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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境之明山旧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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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七睁大眼,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起身,看着他走出车厢。
陈小七同学,这是景叔最喜欢的叫法,这个辰哥果然跟景叔之间有什么!
感觉后面有人走近,最后停在自己旁边,陈七转过头,惊讶的看着来人。
“时舒!”
时舒看着前面,刚走的那个人已经不见了,“他是谁?”
不要告诉别人哦。
陈七脑子里响起那人的话,告诉别人什么?
他们刚刚说了什么,他知道了什么,他能告诉别人什么?
想了想,他说:“不认识。”
“哦,”时舒也没在意陈七的话,若有所思的说:“看着挺眼熟的。”
陈七心下一惊,时舒觉得眼熟,那这个人……他有点不敢往下想。

“算了。”过了一会儿,时舒说道,他坐在陈七对面,刚刚辰哥坐的位置上,说:“现在来讨论我们的问题。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七奇怪,“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时舒有些不高兴了,“我不是要你等着吗?”
陈七想起了那封信,原来这人说让他等竟然是真的,他笑了笑,说:“我打工店的老板在外遇到了一些事,我去找他。”
“什么事?”
“骨折,在医院躺着。”
时舒这才缓和了一点,说:“既然这样,那你就去吧。”
陈七看着不禁觉得好笑,有点不懂这孩子不高兴什么,他想去哪里和他能有什么关系。
“你老板现在在哪里?”时舒问。
陈七说:“B市明山镇的某个医院。”
时舒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陈七一阵,最后说:“我也去明山镇。”
陈七暗自吃惊,自己,时舒,还有方才的辰哥,居然都是去同一个地方!
他不确定的问:“你去那里做什么?”
时舒看了他一会儿,说:“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哦。”
“我是说真的,”时舒低着头说:“有些你生活中本没有的东西,只要那天你知道了它,你就会发现,全世界都是这种东西。”
陈七看着这个孩子,不明白他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还是有感而发。如果是后者,又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他有了这样的感慨。
“总之,”时舒严肃的看着他,说:“到那里后,我送你去你老板的医院,然后,我再送你回去,绝对不能乱跑知道吗?”
看见一个比自己年纪小的、还只是一个孩子的学生对自己说这番话,陈七有些无语,但这孩子的严肃又让他不知如何说出拒绝的话。
他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时舒有些烦躁的瞪着他,“问那么多干什么,让你别跑就好好待着。”
看样子确实是发生了什么,即使不是,也至少会发生什么。
这样想着,陈七说:“没事我不会乱跑的。”
“那个明九,后来还去找过你吗?”时舒随意的问。
“没有,跟你一样,留了一封信,说家里有人病了,要回去看看。”
时舒的脸别扭的红了一下,陈七想可能他在家发生过什么。
“他还有说什么吗?”
陈七回忆了一下,“跟你一样,让我在学校等他。”
时舒微微低下头去,眉头一皱,过了一会儿才松懈下来,很快又皱上了。
陈七看着他,不知这小孩在纠结什么,正觉得有意思,然后,突然见他突然抬头盯着自己。
盯了很久。
陈七被看的有些不舒服了,动了动身体,问:“你看什么?”
“我在看你到底是谁?”
陈七笑着说:“我还能是谁,我不就是我吗。”
“你说的没错,你只是一个普通人。”时舒语气突然转了一个弯,“不过,为什么你上次见到那些事一点也不害怕?”
你到底是哪只眼睛看到我“一点也不害怕”了,我从头到尾都很害怕好不好。陈七无语的说:“可能害怕过头了,看不出来吧。”
时舒考虑着这种可能性。
不过,你就慢慢猜吧。陈七心想,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事,但安浩然说不能告诉你,我也还是觉得不要告诉你的好。
少说少错,不说不错。






