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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毛狐狸-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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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为自己将来哀叹的鬼车自然没有留意到他那个人类名字的变异体,而李炎枫却蓦地回过了头。
也许真有必要给公寓附近安排点人手了,李炎枫面无表情的想,要不然自家门前怎么总是会蹦出些莫名其妙的玩意儿来?
“?”差点撞上前方某个巨大人形障碍的鬼车疑惑仰脸,这才注意到周围气氛有异的他立即顺着李炎枫的视线向后方看去。
那是位身材十分纤弱的女性,一头黑发如瀑,可脸却叫额发遮了大半,看不太清楚,肩膀微微缩着,很有些胆怯意味。
“有事?”心知李炎枫在外人面前一向都会摆出那副惜字如金的面瘫脸,根本指望不上他会主动说话,于是鬼车只能自己开口去问。
“小然,你不认我了?”那女人抬起手,也不知是想伸向鬼车还是想抓住点什么,神经质地痉挛着,声线也是颤抖得越发厉害,“我可……我可是你的妈妈啊。”
鬼车顿时头大如斗,因为他清楚地看到对方脸上有水痕划过,滴落于地溅起点点水花。
“我知道当初是我不好……但我也、我也只是……”女子见鬼车依旧没有反应,眼泪霎时汹涌而出,威力好似闸门坏掉的水龙头,“想让你……过上好日子……”
再过一会儿恐怕就得上气不接下气了,鬼车瞅瞅对方脚下那滩渐具规模的水迹,极为无奈的道:“哎,你冷静冷静。”
“进来再说吧。”鬼车又道,并将“李炎枫”牌木桩子往屋里推了推,自己再稍退开几步闪出一条路来,最后冲着傻站在原地的女人偏了下头,他可不想在家门口接受那些过往行人施与的注目礼。
“给,”接了杯热水放到桌上,鬼车在李炎枫身边坐下,与那女人正好是个脸对脸的位置,“喝点儿水,再把脸擦擦。”
听到这里,就连一直提防着对方意图不善的李炎枫也忍不住开始了自我反省:他们是不是把这家伙照顾得太过了?勉强倒个水还算行,可有光动嘴说让对方擦脸的么?好歹也该送条纸巾吧?
“谢谢、谢谢。”女子倒是显得很有些受宠若惊,似乎没想到他还愿意关心自己,一边道谢一边用手胡乱抹了抹脸。
“……柳如云?”李炎枫终于开了金口,他好不容易才在一段被自己抛诸脑后很久的记忆里翻出了对方的名字。
“是我,”将热水杯捧在手里,柳如云的情绪慢慢稳定了下来,“感谢您还记得。”
此时她那过长的额发已经被抹开了,一张苍白的脸随之完整地露了出来,虽说五官看着颇为憔悴,双眸也带上了岁月浸染留下的风霜,但这却并不能掩盖住她曾经的秀美轮廓,再加上眉宇间那种习惯了逆来顺受的神色,怪不得当初会吸引到本性懦弱、妻子又过于要强的李盛睿的注意。
“小然,我今天只是想来见见你,”悔恨与不安这两种感情、色彩在柳如云的眼中纠缠交织,她急急地解释道,“只要你过的好,我就——”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鬼车轻轻敲击着桌面,这女人出现的时机也太奇怪了。
柳如云的头低了下来,她的头发漆黑且光滑如缎,而且皮肤和身材也保养得极好,没有一点被艰辛生活折磨过的痕迹。
“是我对不起你,你恨我……也是应该的,”柳如云低声道,“他领走你的时候,给我了一笔钱,足够我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可后来,我却总是想再看看你,但我没脸去李家问,就经常偷偷在宅子周围……”
“直到有一天不小心被李盛睿撞到,我求他,求了很久,他才告诉我你已经到A市念大学去了,我也答应他不打扰你,可是我没忍住……”
