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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知罪-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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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奉天也就彻底明白了，心跟着刺痛起来。面上却是淡然点点头道：“辛苦各位了。城防重建安排的如何？”
“皇上放心，进行得很顺利。”
奉天点点头，“几位将军只管好好养伤便是。”
奉天把余下的事也都交给了旁人，只陪在陌飞云榻边照顾着。
陌飞云是午后醒来的，外面一派晴好，鸟语啁啾，屋内倒显得有些闷热沉闷了。他头昏沉得厉害，眼前也觉得有些晃动。
他微微呻吟一声，闭上眼缓了口气。身体感觉有些不由自主，疼痛比当初下战场的时候要重。
再睁开眼的时候，陌飞云看到了奉天。他正背对着他在水盆中拧汗巾。那模样有些奇妙，却也看得出来他不同以往的认真。
陌飞云坐起身来，奉天回头看着他，微微一愣，连忙过来扶他。“别乱动，小心伤口又裂开！”
“皇上怎么会在这里？”
奉天看了他一会儿，眼神专注，忽的伸手将陌飞云搂进怀里。
陌飞云微微仰头看着他，脸上的那道伤口不长，却也有些深，怕是要留下疤痕了。他伸手拂过奉天面颊，望着那道伤口出神。
“疼不疼？”奉天忽然笑了笑，松开手将他扶起来靠在床榻上。
陌飞云一愣，觉得有些不自在。奉天的反应确实有些出乎意料，若是三年前，必定是看一眼便走了的，若是三个月前，必定是……想着，陌飞云自己倒是微微一愣。
奉天此时小心翼翼的样子，反倒叫他不自在，甚至可以说有一丝失落的寂寞。
“不怎么疼了，都是些皮外伤。”陌飞云淡淡收敛心神，摇摇头道，“我想喝口水。”
奉天连忙起身，倒了一杯茶水过来，倒是先喝了一口，不冷不烫，才端了来。
陌飞云刚欲伸手去接，他惯用左手，伸出来却是一阵无力，正吃惊看着手腕上缠得厚厚的纱布，一阵沉默。
奉天立在他面前，愣了一下，才说：“手还要一段时日才能好，你现在不方便，我来喂你。”
说着，将茶水喂到陌飞云嘴边。后者面上表情平淡，张嘴一点一点慢慢喝完了一杯水。
奉天看着他，“还要不要喝？”
陌飞云看着他，摇摇头。看着他将茶杯放下，又坐到他身边。
“脸上的伤……怕是要留下疤痕了……”
奉天一愣，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脸上的伤。“男人，留个疤也无所谓。”
陌飞云没回应，只是默默看着他的脸，也不知在想什么。
奉天忽的有些明白了，面上渐渐腾起热度。他从年幼时开始，这张脸都算不上是英俊，与陌飞云那样的长相比起来，太过女气。
重回天紫阁
奉天不在乎这些，样貌本也不是他自己能够决定，甚至长成如何，他也不很在意。没有人错把他当成女人过，这就够了。
“白术天黑之前会赶过来，让他给你诊治，手不会留下什么问题的。”
陌飞云看他一眼，似乎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奉天有些走神，似乎没有在意他的变化，起身道：“我去唤人进来给你把把脉。”
看奉天起身出去，陌飞云皱起了眉头，脑袋越发昏沉，他揉了揉额角，触手一片火热，应该是发烧了。长叹一声，陌飞云慢慢滑下身子，侧躺在榻上。
