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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涯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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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丹房和管住狼群的地方之间只隔着一棵大榕树和一个光溜的大铁球。
吴魅生大概料定我是逃不出去了——
感情我一往门口移动,铁球就会受到牵扯,紧接着撞破这扇脆弱的木门,最后狼群冲入将屋内将二人啃得渣骨不剩。
看着不停翻滚熊熊大火的炉子和门外三只因饥饿而露出凶恶目光的狼,我默了。
“呐,你是不是龙族?”
待屋内安静下来之际,青年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兄弟何来如此一说?”顿了一顿,我不露声色地把木炭扔到了炉子里。
“看你的尾巴呀。”
“就不怕我是吃人的妖怪?”
似是听到某个天大的笑话,青年揉了揉笑痛的肚子,继而道,“哈哈,哪有妖怪敢这么和我说话的。”
我歪着头,忍不住提出疑问,“你又是谁?”
青年蹦了过来,我注意到他的腕子上并没有锁具。
“我叫红夜,是这里的长工。”
青年嘿嘿一笑,又拍了拍我的脸蛋,“哎呀呀,好容易遇上个龙族呢。说~说出你的条件,或许我会帮你离开这里~~”
眼珠稍转,我道,“可是我凭什么相信你?”
红夜把头贴到我的脑袋旁,惊讶道,“嗳嗳嗳?你竟然不相信我?”
接着他像个小孩子般把眼珠转到我的眼珠旁,嘻嘻一笑,“我是河妖,有很大的法力哦。媳妇儿,嘻嘻,媳妇儿。我只帮龙族哦~~嘿嘿,只有我能救你出去。媳妇儿~嘿嘿~~”
对他混乱话语中的内容,我并不过多了解,摇了摇链子,我眨眨眼睛,“红夜,如果你能安全把它砸了,我就跟你出去。”
红夜一阵欢呼,然后牢牢抓住我的手将我甩出了窗户。
飞入高空时,只见门外守卫呆滞的神情,而我的手腕,早已没了铁索的束缚。
将要坠落到躁动的狼群中时,一个有力的臂膀将我带离了险境。
手部拉,挽,抹,劈,予时腿部轻轻点在树枝上后又弹到屋顶,红夜秒杀群狼并且飞离炼丹房的动作快得我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
“乌拉拉,坏家伙都没了~~”
只是,这看上去疯疯癫癫的家伙,真是迥霄传说中成熟度最高的妖怪么?
30
30、思童 。。。
只是,这看上去疯疯癫癫的家伙,真是迥霄传说中成熟度最高的妖怪么?
好容易逃到野外,我们就地休息。
“呜呜,XIXI,你在哪里?。。我不要,不要。。呜,好疼,XIXI,不要跟坏家伙回去。。”
篝火旁,火光映出红夜的睡颜。
睡梦里,妖泪流满面。
一种蚀骨的哀伤穿破黑夜,像悠长的号角回荡在黑暗里。
青年双眉紧锁,两臂不停地挥动,在挣扎中流出了更多的泪水。
“XIXI。。你不要走,XIXI。。”
最后呜咽消散在黎明的光线里,我爬起身子,轻轻用手推了推青年,对方受到惊吓一般坐直身体,一把利刃就横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冷冷一笑,“红夜,现在不是什么伤春悲秋的时间吧。”
红夜收回了小刀,继而用一种很无辜的表情望住了我,张嘴便言:“叔叔,你的尾巴不见了呢。”
叔叔?!
默。。。
甩开头上的黑线,我调整出还算正常的笑容,“那个。。谢谢你的搭救。不过待会儿我要去拜访一个人,你可不能跟来。。”
话没说完,青年就扑到了我的怀里——“不要——你的身上有XIXI的气息——我要你陪我去找XIXI!!”
XIXI?
努力回想和XIXI这个音调有关联的人,怎么想也只有一个赵郗慕。
蓦地想到她的秘术师的身份,我对面前的河妖开始有兴趣起来。
男子身高一米八有多,身材瘦削,匀称的骨架让他可以随时随地成为罕有的顶级模特。
行走间潇洒恣意,步履从容好似凡间谪仙,只是如此受到华美之神眷顾的人,言语间却处处表现得像个涉世未深的孩子。
*************************我是故意和红夜走散的分界线****************************
刚穿过武宁主殿,门边打水的小沙弥即刻认出了我,
“嗳~那边黄衣纱的公子,今日你是来拜访戒荣师兄的吗?”
