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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知罪-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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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什么?”奉天煞有介事的问。
“你吃了什么,我就吃了什么。”
奉天直直望到他眼睛里,灼灼带着热切的情绪。
方才陌飞云用内力给他缓解疼痛的时候,他有一瞬间甚至觉得回到了三年前那个夏季,陌飞云被他关在地牢里受尽折磨,那时他的旧疾发作,比现在痛的还要厉害。那时陌飞云就是这样做的。只是他背上全都是伤,满眼的枯槁灰败……
那时候他就觉得,这世界上怎么还会有陌飞云这种人?他是铁做的,心是石头做的,所以没有哪一种鞭子和刑罚能叫他服软,能叫他觉得痛。
他想听到陌飞云辩解,想听到他说永远不会背叛他,离开他……
然而事实上除了沉默,陌飞云没有给他任何东西。
可是现在,他似乎微微有些明白了。有些事情是不需要说出口的,某一个动作,某一个神态,都胜过千言万语。
为什么他不能早一点明白这一点?为什么到了互相都遍体鳞伤的时候,才知道早在几年前,他就拥有了如今他最妄想得到的东西?
谭立德
陌飞云想忽视奉天的目光,只能侧过头去,拿起桌上的药碗,递给奉天。
药已经是温热,正好入口,药效不减。
奉天拿起来默默喝完,皱眉道:“天知道我已经再也不想喝这些药了。”
陌飞云看着他,这句抱怨多少有些孩子气。
“你过来是想要说什么?”
“有一件事,我认为不得不防。”陌飞云正色道,“南疆一带潮湿闷热,我们的士卒多数都是西北人,过去多少都会水土不服。况且为求万无一失,军中一定要谨慎用水,饭菜也都要防止被人下毒。”
奉天想了想,点点头道:“水土不服的事,贺莲已经跟我提过,不用担心,交给他就好。至于下毒……只能吩咐下去,小心谨慎才行。”
陌飞云点点头,“另外,接下来的路程,不如还是分开行军。”
奉天一愣,顿时明白陌飞云的担忧。“你放心,这一路不会有事,即使有埋伏,也不能伤我分毫。这一路我们行军快速,不能拖延。”
陌飞云不语。
“我知道你的想法,可是你要知道,八皇叔兵力无法与我们匹敌,不过是仗着地势,另外有些邪门的邪教之众拥护,如今一旦要动起手来,必定是一方面打着旗号出来与我斗,一面私下耍些手段,想要巧取。我便是不想给他充足的时间集结人手,布置一切。”
陌飞云思量片刻,点点头,“话虽如此,还是小心为妙。”
奉天点点头。
大军抵达益州城,守城军如同见到希望一般,都是激动不已。可见形势并不理想。
奉天亲自带了大军在核心处扎营,几位身经百战的大将辅佐,只待一声令下,拔师讨伐。
如奉天所料,一路上相安无事,倒是杀了两个探子。
奉天等到陌飞雨的消息,随即下令,出了第一支骑兵探路。
陌飞云无奈之下,带着兵士与谭立德坐镇要塞城中镇守。远处战火打响,城中忧心忡忡,每日等着新的战况回来。
陌飞云站在城墙上,看着士兵们调试弩机和器械。新到的一批军备当中有不少性能极好的弓弩和器械。
陌飞云伸手拿了一把,这些弓全都是上制长弓,弓弦韧度极佳。只是换句话来说,这些弓非臂力惊人,是不可能驾驭的很好的。
“将士们平日里训练的都是这种弓?”陌飞云皱眉问。
