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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同人]清歌淡-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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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初醒。
看着眼前施礼的女子,张良看着漫天飞舞的柳絮,缓缓道:“吩咐下去,以后府中不再用翠色的纸伞了。全部改用墨伞吧、”世间污浊,我们不过都是随波逐流的可怜人罢了。
“那原先的伞该如何处理呢?”
淡笑着看着隐匿在雾气深处的渺音阁,张良缓步而行,风中传来的只是一声如同叹息的话语:“烧了吧。”
清歌淡 风波起完结
波心荡
清歌淡 波心荡
“梅为孤傲,兰为高洁,竹为不屈,菊为隐逸。”颜路又抿了一口茶,轻轻笑道:“请进吧。”这分明是以人所定,梅兰竹菊,花中四君子。子房此举又是何意?
孤傲者,并非只有一个颜路啊。其实,在骨子里,那个更为孤傲的人撑着一柄翠色油纸伞,在雨中勾唇浅笑,说自己琴音寂寥的人,早已深深印刻在自己的心中。
因为只有他一个人看出了自己在淡然下,那默默坚持的一点点孤高,不愿意随世浮沉。
微笑着看着眼前推门而入的男子,颜路轻声道:“白乐师,来此找我一个初来乍到的人,是有何急事么?”眼睛自然地打量着眼前的男子,心里渐渐有了打算。
白亦,似乎正如泠儿所说,是那种孤僻难处,性格冷傲的人。但是骨子里却是敢爱敢恨,不屈不挠的坚韧的性子。他一身玄色镶边衣衫,衬得整个人修长挺拔,俊美无涛。腰间一把玉箫斜插,头发用一同色布带束起,显示了些许的不羁,却依旧是冷漠的感觉。
蓦然,有些像那楼阁之上的那人,给自己的感觉。
“我,只想和你比乐。”白亦看着颜路笑着的神情,略略闪神一下,随即道出来意。
“没想到白乐师如此直白,倒真叫我不好拒绝了呢!你说是不是,泠儿?”似笑非笑的神情里,却带着白亦看不清的深意。
白亦随即别开了脸,躲开了颜路的注视。身上的冷然之气愈盛,只道:“你是不愿么?”
泠儿看着颜路似笑非笑的神情,心下倒也有了几分明白,“白先生,颜先生今日初到,而且此刻天色已晚,奔波了一日,颜先生也该乏了。即使白先生执意要比,也发挥不出原本的水准。倒不如等明日,颜先生休息够了再比,岂不是更好?”泠儿对着白亦只是侧身轻轻一福,倒也并不是十分恭敬,然,白亦本就不是在意这些的人,所以也并未在意。
更何况,乐师,顶多算得上是相国府的西席。也并不是什么金贵的身份,要是遇上得宠的婢子,或是仆人,狗仗人势,自然也不会把他们放在眼中。
“那,我便告辞了。颜乐师好好休息吧,我明日再来找你。”白亦也不是多言善舞之人,既然此来的目的没法达成,也不会与人客套,只好请辞。
“谢谢了,不过,既然我们共在渺音阁,以后也不必如此生疏,叫我颜路,或是无繇均可。”站起身,送白亦至门口,颜路忽然道。
木然地点点头,白亦便无表情地看了颜路身后的泠儿一眼,“你便叫我白亦好了。”随即转身离开,玄色的身影融入了夜色,便再也看不到了。
泠儿么?张良倒真是舍得把自己最喜爱的侍女送来渺音阁,看来张良定是十分重视此人。玄青色的衣衫在夜色中,看不太分明,只有风过衣袂飘起发出的声音,偶尔传入了白亦的耳中。那原本僵硬的脸,在月光下,忽而柔和地笑了。却是诡异万分。
“泠儿似乎不是很喜欢白亦呢!”颜路向着泠儿招了招手,“不用再麻烦了,现在已经很好了,过来坐一会吧。”
“先生。”泠儿很认真地看了颜路许久才慢慢道:“还是不要离那个白亦太近为好。这个人,我总觉得很复杂,看不清。虽然冷漠,但是仔细感觉却不是那么回事。”
“是吗?泠儿,你的感觉还真是敏锐呢!”颜路为泠儿斟了一杯茶,推到泠儿跟前,“喝吧,忙了许久,都没见你喝过水,一定渴了吧。”
“谢谢先生。”泠儿忙接过,一口饮尽,“其实,泠儿只是奴婢,先生犯不着如此对待泠儿的……”
“不,泠儿。你是从小就随侍在子……不……是你们少爷身边的吧。而我只是一个初来乍到的西席乐师,你这样对我,其实真正要觉得受宠若惊的是我才是吧。”
“先生,你是怎么知道的。”泠儿一惊,急急扯着颜路的衣袖问道。
颜路随即神秘一笑,伸出手指在泠儿额上一弹,“我呀,当然是猜的啊!答案还不是泠儿自己告诉我的吗?”
