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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精病-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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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一大早,我整整仪容去了浮山。
中午天光正盛,我回来了。
我在祈福观大门口外站了很久,看着五十年都不曾动过,蓝底金字的正楷匾额,心中如同有只带着回钩的铁爪篱,上下前后翻腾着,抓扯我木然已久的小心脏。
站了将近一个时辰,我才步伐沉重地走进去。此时刚好午休时间,大家都躲在屋里睡午觉,是以前来祈愿进香的香客比较少,唯有三三两两零星而来,由小变态带来的那两个老道士接待。
我冷眼看着,直到最后一位香客捐过香火,踏出门槛,才沉默地搬起一人多高的长木门栓。
祈福观五十年来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正午时分停止营业。
陡然黑暗安静下来的正殿,竟然有一种凄凉萧瑟之感,光线从纸糊的窗棱中一缕又一缕透进来,映射着空气中斑斑点点的灰尘,在一线天地中上下飞舞。两个老道恢复本形,一个长眉,一个长须,并不多问,只是哀叹地摇了摇头。
我心如明镜,呵呵呵呵,果然,果然。
祈愿本一补再补,早已不是当初薄薄的一册,上面事无巨细条理分明,记录着从建观初期直到现在,来祈愿香客的每一个愿望。已经完成的,在后面用红墨打挑,难以完成的画圈,特殊些的画红色五角星。
最开始字迹和画符都是一种笔迹,那时候,祈福观也只有我自己,后来陆陆续续来了很多小妖,愿望后面的符号开始出现演变和差异,根据他们自己的喜好,有的画四芒星,有的画六芒星,还有长方形、正方形和菱形。以至到了最后,甚至有热爱作画的小妖,在愿望后面画骷髅、猪头、猫脸乃至本大仙超凡脱俗的头像。
我抚摸着这些稀奇可爱的笔迹,终于心一横,端来进香炉中的大火盆,将整个本子都扔了进去。
小火苗跃跃欲试,遇到可燃烧的纸张,如饥似渴般迅速席卷而来。
祈愿本的边缘开始微卷,最外层焕发出炫目的金色,最后变黑变脆,稀稀落落地掉进火盆中。我看着这一切,心里颇不是滋味,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伸手把它又从火盆里捞了出来,用袖子扑灭,抱在怀里,呆呆地坐在地上。
一双素白的靴子,悄无声息行至身侧,然后调换方向,走到我面前。
层层叠叠的繁复长袍垂在脚面,越发衬得这双脚玲珑小巧,婀娜多姿。只可惜,这是剧毒的毒蛇用来诱惑他人的触须。
小变态用天真的声音问:“叔,你这是怎么了?”
我缓缓抬起头看他,他的脸逆着光,一头银发却越发耀眼夺目,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痴痴傻傻地看着。
他弯下金贵的身体,长袍坠地,食指勾起我下巴,“叔总是这么爱耍小脾气。”
我推开他,冷笑道:“大神切莫抬举,你叫这声叔,我怎么当得起。”
小变态勾起唇尾:“你自然当得起。”
我摇头:“你起来吧,脏了这身华贵的衣衫。”他果然收回食指,一语不发,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屈起腿,头埋在胳膊里,趴在漆盖上:“我今天去了浮山……”
小变态粲然一笑:“原来你又去找小情人了。”
我沉闷地问:“是不是你?”
他不语。我站起来,猛地将火盆整个惯在他身上,怒吼道:“你说!到底是不是你!!!”
灰烬玷污了他华丽的白裳,小变态语声从容,他一直都这么从容:“没错,就是我。”
我觉得心在滴血,后退一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跟我双修,还去找别人。”小变态理所当然地说:“只能怪这朵牡丹命不够好,非但勾引你,又多嘴多舌。刚好那日我兴致来了想赏花,她的花瓣真漂亮,我一瓣一瓣地撕下来,”
他凑近,抿着嘴在我耳边说:“非但漂亮,还很好吃呢。不过叔也真是的,元精怎么能随便给人,我都帮你收回来了。”
“你!!!”我怒不可遏,抬起发颤的手掌想要打他,小变态挺直腰板道:“你想打我?”
