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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女官-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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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今晚,大家都很满意,连少了一个人,都没有人发觉。
“夜凉了,你不冷吗?”
轻柔的嗓音,伴着中秋之夜的风,悠悠的飘进了她的耳里。
脱掉了铠甲的慕木,被月光,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银线,原本刚毅的脸,又恢复了初见时的那般随意与懒散。
他陪他一起坐在护城河畔,静静地流淌着河水里,清晰的倒映着月的轮廓,这一刻,仿佛时间,也被凝结了。
“依乔,有多久,我们两个没有单独的在一起了?”
他哀怨的眼神,让月光给披上了一层朦胧的雾气,依乔假装自己看不见。
“我们俩,什么时候单独在了一起?”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是,我们什么时候,单独的在一起过?”
“现在啊。”
她不忍心,去这么的伤害慕木。他的每一句,每一字,都像是一把锐利的小刀,在她不堪重负的心上,留下属于他的伤痕。
爱一个人,原来也会让被爱的人感到痛,那武承嗣,你有没有,感受到她的痛。
“依乔——”慕木仰头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她,她清丽的面容,满是彷徨和无解,自己,就是她的一个困惑。
可是,他怕她不清楚——
“你不用说了!我懂,我什么都懂。”
依乔打断了慕木的话,她不想听他继续说下去,因为,这是对他的一种伤害。
“你懂?你懂什么?”好脾气的慕木,第一次对她凶了起来:“你的眼里,只有武承嗣一个人!”
她的眼里,当真只有武承嗣一个人?
“我对你的好,你看不见,可是武承嗣和你的一点一滴,你都记得清清楚楚。说什么要忘掉。可是,你难道不知道,你更本就不可能忘记吗?”
“何必在自欺欺人?只要你幸福,我也不会怎么样。可是,如果你要放弃他,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
“我,和他,你只能选一个。也必须选一个。”
每一句,就像是一个烙铁,烧的发红,深深地烙在她的心口。无比的疼,她似乎感觉到了,她收在胸口上武承嗣衣服上的那段方巾,已经变得微亮了。
月夜里,她凄凉一笑,勾起的嘴角,像绽放的琼花,一片一片花瓣里,折叠,重合在一起的,是苦涩。
“这真是我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我的幸福,跟你们两个,有关系吗?说得好像没了你们,地球就不会转了一样。对于我而言,最大的幸福,就是与你们划清界限!难道你们觉得,彼此之间,这样纠缠不休,很有意思吗?”
明明知道她是一时的气话,不能当真,可惜他的心,还是泛着苦意与酸味。
“好,我、会、离你——远点。”
他一字一顿的,说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笑话,他是谁?他是本朝最年轻的将军,他是纵横情场的慕木!他怎么会败在一个小丫头片子的手里?天下美人三万余,他就不信,难道他慕木,如此不堪!
长长的河堤,一个选择向左走,一个选择向右走,她知道,慕木,不会放弃她的。这难道不是最可悲的一点吗?
“爷我今天去望君归包场!”
仿佛是在说气话,慕木的一个包场,越传越远。
如果,一定要在他和武承嗣之间做一个选择的话——
脑海里,浮现的,是武承嗣那张傲气的脸。
因为,慕木是骑士,永远在公主身后,却不能爱上公主的人…
------题外话------
各位亲们,不要只看到你眼前的王子,而忽略了你身后的骑士。骑士,永远都是那个最受伤的人。
好了,亦穸求收藏哦…看在骑士的面子上吧。
☆、第五十五章 围场狩猎——猎爱1
依乔挽起衣袖,轻拂着寂静的河面,漾动起一圈一圈的涟漪,落在河里的灯光,被她这么一搅,全都变的支离破碎起来,直到涟漪散尽,它才舍得平静下来。
靠着河边的石头,依乔安然的入睡,风,在她的耳边低吟着摇篮曲,让她好不惬意。
她不知道,在她睡着的时候,不远处的树梢上,立着一个死神一般的男子,他与整个夜色,融为一体,身上唯一闪光的,就是他的披风下角,用银丝绣的一个‘風’…
这一次,他的手中没有酒,没有剑,只是皱着眉,在沉思着。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武承嗣,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慕木。这个叫凌依乔的女人,到底有什么魔力,让两个从未动过情的男子,这样的刻骨铭心?