第13章 时家家主


本来以为可以找到那个叫长安的人,不想却扑了个空。气归气,时舒心里其实也没有多失望,这么长时间了,若说失望,他也早该习惯了。
然而,又遇上了让他在意的事。
那个叫明九的来历不明的人,他看不出是人非人,幻魔称他弟弟,和那只猫妖也有说不清的关系。
他不明白,这样的人接近陈七有什么目的,陈七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而已。
还有他和幻魔所说的容器,什么容器,装什么的容器?
容器是指陈七吗?
很多的疑问想不明白,但直觉告诉他这件事不简单,这个世界里有什么他们时家毫不知情的事情正在发生着。
于是,跟安浩然匆忙赶回去。
同往常一样,没说两句话就被长辈例行公事般关进了祠堂。
写着哥哥名字的牌位立在角落里,已经有些沾灰了,他一点一点把它认真的擦干净。
虽然知道那个人不会在意这些事,他甚至连时家都不在意,扔下这一切说走就走了,完全不知道给他年幼的弟弟带来了什么麻烦。

天黑了,陈七轻轻松松推开门,从祠堂了走出来。守卫的人如果知道他们小少爷也会来这一出,可能就不会放心的回去睡觉去了。
三番两次不顾命令跑出时家的人,他们为什么会觉得他不会从祠堂溜出来呢?
时舒敲了敲时家家主的门。
“进来吧。”里面的人说道。
时舒推开门走了进去,他的父亲正坐在桌边喝着茶,五十多岁的人,有一种经岁月沉淀的稳定和气势,看见他进来也不意外应该在祠堂待着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笑着说:“你真的是越来越像你哥哥了。”
时舒抿嘴不语,在时家,他最不愿听到的话之一,就是他越来越像他哥哥。
另一句是:他果然还是不如他哥哥。
他是他,他哥是他哥,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喜欢那他们作比较?
“这会儿怎么不说话了,下午不是很想说吗。”时父好笑的看着儿子,他当然知道他心里在不高兴什么,却忍不住想要去逗逗,就当是失去了一个儿子的可怜的父亲的一点点天伦之乐。
这个神经病!时舒在心底把他骂了好几遍,然后把他在X市看到听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末了,他问:“对于容器,父亲听说过什么吗?”
过了很久,时父放下茶杯,说:“没有。”
时舒:“……”
没有就没有,你酝酿这么久干什么!
“还站着干嘛,”时舒一怔,就听见他父亲继续说:“说完了就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儿子:“……”