谭立德抱着胳膊,脸上满是自得,笑道:“那是自然!我手下带的士兵没有哪一个用不好这种弓的,你手上拿的这一种已经是改良过的轻弓,他们平日训练时用的,可比这种重多了,而且弦也不若这一种韧性好。”
陌飞云点点头,试了试手感,拉弓的姿势很标准。
“娘的个熊,老子真是憋屈死了。要不是贺莲那小王八羔子,老子现在肯定上阵杀敌了!”谭立德抓了抓脖子,显示出烦躁来。
他身材高大,比陌飞云高了大半个头。可是军中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个大个子身手极其敏捷,骑术也很是高超。
这一仗显然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这么好的机会,却只能在城里守着,做些后勤和守备工作。谭立德自己并不是好大喜功之人,可是手下不少的兄弟都为他抱不平。
陌飞云摇摇头,“皇上这么做,不正是对你我的信任?”说完,转了个身,到前面查看城防的布置情况。
谭立德听了,愣了一会儿,接着喜滋滋笑着跟上去问:“是不是啊?皇上真这么想啊?呵呵呵!我一早就知道皇上信得过你小子,不过我嘛……嘿嘿!”说着,又开始挠脖子了。
陌飞云不动声色,知道这个粗神经的谭立德是个什么性子。
“老子今天算是明白了,有时候那个不爱吭声的,比那个聒噪的还难对付。”谭立德等了半天,见陌飞云没什么反应,嘟嘟囔囔嘀咕着。
陌飞云的耳力哪里能听不见?心下觉得好笑,转身看着谭立德,淡淡道:“谭江军若是无事可做,不如下去看看城防。”
谭立德一愣,连忙道:“好好好,我这就下去。”他不喜欢跟冷冷清清的陌飞云呆在一起,一个是没什么话好讲,一个是本身性格使然,面对这样的,总觉得不自在。
陌飞云哪里能不知道,看着他急吼吼下去。
陌飞云轻舒一口气,侧过身看着城外。说的那么轻松,谁能不担忧?
当下,陌飞云仍有许多事可以做,却终究觉得不安。
谭立德手下一名叫庄伍的裨将上了楼来,拱手道:“陌将军,油已经运到了,总共二十四桶。”
陌飞云点点头,“还是按照之前我说的来做,谭将军在下面,你去知会一声。”
庄伍点点头,“敌军一直没有动静,现在还不知道对方守在城外的军队由谁领兵。”
陌飞云皱眉道:“敌军兵力参差不齐,多半采取奇袭的办法,我们守好便好。”
庄伍点点头退下。
陌飞云的话很快应证,第二日黄昏时分,正是城防交换哨兵的时候,陡然来报,敌军进攻而来。
陌飞云一直没有离开城墙,谭立德风风火火过来,破口大骂:“妈的!杀了我三个兄弟!老子今天要杀得他哭爹喊娘!奶奶个狗熊!”
谭立德手下有一队专门的传信兵,派去的探子都是轻身功夫还不错的精锐,今日一去,到了时辰,事情有变,人一个也没有回来,半路杀出一群红衣人来,都是亲身功夫上乘,使得一手奇毒。
血衣教的名头在南疆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饶是如此,世人也是对其知之甚少。教主姓甚名谁都没人知道,甚至到底有多少教众如今也还是个谜。
如今公然在攻城战中出现,也是叫人吃了一惊。
探子火速回来禀报,一切也都在所难免。落霞漫天的时候,敌军的铁马天梯直朝城外而来。
这一仗没能持续多久,城中弩机齐发,一排接着一排,纷飞流失如同骤雨。登云梯过来,城墙上泼下的油脂经火箭点燃,敌军无从突破。
陌飞云镇定自若,面不改色看着城下敌军的阵营。
不多时,突袭而来的敌军就像来时一样,立刻退守而去。陌飞云只守不攻,看着敌军遁走。
谭立德大骂一声,“这其中必定有诈!虽说我打的攻城战比守城战要多,可是也看出不对劲来了!奶奶个熊!他们这是逗着咱们玩儿?”
