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烬断-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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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烬断 】 一起看原创作品'作者名' 笑逐颜开 '类别' 耽美言情 '最后更新时间' 2013…03…06 00:28:51。0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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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迷离,月华温润如水。清雅别致的院落中流光溢彩的琉璃花灯散出淡淡光晕。
白衣翩然,英挺俊美的男子温文尔雅,满身华贵,端端一副多情少年天下无双的风流模样。他深情款款的对着面前的青衣男子,剑眉星目含着无限柔情:“凌千霁,我苍兮穷尽一生也无法不爱你,无法忘记你。”
青衣男子俊美清雅,孤傲冷艳。面若寒冰,丝毫不为男子的温情有所触动,可惜了一副好皮像啊。
苍兮似是无知无觉,似是早已习惯他的冷傲,仍然薄唇含笑温柔非常:“只要你要,只要我有,你以为~我有什么不能给?嗯?~”动听的嗓音缓缓托起,激起一片涟漪。
“呵呵,跟你说你也不见得明白。”苍兮低头苦笑,无奈又不甘,死在自己最爱的人手里,是该恨?还是该气?或是甘愿?苍兮不明白,他只知道他没有那么大的气度,没有办法原谅,就只能选择遗忘。不过,他现在连遗忘都做不到。
“我只问你一句,你给我喝下断魂草的时候可曾后悔?”纵然知道凌千霁对自己并无半点情义,可心底多多少少总会有点希冀。半分期待半分忐忑,酿成一壶苦酒,明知是苦的却还是会喝下去,心甘情愿。
凌千霁眉头微皱,冷然而决绝:“不曾!从来都是你自作多情,咎由自取。哼,后悔?我从不做后悔之事!”
闻言,苍兮眼光一黯,脸色煞白,一股鲜红缓缓留下嘴角,触目惊心:“果然,是我自不量力,一介梅花妖却妄想贪图上君的真心,着实可笑啊。”笑声高昂似是解脱似是疯狂。
“上君,愿上君得偿所愿永世情断爱绝,不受这永堕红尘洗髓轮回之苦。”身体一点点消散,却还是不及胸口撕裂般的疼痛。真是奇怪啊…
时光荏苒,转眼已是五百年后,那些过往,无论爱恨全都遗忘在前尘旧梦之中了。
“上君,上君这是怎么了?”白发白须老太陇钟的小仙一脸担忧。青衣男子浑身一震:“无事,只是有些头晕,前面那人是谁?”为何看着那白衣男子的背影胸口就疼的厉害?
小仙一手抚着花白的长须,缓缓道来:“上君呐,上君自封元神五百年自是不知,衡碧上仙本乃下界精怪,苦修多年,在两百年前曾立下大功,玉帝便赐了他一个衡碧灵君的封号。”
凌千霁不语,那衡碧上仙倒是有趣的紧,要知道精怪成仙须经九九八十一道天劫,多少人在最后十八道大天劫中丧生,看来他本事到不小:“你先行离去,本君现下有事。”小仙一怔:“上君。上君这是~”可眼前哪里还有那孤傲冷艳的身影。
凌千霁赶到那人的昊天居时,眼神柔软的能溢出水来却不自知,只见那人手提朱笔,细绘丹青,唇齿间一抹浅笑让人如沐春风,如浴细雨让人沉沦。
“这是桃花?”
清亮温柔的嗓音令衡碧一愣:“你是何人?”似是觉得失礼,又补上一句:“不,这是梅花,桃妖梅艳,你怎么会分不清?”
凌千霁微微一颤,似乎有人在责怪他:“你怎么老分不清桃和梅,下次我可不会这么轻易就饶过你。呵呵~”声音低沉而温雅动听,满腹柔情。
又有人含笑低语:“我的千霁,我的上君,你可曾对我上过心?嗯?有还是没有?。”
那风华无双的人是谁呢?是谁!
