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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知罪-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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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飞云一个转身,再不回头。几个腾跃,人已经出了府邸。
一大早奉天便回了大厅。昨夜新婚之夜洞房花烛,新娘独守空闺,屈绿萱明白其中道理,没有等到二皇子,安然睡了。
只是一大早又要入宫,奉天也没有多在意。明日就要启程离京,一切都要好好打点。他不担心京城的事,唯独担心方静施不愿跟他离开。
昨日“方静施”已经从这个世上彻底消失,陌飞云不知用了什么妙计,竟然从大内天牢将人掉包出来,如今人回来了,只是换了一个身份。
奉天不确定方静施是怎么想,可是时局如此,他除了离开别无他法。
早间入宫回来,奉天便开始准备启程的事。
小猴正午跟着侍卫从军中回来,几个月不见,高壮了不少。
“我师父呢?这几日我可是有拼命练功,只等着回来叫他看看我的成果呢。”小猴揉了揉鼻子问。
奉天头也没抬,“应该在屋里。”
小猴哦了一声,心里有些失望。转身出了书房,直奔陌飞云小院而去。刚进了院子,迎头一个人影撞了过来,摔倒在地。小猴定睛一看,竟然是玲珑,连忙伸手去扶。
不扶倒好,这一扶倒让小猴吓了一跳。玲珑满脸是泪,哭成了泪人。
“玲珑姐姐,你怎么了?”
玲珑摇头,擦了泪,眼睛红肿。“陌大哥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我本该高兴,本该高兴……”
小猴一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陌飞云为什么要走?他要离开去哪里?那他又该怎么办?
“小猴……他不是不管你了,他是管不了你了。”玲珑看到陌飞云枕边滴落的几滴新鲜血迹的时候就明白了,许多事,陌飞云无可奈何,许多事,都是命中注定。
就算要死,也要找个安宁之地。
“不行!我要去找他!师父在哪,我就去哪!”说着小猴眼眶发红,转身就往外跑。
玲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从怀中掏出钱袋塞在他手里,“一定要找到他,要是晚了,怕是再也见不到了。你记住,找不到就去找飞雨。”
小猴用力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书房中奉天揉了揉额角,最近确实疲乏,此刻身体疲惫,手头的事也不多。屈绿萱出奇的乖巧听话,今日也一直呆在园中,不曾有过片刻的离开。
昨夜方静施恼他动手戏弄,气急攻心呕了血,此时奉天也不敢去看,只能通过服侍的下人知道方静施的情况。这会他正在休息,谁也不理会。
奉天也没有想过去找晦气,起身去了一趟屈绿萱院中。见到奉天过来,屈绿萱显然有些吃惊,只是立刻又平静下来,礼数周到。
“可还习惯?”奉天坐下,随意道。
“一切尚好,多谢殿下挂怀。”屈绿萱浅笑道。
“嗯。近段时日爱妃还是不要随意走动,过几日便要去封地,还是先做好准备。”
“是,绿轩明白。”
奉天皱了皱眉,对方的态度太出乎他的意料。这个女子似乎有些与众不同,这不同叫他不得不对她心生疑虑。但是一个弱女子,能想到的招数实在有限,他并不放在眼里。
“好了,最近一段时日很忙,就不过来了,爱妃好好照顾自己。”
屈绿萱眼神一动,垂首道:“殿下走好。”
奉天扫她一眼,人已经到了门口,门外的雪又下了起来。
园中雪白一片,纷纷扬扬满眼都是雪花,奉天深吸一口气,梅花的香味隐隐浮现,他有些诧异,忽的开口道:“哪里的梅花开了?”