其实,从凌依乔出来的那一刻,他就紧随其后。是凌依乔太傻,还是她有意的要忽视?难道她就没有看见一个一直在她背后,默默地注视着她的人?
“真是个蠢女人,连这种地方,都能睡得着?干脆下辈子,投胎当个猪算了。”骂骂咧咧的武承嗣从树后面走出来,解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暗白色的外套印着女子分外苍白的脸,就连睡梦中都紧紧皱着的眉,微微努着的嘴。被月光轻轻的覆盖上一层银白的流苏。
若是这辈子,不是生在帝王家,那么依乔,他武承嗣一定会和你相守一生。不离不弃,为你一人。若是要怪,就怪生不逢时。既然上天让他看到自己的能力,那他就一定要改变这个朝代!那潺潺弱弱的李贤,是不可能做的到的!
与其如此,还不如——
周遭一片的静默,只剩下彼此交错的浅浅的呼吸声。
气质若兰淡似菊。
看着这一幅画面,風忽的想起了这样的一句诗。看着两人那副和谐的画面,他忽然绝了去砸场子的心,而是飞身而起,轻轻的掠过树尖,迎着微凉的深秋的晚风,往月亮的方向离开,风吹过鬓角的感觉,微微的,有些涩…
长长的一声叹息。
上官婉儿看着他,那个此时正横抱着凌依乔的男子,魏王爷,您就高抬贵手的放过她吧?依乔是个好女孩,可是你们两个是不会幸福的,你要的是天下,她要的,只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你要的,她给不起,她要的,你也给不起。你还是去找你的太平公主,而她,自有一个会来宠她一生,恋她一生的人。
我们都知道,那个人,绝对不会是你武承嗣!
武承嗣的眼眸幽幽的,隐隐约约的,似乎透着绿光,如同狼眼一般的犀利。他不可能不知道,上官婉儿的一声叹,在叹什么,怨什么。
一想到最后陪那个倔丫头走到最后的人——会是另外一个男人,以后拥着这个倔丫头的,也不会是他,这个倔丫头穿上的嫁衣,描上的红妆,也不是为了他,将是另一个男人,他的心里就像是横亘进了一块锐利的小刀片,他仰起了脸,闭上了他的眼眸。原来,连月光都是刺眼的。
但是,至少现在,她还在他的怀里!
“王爷,还是放下他,走吧。今夜人多,莫要别人嚼舌头,这穿出去,对她的名声不好。”
武承嗣轻轻的把凌依乔放在床榻,将芙蓉被柔柔的为她覆上,嘴角露着一抹难以让人察觉的轻笑,笑得很柔,是从未有过的耐心与柔情,何苦呢?
上官婉儿一直跟着武承嗣,直到他迈出了那道三尺高的门槛。
“王爷,你就当是放过了她,好吗?她为你做的事,不少了。就看在她曾经替你挡过一剑的份上,不要夺了她的幸福!”
谁都不知,依乔最后的幸福,依旧是如同那斑驳的纸伞。
“上官小姐放心,本王,不会,对她怎么样。”
似乎那分外清晰的声音,微微的有些颤抖。
“望魏王遵守承诺!”
转身进房间,发现那素色的枕头上,清晰的留下了两道泪渍。
其实,她也是为了你好。
☆、第五十六章 围场狩猎——猎爱2
“婉儿大人,陛下的茶已经沏好了。”
“嗯,放在那里,待会我送去,你先下去吧。”婉儿将手中的卷轴放在一边,看着那个正在窗外发呆的人,不觉的摇摇头。何苦呢?你,真的是陷的太深了。
猛然想起,那人说过的一句话——
“上官婉儿!我已经陷了进去,可是,什么你总是无动于衷?他已经死了,死了!你当真如此的无情,忽视我的存在吗?”