我随口应了声,立刻按对方的指示进到了克修堂内。
梨花木椅子上此时正有一人闭目静思,手里的佛珠却是弄得劈啪作响。
珠子晃动如此厉害,看来物主的心情是大大的不定啊。
一见面,两人立即开门见山地谈了起来。
“施主可是要找乔总管。”
话本是疑问句,和尚却在说出“乔总管”三字的一瞬睁开了眼睛。
目光笃定,看得人浑身如同蚂蚁在爬。
“如果乔大人不在,那就有劳戒荣师傅带路拜会了。”
戒荣闭了眼,轻轻叹了口气,将念珠收回了怀里。起身,抖抖纱衣上的灰尘,往门外走去,“施主可曾听闻‘境由心造,退后一步自然宽 。’这一句话?”
我跟在后面,听到此话知是他要我放下心中念想,于是淡淡一笑,“师傅所言甚是,不过师傅忘了一句……‘事在人为,休言万般皆是命’。”
我缓缓将他刚才告知我的箴言的前一句补充完,他的脸色即刻变得好似黑夜中的蝙蝠一样模糊不清。
七穿八拐,总算来到一方低矮的小屋前。
迎接我们的是个嘴角歪斜的孩子,对方见我二人身着黄纱,便认为我们是武宁庙的和尚,于是热情地将我们引进了屋子。
屋中陈设简单,卧房和客厅之间只有一张油黄的棉布,上面挂了几串腊肠,随着步履的震动微微地摇晃着。
环顾一周,愣是没见到乔总管的身影,于是戒荣问道,“贫僧戒荣,请问小施主可见那乔施主?”
小孩一听和尚发话,立即呵呵呵地笑了起来,嘴角不住地流着涎水。
戒荣耐着心子,继而将方才的话语复述了一遍,可是那小孩仍然只是呆呆地望着我们,然后呵呵呵地笑着。
双掌合十拜了一拜,戒荣便要携我出去。
怎知后方却传来小孩断断续续的话语,“白。。白毛公。。在,嘻嘻,在哪里。。”
戒荣回过头,面上一喜,正要回话,直觉周身一凉,一股股蒸腾着的热气塞满了屋子。
我暗叫一声不妙,连忙拉着戒荣朝大门退去。
门先于我们之前便关得死紧。
戒荣紧紧抿着嘴角,额角不禁冒出了黄豆般的汗水,那诡谲的孩儿踏前几步,把戒荣逼到墙角,发出吃吃的笑声,“大和尚,痴儿很不开心。痴儿要你陪我玩游戏。。”
白色的雾气试探般地在我们身周飘动,怎么挥也无法挥开,和尚大惊失色,下一瞬便窜到我的怀里,
“施主救命!!”
31
31、童妖 。。。
白色的雾气试探般地在我们身周飘动,怎么挥也无法挥开,和尚大惊失色,下一瞬便窜到我的怀里,
“施主救命!!”
我怔了一下,即刻快速反应过来。立马划拉出结界,拦在我和戒荣的身前。
然而那小孩轻而易举就将我们的防护冲破了。
小孩气得浑身发抖,垂在身侧的手很快从毛孔中冲出了青绿色的柏油状物体。手指在戒荣惊恐的目光中变成了老鹰一般的勾爪,指甲色彩斑斓,青绿黄紫红白皆有,让人第一时刻联想到沟渠旁的蜈蚣。
当所有□的皮肤被粘腻的滑膜覆盖后,小孩脸部的嫩肉像冰块一样开始在射入门内的阳光下融化,随着层层肌肤的剥离,一道巨大的裂缝显露在小孩的头顶,小孩很是不耐烦地向两边一拉,一只披着青绿色甲壳的鱼面娃身妖怪跃身而出。
一个上等的妖。
*********最后不记得自己是怎样用残忍的方法消灭那只妖怪的,只道最后那那妖怪慢腾腾地从地上爬起来撑起笨重的身子,黑洞洞的眼睛瞪着戒荣,竟是眨也不眨。
那眼神愁雾漫漫,似是有无尽的话语想要对戒荣诉说。
戒荣低着头,脸上淡淡的,表情说不上是恐惧还是担心,只是那紧抿的嘴唇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思。
那妖怪也不管一身的血了,执拗地往前爬去,每爬一步,断爪上就不住地遗落细小的碎肉,惨红的血液蜿蜒一地。
妖怪声音嘶哑,残破得好像废旧的破锣——却仍旧用黑黝黝仿佛滴得出水的眼睛望着戒荣——
“爹。爹。。。”
戒荣脸上一黑,抓紧了我的衣襟,以一种尤为厌恶的语气催促道,
“施主,请快快除妖!!妖怪是世上最为残忍的存在,滞留人间会造成世道恐慌,请施主念在十万布丰人的面上除了此妖!!!”