随行在后的壹现身回道:“西边的园子。”
“那园子不是很久没有去了吗?怎么会又种上了梅花?”西边的园子离得远些,那边除了园子以外,多是下人房,厨房也在那边。奉天不喜欢看到下人们一起嬉笑打闹的样子,所以也很少过去。
此时忽然听到西院,也有些诧异,一时起了好奇之心,“走,去看看。”
壹跟在他身后,一路走在雪地上,没有打伞,雪落了满肩。地上的雪都是早上扫过的,现在也已经落了薄薄的一层。
奉天站在这一片的梅树下,心情蓦地好起来,嘴角莫名带着笑意。壹看得有些痴了,面前的少年一身锦衣,衣袂如血,身后落雪成白,如梦似幻,好不真切。那人一身霸气瞬间消散,此刻看来,也便是一个相貌姣好的美少年,如诗如画。
这园里是一小片错落的梅林,有红有白,花间一块巨石,平滑干净,色泽微微带着些蓝色。
“这块石头哪里得来?”奉天伸手拨开巨石上的落雪,突然问道。
一年多以前,陌统领抓到一个侍卫失职,让他在这园中种上十五棵梅树,若是死了一棵,就让他举着大石站一夜,死了两棵就站两夜。结果梅树死了三棵。后来其他侍卫都觉得罚的重了,心中不服。结果是他陪着那侍卫,每夜举着大石。只是侍卫举的是普通的石举,而他,举的是这一块。
那之后,这园中多了十二株梅花,和一块巨石。
奉天静静听着壹说完,一直没有动,过了许久,忽然放声大笑。“这还真像是飞云会做的事。”
总觉得那人的存在感太薄弱,他也习惯了陌飞云陪在身边的感觉,硬说有什么难忘的事,他说不出来,可是现在想来,这些年的记忆中,那一段是没有他陌飞云的呢?
奉天苦笑一声,转身道:“折一枝梅,送到那人房里。”壹听得一愣,不知道奉天口中的那人值得究竟是谁。他看着奉天一双修长的指节折断枝头一只白梅,交到他手中。
壹顿时明白了,那人是哪个那人。他行礼退下,握紧手中花枝,微微叹息一声。
奉天转过面看向西院角落里最瘦的一树梅花,缓缓走了过去。这株梅花看起来更加羸弱,只有枝头零星的六朵梅花,竭尽全力开在顶端。
他心中微微有些触动,伸手去抚摸开的最绚烂的一朵红色花朵,“既然开的这么痛,何必还要贻笑大方?”说完,伸手折了这只病梅。
奉天缓步走在回廊上,昨夜疯狂之时,陌飞云的神情他都记不清了。他的一句话,把许多东西都结束了,一切都当是一夜春梦,不也圆满?
他有些想要看看陌飞云的脸,看看那张波澜不兴的面具是否会崩坏,是否会带上人的表情。可是在他看清之前,他自己先迷失了。甚至清晨离开的时候,也不敢看他一眼。
方静施如今就在他身边,无论如何,终于得到了。所以,他的眼中不能有任何别的,除了他以外的人。
这种心理算是一种洁癖,从小就形成,不能抑制,亦不能医治。
穿过小院,奉天推开陌飞云的房门,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开来。他猛地一惊,房中没有人。
桌上放着那把微微透着寒意的龙吟剑,他心中盈满了不安,手指微微有些颤抖,手中的花枝跌落到地上。桌上摊开放着一张纸,上面苍劲的笔锋写着“保重”二字,收笔却显然颤了一颤。
奉天握着那张纸,手臂力道很大,微微颤抖。他一瞬间几乎有了杀人的冲动,怒火一瞬间将他吞没。
轰然一声,奉天一拳将桌案砸的粉碎,他愤然转身。
玲珑跪在奉天脚边,泣不成声,奉天冷冷看着她:“说,他去了哪里?”
“奴婢不知……若是知道,也是不会说的。”玲珑咬牙别过脸去。
奉天怒火更甚,抬脚便是一脚。“若不是你有意放他走,你以为他能逃到哪里去?既然你们都要包庇那个叛徒,那好,我成全你们,想死也没有那么容易,来人!将这几个狗奴才全部丢到地牢去好生伺候!”
