼神,徐昭狠狠地点头,然后打开木盒,看着那血粼粼的头颅,这几乎是一张和上官无痕一模一样的脸,可认真去辨认就能发现这具头颅是经过削骨改动过的;换句话来说,一定是沈正河找了一个和上官无痕有几分相似的人将之杀了,取了他的首级再进行改动,夜色中,血迹下,只要有五分相似就能混淆视听,事实证明沈正河果然是有几分小手段,要不然也不会用这样的办法成功的欺骗了他们。
徐昭将抱在上官无策怀里的木盒子拿开,一手捂着他还在冒血的伤口,一边小声在他耳边说:“不是他!不是他……你放心,大哥他还活着。”
听到这个答案,上官无策像是听见了这世间最美妙的回答,长长的松了口气的同时雪白的脸上竟然在此时绽放出一个如冰莲盛开的清丽笑容,见多了他的雍容华贵,还是初次看他露出这样清新脱俗的容色,只觉得凄凉心疼。
“不是他就好。”他靠在徐昭的肩膀上呢喃出声:“其实,我心里也知道不是他,但是,我还是害怕,所以就想去确认一下。”
看着肩头那张雪白的脸,徐昭呜咽着点头:“嗯!你的决定很对,无策,我们不要说话了好不好,你一直在流血,告诉我,你究竟伤了多少地方。”
潋滟的双瞳空茫茫的看着头顶的夜色,他像是没有听到徐昭的问题一般,继续喃喃自语:“我很担心他,我想一直陪在他身边。”
“好!我允许你一直陪着他,从今往后我再不说你是个变态了,你愿意留在他身边多久就多久,没有任何人能阻止。”
“徐昭……”
徐昭抱紧了怀中不停呢喃的人儿:“我在!我在!”
“我好想再见见他。”说到这里,上官无策又是轻声一笑:“我想告诉他,我保护好他最珍惜的妹妹了,我真的用心的保护了。”
徐昭咬紧红唇,不停地点头:“对!你保护的
!你保护的很好,等见到了大哥,我一定在他面前使劲儿夸你。”说到这里,徐昭抬起满是泪的脸,冲着浓的化不开的夜色痛彻心扉的大喊:“哥——哥你快来!哥哥——”
冰凉的手指轻轻地搭在她的手背上,“不要喊,不要喊徐昭。”
“可是……”
雪白的人儿似满足般轻轻地摇了摇头:“我这么狼狈如果被他看见,他一定会笑话我一辈子,我不要。”
听到这声意外的回答,徐昭只觉得整个人都像是被泡在醋桶中一样,浑身上下都酸的想大哭;他哪里是不愿意被看见,分明就是害怕被在乎的人看见会惹得那人伤心。
经历了削耳之痛的沈正河一眼恶毒的看着此刻靠在徐昭肩膀上身中蛇毒、重伤不支的上官无策,这可是大宛最心狠手辣的战神啊,十万龙腾军的都统,就连太后都要忌惮几分的人物,如今,却这样奄奄一息的躺在枯黄脏乱的草地上,血流不止、精神萎靡。
想到这里,沈正河就仰头大笑,“太后当年为了保住先帝的遗体,不惜纡尊降贵的将北戎那等邪族歪道之人引进宫,没想到最终却是便宜了本王;上官无策,被白骨族的镇族之宝黑蛇咬伤的滋味很不好受吧,放心,接下来有你更难忍受的。”
听到沈正河道明真相,徐昭咬牙切齿:“解药!”
“呵呵!皇后娘娘可真够天真的,现在你们二人一个离死不远,一个手无傅鸡,难道本王还会忌惮你们?”说到这里,沈正河就不甘的摸了摸自己没了耳朵的伤处,眼神怨毒:“你们让本王落得如此田地,本王一定会加倍奉还。”
“你敢!”
