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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别姬同人之入戏-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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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保证二人在这之后能够安全逃离,宋濂在半个月里安排他们各自找了替身,并在宅邸下让他们派亲信挖通了通向城外的地道,这一旦打起来,蔡廷锴这边只能据守城门,但是再坚固的城门如今也抵挡不了进口迫击炮的威力。只要过了这道城门到达国军预定的驻扎地点,毛张二人就安全了。
  
  与此同时,蔡廷锴这边的布防图也给范汉杰弄到了手,虽然不知道过程是如何艰难,但好歹是给他拿到了手。
  
  范汉杰不好离开,这紧要关头蔡廷锴这些人表面上是一如既往,其实眼睛都放亮着,不放过蛛丝马迹的。这天他寻了个由头到毛延寿那儿说是商讨夜间巡逻队的班次问题,便带了警卫兵来到了毛府上。
  
  宋濂这厢听毛延寿说范汉杰要来,先是一皱眉,这紧要关口,若是将领和将领之间来往的过于密切恐怕会引人侧目啊。但是复又一想,心道这范汉杰跟自己都是德国军事学院毕业的,该知道的自然不会比自己少,想必是个心思周全的人,在这个时候来,只怕是有非常要紧的事儿要交代。他心下一定,微微佝偻了身子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走到了门口拿起扫帚佯装打扫起院子来。
  
  范汉杰小山一样的身躯已出现在门口,宋濂的余光就瞥见了范汉杰朝他做了一个手势。一个德国军官之间固有的,需要传递情报的手势!
  
  他浑身肌肉立即微微紧张起来,只当自己没看见对方,侧过了身继续扫着地。
  
  两人都是身经百战又有过专业的侦查技能学习的,对方的一举一动都能察觉出意思来。范汉杰见宋濂反应眼力如此迅速,心里不禁点了点头,心想这个便宜学长果然是有些真才实学的。
  
  当下也不看宋濂,径直走进院子里,他步速极快,步长又大,两三步就把自己的警卫官撇下了。
  
  宋濂听着对方的脚步声,瞅着范汉杰快要接近自己了,便算准了时机,猛地一个回头,向前跨了一步,两个人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对方一样,出于意外地碰撞在了一起。
  
  两股巨大的力量相撞的结果,就是两个人一起摔倒了下去。范汉杰用自己高大的身躯掩护着,从指间顺出一个蜡丸来塞进了宋濂手中,随即便拍拍屁股站起身来,面露不悦。
  
  只听他皱着眉头呵斥道:“没长眼睛么?”
  
  宋濂悄悄将蜡丸塞进袖子的夹缝中,随即便像是受了惊吓似的,马上就低下头弓着腰,连声的对着范汉杰说:“范师座! 对不起,对不起!小的实在是没看见您呐,师座恕罪,恕罪!”
  
  范汉杰心里觉得好笑,宋濂做出这样的姿态来竟然没有一丝违和感,叫人看不出破绽。面上却仍然阴沉着,甚至还带了些许不耐烦,说道:“行了行了,滚吧。”
  
  宋濂闻言,便仿佛听了训斥灰溜溜地放下扫帚下去了。但其实,他转了个弯就往毛维寿的卧室走去。进了卧室牢牢地关进了门窗,他这才揉碎了蜡丸看将起来。
  
  只一眼,他就知道这是多么重要的东西,逆军的布防图!有了这个,不出十天,国军就能结束这场战斗了!他知道这份图纸来之不易,范汉杰恐怕也担了许多风险。背上不禁出了一阵冷汗,若是今天他们二人没有配合好,没准就暴露了。他立马回房换上了那套来的时候穿的粗布衣裳,把自己在这儿的所有东西一并烧了。来的时候带了什么,他走的时候也只带了那些东西和这张布防图。
  
