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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杀手穿越乱世虐恋楚汉风云:特工皇妃-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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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且点头应下后离去。

项羽仰望着星空,眼前再次出现海遥愤怒的脸。她说,对一个言而无信的人,是不是也可以言而无信。她说,今日答应的事,明日是不是就可以反悔。她还说,你答应过的,你答应整个汉中地区都给刘邦的……她擅闯大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质问、指责他,为什么加封给刘邦汉王的关中地区为什么汉中地区却还有另外三个诸侯王。 她哪里知道,立国定都后,他虽是楚国的大王,可也不是事事都能随心所欲。王令发下去,即便雍王章邯他们是降臣,可让他们放弃富庶的封地,他们也不会马上同意。

不过,由此可见,她不顾生死,一心一意为的全是刘邦。

项羽一边笑一边往嘴里灌酒。只是,醇美的酒变成了苦涩。

他盯着星空,一字一字告诉自己:“回彭城的那一天,我就会昭告天下,你——海遥,是我项羽的夫人。”

四周一片寂静。

项羽掂起酒坛子,把剩余的酒一饮而尽。

一阵微风吹过,酒坛子从手里滑落,落在地上。大醉的项羽身子向后倒下,昏睡过去。

晨曦初现,东方天际刚刚露出一丝鱼肚白。龙且匆匆而来,“大王。”

项羽一惊而醒,跳下巨石问:“何事惊慌?”

龙且满脸担忧化作愤恨,“刘邦那个浑蛋趁我们在齐地平乱,竟然由函谷关东进,一路之上,河南王、韩王、魏王、殷王先后投降。现在,刘邦正率领五国联军直扑彭城。”

项羽怒极反笑,大踏步往军营方向走去,“巨鹿之战,孤用六万人拿下秦兵四十万人。五国联军算起来也就是五十多万人,龙且,挑三万擅长马上奔袭的精兵随孤赶赴彭城。其他七万人你带着,继续留在齐地迷惑刘邦,孤赶回彭城后你迅速赶赴关中,重新收回关中。”

龙且胸中担忧尽散,豪气万丈地应下:“末将遵命。”

郴县。

一座普通的民宅里,绿绫看完帛书的内容后,习惯性地点亮蜡烛,把帛书焚烧干净。

义帝熊心脸色凝重地推门而进,恰见绿绫小心地清扫案上残留的烟灰。他心中一动,推开窗子一角,望了一眼半空中盘旋的鸽子,然后阴着脸逼向绿绫,“你烧的什么东西?”

绿绫心中滋味复杂地盯着熊心,不答反问:“外面情形如何?”

熊心望着绿绫的眼睛,“项羽奔赴齐地平乱,刘邦趁机带领五国联军偷袭彭城。刘邦发兵的理由是,项羽杀害义帝,他要为我报仇。绿姬,你是刘邦的人?”

绿绫无视熊心眼中的熊熊怒火,走上前,像平时一样依偎在他怀里,声音柔若春水,“熊心,跟我走,离开这里,不做义帝,不管楚国,我们像普通百姓家的寻常夫妻一样,男耕女织,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可好?”

熊心紧紧按在佩剑上的手略有松动。

绿绫拉开腰间束带,把身上衣衫一件一件脱去,两颊羞红凝视着熊心,“无论你是什么身份,都不能改变我的心意。我真的爱你,所以,不想让你去争夺江山,不想让你受到伤害。”

绿绫浑身上下只有一件翠绿的绸布裹肚,熊心心中的狐疑并未消除,可眼里的阴狠却转为柔和,抱起绿绫走向床榻,“刘邦既然利用项羽杀害我的借口发动伐楚,你不动手,自然有人动手。我熊心虽然势弱,可也不能任人鱼肉。绿姬,你若真心待我,就安心在这里生活下去。我若大难不死,你必定富贵加身。”

绿绫满眼的泪一直打着转,透过朦胧的水雾凝望着熊心,“绿姬听你的。”