“哦。”鬼车简短地应了一声,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眼前这种情况。
柳如云却以为儿子还在怪自己以前冷待他的事情,眼泪不由再度流了下来:“我没想到你在李家受了那么多苦,我以为她顶多只会无视你的存在,谁知你竟然产生了自闭倾向……”
“你别哭啊。”这女人难不成是水做的?鬼车头皮一阵发麻。
作者有话要说:母亲是很伟大的^.^
不过柳如云属性暂时不明……
23
23、较劲 。。。
“呜……小然,对不起,对不起……”柳如云此刻再难抑制自己的后悔与悲伤情绪,只不断地道歉。
于是继食物之后,又有了一样能让某人乖乖举手投降的必杀器。
被刺激到头疼的鬼车悄悄将视线朝李炎枫那边移过去,接着又把眼珠子转了回来——算了,这位完全是靠不住的。
就在柳如云哭泣不止,鬼车无语扶额,李炎枫一脸漠然之时,公寓大门咔嚓一声开启,忙完了学校事情的李承宇拿着一叠社团宣传单走了进来。
“你回来啦。”鬼车头一次主动打招呼道,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谢过李承宇的出现,可算有人能打破眼下的僵局了。
李承宇点点头,随即将宣传单随手搁下,眼中一片温和神色:“这位是?”
“啊,她叫柳如云,是我……”鬼车突然觉得那个称呼使用起来竟是如此的尴尬,“我妈。”
——唉,学着入乡随俗真是麻烦。
这声妈入耳,顿时让柳如云猛然抬起了头,死死地盯着鬼车,嘴唇更是哆嗦个不停:“小然,小然……”
李承宇的眼神也有点诡异,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刚才那一瞬的异样根本让人无法捕捉:“你好,我是李承宇,他是李炎枫。”
李炎枫见状,只得几不可闻地轻“嗯”了一声。
迟来的相互介绍终于登场。
“你好。”勉强克制住了鼻间酸意的柳如云立刻站起来,微微躬了下腰,她很清楚这两位少爷在李家的地位究竟有多高,那可是李逸然这个终究不过挂名少爷所永远都无法比肩的高度。
李承宇顺手抽了张纸巾递给柳如云,体贴的道:“不用这么拘谨的,随便坐吧。”
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啊,鬼车装模作样的想,几句话就让这女人把眼泪收回去了。
“那您这次来是……”李承宇绕过茶几坐到鬼车左边的位置上,开口问道,他的语气很平静,并不会让人觉得其中含有责问或者逐客之意。
柳如云用纸巾擦了擦脸颊,轻轻地喘了口气:“不论这听起来有多荒诞不经——小然在我身边的时候,我的确对他不够好,还经常把他一个人锁在屋子里……”
“但我今天来,真的只是想看看我的儿子,就这么简单。”
屋里其余三人心思各异,不过没人插话,似乎都在仔细地聆听着,柳如云不由苦笑了一下,继续道:“说实话,我还能有什么可求的,十多年前稀里糊涂地爱上李盛睿,做了让人不齿的……当初我也是傻,还妄图用孩子去绑住他,没想到最后反是把自己给弄得走投无路。”
“我心里当然就有了恨意,更后悔自己所托非人,所以故意忽视小然的存在,甚至连他在外面受欺负也不管。”
“人年轻的时候总是会犯错,还什么都看不开,但等我连最后的血脉至亲都失去后才发现,”柳如云看向鬼车,手指微微有点抖,“原来我一直被怨恨蒙蔽操纵着,并且愚蠢地认为所有事都是别人对不起我,却没想过我之所以会沦落到如今这种状况,其实一切的根源全在自己身上。”
“……”鬼车目光发直,一向最不喜欢听长篇大论的他心思早不知飞哪里去了。
李炎枫则是光明正大地闭上了眼睛,若非他的两只手还在不厌其烦地玩交叠游戏,恐怕谁都会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只有李承宇始终直视着柳如云,一副正认真倾听着她讲述的姿态。
“小然,你能……原谅我么?”柳如云心里没底,那张纸巾在她手里都快被搅得不成样子了,“不、不原谅我也没关系……那我以后、以后能偶尔来看看你吗?”