我简直气得双眼发黑,自嘲道:“对啊,怎么能打你,该打的是我自己!”那一巴掌重重扇在我自己脸上,“该打我有眼无珠,捡了你这么个丧门星回来!该打我目光短浅,明知你心狠手辣,还一再宠着你纵容你!”
我指着他:“没错,我建观祈福,是为一己私利,渴望早日成仙得道,但我从来不想害人!最该打我一叶障目,以为你生性残暴,但内心良善,没想到,你最终还是害了人!”
“你说说,狐妖小橘不过执念偏重,放不下一世情缘,哪里用得着自毁仙根?扣人魂魄又是何等大罪,怎能十天还不被鬼差发现,原来是你动的手脚!她许了你什么?死后也把元神献给你吗?”
小变态舔了舔嘴唇,提袖在唇上轻擦:“那是自然,她不想活了,我帮她完成心愿,然后吃掉她,两厢情愿,没什么不对。”
我怒道:“放|屁!!!谁教你的歪理邪说!好,你如何作孽我不管,你走吧,从此以后和我祈福观再没半点关系!牡丹妹妹隐居深山清修,何其无辜,竟然遭了你的毒手!错全在我啊!你这个违背伦常,十恶不赦的魔头!”
小变态道:“那是因为她该死。错的是你,若不是你勾三搭四不检点,我也不至于杀她。”
好,好,好,很好呀!我费九牛二虎之力,拉过躲在后殿门口偷听的两个老道士,放开正殿门闩,抬手指向门外:“滚,你们仨,立刻滚!!!”
长眉老道犹豫地说:“尊主……虽然时机尚未成熟,但,嗯……要不,你把他也吃了吧。”
小变态抬手阻止,长眉老道便不敢继续说下去。他目光哀怨地看着我,似乎充满委屈的那个人是他,似乎是我冤枉了他:“叔,就算之前的事我错了,你别赶我走好不好?”
我闭起眼转过头,坚决地指着门外。
晚了,你能把牡丹妹妹还给我么?
他忽然犯了倔脾气,冲过来一把抱住我,阴测测地说:“我不走!我喜欢叔!死也不走!早就看地灵仙老家伙不顺眼了,我要是走,第一个就去吃他!”
小变态在我脸上胡乱地亲:“叔,你不是也喜欢我么?有些事心知肚明就好,为什么偏要说出来伤感情呢,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我们和好,好不好?”
我叹了口气,轻抚他如云秀发,望着他如水眼眸,道:“不错,我是喜欢你,我喜欢你可爱天真,爱粘人又有小脾气。你虐待我,我不和你计较,生活寂寞如海,总要有些情|趣。”
“但如今你做了孽,一报还一报,你不走,你的孽,就要叔替你还,叔侄一场,也罢!”
我在小变态又惊又恐的眼神中掏出自己血淋淋的心脏,甚至能看清它垂死挣扎般在我手掌上跳动。心口空了,可是仿佛有源源不断的热量喷薄而出,我感觉小变态喊得声嘶力竭,死死抱着我。地灵仙说得对,他就是我的劫,躲不过去,我就会死。
虽然平时我总是觉得地灵仙爱啰嗦,可仙之所以为仙,还是因为他比妖看得更长远。其实我早就不想活了,这么死了,也挺好。
作者有话要说: 此!文!非!虐!呀呀呀!
每周只休息一天的苦逼日子不知何时能到头,所以只能今天发奋码字,晚上或许还能赶出一章,但十点前不更就是没修好,更新留在明天,谢谢观看~
☆、一窝都是精神病
这次,我好像真的死透了。黑白无常两位鬼差将铁链拴在我脖颈子上,拉着我走在莽莽黄泉之路上。
他二人一语不发,气氛比较尴尬,所以我没话找话地说:“哈哈,二位官差每天来往阴阳两界,很辛苦啊!”
