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烬断-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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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衡碧眸中一丝笑意掠过:“我知道了,是鲛人之泪。传闻嫦娥被困于广寒宫每日以泪洗面,泪水落入东海。鲛人以此为食,鲛人汲取其仙气泪化为珠。”难怪石碑上会有一个小窝,若不注意真要被骗过了。
“鲛人之泪?此处离东海不远,我去找。”鬼后面色潮红,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一柱香的功夫鬼后携着鲛人之泪归来,桃红长裙微微有些残破,白如皓雪滑如凝脂的手臂上带着丝丝血痕。见此,衡碧三人也不好多问,唯有尽快进入碧海青天取得净水仙草,也不枉疏月对鬼王的一往情深。
碧海青天之内,并无传言一般阴森恐怖。翠浓葱郁而繁茂的丛林,清冽幽静的清溪,百花齐放姹紫嫣红,蜂飞蝶舞妙不可言,分明就是一处人间仙境。
忽然间,一阵浓郁花香飘过,衡碧只觉得置身虚无缥缈的幻境之内,所有人都不见踪影,唯独前方一道青色身影如黑暗中的一缕灿阳,让人想要牢牢抓紧。衡碧飞身上前,微微折腰一礼,朗声道:“在下不慎到此,惊扰了阁下,多有得罪,请阁下为我指点出路。在下感激不尽。”
青色单薄的身影缓缓转身,薄纱下的面容隐隐约约难辨真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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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路?我为何要告诉你?!”声音软糯温柔,状似不解。
似乎是看到衡碧的窘迫,又出言安抚:“不用着急,福祸相依,塞翁失马焉知不是幸事?”
衡碧无奈抚额,即是如此他只好随遇而安了。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缓缓呈现出大片的樱红,艳丽出尘。竟是大片的红梅林,皑皑白雪覆着孤傲的红梅,银装素裹美艳无双。
“这是何处?”衡碧大惊,初入碧海青天的时候明明是百花争艳的春季,为何此地却是冰天雪地?
青衫男子清冷一笑:“这是琼玉幻境,你眼前所见不过全是虚无缥缈的幻象罢了。”
轻轻揭下面纱,唇红齿白清朗俊秀的少年嘴角含笑,让人如沐春风。青衫随风一扬化作淡淡的蓝色长袍,清冷飘逸。
软糯的嗓音清脆婉转:“不必心急,先坐下喝杯酒暖暖身子。”
衡碧慵懒一笑,眉宇间风情无限:“你这主人都不急,我一个蹭酒水的有何好着急的?”
白玉杯,胭脂酒。酒色冰凉,清甜中夹杂着丝丝酸涩,入喉微苦却极为醇香。
“呵呵~该说你不怕死好呢还是说你愚蠢呢?你可知你喝下的是什么酒?”清俊秀丽的少年一脸得意。
衡碧眼角微挑:“若你生有害我之心又岂用等到现在?这酒如胭脂,味道却复杂多变,莫不是与情有关?”
少年清亮润湿的眼眸一弯:“然也,此酒名唤念尘。艳如胭脂凉若冰雪,状似无情其实各中滋味又有几人能知。”
“酒逢知己千杯少,与你相交不过片刻我却有相见恨晚之意,这一杯,衡碧谢过阁下的美酒。”
少年仰头饮尽胭脂色,眉稍带笑:“知君千年,思君千年,朱颜空老逝经年。是以,我娘给我取名夜经年。”
清俊秀丽蓝衣翩然的少年,风华无双白衣胜雪的青年,相视一笑举杯畅饮似是早已相交多年。
衡碧眉头紧锁随即舒展开来,唇色如朱丹般红艳,微微一勾诡异而妖媚:“你是雪妖?我竟看不透你的真身本体。”
水润的眸子微微弯如弦月:“不,我非仙非人非妖非鬼,跳出五行外不在六道中。贪念红尘,却偏偏远在红尘外,入得红尘却入不了世俗,永远孤独寂寞。”声音酸涩,隐隐带着哭腔。
“若你有意,等出了碧海青天你与我同去凡间如何?”温柔笑意蛊惑人心。
夜经年眸色一亮,嗓音软糯脆?:“这可是你说的,明日我便带你出琼玉幻境。”
清华紫光暗香浮动,冷艳的梅花瓣纷纷扬扬映着晶莹的雪花渐渐消散,似是对主人离去浓烈的不舍与依恋。
清风明月,月华如纱。
凌千霁依然冷若冰霜,夜经年沉默宁静。离燃微微蹙眉:“你俩莫不是兄弟?怎的表情都如此一致”
衡碧折扇一合,对着离燃的头顶轻轻一敲:“怎么又胡说八道了?”