李承宇闻言有些好笑,不过他并不打算接话,而是暗地里戳了戳鬼车的腰,提醒他把注意力拉回来。
“嗯?”鬼车蓦地一惊,忍不住挠挠自己的侧腰,好痒。
那里是个敏感点啊,李承宇眸光深暗,面上却不露声色。
“你不愿意?”柳如云误解了鬼车的反应,失望之色溢于言表,但她还是勉强撑起了一个笑容,“那我留下联系方式吧,万一哪天你有……”
“不用,”鬼车拒绝了她的提议,“我没什么事需要你的帮助。”
这句话无异于那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再找不到退路的柳如云整个人就好像处在了崩溃线边缘一般,连要努力维持着嘴角上扬这点都忘了,满脸的茫然失措。
她怎么了?鬼车瞅瞅对方那个呆滞的样子,自己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又没有预报明天地球就要末日……
谁摊上这家伙谁不幸,坐在旁边看戏的李承宇心中突然涌上了一股兔死狐悲的感觉,其实鬼车之前根本就没留心柳如云所讲的内容,偏巧一回过神又听到了最后的那句“万一”。
——以鬼车的性格,必定会按照字面意思回绝对方,因为他根本想不到这其实是一种变相的示好,自然也就不可能坦然接受了。
“哥,”不由地回忆起某些类似事件,进而愈加感到无力的李承宇总算给了他一点提示:“你还在责怪阿姨么?”
“没啊,”鬼车想也不想,很顺畅地答道,“她跟我不——”
“那你是原谅阿姨了?”李承宇截住他的话头,诱导着让话题朝向良好那面发展,免得柳如云二次崩溃,接着侧身将右臂放到了鬼车的背上,似乎在安抚他一样。
李承宇的四肢本就修长,这一搭刚好是把胳膊轻松圈在了鬼车的腰际,手掌瞄准了地方后还很有节奏地轻拍了几下。
“!”鬼车身体下意识地一颤,那五根总在自己腰眼处徘徊不去的指头明明没带着多大力气,为什么却能让他猛然打了个激灵?
“哥?”鬼车侧脸上泛起的那层细小颗粒使得某人心情格外愉悦,嘴上却仍在疑惑地询问着他的意见。
被双胞胎卡在中间位置的鬼车想躲也躲不开,只得强迫自己忽略掉那阵若有似无、令人难受的麻痒感,转而对柳如云道:“反正我是无所谓的。”
至于李逸然本人怎么想的他就不知道了,鬼车很不负责任地挠挠下巴,其实他更想拍掉那只在自己腰间作怪的爪子。
柳如云在短短的一会儿时间里,就将各种感情体验了个遍,过大的悲喜起伏让她一颗心仿佛坐了趟云霄飞车,这才终于从喉咙口落回到了肚子里。
“小然,妈……妈真高兴……”柳如云的称呼立刻就变了。
“嘿嘿……”鬼车愁眉苦脸地笑了一下,憋不住,太痒了……这女人怎么还不离开,他现在就等清场后和左边那家伙好好算算账呢!
