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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法精神-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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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我……下来……”
  煞白的脸庞、发青的嘴唇、浑身的瘀痕……
  还有,
  那已经被也瑞折磨得不堪入目的下/体……
  
  方森呆呆地望着躺在自己身边,已经全然醉倒睡了过去的也瑞,可眼底里,根本就没有了神采。
  这完全就是一双……死人的眼睛。
  连“愤怒”、“幽怨”这些世俗的东西,都不可能再挤得下。
  空洞。
  
  其实……他应该早就有这样的自觉的……
  从相遇的那一刻起,他从也瑞手里得到的,仅仅只有悲剧而已。
  还说什么男妓……
  明明自己现在,连个人都不是了。
  
  曾经,他以为可以等待也瑞玩厌;曾经,他以为可以报仇;曾经,他以为可以逃走……
  但现在,他知道一切都只是臆想。
  
  从合成兽一事他选择抱着也瑞的腿,从研究院一事他选择扑进也瑞的怀里开始……就注定了,他真的,再也连个人都不是了。也瑞说得不完全,自己并不仅仅没有处置自己的权利……
  是连处置自己的勇气都没有。
  
  当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依靠的,就只有那个不想依靠的“他”时……
  活着,
  还有意思吗?
  
  即使知道自杀不成会被惩罚得更惨……
  即使知道就算死了,尸体也仍会被亵渎……
  可现在的方森只想,
  解脱。
  从这份令人窒息的囚禁中,解脱出来。
  
  看了看枕边那个剩下半截的酒瓶——
  他的眼睛,在那个瞬间,闪过了一丝光亮。
  
  曾经,他被十几个人一起暴打过;
  曾经,他被扔进过死尸河;
  但他都活下来了。
  
  在黑街生活了十七年,
  “我要好好活着”,
  是每一个自然人的信条。
  
  因为信念,所以他们宁愿选择堕落,也不要死亡;
  因为信念,所以他们不断地想要往上爬,而不愿意成为别人脚下踩着的那颗廉价的头颅。
  
  “我要活着,我不能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掉。”
  “无论如何都要活着。”
  当初躲在死尸河里的方森,这样告诉着自己。
  所以,他活了下来。
  
  可是——
  现在他已经很清楚了,之前自己一直挣扎求存的意义,
  竟然就是为了现在被也瑞囚禁、玩弄……
  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当初,因为不想失去“人性”,不想被剥夺掉他身为人类所唯一能够高调拥有的品格,他没能下手杀掉那个女人,抢走她的器官,当JOKER……
  现在——
  感受着那一直占据着自己身体的,也瑞的精/液……
  
  “我还有‘人性’可言吗?”他不禁如此质问自己。
  没有。
  答案显而易见。
  他只是一个没有被洗脑的玩偶,一个有生命的精/液容器。当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取悦主人时……
  “还要好好活着吗?”
  
  这个世界上,再怎么精密、高科技、高智能的机器,都无法与人类相比……再如何伟大的发明家,却比不过一个能够自然生育的女人;再如何伟大的科学家,他们能够揭开一个个宇宙奥秘,却始终无法完全掌握人体的秘密……
  
  可是,为什么……
  方森作为人类中的一员,他存在的意义……
  竟然就只有也瑞而已。
  
  一滴泪水,默默地从眼角处流了出来,说不清这是哭泣而来,还是疼痛刺激的……
  反正,当泪水风干了的时候,
  方森,伸出了手,抓起了那个破酒瓶。
  尖利的碎片口,仿佛还闪着光,在向方森招手。
  
  “不要再见了……”
  举起了酒瓶,选择了最锋利的那个破裂口——
  对着自己左手的手腕,
  横割了过去。
  割烂了皮肉,
  翻涌出血液……
  
  只是,
  双眼,却突然被泪水浸漫。
  在这可能是生命的最后一个瞬间……
  映入他眼帘的,
  还是也瑞。
  连到了死的那一刻,他的世界里,也只有也瑞。
  
  “不要再见了……”
  希望下辈子,睁开眼睛的时候,
  不会再看见你。
  希望下辈子,睁开眼睛的时候,
  我能够笑着,看着窗外自由的太阳。
  让那些不堪的回忆,
  都随着血液,从身体里流走吧。
  