黑无常头也不回,倒是白无常比较和蔼可亲,对我说:“辛苦倒是不辛苦,主要就是烦。”
我问:“怎么的呢?”
白无常说:“像你这种比较坦然领死的魂魄还好,可就有些不愿意相信自己死的鬼魂,一哭二闹三上吊,偏说我们抓错了,磨磨蹭蹭不愿意上路,”他看了一眼黑无常,又说:“尤其是那些中老年妇女,墨墨叨叨,同一件事翻来覆去地说,一路下来,她家七大姑八大姨,我们几乎能倒背如流。”
黑无常见我俩说话,终于憋不住,转过头义愤填膺道:“不错!最可气的是嗓门比谁都高,手指甲还留得死长,一句话不如意就高八度骂人,整条道上就听她扯着嗓子嚎,气性上来还挠人,偏说自己死得冤,我俩虐待她,要上阎王爷那告状去!”
我赞叹地听着,原来这部分人群非但在阳间作威作福,在阴间也慎人得很啊!白无常比较健谈,两句话熟悉了些,他就问我:“像你这种修为的大妖,没成仙倒进了地府,在阴间却是比较少见的,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就翘了,多可惜啊!”
我边感慨边说:“哎……那有什么办法啊!修炼了好些年,连天劫都渡了俩,就是不给成仙,活够了,不想活了。”
白无常惊讶地说:“我勾过无数魂魄,还是头一次见到你这种死法的大妖!”
我来了好奇心,就问:“哦?那你说说,你们在阴间千万年,都有什么特别稀奇的事?”
黑无常在前头拉着我,白无常索性与我并肩走着,道:“阴间地府,每个鬼魂都有自己的故事,每个故事都足够稀奇,这些年来遇见最稀奇的,还是那一年的那个魂魄。”
黑无常清了清嗓子。
白无常笑道:“哥哥,好容易在黄泉路上碰着个谈得来的魂,反正到了阴冥司,看一眼三生石就转世投胎了,说一说没关系吧!”
我立刻道:“二位放心,我嘴巴严得很!在阳间时,专业保管机密!”
黑无常背影挺拔,白无常见他不语,笑嘻嘻和我说:“这个魂魄甚至不能算魂魄。那一年,阴间来了个白胡子老头,那时我还没升职做白无常,只在阴冥司掌灯,那老头有点身份,和阎王爷也颇熟络,一来便恳求地府在生死薄上悄悄补个空缺,说上头有位天神的亲戚要投胎。”
我插嘴道:“哇!关系户插队啊!”
白无常道:“就是就是!可是老头什么身份众人都不知道,阎王爷对他却毕恭毕敬,他要插队,在场诸人哪敢说不?奇怪的是,那个关系户竟然连魂魄都没有,死了之后只剩下一缕精神,老头从怀中掏出一只木人,啊具体是不是木头做的我也不清楚,反正那缕精神附在木人身上,竟然活生生有了魂魄!”
说到关键处,他居然停下不说了,我捉急道:“然后然后呢?”
白无常摊手:“然后就是地府机密,阎王爷把在场的我们全都赶了出来,没人知道那缕精神从哪来,最后又投了哪里的胎。”
我失望地说:“这……这很稀奇?”
白无常睁大眼珠:“这不稀奇?”
黑无常回头道:“重点不在关系户插队上,这在地府的确不稀奇,稀奇的是,那缕没有魂魄的精神。”
我问:“这缕没有魂魄的精神,又稀奇在哪里呢?”
白无常跃跃欲试想要说,黑无常抬手阻止他,道:“我二人来往阴阳两界数千年,只见过两次没有魂魄的人,一个是他,还有一个……”
白无常赶忙道:“还有一个,就是你死的时候,哭天抢地抱着你不撒手的小白毛!”