清晰的声音,至今似乎都还在她的耳边回荡。她究竟,究竟是哪里让他——
一袭红衫,消失在空旷的草地上,那铺满了落叶的大路,已经被夕阳映的,变成了血红色,究竟,发生了什么?及地的红衫卷起的落叶,随着风,猝不及防的扑打在她的脸上。她,可以感受到,冰凉,绝望和痛苦。
人影消失了,只剩下那满地的红叶,肆无忌怛的旋转,飘零。连它们,都在嘲笑着——她的无知和痴恋。
上官婉儿,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婉儿走了过去,将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肩上——
“啊——姐姐,你吓死我了。”恍惚的凌依乔被这个举动骤然的,吓着了,尖叫出声。那张脸,最近变得格外的苍白。
“依乔,走吧,去那边候着吧,陛下马上就要下朝了。”上官婉儿轻柔的声音,让依乔感到于心不忍,她真的应该放手了,谁说,不能忘?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她夺过婉儿手上的茶,扬起嘴角,抿着一个彩虹的弧度。
“姐姐,让我来吧——走咯!”
在遇见他之前她也就是这么一个无忧无虑的半大小孩。一天嘻嘻哈哈吃喝玩乐,原来有时候,成长是那么一瞬间的事,现在,已是黄昏独自愁了。
武则天优雅的喝完茶,然后,笑着看了婉儿和依乔半晌,顿了顿,说:“婉儿,依乔,虽然,你们两个的身份——但是,尤其是婉儿,自小,就跟在我身边。这不,你们俩现在都老大不小了,而我,也老了。也该把你们许个好人家,给嫁了——”
她凌依乔的耳朵没出问题吧?武则天要把她许个好人家?武承嗣,现在咱两彻底的完了。
“朕一直都把你们当女儿看待,月儿要嫁人了,你们也该嫁了。朕寻思着,等月儿和承嗣,还有你们俩,也一起把婚礼,给办了吧?”
看着婉儿跪了下来,依乔也连忙下跪。
“陛下,你从小就收留了婉儿,婉儿不要嫁人,愿意一辈子的陪在您身边。”
“依乔也不要嫁人!”
看玩笑,她太平公主李令月要嫁人,她也要跟着嫁吗?她要嫁也嫁——
“看你们两个说的这话,人老了,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个好归宿。婉儿,你看攸暨这个孩子怎么样?他生性淡泊,正好让你,来给他带个路;依乔呢,还有三思,虽然这他顽劣了点,但是,本性不坏。以后,你也可以帮朕来管管他。听说,他曾经还想纳了你,结果——现在朕为你做主,你进了门,绝对是梁王妃,王府的当家主母。”
“咳咳——”依乔有一种想死的冲动!
“陛下,这个梁王殿下,依乔不敢高攀,就留着其他人啊,还有——陛下,不要赶走依乔嘛!我以后会乖的!”
婉儿拉住了依乔,低声说:“依乔不得无礼!”说得这武三思像是什么东西一样,还留着其他人?
武则天摇摇头,叹了一口气,道:“正好,这段时间,攸暨,三思,承嗣都在,过几日就是秋猎的日子了,依乔,婉儿都跟着去吧,让月儿也去——年轻人,好好地培养一下感情啊——”
“狩猎啊,我要去!”
“那就让依乔去吧,我就不去了,陛下身边需要有人照顾。”婉儿淡淡的回绝了,依乔刚刚还笑得很灿烂的脸,此时一下子就焉了,她侧着头,定定的看着上官婉儿,似乎是在用眼神,询问她:为什么?
多好的一个机会啊,狩猎——这在二十一世纪,连想都不敢想。别说山上根本连只猪都没有,就是有,那些什么野生动物保护者,就要罚款啊,判刑啊,进监狱啊——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为什么不去?