那两声更像哭音的笑响起,立即让一直充当着背景的李炎枫眼皮一跳,锐利的目光紧紧盯住李承宇的手,哪还有先前那闭目养神事不关己的闲散态度。
柳如云却是沉浸在了巨大的欢喜中,激动万分的她完全没察觉到对面三人间的激流暗涌,抬腕看了下时间道:“那妈就不打扰你了,学校还有事吧……”
“嗯。”鬼车绷紧了脸应道,就怕自己一不小心又会笑出来。
虽说儿子无意挽留自己吃午饭,但对现状已经很满意了的柳如云也不磨蹭,起身道:“真麻烦你们了。”
这话是对着双胞胎说的,毕竟她今天颇多失态,而两人不仅没给她难堪,与李逸然这个异母哥哥相处的也蛮不错。
“哪里。”李承宇客套道,一同起身将她从客厅送至门口。
脱离了魔掌的鬼车长舒一口气,幸好他还没忘了基本礼仪,边挥手边对柳如云道了声“再见”。
——最好再也别见,眼泪这种武器杀伤力太巨大……
可算把这女人弄走了,鬼车仰倒在沙发上作死尸状,简直比打架都累。
“干嘛干嘛?”正放松身心的鬼车蹙眉。
李炎枫也不吭声,自顾自移动着自己的右手,从鬼车胸口一路溜到了他的脖子上。
“呵……”鬼车嘴里滑出个笑音,遂赶紧把头往另一侧偏了偏,“去去去,别烦。”
“说你呢,聋了……哇——”
李炎枫扯起他的脸皮,毫不留情地往外拉,捏出红印了也不松手。
终于被两人轮流登场的骚扰激怒,鬼车一狠劲儿挣开那只手,脸上顿觉一阵火烧般的灼热,气得他一把抓住李炎枫的领子:“间歇性神经病啊你!”
“有话好说,别动手。”李承宇施施然关上门走回来,貌似和解,可那挑起的尾音怎么听怎么像在火上浇油。
“轰!”鬼车不负众望地被瞬间点燃,骤然发力将李炎枫掀倒,接着再骑上去封锁住对方的行动,百忙之中还不忘对李承宇竖起根中指,他想光明正大地摆这个姿势很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嘿嘿……
24
24、清蒸 。。。
虽说鬼车翻身农奴把歌唱了一回,但对方到底是自己的“衣食父母”,所以他也没敢太过嚣张,只揪着李炎枫的衣领将其摁在沙发上,挑眉道:“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猫?”
小九的遣词造句水平进步真快,李承宇捏捏那根向他这边竖起的中指,眼眸深处闪过一抹极淡的纵容神色。
“病猫?”李炎枫也不动弹,任由鬼车坐在自己大腿上耀武扬威,还煞有介事地赞同道,“你的确不如白琮,它最起码还是只健康的。”
鬼车一瞬间瞪大了眼睛,他压根没想到李炎枫也会开……玩笑?而且还是专门用来讽刺自己的玩笑:“你——”
舌尖滚了几滚,却依旧吐不出一句有力回击的鬼车立刻变换策略,他放弃了逞口舌之快,迅速将双手收回后再度伸出,目标直指李炎枫的腰。
飞快地摸上那处大多数人都存在的敏感点,鬼车狠狠掐住手下紧致的肌肉,就势来了个大幅度旋转。
“爽不爽?”鬼车恶意的问,他这招纯属是现学现卖,“难受的话就求饶啊!”
又疼又痒的,不信折磨不了你,鬼车得意的尾巴都快要冲到天上去了,谁知李炎枫安静看他几秒,然后很平淡的道:“爽死了。”
“……”鬼车的表情就像看到了某种神奇生物。
“还要求饶是么?”李炎枫见他不吭声,便继续道,“请你饶了我吧。”
“……”被现实从云端拉下摔到地上的感觉,不过如此。
“哈!”李承宇发出了一个短促的笑音,从背后搂住鬼车的肩膀,看着他一阵红一阵白的脸色,很不给面子的道:“你也太厉害了,要知道炎枫可从来没对谁认输过。”
恰到好处的煽风点火果然是李承宇最擅长的活计,此时的鬼车明显已经濒临自爆的临界点:“你这个混蛋&¥%^&*#……”
终于为自己长久以来受到的压迫出了口气,李炎枫也不在意鬼车恼羞成怒的谩骂,反正凭他那半瓶子晃荡的语言水平,能说出多难听的话来?
