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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银枪伴落军祭酒-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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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嘉却道:“既然入了蜀地,便要夺取成都,否则这天下九州,就再无我军栖身之地。”
    “张鲁据守汉中,孔明已着翼德与之对峙,只要曹军不动,张鲁不敢妄加出兵。而刘璋,已成合围之势,只差这最后一步。子龙,我设法阻止孟获,你可要尽快打下成都啊。”
    成都,城墙巍然,斑驳了不知多少年岁,在这冬寒之际,更显几分沧桑。
    赵云挺枪指向城头,城头上,刘璋的那一面帅旗高高飘扬。
    城楼下,四方城门,八方围困。
    赵云森然道:“刘季玉,今日必破你都城。”
    “攻城!”
    长风扯紧,擂鼓声声震天。
    成都四门,几乎同时响起弥天的冲杀之声,将军百战,个个奋勇当先。而那些守军何曾见过这等汹涌之军,仿佛将整座成都城都按上了绞肉台。
    守军砸下的箭矢,滚木,巨石,不过在如麻的人群中激起一丝涟漪,随即消散于顷刻。
    刘璋伏在城头俯望战场,尘沙漫过,遮天蔽日,刹那,风动云变。
    左右护着刘璋:“主公,此地危险,不如先下城楼。”
    张松的那颗人头,依然血淋淋地滚落在边上。刘璋惨然道:“吾以为周公瑾能够灭杀刘备,吾以为司马仲达当真会引曹军来援我成都!哈!原来……原来俱是一派胡言!”
    “嘭!”
    刘璋抬脚踢开脚边的断箭,怒然大吼:“开城门!我要同刘备决一死战!开城!”
    眼前一人威风凛凛,坐于白马之上,日色炫染着银甲,可一双凤目,却似凝住了冬雪,冻彻了此间距离,冻得刘璋一下一下地打着寒噤。
    “赵子龙,刘备他在何处!”刘璋壮了胆子,吼一声。
    却见赵云双目一敛,白马御风,顷刻直冲过来。
    “将死之人,无须知道。”
    枪影灼灼闪过,划破硝烟,撩起朵朵血花,此时的赵云犹如一头被触了逆鳞的蛟龙,银白铠甲几与那道银枪溶在了一起。
    刘璋提刀来挡,可周身只有猎猎寒风过,哪能见赵云半点身影。
    厮杀阵阵,在耳侧越来越暗,暗到连眼前视线都一并模糊。余下的是数不尽的血腥,疯狂地钻入口鼻,沁入脏腑。
    城门洞开,三路联军涌入成都城。一时间,尽将整座城池拖入了满目血色中。
    “破城!”
    “破城!”
    金声响。
    刘璋再是回望,手中的长刀却骤然掉落。
    整整三年,从他邀刘备入川之后,风云倏变,而这一场的代价却是太大,太大了。
    倒塌的城门,被摧断的城墙,还有城门上那块摇摇欲坠,刻着“成都”二字的匾,却远不及这一战的残酷。
    尸堆成山,交叠着分不清彼此,又到底谁是谁。
    刘璋跌坐在乱尸丛中,一身战袍,染尽鲜血。
    “从不知赵云也会有如此勇狠之面……攻城……呵,这分明是屠戮啊……”
    身边一人,持枪长立。
    “那就要问刘公了。”
    “问我?”
    阴郁的半空,终于飘落了雪花,晶莹冰透,融上这一片的血海。
    “问你,缘何要去求孟获。”
    刘璋木然抬头:“南蛮王?孟获?我何时找过他。”
    “当!”
    涯角枪砰然砸落。
    “奉孝!”
    雪花片片旋过,落上赵云冰冷的甲胄。蓦然,他身形一动,跨马疾驰,直接闯入城中。
    刘备在成都的城门前下了马车,连日的阴翳,难得等来了个雪止云散的晴空。
    城门前,黄忠、周仓等一众将士皆队列相迎,独独少了个赵云。
    刘备笑容和蔼地问向黄忠:“汉升,子龙何在?”
    “赵将军他……往南地去了。”
    黄忠踌躇着,瞥向诸葛亮,哪知这当口,却突然从刘备身后蹦出一少年,眉目英俊,隐隐已是龙章凤姿。
    “黄将军,赵将军可有书信留下?”