他的话语是如此坚决又是如此急促,地上的孩子万念俱灰,开始自暴自弃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嘴中仍抱着一线生机,竭尽全力地喊着:“爹—爹——!!!”
我回过头望着戒荣,语气里带着连自己也不曾察觉的怜悯,“这是你的孩子吗?”
戒荣一愣,继而反应过来,大声吼道,“张痴儿是个哑巴早八百年就死了,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活蹦乱跳——!!”
他的行为称得上是暴跳如雷。
“可是我听到他称呼自己为痴儿?”我盯着戒荣的眼睛。
“不是就不是,出家人不打诳语。”他语气冷硬,气势却再也不似方才那般的气宇轩昂。
“不懂得珍惜的人,才是这世上最为残忍的存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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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鱼妖认亲 。。。
我回过头望着戒荣,语气里带着连自己也不曾察觉的怜悯,“这是你的孩子吗?”
戒荣一愣,继而反应过来,大声吼道,“张痴儿是个哑巴早八百年就死了,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活蹦乱跳——!!”
他的行为称得上是暴跳如雷。
“可是我听到他称呼自己为痴儿?”我盯着戒荣的眼睛。
“不是就不是,出家人不打诳语。”他语气冷硬,气势却再也不似方才那般的气宇轩昂。
“不懂得珍惜的人,才是这世上最为残忍的存在吧。”
心事被说中,戒荣浑身的不自在。
正以目光希求我杀了那妖怪时,妖怪颤抖的声音再次冒出。
“爹爹,痴儿想你。”
青色甲胄剥落后,鱼面娃娃中长出个莹润的小娃娃,头上扎着羊角辫,竟是个弱冠未到的男孩子。
戒荣脸色黢黑,不自在地往后退了两步。
我拦住他的退路,微微一笑,“戒荣师傅,看在乔老爷爷的份上,你可愿意与我做个交易?”
戒荣肩膀僵硬,末了仍固执地摇摇头,“除妖正道本无错,施主此番话竟是在责怪贫僧了。”
我眯了眯眼睛,严肃道,
“戒荣师傅此言差矣。若论除妖,这世上莫过于二十位秘术师;若论正道;莫过于朝廷三千四百名虎将。师傅心心念念皆是妖邪,殊不知内心挣扎早坠地狱!”
最后一句话说得极是狠辣,戒荣内心虚脱,只觉眼前白花花一片,几个趔趄抵住了门柱。
“啊——。。。魑魅乱世!君子陷于不义!人道危矣!!!”
他这呆头呆脑的模样再也无法与当初在市集上耀武扬威的势头相比,我吃吃低笑,反手扔了把匕首到嫩娃娃面前,后面的话却是对戒荣说的:
“大师傅,出家人不打诳语。你若诚心与我合作,小妖怪或许会饶了你一命。痴儿方才被我的鳞粉淋到,只需我一声令下,你的脑袋就‘咔哒’一声和地面接吻。”
戒荣蜡黄的脸面显得愈发苍白,他哆嗦了两下,泪水都快洒了出来,“痴儿是我的孩子。。。”
泪水一旦决堤,就如同江水一样滔滔不绝,戒荣捂着脸,哭得昏天黑地,
“痴儿是我的孩子。。四岁那年孩子死了娘,我又一身赌债无法偿还,只能,呜,只能杀了孩子挖出脏器将之献于上家。。。
后逢颠沛,只身闯到龟洛,首站遇见乔老爷。。金子
。。。满身的丝绢。。。我好恨啊。。。”
见他神色也不似撒谎,我“哒”了个响指,地上的娃娃清醒过来,立刻爬到戒荣的身边,颤抖地抓住对方的袖子,眼中希冀犹存,“爹爹。爹爹。。”
我正要出门,却听得后方一阵悉悉索索,“施主,虽不知你为何寻那乔老爷。但凭我多年打拼江湖的直觉便知晓他非为善类,今谢谢你让我完成最后心愿,我便将乔老爷的行踪告诉你吧。”
迎着头顶上空传来的灿烂光线,我的脸上毫无表情,“你说。”
“他常常在午时到克修堂内抄写一个时辰的经文。”
走出了老远,鼻间仍然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
娃娃阳寿已尽,但凭与鱼面兽的融合偷得一丝生气。
此刻被龙鳞粉末扑了一头一身,早已杀尽满腔戾气。
最终的结果是父子相认还是父子相弑,但凭良心作证了。
不再注视手中血淋淋的刻有麟骨名字的挂牌,我大步往武宁庙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吾归来了!