“上仙……这……”疏月银牙微咬,一脸难言之色。
“鬼后切莫着急,如今有我为你们引路,必定事倍功半。碧海青天又岂是等闲,该来的始终都会来,要取净水只怕那人绝不会善罢甘休。而且那鸠炎谷危险重重,各位切勿大意。”夜经年神色清冷,一片淡然。
穿过瘴气鬼林,却是一座云雾缭绕的断崖绝壁,浓雾重重什么都分辨不清。众人神色一凛,飞身跳下万丈深渊,如展翅高飞的雄鹰激昂苍劲满怀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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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夜色沉沉,暮色中微弱的火光若隐若现。越往深处走越是明亮,沧桑暗沉的青石壁上雕刻着一只只嘴角赤红的紫色鸠鸟,鸠羽艳紫,腹部和翅尖呈鲜绿色,精雕细琢栩栩如生。
凌千霁忽然察觉背后一阵冷风,蓦然回首间,只见如巨雕般的鸠鸟迎面袭来。身形一闪:“小心鸠鸟!鸠羽是剧毒之物,切勿触碰!”金翅剑出,银光乍现。鸠鸟泛着点点寒光的利爪卡住剑身,赤嘴立即喷出一股青色水雾。凌千霁身子朝后一仰,右手持剑用力一旋,紫鸠的利爪被齐齐斩断。
离燃双手叠加,艳红狐火散发出丝丝灼热焚烧所有。衡碧折扇如利剑一般削铁如泥,游刃有余。夜经年蓝袖轻拂,顿时寒冰涌现鸠鸟成了座座精美冰雕。
疏月显然十分吃力三番五次险险擦过鸠羽,惊出一身冷汗。
冲出紫鸠壁时众人已是筋疲力尽,气喘吁吁了。正欲放松歇息片刻,岂料前方猛然间火光乍现,烟雾缭绕。形如丹顶鹤的蓝色一足巨鸟,口吐烈焰惊心动魄。
“是毕方!”疏月微微一颤,脸色煞白。众人面色凝重,谁也没有注意到衡碧眼中蓝紫交替幽如深潭诡异非常。
夜经年无奈,毕方鸟喷出的乃是三昧真火水火不惧,他的冰封九江和离燃的狐火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除了避便是逃,几欲被烈火?身。衣袍残破不堪,脸上也沾染了些许烟尘。两人愤怒不已,他们几时受过这种窝囊气!疏月更为惨烈,墨发都被灼烧了几屡,花容失色青丝飞散,哪里还有平日的娇艳妩媚?
