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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女官-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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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没?该开始改造了。”

门外的一个侍卫,很善意的叫醒了她。

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就出去了,如果早知道有那么一天,她一定会让乔布坊做很多的红衣服。

蓝色,是她在遇到武承嗣之前,最喜欢的颜色,就如那蓝调的初夏,给人一种清纯的,宁静的感觉。

可自从在见了武承嗣之后,就不由自主的恋上了白色。那是一种可以让心灵沉静的颜色。

她穿着白衣进了监狱,她没有吃早饭,因为那里面的东西和到现代见到的潲水没有什么区别。一直嫌弃学校里的伙食不是人吃的,可是进了推事院才知道,还不如做一只猪。

居然让她去审犯人?这个推事院里的,大部分都是推事院,只要一用刑,通通就招了。可是,这和禽兽有什么区别?

交给她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男子,还没有进去,就听见愤怒的吼声。

“用刑啊?尽管用啊?反正都是死——我也要死的清清白白,绝不做你们这些富豪乡绅,鬼牛蛇神的替罪羊!我是无辜的!是张少爷,他仗着自己家和张易之是亲戚,就整天为所欲为!是他,毁了雨儿的清白,雨儿已经自杀了,现在,他还要把我,也一起解决了吗?好啊,来!让我去地府,找阎王理论理论!”

好傲气的一个男子。

好痴情的一个男子。

看着走进来,默默含笑的凌依乔,他首先有一瞬间的惊愕,这种地方,他一开始来,都吓了一跳,而区区一个女子,却如此从容淡定的,冷眼看着这一切。

可没多久,他很快的清醒了。

她是这里的人,又怎么会害怕呢?最毒莫过妇人心。

眼神中的惊愕,很快被嫌恶替代。

“怎么了?这里没有人了吗?”

☆、第四十八章 推事院里的炼狱生活 3

等他一股脑的骂完之后,依乔才悠悠的开口,问:“你说够了吗?”

男子仰起头,不理她,即使,她长的,确实很漂亮,不过指不定,她会怎么对他呢!

依乔笑的更厉害了,真是可爱。

“你说我,会怎么对你呢?”

“你杀了我吧,我是清白的。”

“我不会杀了你。”

“也不会让你生不如死。”

男子一头雾水。

“我——”

“我完全相信你。我会放了你。”

他被吓到了,他不知道,她想什么。

“我完全相信你,是清白的。可是,我是一个身不由己的人。我需要你帮我。我要离开这里。可是,我不能出去。只有你可以帮我。”

“我凭什么相信你?我凭什么帮你?”

还有,你凭什么,要帮他?

“我会帮你,我会选择你,是因为,你,不会怕那些人。或许,他们更不,就不能叫人。”

“好。”他选择相信面前这个人,哪怕她是个女人,哪怕,她也是推事院里面的人,哪怕,他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你叫什么名字?”

“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我也不需要知道你的名字。只要你去魏王府里,见到了魏王武承嗣,就告诉他,我现在,需要他,凌依乔,需要他。”

他相信,武承嗣,一定会来这里,她知道,武承嗣对她…

“你对他说,我当初救了他,虽然不希望求他报答。可是,我现在身陷困境。

好了,就这些了。去吧。”

依乔用钥匙打开了牢门。

一路领着他,从这里的后门,借着厨房购菜的通道,把他放了出去。

很快的,来俊臣就得到了消息,匆匆的将正在悠闲的品茗的凌依乔,套上了囚服。

她没有辩解,没有机会辩解。

“我哪儿错了?”

她被绑在了一根柱子上,她看得分明,来俊臣的嘴角,笑的很邪恶。

武三思王爷,曾经特别交代交代过,要好好的磨掉她的倔强和傲气。现在,终于有机会了。他不会让那个丫头,好过的。

“说,你为什么,放了那个人?”

依乔抬起头,满脸的茫然。问:“依乔哪儿错了?”