沈正河狞笑:“你看本王敢不敢,今夜,本王就拿你这个大梁皇后第一个开刀。”
徐昭瞅着目露狰狞的沈正河,就算是知道此刻不该面露胆怯,可还是忍不住娇躯一颤;而靠在她身上的上官无策察觉到她的紧张,本是无力的手臂再次伸起,轻轻地扶住她的肩头,似乎在无声的告诉她不要害怕。
而就在这时,一声霸道磁性的声音却在此时从不远处传来:“哦?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徐昭显得比刚才更加紧张,整个人都有些怔住,连眼神都虚晃了一下。
一队人马,如夜色中的黑龙席卷而来;熊熊燃烧的火把几乎照亮在每个人的脸上,将那一张张年轻英气的脸衬得更加英姿勃勃、威武不凡。
而在这对人马前端,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如岿然不动的高山般稳稳站定,黑色的长麾在夜风中烈烈作响,吹的麾面翻卷,露出里面用金银线钩织的栩栩如生的双龙。
黑色的帷帽将他的脸遮住大半,露在外面的肌肤莹白如雪,挺直的鼻梁如皑皑雪峰的脊梁,透着一股高傲和尊贵,他似乎因为连日赶路而略显疲惫,红润的嘴唇不似以往那般莹润,可依然色泽鲜透,要人忍不住采食。
看见这宛若从天而降的人,徐昭满眼是泪的低下头,一颗颗如珍珠般大颗大颗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泣不成声的语调似带着委屈的撒娇一声一声的响。
沈正河看着这忽然冒出来的一群人,来者的人数并不多,可根据多年经验判断,这些人虽然少,但绝对不好惹。
“你们是谁?”沈正河喝声问向这帮突然跳出来的家伙,语气颇带不悦。
黑色长麾男子却是纹丝不动,一双眼睛从出现在此处的那一刻就一直落在不远处跌坐在地上的徐昭身上,不!确切的说是落在上官无策靠在徐昭的肩膀上。
“我们是谁你不用知道,你只要知道,你动了我的人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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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要放楚大BOSS遛弯咯!
☆、051:朕想你了
霸道的语气,熟悉的声音,在这一刻徐昭却只想哭。
怀里,脸色苍白的上官无策看清来人是谁后,嘴角露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痕,跟着便缓缓闭上眼睛,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在告诉他人他此刻还带有生机。
楚烨的目光一直紧盯着徐昭怀里的上官无策,他得到的消息看来一点都没错,上官无策从头到尾都是上官无痕的人,这些年来为林瀞瑶所利用,不过是想从林瀞瑶的手中保护上官无痕,甚至在为上官无痕寻找反扑的机会罢了。
只是,这个男人演戏演的实在是太逼真,不仅欺骗了整个大宛,恐怕四国之人都被他瞒的死死地;虽说这么做不会让林瀞瑶察觉到他真正的企图心,可也算是断了自己的后路;想到接下来将会在大宛发生的一切,楚烨忽然有些替这个他第一眼看见就视为大敌的男子摇头叹息;真不知他是乐于奉献还是敢于牺牲,做到如此地步,究竟值不值得。
楚烨的眼神一直落在那两人身上,沈正河的眼神却是如临大敌般的紧盯着这帮忽然出现的一拨人;来者绝对不善,而且看样子是要插手管闲事,还有那人刚开口时说的‘我的人’,他的人是谁?徐昭还是上官无策?
如果是徐昭,那么不用多猜就能大致猜出来者是谁,可如果是上官无策,那这些人究竟是何来头?
如今大敌当前,沈正河自然知道不宜在树敌,想要成功躲过这一场变故,唯一的办法就是能活着过了今夜,而他想要活着,就必须要这两个人去死。
想到这里,沈正河的眼神中便多了几分狠厉,双手抱拳,再不似先前的张扬跋扈,颇为客气的对着对面身份成谜的来者说道:“各位英雄,本王乃大宛清河王爷,在此处理我朝叛臣逆贼,如果你们只是想要借路,我们自然不会阻扰英雄们的去路,可如果你们是想插手此事,本王在此不妨叨扰一句,有些事你们是管不了的。”
“管不了吗?”楚烨轻轻地抚摸着披在身上的长麾边沿,那里用金线勾边绣制着一朵朵神秘妖娆的紫藤花,花枝葳蕤蔓延,宛若活物一般:“我怎么不知道大梁的皇后什么时候才成了你们打完的逆贼叛臣了?”
说到这里,楚烨眼神锋利:“你就是沈正河?正好,既然主动送上门,就免得要朕费心思去找了。”
如果说先前的几句话已经让沈正河大致猜出这群人的来意,而在楚烨自称‘朕’和道出‘大梁皇后’这几个字后,沈正河终于知道来者是谁了。
刹那间,沈正河脸色大变,一张脸涨成了青紫色,怒指楚烨一行人,大喊:“快放箭!”