“你们都去吧,这宫里那么多的丫头太监,不会出什么的。”
“可是——”婉儿还想说些什么,武则天突然板起了脸,制止她,说:“这是圣旨,婉儿可要违抗?”
“婉儿遵命。”
耶!不过,依乔似乎没有想过,她会遇上武承嗣,武三思,武攸暨,慕木,太平公主一干人,她也没有想到,她,不会骑马!
反而高高兴兴的跑回去,大呼谢天谢地!
☆、第五十七章 围场狩猎——猎爱3
浩浩荡荡的狩猎队伍,就跟还珠格格里面似的,自己参与进来,才知道,其实,一点意思都没有。
当太平和上官婉儿同坐一辆马车时,你可以想象那该死的火药味有多重了似乎她有些明白,为什么当太平发现她和上官婉儿有接触的时候,毫不犹豫的把她给放弃了。只是,她们两个,到底是怎么结的仇啊?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上官婉儿劝她不要来了——别人都在骑马,而你,在坐马车,心里能好受吗?
不过还好,她,太平,上官婉儿,都是在坐马车。
偏偏,硝烟就蔓延到了这个严肃的问题上。
“攸暨王爷,可否给我,牵一匹马来?”
凌依乔没有注意到,但是,不代表上官婉儿没有。从上一次在在大殿上,还有,刚刚,她本应该叫武承嗣,而是——武攸暨,她刚刚自称是‘我’,而不是本宫。
俨然,是妻子对丈夫的叫法。
依乔看着上官婉儿一直在观察着他们俩,悠悠的说:“婉儿姐姐,不要说依乔胡说八道,也不要叫我闭嘴。我想说的是——最后,娶太平公主的,是武攸暨。”
上官婉儿仿佛是没有听到一样,对着窗外喊了一声:“来人,给我牵一匹马来!”
凌依乔最害怕的事发生了——她们都去骑马了,那马车上就她一个人,多不好啊?
上官婉儿的马,是武三思牵来的。那个讨厌鬼,还问她,怎么不一起呢?
依乔厌烦的别过头去,不想,武三思掀开马车,然后,从空中将依乔抱起,拥她坐在了同一匹马上。
“啊——你混蛋,无耻,卑鄙,下流!你放我下来!”
武三思的脸一下子青了,他俯身靠近依乔,说:“凌依乔,你不要脸,本王还要。你再吼一句,信不信我把你放在地上,让你跟着我们跑?”
“哼!你放啊,你就是卑鄙,无耻,下流,混蛋!”
忍无可忍。这四个字是对武三思现在心情的最好形容。好心好意的带她一起骑马,弄得好像,他在非礼她?
还卑鄙,无耻,下流?如果他武三思真的卑鄙无耻,下流混蛋,那你的清白一定早就没有了。你就是欠点苦头尝!
于是,他毫不犹豫的把凌依乔扔下马背,然后快马驶向前去。马蹄,激起了一片扬尘。
“咳——咳——”没道德,没文化,没素质!
走就走,难道她会怕你?哼!走路都比被你抱着舒服,真是的,典型的大男子主义,你以为你是潘安啊?浑身上下也就那张脸还看得下去——干脆下辈子投胎当西门庆好了!
依乔悠闲的走在队伍的最后面,不慌不忙的,胜似闲庭信步。
不想,武攸暨却调转了马头完全不顾太平公主,悠悠的走向她。
“上马,我载你——”
“不用了,我可以的。”她用眼神告诉武攸暨,她不想招惹闲话,她不想被嚼舌根,她不想你为难。
似乎是会意了,武攸暨冲她点点头。然后放低声音,说:“那今晚,我交你骑马。”
汗——这很明显吗?
依乔也对他嫣然一笑,若说,她最对不起的,除了慕木,就是武攸暨了。罢了,这一切也不是她所能选择的,反正,你的妻,一定会是太平公主。
可惜,此时的太平,只是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继续缓缓地向前走,她有些弄不清楚了,她爱的到底是薛绍,还是武攸暨。那一年,她见到的,究竟是武攸暨,还是薛绍?而她之所以嫁给薛绍,到底,是为什么?