“啊!先生你故意套我的话!”泠儿小脸一红,忙放开了拽着的袖子,“明明看您是温和的性子,怎么骨子里……”
有些像自己的主子。泠儿愤愤地想起张良曾经戏弄自己的景象,竟猛然觉得颜路有几分像自己的主子。不过,这句话,泠儿倒是没有说出来。
颜路轻轻笑了,温声道:“泠儿,其实就算我不套你的话,我也早就知晓了。”说话时,手习惯性地抚着杯子的杯沿,颜路似乎知道泠儿会疑惑,随即道:“依你们主子的性子,必定会如此,便是不猜,我也知晓。我初来此地,人生地不熟,他是怕我受人欺凌吧。”
“颜先生……”
“呵呵,”颜路转身出门,泠儿连忙跟着颜路除了门,“他其实早就安排好了吧。”话里,是十分的肯定。
“先生真是神人!”说出来的与其说是猜测,不如说是肯定的结论,泠儿闻此更是敬佩颜路的能力,看着颜路出门,随即追上去,“天色已晚,先生要去何处!若是泠儿可以代劳,不如……”
站在岸边的垂柳下,颜路轻抚着柳树,折下一段柳枝,轻声道:“泠儿不是想学么?”月色如洗,照在了颜路的白衣上,一时间朦胧如画,那月下的人更是清隽不可方物,似是随时就会羽化而登仙。
转过身,衣袂飘飞。颜路递给泠儿一片柳叶,“拿着试试吧,掌握好力度就可以吹出声音来了。”随即转身,看着依旧雾色朦胧的河面,还有远处的楼阁,轻轻一曲道来。
正是相思。
雾色斑驳,流水无声。月下思忆,尽皆是伤。
也许,早已不知道自己在思忆些什么了,也许早已忘却了自己曾经所执着的东西了。也许,心里想要淡忘,可是身体却记住了那些曾经的执着,任是时光磨尽了回忆,也抹不去那些回忆在身上留下的烙印。
“泠儿可知悔为何物?”曲未半而终,颜路只是弃下手中的柳叶,站在河边,默默无语。
放下了手中正在试音的柳叶,泠儿道:“悔字,泠儿虽知,却是不懂。”
“此话何解?”颜路像是来了兴趣,收回了视线,淡淡瞥向泠儿。
“世间人皆知,已作下的事情,即使如何悔恨。也无法改变。而泠儿自然也是世间人,自然也做过错事。自然也有过悔恨。可是虽知悔恨,泠儿却不愿去懂这字。”
“是这样吗?”
“少爷曾经说过,即使悔恨,我们也无法改变既定的过去,而且,悔则悔矣,于己无益,于过去,更是毫无作用。”泠儿轻轻用柳叶吹了几个轻快的音,“所以泠儿不愿懂。也许,要懂这悔字,那是要历尽沧桑的。”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颜路闻言,身子微微一颤,随即向着远处的阁楼轻笑,“果然知我。泠儿说的好,这悔字,只怕是历经了沧桑,到死也不一定能明白的。我们纸上谈兵固然简单,但是真正经历怕是另一回事了。”
缓踱几步,到了河边,略略弯下腰,看着河中清澈的人影,随即起身,“当局者迷,纵使明白也不一定能做到。”
泠儿看着颜路略有迷茫的神色,也明白了些许。人人,都有不曾说出口的苦衷,人人都有不为人知的苦痛。
静静在颜路身边站定,泠儿轻言:“先生,来听听泠儿唱的家乡小调吧。泠儿虽不精通音律,就请公子多担待了。”随即轻声低唱,声音如琢,正是颜路在舟上所吹的曲子。
良久方默,颜路转身一笑,神色中尽是释然,眼眸间那一点光芒夺目无比,“少年人只知少年事,其他事,未发生,我们何必杞人忧天。”
此情此景,彷如旧时。
朦朦胧胧中,似有微雨纷飞,河水上雾气弥漫,隔断了所有。只有一个白衣人,撑着一柄翠色的伞,伫立在岸边柳下。手中握着一段垂柳,默默轻叹,失意离开。
背影沧桑,只有一问:“悔为何物,我也不想懂。”那翠色的油纸伞,在雾气中,随着那人的身影,轻摇而去。指间的灰色指环,缓缓发出了浅色的光芒。
——死生契阔。
该忘却的,忘不了;不该忘却的,却已经开始遗忘。已经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情,总为那人牵绊。
或许,是从那日雨中的邂逅,便再也忘不了了。那个寂寥的身影,与自己如此相似。也许,从一开始,就是想从那人身上汲取些温暖的吧。贪恋那淡然、那温柔。
或许……或许……
世间事,大多说不清楚。
也许,那份心思,便起于那些飘渺无根的或许吧。
翌日清晨
那一晚,伏念没有睡。只是拿着那人留下的书信,看了那流畅的字迹一遍又一遍。
没有困意,所以便不再睡觉了。并不是即将加入儒家的兴奋,而是若有所失的伤感。
也许,伏念本人并不清楚。但是,那心里浓浓的眷恋又是来自何方呢?