也难怪沈正河有这般不要命般破釜沉中的举动,要知道如果来者是大梁皇帝楚烨的话,那就证明了这件事他们一定是非管不可的,既然确定来者是敌,就必须想办法抢占先机;他手中有上百弓箭手,如果齐发利箭或许会拼得一线生机。
但,守护在楚烨身边的翎羽卫岂是吃素的,这些身份神秘只听从帝王命令的忠心护卫,当年曾一手拥立一位皇子站上了人间至尊的位置;今夜对付这群小喽啰,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所以,就在沈正河下令的同时,数道人影便齐齐从楚烨身后蹿出来,各个分工明细,分别朝着周围的弓箭手强攻而去;闪烁着冷冽光芒的利器,飞溅温热的人血,耳边传来的一声又一声哀嚎死绝的声响;不知有多少弓箭手在还未来得及拉开长弓的时候就被抹了脖子割了头颅。
沈正河扶着树杆颤颤巍巍,震惊的睁大眸子看着自己精心培养的弓箭手们在真正强悍的力量面前宛若摧枯拉朽般兵败如山倒,下意识的便步步往后退,看那样子像是要开溜;而不远处,捧着宝贝黑蛇穿着一身宮侍服装的小太监也双眸阴鸷的盯着周围的情况,看盘在手上的黑蛇一副蠢蠢欲动的模样,便伸出微微有些发青的手指抚摸着黑蛇的脊背:“这些将死之人的血肉有什么好吃的,要吃就吃真正的尊贵之人。”
说到这里,小太监的目光就落到了被数名翎羽卫护在最中间大梁皇帝,眼底瞬间闪烁着兴奋狰狞的光芒,人间帝王的鲜血,可是喂养宝蛇的最佳养料,如果饮他一口血,可比吃一百个一千个人的血肉还要管用。
小太监伸出猩红的舌头不断地舔舐着棱角薄冷的嘴角,只看他长臂一伸,本就对周围的血气刺激的饥肠辘辘的黑蛇再次飞射而出,而这一次它的目标却是瞄准了楚烨的脖子。
徐昭虽说一直垂头紧抱着怀中虚弱的的上官无策抿唇不语,可突然间她只觉得心口发闷,猛然一抬头就看向楚烨的方向,只是,在她还未将他的容色瞧清楚时,就看见一条黑影张着血盆大口,露着尖利的獠牙朝着他的脖子咬去;这个影子还有这个动作都让徐昭想到了先才上官无策被黑蛇咬伤的情景。
徐昭的心立刻高悬,惊忙大喊:“小心后面,有毒蛇!”
话音刚落,一个更快的影子便出现在楚烨的身后,那人手中举起一把宽刀,只见宽刀在空气中一闪,站在不远处的小太监宛若看见人间惨境一般,瞪着发直的眼睛,张着红艳的嘴唇,抱着头跪在地上疯叫出声。
谁也不知道这好好地小太监怎么会变成这样,他的周围并无翎羽卫靠近,甚至连一支乱飞的箭矢都没有,可此时,他却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一脸的眼泪奔流
打击,一脸的眼泪奔流不止,眼神中的惊恐痛色难以遮掩。
徐昭被小太监尖利的哭喊叫的耳鸣阵阵,甚至连闭眼不动的上官无策都无法忍受的拧了下眉心。
而守在楚烨身后的一员翎羽卫在看见那近乎发疯的小太监时,却是冷嘲出声:“北戎的白骨族虽说擅长邪术炼毒,端不上大雅之堂,但好歹也算是北戎五族之一,不会被人随意轻视;但没想到族内子孙竟然如此不争气,为虎作伥也就罢了,居然敢用活人血肉来饲养毒宠,还敢对我朝天子出手,看来北戎子民的太平日子是快要过腻了,想要尝一尝我大梁的铁骑是何滋味吗?”
“你杀了黑蛇!你杀了我族的镇族之宝——”小太监狰狞的伸出手指指向那名翎羽卫,眼神恶毒:“你就等着被诅咒吧,等着被万蛇噬咬、蛊毒穿心。”
都说白骨族最擅长下咒下毒,此刻小太监的声音冷意森森,连看人的眼神都夹裹着化不开的怨气,再加上周围血气环绕、杀气浓郁,此时听到这样的一席话,就算是硬如钢铁般的男子都忍不住心神一颤。
宽刀闪烁着凌冽的寒光,正好照在草地上那被削断成两截的黑蛇;黑蛇似乎至死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死在一件最普通的兵器之下,一双五彩流光的蛇眼依然大睁,隐隐带着和小太监一样的阴鸷之气。
楚烨听着那小太监的诅咒之音,冷笑着转过身,“白骨族的镇族之宝乃是一条上百年的双头黑蟒,你这条小黑蛇算是哪家的宝物?你骗得了林瀞瑶沈正河之辈,难道还想拿这样的冒牌货起欺骗朕?”