    黄忠连声道:“有有有。”
    刘禅接过书函,扫了两眼,随即走到刘备跟前,拂袍跪下道:“父亲,禅儿请兵入南蛮。”
    “什么?”刘备身子一晃,再瞧刘禅,背脊挺直,眸中闪烁着一片傲然神色。
    “父亲。”
    众人凝神,有皱眉,有忧虑,而诸葛亮的脸上,毫不察觉地勾起了一丝的笑意。
    “好……”
    成都。刘备遮目而望,刺眼的光线,突然令到他眼前一阵晕眩。
    “主公!”
    府中,诸葛亮将赵云留下的书函反反复复看了许久,那盏油灯的灯芯不知爆了多少次。
    “大公子当真要往南蛮,那里可是未曾开化的不毛之地。”
    刘禅正言道:“司马懿设下的圈套,想让嘉嘉不能参与汉中罢了。”随之,又恢复了小儿性子,“都怪那个马孟起,都不确认一番,便胡乱报信。”
    诸葛亮羽扇轻摇:“即便孟起未曾探查,奉孝又岂会轻易南行。怕是司马懿这一步走得毫无破绽,才能将奉孝诱往南蛮的。不过,我等既能猜到,奉孝不会揣测不到,故而,他这一行,换句话说,是他自己令有所图吧。”
    “嗯,子龙想必也已猜到这是司马懿的局,所以才会连父亲都不等,直接去找嘉嘉了。”刘禅道,“孔明,嘉嘉同我说过,若要北伐,必要先定南方,这次我跟父亲请愿出兵,也想看看,能不能就此安定益州之南。”
    灯光下,刘禅的那张容颜,褪去了青涩,越发地刚毅起来。
    诸葛亮看着他道:“大公子可曾想过,若我军此刻南下,司马懿必定会直取汉中。”
    谁知刘禅微微一笑:“孔明这是要故意难我么?”
    “不错。”诸葛亮居然不加掩饰。
    “东和孙吴,北同西凉。”
    刘禅轻轻巧巧地落下两句话来,却是听得诸葛亮不由得拍手叫好。
    “司马懿要困奉孝在南,那我们便阻他曹军在北。”
    诸葛亮正要同刘禅商讨后续,不料被黄月英敲门打扰。刘备那处来人急报,召刘禅和诸葛亮速速过府。
    床榻上,刘备浑浑噩噩地睁着两眼,见到诸葛亮和刘禅,忙招到近前。
    刘备沙哑着声音:“备与孔明初识南阳,那时备不过四处漂泊之辈,蒙孔明不弃,辅佐至今。而今,终是能自领一地,备却要中道先别了。”
    “主公……”
    “备知孔明胸藏经天纬地之才,必能恶定国安邦,成天下大势。”
    刘备抓着诸葛亮的手,颤颤巍巍的,倒不如说是诸葛亮握着他的。
    “那日,备将阿斗托于了奉孝,今日,备便将吾军诸事托于孔明。日后……有劳孔明了。”
    诸葛亮伏在地上,眼底溢起一阵酸涩。
    刘备唤来刘禅:“阿斗,此前是为父忽略了你,现下看来,你比为父更能担好此位。我此一去,只怕两位兄弟不能自己,阿斗要好好劝慰两位叔叔,得灭曹贼,方是全了备的心愿。”
    “禅儿记着了。”刘禅到底还是小儿,见刘备真要故去,眼泪立时止歇不住地落下。
    趴在刘备的身上,抽泣着喊他:“阿爹……阿爹……”
    建安十五年,刘备辞世成都。
    同年,刘禅下旨,让张燕将吕蒙送还江东,简雍随行,竟是要将江夏郡一并送上。孙权自在荆州失了周瑜之后,便一直退据江东,不敢再进兵分毫,怎么都不会想到刘禅竟在这个时候派人前来。
    既得江夏,孙权遂命陆逊整军驻江夏,
    彼时,马超统领凉州大军越过黄河,逼近潼关。
    春未尽,夏荷初生。
    刘禅点兵,拜离成都。着蒋琬为参军,魏延、严颜等为大将,总领三路军马,黄权、吴班等川将为辅,起兵五十万,往南蛮进发。
    南境,永德。
    过永昌之后,城如寨,便如此刻的永德。
    傍山而建,有一处远寨,隐没在蜿蜒狭窄的长路之后。一女子身着紫红锦袍,腰间金钿环佩,走一步,浑身上下都在叮当作响。
    女子端着饭菜叩了两下大门,随即推门而入。
    “先生,今日来了几个蜀人,大王特意命人做了些中原的饭菜。”
    “中原人?”