陌飞云忽然道:“确实有问题。他们的云梯过来,却没有见到登梯而上的破城军。”若是换个角度,他们是攻城的一方,自然不可能不让身手敏捷的先锋登城。
“我看后方的一线军士,连阵都没有摆,完全是防守做派!”谭立德脸上一脸的汗,这个季节的南疆闷热潮湿,加上城下燃烧的油,整个城墙都是呈现着高温状态。
陌飞云立刻下令加派人手,轮流值守,不让军士在城墙上呆的太久。
谭立德大喝一声,对着城墙下的几个将领道:“都去检查一下护城河和外面的战壕,必定有问题。”
这么做多少还是防范于未然,谭立德此人虽说冲动火爆,但是不管怎么说,身经百战的他,还是颇有些经验可行。
陌飞云不担心这边的城防,心里却越发焦急。但是他便是这种人,越是焦急,面上表现得越发冷静。
看着他的神情,多少也令士卒们稍稍放心了些,这一仗虽说打得荒谬,却也算是给众人敲响了警钟。
这样的攻城战持续了十日,众人神经都处在紧绷状态,这无疑消磨着众人的耐性和精力。
对方摆在明处的兵力不可怕,最可怕的是那些看不到的,躲在暗地里的邪教教众。
奉天那边战况空前,捷报频传,可是八王真正的主力和王牌却是连影子也没有见到。
军中的伙食也都变了。从到了江南之后,谭立德便下令军中全体吃辣,有时还加一个酸辣汤。这么做是为了减少士卒对南疆水土不服,无法全力迎战。
效果是值得称道的,只有极少一部□体不适,大多数人都很正常。
只是这么熬着终究不是办法。
中军帐中,几位将领都沉默不语,除了等着探子的消息,收好城墙以外,他们也别无他法。
这是一场持久战,拼的是耐力和耐性。
“绝对不会这么简单。”陌飞云摇摇头道。
谭立德又开始抓脖子,不耐烦道:“老子最讨厌这种胆小鬼!既不敢出来正大光明打一仗,也不敢出来迎战我们的军队!”
“自古兵不厌诈,我们既然受命守城,就应该有这个心理准备。”陌飞云看着他,微微皱着眉,和众人一样,面上都带着疲惫。
谭立德一拍桌子,“就知道来阴的!看他还能上天入地?!杀了我的兄弟,总要让他给老子血债血偿!”
众人都笑了,谭立德向来亲近士卒,也正是这一点,在军中人气如日中天。
陌飞云却是一愣,起身道:“我明白了。”
众人面面相觑,都看向陌飞云。
“他们这么做,是在争取时间。因为我们行军神速,他们还没来得及布置完。这样一面攻城一面埋伏,也是无奈之举。”陌飞云解释道。
谭立德自然没听懂,“布置什么?”
“他们要从地下攻城!”
众人都定住,说不出话来,“原来如此!说得有道理!”
庄伍一脸兴奋,“谭将军那一句提醒的是!我们这就想办法!”
血衣血马
“等等,先想好如何应策。”
听陌飞云这么说,众人也就又坐下了,心里暗暗为陌飞云折服,这么紧急的战况,这个人还能这样保持着冷静,细心思索,实乃常人难及。
“是啊,急什么?你们知道那些地道会挖在哪里?”谭立德瞪了其他几人一眼,思索了片刻,“我看,兵分两路,一部分人立刻去找地道,一部分人想办法堵住地道。”
陌飞云摇摇头,却是没说话。
众人等得心急,却又不敢多言,只干着急。
“这么等也不是办法,我这就派人找地道的入口。”谭立德立马坐不住了,起身边往外走。
“且慢。”陌飞云抬头,声音不大不小,“我有应策。”
“那还不快说!”谭立德立马一屁股坐下来,看着陌飞云淡定的样子,一肚子憋气。
陌飞云叹息一声,摇摇头道:“你这样贸然派兵盲目寻找,只会打草惊蛇。”
“哎!我这不是也没想到办法吗?”