“你气色不佳还是回去吧,衡碧恕不远送。”
凌千霁冷冷一笑,为何自己对此人如此上心,每每见到他总是胸闷酸涩,着实不解。若说是一见钟情,他却是不信的。唇瓣微抿,深色清冷:“打扰了。”
他不知的是,曾经有人满腹柔情,护着他守着他不离不弃,只为得到他一颗真心,他不愿给。如今,他上心了,愿给了,可惜早已物是人非,当年的事当年的人早已埋葬在前尘旧梦之中,哪里还能寻得回。
天界虽美不胜收,精美绝伦。可到底是一座寂冷的城,没有人间的四月菲纷,没有红尘的喧嚣与华美。寂静而空灵,着实磨人。
十里桃林,百里纷飞。桃红艳,青空潋,醉落红花一片片。酒欲染,胭脂散,月下独酌一年年。
斜倚着青石桌,斟一杯碧空酒,就着桃花饮下,酣畅淋漓。衡碧无奈,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天界素来不是他追求的。他喜欢红尘的繁华,红尘的世俗,红尘的喧嚣,红尘的多情。红尘滚滚,人间冷暖又岂是这天界能比的?
“听说了嘛?此次人间妖物作祟,玉帝遣千霁上君下界降妖呢。唉~上君哪儿都好,就是太过冷傲了,不知伤了多少仙子的心呢”
“我看呀,是伤了你的心吧。上君虽好,却不及衡碧灵君温雅,他成仙不过两百年。听说此次妖物异常厉害,也不知他……”
“有上君在。降妖之事何须他出手。也不知玉帝此次遣上君与衡碧灵君一同下界是何意?”
衡碧扶着下巴暗自思忖:“下界一事倒是极合我意,只是这千霁上君又是何人?罢了,随意吧~”
翌日,衡碧赶到南天门时,紫衣翩然,俊美冷艳的男子声音清冽:“走吧。”衡碧一笑,这人真是…谁能料到乱闯宅院的人竟是堂堂上君。
“上君可知妖孽在何处做乱人间?”
“青炎城”
“喔~那上君可知是和妖物?”
“你原本不曾如此多话。”凌千霁一惊,此人在天界素来有温雅如玉之称,看来传言有误。
衡碧一愣,又是一副温润如水,风度翩翩的模样:“小仙冒犯了。”凌千霁丹唇一抿,知他是误会了,却不在多说,他本是孤傲的性子,解释多他来说实属不易。
二人到了青炎城,多日部署,将一切都打点妥当。
细雨蒙蒙,乌云当空。雅致简洁的小店之内。凌千霁手执一杯碧螺春,偶尔浅酌。无意抬眸间,细雨润湿的青石巷碧藤满墙,清凉舒爽。一道朦胧的身影逐渐清晰,白衣翩翩的俊美男子打着碧青伞,只消看一眼便永生难忘。
“事情办好了?”
“嗯。”语气平淡,眉间却透着浅浅的疲惫,“明日便去会会那妖物?”
凌千霁微微思忖,点头称好。
翌日,两人驾云前往落月湖。两人只怕扰了百姓,只好选择夜间前去。落月湖虽有妖物作祟却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好居所。四面环山,风景秀丽清幽雅致,到不失为一处修仙之地。
凌千霁迎风而立:“何方妖孽?胆敢扰乱人间!”皓月当空,更衬的他风神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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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间,湖面狂风呼啸,水流如柱。黑衣如墨的英挺男子破水而出,横眉怒视:“天界的人?呵!即使是天神我又有何所惧!”右手一摊,掌中一把通体泛青小巧玲珑的木梳缓缓膨胀,转眼间便如巨斧般大小。梳柄墨绿隐隐有碧光流转,梳齿扭转分为两边。尖锐的梳齿散发出浓烈的煞气,令人胆寒。
衡碧面色一变,双眼一眯:“想不到裂天梳竟然在你手里。”
凌千霁神色凝重,紫衣一拂金翅剑出。裂天梳虽是神兵谱上排名第八,可金翅剑又岂是等闲?只见,金翅剑银光一闪,剑身一分为二化作凤凰羽翼,剑柄化为凤翎。
神兵金翅与裂天交锋,一时银光万丈狂风拔地,难分高下。神兵旗鼓相当剩下的就只有比拼法力,那妖物法术不济,很快便败下阵来:“慢着!我要与你做一笔交易。”
看到凌千霁微微挑眉,才涩然道:“帮我去冥府找一个人,此后东西是你的,我的命也是你的。”
凌千霁冷冷一笑:“什么东西值你的命?嗯?”