  他也来不及和毛延寿、张炎二人多说,反正地道已经挖好,开战之后那二人想走便可以走。宋濂知道自己手上的图必须尽快送到国军前阵,才好让主帅和校长共议针对性作战计划,来不得半点耽误,便刺溜一下就钻进了地道,小跑着出了地道,直直进了地道口的小树林。他在附近农家顺手牵了一匹耕马,虽然有些对不住这位乡亲,但是战况紧急,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这耕马虽然跑的不快,但是胜在耐力好,脾气温顺。他马上便赶往国军已经顺利拿下的古田,路上怕与闵军遭遇,届时自己只有两把匕首,恐怕也是寡不敌众的,宋濂便舍了官道,转从小路绕道走,这才在当天子夜赶到了古田。
  
  他一下马,便马上回营帐里去见蒋鼎文,也顾不得自己此时看上去狼狈极了,径直走上前去把布防图交给了蒋鼎文。
  
  蒋鼎文乍看之下一个吃惊,问道:“这,情报准确吗?”
  
  宋濂肃穆道:“千真万确。”
  
  蒋鼎文听完,转疑为喜,朗声大笑说道:“干得好!敏之!有了这个,我军必当势如破竹。”
  
  宋濂说道:“宋濂不敢当,这份图全然是范汉杰的功劳。我不过是做了其他的辅助工作。”
  
  蒋鼎文说道:“敏之不要妄自菲薄,委员长跟我说了,你跟范汉杰都是他此次派来的精英,论功行赏,你们一个都跑不了,哈哈哈!”
  
  随后的短短十天之内,闽变被国军迅速平定。中华共和国成立不到一个月,便夭折了。
  
  宋濂被授予了勋章,以嘉奖他在闽变中的出色表现。当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去南京政府里担任高位的时候,他却自己请求还是做南京政府驻北平的代表,也不等众人来问候恭贺,便踏上了回北平的火车,飞奔而去了。
  
  这天晚上,程蝶衣刚洗漱完,站在床边换上睡衣准备上|||床睡觉。
  
  他突然听见房门响了一下,还未来得及转头回去便被一个带着风雪气息的宽阔怀抱从背后紧紧搂在了怀里,他全身都一下子软了,脑子一片空白,这味道,再熟悉不过了。
  
  只听身后那人在他耳边轻喃:“我回来了。”
  
  两行热辣辣的眼泪径直漫出了他的眼眶。终于,回来了。
                      


☆、冷心玛丽

  
  年前的时候,宋公馆来了位稀客。
  
  那女子身量颀长,却身着酒红色呢子洋装,纤腰一收,衣裙下摆又长,顿时显出一股不容小觑的贵族气派来。她墨色发亮的头发烫卷了藏在一只和衣服同色的宽边礼帽里,那帽子斜斜的带着,遮住了女子些许面容令人看不真切,却遮不住她艳压群芳的风情。
  
  她走到宋公馆门口的时候,宋管家一瞧见,竟然是立马低头垂首,就连对着宋濂的时候也未曾这样。亲自给她开了门,说道:“大小姐,您来了!”
  
  那女子微微抬起下颚看了宋管家一眼,嘴角含着一丝贵族般矜持的微笑说道:“安伯,我那的那个好弟弟呢?”
  
  管家心中忐忑,大小姐来了,那,那程老板的事儿只怕是瞒也瞒不住的。但他也不必急着说,让大小姐劝劝将军就是了,将军从小最听的就是这位长姐的话。
  
  他只说道:“将军还在办事处办公。”
  
  那女子表情未动,说道:“敏之辛苦,不过我想,让他请个半天假来陪陪他的大姐也无伤大雅吧。”
  
  管家听了,只觉得脑门上沁出了冷汗,大小姐都发话了,他还能怎么说?看来这次大小姐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来势汹汹啊。只得点头称是。立即打发人去请将军回来,自己亲自引大小姐去绘画室坐着。又上楼去通报了程蝶衣。
  
  宋濂听人来报的时候,还正在奋笔疾书。乍听此事,他反倒是笑了。他早知道宅子那里要有所反应了,只是没想到找了个最疼爱自己的人来做声讨。不过他也不放心让程蝶衣一个人对着他那个自小在英国留洋的大姐,当下让秋明取了外套,叫了车便往回赶。
  