我感到脑海中“轰”的一声,嗡鸣四起,抓着白无常的胳膊问:“为……为为为为什么啊?他怎么会没有魂魄呢?他不是只树妖吗?”想了想又觉得不对,树妖怎么会吃人元神呢?小变态不是树妖,那是什么?
我慌了神,心神不宁地问:“那你能看出他是什么?他为什么没有魂魄呢?没有魂魄,会怎么样呢?”
白无常见我这样,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和他感情很好啊!哈哈哈……”他又看了看黑无常,继续哈哈哈。我急得直跺脚:“官爷,你倒是说呀!”
黑无常无波无谰道:“没有魂魄,当然就入不了地府,以那人的修为,完全可以元神出窍,追着你的魂魄不放手,可是他没有魂魄,自然也无法看见你的魂魄,所以只能抱着你的尸身哭。”
我茫然道:“什么……”
黑无常继续说:“等到他死了,精神离开肉身,精神散了,就全部都散了,所以没有前世,亦无来生。”
我惊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白无常想要扶我起来:“小王八,哪个魂魄生前都有几个好朋友,你死了就死了,乖乖转世投胎,下一世或许还能再遇见他,像你这样赖在地府,才是从此天人两隔呀!”
我木然地问:“下一世……我转世的时候,能不喝孟婆汤吗?”
白无常道:“当然不能!不喝你就没法投胎,如今地府很先进的,不喝汤,六道轮回就不给开门!”
“那我就把他忘了!再转世,再遇见他,还有个屁的意义啊!”我坐在地上死皮赖脸地吼:“我突然不想死了!我要回去!”
黑无常冷冷一笑:“这可由不得你。”他长臂一振,铐在我脖颈上的铁链也随之一震,我死也不起来,他就惨无人道地拽着铁链往前走,如同拽着一根羽毛。
白无常边走边摇头,边摇头边叹气:“哎……我还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原来都一样的,你也是个死心眼的鬼魂,哎!”
我嘴里苦,心中更苦。天下生灵都有劫数,有的是天劫,有的是情劫,还有妖会遇到生杀大劫。
偏有几个倒霉的催的遇见了小变态,让他吃掉了,那也是他们自己的劫数。
早知小变态没有魂魄,不受地府生死薄所限,没有阴骘福缘,我还和他还较什么劲呢!我早就不想活了,怎么死都是死,如今这个死法,倘若他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可让我如何是好啊!
越想越不是滋味,我两条腿乱蹬,抓着脖颈子上的铁链死命哀嚎,黑无常依然走得箭步如风,白无常在一旁龇牙咧嘴地捂着耳朵:“哎呀哎呀,你简直比号称“少男杀手”的中年大妈还要吵还要烦人啊!”
我边嚎边鄙视道:“你可真不要脸呀!少男杀手?谁是少男,你吗?这么大岁数还装嫩,我才是少男!”
白无常被我气得直翻白眼,暴跳如雷地和黑无常说:“哥!!!你看看他!他居然骂我!哥!!!咱们走快点,勒死他!”
黑无常竟然真的加快了步伐,我嗓子都要喊哑了,喊得几乎厥过去,才终于到了鬼门关。有位专门负责鬼魂登记入册的公务人员站在鬼门关口,手中捧着一本册子,没精打采地问:“什么人,报上名来。”
我一骨碌站起来,抖了抖灰,义正言辞地指着黑白无常:“大人!他俩虐待我!我要去阎王老爷那里告状!”
黑无常嗤笑,白无常讪笑,登记大人嘲笑道:“阎王老爷可没空管你这种普通的鬼魂,你有后台吗?在天庭有亲属吗?身上带现金了吗?没有,没有阎王老爷凭什么见你呀!快滚!”