一夜挑灯到天明,看着窗外渐明的天色,小心地把信纸折上,放在了胸前。又摸出了袖中的玉佩,轻轻抚摸上面刻的那个字,走到窗前,推开窗,一袭冷风扑面而来。
轻颤,却添了几分清醒。
思忆不成成悔恨,泪洒衣襟掩不得。
“今日,我出了这门,我们就真真成了两个世界的人了。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微微苦笑,任由晨风吹得自己全身发寒,“只有寒风下,我想我才能清醒的认识这世间。”
转身,关上了窗,伏念缓缓下了楼去。晨起无人,街市上一片安静,伏念缓缓走在路上,手拂过微凉的玉佩,“即使你知道,也不会表现出任何的情绪给我的,这我知道的。”
缓步而行,忽而路过了昨日摆局的地方,伏念心头一动,半蹲下身,拂过昨日摆棋之地。
“这一局不解之棋,不知你会下在那里呢?”伏念目光忽远,似乎看到那人温言浅笑,文雅无双。“此局,那位老先生说只有三种下法,不知道,你会不会是那个第三个人呢?”
见亦是缘,聚亦是缘,识亦是缘,爱亦是缘,散亦是缘。聚聚散散均是缘起缘灭。惟有相思,蹁跹不断。
起身,便是沉着冷静,为了天下福祉而努力的伏念。不再是,为了等待那一个人而存在的人。
时间渐逝,街市上缓缓有了行人,那个摆棋盘的老者,也健步到了昨日摆棋之地。和蔼地笑笑,“年轻人,你又想来解这局棋吗?”眯起了眼睛,抚了抚胡须,老者颤颤地把身上背着的棋盘放在了地上,开始复盘。
一子,一子,又一子。
又成了昨日初见时的那一局棋。
“先生告辞。”等到棋局复盘完成,伏念立即起身离开。街上此时已有甚多人,伏念于是快步前行,不多久便到了小圣贤庄门口。
想想昨日,自己还在小圣贤庄门口想像着哪日自己可以从小圣贤庄的大门进去。想像着自己那一日可以凭一己之力,救护苍生,想像着自己有朝一日可以灭秦为所有的无辜百姓报仇……
可是,只不过是偶遇了荀子,只不过是那一局棋……其实,说实话,只是那一抹飘飞的柳絮,还有那记忆中那人温和的笑容,还有那一句话——我不曾后悔过。
只是这零星的回忆,便把自己的雄心壮志磨得一干二净,伏念啊伏念,你何时变得如此优柔寡断,当断却又不断。
只因为那一抹眷恋。寂寞如斯,我们都是寂寞的人啊,所以期望着寻找一个依靠,一个怀抱。也许,只是……寂寞了。
“古来凡是功成名就,惊采绝艳的人,又有哪一个不寂寞呢?曲高和寡罢了……”伏念苦笑着呢喃,伸手扣了扣小圣贤庄的大门。
只不过伏念忘了,自己也只不过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罢了。仇恨像是一杯酒,浇在了少年的心头,只是一点点的火星,便可以燃起燎原的大火。更何况还是灭国屠城之恨。
静静地站在小圣贤庄的门口,伏念心中思绪如麻,乱而无序。不过就算是心中有了悔意,也无法回头了。
正如那一天的十六个字,就注定了伏念与颜路之间,无法弥合的间隙。
——颜路曾说,一别无期。
“吱呀——”小圣贤庄的门,不一会就开了。随即出来一个身着儒服的小僮,向着伏念做了一揖,“不知这位公子来小圣贤庄有何贵干?”