“看公主也累了,不如今晚,就先歇着吧。”
武承嗣看到的,不是公主累了,而是依乔累了。“月儿,你说呢?”
这一点,太平不会不知道。
“我还不累,我想,在骑一会儿马,现在时间还很早啊?”
“休息吧,我累了。”武攸暨掉转马头,走向凌依乔,他不准备在走了。
而武承嗣和太平公主,脸上难得的表情一致。
☆、第五十八章 围场狩猎——猎爱4
按照约定,此时的武攸暨已经在这里早早的等她。
她对着武攸暨浅浅一笑,“来很久了?”
“只要你来,多久都不算久。”依乔翻个白眼,好吧惹不起,全当放屁!
“开个玩笑,依乔莫当真。”
“我又不傻,才不会呢。”依乔云淡风轻的看着晚霞,些许惆怅,些许无奈。个中滋味,独在心头。
武攸暨扶着依乔坐上马背。
“脚前半部踩蹬,上身直立坐稳马鞍,这是小走的姿势。上坡身体重心向前倾,臀部后移,并抓稳马鞍前部。下坡身体重心后仰,臀部后移,两手一前一后抓稳马鞍,双腿夹紧。”
迷糊了半天,谢天谢地,她终于可以在马背上稳健的坐了下来。
“嗯,很好——再多练习几次就好了!”
“我真是天才——”依乔发出了堪比修罗的恐怖叫声!笑得很恐怖。“武攸暨,你看,我会骑马了!”
“啊——”三秒之后,又摔了。
她仰起头,绝望的看着武攸暨,伤心秦汉经行处啊!
可是,几秒之后,她又爬了上去,加油,切!破马,看姐姐来征服你!
等到天都黑了,星星一闪一闪的扑朔着,周围寂寥一片的时候,凌依乔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摔了多少次的时候,或许,她真的会骑马了吧。
“好了,依乔,夜也深了,你也该回去了吧?要不然婉儿小姐又该着急了——”
是哦,依乔赞同的点点头,看着武攸暨。嘴角一下子就咧开来。不得不说,武攸暨是所有人中,外貌最出色的一个了。
透过他漆黑的瞳,她可以看见,那里印着一个言笑晏晏的女子,周围闪着洁白的月光,透着几分的出尘气质。
还是老样子啊——
瞧她一蹦一跳的往回走,嘴里哼着小调,像一只月夜兔,丝毫不沾染凡间的贪嗔痴…
直到她不见了,武攸暨才悠悠的走回去。
清冷的月光,闪着女子凄寒的泪,像是清晨滴落的水珠,从她光滑的脸颊上滑落。榕树枝挡住了她的半边脸颊,看不清她的脸,也没有人注意到,这里,有一个独自流泪的女子。
她不是刚刚蹦走的凌依乔…
站在高处俯视整个营地,想起了纳兰性德的‘夜深千帐灯’,果真是千古奇观。
她是和上官婉儿睡一个帐篷的,一进去。就知道,婉儿姐姐还没睡。橘黄色的烛光,在乳白色的帐篷里摇曳,将女子的面容,投射到了壁上,她俯首挑灯夜读的模样,着实让人于心不忍。
“你还知道回来啊?”