  最后听到的,是房间里类似警报的声音,以及——
  “方森!方……”
  也瑞的声音。
  
  不要叫醒我,好吗?
  当我睡醒的时候,就可以不用见到你了。
  本来就不在一个世界的两个人……
  还是到不同的世界去吧。                    



何弃疗

  也瑞,坐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仍在昏迷中的方森——
  眉头就没平过。
  “情况如何?”
  医师一放下了听诊器,他就立即追问。
  
  “唔……他的腿没什么事,不过是麻了罢了。虽然割腕了,不过因为发现得及时,出血量尚不算多,所以于性命无碍。倒是因为他湿着身子不擦净就被大少您……呃,所以……免疫力低了些,受了寒,所以发烧了。没什么大碍的。”
  
  医师说得婉转,但其实实情……只可说,行医多年,可当他看到方森的下/体时,还是经不住叹息了一声。
  那简直就可以被直称为“凶案现场”。
  在“圈子”里,也瑞的风评一直都有“怜香惜玉”四字,可怎么对这个自然人,就那么粗暴呢……
  
  “那为什么他还不醒过来?”
  “恐怕方森先生之所以会晕厥,其实跟身体状况无关……只是突然转了个地方居住,有些许水土不服,一直积着。另外加上因长期处于惊虑状态,导致心血不足,易心律失常。这个……还得从方森先生的日常着手注意方可啊。”
  
  长期处于惊虑状态……
  也瑞,摸了摸方森额前的头发。
  静睡着的他,褪去了一切冷漠的武装……
  就像母亲那样……安静、祥和,让人不忍打扰。
  
  可是一想到这点,也瑞的皱眉,就加重了。
  因为母亲,是一个不可能再醒过来的人。
  
  看着方森左腕上的绷带……
  也瑞却觉得,那里面的疤,是割在自己的心脏上的。
  如果不是房内安装的血液检测器响起警报……
  方森或许也会像母亲那样……永远都醒不过来吧?
  
  只是这么想了一想,
  也瑞就觉得,心脏上的那条疤,又被活生生地撕裂开了一般。
  
  那位医师在勒拿帝家中也算是老资历了,目前掌管着沙莲后地研究院里的医疗部。当初也瑞初生时的婴儿检查,就是他给负责的。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第一继承人,露出了这样的表情——
  记得,连他母亲死的时候,他都是一脸的平静,没有半点感情起伏。
  
  “大少……有句话,下属不知道该不该讲……”他瞅了瞅也瑞的神色,深觉这床上躺着的自然人,恐怕于老板而言十分重要,自然不敢儿戏应付。
  “说吧。”
  “敢问方森先生……可是从小在黑街长大的?”
  “是……怎么?”
  
  果然。
  得到了也瑞肯定的答复以后,老医师皱起了眉头,满脸忧色。
  “大少也是知道的……政府常年给黑街配雨,而且雨中添了些消毒的药粉……下属听说黑街的自然人都不喜打伞,也并不顾忌那些雨量……方才我给方森先生诊断的时候,发现他的皮肤惨白,这该是受了药粉损伤所致,而且已经是受损到了十分严重的程度了,皮肉都十分脆弱,所以他左腕上的口子也特别深……”
  
  原来……
  居住在黑街里的自然人之所以会肤色偏白,根本就不是因为缺少阳光的缘故……而是那些有害的含药之雨……
  政府的好戏。
  也瑞暗暗握了握拳。
  
  “所以呢?”
  不过他笃定老医师所想表达的,恐怕还在话语层面之下。
  “所以……其实下属是想说,方森先生虽然是自然人……但其实,没那么经得起折腾的……”
  
  本来,一个室培人,实在是没有必要为一个低贱的自然人说话的,不过……
  这位年老的长者,实在是看不过眼了。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被玩弄得这么惨。虽说他误以为方森身上的伤都是也瑞所致的,可就算撇开伤不讲,方森的那里也实在是太……触目惊心了。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方森的脆弱……
  没有人会比也瑞更了解。
  
  这,就是自然人。
  就算再怎么桀骜不驯、放纵不羁……
  可生来就没有经过药水浸泡的他们,却是喝惯了东江水突然转西江水都会闹肚子,看见合成兽都会被吓个半死的脆弱生物。
  