听楚烨一口道破白骨族的镇族之宝的真相,小太监却并不惊慌,而是捂着心口桀桀的嗤笑,目光却是若有若无的落在不远处的徐昭身上:“今日你不信我之言,待他日,你必定会亲自品尝这份轻狂所酿的苦果。”
在小太监说这番话的时候,徐昭一直在注意楚烨的安危自然没留意到那双阴鸷的眼睛落在自己身上时的阴谋得逞之色,更没注意到那条小黑蛇在被一刀砍成两段的之后,一双五彩流光的蛇眼在最后关头看向了她。
对于垂死挣扎之人的妄语,楚烨向来是不会听进心里,只是一个轻微的手势,就有翎羽卫冲上去,将这个半疯半癫只会在背后暗害人的卑鄙之人彻底解决。
*
不过是半柱香的时间,鬼哭坡上的乱局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被沈正河倾尽全力用来扳回一城的护卫们几乎全军覆没,上百号人,死的死伤的伤,就算是有几个苟延残喘的活下来,也是被绑缚起来随时都可能成为刀下亡魂;至于沈正河,当初在正阳宫中他被王岳折磨的快丢了半条命,好不容易恢复点精力,又匆忙从皇宫中逃出来夜奔十数里来到鬼哭坡妄图将徐昭和上官无策置于死地,却没想到费尽心机到最后还是落得一场空;眼见着惨败已定,这个曾经借助一个女人的势力而一步步走上急宠人臣的一朝王爷也终于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看着被翎羽卫夹着刀瘫倒在地上的沈正河,站在远处的楚烨终于迈开步子缓缓朝着徐昭走过来。
越走越近,沉稳的脚步踩在干枯的草木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最后,停在那个眼角含着眼泪却是倔强的抿着嘴不肯喊他一声的女人面前。
徐昭眨着沾泪的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这个居高临下的男人,数日的分别似乎只是眨眼一瞬间的功夫,如今能看见他站在她面前,她几乎有千言万语想对他说,可是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从哪句话说起。
楚烨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好耐心,垂着细密的长睫眼带温柔的望着她,瞧她不似往日丰盈光洁额面容,就知道这些时日她定是受苦不少;如今大宛之乱在四国已经隐隐传开,她身在乱流之中,又怎会不累不疲惫?
徐昭抿了抿嘴,她知道他在等她主动说话,整个鬼哭坡此刻安静的就像是没有人迹一样,只有冷冷的风声发出呜呜的声响在层层密密的树枝和草丛中来回穿梭。
“楚烨,我差点就没命了。”过了好半晌,徐昭才声若蚊呐般的说了第一句话。
楚烨心头微振,喉头似有干涩:“我知道。”
“有好多人欺负我。”
“嗯,我知道。”说到这里,声音一顿:“你就没其他话要对我说的吗?”
徐昭不解的眨了眨眼睛:“什么?”
快要被这个懵懂的眼神给击败了,楚烨无奈的蹲下身,伸手触摸着指下那细腻冰凉的脸颊:“就真的没话要先对我说?”
徐昭继续无辜的眨着眼,最后在注意到他脸上迫切中略带失望的神色时,忽然像是想到什么,刚张嘴准备将什么,却被楚烨伸来的手指一下压住嘴。
“算了,你还是别说了,还是我说吧。”低沉的声音开始变的柔软,甚至连抚摸她脸颊的动作都开始变的长情:“阿昭,朕想你了,来接你回家。”
------题外话------
楚大闷骚绝对是处女座的耿直男孩儿,就算是表白也是如此骚骚哇!