熊心把绿绫轻轻放在床上。两人随即交缠在一起,近乎疯狂地给予和索取。直到凌晨,熊心才沉沉睡去。

绿绫满眼伤悲地盯着眼前这张男人的脸,在世人眼里,他荒淫无度、穷奢极欲,不是一个好的王者。可是,在她眼里,他就是一个整日里惊恐失措的普通男人,既不甘心楚国冠上他人姓氏,又无力扭转局势。他的王帐里曾经是有过无数个女人,可唯独对她与众不同,他说,喜欢听她的琴声,因为她的琴声会让他想起早逝的母亲。他说,喜欢她不矫揉造作的做派,喜欢就是喜欢,生气就是生气,因为他没有精力去猜测女人的心情。他还说,将来有一天他真的成为那高高在上的君王,必会亲手牵着她的手走向王座旁边的凤座……

可是,他必须死,她必须要亲手杀死他。因为她清楚地知道,这天下,能够走上那高高在上的位置的男人只会有两个,不是刘邦就是项羽。而他,若不甘心归隐田园,最后的结局将生不如死。

熊心睡梦中翻了下身子,背对着绿绫。

绿绫不再犹豫,手臂如钩,五指弯曲,重重地抓向熊心的脊椎骨。这是海遥所教的杀招之一。

被疼醒的熊心不敢相信,怔忡地盯着绿绫,“你……你竟然……真的对我……下手。”

热泪滚滚的绿绫看了一眼因痛楚而面容扭曲的熊心,一件一件穿好衣服,走到案边,她挥笔写下:熊心已死。

然后,她走到窗前向外伸出手臂,信鸽落下。她眼含热泪把帛书塞进信筒。信鸽振翅高飞,她双腿一软,蹲坐在地,恸哭起来。

紫末接过信鸽,拿出帛书,看也不看直接交给樊哙,“去交给张良吧。”

樊哙满脸愧疚,“紫末,是我对不起你。”

紫末摇摇头,“不必对我感到抱歉。我只是觉得对不起夫人。为了大王,夫人一手创立了这个女子情报组织,这个组织对大王的帮助有多大你亲眼目睹,可是,大王对夫人又做了什么呢。”

樊哙走过去握住紫末的手,“不管怎么说,我知道,你帮助张良指挥这个组织,其实是为了我。”

紫末用力抽出被握的手,垂眸道:“还不赶紧送给张良。”

樊哙难掩眉间的欢喜,笑嘻嘻地道:“我马上去。”

张良收到义帝熊心已死的消息,刘邦沉痛地召集来五个诸侯王为义帝发丧,同时,以五国联军的名义号召其他十二位诸侯王携手共击项羽,为义帝报仇。

刘邦与项羽势均力敌,其他十二位诸侯王不愿意加入战团,持观望态度。

刘邦只好带领五国联军,约五十六万大军乘机占领了彭城。

消息传进楚宫,一时间,王宫之内宫人惊慌失措四下逃窜。

海遥被虞妙戈连推带搡地带出霸王宫,准备暂时避到王宫最后面宫人们居住的地方,海遥却磨磨蹭蹭不愿意迈步,想留在霸王宫等候刘邦前来救她。她心中的欣喜难以用语言来形容,掩不住的欢乐只能用满脸的笑意来表达。

窥破海遥心意的虞妙戈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等刘邦来救你?别做梦了,听说项缠的女儿很受刘邦的宠爱。”

海遥丝毫不相信,“苏瑞,对于你来说,这个机会千载难逢。刘邦大军压境,即便我从你手中逃走,项羽也不会怪罪你。放了我,于我于你都是好事。”

虞妙戈再次想起项羽冷冷的眼神,心猛地抽搐起来。现在的她只有一个心思,绝不能再让项羽恨她。因而,她缓缓抽出身边小巧却锋利无比的佩剑,指向海遥,“那么,在这种特殊的时刻,我若是失手杀了你,项羽似乎也不能怪到我头上。”

海遥的笑容僵在脸上,“苏瑞,你……”

虞妙戈清楚地从海遥脸上捕捉到一丝惊惧,开心地大笑起来,“海遥,你确定曾经真的爱过阿积?”