权当欣赏好了,双胞胎同时想到。
原先身为刀魂的两人何曾有机会与鬼车以眼下这种亲密姿态接触?而如今,他们肖想多年的主人就在身边,就在自己挨得着碰得见的地方。
但单纯的触摸早已不能满足两人疯涨的欲、望了,现在只需更进一步——双胞胎心里似乎有个声音在不停叫嚣着:去吧,去把那人牢牢地拴进自己怀里,让他再也无法逃脱。
“?”敏锐感觉到了气氛有变的鬼车顿时消音,瞅瞅身下这个,再偏头看看肩上那个,“你、你们……”
他突然有点口干舌燥,是了,不带标点没有重复地骂人向来很耗费唾沫,可为什么这两人也用一种过度缺水的饥渴眼神盯着自己?
“渴了就去喝水……”鬼车干巴巴的道,他身上莫名其妙地有点发毛。
客厅里一片诡异的寂静。
“哦,我压着你了……”鬼车自欺欺人道,也许是因为自己目前的姿势妨碍到了李炎枫,所以对方才想动弹而不得,于是他将屁股往后蹭了蹭,准备翻身让开。
这是什么?正移动着位置的鬼车傻了,有个佷硌的东西……
李承宇轻笑,而李炎枫脸上却是有点变色,但与鬼车不同,他是因为那里既被摩擦又被压,甜蜜的痛苦罢了。
“呼——”李承宇将热气吹在了鬼车的耳根处,“哥,你连那是什么都不清楚?”
“……”鬼车的脑细胞彻底宣告阵亡。
李承宇了然低笑,接着又唯恐天下不乱地问道:“难不成你还是个雏?”
话虽如此,但对鬼车的一切双胞胎其实比谁都有谱,不要说床笫之事,恐怕他连情、欲滋味都不识。毕竟异世大陆的绝大部分生灵均是天生天养,而并非上一代结合所生,自然对这些方面比较淡漠,至于少有伴侣存在的凶兽们,更是只会用战斗来发泄多余的精力。
“不就是个——【哗】么。”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自尊受到了极大挑战的鬼车压下有些紊乱的心跳,强装镇定。
为了额外强调自己的“博学”,他甚至挑起了李炎枫的下巴,轻佻的道:“怎么,你想交、配了?”
就算长肉了也依然有点发育不良迹象的鬼车,骑在明显比他高大结实不少的李炎枫身上,再一脸邪笑地以调戏之名行调戏之实——这场面真是要有多违和就有多违和。
可惜当事人完全不这么觉得,甚至还以记忆里的那点场景为根据,故意提提眼角,给某人抛过去了一个极其畸形的媚眼。
李炎枫目光灼灼,仿佛没看到他那抽筋的五官一般,大方承认道:“是啊,我想了。”
“……”鬼车正被那股异常专注的视线盯得有些不自在,猛一听到这句回答,脑袋里瞬间轰然作响,难道他不应该是被自己的动作吓到瞠目结舌后,自觉丢脸落荒而逃么,为什么还能坦然面对!
人类变异了?不讲究礼义廉耻了?自己没把那些流氓地痞的表情学到位?鬼车拼命去寻找原因,可即使任他绞尽了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嗯?”李炎枫故意挺挺腰,再度投下一枚重磅炸弹,“你要帮忙?”
“……”瞧这家伙模样熟练的,指不定毒害过多少人呢,鬼车暗中咬牙,表面上却状似不屑的冷哼一声,“关我屁事。”
“话不能这么说,”李承宇灵巧的手指攀上他的脖颈,就好似在弹奏钢琴一般来回滑动,“毕竟罪魁祸首可是大哥。”
“我做什么了?”自己像是一只正被野兽窥伺着的倒霉猎物——意识到自己地位被颠倒了的鬼车着实郁闷,他什么时候开始位于食物链底层了?