伏念也做了一揖,道:“荀卿昨日欤我一玉佩,邀我今日来到小圣贤庄一叙。”说罢,便把袖中的玉佩递给了门口的小僮。
小僮接过伏念手中的玉佩,突然神色复杂的看了伏念许久,才缓缓道:“师叔祖现在竹林小居中,荣我去通禀一声如何?”
“多谢。”伏念谢了小僮,随即道:“那我便在这里候着好了。”
小僮此时才道,“让贵客在门口候着,实在是我的疏忽。还是请公子如小圣贤庄的前院静候如何?”
“有劳了。”伏念一拱手,便跟着小僮往小圣贤庄去了。一进门,夹道便是桃花繁盛,灿烂而又纯净,一派春意盎然。
“人道小圣贤庄的景色宜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伏念轻声赞叹,而小僮只是轻轻一笑,“初来或许令人惊异,习惯了也就不以为异了,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伏念。”伏念笑了笑,又道:“你呢?”
“我?我是子落。”转眼,面前就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屋子,子落带了伏念进了前院,便叫人奉上了清茶,“伏念公子请在此稍候,我去通禀一声。
伏念看着子落渐渐远去的身影,纷乱的心情也渐渐平静了下来。静静地品茗,想着那人泡茶时流畅的动作,忽而浅笑。
“有何事,值得如此开怀?”忽然一个身着儒服,面色温和,儒雅风流的老年男子入了前院,看着坐在这里品茗的伏念,便有此一问。
“前尘往事,忽忆。”站起身,便向着那人做了个揖。
那人笑着一摆手,“往事堪忆。不知是谁请你来此的?”
“是荀卿,昨日给我一玉佩。今日请我前来的。”伏念觉此人气度不凡,故而言语中多了几分敬意。
想不到那人脸上倒是一脸玩味的笑容,“喔?竟然是师弟请你前来的,不知这玉佩……上面……”
“喔,这玉佩上似乎刻了一个非字,掌门。”伏念想了想答道。
“这……这玉佩,师弟竟然交给了你?”那老年男子一惊随即莞尔而笑,脸上看好戏的意味更浓,“来来来,陪我喝一盏茶吧。”
“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
“师叔祖……”子落进到竹林小居的时候,荀子正静坐在棋盘前,看着一局棋,这局棋上的两条大龙相互交缠,呈焦灼之势。肃然危坐,完全没有回应子落的意思。
“师叔祖,伏念公子来了,这是他送来的玉佩。”见荀子坐在棋盘前一动不动,子落虽是尴尬,也只好硬着头皮上去,把那玉佩轻轻放在荀子的桌案边。
荀子没有动,只是静静瞥了桌案上的玉佩一眼,然后继续看着棋局,默默不语。
“师叔祖,伏念公子……”子落见荀子迟迟没有反应,只好又上前一步,“久候多时了。”
“哼!”荀子终于厌烦了子落的啰嗦,一挥袖,把所有的棋子甩落到了地上,“走吧……”随即一个转身出了竹林小居,向着前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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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道那荀子一拂袖,似是生气地走出了竹林小居,向着前院走去,子落看得胆战心惊,心道千万不要让师叔祖责罚于此刻到来的伏念,于是急匆匆跟了上去,倒是忘了自己平日里最害怕荀子这位师叔祖这件事。
这倒还是后话,只不过子落见伏念虽年长自己几岁,却是成熟睿智,自有一股儒雅俊秀之风。身上时不时会有一种坚毅的气质透露出来,叫人不得不为之折服。
而且,看了看在前面走得形色匆匆的荀子。师叔祖还把那韩非送予自己的玉佩交给了伏念,看来是有惜才之意。子落心里暗自思忖,虽不得全貌,也想得了十之□。并且这师叔祖向来非寻常人,他的心思自然也不能用一般人的想法来推断。
今日恐是并非气恼吧。
自顾自点点头,子落到底是年轻人,熟悉小圣贤庄里的小道,而荀子甚少出竹林小居,自然是取大道至前院。子落便趁此抄了小道,先一步到了前院。
见伏念经过这么久依旧还在,自然是松了一口气,心道:幸好还未走,要是师叔祖到此,发现伏念走了,自己今日可不得遭殃了么?于是急急上前,也没工夫四下张望,随即道:“伏念公子,师叔祖已经从竹林小居出来了,再过些许时候便要到了。”
“喔?师弟竟然要亲自到前院来吗?”突然有一个温和的声音说道,惊得子落倒退了几步才堪堪站定,“啊!师祖!”一瞬间少年的脸就红了个通透,只得低着头默默道:“子落不知师祖在此,冒失行动,子落知错。”
那男子只是温和地笑笑,拍了拍子落的肩膀,颇有几分鼓励的意味,“你呀,说了多少次,还是这样咋咋呼呼,一点也学不会你师兄们的沉静。以后要多读书修身,切不可再如此冒失,有失君子风范。知道了吗?”