果然,就像王爷说的,脾气又臭又硬,更粪坑里的石头一样。明明错的那么明显,却还说,自己哪儿错了?

“你偷偷的放了死囚之人,还敢狡辩?”

“这,是我在推事院里学到的第一件事。”

“更何况,我放了谁?”

那个人,他说不上名字,凌依乔也说不上名字,推事院里的犯人千千万万,要查出一个犯人,是很难的。

“好,那你说——这牢房里的犯人呢?”

“这牢房里有犯人吗?我来,就是这个样子!”

这人嘴硬的很!

“看来,你真是没有听过一句话,不见棺材不掉泪。那,就打吧?”

狠狠的一鞭子,抽了上去。血肉都裂开了,肉都翻了出来。

依乔闷哼了一声,接着继续倔强的昂着头,好看的下巴,呈45°角,仰着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来俊臣看着她,面目狰狞,愤怒已经使他的脸扭曲起来。

“你的本事可是大的很啊,连我的小妾,你都敢抢,现在,你落在了我的手上,我们毕竟相识一场,我一定会好好的对你的。”

依乔啐了一口唾沫,道:“不稀罕。”

是你自己要往这里跑的,可怪不了他来俊臣了!

☆、第四十九章 你是天使还是魔鬼

“我要进去见魏王!”

一衣衫褴褛的男子,一直在魏王府的门口,大声的叫唤,无论王府的侍卫怎么的阻挡,他依旧是那么的执拗。

“难道王爷不记得依乔姑娘了吗?”

朱红色的大门里依旧是没有一点的响动。

侍卫好心的劝他离开,避免惹祸上身,无奈牛脾气的男子,宁愿被打,也还是不依不饶的在王府门口,重复着同样的两句话。

“王爷,是依乔姑娘啊——”

看起来文文弱弱的男子,歇斯底里的吼声,确实如此的具有震撼力。就连门边的大柳树上,栖息的两只鸟儿,都被他给惊走了。

侍卫几个互相对视了一眼,那意思在明显不过了,这个男子,若是在留在这里,那他们,就一定会被责罚的。

于是,侍卫拔出了佩刀,指着男子,另两个,架起男子,要把他拖走。可是不知为什么,男子是那么的顽固,还在重复着那个名字,那几句莫名其妙的话。

新来的侍卫,并不知道,这个曾经把王府弄得鸡犬不宁的凌依乔,可是,啼乌知道。

哼着小曲的啼乌,乐滋滋的从王府外面归来。今天的阳光很明媚,就连心情都是那么的好。

可是,一会儿,那些被男子折磨的快疯掉的侍卫,一不小心就撞到了自我陶醉的啼乌,她手里的东西掉了一地。

“呀!”啼乌愤怒的叫了一声,可是,当她听到奄奄一息的男子,口中仍然喃喃念叨着的名字,明显的愣住了——

凌依乔的双眸,紧紧的闭着。

这里太黑了,没有阳光,没有温暖,连风声都没有。就算睁着眼,也没什么区别,反而只会看见,来俊臣一伙,那让人恶心的脸。

蘸了辣椒水的鞭子,抽在身上,是火辣辣的疼,可是,被他抽了那么久,都已经麻木了,尽管伤口一直在淌血,结不了痂,倒是把她蓝色的长裙染成了深深的,妖娆的紫色。额上的汗,滴落在她犹如蝴蝶翅膀般的长睫毛上,闪烁着琉璃的光。她知道,那是汗,不是泪。

尽管很痛,可是倔强如她,却死死地咬着自己的下唇。

这是她,第一次的尝到了血的味道。那是满满的血腥味儿,还有一丝一丝的咸味,淤积在她的喉咙和嘴唇里。

她就像是一只高傲的荆棘鸟,满身的血痕和伤疤,却永远不会懂得,去退缩,去放手。

她知道,对于那种心里变态的人,她越叫,越喊,越闹,那他们,便会加倍的来折磨你,与其有时间去做那些无益的事,还不如——静静地,等着武承嗣来。

她相信,武承嗣一定会来的。

她没有后悔,不让那人去找慕木,她知道,她欠慕木的,实在是太多了。

双目,依旧紧闭。

而男子看见了啼乌,仿佛就像是抓住了稻草的溺水者,将事情的原原本本,仔细的告诉啼乌,求啼乌一定要告诉王爷,去救救依乔姑娘。私放犯人,是大罪啊!