我想了想,也是。
在阳间的时候,普通凡人想要见我,少说要捐一大笔香火供奉,我收了香火,还要考虑是否想见他,原来无论阴间阳间,机构无关大小,都有这么个阶级性质在里头。我瞬间灭了气焰,乖乖跟着黑白无常走进鬼门关。
今日来地府的魂魄比较多,冥界判官顾不得一个一个审,大体上没有什么前科的鬼魂,一律送往转生台直接投胎,我也在其中。
黑白无常不再和我多说一句话,沉没地牵着我(脖子上的铁链)来到转生台,三生石光滑如镜,屹立在奈何桥的尽头,石头对面摆着一套低调奢华有内涵的木桌椅,椅子上坐着一位老婆婆。
老婆婆的前襟缝着一块大大的圆形白底布,上面写着一个“孟”字。
我嘴角抽搐,这什么呀!胸前缝个“孟”字就是孟婆,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身后一人推了我一下,恶狠狠道:“看什么看!一个老太婆有什么好看的!后面一排人等着投胎呢,误了时辰你担当的起吗?”
我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看愣了,边赔礼道歉边向前走,走过奈何桥,来到三生石前,准备看看我的前世,然后喝汤投胎。
三生石上白茫茫一片,我等了许久,暗道我的前世好像很高端啊!就在此时,奈何桥那边忽然气喘吁吁跑来一个老头,与其说跑来,不如说他是被“抬来”,黑白无常一左一右,阴着脸架着他,老头喊道:“三生石前那位壮士请留步!”
我看了看三生石,又看了看老头,手指自己:“我?”
老头道:“就是你,快过来!”然后对其他人道:“你们该看石头的看石头,该喝汤的喝汤,去去去!”
我满头雾水地又走回奈何桥这边,身后下一位站在三生石前的鬼魂忽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呼,然后再下一个,刚一站上便痛哭流涕,再再下一个……
老头一个爆栗敲在白无常头顶:“小兔崽子!抓人之前也不看看是不是死透了!生魂抓来地府还了得!”
白无常据理力争:“他确实是死透了呀!”
老头怒喝:“没有!没有死透!你个小蠢货!”
白无常万分委屈:“没死透就没死透嘛,为什么只对我吼,你怎么不和我哥吼呀!”
黑无常冷哼一声。老头笑嘻嘻与我赔礼道歉:“那个……那个那个,来来来!”我走过去,听他说:“你可以还阳啦,快走吧!”
“多谢大仙啊!”我惦记小变态,简直热泪盈眶,顾不得其它,对老头行一大礼,急急忙忙地还了阳。
回到祈福观,我发现自己完好无损地躺在地上,小变态依然死死抱着我。现在想来,阴间这一遭好像做梦一样不怎么真实,我甚至怀疑自己根本没有自杀过。
魂魄附体,我缓缓睁开眼睛。
不睁不要紧,这一睁,眼珠子险些掉出来。小变态缩在我怀里一动不动,白须白发,满脸褶皱。
这……这、这这这,这!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编编说我文名不好,像短篇小故事集,让我改。
我真的不知道改什么好,想来想去,想去想来,就改了现在这个让人无法直视的名字。
这真是……起名无能,各种无奈啊!
☆、一窝都是精神病
我惊恐地看着躺在怀中的小老头,与我在破庙里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模一样。
想到这,我连忙摸了摸心脏,它居然在胸腔中稳稳跳动,就像从来没有被掏出来过一样,连伤口都没有。
难道……是我在白日做梦?
不是,否则小变态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难道……从我遇见他起,直到他变成白发美男,勾引我,和我打炮,与我双修,这一切统统都是梦?
我无法肯定,眼皮却沉得很,初秋的地面已经隐隐泛起凉薄之意,我坐起来,浑身乏得没有一点力气,我又吃力地抱起小变态,感觉整个脸都憋紫了,也抱不动他,只好提着腋下将他拖着走。
磕磕绊绊到了后殿,平时哪有事哪到,没事专门喜欢听壁角的两个老家伙都不见了,我暗骂:妈了个巴!没事跑得比谁都快,有事连个影都见不着!