不多时，奉天带着一个年过五旬的老大夫进来，把过脉之后命人端了些清粥。奉天亲手喂了，一炷香之后又喝了药，渐渐开始昏沉。
午后一到，陌飞云就沉沉睡着了。
白术跟着陌飞雨到达益州城的时候，天色渐黑。城门外的贺莲早已等候多时，见到二人就这么骑马过来，也有些诧异。
陌飞雨下马劈头就问：“我哥在哪里？伤得如何？”
白术跟在他身边，皱着眉没说话。
“随我走吧。”贺莲不知从何说起，带着人就走。
白术看也不看奉天一眼，二人进来，也不曾对着奉天行礼。
陌飞雨面上掩不住的担忧，见陌飞云还在昏睡，更是忐忑不安。“小白，他怎么样啊？你倒是说句话啊！”
陌飞雨是个急性子，见白术半天把脉就是不动声色，心里发毛，烦躁得不行。
“吵什么吵？你这样叫我怎么专心把脉？”白术瞪他一眼，收回手，又揭开纱布检查伤口。
奉天忽的觉得胸口发闷，喘不过气来。起身摇摇晃晃往外走。两天一夜未眠，他此刻疲惫的厉害，却找不到睡意。贺莲见他迎面走来，面上神情恍惚，连忙上前扶他：“皇上，可是身子不舒服？”
奉天看他一眼，摇摇头，“只是胸口有些闷，喘口气就好。”说着，也就在院中坐下了，久久也不见他说话。
贺莲心里不安，看了看门里那二位还没出来，又看看奉天灰白的面色。
不知过了多久，陌飞雨推门出来，眼睛竟然也是红红的，显然是忍不住哭过了。贺莲看得一阵诧异，再看跟着他出来的白术，面色也不好看。
奉天回过头，见他二人出来，起身道：“如何？”
白术抿了抿唇，顿了顿，挑眉道：“你还管他死活做什么？！我看他死了还好了，起码解脱了，不管你对不对得起他，他也不必受这些皮肉之苦了！你不是一直喜欢看他痛苦的样子吗？现在又来扮什么关心人的好皇帝？！我说你就是个疯子！你根本不在乎他！”
奉天看着白术愤怒的神情，嘴唇微微颤抖。
陌飞雨搓了搓面颊，也没有阻止白术的激动情绪。只叹了口气，生硬道：“小白恐怕没法治好他的左手，趁现在来得及，送他去天紫阁吧，兴许还有一线希望。”
奉天顿时一阵激动，抓住陌飞雨的肩，“天紫阁？你确定去了可以治好他的手？”
陌飞雨皱眉烦躁道：“你还不懂吗？我也不知道！但是起码我爹和我亲爹都在，好过呆在这里！”
奉天收回手，面上顿时冷硬起来，傲然冷酷：“你们都别想从我身边把他带走！我会亲自把他送去，医治好了，再亲自把他带回来！”
陌飞雨冷冷看他一眼，转身就走。“随便你。”
白术见陌飞雨准备离开，回头对着奉天冷笑一声，“怎么，少了飞云为你卖命，你是不是什么都做不好？你倒是会使激将法，知道他为你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你就能明目张胆让他用血给你铺路？奉天！你真狠！”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奉天眼眶通红，大声道。
“可你就是这么做的。”白术笑了笑，无比讥讽，转身也跟着陌飞雨离开了。
奉天忽然呼吸急促，慢慢蹲下身子。
贺莲被刚才这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见奉天这样，连忙去扶，却惊诧的看见奉天眼神木然的看着天空，就像是一瞬间失去了灵魂，整个人犹如一具木偶。
没有多长时间，奉天便打点了一切，以清剿邪教在中原及江南势力为由，带西路军中一路精锐留守江南一段时日。而其余的一切，他也早早交代下去，加上有沐潇接手，奉天是不准备多管了。
因为陌飞云身上有伤，挑着平稳的大道走，绕了不少远路，可是赶起路来也并不慢。
两日两夜，已经到了天紫湖外。
陌飞雨下马，领着众人入了天紫阁。