“这地道多半延伸得有些距离,内部必定蜿蜒曲折,若是真的派人去堵,一来时间不够,二来效果必定不佳。我们不如来个将计就计,将这些看不见的危险一网打尽。”
谭立德听得两眼放光,“那你先说说如何找到地道。”
陌飞云拿出城防图纸,摊在面前的桌上,指着城墙道:“他想要攻城,挖地道无疑有两个作用。一个是越过城墙杀进城来,另外一个就是毁坏城墙。”
“我们守城的兵力粮草都很充足,敌军想要越过城墙进来夺城风险太大,胜算也不大。多半是后者了!”谭立德连忙道。
众人都点头。确实如此,经验老道的几位将领也都能看出来这些。可是如果真的是后者的话,危险也就增加了。
陌飞云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敌人的地道多半延伸到城墙下,想要摧毁城墙不是不可能,只有一个办法。”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黑火药?!”
“奶奶个熊!真是阴险狠毒!”
“这样一来,要知道地道所在也就简单了。”陌飞云忽的站起身来,朝外面走去。
军中立刻响应,不动声色寻找地道所在。
不过这中间也有一个人的功劳。
庄伍信心百倍对谭立德道:“将军放心,我有办法找到地道所在!”
死马当活马医,既然庄伍信心十足,自然没有什么理由拒绝。
果然,不一会儿,庄伍命人找来几口大水缸,分别在各个城墙角落挖坑。
坑不深,倒不像是要挖地道的样子。
陌飞云在一旁看了看,微微一笑,只说了一个字:“妙。”众人看得稀里糊涂。
只见庄伍将几口大缸埋到坑里,命人掩上土压实了,只留水缸的圆口在外面。
“吩咐下去,要所有军士都不要走动发出响声。只要通过这些水缸,就能够听到地下发出的声响,敌人的行动也就了如指掌。我在这几个点都埋了,形成一个方圆,必保万无一失。”
众人都是惊叹,“这一手确实是妙不可言。”
庄伍抓了抓脑门,笑道:“不过是雕虫小技。当年我参军之前,跟着村里的大哥们一起出去剿匪,就是挖地道过去。地道挖了又怕人发现,就想了这么一个招,非常好使!”
众人连连点头。
找到地道走向不过用了仅仅半日时间,出乎所有人意料。而这也应证了一点:陌飞云的话没有错,若是再晚恐怕后顾不堪设想。
“我看,既然他们想要用黑火药攻城,我们又没有办法出城下地道杀人,不如在地道里灌水!”谭立德道。
不过陌飞云倒是有所考量,用的方法却比这一招水攻省时省力得多。
“水攻和火攻都不一定行,可是有一招一定没有问题。”陌飞云转身命人拿来纸笔,快速在上面写了些名称。
艾叶,嫩豆叶,火硝一斤,硫四两,炭三两,樟脑一两,阳起石一两,石黄一斤,砒霜四两,狼毒三两。南星、半夏、乌草、卤砂、丹皂、斑猫、铜青、川椒。
陌飞云写完,交给其余几人看过。
谭立德拍着大腿大笑道:“这一招真是太妙了!这还不整死那群混蛋!”
前面几样柴草、艾叶、嫩豆叶配合着点着,必定成烟,而后面无疑都是些刺激口鼻喉咙,后面的就很厉害了,基本上轻则口鼻出血,重则立毙的毒药。
这毒烟若是通下去,不出半日,地道里面也就连老鼠也看不到一只了。而且通下去的是毒烟的话,也不怕自己引燃了地道中的黑火药了。
众人心中都是激动不已,这一招却是是最最有效地方法了,只待瓮中捉鳖!
陌飞云脸上还是那副表情,淡淡吩咐道:“前面的要是弄不到,可以找别的东西代替,后面的应该没有问题,有多少就准备多少。”
“是!属下这就去准备!”
陌飞云回过头来,看了众人一眼,“我们现在还要准备几个道具,用来导入毒烟。”
“这件事包给我们了!保证万无一失!”