玲珑和几个丫鬟小厮吓得抱头痛哭。白术看不下去,奉天此时正在气头上,可是许多事情,事情过后,他想清楚了也便要后悔了。
“殿下怪罪于他们又有什么意思?要是飞云想走,这府上谁又能拦得住他?”
“你早知道他要走?你早知道他身体已经不行了?!你们都来骗我,都要背叛我了?好!好!都给我滚!”
“你冷静一点!没有谁背叛你!他不走,等着死在你面前吗?!你洪舍奉天何时身边养过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是啊,我是骗了你,可是陌飞云没有,他这条命,还不是还给你了?折磨死他,你高兴了?告诉你,今天要么你杀了我,否则,下一个离开你身边的,就是我。”
白术拼死说出这番还来,已经做好了分崩离析的准备。他太替陌飞云不值,也对奉天太过失望。可是看到奉天的表情的时候,他又莫名心中如潮涌的寂寞,难过。
奉天直直看着他,一动不动,许久闭上眼,“你走吧,想走的都走吧,走了就永远不要回来。我洪舍奉天从来就不需要有人陪伴,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还是。”
“你这样,谁敢爱你?”说完,白术拉起地上跪着的玲珑,出了门。
“我不管你出动多少人手,明察暗访,务必将人带到我面前。全国各大商行的人全都给我竖起耳朵,有一点关于岳家的动静全都回报。”奉天整个人就像一座火山,突突冒着烟,随时准备喷发。
所有人也都看出了些许端倪,不敢轻易靠近。壹接了指示,消失在奉天的书房中。
奉天仰靠在椅子里,闭上眼。桌上放着那把龙吟剑,陌飞云将他留下,是不是说明,他多少还是恨他为他找回来了那个遗失已久的身份?
他一直都害怕着,陌飞云这样一个无情的人,怎么样才能真正全心全意永远待在他身边?就像是呼吸一样自然,在他的世界里,无处不在,无孔不入。
又复江南
京城。
奉天受封轩王,随后被令调离京师前往封地。他悄悄让壹假扮轩王带着屈绿萱离京,一面命人送方静施先行一步前往封地。此时奉天本人快马加鞭带着几个影卫直往江南而去。
奉天如今想来也有些后悔,他虽气陌飞云私自离开,可是当日将白术放走却是万般失策的举动。白术一走,如何能找到陌飞云的去向?
若说白术无处可去,自然是去了江南投奔陌飞雨。时日一天天过去,陌飞云音讯渺茫,奉天一时气愤未消,不肯派人去找。可是到了第三日便再也等不了,派出的人一直没有回应的消息,一时失去陌飞云的行踪。
他想起初到江南的时候,陌飞云轻易避开他的眼线独自行动。不过这并不奇怪,影卫都是陌飞云一手带出来的,他想消失,想找到他谈何容易?
奉天愈想愈气,只想将他抓回来狠狠教训一翻。可是随着时日一天天过去,消息仍旧渺茫,他也渐渐平静下来,顿时不安席上心头。他最不愿想的一种结果是,陌飞云的内伤已经复发,就这样死在某一个无人的角落。
一时心绪烦乱,奉天此时人已经到了江南,消息已经传到,陌飞雨的人已经来了。他现在一刻也不相等,趁夜往天地盟去。
奉天身上披着一件宽大的披风,身后的影卫已经被他甩出老远,只远远的看得见他翻飞的斗篷。
深夜,天地盟精铁大门打开,迎来了一个风尘仆仆的贵客。
陌飞雨亲自出来迎他,奉天下马便道:“飞云去哪里了?”
听到这话,陌飞雨竟是出奇的平静,皱眉道:“我以为你不会来的。”
奉天心中一震,冷声道:“他究竟去了哪里?”