啼乌打发走了他,去见了武承嗣。

正在优雅的喝酒的王爷,听到啼乌的话,手明显颤了一下。杯中的佳酿溢了出来,酒香瞬间飘满了整间屋子。它在提醒着木然的人儿,他没有时间在考虑了。

“走。”一个字,蕴含着威严和命令。

他永远都是那个干净利落的武承嗣。

跨上马背,风卷起他修身的长衫,马儿的嘶鸣声,凄厉的划破寂静的天空。而在马背上,那个狂傲的不可一世的王爷,俊美的如刀刻般的面容里,夹杂着担忧与伤感。

马蹄扬起,完美的让人惊叹。

他知道,就在皇城的另一端,有一个人,正在等他。

当她迈进推事院的第一步,慌乱,变得明显起来,就连呼吸,都微微有些急促。手心篡的紧了起来…

从来没有比现在这一刻更觉得,来俊臣的那张脸,是那么的恶心。

看到他的到来,来俊臣不悦的将手中的茶杯,扔到了地上。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碎裂声,精致的淬花瓷杯,就变成了一对碎片。

但,更让武承嗣惊讶的是,那个被铁链困住的人。

她的眸紧闭,看不透她在想些什么;她的裙被浸红,不知道她伤有多重;但是,他知道,她的仇,他一定会帮你讨回来!

夺过狱卒手里的长鞭,狠狠的往狱卒的身上,抽了一下。手掌一挥,铁链顷刻间,断裂。依乔落在了他的怀里。

那一刻,被忧伤浸透过的眸子,睁开了。她看着那个抱着她的男子。

你是魔鬼,亲手推她进了泥泽;你是天使,削断了捆绑她的铁链。

可是,你究竟,是天使?还是、魔鬼?

☆、第五十章 奈了红尘几何

“本王要带她走,相信,来大人不会阻拦吧?”

肃杀的目光掠过来俊臣那张哈巴脸,来俊臣只得沉默着放行。他不能阻拦武承嗣。虽然他是有梁王的授意,可是,梁王和武承嗣是堂兄弟,他断然不会为了区区一个来俊臣而与他的堂兄撕破脸。更何况,大势所趋,如果魏王娶了太平公主,那他就是将来的皇帝!他的存在,对于他来俊臣,那将是一个莫大的威胁!

一切都是那个该死的女人——凌依乔。

先是毁了他的亲事,现在,因为她,连魏王都招惹上了!她简直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祸害!总有一天,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如果有一天,他来俊臣死了,那个为他陪葬的,一定是,凌、依、乔。

虽然现在不能对你怎么样,但是,推事院里少了一个人,总应该向上面去汇报一下吧?你们两个,就先走吧,最好祈祷,不会落在他手上。

瞬间的转身,让昏昏沉沉的依乔,一下子失去了重心,下意识的抓住武承嗣的手腕。

走出那个阴暗的,血腥的炼狱,悠悠的清风,让她的头脑瞬间清醒过来。她想要松开手,却蓦然看见,他嘴角勾起的,那一抹邪媚的弧度时,忽的改变了主意,她把头倚在他的胸前,那是——最贴近心的地方。

这是魏王的坐骑第一次载人,还是一个女人。

夜饶有深意的看着那个不可一世的狂傲王爷,他被权力和政治,困的太久了,他需要一个走进他孤傲的心的女人。万幸,他终于等到了,只是,王爷,你要好好地珍惜,哪怕是流沙,也希望,您能够抓紧。

马儿扬起沙尘,她知道,她此刻停在的是,魏王府的门口。

“我——不要进去!我要回乔布坊!”