我把吃奶的劲都用上,终于将小变态连人带衣服都拖进屋子里,只有鞋和裤子落在了外面。为什么会这样,因为我没有力气,抬不高,过门槛的时候,他裤腰卡在上面,向里一拖,小变态骨瘦如柴的两条大腿儿露了出来,再一拖,裤子连着鞋就都掉了。
好容易把他搬上床,我又酿跄着出门捡裤子,眼前黑了好几悠,恨不能一头扎在地上昏过去。
强忍着眩晕,替小变态套上裤子,我感觉整个人都得到了解脱,抱着他枯骨嶙峋的小身板死了过去。
不知道昏了多久,感觉怀里的人身体一颤又一颤,好像是在哭,我最见不得人哭,无奈地睁开眼。小变态果然埋在我怀中,哭得肝肠寸断老泪纵横。
我怜惜地抚摸他枯黄开叉的发丝:“哎呀,我的小宝贝,你这是怎么了?”
小变态不答话,只一个劲地哭。其实,哭不要紧,可是……他顶着这样一张脸,莫要说我虚荣,看惯了他之前的样子,眼睛一闭一睁,就变成如今的样子,总要过渡一段时间嘛!
我抑制不住地汗毛倒竖,抱着他又不好撒手,多么想把他推到广寒宫上去……泪窝子里的腺体不受控制地分泌液体,顺着脸哗哗哗向下淌,小变态一边抽抽一边问:“叔、叔,你怎么也、也哭了呢?”
眼泪淌进嘴里,我抬起袖子擦了擦:“叔太激动了啊!”
小变态欣慰地笑了,看起来是那样的和蔼,那样的慈祥!
我试探着问:“你……呵呵,怎么又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他说:“因为我救了你呀!上次为了救你,我也变成这个样子,你忘了么叔?我饿了。”
恍然大悟!原来一救我,你就会变老啊!那下回可千万别救我啦!我选择性忽略最后一句话,疑惑地问:“还记得上一次,邱家祠堂,我差点死在你带来的两位老先生手中,是你救了我,所以你我第一次见面,就是这个样子。既然老先生是你的人,为什么你还变老了呢?”
小变态道:“我救你就会变老,和他们没有关系。”
我又问:“你不是想要吃我么?为什么还要救我?”
小变态立刻道:“想吃你的是他们,我怎么舍得吃你。”我十分震惊,同时又有些坦然,果然没有白疼他,又听他说:“就因为这样,我把他们都赶走了。叔,你别生我气了好么?”
我想着前事种种,两个老家伙为老不尊,一定是他们把我天真可爱的小变态带坏了!走了也好,可是,他们走了,谁来做饭呢?我也有些饿了。
小变态一个劲在我怀里蹭,我安抚道:“叔怎么会真生你气,这些事一定不是你的本意,说实话,那俩老家伙平时对你并不恭敬吧!你走歪路,一定是他们没有教好,从今往后,你就跟着叔好好修行。不过,为什么,你忽然这么乖巧这么可爱,这么听话了呢?”
小变态复杂又奇怪地看了我半晌,才不好意思地说:“因为……我现在没有法力,打不过你……”
哦,原来是这样,呵呵呵呵呵。我猛地坐了起来。
小变态一个趔趄翻在床上,甚至滚了半圈,我虽然心有不忍,但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心中说不上有多么的舒畅!小变态抿着嘴唇,委屈地抬起头,我道:“诶呀!叔忽然有件急事,这样,你不是饿了嘛,刚好我也饿了,你去煮饭吧!”
小变态泪光闪闪:“可是我好累了,叔。”
我拍拍他的头:“叔也浑身乏力呀!为了养你,一样要四处奔波,现在我出去一趟,回来时就要吃饭,如果没有饭,三天之内你都不许吃,听到了吗?”