“进来再说吧。”陌飞雨低叹一声,摇头向里走。
这样恶劣的天气,奉天一行人冒着大风行了一天一夜,如今都是手脚冰冷。南方湿冷,冷得刺骨。书房里点着火炉,非常温暖,桌上的热茶奉天动也没动一下。
“到底鬼医谷在哪里?他既然不在你这里,也就只有可能回故居。”奉天也不是傻子,这些事他当然清楚,可是一时半会,他还没能查探到鬼医谷的具体位置。
陌飞雨摇摇头,“我已经去过了,那里根本就没有人。”
“不可能!”奉天这才慌了神,可是看到陌飞雨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顿时心生疑虑,冷声道,“陌飞雨,我劝你还是说实话,找不到他,我会要许多人陪葬。”
陌飞雨眼神一冷,面上露出一丝痛恨和无奈,“你这又是何苦?他也没几天可活,为何不能让他为自己活几天?”
“我管不了那么多,你只要告诉我他在哪里,其余不必过问。”奉天别过头冷声道。
陌飞雨闭上眼,低叹一声,摇了摇头,“你还是这样,一点也没有变。他确实来找过我,可是现在我也不知道他的去向。不管你跟他之间怎样,到了现在就放他一条生路吧,反正我哥内伤已经不可能治好,留在你身边又有什么意义?”
“难道你认为他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他私自调派手下与屈轶私下往来,就连在军中安插的眼线也临阵为了屈轶出卖我。他从来没有真正想过要一心一意效忠于我。我是利用他,那么他又何尝不是在利用我?当日他在我面前连只言片语也没有,如今又一走了之,我倒是想知道,他凭什么有这么大的胆子,这么潇洒地一走了之。”奉天猛地站起身来,面上已经满是怒意。他眼中带着血丝,越发显得狰狞。
陌飞雨怔怔看了奉天一眼,转过面颊,却不言语。
“既然你不肯说,那么只有我亲自去找了。”奉天随手披上风衣,转身边往外走。
奉天刚跨出门,陌飞雨猛然回头道:“且慢!“
奉天好整以暇看着陌飞雨犹疑的面孔,静静等待着他说下去。
“他人已经不在鬼医谷了,你去了也是白跑一趟。”
“不去怎知会是白跑一趟?”
“你找到他又如何?方静施在你身边,还不够么?”陌飞雨提高声调,口气已经带着些不耐和嘲讽。
奉天皱眉看着他,却是没有了言语。许久的沉默,他别过头。“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陌飞雨失笑,摇摇头道:“是与我无关,你要找,就自己去找好了。只怕等你找到的时候,剩下的也就是一副枯骨。”
“他不会死。”
“你凭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不会让他死的。”奉天眼神中透露着威严,就像他以往一样,睥睨天下。如今,对于死亡他也想要亲自改写。
这样的气势,还有没有来由的坚定,有一瞬间叫陌飞雨失神。可是眼前的人还是奉天,既然他是奉天,那么也就不肯能亲口承认,他离不开陌飞云。
天气仍旧恶劣,陌飞雨看着奉天快步走出天地盟,火红的披风在深夜的凛冽寒风中猎猎作响。
当夜,奉天带着人回到了江南的商行,一面等待消息。他不认为陌飞云会那么容易出事,就像往常任何一次一样,无论如何凶险,他都还是回到他身边,静静等着他的下一次离开。
陌飞雨的话他事实上是不信任的,可是对方不肯说,并不代表他查不到。况且,要他低声下气说出软话,他宁愿选择亲自去查。
奉天的行事速度非常的迅速,不出两日,他便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几日前陌飞云确实到过江南,随后也去过鬼医谷。
鬼医谷地处深谷当中,周围都是荒野,谷底险峻,无人敢贸然下去。如今谷外更是风雪交加,天气恶劣难行。
身边影卫站在奉天身旁,听他下令。
“你们在谷外等就可以了,我亲自下去看看。”
奉天的身手他们都清楚,可是下面是如何的一番情况没有人清楚,多少都是有些难以放心。只是奉天脾性他们更是清楚,说一不二。