海遥一愣,似是不明白虞妙戈话中的含义。

虞妙戈收了笑,很认真地盯着海遥的眼睛,道:“爱他就应该满足他所有的愿望。想他之所想,急他之所急。无论是现代社会,还是现在,我都恨不得把你五马分尸。可是,无论是阿积还是项羽,都深深地爱着你。所以,我即使无比恨你,还是会好好保护你,等他回宫的那一天,把你平安交还到他手中。”

海遥动容,开始思索虞妙戈的话,丝毫没有注意到她话中隐藏的含义。

虞妙戈重重地推了她一把,“还是老老实实跟着我走吧。即便我有心放你,他们也不会放你走的。”

虞妙戈口中的“他们”是指项羽的隐卫。

泄了气的海遥默默前行。拐过无数座宫殿,跨过一个朱红色的大门,眼前出现了一排排普通的房子,她看一眼随后跟来的虞妙戈,脸上涌起不屑的笑意,“躲在这里就能避开刘邦的搜索吗?”

虞妙戈看了她一眼,“你仍确信他会寻你?”

海遥道:“那是自然。”

虞妙戈冷冷一笑,不再吭声。

正是夕阳西下,橘黄的金光斜斜地照进大殿。

刘邦抬头盯着英风殿三个镏金大字,望了好一阵子,才踩着金灿灿的霞光跨进大殿。自入殿门,他的目光就直直地盯着那高高在上的纯黄金打造的王座。

心里除了激荡,还有隐隐的愤恨。撤出秦宫退守灞上的前夕,他最不舍的就是秦宫里那些稀世珍宝、金珠玉翠,在粮草补给十分困难的情况下,他多么想带走这些宝物。可是,最终他却分文未取,全部留给了项羽。即便如此他依旧没有料到,委曲求全的退让换来的居然是无休止的打压和限制。最贫瘠,最难以通行的巴蜀之地居然是他的封地。甚至,他连杀了武信君的降王章邯都不如。

还好,自封西楚霸王的项羽并不能让所有的诸侯王真正臣服。特别是齐地,田荣率领的那些腐朽力量对强悍的项家军来说,构不成什么大的威胁,可引发出的影响却十分巨大。项羽可以驱赶熊心自立为王,田荣自然可以杀掉田都取而代之,再往深里延伸,所有的诸侯王都可以效仿他们,只要是强者,都可以用武力取得权势和地位。

而且,他有光明正大的理由——为义帝熊心报仇雪恨!

一步一步走过去,他坐在王座上,幽深的目光穿过晚霞投向殿外的天空。刘邦在心里说:“早晚有一天,孤会收服所有的诸侯王,让这天下,以刘姓为尊。”

晚霞在微风中徐徐落下,整个大殿里,静寂一片。

樊哙仰望着王座上威严冷肃的刘邦,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大王,臣是否要打探夫人的下落?”

刘邦的视线从樊哙脸上扫到周勃脸上,“孤从没有册封过夫人。周将军,彭城一战我们已大获全胜,关中空虚,你即刻带精兵返回,万一生变,萧何应对不来。”

周勃朗声应下:“臣遵命。”

樊哙不死心地继续道:“可是,海……”

刘邦面无表情地望向樊哙,“协助张良清理楚宫物品。”

樊哙听后,面色一喜赶紧往外走。清理楚宫物品不就可以转遍整个王宫了,只要海遥在这座王宫里,他就不相信找不到。紫末身份所限,并不能跟着进宫。临进宫前,她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问清楚海遥的意思。如果海遥愿意跟着项羽,她希望樊哙能暗中把海遥送到项羽身边。如果海遥愿意回到刘邦身边,她要他把海遥带到刘邦跟前,让刘邦和海遥面对面地把话说清楚。

王宫内,宫人所住的地方虽然简陋,但还算干净。

虞妙戈和隐卫们紧急磋商,最后决定,十名隐卫中,三名隐卫前去齐地通知项羽,把汉王刘邦攻进王宫的情况告诉他,三名隐卫打探彭城外五国联军的军队分布情况,剩余的四名隐卫和她一起保护海遥的安全。

六名隐卫快速离去。

虞妙戈站在窗前,仔细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海遥扶着隆起的肚子站在她身后,也由窗子间隙望着外面。

“海遥,别抱太大期望。现在每个诸侯王都知道项羽即将册封的夫人身怀龙子,刘邦他,真的还会相信你吗?”