  这个大小姐,名叫宋沨。和宋濂是一母同胞,是大夫人的女儿。因为是嫡长女,在家里的地位自然也是不一样的。从小,老爷子就把她当男孩子来养,骑马打枪是一个不落,后来又送到英国去读了书,称得上是一个新新女性。她未出阁之前老爷子可是见人就夸的,说自己长千金是最有大家风范和派头的。
  
  她为人性格颇有点强硬、高傲却也算得上是洒脱大气,据说她在英国念书时,上流社交圈里面还给了她一个外号,叫Cold Hearted Mary,就是说她为人冷心冷性,眼睛长在头顶上,凭她一个异族女子却大受各路男士的追捧。
  
  只是令老爷子想不到的是,这样一位高傲艳丽、仍凭谁都入不了她眼的女儿,却来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异国恋,不顾家里面的反对毅然嫁给了英国的一位新贵,着实是让老爷子气了好一阵子,直道女大不中留。他早就帮自己的女儿看准了上海的一户人家,男孩子前途无量,一表人才,如今却远嫁重洋,嫁给了一个新晋贵族洋鬼子,他心里的那口气怎么能平的下来?!隔了好些年,总算是把老爷子的怒气平息下来了,宋沨这才每年都回来小住一段时日。
  
  等宋濂走进绘画室的时候,却正好看见自己的长姐正脸带贵族式微笑,拉着程蝶衣的收仿佛相谈甚欢。见宋濂走了进来,宋沨放开了拉着程蝶衣的手,一双和宋濂非常相像的凤眼将来人从上到下瞄了一通,拖着迷人的嗓音说道:“几年不见,敏之倒是更高更壮了,也仿佛瘦了一些。”
  
  许是说习惯了贵族式英语的缘故,说话时习惯性将句尾的语气拖长向上扬。虽说她的嗓音略带傲慢却不让人觉得有任何的违和感,仿佛她天生就应该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
  
  宋濂走过去坐在一边,开着玩笑着说道:“大姐姐,好久不见了。你每次见我都要说我变瘦了,敏之有多少肉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瘦下去?”
  
  那女子在亲弟弟面前也并不显得难以接近,倒像是嗔怪一般斜了他一眼,说道:“如今胆子可算是大了,对着你长姐就感这么说话。也是,您呐,现在是陆军中将,富贵难敌,就连回家过年都不在您眼里了,是吧?”
  
  来了,正题切入了。宋濂心想只怕这才是宋沨来找他的目的。前些日子他给家里写了封信,借口说校长托付他驻守北平,今年又没办法回家过年了。
  
  其实他心里面觉得,反正宅子里那么多的人,老爷子过年也不可能寂寞。再说母亲也早就不在了,他也不想回那个腌臜地儿,平白的受那些人的排挤和恭维。
  
  更深层次的原因是君越。以前他都是和他师哥一起过年的,如今自己和君越是一家人了,自然要在一起过年,决不能把他一个人抛下的。
  
  宋濂接过下人递上来的茶,借着茶杯盖儿和升腾起来的雾气遮了眼眸,又给在一边略微显得有些不安的程蝶衣一个安抚的眼神。喝了口茶,说道:“军人的天职就是履行命令,我受校长之命驻守北平,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我都不能擅离职守。”
  
  宋沨一双凤眸里的不屑竟是一点也不加以遮掩,她冷哼了一声说道:“蒋中正出身不高,又上不了台面,只会钻营弄些旁门左道的暗功夫。我倒不知道你能对着这种人如此忠心……”
  
  她也喝了口茶,润了润嘴巴,语气比之刚才又冷硬了一分说道:“你也真有出息,福建那边稳赢的事儿,也用得着你深入敌内?!你可别忘了,你是老爷子的命根子,家里的独子!蒋介石那厮竟然如此不分轻重,安排你做那么危险的事。父亲已经写信给他了,言辞犀利,你就安心驻守你的北平吧,再有什么事儿就别去瞎掺和了。”
  