☆、052:夫妻情话
一声回家,让眼眶中一直徘徊的眼泪瞬间如决堤之水倾泻而出。
数月来经历的凶险和委屈,在此刻像是找到了最合适的发泄源口,从压抑的心底彻底喷涌而出。
看着低头咬着嘴唇啜泣不止的徐昭,楚烨碍眼的瞧了眼依旧靠在她肩膀上装死的某个家伙,伸出手就将徐昭提了起来,然后一把搂进怀中,用温热的体温熨帖着她今夜所经历的彻骨的冰凉。
徐昭扒在楚烨的肩膀上大哭,什么皇后仪态、闺秀举止全部都被她抛诸脑后,张大了嘴吧扯着嗓子扒在他耳边痛痛快快的哭着。
从知道自己的身世那一刻起,她就像一个塞着塞子的琉璃瓶,将所有的情绪都压抑在最深处,尽量让自己表现的从容、自信、勇敢,因为她知道此时此刻有很多人需要她,她不能退一步,更不能胆怯。
所有人都看见她朝着大宛直冲而来,看见她一路风雪无阻,坚强果敢的走了过来;却不知,她也曾夜夜辗转难眠,也曾因为害怕而悄悄抹泪。
一年前的她,还只是一个躲在父母身后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连出大梁京城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的;可是一年后,她骑着烈马、顶着寒风、冒着生死、熬着煎熬来到这片对她来说陌生的土地;跟心思歹毒的对手斗法,跟虎狼之心的敌人博弈,步步凶险、寸寸艰难;所经历的一切是她这辈子做梦都不敢想的。
所有人都等着她的救赎,可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问一问她,是否害怕?谁会成为她的救赎?
只有在此时此刻,在这个男人面前,当他的一句‘回家’说出来的那刻,所有强逼着自己表现出来的坚强就像一面玻璃墙被重锤一击即碎,只有他看到了她坚强背后的脆弱,看到了她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女子,是需要依靠保护的。
楚烨紧抱着怀中哭嚎声震天的女人,只有在此时,他一直高悬的心这才缓缓平静下来,长出一口气,看着面前腾起来的白色哈气轻轻地拍着徐昭的脊背。
这是他最心爱的姑娘,从第一眼看见就深深喜欢上的姑娘;以往,他看见她皱一下眉都心口忍不住揪一下,更别提像这般撕心裂肺的恸哭会让他多难过,可此时再听见她这样的哭声,虽说依然心疼难忍,可他却是骄傲无比!
这是他楚烨这辈子最心爱的姑娘,她勇敢倔强,在知道当年真相后纵然知道前路茫茫也果敢的迈步出去;这一路坚信可想而知,可她还是依然咬牙坚持下来,这份勇气,恐怕世间再难寻得第二个;她重情重义,虽说他一直不在她身边,可关于她的消息他却从未漏过半分,在知道她找到上官无痕并有意辅佐他的时候,他就知道,他这辈子最有眼光的一件事就是娶了这样一个傻姑娘为妻。
要知道大宛时存在女帝治国的,如今她卷土归来,身份又是昭和皇后和仁德先帝唯一的女儿,身为血统最为高贵的皇族嫡公主,严格说上来她甚至比被废的庶出先太子上官无痕都要高贵几分。
恐怕也真是看中她这高贵的出身,段逸那条老狐狸才会对她全心相信、全力保护;只要她愿意,镇北四十万大军都可供她调遣,为其鞍前马后;至于上官一氏,只要她振臂一呼,必然会有皇族之人站出来为她效力,而大宛朝中那些与林瀞瑶作对的臣子们,更是乐意为真正的皇族出身的皇室血脉忠心耿耿。
一个上官无策手握大权又怎样?他已声名狼藉,想要护住上官无痕并非容易之事,再加上这些年来上官无痕早已淡出朝野,又有疯病传闻;跟这样两个人比起来,她——先帝与先皇后共同诞育的最尊贵的公主则是皇室继承人最合适的人选。
当初也许正是担心将来徐昭会跟上官无痕争权,所以上官无策才对她起了杀心;至于到最后为何又放了她,恐怕也正是看清楚她并非争权好功之人,又想要利用她;所以这才暗中鼓捣着将她推到了林瀞瑶的面前,让她吸引林瀞瑶的反击和怒火,实则却是在保护上官无痕。
可这个傻姑娘呢,明明知道自己是别人的棋子,明明知道忙活到头对她来说可能什么都得不到,可她还是一肩扛下所有,任劳任怨、毫无怨言的冲在了第一位。
如今,听见她这样放肆发泄般的在他怀里痛哭,楚烨心疼的无以复加,可到最后,所有安慰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在她耳边不断呢喃着:“做得好!阿昭,你做得好!”