    屋中那人正是郭嘉。
    那日离了雒城,一路辗转,终是见到孟获,只不过是被人抬着来见孟获的。泸水聚毒,加之林中瘴气丛生,幸而被孟获之妻祝融夫人巡猎瞧见,这才把人抬了回来。
    谁知,郭嘉方醒,张口便是要孟获弃了出兵之念。
    与孟获同在一起的寨王阿会喃,见郭嘉唇色染紫,便知他体内毒气尚未散尽,随即让人取了蛮香点燃,此香厉得很,会增其毒气扩散的速度。
    孟获不悦:“阿会喃你这是何意,此人乃我夫人擒回,要杀要剐,须得问过我夫人。”
    “呵呵,不过一区区嚼舌之人,孟王这是要因他与我翻脸么。”阿会喃讪笑声,“如今刘璋与刘备在成都鏖战,我等若能在此时出兵,助刘璋灭杀了刘备,到那时,刘璋也已经是强弩之末,那成都还不是在你我的掌控之下了,哈哈哈!真不知孟王还在犹豫何事。”
    一缕一缕的烟雾缭散,寨中,只有郭嘉压抑的低咳声。
    孟获起身,刚要说话。却是郭嘉比他更快一步。
    “阿会喃,司马仲达又倒是许了你什么好处呢?”

☆、第73章 为得虎王入虎穴

“夫人,这人竟然说,刘璋必败。”
    祝融夫人替孟获宽衣,边听他念叨着郭嘉,“他说我若此刻出兵,定会成了曹操的枪把子,被司马懿给利用了。呵呵,阿会喃那厮,捞了好处,却让我来做那个愣头。”
    祝融夫人应声说:“郭奉孝,倒是没有听说过此人。不过瞧着,文士更多像一些。”
    孟获站得笔直,平伸双手道:“那是,就他一脸病弱的模样,我一根手指就能戳死他。”除去繁琐的佩饰,孟获转身抱住祝融,皱眉道,“可是中原的那些个谋士,我们即使不是全部知晓,但诸葛亮、荀彧、庞统之辈,也常有耳闻,只是这郭嘉……倒不曾有听说是何人的谋士。”
    祝融推拒他道:“我观其多半是刘备帐下的。阻拦我等出兵,获利最甚的便是刘备。”
    “夫人所言甚是。”孟获打横抱起女子,两人一同跌回床上,“不过,他竟敢孤身来到我地,倒也确是有几分胆魄。”
    “嗯。”身上绕缠着的饰物被孟获一件件地拿下。
    “夫人,不理他是不是。那个,我到底要不要出兵?”孟获又贴紧了女子,“不过,我倒觉得他所言非虚。我私底问过董荼,阿会喃果然去过北方。”
    祝融被他撩拨得动情,软软道:“那就把人扣下,若是刘备营中的,那便算是我等的筹码。如果不是……王身边不也缺一个谋士么?”
    “好,都听夫人的。”孟获欣然答应,越加用力起来,“然而,夫人不就是我的谋士吗?哈哈。”
    送饭来的女子,双手托着腮,坐在郭嘉的面前,笑起来,两颊上便露出两只酒窝。
    “先生,中原男子都长得像你这般好看么?”
    “沙果儿,这个问题你已经问了多少遍了啊。”
    这个叫做阿冷沙果的女娃从桌上凑近他道:“可是先生一直没有回答我呀。”
    郭嘉吃了几口,和寻日里的饭菜味道果然有些不一样了。
    “今日来了哪些人?”
    沙果儿甩了两根辫子,晃着两只脚说:“先生不回答果儿的问题,果儿也不告诉你。”
    “呃。”郭嘉无奈,搁下碗筷,“嘉吃饱了,多谢果儿姑娘。”
    说完,他起身走向书案,扔下沙果儿杵在桌边,傻傻道:“先生你不想知道来人是谁啦?”