奉天觉得这里明明看起来和三年前不一样，可是感觉却就像是到了另一个地方。三年前得天紫阁，多少带了点江湖圣地的威风，可是如今，却清淡的好像是进了世外桃源。
司徒南山远远看着陌飞雨带着众人过来，又看看奉天和他怀里抱着的陌飞云，顿时也有些吃惊。
“臭小子！”骂了一声，司徒南山抱着胳膊瞪着眼看着一行人走进来。
“喂！老不死，我爹呢？”陌飞雨不客气的问。
司徒南山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放下手，“在后面晒太阳。”
这么热的天……晒太阳？
司徒南山见陌飞云似乎是睡着了一般，虽说穿的端整，可是显然是伤的不轻。
奉天也不看他，越过众人直往后园走。竹园他是清楚的，要说在天紫阁，大夏天晒太阳也不算是奇怪。因为这里没有分明的四季。
司徒南山当日带着奉天陌飞云二人逃亡，也算是有些交集。当时奉天是个什么样子，他还是记忆犹新，可是如今一见，却觉得判若两人。
果然，奉天过去，正见一白衣男子斜斜倚在一张软踏上，阳光透过竹林斑斑点点落下，四围微风骤起，吹的一身雪衣飘飘荡荡。
奉天停住脚步，软踏上的人支着一只白细的胳膊，微微睁开眼看着他。
冷笑一声，陌纤云起身越过他，道：“随我来。”
奉天倒是没有想过此人能这么轻易接受这样的来访。他跟着陌纤云到了竹林后的一栋二层小楼中，将人放在榻上。
对方没再说话，只是观察着陌飞云的伤。
陌飞云因为高热难退，吃过药以后总是会昏睡一阵子。此刻已经过了晌午，走动了不短的路程，竟然也未曾醒来。
“爹！哥那只左手治得好吗？！”陌飞雨急急忙忙进来，大声道。
惹来陌纤云一个白眼，“滚出去。”
陌飞雨一个哆嗦，一步三回头挪着步子出去。出来一看，正见白术和司徒南山坐在楼下喝茶，一派悠闲。
白术白他一眼，“要你别进去吧？犯贱！找骂！”
陌飞雨词穷，索性也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干之后，又倒了一杯，边喝边愤愤道：“那为什么就然殿下进去。”
“人家现在可不是殿下了，是陛下。早叫你改口了。”
“管他是什么！”陌飞雨心里难受，喝了茶就往外走。白术没理会他。
见司徒南山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白术气道：“南山伯伯，吃错药了？”
司徒南山咬咬牙，没跟他计较，叹口气道：“我说，这奉天变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
白术一皱眉，脸顿时垮了下来，“少胡说！他怎么可能会改？”
司徒南山不知道白术经历过的那些事，自然也觉得自己没有开口的资格，想了想，却道：“我曾经问他，是不是对飞云有意思，那小子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现在……哎！我看也别说他了，也是飞云不争气！”
白术一个白眼飞过去，“你说飞云什么？飞雨知道可是会不高兴的。”
司徒南山一哆嗦，连忙道：“没说什么，喝茶，喝茶。”
这两年来，陌飞雨虽说不喊他爹，可是当年抛下他不管的事实还是没法接受。司徒南山也就沦为了二十四孝老爹，对陌飞雨是不敢得罪，对白术也就更加不敢得罪了。
也就两盏茶的时间，奉天抱着陌飞云下了楼，将人径自抱到了他和陌飞云曾经住过的房间。
白术叹了口气，跟过去帮忙。
天紫阁原来的丫鬟小厮只剩下两个，平日里打扫屋子。陌纤云不喜旁人靠近，住的地方也相当冷清，自然不要人伺候。如今一下子天紫阁也就热闹了起来，多半是要耍脾气了。
陌纤云脾气之怪，没人能招架。白术也就吩咐任何人都不得上楼。