四天之后,时舒终于从祠堂里走了出来,当时的天气不怎么好,不过一点也不影响他离开那个鬼地方的心情。
其实,他的惩罚本是三天,不过因中途偷偷溜出来,家主说再多加一天。
时舒咬牙切齿的想,他跟一个神经病计较什么。
安浩然已经站在祠堂外等他,身边放的是打包好的行李。
“小少爷,有任务。”
两人火速赶到火车站,时舒取票一看,居然是以T开头的头等车厢,着实吃惊不小。
由于他们三天两头出任务,时家为了节约经费,一般只能买以K开头的坐票,没有坐票买站票,若是站票都没有了,那就坐绿皮车,冬天还好,夏天简直是受罪。
时舒受宠若惊的走进车厢,待看见里面坐着的某个人时,脸一下子垮了下来。
还以为为什么待遇提高了,原来是家主同行,特别对待,他们不过是沾了光而已。
走到父亲旁边坐下,时舒没好气的说:“家主都出动了,什么任务这么难办?”
时父头也不抬,继续看自己的报纸,说:“明山出问题了。”
时舒一时觉得耳熟,“明山?”
“有消息说,明山有一座山上的树一夜之间枯死了。”
时舒好笑的说:“这有什么好奇怪,这种事情又不是没发生过,也没见你去凑热闹。”
“时家派过去调查的两批人都失踪了。”
时舒惊呼:“啊!”
时父转过头来,面无表情的说:“你是不是还没明白,明山是什么地方?”
时舒不作声,听着很耳熟,但他确实还没想起来。
时父回过头去继续看自己的报纸,漫不经心的说:“回去把《千年妖魔志》抄一遍。”
时舒睁大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里的话就跑了出来。
“你神经病吧,那么厚十本书,砸都够砸死人十次了!”
时父眯起眼看着他,时舒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悻悻低下头,心惊肉跳,这次死定了……
“抄十遍。”时父平静的说。
“……”他想缝了自己的嘴。
“《千年妖魔志》第一千四百五十二章,”坐在对面的安浩然突然开口,“一千年前,曾出现过一个让天地为之色变的魔物,很多妖怪遭魔气入侵后,吞噬其他的妖怪,一时妖界混乱不堪,尸横遍野,眼看就要祸及人界。”
“妖界十一位各族高手加上冥界之主冥王,与魔物大战九天九夜,才能将战败的魔物封印。”安浩然说:“封印之地就在明山。”
时舒难以置信的问:“封印解开了?”
安浩然说:“有迹象。”
时舒转过去看他的父亲,“能活着回去的几率,有多大?”
时父:“未知。”
时舒有些烦躁的望了望窗外,考虑要不要现在就跳下车去,不过他父亲坐在窗边堵着,他又看了看其他的地方。
“乖乖坐着别动。”时父看穿了儿子的想法,警告了一声。
时舒只能放弃跳窗的想法,他生气的看着他父亲,说:“没见过你这样的父亲,专把儿子往火坑里带,神经病。”
时父不怒反笑,“谁让你是我儿子呢,看开点,你若是死了,断子绝孙的可是我。”
果然是神经病!时舒无语的说:“你看得倒是挺开。”
“做我们这行的,看不开怎么行。”时父将报纸翻了一页,说:“放心吧小辰,我不会再让我儿子死在我前面了。”
听到这句话,时舒愣住了。
小辰这个小名是当年哥哥和父亲一块起的,因为他的名字是个舒字,叫小舒的话好像在叫小叔。但是,自从哥哥死后,他就再也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
如今重新听到这个都快陌生了的名字,时舒说不出话来,父亲平常一副高深莫测让人看不懂的样子,到底还是一位父亲,也会因为儿子的死去而耿耿于怀。
“父亲……”
时舒正感动着,听到他父亲说:“就当我没有儿子。”
时舒:“……”
安浩然忍不住笑了起来,时父脸上也有隐约的笑意。

时舒就这样,被气得出了头等车厢,然后看到了一个莫名熟悉的人,和陈七。
实话说,他对这个人真的有点无奈,你说这人去哪里不好,偏偏去明山镇,上次也是,明明是个普通人,怎么尽和这些事情扯上关系呢?
不过,这人倒也不怎么恐惧这类事情,若是其他人,早被送到精神病院去了,所以他们才会抹掉那些被卷入进来的人的记忆。
他突然想起了在楼顶听到的幻魔和明九的对话,明山异变不能说与他们毫无关系,陈七说明九不在X市了,而且陈七这个时候也去明山镇,时机未免太过于凑巧。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阴谋吗?
明山究竟发生了什么?
陈七又会在这里面扮演什么角色?

作者有话要说:
字数少了点,凑合凑合





第14章 再见景叔



从火车上下来,时舒便拉着陈七狂奔出站,看到出站口有辆写着去明山的车,他想也不想,继续拉着人就跑了上去,在最后一排坐下,不时朝窗外望望,直到汽车启动的时候,他才慢慢吐出一口气。
气息稍稍平稳后,陈七问:“谁在追你,还是你在躲谁?”
 “神经……”时舒突然住了口,瞪了陈七一眼,说:“都不是!”
陈七被瞪得莫名其妙,“哦。”
过了一会,他又开口:“时舒。”
时舒扭头一吼,“都说了没有谁!”
声音有点大,前面好几排的人都转过头来看,陈七无辜的笑笑,倒是时舒落了个大红脸,一直红到脖子上。
“看什么看!”
那些人转了回去,隐约有人骂“神经病”。
眼看着时舒就要发飙,陈七赶紧拉住他,说:“我是想告诉你,你的手机响了。”
时舒这才缓和了些,拿过包掏出手机,果然在震动,不过当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他想了没想,直接摁掉了手机。
陈七不解的看着他。
时舒:“打错了。”