    “不想了。”郭嘉揉着额际,蹙眉道,“头疼。”
    “来了两个人,叫什么雍辏Ш透叨ā7蛉怂嫡饬礁鍪鞘窠恢备拍歉隽蹊暗摹!鄙彻叩剿媲埃赶盖屏肆窖郏镒抛爨止荆跋壬跞媚阕鍪裁矗憔拖却鹩λ拢蝗凰惶婺憬舛荆阏舛酒喜谏碜永铮苁遣缓玫陌 !
    郭嘉蓦地睁开眼睛,恰好望进少女的眼中,沙果儿慌张地往后一跳,拍着胸脯,喘息说:“先生你不要靠我那么近好么?吓死果儿了。”
    “怎么?”
    沙果儿眼珠转了几转,认真道:“你那样看着我,我怕我会喜欢上先生啊。”
    “哈哈哈……”郭嘉失声笑道,“你这女娃才几岁,就知道喜欢么?”
    “果儿十四了呢!大夫人说果儿可以嫁人啦!”沙果儿气鼓鼓地端了盘子走了出去,还不忘回头朝郭嘉做了个鬼脸。
    郭嘉只得摇头苦笑,笑得弯下了腰,竟是变成了一声一声地剧咳。门口忽然多出了一道暗影,玲珑身姿映在沙石地上。
    “夫人。”郭嘉暗暗抹去嘴角的血迹。
    祝融漠然看着他慢慢站起:“王请你过去。”
    没有回廊遮蔽,只有酷热的日头顶在头上,郭嘉只觉得自己脚下虚浮,每走一步,便像是踩在火堆上面,从脚底烫满全身。
    祝融见他满头大汗,放慢脚步说:“先生能活着来到这里,也是不易啊。”
    “呵呵,那要多亏夫人将我捡了过来,不然,嘉怕是早就死在泸水边了。”
    祝融哼了声:“泸水又算什么,南境多的是你们中原人不晓的地方。”
    “所以,孟王始终以为凭这些天险便能阻拦蜀中大军了么?”
    郭嘉一个趔趄,被祝融扶住:“天险又怎么比得上人心诡诈。”
    “多谢。”郭嘉站稳了,那双桃花目半敛,瞧向祝融,“那夫人又想知道谁的人心呢?”
    祝融停下脚步,挡在他的面前,神情却有些凝重,片刻方道:“郭先生,其实是我想邀你过去见见那二人。”
    郭嘉眉梢轻挑,起了兴致,“夫人这是为何?”
    祝融引郭嘉入寨,上首坐着一肤色黝黑的粗莽汉子,便是孟获。
    “夫人,你将他带来做甚?”孟获急走两步,拉着祝融坐下。
    祝融莞尔笑曰:“我看先生来了南地多日,今个儿好不容易有蜀人过来,便想着让先生来见见他们,都是中原的嘛,总对着我们一群蛮人,有啥好瞧的呀,呵呵呵。”
    祝融指了指一边的座位:“先生,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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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光游弋,郭嘉打量着二人说:“郭嘉。”
    “郭奉孝!”却是雍辏偷靥似鹄矗豢伤家榈乜醋殴危澳闶枪危钚ⅲ俊
    “是。”
    “哈哈哈!哈哈哈!”雍辏Φ盟廖藜傻缸琶匣翊笊鸬溃懊贤蹩芍馊耸撬俊
    孟获狐疑:“此人究竟是谁?”
    “这人是……呃!”
    高定忽然捅了他一肘子,接过他的话头,笑着说:“孟王,此人不过一中原的谋士。”
    孟获:“不曾仕主么?”
    高定:“倒未曾有听说过。”
    雍辏匆祷埃桓叨ㄒ槐聘铝嘶厝ァ
    “哈哈哈,看来先生的确不是刘备麾下的人哪。”孟获一碗酒举起,“来来,既然如此,那咱们也无须再避忌。”
    祝融端着酒樽来敬郭嘉:“先生,今日多有得罪了。”
    “夫人原来不是让嘉来观此二人,而是让他们来试探嘉的么?”