凌千霁虽说能与毕方厮杀一番,可到底惧怕三昧真火的焚体之痛,略略有些狼狈。
此刻衡碧全身隐隐笼罩着一层紫光,奇怪的是三昧真火迎上紫光便全然消散。
见此,衡碧眼眸微眯,紫眸一亮。飞身向前将毕方鸟引至一片黑色水潭。红衣红发妖异邪魅,手中灭世鞭蓝光流动朱符带着丝丝波动的银光。根根泛着寒光的尖锐倒刺散发出嗜血的光芒。
长鞭猛的袭向毕方鸟穿透烈焰狠狠刺入后连忙抽出,掀起大片血肉。
毕方凄厉长啼,幽蓝的身躯无力坠落,全身布满朱红斑点,隐隐有银色电光闪动,毕方缓缓挣扎着似是不甘似是怨恨却在顷刻间化为乌有。
“我不出碧海青天几万年,从未料到如今魔界的后辈竟如此青出于蓝。我虽有惜才之心,可小友杀了我心爱的坐骑,这可如何是好?”玄衣墨袍的男子微微蹙眉,似是万分纠结,眼里却盛满了浓浓的跃跃欲试。
红发飘然,意气风发:“晚辈法力不济法术低微,还请前辈赐教。”
红白两道身影交错,如猎豹般敏捷如雪狼般狠历。鞭飞刀斩,蓝光阴寒刀影冷然一时间胜负难辨。
玄衣男子眼神越发毒辣,出手更是招招致命。右手刀光闪烁,左掌乌黑细长的指甲更是坚如铁石。衡碧隐隐有些吃力,眼看漆黑的尖利指甲就快没入胸口却突然被一剑挑开。
衡碧微微回首,凌千霁孤傲清冷的面容那么清晰隐约间似是温柔无限,带着些许惊异的眼眸里却没有半分质疑,那人朱唇微抿眼中夹杂着些许疑问和恍惚。衡碧胸口兀的一跳好似被那人一头撞进了心里。
“他们还在后面,并未有人受伤。你不用担心。”平平淡淡的话语让衡碧胸中一暖。
衡碧攻右,凌千霁袭左,局势瞬间扭转。玄衣人渐渐乏力转身逃入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衡碧稍作迟疑,飞身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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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热打铁,衡碧与凌千霁分别前后夹击玄衣人,一时之间刀光剑影蓝鞭飞舞。玄衣男子感到十分吃力节节败退,神色慌乱连忙大喝:“我能助你们一臂之力!”衡碧紫眸逐渐变得深邃,冷然一笑:“前方带路,想逃也要看你的本事。”余光一瞥,凌千霁孤傲冷艳的面容不悲不喜不惊不怒。
玄衣人面带苦色,暗自气闷却又无计可施。
三人行走不过片刻便来到一处洞穴,“轰!”洞穴被封,所幸左右两旁的石壁之上皆镶嵌着各色宝石,光彩照人绚丽夺目,因此也不觉得阴暗。
越往洞穴深处隐隐有清溪流动。只见几条清冽溪流缓缓汇入一片乳白色的温泉之中,依稀可见有碧叶浮动。
玄衣人眼眸低陲唇边一抹轻笑,忽然间如闪电般窜向一扇极为隐蔽的青石门,消失不见。净水仙草虽然世间罕有,但也乃身外之物不值得以命相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衡碧倚着石壁缓缓坐下,风流而慵懒:“没有要问的?”
凌千霁微微俯身靠着石壁坐下:“问什么?问你为何抢夺转生镜?问你为何满身魔气?还是问你为何隐瞒大家?”平平淡淡,波澜不惊。
“抢夺转生镜是为救离燃,隐瞒是逼不得已,再说天界仙君仙魔一体……”欲言又止,不知从何说起。
凌千霁微微偏头,低陲的眼眸只余下一片剪影。
“生气了?”一声浅笑,温柔多情。
“没……没有。”口齿竟有些不清了,凌千霁讶异。
衡碧胸口一热,那人粉嫩的唇如罂粟般蛊惑人心,微启的唇似是邀请任君采撷,眸中一片茫然带着丝丝水雾。衡碧心头一跳,缓缓靠近,心中一喜那人没有退开。急切却小心翼翼的将唇覆在那人温热的唇畔,辗转缠绵柔情似水。
不知是谁先蛊惑了谁,谁又醉了谁。红紫相拥的两道身影似是痴缠了一生直到永恒。
温泉之内,碧叶舞动。凌千霁神色肃然捡起一片绿草投入泉中,“?”嫩草瞬间化为虚无:“这泉水腐蚀万物……这……”
衡碧眉稍一挑,风华无双:“腐蚀万物?我看未必。”抽出灭世鞭,猛的朝泉中一卷,净水在手。
凌千霁眼角微抽:“灭世鞭在你手里真是暴殄天物。”
红衣飞舞,妖艳卓绝。看着凌千霁微抿的朱唇,偷香成功的某人唇角一勾:“这叫物尽其用。”
离开碧海青天之时,谁也未曾注意到衡碧白衣胜雪的袖口多出了一朵浅紫色的优昙。
“思来想去还是自家里好啊。”夜经年醉倚桃花,笑看斜阳,面上一片满足。
离燃气的面色潮红,这可是他家!可酒是姓夜的所酿,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被姓夜的使唤也是应该,谁叫他好这一口呢!