打错电话的安浩然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说:“大师父,小少爷他挂断了。”
“遇到熟人了吧,”时家家主笑了笑,儿子从来不想让他见见他的朋友,做父亲的实在有点受伤,他说:“没事,想联系的时候,他自会联系你。”

“阿嚏!”时舒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先把陈七这边搞定,再去联系安浩然。
陈七正越过他往窗外看,见时舒盯着他看,便微微侧头,问:“怎么了?”
时舒摇摇头,“没事。”
所以,也希望不要节外生枝。
“喂。”时舒突然喊道。
陈七再次侧头,又问:“怎么了?”
“我困了,肩借我靠靠。”
陈七调整姿势坐好,时舒靠上他的肩,不一会就睡着了。

窗外是一片绿油油的稻田,不时会出现一些房子,三两成群。稻田外是连绵很长的山,不知从哪里来,也不知延伸到了何处,你不注意的时候,它们在那里,到你注意的时候,它们还是在那里。
如果不翻过山,你感觉就永远不能亲眼看到山那边的景物。
陈七看着山顶的天空,想象着另一边的景象,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前一刻熟悉感一闪而过,下一刻又觉得只是这么回事。
虽然他也弄不清楚,“只是这么回事”是怎么回事?
“唔……神经病……”时舒的头动了动,嘴巴里不知在嘀咕些什么。
他把时舒滑下来的头轻轻往上抬抬,而时舒只是咂咂嘴,继续睡觉。
陈七忍不住笑了起来。

时舒醒过来的时候,车刚好到站。
陈七不禁觉得这孩子不可思议。
下了车,时舒伸了个懒腰,“睡得真舒服。”
陈七看着自己隐隐发麻的肩膀,只觉无语。
时舒拍拍脸,精神回复满格,他问陈七:“医院在什么地方?”
“我老板说就在附近。”他说着走出车站,左右看了看,指着左边说:“出了车站,往左走,大概二十分钟就到了。”
“二十分钟啊,”时舒背好包,说:“行,走吧。”
四十分钟后,两人才在一家医院前停下。陈七看到大门上斗大的字,顿时松了一口气,说:“是这家了。”
时舒没好气的说:“你老板漏了两个字。”
“啊?”
“两个!”时舒伸出两个手指在陈七面前使劲的晃,“两个二十分钟才对!”
陈七歉意的说:“抱歉。”
时舒放下手,声音小了许多,“又没说你。”