武承嗣的眸子,瞬间变得哀伤起来,看来,那晚上的事,她是那么的耿耿于怀…

王爷,你难道不懂吗?正是因为越在乎,所以,就伤的越深。

所以,她不要去那个地方,那个她爱过,恋过,痛过,伤过的地方。那里,留下了她的笑与泪,却是她最不愿面对的东西!

依乔想要推开他,可是,却被武承嗣拥的更紧。

“你个蠢女人!”

似乎是怕弄疼她,他的力道,变得柔和了许多。

“如果你可以照顾好你自己,而不是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本王才不会来管你!你,听着,如果你照顾不好自己,那就乖乖的让本王来照顾你!”

依乔明显的一愣——

如果如果你照顾不好自己,那就乖乖的让本王来照顾你!

可是,她怎么可能忘了那个雪儿,留下的阴影?

“不要——我——要走——”

随着她的挣扎,体内淤积的血,猛然的吐了出来,瞬间,浸红了武承嗣,那月牙白的长衫,苍白的唇角,却突兀的留下了一道道的腥红——

武承嗣的慌乱,透过他那双深邃的眼瞳,让依乔扑捉到了。

他撕下了他衣衫的一角,轻柔的擦掉依乔唇瓣的零落的血渍,仿佛手中,是一件薄如蝉翼的艺术品,稍不小心,就会碎掉。

“你,不要在动了,好不好?我什么都听你的,可是,你要先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那是他吗?狂傲不羁的魏王,会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来对一个看起来纤弱的女子?

女子嘴角绽放了一抹笑,他知道,她允了。可是,倾城的笑容,却显得苍白和无力。

原来,一直,不是她自己自作多情,原来,高傲如他,也会说‘我’,原来,他的心里,还有一个凌依乔。

她换掉了血迹斑斑的长裙,她的伤口被清洗上药,她透过隐约的窗户,可以看到,门外那个来回踱步的男子。

她似乎可以感受到,他很着急,他很担心…

依乔满足的笑笑,她赌赢了!

所有的一切,都在婉儿的计划之内,只是,婉儿却算不对,红尘之心。

其实,她应该去找慕木的,她不应该找武承嗣的,她这是在拿命在赌!她却实赌赢了,她看到了,在他的心里,留着一个凌依乔的位置…

☆、第五十一章 涅槃新生永不相交 1

半晌,武承嗣走了进来,支开了老嬷嬷,坐在床头,静静地看着,那个佯睡的人儿。双目紧闭的人,看不见男子的目光,那是带着不舍,遗憾,无可奈何,却又不得不做的,复杂、坚毅的目光。

门忽的被推开,老嬷嬷将药放在桌子上,福了个身,又无声无息的退了下去。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收起了不舍,遗憾,无可奈何。柔和的,就像清晨的第一抹阳光。待到药微凉,他才柔声的叫醒那个根本没睡的人。

依乔灵动的大眼睛,眨了眨,似乎,他很喜欢和她做这样的恶作剧。

看着正想要喂她的武承嗣,依乔连忙的夺过那碗药。

“不用了,我又不是什么断手断脚,四肢不全,只是皮外伤,留多了点血而已,还是自己来,自己来——”

武承嗣,你变得太快了。她根本就无法适应。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好了,让她可以,有一个,可以恨你的理由。

就算,这才是,你对她最真的一面,可是,她不希望这样。婉儿姐姐苦心的计划这每一步,就是因为,她希望摆脱一个,她爱着的人,对她的控制。

其实,有时候,是她自己编织了一张网,钻进去的。

如果,你乖乖的找来的人,是慕木…

将最后的一口药抿了下去,这中药,着实苦得很。特别是在他那略微炙热的目光下,她是更加的不知所措。

其实,凌依乔,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淘气撒谎的样子,有多可爱?原来,每天这样的看着你,都是那么的甜。

“嗯?完了——你呀,真的是,不懂得照顾自己,我不是告诉过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吗?”