“此物可观前尘,可知未来,并且能够活人白骨起死回生,名唤转生镜。你若不答应,我有的是法子让它流落人间扰乱三界秩序!”
凌千霁平生最恨受人威胁,不过此番事关三界不能大意:“好,我答应你。”
凌衡二人即刻前往冥府。
彼岸花妖娆,忘川水森然。
身着黄衫的秀丽少年面色木然,一勺忘川水灌溉一株彼岸花,水更寒,花更妖。一片红海中黄色的身影显得愈加孤寂。
“你是?烟?”
少年微微抬眸看着风流出尘的白衣男子略略颌首:“嗯。”嗓音干涩嘶哑,也不知他多少年不曾开口说话。
“墨玄让我们带你回去。”
闻言,少年双眸一红,木偶一般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神采:“他还记得,他没有忘了我。”衡碧看着此情此景,心中一片唏嘘,忽见彼岸花间一道红影闪过,刺痛了双眼惊了心:他怎么会在这里!
追逐那抹红影而去,毫不犹豫生死不惧。那人曾经是他坠入黑暗里唯一的光明。
“肥狐狸!肥狐狸!狐狸…是你吗?”那么淡然那么冷静的人声音竟出现了一丝微不可闻的颤抖。
红色的身影缓缓转身,清丽绝伦的面上一片复杂:“老鬼,怎么你总是能认出我呢?我如今…”
衡碧只觉得胸中气闷,酸涩难当:“是谁做的!我要他生不如死!”那狠绝的模样让人一惊,哪里还有平日里的温雅如玉?
红衣男子苦笑:“这件事你管不了。说到底还是我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我不管其他,我只要你活!就算是逆天我也要救你。”
红衣男子一惊,面色慌乱:“你胡说什么!我不要你管,你走!走!”清丽的面上一片苍白藏着淡淡惊慌。
衡碧冷然一笑:“狐狸,等着我。”就算拼上所有,他也要护他周全。
凌千霁将墨玄与?烟一同镇压在湖底,那二人生死与共不离不弃的深情着实让人……嫉妒呵!嫉妒啊……
看着手里的转生镜,忽然间心生茫然,一种从未有过的苍凉与孤寂蔓延全身,一片冰凉。
狂风骤起,落叶拂风。红衣红发的男子一身魔气,血红诡异的面具遮挡住大片面容,只余下凉薄的唇声音寒冷带着一丝慵懒:“交出转生镜。”
“妄想!转生镜岂可落入魔物手中。”凌千霁不再多言,金翅剑出。红发男子波澜不惊缓缓伸出左掌,漆黑的长鞭泛着点点幽蓝星光,鞭身布满细小而尖锐的倒刺,每根倒刺之上都贴着朱红符咒,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灭世鞭!你是……”凌千霁只觉得全身剧痛,明明乃是仙体,明明安然无恙,只是为何痛彻心扉?
红发男子突然长鞭一甩,勾起转生镜后即刻盾形,消失的无影无踪。无视身后那人一脸错鄂,满心茫然。
转生镜不愧是神器,离燃的肉身虽已化作白骨可仍旧起死回生了。红色的身影欢呼雀跃,兴奋异常。
衡碧趁夜色浓重之时悄悄潜入客栈,看着那人苍白的脸和紧锁的眉头,不知为何有一丝心疼转瞬即逝。将转生镜轻轻放在软枕之下,转生镜是否被抢,是否安然归还,从来与他无关,不是吗?翻身上床一夜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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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万里,斜辉万丈。凌千霁睡眼惺忪眼神朦胧,微微定神一愣。那人俊美无双的睡颜近在咫尺。眼眸紧闭,什么温雅如玉什么风流多情全然不见踪影。安静而祥和,宁心静气,只要稍微一低头就能触碰到他高洁的额头。
轻轻一颤,终是不敢。怕慌了自己惊了他。
从第一眼见到他,命运的齿轮已然更改,逃不掉,躲不过。拿起转生镜将之封印,不去多想不去深究。
衡碧醒来时被离燃近在咫尺的脸吓得一惊,无奈而气闷:“我说肥狐狸,你不好好休养找我做甚?”