相对于找医院来说,找病房顺利的多。
找了一个护士问问,人家直接带他们到了病房门口。
病房内有两个人,躺在病床上的是许久不见的景叔,站在窗户边的是才见不久的辰哥。
辰哥抬手打招呼,“呦。”
陈七跟着抬手,“呦。”
“呦”完才发现自己很傻,连忙把手放了下来。
旁边的时舒似乎有点不对劲,陈七扭头看他,惊讶的发现他瞪着双眼嘴巴张得老大,完全一副看见鬼的样子。
“见鬼了?”陈七问。
时舒乖乖的点头,呆呆的说:“嗯……见鬼了。”
陈七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他看的是窗边的辰哥。
辰哥这时也在看着时舒,不过表情要淡定很多,然后突然一脸欣喜的走过来,拍怕时舒的头,再刮了刮他的鼻子。
“这不是小辰吗,都长这么大了。”
时舒突然回过神,一把推开他,看表情像是吓呆了。
“你……不是,死了吗?”
陈七看看时舒,又看看辰哥,最后把视线落在景叔身上。
怎么回事?
景叔耸耸肩,完全一副看戏的模样。
“发生了很多事,一时也说不清楚,”陈七觉得辰哥根本就是不想说,“总之,我没死,又活过来了。”
时舒呆呆的看了他很久,突然脸色一变,像一只炸毛的猫跳开一步,恶狠狠的瞪着眼前的人,声音高了不止几个分贝。
“你竟然没死!”
一个护士小姐出现在门口,满脸很不高兴的说:“吵什么吵,这里是医院。”
辰哥对她露出一个笑容,说:“对不起啊,我们尽量注意。”
他本长得帅气,这时又刻意降低嗓音,弄得小护士满脸通红,连说几个“没事”后,不自然的快步走开了。
时舒看着这一幕,两眼几乎要喷出火来,陈七觉得如果那火有形的话,辰哥不知会被烧成了什么样子。
辰哥还想再说什么,时舒却一扭头,气匆匆的跑了。
望着很快不见的身影,辰哥不解的问病房内的两人:“这是太过惊喜的行为吗?”
陈七摇头,“我觉得不像。”
景叔点头,“小孩子气得不轻,谁让你骗他,活该。”
“但也不该是这个发展啊,”辰哥摸摸鼻子,颇有些期待的说:“我以为小辰会高兴的抱着我哭呢。”
 “有病。”景叔给以两个字的评语,接着又说:“他这么跑了没问题吗,如果告诉他们你没死的话,你这些年躲着不就白费了。”
“没事,很快就会回来的。”辰哥不在意的说:“小辰才不是会乖乖告诉他们的孩子,何况他还有很多问题要问。”
陈七无语的想,这人不是脑子里有问题,就是个虐待狂。
他在火车上的时候,其实就知道来的人是时舒吧,却偏偏选择避而不见,这时候又装作偶然相遇,也不知道想干什么。
听他们莫名其妙的对话,时舒和辰哥以前应该是认识的,后来时舒认为辰哥死了,辰哥却又好好活着。
活着为什么不让时舒他们知道?
……好混乱。
陈七忍不住问道:“辰哥跟时舒,什么关系?”
辰哥有点惊讶,“你不知道?”
陈七一怔,“我为什么知道?”
“你不是知道我名字了吗?”
“……是啊。”其实也就知道了个名字。
辰哥看着他,像看一个白痴的眼神,“那你还猜不到?”
陈七摇头。
辰哥说:“我是小辰的哥哥。”
陈七恍然,原来那张票上被手遮住的姓,是“时”。
辰哥的名字,是时辰,时舒的哥哥。
景叔在一旁大笑,说:“陈小七同学,快把你的眼珠子捡回去。”
陈七:“……”

陈七终于想起他来这儿的目的,是为了景叔这个病号。
先是问了问景叔受伤的情况,大概和他在信中说的一样,没什么问题,只需好好静养,等骨头慢慢长好。
陈七把那张银行卡拿出来,递给景叔,景叔却没有接。
他看了看陈七,又看看自己的腿,控诉道:“陈小七,你的心是有多狠?”
陈七莫名其妙,“我的心怎么狠了?”
景叔:“你是想把卡给我了,然后丢下我一个人跑路是不是?”
陈七皱眉,是这样没错,但这人说的怎么像是他始乱终弃一样。
景叔继续控诉:“有你这样没良心的吗,当初我一句话也没说,那么好心收留你,现在我都这样了,你居然说走就走?”
门口,有几个人站在那朝里看,落在陈七身上的视线,至少不能说是欣赏。
陈七被看的头皮有点发麻,看了景叔一会儿,他好像突然有点明白了。
“景叔,”陈七说:“你想我留下来照顾你对不对?”
景叔错开视线,气势明显小了不少,甚至有点底气不足的味道,失望的样子有些可怜,“不行啊?”
“也没有不行。”他总算是理解景叔失常的原因,问:“景叔家人不在?”
“对,”一旁的时辰举手回答:“他家人都不在了。”
“哦。”陈七意外的看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一眼,原来他从来不谈自己的家人,是因为他家人都不在了啊。
“不过,景叔,我当时去你那儿打工,也是经过了面试,”虽然过程可以忽略不计,陈七说:“我拿劳动换取工钱,什么叫你‘那么好心收留我’?”
“呵呵,”景叔尴尬的笑了笑,“一时急了,口误口误,不过,陈小七同学不愧是陈小七同学,多么有爱心的好孩子啊。”
陈七跟着笑笑,“景叔客气了,打工而已。”
工钱还是要付的。
“对了。”陈七从包里掏出一张车票,问:“这个,可以报销的吧?”
景叔:“……”
时辰捧着肚子,一阵哈哈大笑,又突然戛然而止。
陈七回头,只见时舒脸色不善的站在门口。