衡碧折扇轻挥,风度翩翩:“千霁,这三日醉你须得斟酌着喝,可别醉了。这是凤仪楼的点心,我尝过了味道着实极好。”
“是凤仪楼的小姐还是少爷?”冷冷抬眸,一片冷冽。
衡碧一头雾水:“什么?”
“这点心即是佳人所赠,你不吃完岂不是辜负了佳人美意?”
“我亲自到凤仪楼买的糕点与佳人有何相干?佳人所赠的在那儿呢。”下颌微扬,离燃夜经年正大快朵颐,津津有味。
衡碧执起一块莲蓉糕轻咬一口,忽然一把搂过那人纤细却不显盈弱的腰肢,唇齿相接香甜软糯。
“味道如何?”浅声调笑,料定那人的窘迫。
岂料那人唇角一勾:“甘甜柔软。”微微的调侃,温柔的语调,清冷的面容一片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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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色美酒美食都尝尽了,前几日四人在墨雁塔多时赏遍了流云紫霞,看尽了碧湖红花,留连数日好不快活。
夜经年星眸一亮,清冷中透着丝丝温柔:“不如……我们去凤凰城?”
“据说,六月正是凤凰花开的大好时节,游人颇多热闹非凡,我们去瞧瞧倒也不打紧。”离燃眼中一片欢喜之色。
既然这两位都兴致勃勃,衡凌二人也不好扫兴,反正有彼此相伴,在哪儿又有什么差别。
凤凰城果然名不虚传,只见来往船只穿梭,街道上人来人往三教九流热闹繁华,远处凤凰山上漫山遍野火红的凤凰花如艳阳般明媚,似秋棠般娇嫩。
来来往往川流不息的人群似是永无止尽。
客栈小二布好菜,朝衡碧凝视的方向一望,瞬间明了:“几位公子不是本地人吧,据说啊,这凤凰花就如同地府忘川旁的三生石,凡是上香祈愿的人皆会受到花神庇佑与心系之人白头到老,情系三生啊。”话音一落便又转身忙碌。
离燃面色有些苍白,众人皆明了他只怕是想到了幽憬,便不再多言。
这几日,夜经年如同脱缰野马,总不见人影,衡碧无奈便随他去了。
幕色幽深,几点星光闪烁略显几分可爱。看着遍地凤凰花,凌千霁无语:“莫非你真相信什么花神庇佑,情定三生?”微微勾起的嘴角却泄露了心底的甜蜜。
衡碧眼角斜挑:“即便是假的,我也想做那祈愿之人。只盼能与你此生共渡,碧落黄泉总相随。”妖艳血红的凤凰花更衬的他白衣胜雪,丰神如玉风流多情。
凌千霁微微一愣,笑逐颜开。平日里的孤傲冷艳全化作一汪春水,柔情似水竟有些浅浅醉意。
温柔相拥,唇齿间的甘甜温热恰似一股暖流融入心底。
凌千霁细品浅酌着一杯清茶,眉稍浅浅的笑意艳如春花:“怎么?两天不见你的踪影,此番一回来便带着个大活人,这是何意?”
夜经年蓝袖一拂,琉璃般的眼眸尽是怒火:“谁知道怎么回事?!他硬要跟来,还说……说什么一见钟情的疯话,我能怎么办?!”