离燃面上一红(显然是被气的):“你到好,就一会儿功夫立马丢开我,自己跑了。在冥府的时候没和你说,现在咱们就把旧帐好好清算清算!”
衡碧淡淡一笑,风流尽显:“哦~那你到说说,我是欠你多少钱?”声音低沉婉转,让人沉醉。
离燃微微一愣神,随即双眸一瞪,可爱至极:“你两百年前飞升,除了一百多年前回来看过我一次,便杳无音信,老鬼,你也忒没良心了!”
衡碧一时语塞,的确,天界规律甚多他也从不得空闲下界。没有给狐狸半点音信确是他的不是。双眸一眯,眼角稍微勾起双眼愈加细长,更显妖异:“哟~你何时成了深闺怨妇了?呵呵~”
离燃心头一跳:“呸!老子是担心你!”
衡碧胸中一暖:“狐狸,你这般待我。我很开心,这么多年你是唯一一个真正带给我温暖的人。我无以为报,不如以身相许?”前半句情深意切真情流露,后半句多是调笑的意味了。离燃一跳:“你以身相许,我无福消受!小爷肚子饿了,吃东西去。”
推门声一响,凌千霁坐于桌案旁,手执一杯清茶,细细品位。
“你们感情真好。”冰冷的面容,冰冷的语调,平平淡淡。
“那是自然,我欠他的情。说到底,我这条命都是他的。”衡碧一笑,眼中全是怀念的神情。那样的温柔令凌千霁觉得甚是扎眼,眼中一下有些水气,这便是求而不得么?
连命都可以托付,还有什么不能给?凌千霁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当年若不是他,恐怕我早已偿尽轮回之苦又或者做那孤魂野鬼,懵懵懂懂永生永世。”
“你这是何意?”凌千霁一怔,隐约间似是知道些内幕又似是全然不知,脑中一片混沌。
衡碧淡然一笑,风轻云淡:“当年之事我都记不清了,大抵是做游魂的时间太久,以至于忘了所有的事情。”
芸芸众生,谁都有过往,谁都有将来。忘断前尘也好,懵懂一生也罢。那些曾经的过往总会在不经意间慢慢侵蚀你的记忆。凌千霁忽然想起近日梦中屡屡出现的身影,就好似覆了一层薄纱,朦朦胧胧,模糊不清。
“老鬼,你说的到轻巧。”离燃面上一片疼惜,气冲冲坐于桌前,对着凌千霁缓缓道来:“当初我遇见他时,他还是一介失了精魄的游魂,意识全无。妖物精怪失了精魄就如同六魂七魄不全,无**回。永生永世都是孤魂野鬼无法超脱。”
饮一口清茶,冲淡胸中的怜惜:“初遇时,他就如木偶一般灵识未开。后来慢慢有了意识,就如初生的娃娃,可爱又可怜。我不知他叫什么名字,有次与他赌气便唤他老鬼,他居然拍手叫好,嘴唇一撅便唤我肥狐狸,还说这是礼尚往来,着实可气。就这样相处了两百年,后来却是他照顾我甚多。“衡碧面上一红,窘迫道:“肥狐狸,有你这么掀人老底的吗?”