  不过自杀这回事……
  对也瑞来说,当真是多少有些“始料不及”的。
  
  他还记得很清楚,
  当初方森为了活命,叫吼着要成为自己的男妓时的那副挣扎着想要活命的表情……
  还有被迫吃下钻石冰淇淋后,将那一百索拍在地板上的傲气……
  以及在蓝星飞船的舞台上,当着这么多达官贵人的面怒视自己的勇气……
  
  这样的一个人,
  竟然被自己弄得……
  选择了自杀。
  也瑞皱着眉头,扶了扶额。现在他的心情,实在是有点……
  焦虑。
  
  老医师退出了房间的时候,恰好满恩就进门了。
  可是一进来就看到了也瑞一脸内疚的样子……
  满恩的心里实在无法高兴起来,甚至可以说是不大痛快的。虽然他对也瑞从前虐待方森的行为也很看不过眼,虽然他也很想也瑞能够稍微有“人性”一些,但——
  他宁愿也瑞,还是以前那个也瑞。
  正如自己以前所想的,也瑞,不应该由一个自然人来改变。
  
  “也瑞,我就说你迟早得把方森玩死。”满恩在床的另一边站着,托了托眼镜。说不清他这话究竟是怜悯方森的感觉多些,还是根本就是在责备也瑞。
  不过反正也瑞,就是默不作声。
  
  “你这回又发什么脾气?唔——你喝酒了?”
  那股酒气,
  直到现在都还散不了,仍然充满着整个房间。
  
  “喝酒了,然后就回来发脾气了。”也瑞答得淡然,只是双目仍不曾离开方森。
  满恩摇了摇头:“为什么啊?他已经被你套得牢牢的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也瑞闭了闭眼——
  还有什么不满意?
  应该说,从方森逃走,然后被抓回沙莲后地以来,他都没有满意过。
  
  “我不喜欢他对着我时总是一脸担惊受怕的样子。”
  “呆在你身边,他能不担惊受怕吗?”
  
  也瑞没有立即答话,而是睁开眼睛,沉默地看了方森一阵,才慢慢地开口道:
  “从来,每一个人都是在我喝醉的时候过来好好照顾我的……只有他……”
  只有他是害怕得想要躲避的。
  
  但是满恩听后,却笑了出声:
  “也瑞,别开玩笑了。你希望他表现得像你以前的那些情人一样,难道是因为你的内心在希望他爱上你?”
  
  此话一出——
  不仅也瑞回过头来望了他一眼,就连满恩自己,也愣了一愣。
  说错话了……
  
  本来只是一句很无所谓的调侃,可偏偏也瑞投过来的那个不明含义的眼神,却让满恩觉得——
  说错话了。
  
  不过,其实满恩倒不是怕自己真的说“错”,
  就怕说“对”了……
  
  也瑞只默默地看了他几眼,而后就又转回头去看着方森。满恩见他如此,也只能暗自叹气,摇了摇头。
  除非方森这次割脉直接把自己的脑子给割傻了,不然就算失忆,他也不可能会爱上这个一直虐待自己、囚禁自己的男人吧。
  
  “也瑞……天也快亮了,你今天早上约了资源部的几位主任有个关于AkLz的会议,还是早点去比较好吧?”
  “不去。”
  “……”
  这次换满恩皱起了眉。
  
  “也瑞,这是你的工作,不是你耍耍性子就能放下的。方森已经没事了,我也会叫易末二十四小时看着。究竟是方森重要还是公司的事务重要?要是AkLz的审核过不了,公司的损失,那可是几百亿的事。”
  “让祖伊去,她的脸已经好了吧?那群色老头见到祖伊肯定比见到我要高兴很多,也更有利于签约吧。”
  
  满恩说不过他。
  虽说祖伊很懒,但她跟自己的财神爷也瑞关系还是很不错的,不会违背自己大哥的命令。只是,就算祖伊肯,满恩也未必就是肯的。见到也瑞为了方森就将整盘生意交给别人……
  真是造孽。
  
  明明只不过是一个自然人而已,在黑街一抓一大把……
  但偏偏一直想要反抗的方森,就是阴错阳差地抓住了也瑞的心。
  真有必要叫东方原解剖一下方森,看看他究竟是什么构造的……还有也瑞的大脑,也得研究研究。
  