第15章 时辰



那一年,时舒七岁。听说出任务的哥哥回来了,他偷偷从老师那里逃了出来,想给哥哥一个惊喜,他已经能算乘法了。
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周围安静的不对劲,小时舒突然感到一阵不安,加快速度跑到大堂,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不敢动弹。
人群中,明晃晃的白布盖着什么东西,暗红的血迹肆意张扬,他知道下面躺着的是人。
时父看见儿子,走过来让他离开。
小时舒抓着父亲的手,眼睛却是看着那片白色,问:“哥哥呢,哥哥在哪里?”
时父说:“你哥哥不在这里。”
“骗人。”
他越过父亲,跑到人群中间,掀开第一条白布——
没有。
又掀开第二条,还是没有。
掀开第三条,没有,第四条,第五条……他不知道自己掀开了多少,熟悉的,又好像陌生的,都没有一个是哥哥。
回过头,问父亲,“哥哥呢?”
时父看着他,却像是没有看他,第一次他在父亲眼中看到了其他他没见过的东西,“你哥哥他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你骗人,哥哥他不会不回来的,”他朝着父亲大喊,“安安哥哥都回来了!”
说着小时舒突然冲了出去,他要去找安安哥哥,安安哥哥肯定知道哥哥在哪里,他们一起出去的。
经过父亲的时候被一把抓住,小时舒使劲力气挣扎,出了一身汗也没有挣脱掉。
“安安哥哥生病了还没有醒过来,”时父按在儿子背上,小孩子终于安静了下来,软软摊在自己手上,“他醒过来也不能再你告诉什么了。”

十岁的时舒蹲在池塘边,一动不动盯着水里游动的鱼,突然“冻”的一声大喝,只见那条鱼凝在一团冰块里,浮出水面。
时舒高兴的跳了起来,恰好看见了远处正看着他的几个人,其中有一个是他父亲,他远远的招手,大声喊道:“我抓住了一条鱼。”
时父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一句话也不说,转身离去。不过这也没能影响时舒的好心情,他蹲下来想,如何把那条鱼抓过来,晚上烤来吃。
跟在时父一起的几个人却没有马上离去,他们的感慨远比家主来得有形来得具体。
“小少爷虽然天赋异禀,但到底还是不如大少爷啊。”
“是啊,如果大少爷还活着,现在也不知会成长成什么样子。”
突然,池塘那边传来“咔——”的一声响,他们本没有注意,等到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密的时候,顿时被眼前所见惊得目瞪口呆。
池塘的水由小少爷脚边开始冻结延伸,瞬间到整个池塘,全都结成了冰,然后猛地一声巨响,一阵寒风狂扑过来,他们只来得及闭上眼,团起身子躲避。
等到一切平静了,睁开眼——
一座冰山霍然耸立在池塘的位置上,阳光下,闪闪发亮。
时舒抱着一块冰走过去,冰里面有条摆尾的鱼一动不动,好像随时就要游走,不过却是再没有机会了。
“我哥哥还活着,”时舒冷冰冰的说:“他还会回来的。”
集体吞咽一下,点头,“……嗯。”
小少爷好恐怖……
时家家主不是何时走了过来,他看了看池塘又看看儿子怀里的鱼,说:“这鱼倒是新鲜。”
时舒不知父亲何意,忍不住后退一步,脚还没着地,怀里突然一轻。
家主托着那块冰,漫不经心的说:“如果,你不能把我的池塘恢复原样,这鱼你就当从没存在过。”
时舒这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呆呆的看着消失的池塘半天,突然回过神,期待的说:“是不是我变得很厉害很厉害,比哥哥还厉害了,哥哥就会回来了?”
因为哥哥以前经常摸着他的头笑着说,小辰好厉害,要是有一天比哥哥还厉害了,哥哥可怎么办呢,到时小辰可要好好保护哥哥哦。
“谁知道呢,”时父说:“这要问问你哥才知道。”