离燃咧嘴一乐:“这就掀老底了?更精彩的我还没说呢,也不知是谁……啊!死老鬼!你谋杀啊!”接住掷过来的软枕,离燃一顿惊呼。
凌千霁看着两人之间的默契与欢快,突然觉得有些寂寞。
隐隐记得每次感觉冷的时候,总有一个坚实温柔的怀抱让他觉得心头一片温暖。
那人痛苦而绝望的眼神令他如坠冰窖:“世间最美好的事情不是我爱你,不是在一起,而是在最美的年华里有彼此的身影。这是流丹告诉我的,可是我做不到,因为我不曾拥有,无处放手。哪怕魂飞魄散灰飞烟灭,哪怕永远得不到你一颗真心,我也愿意追逐着你的身影,无怨无悔。也许,我就是因你而生的。”高傲的男子嗓音柔和略带哭腔。他不记得那时的他总是冷若冰霜不屑一顾。可惜,等他想回头时,往事早已不堪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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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千霁双唇一抿,失了精魄的游魂能重聚灵识,着实不易,想来是大费周章的。他既然不愿多说,自己也不好再问。
“今夜可是花灯盛会,你们不出去瞧瞧?”离燃微微一偏头,“现下街庙之内怕是热闹至极的,你们难得下界一趟,不去见识见识实在有些可惜。”
衡碧灿然一笑:“自然要瞧上一瞧。走吧。”
“诶,我可不与你们同去。”离燃连忙出声,生怕被一同拉扯去。
凌千霁缓缓起身,线条柔和的嘴唇微启:“莫不是与佳人有约?”
离燃面上一红,怒道:“哪里有什么佳人!你们好好逛逛就是了。”红袖一拂,夺门而出,那单薄的身影似是有些……狼狈?
二人在街上游走,总是引来路人侧目,着实头疼的紧:“现下晴空万里,清风拂面,真是难得的好天气,不如我们一同湖上泛舟可好?”
凌千霁眉头微皱,随即舒展开来:“也好。”
“那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买些吃食。”
看着船上零零散散一大堆东西,凌千霁有些哭笑不得:“这是做甚?”
衡碧理所当然的回应:“都是些吃食和美酒,味道绝佳各有千秋让人唇齿留香。就连天界的琼浆玉液怕也难比。”
“即是如此,我许久不曾下界,此番可要好好试试。”眼里隐隐藏着些笑意。
没有天界琉璃壶白玉杯的华丽,没有天界琼浆玉露的甘甜。
天青色的青花瓷优雅别致,酒色平常带着淡淡的清香,入口微苦又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甘甜:“这是什么酒?”
衡碧微微一笑:“醉红尘。”随即指着各色糕点一一作答:“桂花糕、碧荷卷、流云酥,还有……你且试试味道如何。”
细细品尝,桂花糕香甜,碧荷卷清甜软糯,流云酥酥脆:“味道俱佳,不比天界的差。”两人举杯对饮谈尽风花雪月,举棋对弈说尽人生百态好不畅快。
不知何时,暮色降临月色当空。湖中遍布花灯,形状各异,满湖透着微微荧光色。有荷花、芙蓉、秋棠、优昙…美不胜收,此情此景怎能不让人心醉?
凌千霁微微有些醉意,看着醉的人事不知的衡碧有些无奈。正欲将人扶往船中软榻,却不想下颌正撞在那人头顶上,火辣辣的疼。低头想看看那人有没有事,出乎意料碰到了一样湿润的东西。那人温热而柔软的唇在他嘴角慢慢啃噬隐隐透着一股清甜的酒香,凌千霁惊异的发现自己中毒般无法动弹,衡碧温热的气息扑在他脸上,又麻又痒。
好想就这样沉醉其中永远不要醒来,被自己的想法一惊,慌忙推开眼前之人。岂料那人一头撞在船壁之上,一声惊呼过后又是安眠。凌千霁手忙脚乱的将衡碧扶上软榻,手足无措的坐于桌前,随手拿过一个杯子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想借此浇灭胸中的炙热与窘迫。忽然一愣,瞧瞧杯子又看看自己,凌千霁苦涩一笑,原来自己终究是在意了也痴了。
于船头迎风而立,微熏的清风吹淡自己微微醉意,安抚了自己躁动的心。