遂心下不爽地与两人呛声道,“你们自己犯的病,和我有什么关系。”
李炎枫闻言嗤笑,李承宇更是扣指在他的喉结处轻轻一弹。
“唔!”即使力道再轻,那也得看是使用在什么地方,一不留神被袭击了的鬼车嗓子里此刻仿佛有东西堵着,想呕也呕不出来。
“君子动口不动手,”顺过气的鬼车怒视李承宇,却被对方眼神里毫不掩饰的幽深色彩给惊了一跳,顷刻间便觉得有些不妙,于是耸肩打算把他推到一边去,“让开,我不玩了!”
然而送上门来的猎物哪里有再让他溜走的道理,李承宇胳膊一沉两肘下压右手合紧,眨眼间便封锁了鬼车所有的退路,接着俯在他耳畔放低了声线道:“你以为——”
“你能独善其身?”李炎枫心有灵犀地补全那句话。
肩膀被李承宇大力压制着无法抬起,分开并呈半跪姿势卡在李炎枫身体两侧的双腿自然也派不上多大用场,鬼车很快就发现了自己的窘境。
而且不止如此,此时此刻,他的脖子上还卡着一只手,臀部紧贴着的某个玩意也越发变得坚硬了。
“你们想干嘛?”鬼车不怒反笑,李承宇的手并没有紧到令他说话困难的地步,只是堪堪搁在喉结上而已。
“……”李炎枫的嘴巴微微开合了一下,他的唇形很勾人,再加上五官比李承宇稍显凌厉,所以嘴唇闭合时往往会绷成一条弧度优美的线,偏生他又极少开口,因而总引得众多女性掏心挠肺地想知道那张唇在吐露话语时,又该是哪一番美妙的景象。
不过这景象落到不懂欣赏的某人眼里,下场只能是牛嚼牡丹了。
“嘿,”将那两字清晰收入耳中,并且无师自通地领悟了其中寓意的鬼车意义不明地哼笑,他的脸皮抽动得极为不自然,那双眼睛更冷得像结了冰,黑瞳转动间冰渣渣直往下掉,“干我?”
仿佛听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笑话,鬼车微作停顿,拿眼刀在李炎枫的脸上逡巡一圈儿,这才居高临下地缓缓反问道:“就凭你?”
不待双胞胎作出回应,鬼车挑着李炎枫下巴的手再度改抓上了那处之前被他捏到有些发皱的衣领,接着骤然发力——
其实按照鬼车目前的状态,想一只手轻松拉起李炎枫还是有一定难度的,但幸好双胞胎及时在暗中给予了配合,总算让他没太丢脸。
不得不说,愤怒这种情绪一旦超过底线,达到足以使某根理智神经断裂的程度时,人往往会做出些不符常规的事情来。
比如现在:
一把拉起李炎枫,也不管对方的脸会不会撞上来,瞅准了目标的鬼车直接扑上去就是狠狠一口,吃货的牙齿真不是盖的——李炎枫嘴角立时被咬破,血腥味隐隐传来。
“毛还没长齐,就想着占人便宜耍流氓,”鬼车啐了口血沫子,“不收拾你,你倒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标题是个半拉,另外半拉下章补全,嗯……大家应该知道是什么吧……
25
25、河蟹 。。。
“一点都不留情啊。”李承宇松松地将手搭在鬼车肩上——他刚才要是反应再慢些或者本能地收紧五指,结果恐怕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我就是咬了,怎么着吧?”鬼车反击道,也不顾自己唇上还沾染着丝丝血迹。
“牙尖嘴利。”李炎枫如是评价,他脸上竟是毫无怒色,似乎对鬼车的报复行为浑然不在意,只随便用手背蹭了下唇边的伤口。
——那红色虽扎眼,但其实不过是破了层皮,并没有多严重。
“哼哼!”鬼车虽是借着那一咬泄了愤,可那种犹如骨鲠在喉一般的不爽感觉依旧存在,便继续横眉立目地朝着两人示威道,“咬你怎么了?这都是轻的!”