陌飞云点点头。
第二日清晨,陌飞云站在城楼上,不多时一个士兵急匆匆上来报:“将军,谭将军和其他几位将军和大人请您下去瞧一瞧。”
陌飞云点点头,昨夜几个人轮流上阵,倒是挺神速,一大早就准备好了。陌飞云微微也有些动容,这些军士具备力量,效率,还有忠诚。这是大兴之福,自然也是奉天之福……
不,或许正是有奉天,才有了这样的大兴。当年他就看出来,奉天是天生的帝王,即使不愿,他也不得不承认,在无形中,他已经成了一个必然。
若是当初因为屈轶,因为奉天的身世而让他屈居为王,一辈子呆在封地,现在的江山又当如何?
陌飞云自嘲一般淡淡一笑,摇了摇头,起步下了城楼。
远远看着众人围在一团,陌飞云看着面前巨大的东西,微微一愣。
只见这小小的帷帐中垒起了一个大大的火灶,火灶上固定着一个铁架,上万是一只锅盖一样半圆的铁罩,再往上通着一只弧形铁管出去。
事前用铁钻打好的洞只有铁管粗细,正好通到地下的地道中。
总共设了十二处这样的毒烟输入的设备,只求快速,在敌人无知无觉的情况下完成。
毒烟源源不断注入,照这种速度,即使地道通的再远,也没有办法供敌军使用了。
众人正自高兴,却没发现陌飞云微微皱着眉。
“天亮之后加紧守备。”吩咐了这么一句,陌飞云便转身走了。
即使这方法再妙,也不得不担心若是出现意外的情况。只因隐患未除,只要黑火药还在脚底下,还是无法叫人安心的。
“命人准备水,一个时辰之后在地洞中灌水,无论成败,不能停下。”陌飞云忽然这么吩咐,底下的人自然不敢多言。
死马当活马医,只要多一份胜算,什么方法也都该试一试。
天渐渐亮起来,依旧闷热躁动。所有的焦躁似乎都笼罩在这座城中。
时间很快过去,意料之外的是,陌飞云没想到敌军真么快就有了动作。
探子来报,敌军大举进攻,带着的军队比之前庞大得多,里面甚至囊括了一队血衣教的药师。
谭立德匆忙上了城楼,“一切都准备好了,只要他们敢来,老子杀他个片甲不留!”
陌飞云默默点头。
一炷香之后,变故突发。只听城楼之下轰然一声巨响……地面猛烈震颤,时间不长。
很快边有人来报,西面城墙被炸出一个豁口,敌军已经到了城外,千钧一发,这变故来的叫人心惊。
陌飞云拿了一把长枪,将剑系到腰上,“如果只炸了这一处,其他地方也就炸不了了!当务之急,守住城墙!”
陌飞云带着精锐守城兵士直冲西面城墙。
谭立德立刻明白,陌飞云是打算一个人守住这个豁口的,他大喝一声:“奶奶个熊!老子是吃素的吗?”
说着,对着身后的几员老将道:“守好了!有什么本领赶紧使出来!要是连这些无胆狗熊都赢不了,爷爷没脸见这些年跟着老子死了的兄弟!”
只听身后一声声呼应生,惊天动地!
有时候或许再多的城防和武器,也敌不过士气高昂。任他刀锐马健,也敌不过此时的大兴精锐。
陌飞云说不出心中是怎样一种滋味,胸中慢慢饱实,被一种未知的情绪涨得满满的。
敌军果然来势汹汹,将主力派出攻打这个破口,登城的人都是身手敏捷的高手,连登云梯都与之前用的不一样。
两方厮杀,如火如荼。
谭立德见过陌飞云上阵杀敌时的英勇和身手,可如今再来看,却是忍不住心惊肉跳。
陌飞云身下的战马撒开四蹄,几乎是随心而动,穿梭在敌我之间。两军盔甲分明,却在最后全都染成的一律的殷红。唯见血衣血马,奔腾冲杀。
陌飞云在固定的一个方圆内,所到之处,尸体成堆。谭立德的优势在这里立刻显现出来,他钢槊挥得呼呼作响,来去如风。
一抬手便是掀倒一排,威不可当。
而陌飞云却有些不一样,长矛显然不是他顺手的兵器,不多时便断成两截。而当众人看着他拔出那一把银色宝剑的时候,却忍不住心底生寒。
他的剑太快,快得没有人看得清。
谭立德一扬钢槊,呼呼喘着气,看了一眼浴血在身边冲杀的陌飞云,那一身金甲熠熠生辉,清俊青年如今化作修罗一般,满眼的惊人杀气!