器宇轩昂英俊挺拔的乌发墨袍男子面容柔和:“在下顾放。此番前来只是向各位证实在下所言并非玩笑。”
众人面色一凛,夜经年有长生不老之身,几十年几百年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可凡人一生不过匆匆百年,他怎么可能与经年长相厮守。
衡碧神色微冷:“公子说笑了,情爱一事要的无非就是两情相悦两厢情愿,再说了,他已有婚约在身,怕是要辜负公子的美意了。”
夜经年嘴角含笑,连连点头:“正是此意,多谢公子厚爱,恕不远送。”
顾放薄唇紧抿转身离去,似是心有不甘。
“你的情劫渡了么?”凌千霁缓缓饮茶,姿态优雅。
夜经年一脸懵懂无知:“情劫?的确,我从未听过同族之人有历情劫一说。”
衡碧、凌千霁双双面色一白,难道……怕是自己多想了吧。
那顾放仍不死心,整日如影子一般跟在夜经年身边费力讨好,只怕是真上了心,只可惜注定无果。
衡碧近来夜里总做着同一个梦,梦里身穿鹅黄色纱裙的女子低声细雨,温顺又带着极大的期盼。每次梦中都会出现心悸之症,只是每每醒来梦中所有竟全然记不真切了。
隐隐记得女子低声诉说着什么,似乎是魔尊……衡碧不解,怎么近日来总是梦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不知是否是错觉,衡碧隐隐觉得有些被自己被众人遗忘的东西正渐渐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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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近来气色不佳神色恍惚,到底怎么了?千霁他很担心你。”夜经年神色淡雅,眉眼间深深的担忧让衡碧心中一暖。
轻轻摇首,眉头微蹙:“到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近来总是梦魇睡的不安稳罢了。”
“梦魇?既然如此,不如晚上我们一探究竟……”夜经年眼眸波光流转。
衡碧唇畔一抹浅笑,风流温雅:“你是说夜里元神出鞘,随我入梦?”
“知经年者非衡碧莫属。”浅笑连连。
入夜,夜经年闭目凝神脸色略有些苍白,双手相交,只见指尖蓝光耀目,元神如一股浅蓝色烟雾涌入衡碧头颅,进入衡碧梦中。
繁花似锦蜂飞蝶舞,青山绿水飞流白瀑。身着鹅黄色轻纱明媚甜美的女子,对着衡碧盈盈一拜,顾盼神飞声似百灵婉转动听:“梦昙在碧海青天苦等五百年,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我等到了。”面若桃花,身似流云:“魔尊……”
衡碧神色茫然:“魔尊?姑娘相必是认错人了。在下乃天庭上仙衡碧。”
梦昙灿然一笑:“梅妖王、魔尊、亦或是衡碧不都是你么?老魔尊临终前曾将尊主之位传给你,你就是现任魔尊。我苦等五百年就是为了将堕天石交付于你。”
“堕天石?”
“魔尊怕是不知,堕天石内蕴藏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只有历代魔尊才可启用。魔尊前尘尽断,如今前尘种种缘起缘灭,因果轮回一切皆有命数。如今的果当初的因,魔尊可要瞧真切了。”梦昙朝衡碧夜经年二人焚香一柱,两人身影一滞,无知无觉。
银装素裹万物寂寥,一片梅林间暗香浮动红白相依的梅花覆着层层白雪,似蓬莱仙境般空灵清雅。
白衣胜雪,银发闪耀的男子风流华贵,温润如玉。赫然便是衡碧的面容,只是那满头华发平添了几分出尘俊逸。青色锦袍冷艳孤傲的男子面如寒冰:“怎么?还没跟够?”
银发男子柔情似水,嗓音低沉温柔无限:“上君怕是多想了,在下不过是仰慕上君,特邀上君去我梅林一叙。”
“苍兮!不要得寸进尺!”凌千霁面上一片冷色,想来是气的不轻。
苍兮眼眸一转,一丝落寞转瞬而逝:“怎么?不敢?我区区一介梅花妖能拿上君如何。再者说……这金翅剑你当真不要了?嗯?”
“你!好……金翅剑我誓在必得!”虽然金翅剑不要也罢,可他偏偏不想让苍兮称心如意。那梅妖绚烂夺目的笑容竟让他觉得有些刺目!
“上君此番前来暗香雪海不仅仅是为了此剑吧?”温润清雅,风华无双。
凌千霁冷冷勾唇:“与你有何相干?”
“若我说,我愿相助于上君呢?”
“哦~你的目的?”眸色一深,若想从他身上取得什么好处,那他苍兮却是大错特错!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情爱一事便是如此罢,苦涩一笑:“何来目的?若非要有什么目的那便是……”折扇轻轻抵住凌千霁的心口,各中涵义无需多言却再明显不过了。
“有本事你便来取。”淡淡的嘲讽似利剑般一下一下戳着苍兮的胸口,直到血肉模糊。
“如此,便拭目以待吧。”
那人奉命降妖,他灭世鞭舞毁天灭地。那人除魔,他挡在那人身前银发飞扬,修长的身影气势磅礴,不容一丝侵犯。不离不弃无怨无悔,尽管那人从来都是冷傲清艳对他不屑一顾,他也从不愿离开他半步。
如影子般跟随,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变得卑微。
时光荏苒,锦瑟铅华终不负似水流年。
紫衣华服的男子清冷俊雅:“你陪着我已经一百年了,还不曾生厌?”