安顿好了所有的人，只等着陌纤云动手医治了。从抱着陌飞云出来，奉天就没说过一句话。
而陌纤云诊视之后，只说了一句话：“这伤治得好。”
奉天心算是放下了，看陌飞云睡得正好，似乎没有醒过来的迹象，疲惫也一瞬间侵袭上来。
奉天以为自己睡了很久，醒来时看看外面，竟然天还没黑。穿了衣服到陌飞云房中一看，人竟然不见了。
到大厅中一看，众人都在，也包括陌飞云。而且，厅中还坐着一位意外的客人。
岳无双与他们一众人都是见过的，此时出现，倒也不算是难以接受。
“为何当日没有知会一声？若是知道飞云受伤……”岳无双当日是跟随陌飞雨一同在南疆的，谁知陌飞雨忽然带着白术离开，他一问才知陌飞云受了伤。
陌飞雨一阵诧异，若说据他所知，岳无双与他大哥的关系有好到这样的程度吗？
白术皱了眉，不冷不热道：“这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事，受了伤，也没必要知会一个外人吧？”
岳无双一愣，说不出话来。
从前白术似乎就不太喜欢他，现在更是摆在台面上来了。可是他似乎没有做什么让他怀恨在心的事吧？
白术一挑眉，微微一笑，抬头正见奉天站在门外。
奉天一愣，迈开步子进来。陌飞云抬头看着他，面上已经多少有些血色了。
奉天走到他身边，低声道：“好些了吗？”
陌飞云点点头，“退了热，没什么大碍。”
“手还疼吗？”
陌飞云低头看了看手腕，搭在腿上，包着纱布。他手上筋脉断的很齐整，陌纤云已经为他重新接过筋脉了，所以旧伤上又添了一个伤口，说不疼那是假的。
“还好。”
奉天点点头，两人便再没有言语。
陌飞雨却是愣了愣，心里不是滋味。这二人如今这副样子，倒是平和。亏他和白术气得半死，都是白气了的。
交缠
难得的，奉天没有对岳无双的到来有什么异样的态度。
这样养伤也倒是安稳，一晃也过了数日。
奉天拆开陌飞云身上的绷带，伤口已经慢慢愈合。陌飞云来了这些日子，日日进补，倒是胖了些，脸上也饱满了。奉天拿湿巾子给陌飞云擦着身子。
身上有些小伤口开始结痂，有些痒，奉天每每擦洗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惹得陌飞云一阵哆嗦。
“怎么了？”奉天抬头问。
“没关系，不疼了。”陌飞云摇摇头。
奉天笑笑，“你害怕我占你便宜不成？”说着，在陌飞云腰上摸了一把。
陌飞云身子一僵，转过头来看着他。他眼神倒不是厌恶，说不清的感觉，只叫奉天心跳得飞快，连忙收了手别过头去。
“我开玩笑罢了。”
陌飞云没做声，沉默了一会，又低声道：“我自己来吧。”
“还是我来吧。”这几日奉天不假他人之手，也不肯叫别人碰陌飞云的身子，擦身上药这等事还是做得来的。
两人再不说话。
奉天看着陌飞云精壮的脊背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和伤痕，忍不住伸手从背后将人抱住。深吸一口气，一股子药味。
陌飞云诧异地回头看他，也看不到他的脸。
“累了就早点休息吧。”
奉天点点头，松了手。顺手将陌飞云的亵衣拿来，他左手不方便，穿衣都是奉天动手帮忙。
几日来，奉天就宿在陌飞云房里，就近照顾。
此时天色已黑，两人每日都是早睡。听他这样说，奉天点点头，正下榻去关窗。
“等等，还未给你上药。”陌飞云从枕头边取出一小盒药膏来。
奉天点点头，将窗户关了，又坐到榻上。陌飞云将药膏递给他，“我帮你。”右手沾了药膏细细在他面颊上涂抹，两人面颊贴的很近，奉天微微仰着头，只要在靠近一点，就可以吻上对方的唇。
涂好药膏，陌飞云低声说了一声，“好了。”也就侧过身拿起一旁的帕子擦手。