此时天气稍稍转好,风也渐渐缓和。周围能见度也要比之前要高许多,此时正是下去谷中的最佳时机。奉天二话不说,攀住绳索,沿着石壁下行。
奉天下到谷中,整个手臂几乎失去知觉,下面能见度也低,看不清下方的情况,石壁上也都是些奇异的植物,待他小心翼翼下来,方看清周围环境。
这谷中明显是没有人住的痕迹,他沿着一小片湖水走过去,湖面结着厚厚的冰雪,湖四周围的树木都结上了一层冰霜,放眼望去雪白晶莹,仿佛一个冰雕的奇妙世界,外面的狂风暴雪到了这里都变得温和梦幻。他沿着冰面走过去,冰雪渐渐消失,植被竟然还有青绿残存,他越走越是惊讶,这里一半是冰雪的世界,一半却仍是春暖花开,绿意盎然。
奉天惊讶之余,脸上也渐渐柔和下来。这里就是陌飞云幼时呆过的地方,犹如人间仙境一半。这让他不由想起,陌飞云冷淡的外表下,是否也像这儿一样,温暖柔和。
眼前出现一片竹林,奉天猛地停住脚步,他心下沸腾,某种情绪呼之欲出。他承认,就像陌飞雨故意讽刺的一样,他确实害怕见到陌飞云濒死的样子。他现在甚至不敢确定陌飞云是否会出现在这里。
他深吸一口气,举步走进竹林深处。果然,他见到一座竹屋,精致的立在翠绿茂密的竹林中间,甚至还有修整过的痕迹。他抹了抹竹门上的灰尘,应该不是多年没有住过的样子,甚至还有些修补过的痕迹。
他手臂用力,一把推开竹门。吱呀一声,竹门开了。屋中摆设极为简易,可是却根本没有人。
奉天不得不说,他是有些失望的。当然,他也有想过陌飞雨的话或许是真的也说不定。
他走进去,一丝丝寻找陌飞云在这洞天的小小世界居住过的痕迹。屋中有些物件是他很熟悉的,比如说那件单薄的黑色长衫。奉天将那件衣服紧紧拽在手里,眼神冷若寒冰。
此行算是白跑一趟,但是却让奉天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陌飞云还好好地活在这世上。
他回到江南落脚处,沐潇带着一个惊人的消息回到了奉天身边。
洪舍殷园失踪了。
继位在即,朝中上下都被这个消息打得措手不及。这自然也包括屈轶。这边消息回报,屈绿萱已经平安到达封地。
奉天初听到这一消息,却是放声大笑。沐潇不解,这件事虽说对于奉天来说是福是祸尚难分辨,但是他如今放声大笑,是不是也是为时尚早?
“殷园懦弱了这么多年,终于开窍了?”
沐潇听得云里雾里,奇道:“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奉天冷笑一声,“慕容虽说是我舅舅,可是长相英俊,为人潇洒英勇,算是人中龙凤,自不可多得。殷园爱他爱得要死,也是情有可原。只是碍于人伦辈分,两人分开这么多年。要不是我牵线搭桥,他恐怕也不会这么快开窍。”
沐潇吃了一惊,“原来太子殿下跟慕容将军是这种关系!真是没有想到。”
“要是你想得到,今日就不会有太子失踪这件事了。”奉天冷笑一声。
“还没有飞云的消息么?”沐潇想了想问。
奉天未答,过了片刻转而道:“是时候了,屈轶已经没什么价值了,未免他兴风作浪,杀了吧。”
沐潇皱眉,“杀了岂不是可惜。”
“飞云一直瞒着我的事,如今知道的人不多,留着他终究是个祸患。何况江山不是只有他屈轶能辅佐,现在他的那一套腐朽思想已经过时了。现在这样的局面他也难辞其咎。”
沐潇慨然叹息一声,奉天其实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世上唯有死人才最忠诚。屈轶已经老了。
“飞雨他……”
“我没有打算把他牵扯进来。他的兄弟仍旧是飞云,跟我什么关系也没有。”奉天不待他说完,冷声回道。“你暂且还是留在江南,无论如何都要给我把飞云找出来。我这边的事你不必多问,只管找人便可以。”
沐潇淡淡一笑,“我真搞不懂,你现在的这些执着到底是出于什么。若说你喜欢他,那还真是个笑话。”
奉天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突然道:“我也不知道。这些事真的重要吗?”