33
33、妾心难抑 。。。
不再注视手中血淋淋的刻有麟骨名字的挂牌,我大步往武宁庙走去。
从小和的客栈出来至今已经过去了三天,按现在的情况来看,离当初和秉宋的约定还需多出三天。
到了克修堂,公主正坐在案前小心描字。
美人低眉,蒙住轻纱的脸颊看不见表情,但很容易从她放松的姿态和微微扬起的双眼中感到由衷的欣喜。
我默默走过去,微微弯起身子屏住呼吸,去看公主的练字: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家”的一捺刚刚划完,公主“啊呀”一声惊叫出声,“赵公子!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略一退后,抬手作揖,“微臣拜见公主,惊扰公主千金之躯实乃不安。”
公主轻轻扬手,变出把小巧绿花,“呵呵,免责免责。赵公子快看,这是馨雯为逗我开心的而种的星星草,喏,赏你一撮。”
我双手接了,眼前一片晶莹,“蓓蕾含芳,瓣带莹润,当是静从心来,绿自花开。”
公主一听,乐得眉开眼笑,“赵公子所言甚是。宫里面琪花瑶草,目之所及尽是姚黄魏紫,各个争相艳斗,全无这林寒涧肃中
的一抹淡雅安宁温柔情意。 ”
做到公主近侍这个身份的人总是细心体贴而敏锐的。
正如馨雯。
被藏到武宁庙好好保护的公主在每日的经文念诵和清减的住宿中免不了会孤单。
馨雯知道一向乐观开朗的公主的心里其实住了个人,一个皇室看不上的,却偏要加以利用的人。
皇上现今快二十四岁了,公主则近二十。
对于圣上而言,公主是世间唯一的存在,因而执念颇深,对于她的婚事总是闭口不言的。
当年龟洛与迥霄交恶,众臣之意,分为三派:
一是长孙为首的激进派,主张让公主前往龟洛和亲;
二是慕前堂等中间派赞同与朝中人无过多交接的袭府成为驸马;
三是保皇派,极力阿谀奉承,妄图让公主将青春禁锢于深宫之中。
三派之争咋一眼看去虬根盘缠,实则明眼人一看便心目了然。
期间皇帝大肆修建寺庙和祭灵堂,督促翰林院修改女子修德之书,用一堆事例论证女子四十不嫁的优势。
形势大分之下,激进派望风而倒,长孙为保住手下一干臣等的性命,于霜寒之月找到保皇派首领,与之达成共识,联手逼迫中间派反悔起意。
公主言笑晏晏,一袭淡雅嫩青长裙很是养眼,恰好到处地衬托出女子的娇俏。
见她犹在情意重徘徊,我欠了欠身,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公主生就一颗玲珑心,见我愁眉惨淡,知我不欲多言,便取下脖上系着的碧玉小桃,又仔细地为我抚平衣褶,巧笑倩兮,愈发显得玉骨冰肌,“赵公子,此为我母妃遗物,今我将之转赠予你,但求身心泰安万事顺利。”
“小小士子资质拙劣,府门祚薄,上不得厚爱,下多行碎冰。公主施之重福,小生无缘受礼。还请公主收回恩眷,更莫要睹物思人,穿过这漫漫长夜将那前路看清。”
话到此处,竟惹得绝代佳人梨花带雨,“赵公子何来资质拙劣府门祚薄一说。小女子不如寻常人家的碧玉温婉,又不如山林间的佳黛跳脱,二十年来痴心恋慕的,堪堪只有那翩翩青衫的潇洒谈吐落拓风姿。明知深宫女眷是不得分出情谊的,我却偏偏奉
上真心让时年流洗。。。”
“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明白归明白,倘若要我断了这些念想,便是生生的要剥我的魂灵啊。。”
黛眉紧蹙,红唇被咬得发白,看着公主固执的神态,我只能逾越礼教,为她揩去额间冒出的汗珠,
安慰道,“东海有鲛人,一泪化珠玉。世间有顽徒,贪恋百龄衣。
至情至性的鲛人哭得伤心,贪婪的人们得到珍贵眼泪制成的衣裳却不懂得它们的心情。公主呵,宫里的人不懂你,宫外的人更不懂你,如此灰心丧气怎么换的回自己的至真性情。那个人给你水月雾花的遐想,却给不了你最为珍贵的感情。
他悄悄躲开并非不明白你的心意,正因为他明白你世界中的无奈,才会用决裂的方式来诀别,还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现在的你可以大声哭泣,可以用悲伤祭奠天人的两离,可你不能继续哭泣,因为就算你声嘶力竭也无法阻止时间的推移。流泪