  “那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满恩摇摇头,现在他一看到也瑞和方森就觉得烦。
  “等等。”
  但也瑞叫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
  “去找个懂东洋医术的人来给方森看看,按他开的方子去弄些药材回来煮汤药。不要再给方森吃公司制的药了。”
  满恩将疑惑写了满脸。勒拿帝公司的人却不用公司的药?若是传出去了……都不知道会被报道成什么样。
  
  “只有东洋汤药才最适合东洋种吧……”
  知道了这么无聊的理由以后,满恩自是越来越不满了。
  
  “你开玩笑的吧?不过是割个脉,身体弱了一些而已,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吗?你知道东洋医术现在根本就已经是被收入文化遗产的东西了,我上哪儿去给你找个在行的人?还有,经过了战争的核爆以后,可以用来制东洋药物的药材大部分都只能在政府特设的保护园里才能找到,全部都已经退出食用行列了,不花钱不卖人情根本就不可能从政府手上取得!”
  
  “现在我也瑞是花不起这个钱,还是卖不起这个人情?”也瑞冷冷地看着满恩,“AkLz的事暂时不用你管,你先给我办好这件事。”
  “你……!”
  满恩握紧了拳头。
  
  二十五年来,这是他们的第一次争吵——
  竟然是为了一个自然人。
  就算是为了后代权一事,他们都从未吵过,可是今日为了方森……
  
  其实实在怪不得满恩。
  他并不反对也瑞将方森豢养在身边,甚至当初也瑞决定要将方森带出黑街的时候,他也只是唠叨了两句。可是如今,他已经不得不重新考虑方森的事了——
  因为从小到大,
  也瑞就只会让满恩去做,自己最上心的事情。
  
  以前小时候,他喜欢骑马,就会让满恩放下学业,带着下人去挑马买马,带回来给自己;
  之前AkLz因其所含的铅光素和UH难以兼容,成为了勒拿帝公司的难题,他就让满恩全权负责……
  
  而现在,
  他竟然要满恩放下AkLz一事,先去处理方森的药物问题,这不是说明了……
  在也瑞的心里,公司还比不上方森吗?
  在也瑞的心里,方森已经占据了第一位吗?
  
  掌握着全球室培人性命的公司……
  竟然还比不上自然人的一条贱命。
  开什么玩笑……
  
  “也瑞,你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是,而且我不接受治疗。”
  
  也瑞,明白得很。
  那种感觉,自方森自杀病倒后,就逐渐在他的心里清晰起来——
  自己,从来都没试过,这么强烈地想要占有一个人。
  
  而且,
  必须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活生生的方森。
  尸体、性玩偶,他都不想要。
  
  他想要的,
  就是方森。
  
  就算找个人整容成方森的样子,就算克隆出千千万万个方森,
  他都不要。
  他只要现在这个,躺在自己床上的方森。
  
  承认吧,
  方森对自己而言……
  早已不仅停留在“特别”这个程度了。                    



冷战

  淡蓝色的液体,静静地躺在针筒中。在也瑞的房内,方森仍是昏睡着,都已经两天了。
  东方原坐在轮椅上,将S…Calm。3转入到注射器里以后,将其递给了也瑞。
  
  “老板你来。”东方原又将手伸了一伸,“我怕你吃醋。”
  “吃什么醋?”
  “我拿着针‘插入’你的方森啊。我可是怕怕哦,你要真因为这个而吃起醋来,那我岂不完蛋?不……很可能蛋都碎了。”东方原虽是调侃,但却装出一脸正色。
  
  “你果然挺了解我的。”也瑞接过了针筒,稍微翻开了被子的一角,将方森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
  真是……瘦了很多。那只手腕,都快能跟祖伊的比细了。
  
  “老板啊……”东方原突然开口叫了一声,却又显得有些欲言又止。
  “说。”
  “那个……你不生气?他自杀喔。”
  
  正对准了血管,想要将针头刺入的时候——
  也瑞却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生气?
  在得知方森寻死的那一刻,这不是首先冒出来的想法。
  跟“逃走”不同,他知道,人一旦死了,那是抓不回来的……
  