岳氏兄妹
奉天人一到江南,便生了一场病,病势来的汹涌,不日便病倒在床。他病的昏沉,常常分不清身在何处,梦呓不断。每日的药喝下去都不见好。
他一向身体强健,鲜少生病,这一病却是半月有余。
躺在榻上,奉天常常失神。这几日越发的脾气暴躁,有时甚至把药碗扔出去,吓得下人们不敢轻易靠近。找来的大夫看过,也都是些废话。
这几日陌飞云依旧音讯渺茫,派出去的人回报,都没有找到陌飞云行踪。
待这几日天气转晴,奉天身体稍有起色,却是从封地传来一个噩耗。奉天接到密函,当即往封地赶。
方静施突然昏迷,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容颜绝色的青年人对于奉天来说意味着什么,也就方寸大乱。江伯请了当地名医看过,可是完全找不到因由。奉天如今为陌飞云的事身在江南,要赶回来恐怕也要两日时间。
江伯心下也拿不准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敢贸然动作,只吩咐用些续命的药材保着他的命,这边加紧派人探查此事,只等奉天回来定夺。
方静施此前旧伤还未大好,此时又突然昏迷不醒,着实令人忧心。
江晴虽说如今已到了暮年,可是脑袋并不糊涂,见识也是颇深。方静施面上倒是没有中毒的痕迹,只是间歇发热,浑身高烧不退,过一段时日又会恢复正常。
这并不简单,既不是中毒,也不是生了怪病,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蛊。
懂得拔蛊的人非常少,况且此刻就怕不是普通的蛊毒。江伯不敢擅自做决定,一边四处寻访,一边等待奉天回归。
这边陌飞云还未找到,那边方静施便出了事。奉天身体还未大好,快马加鞭回到封地,人已是瘦了一圈。
江伯把这边宅邸打理的很好了,原来府里的布局还在,颇有些归家的感觉。
奉天下马便直奔方静施处。
看着踏上沉睡着的人,面容苍白,精致绝美的面颊上看不到一丝生气。他忽然之间心口汹涌起一股情绪,压抑的他喘不过起来。陌飞云会不会已经躺在某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身体冰凉?他被这个想法生生揪住了心脏,久久不能平静。
好不容易得到的,却偏偏叫他患得患失。明明人已经在身边了,却什么办法也没有。他记起幼时的一些事,猛然间打了个哆嗦。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要得到这个人的呢?或许是第一眼看到的时候,或许是知道方静施一刻不离地陪伴着殷园的时候。为什么这世上有着许多的不公平?他想要的,偏偏他得不到,而殷园不想要的,却偏偏成了他求之不得的东西。
方静施那么美,为什么殷园喜欢的却是慕容天泽?既然如此,上天为什么不眷顾一下他洪舍奉天,将那个日夜想念的美丽少年赐给他?
奉天闭着眼,将昏迷不醒的方静施紧紧揉进胸膛。
大夫过来又了一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奉天大发雷霆将人轰出去,独自一人静静陪在方静施身边。
奉天现在思绪混乱,他想抹去心中那一点暴躁的想法。方静施既然中的是蛊毒,那么谁最有可能做这件事呢?奉天几乎不敢想象。
陌飞云忽然失踪,又是他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救出方静施,他扮演着成全他的圣人,潇潇洒洒地离开,完完全全退出奉天的世界,不得不说,这等手段,算不算是阴谋?他想要自己为他难过?想要他后悔然后亲自去带他回来?