海遥一边愉悦地笑着,一边走到桌边拿起水壶摇了摇,刚才走得太急,出了不少汗,还真的有些口渴了,“我们新婚之夜曾经发过誓,永远信任彼此。我是什么样的人,他心里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同样清楚。”

虞妙戈关上窗子,转过身来,唇边露出一丝讥嘲的冷笑,“刘邦是什么样的人,全天下的人都清楚。唯有你……”

海遥沉默了一瞬,脸色突然一变,水壶从手里滑落,啪的一声脆响。虞妙戈还未作出反应,剩余四名隐卫已经同时现身,异口同声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海遥痛苦地捂着肚子倒在地上,额头冒出一层冷汗,“肚子疼,估摸着是刚才走得太快了。”

四名隐卫用视线交流后一致看向虞妙戈,“虞姑娘,我们从未在宫人面前现过身,他们不认识我们兄弟四人。辛苦你跑一趟太医院,带董太医过来。”

虞妙戈沉吟不语,海遥身上的武功虽然已经没有,可是,她的身体底子不弱,不该这么柔弱。

海遥看破了虞妙戈的疑虑,一边忍着腹中不适一边斥骂她:“苏瑞,你虽然没有生过孩子,可也曾孕育过,难道不知道孕妇不适合剧烈运动吗!”

血色顿时从虞妙戈脸上抽离,身子也轻轻颤抖起来。亲手扼杀的那个孩子是她心中永久的痛,每逢不眠之夜,总有一团血淋淋的东西在眼前晃。她小心地把这个痛苦压在心里,现在经海遥一提,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再一次狠狠地撕扯着她的心。不自觉间,她的目光移到海遥的腹部,眼中闪现着疯狂的、要毁灭一切的狠厉。

四名隐卫自小便跟着项羽,如影随形,自然知道虞妙戈和项羽之间的事。心里虽有同情,可他们今生的责任就是听从项羽的吩咐,所以,他们齐齐挡在她面前,“虞姑娘,别逼我们动手。”

虞妙戈面色森寒,“你们自信能挡得住我?”

四名隐卫道:“为了大王,死而无憾。”

听到他们提起项羽,虞妙戈仰天悲笑起来。

四名隐卫脸上霍然变色。

虞妙戈边笑边打开房门快速离去,“你们中每个人都有大王的信物,董太医即使不认识你们也认得信物。海遥就交给你们了。”

樊哙翻遍了瑶佤宫的角角落落,也搜遍了霸王宫的每个殿阁,然后又不死心地寻向每一座宫殿,可是,并没有海遥的影子。望着眼前四散逃命的宫人,他心中一动,意识到自己似乎遗漏了某些地方。

刚抓住一个宫人的衣领,想要开口询问宫人们居住的地方,却听到一阵疯狂的女人笑声,声音略感耳熟,他正仔细想到底是谁的笑声。

被抓的宫人身子一阵哆嗦。

樊哙满脸凶相瞪视着宫人,“是谁在笑?”

宫人被吓得软倒在地,“是大王身边的虞姑娘。”

“虞姑娘?是虞姬!”

宫人浑身乱抖,“她并不是大王的姬妾,因为大王身边的近臣都叫她虞姑娘,我们也就称她为虞姑娘。她的兄长是虞子期虞将军。”

是虞妙戈没错。她和项羽怎么回事?于是,樊哙问宫人:“虞姑娘既然不是姬妾,为什么会在宫里?”

宫人回答:“她是服侍海遥姑娘的。”

樊哙心里一阵高兴,终于找到海遥了。于是,他顺着笑声大步流星地走向王宫最后面。

四名隐卫中又有一个人离开去太医院。海遥苍白的脸上全是泪珠子,虚弱地道:“为我倒些水喝。”

这间房里唯一的烧水壶已经摔碎,三名隐卫隐约觉得有些不妥,可看海遥的嘴唇确实比较干涩,三个人视线一交流,距房门最近的那名隐卫匆匆离去。

海遥一边捂着肚子一边焦急地打量着四周,倘若虞妙戈去而复返,她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付之东流。可是,该想的办法全想了,身边还有两名隐卫,怎么办?怎么办?急切之下,她又出了一身冷汗。

两名隐卫见状十分焦急,“姑娘,再稍等片刻。董太医马上就会过来。”

海遥却灵机一动,瑟缩着身子颤颤发抖,“好冷,为我找件衣服。”

海遥身上衣衫尽湿,两名隐卫赶紧脱下自己身上的衣袍。海遥刚接过,一股冲鼻的味道扑面而来,毫无预兆的,胃里一阵翻腾,身子一侧,全吐到那两件衣袍上。

两名隐卫大惊失色道:“姑娘,怎么了?”