左腕
奉天看着敌方阵营慢慢被击溃,笑得有些嘲讽。
对方似乎没有想到,混在江湖人中的眼线一夜之间全部会被杀,原来的救兵变成了自绝生路的死棋。
不过这一场战得颇为惨烈,这南疆的毒物不容小觑,再加上这些歪门邪道混在其中,十分棘手。
退败的敌军立刻遁逃,奉天不敢轻易下令追捕。穷寇莫追的道理大家都懂,何况敌人如此狡猾。
他骑马带着大部退守,只留一部分兵士打扫战场,清点死伤。
傍晚,奉天与贺莲和几位军医探视了伤员。死伤出乎奉天意料,这一仗打得不算漂亮。他心里也微微有些不安,敌军的实力绝对不止如此,这是肯定的。
那么还有一部分兵力,必定是用在攻城战当中了。
奉天面上显露出疲惫之色,这一仗一打就是大半个月,还不知要耗到什么时候。
奉天对几位军医交代一声,便转身出了营帐。贺莲跟上来,正见施辉琅迎面急急走过来。
“皇上,城中传来消息,城守住了,死伤比预计中要少。”施辉琅与贺莲对视一眼,犹豫了一会,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函,“这是方才送来的谭将军的密函,陌将军重伤昏迷。”
奉天心口一跳,猛然抓起密函来看。他扫了一眼信上的内容,随即下令道:“明日一早拔营回城,首先安置伤员,其余全部退守益州城。”
贺莲点点头,“皇上,先别急,陌将军不会有事的。”
“备马!派一队轻骑跟随便可。”奉天大步朝马厩而去。
贺莲连忙跟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怕奉天一时冲动,却也阻止不了,也就只能跟着。
这一队轻骑披星戴月往益州城赶,到了城下,吓了众人一跳。
这时候除了轮值的兵士,多半也都睡了。
贺莲对着城墙道:“开城门放行,是皇上。”这样的叫法无疑是不想惊动其他的人。
深夜借着月光,看得不甚清晰,哨兵连忙将值夜的庄伍叫来。不多时,城门打开,众人跪地。
“不知皇上深夜驾临,冒犯圣上,臣罪该万死!“
奉天连马也没下,“陌将军在哪?”
庄伍一愣。
奉天看了他一眼,“前面带路。不必惊扰众人,有什么话明日一早再说。”
“是!臣遵旨!“庄伍连忙令人牵了马匹,立刻带着人往益州府去了。
奉天没有心情查看城池的损毁情况,只想立刻见到陌飞云。
不多时,一行人便到了。
奉天大步朝里走,庄伍在一旁引路,心下也是有些惊诧的。圣上何等尊贵之躯,夜半赶来探望受伤的陌飞云,必定极是看重。
小院倒是非常清幽,适合养伤。这个时辰了,屋里的灯光都还亮着。
奉天不由有些恐惧,待庄伍推开门,立刻看到了屋内的光景。
两个小厮在一旁,大夫正坐在灯光下打瞌睡。
见这一行几人进来,都是惊坐起来。
奉天目光穿过众人,看向榻上沉睡的陌飞云,却是没有移动分毫。
贺莲心下无奈,问道:“大夫,请问陌将军伤得如何?”