  就像母亲一样,
  她就是被父亲逼死的。
  只是没想到,十五年后,自己又做了跟父亲一样的事。
  
  “你觉得我生气了,他就会得到教训?”
  不会。
  也瑞曾经试过让他带着满身的伤痕去游街,试过每晚挑逗他却又不给他满足,试过将他关在城市里,试过喂他药物,试过炸毁死街……
  
  可是,
  方森学乖了吗?
  自己砸了三千多万在他身上,
  却只换来了他一个割脉自杀。
  
  其实方森的傲骨,从来就没有软过下来。明明只需要每晚乖乖地对也瑞张开双腿,就能换来比黑街好上千万倍的荣华生活,
  可他却不肯。
  
  自由对一个人来说……有这么重要吗?
  曾经,也瑞对此不以为然。
  因为他知道自己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是一个没有自由的人。注定了的生活轨迹,以及注定了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他的一生。
  
  方森的出现,简直就可以说是他生命里的一个污点。
  但就是这样一个,跃然在白纸上的污点……却永远都是最刺眼的……
  因为它有着跟周围所有事物都不一样的色彩。
  或许,也是也瑞在自己注定了的生命里,唯一能够找到的,与众不同的东西。
  
  这样的方森——
  他不可能放手。
  他很清楚,如果失去了方森,那么那个“污点”,可不只是“被擦走”这么简单,而是直接被人剪走了一个洞……
  生命,都要变得不完整。
  
  “我也是一个人。”
  毫无来由地,他突然对东方原说了这么一句话。可不仅东方原侧着头表示不明,就连也瑞自己——
  也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出这句话。
  
  有任何意义吗?
  没有。
  他不是人,他只是一个暂时还能够自由走动的活体实验品。
  
  微微摇了摇头,他又重新对准了方森手背上的血管,正想要给他打针,可方森的眼皮却明显地跳动了一下,眉头轻皱了起来,枕在枕头上的脑袋也轻轻地晃了几下。
  
  “唔……”
  一声低吟从方森的喉咙里哼了出来,嘶哑的声音听着就让人觉得难受。意识到他快要醒过来的也瑞,将手中的注射器又塞回给东方原,坐到床头边将方森扶了起来。
  
  “我……”
  艰难地想要睁开双眼,可却被周围强光的刺入而导致视线模糊,晃了好一阵子才总算能够分辨清周围。
  还是那里……
  方森倒情愿自己睁开双眼的时候,只看到地狱里的漆黑一片。
  
  死不去……
  这真是一件叫人叹息的事。
  
  不过,恐怕他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用来伤感了。
  自杀不成……不知道也瑞又会用什么法子来惩罚自己?
  逃不掉的……绝对是逃不掉的。当初只不过是逃跑了而已,也瑞就给他用药,让他当了一个月的性/奴,又在他面前炸掉了死街……这回,自己寻死,应该也是凶多吉少了……
  
  一想到这里,他就浑身都打起了哆嗦。
  可是……
  
  “冷?”
  感觉到一双大手,正搭在自己的双肩上,或者说……是有人,将自己搂了入怀。
  方森有气无力地转过了头……
  果然还是,
  也瑞那张脸。
  自杀前最后见到的,是他;自杀后首先见到的,还是他。
  
  也瑞将被子稍微拉上了一点,好盖住方森的身体。
  “易末。”
  “是,大少。”一直站在旁边待命的易末,此时往前了一步。
  “把温度调高些。”
  “是。”
  
  也瑞,误会了方森的哆嗦。比起温度,恐怕也瑞本人,更让方森觉得“冷”。
  心冷。
  
  昏迷前的事,方森还记得一清二楚,也瑞当时怎么对待他,他也不可能忘记。只是现在,比起憎恨,他是畏惧更要多一些。毕竟,在也瑞身边寻死,本来就是一件极需勇气的事。要是真能死成倒还好些,怕就怕是死不成……
  像方森现在这样,因为身体的虚弱,竟还不得不靠在“凶手”的肩上,任由他将自己抱住。
  
  方森,并不认为自己的行为,叫“自杀”。
  完全,就是他杀。如果不是也瑞逼他的话……
  他怎么可能会选择死亡。
  
  那个谋杀他的凶手,现在却又救活了他,还将他抱在怀里。想到这一点,方森的嘴角就莫名地微提了起来,冷笑着面对这样的结果。
  究竟是哪条命运线搭错了,
  竟然将他和也瑞搭在一起。
  最不应该在一起的两个人,却被捆绑得紧紧的。
  