海遥指着污物下的衣袍,“孕中妇人对异味敏感。”

两名隐卫面露尴尬,身为隐卫,他们多数潜伏在暗处,衣袍常被汗水浸透,汗馊味确实刺鼻。他们二人赶紧拿开衣袍扔到门外。

海遥胃里却翻江倒海,吐到最后全是酸水,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是雪白雪白的,“麻烦两位,跑一趟霸王宫,为我取一件衣衫。”

两名隐卫面有难色,“姑娘再忍一忍,董太医来了……”

“狗娘养的,你们就是这样怠慢我家夫人的。”樊哙天雷般的吼声刚落,两扇门板便被他推落在地。

一名隐卫扶起海遥,一名隐卫挡在樊哙身前。

樊哙的目光越过隐卫投向海遥,“夫人,你身子可好?”

“还好。”海遥压住心头欣喜,摸出早已备在靴筒里的短刃搁在颈间,逼视着搀扶她的那名隐卫,“放开我。”

樊哙和两名隐卫大惊失色。

“夫人。”

“姑娘。”

海遥加重握在短刃上的力量,颈间顿时渗出刺目的鲜血,“我想,项羽并没有交代你们,拿我的尸首向他复命吧!”

两位隐卫面色几变后,同时向对方颌首。

海遥手中的短刃仍然压在颈间,一步步退到樊哙身边,“走,带我去见刘邦。”

樊哙的目的只是海遥。听海遥说走,他抱起她就走。

一路之上,两人的注意力都在身后,以防那些隐卫偷袭,一句话也没顾上说。直到路过霸王殿,樊哙才轻轻舒了口气,“终于找到你了,可以对紫末有所交代了。”

海遥哭笑不得,“敢情你是为了紫末才找我的。”

樊哙赶紧改口:“自然不全是因为紫末。咱们之间毕竟也算朋友。”

心里一阵轻松的海遥微微笑了,“紫末好不好?那次受的伤可有痊愈?”

樊哙把海遥放下来,郑重一揖,“虽说大恩不言谢,可如果不是你,子婴被斩的那一日,她不会活着离开秦王宫。海遥,我进楚宫前紫末一再交代我,让我问你,你以后究竟是想跟着项羽,还是想跟大王?”

海遥愣了愣后心里一紧,“为什么要这么问?大王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樊哙盯着海遥继续追问,“你实话实说,到底想跟着谁?”

海遥纳闷不解,“自然是回到刘邦身边了。被项羽掳劫后,我时刻都想着回去。”

樊哙这才意识到,海遥似乎与以前有些不同。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她一圈后,恍然大悟,赶紧问:“你身上的武功呢?”

英风殿就矗立在不远处的东边,海遥心中又惊又喜,不由自主,她的步子又快了些,“自鸿门堡受伤后一直没有恢复。我想,是脊椎骨上掌管运动的神经受了伤,现在还未恢复,估摸着不会再恢复了。”

原来一切都是误会。海遥不是不愿意回去,而是没有力量逃出去。大王误会海遥了。樊哙脸上神采飞扬,“走,大王就在英风殿。”

海遥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肚子,心里涌起巨大的幸福,终于可以一家团圆了,终于可以亲口告诉他,她有他的孩子了……

樊哙顺着她的目光望向她的肚子,刹那间,满腔的喜悦兴奋荡然无存。大王已非原来的大王,海遥也非原来的海遥,刘邦会接纳怀着项羽孩子的海遥吗?

海遥一步快过一步,最后竟跑了起来,眼看就要跑到殿门口,张良突然出现,大声斥问:“来者何人?”