  宋濂在宋沨面前向来只有挨训的份儿,只得苦笑着赔罪。不过他心里面倒也乐得如此,东奔西走的到处去平乱,还不如守着蝶衣好好呆在北平来的清闲。毕竟这今后的几年,只怕每天都会在打仗。将军还百战死呢,还没扫除日寇,就已经先内部消耗了,这种亏本买卖,他宋濂可不愿意做。
  
  宋沨见宋濂认错态度良好,语气和怒气也就平缓了些。她低垂着睫毛,挑着一条秀丽的眉毛,看了一眼在一旁插不上话的程蝶衣,语气幽幽地对宋濂说道:“你不愿意回家过年,这姐姐也能理解。不过,别是说有其他什么原因……那,不光是我,老爷子那边也不好交代……”
  
  宋濂知道,自己这个长姐素来眼睛最毒,如今是瞒不住了。他向来果断,便坦坦荡荡地说道:“姐姐,这位程老板是我的心上人。”
  
  程蝶衣被宋濂这么一个突然袭击,整个人都僵住了,表情也有些惴惴。这可是敏之的大姐啊!就这么说了,她会怎么说?!
  
  宋沨心一沉,心想果然是被她猜中了。又恨宋濂让她难做,竟然是瞒一瞒都不肯,而且这个程蝶衣是可下九流出身……但她毕竟是见过世面的,身子纹丝不动,表情也仍然带着贵族般的微笑,虽然这微笑冷了一些。
  
  她沉默了片刻,启唇说道:“敏之,我说过了,你是家中独子。而这位程蝶衣程老板,也是一位男子,你,明白我说的意思吗?”
  
  宋濂和程蝶衣都感受到了来自那个女子的压迫力,心中都有些紧张。宋濂扶住了程蝶衣的腰,让他微微镇定了一下,表情坚持地说:“我喜欢他,别的什么都不重要。”
  
  宋沨见弟弟这么坚持,知道自己拦也拦不住了。自己这个幼弟从小就最听自己的话,两人从小互相依靠,这才能在暗潮汹涌的大宅子里走到今天。如今敏之半步不让,显然是下定决心了。
  
  她稳住自己,说道:“你这样,不仅是累了你自己,更是累了程老板。再说了,你就没想过老爷子要是听说了,会怎么样?”
  
  宋濂心里也很不安。他自然是知道父亲的手段的,如果这事儿要是在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的情况下就给老爷子知道了,那君越只怕是凶多吉少,哪天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就人间蒸发了。
  
  谁都没料到这个时候程蝶衣却开口了。他虽然声音有些颤抖,但却强作镇定,说道:“宋大小姐,我不会和敏之分开的。他这次去福建数月都没有音信,我已经在心里对自己说,从今往后再不与他分别,因为离别的滋味我已经尝够了,也不愿再尝。我知道我这么说有些自私,我甚至还没有理清自己对敏之的想法究竟如何,但我不会离开的。对不起,宋大小姐,我真的,真的没有办法,做到……”他说到后来变得有些激动,脸都微微涨红了,语气也略带哽咽。
  
  对于宋濂来说这真是一个意外之喜,他没有想到几次分别竟然让两人走得更近了,也让君越变得勇敢了。他眉目肃然,对着宋沨软声说道:“Mary,我真的爱他。”
  
  宋沨本来还对程蝶衣的出身有些介怀,但看到程蝶衣不畏惧自己,为了宋濂能说出这一番话来,心里已经软了一些,又见自己从小疼爱的弟弟恳求自己,只得叹了口气,说道:“哎……你怎么就学了我的这个犟脾气。”
  
  她又想到当年的自己也是这个样子,倔强的要和Lance结婚,如今自己却也在这做棒打鸳鸯的卫道士,真真的是没意思。何况自己在英国,这断袖分桃见得也不少。她虽然看似冷酷,实则却最为心软,只是苦笑着说道:“这下可好,这个家里总算有个跟我分担老爷子怒气的人了。不过,敏之,你可要做好准备。这个事儿我先替你瞒着,但是我瞒也瞒不了多久,父亲总有一天要知道。你,好自为之吧。”
  
  宋濂一听宋沨竟然变相默许了他和程蝶衣,顿时喜不自禁,当下就当着宋沨的面抱住程蝶衣的头狠狠亲了一口,说道:“Mary,谢谢!”
  