奉天回神，收了东西，转身灭了蜡烛。
陌飞云睡在里侧，奉天睡在外侧。
两人相继躺下，呼吸都很轻。过了许久，奉天悄悄侧过面来看着身边的人。
陌飞云静静闭着眼，平躺到现在，没翻过身。陌飞云睡觉从来不爱翻身。
黑暗中可以看得见他的轮廓，很英俊，也很柔和。奉天翻了个身，看了一会，忍不住回味那双微冷的嘴唇独特的清淡气息。
他尽量放轻动作，慢慢靠近陌飞云的面颊，在嘴唇上轻轻触吻。刚准备离开，那双眼睛却毫无预兆的睁开。
四目相对，两人都没有动。奉天心跳如鼓，望着那双幽深的眸子，几乎有落泪的冲动。
忽的，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落在面颊上，指尖略微粗糙的触感非常分明，摩挲着那条慢慢愈合的伤口。
奉天心潮澎湃，几乎不顾一切的再次吻上那双嘴唇。不若方才那样的小心翼翼，这才算得上是吻，激烈交缠，唾液相交。
他心微微一颤，陌飞云的右手划过他的面颊，附在他后颈上，加深了这个暌违已久的吻。
奉天觉得陌飞云的回应似乎在他二人的舌尖都施了法术，否则，怎么会有这样的热度从交缠的舌尖蔓延至全身？
陌飞云从未这样回应过，用这样如他一样狂躁的热情，富有攻击性的缠吻。
两人停下的时候，都喘息不止，望着对方不发一言。
奉天觉得舌根发疼，舌尖发麻。他想要碰触陌飞云的身体，可是他知道对方身上满是伤痕。他握紧了拳头，忍不住身体发颤。
奉天看了陌飞云一眼，慢慢滑下身子。
陌飞云一惊，半坐起身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奉天解开他的腰带，将他半软的欲望，握在手里。
奉天抬头看着陌飞云微微一笑，这让陌飞云身子一颤，对方已经将他的欲望含进嘴里。
方才那样的笑容……那样的神态……
陌飞云仰躺下去，喘息着伸手抚上奉天漆黑如瀑的长发。它们散落在他胸膛上，床榻上，美得有些诡异。
奉天的手段并不高明，偶尔牙齿也会磕到，可是那种认真的样子，却叫人热血沸腾。
奉天忍着喉咙深处本能的排斥感，悄悄抬眼观察着陌飞云的反应。
陌飞云半闭着眼看他，沉浸在一波一波的欲潮中。奉天的表情太过煽情，那深色的舌头抚慰着他的原始欲望，没有一处不叫他震撼。
奉天将手放在他绷紧的小腹上，肌肉立体而坚韧，触感尤其美妙。
知道陌飞云这样多半是要射，奉天不想这么快结束，轻舔了一会，将鼓胀的欲望吐出来，在根部慢慢舔了两下。
陌飞云睁开眼，呼呼喘息着看了他一会儿，没有预兆的将奉天拉进怀里，在他面颊上轻轻逐吻。
在欲望泛滥的此时此刻，奉天疯狂的热爱着这样轻柔真切的浅吻，甚至是不带一丝欲望，不带一点颜色的碰触。
奉天痴痴看着眼前的人，用力挤进他的怀抱里，泣不成声。“飞云……飞云……”
奉天忽的仰起头来，看着陌飞云，伸手解了衣裤，两人身体紧贴着，欲望碰触在一起，碰撞出火花。
陌飞云右手环着他的腰，两人视线相接，没再移开。直到呼吸交缠在一起，随着胸膛剧烈的起伏，欲望与欲望摩擦得急切而快速，两人再经受不住，逐渐攀上高峰。
奉天静静躺在他身边，闭上眼慢慢平息躁动的呼吸。
整个胸腔里都是陌飞云的味道，这让他无比心安，比任何时候都觉得有安全感。
陌飞云睁着眼睛看着帐顶，也不知在想什么。
片刻之后，奉天爬起身来，拿了一边的干净帕子给两人都擦干净，才又躺到陌飞云身边。
奉天想听一听陌飞云的声音，等了好一会，陌飞云却是闭上了眼，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有。
心中泛起一丝酸楚，无奈失落慢慢盈满心头。奉天靠在奉天身边，也慢慢闭上眼。