    烈酒,郭嘉已经很久没有喝过这么烈的酒了,酒入喉,火烧火燎的抽痛。
    雍辏П桓叨ü嗟貌皇∪耸拢匣窕嚼戳肆轿慌咏思茏吡耍偾聘叨ǎ故谴钭殴蔚募绨颍衷偃熬啤
    孟获这会儿哪还会有怀疑,对郭嘉早前的戒备,终于全然放下,搂着祝融,吹气在她耳边:“夫人可以不必再顾虑了。”
    被喊来的余下几名女子,瞧见高定抚在郭嘉身上的手掌,越来越不规矩,不知当如何是好。祝融鄙夷了一声:“竟不知高将军还有这般癖好,王,不如将此地让与他罢了。”
    “不用,不用。”高定连连摆手,借着酒意,邪邪一笑,“还是回我的寨子好,哈哈!”道罢,附在郭嘉的耳畔,轻呼一声,“得罪了。”
    随即,把人一把抱起,直接跨出了寨子。
    酒劲窜了上来,郭嘉只觉得自己快要被酒意给醉死了,浑身上下都是灼烧般的痛楚。脏腑如灼,可肌肤如寒,蜷在榻上,一阵一阵地抽搐。
    “先生……先生……”
    高定却不知他这是体内的毒,被一顿酒给诱了出来,见这人如此,吓得六神无主了。
    “他这是毒发了。”门口突然传来一女子的声音。
    高定想也不想:“那要怎么办?”
    沙果儿蹦蹦跳跳地进来,凑在郭嘉跟前:“先生病了的样子,还是这么好看。”
    高定遏制住想要掐死她的冲动:“我问你该怎么办!”
    “没办法。”沙果儿两手一摊,“这毒暂时死不了,就是毒发时比较厉害,毕竟这瘴气,只会一点一点要人命啊。”
    沙果儿瘪瘪嘴道:“这毒只有大王知道怎么解,连夫人都不知道。”
    “走走走,不知道还瞎捣和个什么劲。”高定将沙果儿轰出门外。自己却在屋里团团转:“先生你可千万不能出事,不然赵将军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长夜,仿佛没有尽头,漆暗的路上,只剩下他一人的脚步声。
    郭嘉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前路是一片漆黑,周身痛楚如凌迟,但他一直没有停下,因为一旦停下,他怕自己再也无法走出去了,徘徊在黑暗里,一如前尘,遗落在忘川。
    身后似乎有脚步追逐,愈来愈近,愈来愈近……
    “嘉嘉,你在南蛮等着我,禅儿马上就来了。”
    是阿斗么,这小子终于长大了么……
    “奉孝,你没事跑到南蛮去干嘛!不知道亮在成都快要焦头烂额了吗!”
    呵呵,孔明啊,你怎么还在成都,怎么还没滚去汉中……
    “奉孝……”
    这是……
    依旧是草木的寨棚,刺眼得突兀。
    郭嘉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撩起来似的,刚一张口,嗓子干涩到了沙哑。
    高定拍着脑袋说:“先生要不要沐浴?”
    高定一桶一桶地往屋里提着水,恰巧被路过的孟获的瞧见。
    “高将军还真是体贴啊。”
    高定应下,自然也不会多做解释。
    郭嘉接过高定递来的茶盏:“高将军认识子龙?”
    “赵将军乃吾一家的救命恩人,高某这次到永德来,赵将军千叮万嘱,若是见到了先生,一定要将先生设法带回去。”
    “所以你就用这种法子?”郭嘉掩唇笑道。
    “嘿嘿,不是这法子比较简单么。”高定窘迫,“先生若是同意,我这就去同孟王说。”
    郭嘉叹道:“嘉还是让子龙扒了你的皮吧,唉。”
    “先生……”
    郭嘉摆摆手说:“蜀军是不是已经南来了?”
    高定点头道:“是,听闻是刘禅公子带的兵。”
    “高将军,孟获此地三洞三帅,若要擒拿孟获,必先断其手足。”郭嘉道,“三洞先取阿会喃,如今其余洞主已对他起了猜忌,他若遭袭击,袖手旁观者居多。
    其二,灭董荼,他寨子远,近山林,直接用火攻。至于金环三结,真到那时,他想战,都没机会了吧。”
    高定听着频频点头,末了,突然想起什么:“先生,你不同我走么?”