  那厢宋沨见了,只是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也不多说什么了。
                      




☆、雪夜暖阁

  
  临近除夕,这宋公馆上上下下都是忙的晕头转向。
  
  宋管家和一干仆人忙着进行年前最后一次的大扫除和年货采买,将军可是准了他们大年夜和年初一的假的,让他们自己休息休息,但是年前要准备的事半点马虎不得。
  
  宋濂每天都加班加点地完成公务,只求能给自己放个十来天的假,好好在家陪陪程蝶衣。就这么几天工夫里,他眼底泛青,胡渣也冒了出来,也难怪宋沨那天一见宋濂就说他瘦了。
  
  程蝶衣最近倒是空闲了不少。因着宋濂的缘故,那坤也不敢造次,让程蝶衣去大户人家唱戏。段小楼这两三个月里不和程蝶衣搭戏,捧场买面子的人也不如从前了。那坤心里面那叫有苦难言啊,只得又栽培了几个新人,免得到时候青黄不接。
  
  眼见着除夕就要到了,宋濂趁着吃晚饭那会儿有空,问了程蝶衣:“君越,有没有想好除夕和大年初一咱们怎么过没有?”
  
  程蝶衣被他一个“咱们”弄得脸微微发红,小小抿了一口宋濂让他每日都喝一小杯的红酒,轻轻地咂了咂嘴巴,说道:“嗯……我想请师父一起来过年……以前,以前都是我、师父,还有……一起过的……”
  
  要说宋濂有多愿意,那绝对是错觉。毕竟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程蝶衣对宋濂可以说是有了很多了解,所以当宋濂习惯性的开始用手指敲击起桌面的时候,他就知道宋濂不太高兴。
  
  宋濂一不高兴,他心里也不高兴了。师父对他虽然有打有骂,但不管则么说他程蝶衣都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眼神当下就暗了,说道:“若是不行就算了吧。”
  
  宋濂其实只是不高兴要有个人来分享他们二人世界罢了,毕竟,这是他们第一年在一起过年,意义非凡。如今看了程蝶衣的反应,又觉得好笑,这人估计是会错自己的意,以为自己瞧不上关师傅,不愿意一起过年了。
  
  其实他心里面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设,只不过还是存着一丝侥幸希望可以两个人单独守岁过年。但关师傅对君越来说是父亲一般的存在,他也愿意像君越那样敬重他。
  
  宋濂笑了笑,说道:“当然要请,我亲自下帖请关师傅过来过新年,你别不开心了。”
  
  程蝶衣一听他这么说,虽然心里踏实了一些,但总归还是有点不太情愿,说得倒像是哄他似的,因着他不高兴了,所以才请师父来的。他微微斜了宋濂一眼,说道:“谁不高兴了?”
  
  宋濂起了身,擦了擦嘴,走过去捏了捏程蝶衣的腮帮子,笑着说道:“还说呢,气鼓鼓的像只小青蛙。”
  
  程蝶衣一听他居然这么戏弄自己,当下就炸了毛,把他捏着自己脸颊的手“啪”的一声拍开,站起身来背朝着宋濂不去看他。
  
  宋濂爱极了程蝶衣这种跟自己是小性子的模样,从背后圈住他,在程蝶衣耳边说道:“好君越,我不过是想要过一个只有咱么二人的新年罢了。没别的意思。”
  
  程蝶衣被他呵在自己耳朵上的热气弄得浑身发软,又听了他的解释,心里才觉得好受了些,低低的说:“若是,若是你这么想,也不是不行的……师,师父年纪大了,自然不会守岁守到天亮的……”
  
  宋濂听了心中大喜,程蝶衣虽然说还没有弄清对自己真正的感觉,但是已经开始凡是为自己着想,向着自己了。这已经离那个地方不远了!
  