银发飞舞,白衣出尘却满身贵气风流多情的男子手执青玉折扇,眸中波光?滟:“能陪着上君百年,此生足矣。岂会生厌?再陪个千万年苍兮亦是求之不得。”听闻此言,紫衣男子面色平淡,谁也不曾看清他不经意间勾起的唇畔,亦或是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
有些不经意间的温柔一旦悄悄错过就再也无法寻回,哪怕是悔恨终生。
“你可知断魂香?”
苍兮一怔随即折扇轻摇:“自然是知道的,怎么?”
凌千霁朱唇微抿:“无事。”
心中了然,只要是你想要的,哪怕是无间地狱,哪怕是九重云霄亦或是我的命,我都能给你!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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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魂香,断寸肠;断魂草,焚天旁。据说断魂香由断魂草炼制而成,见血封喉可比人间的鹤顶红。断魂草则更为难得,由朱雀胆汁灌溉三千年才得一株,而且此物极难养活,十株里能活下三株已经算是上苍庇佑了。一株断魂草可炼制十根断魂香,传说这断魂草生长在极地之北,冰天雪地之中,更有护灵凶兽守护。
苍兮裹着银白色雪狐裘却还是能感受到刺骨寒风,如刀俎般一下一下对着面庞又割又刮,疼痛难奈。咬咬牙,裹紧狐裘冒着寒霜继续前行。在这万里冰封,冰雕玉砌的天地间,四肢都变得僵硬寒冷彻骨。
苍白无力的面容,毫无一丝血色的唇瓣,苍兮只觉得自己好似随时都会倒下,无知无觉就这么死去。在这里已经半个多月了,纵然身怀法术,可这极地之内连御剑都成了空话。若不是凭着自身法力高强,只怕此时早已成了一座冰雕了。
忽然,寒风泠冽刺骨,刹那间天地似有轰塌之感。只见一条冰雕般的龙尾一扫,竟如泰山压顶气势磅礴让人喘不过气来。断魂草的护灵凶兽竟然是上古十大凶兽之三的冰甲角魔龙!
魔龙周身冰甲无坚不摧,独角布满幽蓝电光气势如虹。苍兮不敢大意,白衣一拂,手持上古魔兵之二的缠妖剑,剑身布满片片尖锐刀刃,红光闪现烈火焚天。只见那冰甲角魔龙仰天一声长啸,地动山摇。龙嘴大张口吐数根尖锐冰刺,若是肉体凡胎遇此只怕浑身都是窟窿!苍兮只觉得眼前一花缠妖剑快速一转带起圈圈剑花将冰刺绞得粉碎。
“大胆妖物!此番前来盗取断魂草,我定是饶你不得!”魔龙口吐人言,独角霎时发出阵阵蓝光如闪电般刺向苍兮,身形一闪,背后竟是那魔龙尖锐而锋利无比的巨爪!前有狼后有虎,根本无处可逃!苍兮眼神一暗,心里已有了计较,要想成事必然有得有失……手持缠妖剑烈火暴涨对着魔龙寒光森然的利爪奋力一斩,丝毫不顾身后诡异恐怖的蓝光。
“唔……”唇畔边一股猩红缓缓滴落,似雪般翩然的白衣上霎时绽放出朵朵鲜红“血梅”。
魔龙咬牙切齿目眦尽裂,显然已是怒火中烧了。冰尾对着苍兮一阵狂扫,仅有的一只利爪更是招招攻人要害,狠辣而阴毒!头顶独角时时发出诡异蓝光。苍兮似是吃不消,三面皆有魔龙的攻击,即便顾得了两处但必然有一面无暇顾及!如今,唯有以命相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凝神静气,双眸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清明带着丝丝绝然。身似流云,周身妖气缭绕,银发飞扬剑眉星目睥睨天下!缠妖剑更是烈焰滚滚,阵阵热浪灼人。右手翻转,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眼前一片血红,血花飞溅,早已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魔龙的。身体已经无知无觉了,只怕早已麻木了吧。
忽然间,只见魔龙一声龙吟震耳欲聋,冰雕般的身体无力坠落,气若游丝奄奄一息。苍兮满意一笑,刹那间喉间涌上一股腥甜,身体如同被抽空般滑倒在地,全身力气全无,竟隐隐有油尽灯枯之象!