海遥笑着迎上去,“是我。张将军,大王可在殿中?”

张良冷冷地扫了一眼她,看向樊哙,“樊将军,后殿有众多物品需要清点,你还不过去。”

樊哙梗着脖子一扬头,“带夫人见过大王后再去不迟。”

海遥满腔的兴奋一下烟消云散,静静地盯着张良。张良刚开始还敢与她对视,最后,在她的逼视下微微低下了头。这时候,她平静地开口:“张将军,我见大王是不是还要通传?”

张良道:“大王已是一方诸侯。汉地礼仪制度已趋完善,任何人见大王都必须通传。”

樊哙一急就要与张良争辩,海遥用眼神制止住他。她微微一笑,“那就劳烦张将军进大殿通传,就说海遥要面见大王。”

张良微施一礼,大步走进殿内。

时间一点儿一点儿过去,海遥心中的希望一点儿一点儿消失。自清晨等到现在,她想尽一切办法前来见他,他却避而不见。仔细想来,除了鸿门堡的那个误会,她与他之间似乎并无隔阂,难道是腹中这个孩子?

想到这里,她神色一变,难道刘邦竟然认为这个孩子是项羽的?

顿时,巨大的绝望直袭心底。星空之下,水**融后他曾许诺过她,会永远信任彼此的誓言好似发生在昨天,现在,他竟然对她误会这么深。

刹那间,海遥浑身上下每一处毛孔都透着疲惫。虞妙戈说的那些话忽然闪进脑海,自己真的了解刘邦吗?

不!

海遥愿意相信自己,也愿意相信刘邦。她在心底对自己说:“你必须相信他。他是你的丈夫,他是你唯一的男人。”

樊哙脸上阴晴不定,真的想对海遥说实话,说出刘邦已有五位姬妾的事实。可是,紫末的话却在他耳边响起,提醒着他,不要用他的言论影响海遥的决定。海遥和刘邦之间的种种,让海遥自己做决定。

见樊哙满脸焦急,海遥努力挤出一丝笑安慰他,“你放心,他会见我的。你先去后殿清点物品。”

樊哙毫不犹豫地直接拒绝,“不行。万一大王不见你呢。”刚说完,一个大耳刮子抽到自己脸上,“海遥,你别往心里去,大王肯定会见你的。”

微风吹来,海遥只觉得冷到了心底。她脸上却仍笑意盈盈,“樊哙,好好待紫末。她面冷心热,你只要诚心待她,她肯定会重新回到你身边。刘邦他……他若真的不见我,你就飞鸽传书给周勃,告诉他,用我们之前训练过的方法传递讯息。”

樊哙一脸不情愿,“那方法我也知道,为什么要和周勃联系?现在的他跟以前可不一样了,唯大王的命令是从,不见得会听你的。”

在张良独自一人跨出大殿的那一刻,海遥努力维持的笑容直接僵在脸上,盯着樊哙道:“正是因为他唯刘邦的命令是从,我才要与他联系。樊哙,自古以来,君王之怒血流成河,以后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要你为了紫末活着。”

樊哙微微动容。

“你先去后殿吧。”海遥收回目光笑看向张良。

樊哙一步三回头地离去。

见海遥一直微笑地盯着自己,张良慌忙望向别处,“请姑娘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大王还有要事急需处理,实在抽不出时间接见姑娘。”

海遥脑子一晕,身形晃了一晃,“请问张将军,这真是刘邦的意思?”

张良面容一肃,伸出左手指向半空,“张良以自身性命发誓,若敢篡改大王的旨意。天打雷轰,不得好死。”

海遥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消失了,茫然地抬头望向夜空。繁星闪闪,璀璨依旧,可星空之下郑重许诺的人已不见。

张良施礼离去。一直苦苦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的海遥重重地摔倒在地。

大殿之中,孤零零的刘邦面无表情地端坐在王座上,空洞的目光直直地望着殿门。

她,就在殿外。

原谅她,接纳她和那个男人的逆子?不。是她先违背了誓言,是她先背弃了自己。现在见项羽失势又前来寻他,这样反反复复不重感情的女人他不要。

紧握的双拳里,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掌心的鲜血黏腻一片。

心底深处,他再一次肯定自己决定的正确性:不重新接纳她,不再对任何一个女人动感情,一个真正有作为的帝王最先学会的应该是冷酷无情。无论多么娇艳的女人,相比秀丽江山都只是微不足道的点缀。