“是,师祖。”子落到底还是年少,犯了错固然后悔,只不过这也只是一时的悔意,再加上平日少见的师祖和颜劝导自己,倒是立时忘了这原本只有些许的悔意,一下子又生龙活虎了起来,只道:“师祖,您常教导我们,君子言行要得体。可是万一我们遇到急事有生命危险时,也要如此么?”
那男子随即莞尔,看着子落眼露怀念之色,只道:“子落真是个聪慧的孩子,将来也必有不小的成就。这个问题,我在小的时候也曾问过我的师尊。”
“师祖的师尊?”子落有些好奇,“那他是怎么回答师祖的呢?”
那男子只笑不答,看了看一旁静默无语的伏念就道:“伏念,看你在一旁,若有所思,不如便由你说说见解吧。”笑看前院外荀子止步不前的身影,他只想知道师弟是否又想收了此人入门。于是便用此试探,亏了这单纯的子落,否则自己还得为此伤神呢。
伏念一拱手,倒是没有看见前院外的荀子,于是说出了自己的见解:“儒家讲究的是中庸之道,所谓中庸之道便是折中致和,追求中正。暗含了因时制宜之意。在面对如此情况,自应该顺应时势,不应拘泥于旧理。顺应时势,儒家才得以盛兴不衰。”
“好!”笑着朝外面那人道:“果然同于师尊当年曾说之理。师弟,既然来了,为何止步不前?”
荀子一捋胡子,狠狠瞪了自己的师兄一眼,自然是知道自己师兄心里的想法,随即步入前院,看了看伏念,怒道:“昨日给你玉佩,自然是嘱你今日到竹林小居见我。今日你竟还要老夫一把年纪的老骨头赶到这里来见你,又如何合于君子之道?”
见师弟面露怒色,心知师弟有意为难伏念,倒也没有阻拦,只道:“子落快些下去温习功课吧,这里不需你了。”
子落从见着荀子开始面上边有一丝畏惧之色,自然逃不过众人之眼。伏念无权管这些琐事,荀子只当没见到,那便只有这儒家的掌门出面了。子落闻言果然如获大赦,急急走远。
荀子轻叱一声,别过脸看了看正在思索的伏念。
随即对上了伏念的眼神,伏念一拱手:“君子不擅入他人居室,且荀卿也并未言明邀我入室。”
坐在一旁的男子挑了挑眉,带着兴味看着自己师弟和伏念之间暗潮汹涌。心下暗叹,伏念此言有失,师弟为人随性,并不喜欢如此恪守礼仪之人。
此番只怕是……
此言一出,怕是师弟收他为徒的可能性又低了几分,想到这里,爱才之心顿起,不由皱了皱眉。
“小子如此迂腐,怎么昨日算是我看错了你!”荀子哼了一声,想起那两个出去的弟子。一个……而韩非虽然口吃,但是甚合他意,心下顿时不满,“今日扰我思索棋局,你便先回去吧。”
说罢大袖一挥,转身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看着师兄在一旁略有所思,便道:“师兄若有所思,不知有何事?”
伏念心下一顿,知道自己失言,却也无可挽救,懊悔之心顿生。
虽不愿再收伏念为徒,但是心里还是明白伏念乃治国之才,儒家向来广纳弟子,如此便失了这样一个可塑之才,倒也可惜。刚才分明见师兄眼露爱才之意。倒不如……
于是才发言相问。
两眼相对,到底也处了那么些年月,自然知道对方所想,于是转过头对伏念说:“你既今日来此,定是好学之士。如若我要收你为徒,不知你可愿意?”