难道就这么死去?他不甘心!他不怕那人留在世间孤独寂寞,因为他明白那人心里没有他!他只怕,只怕在黄泉路中忘川池旁奈何桥上没有那人的身影,自己会痛彻心扉撕心裂肺!
勉强费力睁开紧闭的双眼:苍兮,你不能死!不能!一定……要……活下去!拖着残破的身体在雪地上缓缓前行,哪怕是爬,他也要得到断魂草,也要活着回去!
四肢已经麻木到毫无知觉了,脑中一片空白,只有一个虚弱不堪的声音不断回响:活下去……
不知道爬了多久,眼前一阵碧光缭绕绚丽夺目,竟是断魂草!朱红的草叶如赤玉般散发出温润光泽,草根部位却是翡翠般荧绿,整株草被晶莹碧光包裹,波光粼粼美不胜收。苍兮唇畔轻轻勾起,却苍白无力。将断魂草小心翼翼放入怀中,生怕损坏一星半点!那份小心与温柔无不让人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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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时离开的极地之北,苍兮已经全然不知。体内仅有的一股薄弱妖力已渐渐有了枯涸之兆。不想让那人瞧见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跌跌撞撞拼尽全力赶往暗香雪海,三步一歇五步一停,胸口更像是随时都会爆裂般疼痛沉闷似乎下一刻便会窒息而亡。
兀的眼前人影一晃,水绿色轻纱覆体的女子婀娜多姿妩媚动人,纤细白皙的脖间佩戴一条镶嵌着青玉宝石的宽边银白色项链更衬得脖颈白如霜雪滑如凝脂。女子娇嗔一笑,目光流转秋波盈盈:“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梅族妖王。呵呵~若食下你的精元,想来我的修为增长个千百年也不是难事吧。”
闻言,苍兮一愣:难怪她要戴着宽边项链,原来是为了遮挡住喉结,这么容颜美艳风姿绰约的人竟是一个男子!
临行前族中长老言说要将灭世鞭蕴藏的诛神之力催动激活,因此也并未将鞭子带在身边,缠妖剑早在与魔龙的打斗中碎裂了。
现下自己手无寸铁法力全无,这可如何是好!强行镇定傲然一笑:“一个小小蛇妖也胆敢打本王的主意!若是厌倦了这人世,本王到不介意送你去阴曹地府!”
蛇妖一声闷笑:“若连妖王你现下的状况都不清楚,我又怎敢螳臂挡车以卵击石?!”蛇芯一吐一股荧绿中略带鱼腥的烟雾使得苍兮心中一呕,随即瘫软在地力气全失。想他苍兮一世风流傲视群雄到头来竟然栽在一个小小蛇妖手里!委实不甘!
浓浓的不舍与眷恋蔓延全身,胸中酸涩苦闷却又那么无奈而绝望,眼前一黑人事不知。
“王!王醒了!快去请长老!”
“王,你已昏睡了整整一月有余,现下感觉如何?”雪长老面容憔悴却温柔而慈爱。
“王!你怎会伤成这样?!那蛇妖根本不足为患若让我找出幕后指使之人,我非宰下他的头颅来祭王!”花长老面色潮红眼神凌厉,花白的胡须迎风微颤。
饮下一杯水润了润喉咙虚弱的躺于软榻之上:“伤我的人已被我斩于缠妖剑下,苍兮如今已无性命之忧,长老们亦无需挂怀。”
“你这臭小子,一走就是一百年却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性命陲危才知道回来!没良心的死小子!”红长老眼圈一红微微哽咽:“现下你好好休养,不必担忧,族中之事自有我们几个老家伙替你担着!”
苍兮眸中浮起丝丝水气,眼眸一闭:“如此便有劳众位长老了。”自从父王早逝,母后悲痛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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