“……”嘴角下弯,眼看就要哭了。他一双小黑眼珠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我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身心愉快地抬脚走了。原来,翻身农奴把歌唱,是如此的幸福和快乐!
我拖着有气无力的身躯,又一次来找地灵仙。
地灵仙正坐在正殿上,对着来跪拜的香客抽烟。长杆烟管被斜斜握在手中,地灵仙悠闲地吐出一个烟圈,从渐渐扩散变大的烟圈中看到了我。
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我吃力地爬上祭台,在地灵仙眼皮底下,往他新塑的人像上画了一只王八。
地灵仙忽然暴起,用烟袋锅朝我头上狠狠砸来:“调皮捣蛋的小炮子!小王八!一来就捣蛋!枉我多日来替你担惊受怕!替你心神不宁!没良心的小讨厌!”他在我头上连敲好几下,最后竟然带着哭腔,拖着长长尾音道:“诶……!!!我就说你命大死不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看了他的样子,我居然颇不是滋味,把刚画好的王八又抹了下去:“原来爷爷这么担心我啊!”
地灵仙怒道:“废话!”他喘着粗气,重新坐好,调整了许久才恢复正常,掐着烟杆问:“我说……你一回魂就来找我,想问什么?问吧。”
我连忙讨好地揍过去替他捶腿:“爷爷不愧是得到多年的大仙,眼光又独到又犀利!我也没什么事,好容易回来了,想你,就来看看。”
地灵仙道:“呵呵,可别跟老头子耍心眼,有|屁快放!要知道,过这村可没这店,再不说我就不告诉你了!”
我更加用力的捶腿,道:“别呀别呀!爷爷最好啦!我只有一个小问题。”
“那你就问呀!”
我不知该怎么说,斟酌着道:“……一个人不想活了,于是自杀了。”地灵仙眯眼听,我继续道:“这个人一生积德行善,倘若死了,有人因他而受难,甚至永不超生,那么在这个人之前一清二白的阴德薄上,会有影响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市领导每天都到公司检查,忙得晕头转向,每天都要打扫卫生赶记录应付领导
今天必须更一章,内容不多,请见谅啊!明天我还得用手机写,然后补好尽量多贴点~
爱每一个来看文的你们!
☆、一窝都是精神病
我不知该怎么说,斟酌着道:“……一个人不想活了,于是自杀了。”地灵仙眯眼听,我继续道:“这个人一生积德行善,倘若死了,有人因他而受难,甚至永不超生,那么在这个人之前一清二白的阴德薄上,会有影响吗?”
地灵仙深深吸了口烟,又缓缓吐出来:“那要看是什么人了。”他道:“阴德这个东西嘛,没有你想得那么复杂,全在怎么看。”
我问:“怎么的呢?阴德,不是一点一滴积攒的福德么?我不伤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或伤或死,怎么看都是损阴德的呀!”
地灵仙摇了摇头,语声和蔼:“你这人哪都挺好,就是爱钻牛角尖。你想想,那个人不想活,理所当然地就想去死,外人为什么不让他死?甚至不惜性命也要救他,其中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立刻道:“倘若因为愧疚,或者……”
地灵仙拍拍我的头:“小王八,世上有诸般苦,万多难,有人对你好,也有人对你坏,人人不同,千姿百态。可是所有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自私。”他用烟斗在我胸口点一点,活像个世外高人:“阴德,就是做事之前,先拍拍自己的良心。”
我缓缓停下一直在献殷勤的爪子,道:“地灵爷爷,我久不成仙,是不是因为太自私了。”
地灵仙更加高深地摇了摇头:“嗯……依我看,你成不了仙,原因只有一个。”
我瞪大眼珠子:“是什么是什么?”
他笑呵呵地说:“你怎么这么笨啊!当然是上头没人呗!”
我道:“哦,原来是这样啊!”操|你妈。
地灵仙道:“哈哈哈哈!”
我:“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又问:“爷爷,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
地灵仙不答反问:“你们祈福观好几天没开张了,你这个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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