伏念只以一拜表明自己心意,如此,天各两方,即使折柳相留,也再留不住了。伏念虽有挂念颜路之心,但是颜路那十六个字把所有美好的结局都带走了。只留下两个选择——一是随颜路而去,而是随天下大势。
到底是选择了天下,伏念苦笑一声,虽有悔意,但是少年心里那灭国之恨陡然而起,便也顾不得心里那微微的声音。
也许,会后悔吧。但是,此刻的他却是坚定的,向着那拯救天下的大路而去。
于此,伏念正式拜入儒家。
也为天下日后夫人风云变幻,埋下了重要的一笔,也许,也是关键的一笔。
小楼,听雨,杯酒,末断。
一袭青衣,淡如烟雨,虽是晴日,却叫人偏偏可以在那人的身上,看见些朦胧的水色。洁白而纤细的手指,不染纤尘,却带上了满溢的酒香,手托玉脂为杯,随意一倾,满杯清酒,尽数入了喉中。
那人只是微微一笑,却是豪放不羁。满头青丝,随风狂放而舞。随手一掷,玉杯应声而碎。一个转身,果然看见了那一袭白衣胜雪。
有些感慨,却不知是为了什么。勾了勾唇角,算是欢迎,倒也没有说话,慕容青朝着那人点点头,转身便向着房中去了。毫不犹豫的身影,决绝,而不带任何感情,似乎……
不去追逐,便会散了。
白衣轻转,徐徐跟在那一袭青衣的身后,慕容青倒也象是料定了那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故而施展轻功,身法如飞。不过,不管速度或快或慢,那白衣,总是若即若离的随着慕容青。
开门,取杯,斟茶。
径自取了一杯便饮了起来,慕容青皱了皱眉,茶……已经太久没有品过个中滋味,到如今,真有些不习惯了。
“师兄,你真的是浑身的酒气。”白衣在桌边坐下,拿起了一盏茶,慢慢饮下,“变得,不像是我的师兄了。只是……”
“只是什么?”
“这茶,依稀还是旧时的滋味,未曾变过分毫。如你,真当让人艳羡。”
闻言,回头看了看,那白衣女子落寞而又平淡的神情,慕容青心头一颤,把杯子放了,略略低头,“变了?或是没有变,这些,时间过得太久,我早已记不得了。当时的模样,现在,哪里还有分毫?”苦笑着看着自己的一身青衣,一脸不羁,早忘了当年初出茅庐,不明世事的模样。
“师兄,你未曾变过,变得只是我罢。”白衣女子轻轻道,“是我不该。”
“子衿殇,为何要给了他。汶月。”没有回应白衣女子的话,慕容青只是淡淡一句,“我知道,你来,只是想知道,那一天,我有没有对他下毒,是不是。”挑眉,表情是如此合乎当时的气氛。
汶月顿了顿,神色复杂地看了看端坐的慕容青,心下想问,当时转而明了,“师兄不是这样的人。”
“那便想知道,那日我问他的话,是不是?”慕容青笑了笑,“你怕我伤他吗?”
“也非。”汶月叹了口气,“师兄,你生气了。”
“生气?”语带讶然,“汶月,为何明知道那人的心永远不可能完全放在你这里,还是要这样的傻?”
“师兄,你知道的。”
“我知道吗?我宁愿我不知道。”慕容青静静地看着汶月,笑了,“若知情伤,那我宁可今生不解风情。做个呆傻的愣头青,倒也是一种幸福。汶月你无意既许我一生,又何必……”
“师兄,是汶月对不起你。汶月儿时胡闹,随意许了终身给师兄,本没想到师兄会当真的,可是……情之所至,即使是汶月有心阻之,也无良方。”
“即使这辈子,你等不到那人,放下一切,与你携手天涯?”
“是,即使是如此。师兄,你难道不知,这世上多是痴男怨女,痴傻至极,明知无果,但是眼看着有些希冀,倒也能凑活着过了一辈子。不过是等而已,我都习惯了,一辈子等他这么一人还不够么?”
“那有为何把子衿殇给了他。”为何要断绝自己的希望?慕容青定定看着汶月淡漠的神色,却很清楚地知道,那平静之下,怕是暗潮汹涌。
“这子衿殇,是师兄研制的吧,我记得。”
“却是如此,天下也仅此一瓶,我仅制过一瓶。自然独一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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