是宫中的大忌,我一个人看到就好了,持续的悲伤除了伤害你自己,也伤害了那些为了保护你而默默牺牲的人群。你是一名善良的鲛鱼,千万不要再在充满阴影的空气里磨灭完整的自己了。我相信,你所钟意的那个他,也一定会赞成我现在的建议。”
“世人总是贪慕火花的绝美,殊不知情怨的纠缠便如这纷纷扬扬的犹如流星的残焰,一瞬,只一瞬,竟已经是斗转星移。”公主泪眼婆娑,口中低低呢喃,沉甸甸的心事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向来喜盈盈的笑容从她面上剥离,竟是有了莫名的苍老。
于心不忍,我拉过梨花椅子,扶了公主坐下,声音轻柔,
“北地有只兔子,会说人语,会穿汉衣。于是它口不离四书五经,天天君子须知君子须记,更因此而摘下了苍蝇大国的榜眼名衔。朝中厮混,它成了家喻户晓的大明星,举国都争着去巴结。直至有一天,它遇上了之前狩猎它的农夫。它以为农夫也像那些苍蝇一样势利爱贪小便宜,怎知农夫却一箭射中了兔子的胸口。兔子问为什么。农夫道,无论我遇到你几次,你终究只是个畜生。兔子一惊,看到窝内的装饰方才知道榜眼苍蝇什么的不过是梦。梦醒了,一切都回归原样,不过农夫的话语,终究留在了心底。”
“哈哈,赵公子当真风趣,害得我担心那兔子最后会命归黄泉呢。”
公主笑逐颜开,总算恢复了生气。
34
34、罪恶书 。。。
“哈哈,赵公子当真风趣,害得我担心那兔子最后会命归黄泉呢。”
公主笑逐颜开,总算恢复了生气。
故事说完,我觉得有些唇干舌燥,正要讨些水喝,然而纤纤玉手早已端过一杯玉溪香菊,上面漂浮的枸杞甚是喜人。
“赵公子,谢谢你。这是自他离去,我过得最快乐的一日。”
说罢盈盈一福,看得我当真是受宠若惊。
秋季的风总是恼人,呼啦啦的一下就带起些轻薄稿子。
公主衣袂翻飞,不住嬉笑着追逐纸片。
感受风向展开轻功,起手取落之间,一沓临摹薄纸收归入怀。
正准备转身返回克修堂,一只布满青筋与皱皮的大手取过我怀中最上面的一张纸。
“框架端正,起承回转处润而不软,嘿嘿,几日不见,公主已然练得一手好字。字如其人,公主小小年纪便懂得进退得体收放自如,看到皇家之昌荣,老夫感到莫大的安慰呐。”
顾不得远处散落的稿件,公主回眸一笑,象雀鸟一样飞扑着来到了来人的身前,
“乔大人,您来了!您又给我带来什么惊喜了?”
乔总管但笑不语,把提盒拿到桌子上,嵌满宝石的盒子晶光灿烂,揭开内里的红色绢纸后,内里露出一个小巧的玉瓶,以及一份艳黄的文牒。
公主面上一滞,即刻捂住口,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出了心底的不安,“皇兄他。。果真要动手了么?”
我。。我还不想死。。。
后面的话不敢说出口,忽如其来的死亡阴影笼罩了一身。
乔总管的眼睛黑洞洞的,完全猜不出心中所想。只听得他道,“公主千万安心,圣上吩咐公主看完牒书再说。”
皇家的教礼不允许自己做出有失大体的行为,即便心底再恐惧,公主还是微微一笑,如获至宝般的接过了文牒,强
迫嘴角牵出一个柔软的弧度。
淡薄的云层下,头顶仿佛裂开一条缝,“咔咔哒哒”一阵乱响后,像鱼面娃身妖怪一样碎了一地。
日光下泻,地上黑乎乎的投射出三团影子。
看完黄色文书,公主猛地抬头。黝黑的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
空气里充斥着紧张的气氛,四下里异常安静,公主的呼吸起伏不平,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将目光定在了乔
总管的身上。
待公主看完信件,心中仿佛有十五只兔子在上窜下跳,目光犹豫不定,手中紧紧攥着信纸,似是下了很大决心才将信件交给我。
接过信件,我只觉太阳穴一阵突突的跳疼:
精美的纸张上列举了一堆赵府的过错,说得条条是理谈的头头是道,大到通敌卖国,小到闷死一只蛐蛐。
大臣们的签名黑压压的一片,全都整整齐齐地码放在信纸的最下端,好一个联名上书!