那大夫一见这二人一身军甲气势非凡,也都明白这是京里的贵人,连忙带着两个小厮跪地行礼。
“回大人,将军送下战场的时候神智都还清楚,身上数十处伤口都不是致命伤,况且将军身体强壮,应该没什么大碍。只是拖得时间长,伤口多,失血过多,恐怕要一阵子才能醒过来。只要不发炎,也就没什么大碍。只是将军左手伤了筋骨,怕是日后……不能全好……”
奉天猛然皱眉,怒道:“庸医!都给朕下去!”
大夫吓得一哆嗦,这少年竟然是当今圣上!几人连忙叩首,急急退出去。
奉天快步上前,坐到榻前,伸手掀开陌飞云身上的薄被,便是一个微颤。
“派人去将白术带来,明日天黑之前朕要见到他。”奉天忽然对贺莲道。
贺莲心上有些担忧,“是,臣立刻去办。”奉天这个时候大概是想要与陌飞云单独呆一会的吧?
贺莲吩咐守卫在院中守备,又派人在外候着,怕陌飞云夜里有什么状况。
沉黑的夜色里,整个宅子也都亮起了灯火。
奉天一处处检查着陌飞云身上的伤处,虽说包扎得很细致,可是看得到他身上缠满绷带,也知道伤的有多惨烈。陌飞云面色苍白似纸,身体也微凉。
将陌飞云左手小心翼翼拿出,奉天心中微微颤抖,忍不住别过脸去。
或许别人不知道,陌飞云平日右手持剑,可是真正厉害的却是左手。左手无论如何不能废!
即使是现在,也都想象得到陌飞云在战场上厮杀的情景。三年前既是如此,三年后武艺精进的他也就越发不在话下。他有惊世的身手,这江湖上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而在战场上,并不是单打独斗的擂台。
这也是为何陌飞云伤成这样的原因。
纵然你武功高强到无人能敌又如何?战场就是战场。
这一点他心里明白,陌飞云比他更明白。奉天算错了,也就注定了要在陌飞云榻前惊慌失措。
他忽然想起了陌飞云曾经的一句话:不管我伤得如何,最终都能活着站在你的面前。
这句话从始至终都一场讽刺,控诉着愚蠢的少年皇帝。
奉天将薄被为陌飞云细心盖好,看着陌飞云的脸渐渐出神。
忽然觉得面颊上一阵刺痛,奉天身手去摸,恰好触碰到左颊上的伤口,不知何时落下的泪水渗了进去。
奉天一愣,这才忆起这伤口的由来。敌军有一队刺客专门施放暗器,擒贼先擒王,目的自是刺杀他。奉天也确实险些中了暗算,好在他还是有些身手在身,堪堪躲过,却留下这么一寸有余的伤口。
不知是不是那蛊王的关系,刃上的毒液对他没产生什么效果。
奉天也就这么坐了一个晚上,清晨洗漱换了衣衫,也就见到了其他几位守城将领。
见奉天出来,早已等候多时的几位大将立刻跪地行礼。奉天说了一声免礼。
谭立德身上也带着伤,腿脚也似乎有些不灵便。
“都坐下吧。”奉天这句话说的极其随意,甚至连坐下喝茶的样子都异常随性。
众人稍稍放松些,也都落了座。
“战况如何?”
“回皇上,这一仗要不是陌将军破了敌人奸计,恐怕这益州城就守不住了。”谭立德说的兴奋,满面都是掩藏不住的钦佩,“可是最后还是被那群王八蛋炸开了城墙一角。”
奉天看过信函,这些都清楚了。
“我和陌将军守着破口,没想到敌人如此奸猾,派了不少轻功了得的妖人登城,而其余大部就像是浪头一样,一波一波围攻我和陌将军,因为地形的原因,方寸的地方也只能硬守……”谭立德似乎也有些心里不是滋味。
说到这里,奉天也就彻底明白了,心跟着刺痛起来。面上却是淡然点点头道:“辛苦各位了。城防重建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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