奉天放声狂笑,笑得一脸狂乱。
“王爷,您先别急,身体要紧。飞云的事,老奴一直觉得,王爷何必一定要留他在身边。这么多年,他做的也够多的了。现在方将军这件事,老奴相信绝不是飞云做的。”
江伯平日话不多,对于奉天许多事他是最为清楚地一个,也是最不多言的一个。可是如今,他实在看不下去了。不管是当初对陌飞云用刑一事,还是营救方静施一事。
到了现在,他不得不说,他心疼的不只是奉天一人,看着陌飞云从少年时代走过来,万般的不易,谁又能比他更明白?
奉天被他的话生生镇住,久久不能言语。
对于那个字眼,奉天难以抑制地带着些惶惶不安的恐惧。
“怎么能死……怎么能死……”奉天看着榻上的人,低声呢喃。
这话说的苍凉,奉天起身边往外走。影卫该回来的都回来了,唯有伍一点消息也没有,但这不妨碍奉天的动作。
京城的事暂时还没那么快有回应,这边却实在赶不及。奉天亲自去了一趟岳府。
通传过后,很快便有人出来迎接。这人奉天自然见过,当日在天地盟,岳家兄妹三人也是抢尽风头的人物。岳无一长相俊朗,神情肃穆,见到来人也是恭敬有礼。
“不知王爷驾到,有失远迎。”
这不卑不亢,冷静淡然的神情稍稍有些刺伤了奉天的眼睛,他压抑自己不要想起陌飞云的脸。
“突然造访,本王是有些事想要问一问岳公子。”奉天也就不寒暄了,开门见山,直逼主题。
岳无一皱了皱眉,略微点了点头,转身对仆役道:“准备茶点。”然后又看着奉天道,“我知道王爷必定是要来的,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既然是如此,不如坐下好好谈一谈,请。”
奉天暗叹此人非同一般,心理略微有些不安。
两人坐下,茶水上来,厅中很是暖和,布置的也相当雅致。奉天不想浪费时间,等着岳无一开口。
“王爷可是来找人的?”岳无一放下茶盏,平静道。
“我既然敢亲自过来,就不怕告诉你,陌飞云何时来找过令妹讨要人皮面具?”
岳无一微微皱眉,摇摇头道:“此事我并不知晓。我以为王爷是想来追问陌飞云的下落,才有此一说,原来还有其他事。”
“你竟不知?”
“我确实不知。”
“那你知道陌飞云的下落?”奉天猛地看着岳无一。岳无一与八王叔什么交情他自然是再清楚不过,可是岳无一身不由己他也是清楚的。所以岳无紫帮助陌飞云解救方静施这个“无关紧要”的人也就说得过去了。
可是现在,岳无一知道的似乎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岳无一沉默片刻,“既然王爷亲自来了,我就不妨明说了。当日无双在江南巧遇陌飞云,其实将人带回来过一次,可是没能留下便走了,无双非常喜欢他。可是想必殿下也清楚岳家与柳青的关系,八王爷就是柳青,这也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我们既然必须为敌,就不敢过多的露面。直到江南的事告一段落,无双去了京城,没想到无紫竟然也偷偷跟过去。无双与我不同,是有些死脑筋的。前段日子我才知道,无双竟然帮着陌飞云劫狱。得到消息后我派人去京城叫那两个惹事精回江南,可是只叫回了无紫,无双不知去向。无紫也说不知道他的去处,之说要是无双不去,陌飞云也就死定了,看样子也是不清楚陌飞云的去处的。”
“我想见一见令妹。”
岳无一还没答话,一紫衣女子便推门进来,脸上带着不悦,见到奉天,也没有多少惊奇。她仔细打量奉天一翻,别过脸道:“还以为长得多好看,还不如我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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