徐昭扑在楚烨的怀里扯着大嗓门痛哭,根本没听清楚楚烨在她耳边说什么,恐怕就算是听清楚了她现在也做不出反应。
望见这一幕,守护在一侧的翎羽卫们都心领神会的压着被活抓的沈正河和几个小兔崽子转过身,甚至还很有闲心的互相打着眼色,压低声音说着悄悄话。
“早就听说咱们的皇后娘娘是个欢脱的,但没想到这么欢脱,瞧这哭的,简直跟死了徐尚书似的。”
“嘘!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小心自己的舌头。”声音一低,却是难掩八卦和幸灾乐祸之色:“瞅瞅咱皇后娘娘这活力,猜猜看,这些时日以来咱们老大应该被折磨的挺惨吧。”
“虽说伺候皇上是件挺艰巨的活儿,可是伺候皇后娘娘,那可是一件要命的活儿啊。”说到这里,那声音里就带着啧啧称奇的敬佩之情:“你们忘了在娘娘离开大梁之前她闹出多大的动静,那段时日京城
的动静,那段时日京城可是炸开了锅,就连英明神武如陛下这等牛人,也生生被熬出两根白头发。”
“呸的白头发,皇上长白头发你看见了?”
“我是没看见,但我听见了。”声音不服气的气咻咻道:“福全公公给皇上梳头,梳着梳着忽然像是被踩住尾巴似得大喊,那嗓门,就算是站在武英殿的宫门口都能听见。”
“别讨论皇上的白头发了,你们说说看,现在皇上是心疼娘娘舍不得罚她;但等一切事情平息之后,依皇上的性格,再加上老大传回来的‘关于皇后娘娘与世子爷不得不说的二三件事’和‘关于皇后娘娘与段家小王爷可能已经发生过什么事’的飞鸽传书,娘娘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说到这里,几人单手托腮,摆出深思考虑状:“在来的路上你们可是亲耳听见了,皇上可是要捏断娘娘的腿的。”
众人集体望天,心有灵犀的发出一声默哀:“我们觉得,老大可能会被捏断腿,被皇后娘娘!”
远处,还在夜色中风驰电掣的素玄刚单脚点在树梢上准备再次腾空而起的时候,忽然觉得双腿一麻,差点气息不稳的从半空中掉下来;待他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后,这才后知后觉的拍了拍胸口,自言自语道:“什么情况?怎么心神不宁呢?不好!不会是皇后镇的要出事吧!”
话音还没落,他就又加足马力的飞驰而出,那架势,不明情况的人看见还真以为是要去投胎呢。
*
徐昭扑在楚烨的怀里哭够了之后,嗓子也差不多快哑了。
哭的太痛快没注意控制好音调,影响了嗓子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
瞅着悻悻的挠着后脑勺面露尴尬的徐昭,楚烨轻笑着从袖中掏出一面帕子,轻轻地擦着她一脸的泪,语气更是温柔的像是能滴出水:“现在知道害臊知羞了?刚才哭的时候可见你没顾及这些。”一边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是没听,甚至还凑近她几分仔细的盯着她的脸看:“大宛的天气不适合你,瞧这脸都皴了,看来我们要尽快解决好这边的事赶紧回大梁,速度快些指不定还能回去过个年。”
听着楚烨像是叙家常般的言谈,徐昭只觉得心口暖暖的,一双被泪水洗过后更显莹润闪亮的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声音虽不似先才那般清脆,但低哑的嗓音听上去却更带韵味,就像是被一只顽皮的小猫挠着心尖一样,让人只觉得心痒痒。
“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找到这里了?”
楚烨收起帕子后,又像是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里掏出一瓶香膏,奶白色的香脂被他动作熟练地挖出来一小块抹在掌心,轻轻地涂匀揉热后小心翼翼的往她脸上擦,嘴上还在认真给她解答她刚才问出来的问题:“你只身在大宛我怎么可能真正放心?当初你离开大梁,我可是瞒着所有人,谎称说你生病了在宫中静养;谁知道你这一养养的时间太久,徐家的人除了你大哥,几乎天天都有人冲到朕的勤政殿嚷嚷着要见你,那架势简直就跟朕谋害了你似的;有几个闹得更厉害,就在朕的前朝大殿上,你爹拖着你两个叔父哭着坐在地上,从大梁的开国皇帝念到了朕的父皇,硬是把朕的八辈子祖宗都拉出来念叨个遍,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朕差点都当了暴君。”
说到这里,楚烨的动作一顿,看着她亮闪闪的眼睛,略带薄怒的点了下她直挺挺的鼻尖,咬牙切齿道:“你在大宛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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