看那嚣张的模样,真是让人想把他抓过来好好教训一番,双胞胎暗想,至于说“教训”二字的具体内容和形式,两人自是心照不宣的。
“哥,”李承宇唤道,一并放软了语气,“一件寻常事而已,你何必发这么大火?”
向来吃软不吃硬的鬼车脸色稍霁,但这可不代表他同意了李承宇的观点,遂用余光瞟过去一眼,没好气的反问道:“寻常?”
“没错,”李承宇一脸的真诚:“所有生物都是这样的,偶尔的发情属于正常现象。”
“……”也许是因为从对方严肃的表情里挑不出半点瑕疵的缘故,鬼车心里的天平开始有所倾斜了。
眼瞅着猎物正一步步迈进自己设好的陷阱里,李承宇心下愉悦,进而故意装出一副玩笑似的口吻道,“难道你是外星人?”
“当然不是!”只想好好捱到真身重塑完成之日,就怕提早露馅惹来诸多麻烦的鬼车立刻道。
李承宇闻言也不说话,眼神更是高深莫测地盯在了他的身上。
“我、我怎么可能不知道。”鬼车挺起腰杆,努力让自己表现的像个“正常人”,毕竟他本质上始终是个冒牌货,底气自然有些不足。
没准地球上的居民的确是有此类风俗的,鬼车犹豫,只得再度翻找起自己脑中那点稀少到可怜的记忆。
唔,某个地方的人好像是通过嘴对嘴这种方式表达友好的,发情的话……嗯,也有……
等等,最终结局一死一伤?三年里总在黑暗气息汇聚之处流连的鬼车百思不得其解,那些人不是该孕育下一代么,怎么全都在结束后就将另一方杀害?
“我发火的原因又不是这些。”先不管了,赶紧撇清才是当务之急,鬼车快刀斩乱麻地下了决定,他若再过多置疑的话,免不得会引发两人怀疑。
“咳,”鬼车清清嗓子,试图编造出个足够有说服力的理由,“阴阳、对,阴阳调和才是正理,你说要和我交、配,岂非罔顾人伦?”
——天知道阴阳和人伦是什么意思,鬼车腹诽,反正他只要照着记忆的剧本往下背台词就可以了。
“哈哈,”听完鬼车这番语重心长的“训诫”,李承宇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这还没开学呢,哥就会使用这么高深的词语了,真是……”
李炎枫也微微勾了勾唇角,但他更喜欢将念头付诸实际——
起初还有些茫然地瞅着那只朝向自己腹部伸过来的手,谁知对方的下一个举动竟然是解开裤子上的皮带扣,鬼车身体顿时一震,下意识就要后退:“你干什么?!”
“相同的问题,有必要问第二次?”李炎枫直视着鬼车的双眼,缓慢且坚决的道。而他那五根手指却灵巧飞快地移动着,轻弹细捻,间或来回滑动。
尽管被李承宇压在原地只是被动承受着,但鬼车那玩意可不是废的,再加上李炎枫的手指实在刁钻,片刻后,他的腰部就开始打颤了,一股热流自下腹渐渐升起。
从未有过此类经验的鬼车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唔……你……给我、给我拿开……”
“不提你刚才那些说辞了?”李炎枫完全不为所动,继续刺激着他的感官。
“……”鬼车不停地低低喘息着,可颠来倒去也只重复着“放开”几个字,竟是丝毫不打算服输。
李炎枫眸色越发深邃,突然停下了手上动作,还残忍地捏紧了那处,道:“最后问你一遍,还提不提了?”
“你就别逼他了,”李承宇道,“哥向来爱在一些小事情上固执。”
——别那么心急,我们要一点点地、有耐心地去驯服这只本性乖戾的猎物,让他自己心甘情愿地入网,如果手段过于强硬,换来的顶多是暂时性低头,届时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李炎枫很清楚李承宇的隐藏之意,但他并不答话,只是瞅着喘息不停的鬼车,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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