湖中虹桥之上。

默默站立的海遥,身子摇摇晃晃,好似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

万顷碧波在光华闪耀的星空下,犹如一幅巨大的山水画,透出一种诡异的美丽。海遥突然蹬上栏杆。

自从出来就一直站在亭子里的虞妙戈一个飞身扑过去,把海遥拉下来,“不想活了也等项羽回来再死,你和肚子里的孩子死了不要紧,那十名隐卫可是无辜的。”

海遥惨然一笑,“我不是想死,是这里的荷花长得太过旺盛,挡住了外面的风。我觉得闷,觉得透不过气。”

虞妙戈一愣,望一眼周围,满脸怜悯地盯着海遥,“海遥,你真没有出息。不就是刘邦抛弃了你吗?值得这样落寞吗?”

海遥举步,姗姗而行,“苏瑞,你既然能感同身受,证明你也没出息过。我俩,彼此彼此。”

这一次,虞妙戈意外的没有出声。

海遥心里一暖,“苏瑞,能替我转交一封信吗?”

虞妙戈问:“送给谁?”

海遥顺着虹桥,走上湖岸。在通往隐卫藏身处的路上,她就着阴暗不明的宫灯,从身上撕下一条长长的帛布,咬破指头,用鲜血在上面写:即使不要我,也该为孩子取个名字吧!

虞妙戈沉吟一会儿后接过血迹斑斑的帛布,“送给谁?”

“让张良交给刘邦。”

虞妙戈转身离去,海遥听到她在远远的地方,幽幽发出一声叹息,“情虽绝,意难平,心不静,何苦!何苦!”

第二十一章 真真假假,孰是孰非

霸王宫,灯火彻夜通明。

大红的窗花,大红的喜烛,大红的纱帐……殿内所有的器皿都盖着大红的牡丹富贵图剪纸。刘邦被满眼的红色刺痛了眼,仓促间挑开纱帐,目光所及,王榻上,两个鸳鸯戏水的条形锦枕整整齐齐地排列着。

这张榻就是他们恩爱缠绵的地方。那个薄情寡义的女人竟以为他刘邦是傻子,竟然出了这个殿门就去寻他,想重新回到他的身边。做梦!她这辈子也休想!

他的身子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拳头也越握越紧,直到手中的纱帐嘶的一声,布帛裂开的声音惊散了满室的寂静。

刘邦转身走向殿门,见他现身,满面凝重在殿门口徘徊不定的张良扭头就走。

刘邦叫回张良:“有什么事?”

张良无奈之下转过身,不情愿地走到刘邦面前,“大王。”

刘邦若有所思地盯着他,“她又找了你?”

张良沉默地点点头。

以张良的性格,若非为难之事他断不会如此踌躇不定。刘邦想了想后,面色骤然间转冷,“她说孩子是我的?”

张良微感惊讶,赶紧把手中紧紧攥着的血书递过去,“臣不敢不报。万一她怀的是王子,我们可不能让她们母子流落在外。”

洁白的帛布上,鲜红的血迹已变为暗红,虽不是特别清晰,可刘邦还是从熟悉的字体上准确地分辨出来什么事。看完后,他陷入沉思。

张良留意到刘邦眉眼间暗藏的狐疑,便大着胆子开口建议:“大王,我们不妨先暂且信她,孩子生下来后滴血认亲,如果确实是大王的骨血,母凭子贵,可以尽享荣华富贵。如果不是大王的孩儿,寻个错处……”

张良没有说完,但意思刘邦明白。

刘邦颇为踌躇,理智上,他知道不应该再接纳海遥,那个孩子是不是他的骨血,都不能让他存活在这个世间。可感情上,他却隐含期待,万一那个孩子是他的,万一海遥真的为他守了身……

见刘邦一直不开口,张良又道:“也许,直接斩杀掉才是最好的选择。”

刘邦的心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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