    郭嘉笑:“我走了,孟获必会对你生疑。”
    “……”高定咬咬牙道,“我一定同赵将军尽快打下永德。”

☆、第74章 云海苍茫死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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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获在大寨门前摆酒,应曰,待二人起兵之日,便是他出兵之时。
    “不知先生觉得我们这个计划如何?”孟获捧着酒杯,脸上的笑容未曾褪过。
    郭嘉抿了口酒,微微摇头道:“莫非孟王以为这些人便能打败蜀军?”
    孟获:“不行?”
    郭嘉:“不行。”
    “那就再加先生你一个如何?”祝融又将酒替二人满上,“若先生能投效我王,想来那些蜀军都不在话下啊,哈哈。”
    “投效孟王?”郭嘉瞧着孟获一身剽悍的模样,瞬间全身汗毛倒竖,“嘉向来自在惯了,不曾想过仕主一事。”
    郭嘉拎着酒走了,祝融开口道:“王,此人还是不要留下的好。”
    “为何?”孟获不解,“高将军临走前,对我关照再三,说是要好生对待这人,若是突然杀了,怕会有损两家之义吧。”
    祝融缓缓抚上颈间的狼牙链子,狠狠地一握:“哼,高定的情义,不要也罢。”
    暗云层层卷起,肆虐的狂风吹得满城寨顶簌簌作响。
    沙果儿的脚步都被这风吹慢了许多,远远地,便朝郭嘉招手道:“先生!先生!”
    雍辏А⒏叨ǖ热艘丫鲇啦璧厥埔荩庥笥野惺窬6匣褚灿谑涨傲毂肟擞赖隆
    如今这永德城中,还剩下的,便是祝融一人而已。
    沙果儿跑到郭嘉面前,叉着腰,大喘着气:“先生,夫人说这风太大,寨子不稳,让我找你去洞里避一避。”
    寨洞,凿山石而建,洞中幽邃,进洞的通道被凿得蜿蜒曲折,沙果儿说这是为了防止敌人进攻,而且还能防风挡雨。
    越走越觉阴寒,郭嘉行到一半,却忽然停下了脚步。
    “先生,怎么了?”
    “夫人不会是想杀我吧?”
    昏暗的山洞,刹那寂静无声。
    “呵,先生你说什么呢?”沙果儿轻笑出声,“夫人只是请你避雨啊,怎么会想要杀你呢。”
    郭嘉冰冷地扫了她一眼,甩步往洞外走去。
    沙果儿疾呼:“先生,不要出去!”
    “轰隆!”
    一声巨响,电闪雷鸣中,暴雨倾盆而下。
    郭嘉刚一踏出洞门,眼前便是团团围住他的蛮兵。
    身后,响起祝融夫人的话语:“先生,这大雨滂沱,你又想去哪里呢?”
    郭嘉转身看她,却见她翘起一侧的嘴角:“王相信高将军所言,而我不信。先生又岂会是那样轻率之人。”
    “夫人想说什么?”
    祝融走进雨里,风雨模糊着她的身影,独有一番言语清晰。
    “那夜你毒发,高定与你根本毫无瓜葛,而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言语护你。先生,我可以以为你同他本是旧识么。他来寻你,却不带你离开,是为了掩饰你们的相识,阻扰孟王的视线么?”
    雨幕下,蛮兵手上的刀光霍霍。
    “若你本是一寻常谋士,若你当真与他有所亲近,那我也断不会疑到你的头上。可惜,先生……你不是。”
    身上早已被大雨浇得湿透了,从里到外,渗出一股的寒凉,郭嘉蹙了蹙眉。
    “所以?夫人打算如何做?”