“公子可是与心系之人在湖中泛舟?夜凉,公子还是回船里待着吧。”晚归的老伯费力划着船桨,转身拿起一盏红梅形状的花灯:“虽说是卖剩下的,可也是形状好看并无半分损坏的。呵呵~不要钱!在这花灯上写下心上人的名字,花好月圆啊。”
接过花灯,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多谢老丈。”
老伯大掌一摆,缓缓划起船桨,雄厚的嗓音布满沧桑,低吟浅唱:“花灯燃,觅良缘;清波碧痕渡双飞,三生石畔结枝连。忘川寒,人情暖……”
凌千霁愣愣的瞧着花灯,朱砂一点,灵动飘逸的两个大字——衡碧,艳红的梅花映着朱砂越发妖异美丽。小心翼翼的将花灯放入湖中,面上一燥,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无情者笑多情者痴,多情者嘲痴情者狂。佛曰人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偏偏他却把自己置身于八苦之中,受求不得之苦,经放不下之痛。
罢了罢了,既然不能放手便只有承受。情爱一事本就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或许这便是前世欠下的孽债,今世才来偿还。
夜凉如水,月色朦胧,斜倚着船头。清风拂面衣袂微扬,幻化出青竹箫,月下箫一曲,明月当空舞。低吟婉转,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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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因着昨日畅谈拉近了他们不少的距离,二人闲庭漫步一路闲谈悠然自得回到客栈。可左右不见离燃的踪影,衡碧有些慌了,就算狐狸是有温香软玉在怀,现下也该回来了吧。
“莫不是有事先走了?你瞧,这儿还有一块玉佩。”
衡碧双眼一眯,接过玉佩冷笑一声:“我知道了,去疏雨阁。”
疏雨阁本是一家玉器店,珠光宝气富丽堂皇自是不必多说的。诡异的是,店里空无一人,两人神态自若走进后院。
衡碧雪白折扇一挥,朗声一笑:“有客来访,主人却避而不见,这是什么待客之道?”
妖娆妩媚的嗓音逐渐响起:“公子若是来买玉器的,那么对不住,阁内今日歇业。公子若是来寻人的,那么今日你必是有来无回!”
刹那间,十道黑色人影瞬间落于庭院内,人影周身布满死气。
“你们是鬼界的人?听闻鬼王近日卧榻在床,怎么竟打算与天界为敌了?莫不是在鬼界待久了想到天界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凌千霁冷冷调笑,眸中却如寒冰万里眼神凌厉。
房内缓缓走出一位娇柔妖媚的女子,媚如春花娇若秋水,桃红色的长裙更衬得她面若桃花。女子双眸一转,娇笑连连:“我幽冥鬼界怎敢与天庭为敌,两位上仙虽说是错入了疏雨阁,疏月怎能不好生尽一尽地主之谊。”
衡碧眼角微挑,邪魅而风流:“鬼后可猜错了,我们的确是天界之人,不过这寻人一说却是作不得假。还请鬼后将离燃交还给在下。”
“此话怎讲?那离燃欠我幽冥鬼界的情,此番不过是还债罢了。既然是还债的,这债未还又岂有放人之理?”疏月妩媚一笑,“两位上仙还是请回吧。”
“如此,便多有得罪了,改日在下一定登门向鬼王致歉。”衡碧折扇一舞,银光道道直取人性命。凌千霁金翅剑出,金光灼人,所到之处黑影即刻化为青烟。
不到片刻,就已救出离燃,幸而鬼后虽然抓住了他却不曾对他用刑。
“慢着!离燃,我夫君如今性命堪忧,你怎能如此无情无义!”疏月双目血红,鬼气森然。
“你夫君?我不认识啊。”离燃一脸不解,似乎连自己为何被抓仍是一头雾水。
疏月目眦尽裂,撕声力竭:“离燃,你怎能如此没有良心?!你敢说你不认识幽憬?你敢说他没有把护脉神珠冥煞给你?!”