一夜无话，直至天明。
陌飞云一起身，奉天就醒了。见他拿着衣服穿得别扭，翻身起来。
“我帮你。”
陌飞云回头看着他，奉天身上衣衫零落，昨夜的交缠犹如一场幻梦，此时竟然觉得有些不真实。
奉天爬起来，帮他把衣衫整理好，一边若无其事道：“我穿了衣衫再去打水洗漱。
说着利落的拿了件浅紫长衣穿上。这件衣服是第一次见奉天穿，应该是临时置办的。这一身浅淡的紫，却叫陌飞云不由想起芳踪阁里奉天那一身艳压群芳的女子扮相。
分明身上看不到一丝女气……
奉天自不知陌飞云心中思绪，开了门出去。
早饭每天都是定时定点，晚了的话，管他天王老子也是要饿肚子的。因为大厨是陌纤云。
难得的是，这位鬼医药膳一绝，正好陌飞云一身伤，大补着实有效。
奉天和陌飞云二人进了饭厅，其余的人除了白术，都已经吃上了。
陌飞雨起身给二人添了粥。
奉天接过碗，看着陌飞云慢慢吃起来，自己也心不在焉的喝起粥来。
看着陌飞云唇边沾了一滴，奉天下意识伸了手指去拭。等手指碰到陌飞云唇角的时候才回神。
陌飞云略微有些尴尬地退开，自己伸手擦了擦唇角。
奉天默默收回手，再不看他，低头喝粥。
二人这样怎么看怎么奇怪，不尴不尬，还有点刻意的保持距离，还有点……说不上的感觉。
桌上摆着几碟精致蟹黄包，造型极其可人。陌飞雨见二人一个红了脸，一个埋头拼命喝粥，想着缓和一下尴尬，便岔开话题。
“今天的包子比昨天的还好看哪！竟然是小猪的造型！”陌飞雨边说边抓了一个放进嘴里。
陌纤云筷子顿住，看了陌飞雨一眼。
陌飞雨忍不住一哆嗦。
“今天的是猴。”
陌飞雨低咳一声，埋头喝粥。正在这时，白术过来，脸色不是太好，坐到陌飞雨身边。
陌飞雨连忙给他添了粥，还边搅边吹。“有点烫，我给你吹吹。”
白术磨了磨牙，瞪他一眼。目光落在面前的蟹黄包子上，顿时眉开眼笑。
“哎呀！今天这个猴子的造型真是与齐天大圣无异啊！真可谓威武灵动，不同凡响啊！”
陌飞雨看了一眼那大大的耳朵，两个大鼻孔，实在也是没发现哪里像猴。
陌纤云却是微微挑了挑嘴角，“飞雨，什么事都要节制。”然后转过来对白术道，“多吃点粥，蟹黄包就别吃了。”
顿时两个人红了脸，老老实实开始吃饭。
吃了一会，陌飞云忽然道：“怎不见无双？”
“他起得早，已经吃过了。准备启程，今早就要走。他说很久没有回家了，想回去看看。”陌飞雨解释道。
陌飞云想了想，放下碗，“我去看看。”
奉天抬头看他一眼，“吃完再去。”
“我吃饱了。”
岳无双正在前院栓马，不多的一点行礼也都打包好了放在了马上。
见陌飞云过来，岳无双一边怕了拍手，一边走过来道：“来送我的？”
“什么时候动身？”
“待会儿跟几位前辈道过别就启程。”
陌飞云不知如何回应，也就沉默着没有说话。
倒是岳无双笑了笑，“其实我一直忘不了当初初遇时候的那个陌飞云，挥剑斩马的气魄，着实教人震撼。现在的你，反倒开始瞻前顾后了。你在害怕什么呢？”
陌飞云微愕。
“你明明很爱他，为什么等到他终于爱上你了，却又将他拒之门外？”
陌飞云定了定神，摇头道：“他并不如我对他一般。”
秋游
岳无双笑了笑，忽然拥住陌飞云身子，低声道：“感情本身也都是不平等的。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只有你自己知道。”
这个拥抱如此短暂，岳无双转身往屋内走。
岳无双跟众人道过别，便头也不回骑马上路了。
奉天看着马蹄卷起的烟尘，回头看着陌飞云。方才他二人相拥的情景，他看得清清楚楚，他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可是陌飞云此刻确实有些失神。