那个高傲的男子,再也没有,在她的面前,自称本王了。

只是,他的月牙白的长衫上,还浸着一大片腥红,宛如泼上去的红颜料,勾勒出一个大致的腊梅图案。而且,另一端,还缺失了一角…

那缺失的一段布料,正被她,紧紧地,握在手心里。

“武承嗣,你还是先去换件衣服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行刺了王爷呢!”

武承嗣为她盖好了被子。

“如果连你都行刺的了我,那说不定,现在你看到的,就不是我,而是——”

“我的魂魄了!”

依乔瞪了他一眼——,可是武承嗣如水般轻柔的眼神,却让她…

她将发红的脸埋进了被窝,里面朦胧的传来“我要休息了”之类的声音。

好的。武承嗣看着她,你是该休息了。

后事难料,你的命运,究竟——

周围淡淡的檀香味,从来就没有感到过这么累——依乔强忍住,那一阵阵的袭来的倦意。不对,这里面,怎么会这么简单?

那碗药——

药里面,一定掺杂了其他的什么东西——

可是,为什么?

那一刻,猛地豁然开朗。才发现,自己真的是太傻。

她怎么忘了,魏王有无孔不入的情报系统,魏王到处都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的细作,整个皇城里,哪一处,没有魏王的势力?

想来,婉儿姐姐让她找慕来救她,一方面是基于对她安全的考虑,另一方面,也是在忌惮武承嗣的势力。种种因果,只要一查,这对于魏王来说,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

若是武承嗣还想留住她这个细作,那所计划的一切,都是白费,但是,她已经不受太平公主的待见了,留着她,还有意思吗?

还有,为什么,要对她下这种类似安眠药的东西?

明明还有很多的问题没有解开,却不得不的顺着潜意识,沉沉的睡去了。

风,卷起海棠花的树叶,那不甘寂寞的叶子,在逆风中,蹁跹起舞,借着风力,居然掉落在了方桌上。

可惜,失去了风的叶子,却再也舞不起了。

叶脉的纹路,还是很清晰,却以不再嫩绿,还微微的泛着黄。趴在青蓝色的茶杯旁,同依乔一起,安静的小憩。

不知道到底有多久…对于熟睡中的她而言,仿佛就是一刹那,又像是半个世纪那么漫长,直到,她隐隐约约的听到熟悉的声音:

“她还在睡。”

“那就等她醒再说好了。”

“是呀,她需要好好的休息。”

“谢谢你,让她睡了这么久。”

……

忽然觉得,他们两个,在某一时候,都是一样的傻。

她这次,是真的醒了。

☆、第五十二章 涅槃新生永不相交 2

院子里传来悠扬婉转的琴声,她不懂声乐,只觉得,那种幽远的音调,就像,轻轻的敲击编钟,或是,潺潺的溪流,撞击卵石——她是学舞的,对于这种调子,是十分喜爱,忽然想起了她的舞蹈老师,曾特意的,为她编制了一套极其古典、韵美的舞。舞蹈的难度系数也是很大的,可是,见过她起舞的人,没有一个,不是为之震撼的。

老师将那支舞,定名,叫《霓裳羽衣》。

可惜,故国往事,东风不去。

沿着琴声,走向园子深处。

她知道,抚琴的,一定是一个女子,绝不会是武承嗣。曾经在御花园里,她听过他的琴声,她怎么可能会忘?