  但他这个笑容,
  却被坐在轮椅上的东方原,收在了眼里。
  心思缜密如他,只看一个笑容,就能探知方森心里的“绝望”有多少升了。
  
  浑身流动着的血液,都名为“绝望”。
  而也瑞每次在他体内释放的那些东西,都是将这种“绝望”放大的膨化剂。
  
  不过方森却不知道东方原正在细细地打量着他。出于对周围环境的抗拒,他只是一直低着头,看着被子上的纹路,自然没有注意到旁边轮椅上,坐着那日那个奇怪的“头盔男”。
  今日,东方原仍是没有把头盔摘下来。理由依旧是——
  “我还是没洗头。”
  
  将方森抱在怀里,也瑞只觉得他又清瘦了许多。
  “东方原,把药端过来。”
  直到也瑞说出了此话,方森才察觉到那个“头盔男”的存在。只见他从放在自己腿上的一个保温匣子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碗东西,那味道,熏得方森想作呕。
  
  “我发现我真是万能的,能搞科研能治病。”东方原将那碗东西递给也瑞的时候如此说道。如今要找懂东洋医术的人实在是难,可没想到年仅十九的东方原,连这个都精通。只是寻找药材,当真是费了满恩不少心血。
  
  也瑞放开了方森,接过东方原递来的碗。方森瞅了瞅,棕黑色的液体躺在碗中,不断冒出的热气却将它那股难闻的味道全部散发了出来,让方森侧头蹙眉。
  “喝下它。”
  
  方森看着那碗恶心的东西,黑乎乎的不见底,他又已经连续两天没有吃过东西下肚了,突然就干呕了起来。东方原见此,竟然装出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摊手望着也瑞道:
  “你可没让我准备安胎药啊。”
  不过也瑞连看都没看东方原一眼,只是用勺子稍微搅了搅那碗药,然后盛起一勺,送到了方森的嘴边。
  
  不过这倒是让方森……
  有些不知所措。
  他曾经想过很多,不知也瑞在他醒来以后会如何施暴,可偏偏就是没想到,
  也瑞会喂他喝药。
  
  可能真的是……骨子里就有“犯贱”这种东西吧……
  因为是也瑞亲手喂的药,方森竟然乖乖地张开了嘴,将勺中的药全部喝了下去,而且
  一点都不觉得苦。
  
  残忍的绑匪突如其来的温柔,才是致命的。
  比起药味本身的苦涩,该说是一丝惊讶的心情,占据了上风。本来以为会被惩罚得体无完肤的,可当情况完全被逆转的时候——
  没有人能再矜持住。
  
  只有是尚有一点学习能力的人,都不会想打破现在这个局面,让歹徒生气,转而迁怒于自己。
  所以方森选择了乖乖地听话。
  
  但是很快,方森就发现,也瑞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温柔”。
  确定了方森没有生命之危以后,在接下来几天的调养里,也瑞虽然再没有对方森施暴,甚至对他看护有加,可是却常常一语不发。虽然方森的左腕上依然缠着绷带,可是谁都没有再提起自杀的那件事。
  
  也瑞的冷暴力,其实很恐怖。
  方森更情愿也瑞回到以前那种喋喋不休玩弄自己的状态,最起码那时候,他能够明白也瑞究竟下一步想干什么,可是现在……
  他连“愤怒”,都无法提起,更别说“反抗”这种情绪了。
  
  不理他,却依然要囚禁他的也瑞……
  才是真正会令人发抖的。
  
  不过尽管如此,
  每天晚上,他依旧要向也瑞张开自己的双腿。
  不过,不是为了那档子事,而是上药。
  
  “我……我不行的……”
  重新醒过来的那天,待东方原和易末退下了以后,也瑞竟就立即掀开了被子,想要将方森的裤子脱下。
  而方森,很自然地就往那个方面想了。
  
  虽然一直躺在床上,可他还是隐隐地感觉到那个地方传过来的疼痛。再说,他清楚得很,自己不是女人,也瑞在床上是绝不可能对他温柔的,所以自然地,
  他颤颤地开口拒绝。
  却又怕会惹怒现在这个冰冷的也瑞。
  
  但也瑞仍然没有多解释些什么,只是拉开了床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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