他也没说话，只陪着陌飞云站了一会儿。
午间的时候，众人都休息了，奉天倚着栏杆，坐了一会。正准备也进去小睡片刻，壹忽然出现在面前。
奉天显然一愣，沉默了一会，问：“东西找到了？”
壹单膝跪地，将一只精致的小盒子递给奉天，“回皇上，还未分辨真假。”
奉天神色复杂，犹豫了一会，伸手接过来。打开来看，里面是一粒通体金色，珍珠般大小的珠子。奉天低叹一声，将盒子合上。
“没想到真的找打了……”奉天顿了顿，“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壹应声消失在回廊里，留下一阵微风。
奉天拽紧手里的盒子，起身向陌纤云的小楼而去。
二楼的小间门扉紧闭着，奉天犹豫了一会，犹豫地伸手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回应，奉天收回手，在门口呆立了一会，神色恍惚的下了楼。
“来找我？”
奉天一抬头，正见陌纤云手里捧着一株不知什么花草，站在他面前。他微微一愣，点了点头。
陌纤云打量了他一会，随手将花盆放到桌上。“上楼再说。”
奉天跟着他上楼，进了屋子。陌纤云悠闲自在的倒了茶水，什么也没说。
沉默了一会，奉天将怀里的小盒子取出来放在陌纤云面前，“这东西，不知前辈知不知道。”
陌纤云挑了挑眉，掀开来看。看清了盒子里的东西，陌纤云顿时皱眉，伸手将金色的小珠拿起来细看。
“你是怎么找到这个的？”片刻之后，陌纤云道。
“我花了不少心血和人力，找了两个月，有人给了我线索。”
陌纤云笑了笑，“你要这东西，是什么意思？”
“这东西是真的？”奉天一愣，犹豫道。
陌纤云倒是没为难他，笑了笑道：“这东西除了这一个，恐怕再难找到其他的了。”
奉天没有做声。
“其实我觉得，你我二人或许是同一种人。”陌纤云将东西放回盒子里，坐下来，慢条斯理喝了口茶。
奉天抬头皱眉看他。
“你我都是这世间最最自私的人。”陌纤云似笑非笑，“你比我还要更甚。不过有一点，我却是不及你。你可能比我要勇敢的多。别人做不到的事，甚至是没有勇气做的事，你都做得到。不管是三年前，还是现在。谁要是被你看上，那可真是不幸。”
这样的嘲讽，奉天还是第一次听到，怔在原地。
“你觉得真正的拥有是什么？”陌纤云看着他，神色忽然认真起来。
“真正的……拥有？”
“不是两人白头到老，也不是儿孙满堂，衣食不愁。而是不论生死，永不相忘……”
奉天的心脏就像是被狠狠撞击了一下似的，感觉非常剧烈。只要不忘记就可以的话，那他到如今的执着和坚持又都是什么？
奉天声音微微颤抖，“因为心里有他，所以才会想要跟他厮守吧？”
“如果两人在一起只是痛苦，互相折磨，那不是自私又是什么？”陌纤云顿了顿，摇摇头，“若是我早一点明白这一点，云儿或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他应该坐在盟主的位置上，继承啸云的遗愿，守住天地盟，娶妻生子。也不会遇到你……”
奉天心中钝痛，“凭什么他不能遇到我？就算是那样，我们今生也会以别的形式相见！”
陌纤云冷笑一声，“你不仅自私，而且还愚蠢。”他摆了摆手，“东西你拿走。不过我劝你不要做傻事，只会适得其反。我方才说的，不管你听懂了还是没听懂，我只说一遍。请回吧。”
奉天已经坐着发呆一个多时辰了，陌飞云走过去看他一会，低声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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