依乔摆摆手,好吧,她刚刚,的确是忘了时间,抱歉啊——
看着凌依乔灰头土脸的样子,看来刚刚没摔的少吧?她爱怜的摇摇头,说:“你呀——待会洗个澡再睡,饭我让喜儿拿去热了,待会送到。你明天是一定会感到酸痛的,能忍就忍,不能忍就告诉我啊——”
上官婉儿打了个哈欠,走了进去。依乔心里满是感动,她知道,婉儿姐姐大半夜的不睡,就是在等她。
一回房,发现床上有样意想不到的东西——绑带。想来也是,骑马容易摩擦到腿的内侧,特别是她这种初学者,着实需要这种东西。不要说也知道,一定是婉儿姐姐准备的,比那个武攸暨要细心的多了。
太平公主依旧骑着马,走在武承嗣和武攸暨之间,只是上官婉儿不在骑马,而是陪凌依乔一起坐在马车上,她呀,一早起来,浑身就没有一个地方舒服。
“婉儿姐姐啊,你早知道骑马会磨破皮肤,你干嘛不早点把绑带给我啊?弄得我现在这么难受——”
哟——这丫头,到底是怪起她来了?不知道呀,是谁昨晚骑马到大半夜的,不睡觉!只是——
上官婉儿一脸疑惑的看着依乔,道:“我并没有为你准备绑带啊?”这是狩猎的队伍,怎么会有现成的绑带呢?再说,她一直以为,依乔会骑马!
“这绑带,到底是谁的啊?”
上官婉儿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昨天晚饭之后,武承嗣来找过她,见她不在,便就走了,只是,难道,会是他留下的绑带?
她不想告诉依乔,好不容易的,两人之间,才出了点界限。她不希望凌依乔又陷进去。
“既然不知道是谁的,我扔了算了。真是的。”骂骂咧咧的依乔,从包包里掏出绑带,想扔出去。
“嗯——不管是谁的,他都是一片好意,还是不要扔,再说了,你骑马,还用得着啊。”
不远处骑马的武承嗣,明显的一颤。
☆、第五十九章 围场狩猎——猎爱5
“你们说这一次,谁会是第一啊?”
“当然是魏王啊。每一次都是他。”
“未必,我觉得是梁王,魏王天天上朝,恐怕连箭都射不准了。”
“我觉得应该是攸暨王爷,他最帅了!”
“什么啊,他最弱不禁风了——”
一群叽叽喳喳的丫鬟在外边叫的可是厉害,忍无可忍的上官婉儿走了出去,对着她们,冷冰冰的说:“主子们的事,又岂是我们奴婢可以议论的?别扰了各位王爷休息,都下去!”
“是。”丫鬟们唯唯诺诺的,一下子就散开了,谁都知道,后宫里,最不能违抗的,就是上官婉儿的命令。
“婉儿姐姐,其实没什么的。听着她们说,也好理解,在大家心中,我们都是什么样的啊。”
依乔晃晃手里的茶杯,浅黄色的液体,还有青绿色的茶叶,像在跳舞似的,一圈一圈的漾动起来。她可没有说谎,她可是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她倒是期待,真正鹿死谁手?
“唉——婉儿姐姐,你说,谁会是第一啊?”
婉儿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到:“谁输谁赢,不都一样的吗?”
“那不一样哦,总不能每个人都一样啊!”
“瞧你,也玩起了那些小丫头的无聊把戏!”
其实在凌依乔心中,她是不希望武承嗣第一,但又希望他是第一。
那个女孩子,不希望自己的白马王子,最强大?可是,如果太优秀了,身边围着一群莺莺燕燕,她又不会开心了。
“进去吧——”
武承嗣看着他的几位表兄弟,里面就是树林了。
依乔一干女眷站在旁边,原来,武承嗣一身戎装的样子,比他白袍时,还要帅!浑身的金属质感,透着男子气概,标准的黄金比。
好吧,理科毕业的,对数字有点太敏感了。
三人很快的消失了——
他们个个都不是等闲之辈,举弓拉箭,犹如信手拈来。
他的不远处,就是一只白色的兔子——不,不能说是白色的,它通体散发着银蓝色的光,它的形状——他忽然想起了那块玉佩——
缘聚缘散缘如水,背负万丈尘寰。
就像是失去看对自己的控制,脑海里,翻来覆去的就是这两句话。大约过了几分钟,他一切又恢复了正常,那只兔子还在哪里,他却不想射它了。
驱马继续向森林的深处走去。
若是你射了那只兔子,那你也亲手的送了你们两者间的缘分。可是你的潜意识里,没有这样做,这是为什么?因为你不忍。然而就是你的不忍——
仰起头,一箭射去,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划破长空的鸣叫,一只大雁落在了他的不远处。
“哥哥好厉害!”武三思的枣红马,据说是从吐蕃的汗血宝马演化而来的,可惜,却与了武承嗣那匹纯白的雪山马,一红一白,形成鲜明的对比,构成极其强大的视觉冲击。
武三思又骑马向了另一个方向。“哥哥,我是不会认输的哦。”
银白色的箭光,总是在不停的闪烁,林子里动物的哀嚎声,亦是不断的传来。根本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山了,她凌依乔,不希望看到的,是一个沾满鲜血,浑身戾气的武承嗣。
她也在为里面的动物而感到悲哀,乌鸦反哺,小羊跪乳,其实动物也是有灵性的啊!