文书的倒数几页,夹杂着赵桓状元及第、刚上任礼部头子时的官书以及皇帝御笔亲批、血斑似的检阅心得。
随手翻了几翻,装订得不太好的文件跌落在地。
浅黄色泽的纸张在晴空中甚是醒目,我再一看,眼珠子都差点儿滚出眼眶——
竟然是赵桓他老人家亲手书写的罪己书!!!
——皇帝终于开始动手了。
35
35、与乔说 。。。
随手翻了几翻,装订得不太好的文件跌落在地。浅黄色泽的纸张在晴空中甚是醒目,我再一看,眼珠子都差点儿滚出眼眶——
竟然是赵桓他老人家亲手书写的罪己书!!!
——皇帝终于开始动手了。
不得已,我努力调整面上的表情,试图让慌张不太明显,“乔大人,这就是答案?”
乔总管将手掌一翻,手心向上,手背向下,手心之上有深深浅浅大小不一的齿痕。
看着撕裂后而无法完好修复的伤口,我道:“藏獒。”
目光悠远,老人呐呐道,“我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了一群红衣,开始在京畿中各大臣的府邸寻找魂草的种植圃。”
迥宵的官级分七等。
由上自下分别为殷红,墨蓝,藏蓝,深紫,蟹绿,豆绿,驼灰。
能穿红衣的,有丞相、大将军、鹰夫。
丞相管文,大将军管武,而夹杂在中间地带的鹰夫职称暧昧,本属于皇帝的私人近卫,却在两百年间演变成皇帝的地下暗杀工具。在迥霄历史里,少有软弱皇帝,然而鹰夫落到软弱皇帝的手里,除了要维护帝位,还要肩负起暖床的责任。
鹰夫是吃力不讨好的职位,贵族们为了讨好皇帝于是将自己的儿子送到帝王的床上,贫苦人家为了谋出路于是把儿子带到皇帝的身边。
少年玉脂可胜雪,家家乌发赛新墨。
一时间,宫中充斥着大量美貌而城府深厚的少年。
而今圣上不喜男色,故而将鹰夫和一般侍卫同等看待。
特别是在薪金问题的处理上,皇帝从来都是一碗水端平的。
在职期间的薪金只及得上一般的皇宫侍卫。不过鹰夫的训练要比侍卫辛苦多了。
当棋子是最后的出路,如果稍有违反廷规或有不满廷规的情绪出现,下场不用说,当是凌迟三千。
相反,若是尽职尽责为皇帝服务,退役后的鹰夫可以享受将军一行的待遇。
鹰夫的忠诚在当今皇帝在位期间达到全新的高度。
为了丰厚鹰夫的实力,鹰夫首长还引进二十八条藏獒,作为打斗时的助力。
朝中能养狗的地方除了几个贵妃院,别的就只有鹰夫所在的禁所了。
能狠下心让犬类在自己身上咬这么一大口的乔总管,当时的内心究竟在想着什么呢?
思绪从鹰夫的历史中抽离,继而转到魂丝上面。
乔老口中的魂草就是千母魂丝,一种相当烈性的毒药。
当年宇文龙默奇毒之术冠绝天下,被天下逼迫无奈之余妄图自弃,却因歹徒袭击挚爱后研究出奇毒魂丝。
云王登基之后,曾下令灭绝魂丝。不料秘术师的出现打乱了皇庭阵脚,故而对朝中重臣种植魂丝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今儿边疆大战刚刚告捷,皇帝居然立马开始了整顿内朝。
看来五个月内全国都要面临动荡了。
当着公主的面,乔总管拿捏分寸依然游刃有余,“公主,亭子里有本《尚涯》,是老夫特地为你寻来的礼物。这本册子会把第一个翻阅它的皇族作为尊主,并让主人在新年中许下的第一个愿望即时成真。”
公主露出孩子气的一笑,轻轻旋了旋裙摆,“乔大人想要支开我,直说就是,何必拐这么大一个弯子呢。女人家啊,本来就不懂你们男人的事。皇兄是十分爱惜人才的人,他对乔大人的信任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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