离那座叫倾云轩的亭子,还有十米之遥。她以看清了,倾云轩内,有三个人:一个陌生的女子,还有武承嗣,还有——

慕木。

琴声,正是来源于她。而慕木和武承嗣,却在相邀共酌。

女子将琴放在了原地,自己却恭敬的退却了。

果然,位高权重的人,最擅长的,就是发现别人的弱点,然后,狠狠的往这上面,抽上一鞭子。

明明知道,她就是不愿在拖累慕木,可是,却要派他,来带她回宫。

她根本,就不可能,会和武承嗣,留下来。这样,也好。他们把一切都准备的完美。何必呢?不一定什么事都要由自己亲力亲为,反正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

乐得清闲。乐得清闲。

乌云,肆意的笼罩着整个长安城。

黑云压城,城欲摧。

星月黯淡,沧笙踏歌,灯火杳杳。

没了琴声的院子,格外的寂静。

“我们,要去哪儿?”

她没有看武承嗣,没有给武承嗣说话的机会,仿佛,她就只看见了,慕木一个人的存在。可惜,谁知道,那一段月牙白的方巾,被她藏在胸前。

那是,最贴近心脏的地方;那是,她为他挡剑时,留下伤疤的地方。

彼此都猜不透——对方在想些什么。难道这就是爱吗?原来,是那么的辛苦。

原来,有近千人包围在了魏王府的门口。

她开始有点明白了,武承嗣让她睡会儿的用意了,她知道,她将会有一场恶仗。只是,他们俩,居然还可以,如此恬然的在喝酒。

嘴角不由得抽抽,忽然想起来曹雪芹的一句话: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怕是两人,是缺少一个可以互诉衷肠的人吧。

“酒逢知己千杯少。依乔,我们该走了。”

一千人不大一伙功夫,就排成了两行,可见其的训练,有多扎实。至于中间,是一个嫩黄色的典雅马车——

其实,慕木除了流连花丛的那一副嘴脸之外,也不愧为一个好将军。

马车静静地驶过长安城。街边的灯火,星星点点,看来,这天,也是有点晚了。透过那快纱帘,可以看到,长安城的夜景。

而那青色的瓦上面,坐着一个独酌的黑衣男子。他的衣服,黑的如同这个夜晚一般。让人难以发现。

如同夜色的披风上,大大的绣了一朵朱砂红的木槿花,一片花瓣的一隅,用银白细线,暗绣了一个——風。

皇宫依旧是灯火通明。

慕木是不能进后宫的,宫门口,没有言语的道别,互相对视,相视一笑,然后,同时转身,背道而行。

地上的影子,越拉越长,越拉越长,直至,消失。

按照老嬷嬷的授意,她将跪在宫门口,等到陛下醒过来。

她没有异议,无言的跪在那里。

骤然间,月光挣脱了云层,银白的光辉,洋洋洒洒的镀满了她一身,为她添置了一道无比柔和的外套。月光下,她的倾城之貌,带上了朦胧的美感。

直到东方泛1起了鱼肚白。一个太监,才懒洋洋的,走了出来,他的手中,带着一卷黄色的——圣旨。

他说的什么,她已经听不清楚了,只知道,她,成了宫里的一个女官…

她的住所,在寒暄阁,紧挨着的,就是上官婉儿的住所。

她不知道婉儿是如何做到的,可是,她确确实实的做到了!

☆、第五十三章 但愿月圆人长久

她去见了武则天。

她现在是深宫里的一个女官。

她已经和武承嗣划清了界限…

走进屏风,换上了上官婉儿特地为她准备的宫装。

那是一件略显简单的素白色的白湖绉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一根浅蓝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襛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灼若芙蕖出渌波。

坐在镜前,她知道自己是美丽的,可是,却没有人知道,她到底有多无可奈何。

依乔对镜绾起了长发,不经意间,头发都这么长了?

虽说三千烦恼丝,可是她的烦恼青丝,绝对不止三千。

原来,她并没有真正的,被认可。

五天之后,就是中秋节。这件事,武则天居然交给她来办!并非外人所看见的那样光鲜明亮,如果,她办好了,让她满意了,那么,才是真正的在这个深宫里,落了脚;如果她办不好,那么,她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究竟要怎么样,才能使这群见惯了大场面的人,满意呢?