“依乔,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不必为他们怜惜,这就是自然界的生存发展。”似乎是懂,她在想什么,上官婉儿不失时机的向她道出了这番话。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终于,他们出来了。每个人骑着自己的宝马,傲然的挺立在众人的面前。
战果丰硕,可是她不想看这些可怜的动物们。幸好,他们的身上,都一滴血也没有沾。结果如何,都不重要了,她不在乎。
只是有点好奇,武承嗣,你会给她,送绑带吗?就和那个神秘人一样的细心?
☆、第六十章 围场狩猎——猎爱6
烦死了烦死了!为什么一闭眼,脑海里就是武承嗣,为什么说忘记,却忘不了?为什么面对一个无心之人,还是那么痴迷。难道她的前世造了什么孽吗?
“婉儿姐姐,我要出去骑马!”这周围的蝈蝈实在是太吵了,吵得都要听见女鬼唱歌了。
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个凌依乔怎么就是学不乖呢?上一次的伤也还没好呢?这么快就忘了痛啊?痛定思痛,痛过了,就会淡忘的。
这匹白马,是武攸暨送给她的,很明显的,他话里有话,因为他说,是借花献佛。
“佛祖那么丑,你自己献去吧。”
她有点后悔,对武攸暨太刻薄了。
有些事情,是不能选择的悲哀,她的马,性格很温顺,就和武攸暨一样,永远的都在笑。没有脾气的他,在人群之中,却又让人无法忽视。
没有月亮,只有蝈蝈的叫嚣。
偌大的草原,她一个人——不,不是,还有一个人:
武承嗣。
慌乱,惊奇,逃避。
可惜马的性子过于的温顺,连跑都跑不快,倒是惊扰了——他。
他就像是一幅泼墨画中的谪仙,身后,是无边无际的黑夜,白色的长衫,掩住了绝世风尘,整个世界,傲然于上,有如王者,天下,皆俯首于他。
他太强了,她没有勇气去靠近。
“你,要走?”
她不想回答他,和他少说一句话,就可以减弱一点伤痛,她要回去,会到她的世界,宁愿嫁给那个从未谋面的人,也不要继续和他纠葛,反正在现代,离婚很容易!
他的马,很快的,横档在她的面前,他们两个,有半个月,没有见面了吧?说不想她,那是假话。她,是一个值得她挂念那么久的人。可是,为什么她现在要避开他?他没有做什么伤她的事?
她要忘了你。
一闪而过的念头,让他担心不已,其实,索性就忘了吧。你不会为了她,而放弃天下。
“我不想见到你——”依乔冷冷的回绝他,“让开。”该给这个狂妄的王爷一点教训了。
“不要走!”武承嗣拽住依乔的手,有时候,语言比不上他的动作,理智比不过宿命,冥冥之中,已经注定。
“你是我武承嗣的人,不是任何人可以抢走的!”
她愣了一会儿,随即很快的甩开他的手,说:“错了,我不是你们任何一个人的附属品,我是凌依乔,属于我自己!你的一句,要,我就会乖乖的站在你的身边吗?那对不起,去找别人吧,我,不可能!还有,没有人会抢我,我不是一件工具!”
“不,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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