    祝融抽出腰间弯刀:“所以先生是刘营中人吧,所以高定必然会叛我盟约,所以……你死吧。”
    刀光!雷声!交错一地的拼杀。
    剑起,斩落那一柄一柄的刀刃,直直地插在地上。青釭剑下,闻者丧魂。
    郭嘉一剑挡下祝融的刀:“没想到夫人还有听壁角的这一嗜好。”
    “呵,先生多虑了,那日我只是不凑巧地跟在沙果儿的身后。”
    “当。”
    弯刀断裂,一半的残缺竟被祝融又一下刺来。
    “所以你一直等到现在才来揭破,一是高定已走,二是孟王此行,首要的任务就是先杀高定。”
    断刃陡然一转,竟是朝着郭嘉的眼珠奔去。
    “不错,与其让你们有所防备,不如将计就计。”
    郭嘉侧首躲避,断刃贴着他的发鬓擦过。
    “唔。”
    青釭剑猛然拄地,郭嘉回头望去,却见沙果儿战战兢兢地站在他的身后,手里抓着一根粗实的棍子。
    头上传来的剧痛,如腐蛆开始渐渐蔓延。
    “先生,你输了。”身上滴滴答答地挂着串串雨珠,可祝融的笑容越来越深刻。
    谁知,郭嘉亦是扯了扯唇角,艰涩道:“夫人真的以为自己胜了么?”
    “轰!”
    他话音方落,天际乍然劈下一道电光,竟然将一棵大树顷刻焚毁。
    隆隆的马蹄,掀起大地都在震颤。极目可望,暴雨中急速奔涌而来的……
    “夫人,是蜀军!”
    祝融惊颤,连连退后数步,指着郭嘉:“这……这是你设下的……圈套……”
    此时,郭嘉的脑中已经晕作一团,迷迷糊糊地答了一句:“嘉不过是将计就计。”语毕,人旋即跌倒。
    祝融有计,郭嘉又何尝没有。
    祝融要将计就计,郭嘉便反将她一计。
    孟获本打算联合雍辏В让鸶叨ǎ约合榷槿肓怂说南葳濉
    三洞主帅,刘禅依照郭嘉之计,令王平、马忠逐一击破。董荼、阿会喃和金环三结,岂是蜀将对手,短短数个回合,便已被擒。
    兵中传言,马忠率军火攻突袭董荼之时,这人居然还枕在美人膝上。
    且说高定在永昌城外被围,雍辏г谟夂鹚称嗽迹谷桓试缸隽醣傅淖吖贰S宏'还没骂够,营中却先驰杀出一将,张牙舞爪地直冲他奔来。
    鄂焕,高定部将。
    一戟刺开,便是彻底刺断了两厢的假面情义。
    “鄂焕,高定呢?!躲在营中当缩头龟吗!”雍辏豢诖蟮叮崤闭叮廖蘧迳
    “哼!”鄂焕,“勾结异族,背信弃义者,当诛。”
    鄂焕身形魁梧,黑黢黢的身影如泰山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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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瞬间,数之不尽的蛮兵犹从天降,将大帐冲杀得四分五裂。
    孟获战上高定,猖狂大笑:“你区区伎俩,又岂能瞒得过我夫人。哈哈,她早已猜到你要投蜀,你面上同我等虚与委蛇,实则是想诱我入彀。”
    高定挡下他的长刀,忽而笑言:“那孟王可有入彀呢?”
    “哈!当然没有!”
    刀斩!
    骤然悬停!
    帐外,突然出现的喊杀又是什么?
    反将蛮兵包围,还不待他们回头,枪伏手已经挺枪迎上,顿时,杀得蛮兵的优势荡然无存。
    “孟王,难道你到现在还不知晓,我怎会如此轻易地离开永德呢?”
    周围是无止境的厮杀,或者,更像是单方的屠杀,被一圈圈包围的蛮兵,不要说突围,连一道空隙都找寻不到。
    只有不绝的戟影缭乱,绞杀着人命。
    “你!你是故意为之!”
    孟获幡然顿悟。
    “擒下他。”
    孟获只觉眼白芒一闪,天旋地转地栽倒在地,立时被纷拥的蜀兵按住。他再天生蛮力,这时也已无济于事。
    孟获双臂被捆在身后,跪在地上,忿忿不平:“你是何人,竟敢偷袭于我!”
    赵云紧抿双唇,棱角分明的脸上,透着丝丝的阴翳。
    “缘何要反?”
    孟获骂了声:“反则反矣,哪有原因,啰啰嗦嗦。”
    “孟王以为,曹操当真会如许诺那般出兵么?”帐帘揭起,步入一少年将军,与赵云一般,银白铠甲,面容峻冷。
    “你又是何人?”
    “蜀军,刘禅。”
    “刘备的儿子?”孟获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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