十二岁,时舒第一次出任务回来。
那天时家的人看见,他们小小个子的小少爷浑身是血的背着一个同样浑身是血的成年人,像背着一座山,却挺直腰背没有被压下去。
小少爷慢慢将人放下来,那人闷哼一声,大家松了一口气,看小少爷神情,还以为这人死透了。
时舒踉跄一步,推开扶他的人,走到父亲面前,任命的说了一句话,然后终于晕了过去。
他说:“哥哥死了。”
是啊,哥哥死了,如果没死的话,他为什么不回来。

时舒一脸很不高兴的样子站在门口,陈七暗道一声“糟糕”,也不知刚刚的话他听到了多少。
时舒说过要他见完景叔后马上回去,他却不知不觉答应了景叔。
时舒面无表情的说:“你要留下来。”
陈七注意到他的语气,是陈述句,也就是说,他来了有一会儿了。
陈七只得说:“景叔需要人照顾。”
“嗯,我知道了。”
陈七吃惊的看着他,不懂他为何意外的好说话。
“这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决定就好。”时舒说:“有些事,也许只是我多想了。”
陈七想问他是什么事,不过问了他大概也不会说,只好放弃。

这时,时舒走到时辰面前,抬起头,看着高了他一个头的哥哥,后者也看着他,面带微笑,正要开口说话。
“你不要动。”时舒突然说道,低头深吸一口气。
时辰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得一声闷响,肚子上就遭了狠狠一拳,痛得他顿时弯下腰去惨叫……
“啊……”
时舒连忙扶起他,动作温柔的好像刚刚的揍人不是他,让一旁看着的陈七胆战心惊。
时舒又深吸一口气,握拳在侧,猛地一击,整套动作流畅,完全是在一秒之内完成。
可怜的时辰才站起身又被揍得弯下了腰,这次连惨叫也发不出来了。
时舒俯视着他,这次他没有伸出手扶,只是说了三个字,“站起来。”
时辰抬起扭曲的脸,看着他弟弟,问:“还有几拳。”
“站起来。”时舒语气不变,重复了一遍。
时舒苦笑一声,还是站了起来。
握拳,出击,时舒打出了他的第三拳。
这次,时辰没有再弯下去,他在时舒还没收拳的时候,突然伸出双手,一把将他弟弟抱在怀里。
“下手真狠,”他又连着惨叫了几声,说:“出气了吧。”
“没有。”时舒的头埋在他怀里闷声的说,那只握拳的手慢慢松开,突然紧紧抓住了他哥哥的衣服。
“我不是来原谅你的。”
时辰点头,摸着他的背,“我知道。”
“我不会原谅你。”
“我知道。”
“永远也不会。”
时辰沉默了一会,说“嗯,永远也不要原谅。”
时舒抬起另一只手,伸到时辰背后死死抓过,像是有很多的感情不知该如何表达,只能狠狠发泄在用力的手里。
“哥哥,”时舒哽咽着说:“你没死为什么不回来……”

“那时候,同行的人都死了,我确实是受了很重的伤,以为活不了了才让安安逃走,所以他才会说我死了。”时辰回忆道,那种临死的感觉现在想来还是有些心有余悸,他深深吐了一口气,说:“后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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