离燃面色一百,身形一颤:“他……他成亲了?呵呵~近千年来守着誓言想着永恒受着苦楚的只有我。我几时变的如此痴傻了?”似是嘲讽似是询问,透着无尽酸楚。
“冥煞珠已经毁了。他若是死了我在黄泉路上寻他便是。”平平淡淡的语言却承担着永恒不变的誓言,沉重而辛酸。
四百年前……
墨发黑袍的俊朗男子微微皱眉:“离燃,当初与你山盟海誓全是我幽憬的一场荒唐玩笑,如今我早已放开,你亦不必执着。”
清丽的红衣少年面色惨淡:“鬼王真是好手段,权势、地位、人心,每一样玩弄于鼓掌之间,离燃佩服。鬼王当年只是一场玩笑,而我却失了整颗心,你说,怎么办才好?”
幽憬轻蔑一笑,眸中的厌恶如利剑般穿透离燃的心:“说到底不过是为了要本王补偿,好,这冥煞珠能活万物,铸灵识,三界内再找不出第二颗。从此你我二人永世不再相见!”
红衣少年神色懵懂,无知无觉的离开鬼界仿佛将整颗心都遗落在那里,再也找不回来。看着掌中的冥煞珠,狠狠攥在手里无声哭泣。
行尸走肉般在林中游荡了数十天,却不想就在这林中遇上了懵懂无知的游魂衡碧。用冥煞珠帮他重铸肉身再聚灵识,他从未后悔甚至有些庆幸老天待他不薄,让他四百年来不再活在幽憬带来的绝望之中。
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将他拉回现实“与他同赴黄泉?你想都别想!鬼后是我,幽憬也是我的!是我的!”
衡碧了然,那冥煞珠多半是用在自己身上了,如此说来自己算是承了别人四百年的情。按说救他的是离燃,可若放着那幽冥鬼王不管离燃怕是也活不成了,麻烦!
“幽冥鬼界的王岂是那么容易就没命的?只怕地府也不敢收吧。”衡碧悠然一笑。
疏月双眸一亮:“求上仙指点,他日上仙若有所差遣幽冥鬼界必定不敢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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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碧唇角一扬:“传闻在碧海青天有一种仙草,名唤净水。净水仙草有聚魂护体之效,若用净水代替冥煞珠护住鬼王的六魂七魄也未尝不可。”
鬼后面色煞白,一脸茫然:“上仙……恕疏月见识浅薄,这碧海青天与净水仙草我闻所未闻,不知……不知上仙可否与疏月同去?”贝齿一咬,恳求也好要挟也罢,为了幽憬的性命,不管做什么她都在所不惜!
凌千霁面若寒霜,声音寒冷彻骨:“碧海青天?你当真要去那里?!世间有没有净水都难说,你何必去送死!”
“老鬼!我去!这事本就与你无关,你没有必要冒这个险。”离燃一脸复杂,更多的却是对衡碧的维护。
“碧海青天如同人间炼狱,凡是去那里的几万年来也不见有人活着出来,你觉得我会让你一人独闯?”衡碧一脸愠色,“就这么定了!”
转身看着冷艳无双的人,淡然一笑:“上君还是早日回天界复命吧。”
“你当我是什么人?!只可共享乐不可共患难?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冷然拒绝,没有半分犹豫,有的只是同赴生死的决绝与豪情。
世间还有什么比同赴黄泉更美的承诺?有一个生死与共的人无疑是世上最幸福的事。
众人腾云驾雾连赶了一日一夜才到达了碧海青天的结界之外。
结界处矗立着一块白色大理石碑,历经多年风霜的洗礼始终不见一丝破残。石碑之上血红朱砂写着几个苍劲的大字——碧海青天夜夜心。触目惊心,仿佛诉说着千万年的爱慕与相思。白色石碑右下角有着一个小小的石窝,若不细瞧根本就看不出。
看来只有解开石碑上的谜题才有可能打破结界进入碧海青天。
鬼后眸中精光一闪:“莫不是要替这石碑的主人找到心系之人?”
离燃一脸不屑:“他若要找相思之人还用寄托在一群无望之人身上?这碧海青天自古又有多少人来过?我看应该是用相爱之人的心头血。”
日头渐斜,暮色将近。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清冷的嗓音一语道破。
闻言,衡碧眸中一丝笑意掠过:“我知道了,是鲛人之泪。传闻嫦娥被困于广寒宫每日以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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