究竟要怎么样?

菜式上,首先要玩些花样,民以食为天,吃得好了,心情也会好很多;娱乐也是要花点功夫的,普通的歌舞,想必这群人,也都看腻了吧;还要在准备一些小活动,让大家提起兴致才好。

想到这儿,依乔又变得无可奈何。

她不善烹饪——这可是一大难点,又怎么可能去玩花样呢?

翩翩走进来的上官婉儿,轻笑着看着凌依乔。

她也太不注意形象了吧?

头发绾的乱七八糟的也就算了,可是,她翘着二郎腿,单手托腮的坐在梳妆台前,那盒上好的胭脂,被她当成颜料——画的稀里糊涂的。

“依乔——”

她低声的叫唤道,依乔骤然间吓了一跳,恍若梦醒——

为什么她不可以从菜名上下工夫呢?

她走上前去,抱住上官婉儿,亲昵的说:“婉儿姐姐,你真好——那件事,是我的错,姐姐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傻丫头,姐姐怎么会生你的气呢?”若是她的妹妹活了下来,现在,也该和依乔一般大小,一样任性吧。

“有什么需要姐姐帮忙的吗?”

依乔浅笑着摇头。上官婉儿,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上,让她最有依靠和安全感的人了。虽说有个哥哥,可是,毕竟也比不上婉儿姐姐的这般贴心。

“姐姐,我都可以做好的,你不用担心了。”

她像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怎么说她在这里,也生活了一段时间,这京城里有哪些好玩的,好吃的,她也都快摸索全了…

五天,很快就到了,依乔感觉这些天,她瘦了几斤!

晚宴的第一件事,就是吃——

这里,宴请的不仅仅是皇亲国戚,连不少的大臣都来了。

身姿窈窕的宫婢,一道道的端上了菜。而太监,则在旁边抱菜名。

“阴阴夏木转黄鹂”

“漠漠水田飞白鹭”

“黄鹤一去不复返”

“苦凤怜鸾”

“盘龙鸳鸯柱”

“霸王披金甲”

“梅花欢喜漫天雪”

这两天,狂补古典文学,估计高考时,都没有这么拼。

果然,听着这些奇形怪状的菜名,都让人好奇,这盘子里的,到底是什么山肴野蔌。

现实传统的歌舞表演,在美食的配衬下,到是容易让人忽略。在宾客们吃得差不多的时候,依乔将从戏班子里请来变戏法的,开始各显神通了。

说实话,看了这么久的舞啊,歌啊,琴啊的,看点刺激性的东西,总是比较容易引发人的积极性。

最后,上的是‘月饼’,也不能叫做月饼,唐初,还没有流传下来月饼的做法,那只是一种味道,和外形都很像月饼的糕点罢了。

“各位,这一盘糕点的名字,叫——月饼,因为它的形状,是按照月亮的形状,而研制出来的。象征着仙福永享,寿与天齐。而其中的有一个,里面包着一个‘特别’的东西,那位有缘人吃到了,一定会有好运的。”

虽然大家对她说的不尽信,但是,带着好玩的心态,纷纷的去尝月饼。

只是,那一个特殊的,早就放在了武则天的盘子里。像这种没有意思的事情,她也不想去花费时间了。

一个人,悄悄地,离开。

☆、第五十四章 你永远是我的骑士

今夜的月光格外的美,美得都为此,而设了一个节日。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

护城河周遭,被月,照的犹如白昼。可惜佳节在即,却杳无人烟,空添了几分寂寥与惆怅。若是身边有一壶美酒,那也是一件美事。

看来,今晚,大家都很满意,连少了一个人,都没有人发觉。

“夜凉了,你不冷吗?”

轻柔的嗓音,伴着中秋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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