  他圈紧了一些怀中的人,说道:“嗯,那就请师父过来吃年夜饭,然后就在宋公馆休息便是了。咱们在卧房里生个壁炉,好好守岁到天亮。”
  
  程蝶衣因为背对着宋濂,此刻只能让对方看见自己发红发烫的耳朵尖,他喃喃说道:“那,那咱们年夜饭吃什么?”
  
  宋濂胸腔微微震动,笑着说:“若是平常那些玩意儿就太冷清了些,咱们弄个火锅,再弄些饺子,小菜,吃得热热闹闹的才好。”
  
  两人商定之后,宋濂便亲自写了请柬,请关师傅过府一起过年。
  
  当关师傅收到这份请帖的时候,他凌乱加矛盾了。
  
  程蝶衣被“包养”了的事,已经是打这个行当里大家都知道的秘密了,只是碍于宋将军的面子不敢说出来罢了。他虽然是知道这宋将军为人不错,对蝶衣也是从小就多加照顾,但是在他的想法中,宋濂总归不是小豆子的好归宿,还是要像小石头那样去个媳妇才叫事儿。
  
  说道小石头,关师傅又气不打一处来。成家不是什么坏事儿,但也起码要找个正经人家的,虽说大家都是下九流,但是戏子总比□档次要高些吧。听说还跟他师弟离了心,都不在一起唱戏了,成天地糟蹋戏,真是气得他火冒三丈。如今又天天浸在赌场里,当年那个老实孩子早就不知哪去了。
  
  可是这个小石头媳妇倒是个厉害的,也请了他过去吃年夜饭。这道叫他为难了,两边都请了,他也没有□术,这可如何是好。
  
  更别提这宋将军财大势大,仍凭这京城里的谁都惹不起他,这要是不去,岂不是扫了人家的面子,何况宋将军还亲自写了请柬,对他称得上是尊重有加。唉,他们这些个人,还不都是仰着别人的鼻息过活的,得罪不起啊。
  
  两下一个比较,他便抬手写了一封信,说自己一定会前往。不用说了,这封自然是给宋公馆的。另一方面,只找了个手底下的,去段小楼的院子里和他女人说了,说是师傅另有约,来不得了。
  
  到了除夕的那天晚上,关师傅穿上了新做的衣裳,非常精神,出门上了宋公馆过来接他的汽车,就往小豆子那儿去了。
  
  刚一踏进宋公馆的门,就看见宋濂和程蝶衣朝自己迎上来。他仔细端量了小豆子一眼,心下不禁点点头。看来这宋将军对蝶衣确实是非常尽心,小豆子如今面色红润,眼中清明,不带有一丝颓丧忧伤之色。就凭这一点,关师傅心里对宋濂的评价就上升了一个档次。
  
  宋濂上前微笑着说道:“关师傅,您可算来了,快快快,里边儿请。蝶衣和我早就在园子里给您备下酒菜了。”
  
  园子里?关师傅的脚步不禁一滞,这么大冷天的,在外边儿吃饭能成吗?!
  
  不过等他到了园子里那个亭子的时候,心下的疑虑便全部打消了。那是一个暖阁,三面全部围起背风,留了一面可以让人在里面欣赏到园子里的景致。中间是一张大桌子,底下是一个大炭盆,里面装的都是一点儿不熏眼睛的银丝碳。坐在这暖阁里竟是温暖如春,一边吃饭,一边赏雪,真真是雅致极了!
  
  关师傅当下就更满意了,这想必是花了些许心思的。也是宋将军重视蝶衣,才能这样重视自己。他被蝶衣搀着坐下了,便说道:“宋将军费心了,老朽真是受宠若惊。”
  
  程蝶衣笑着接过话,说道:“师傅不必跟他客气,今儿个晚上,您可得多吃点多喝点,尽兴才是!”
  
  关师傅看见宋濂被人插嘴连一点不悦的表情都没有,心中有些不安,轻轻训斥了程蝶衣一句,说道:“我跟将军讲话你插什么嘴?没规没距。”
  
  程蝶衣被训了一句,面上自然是有些不自然的。但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安静地落了座。
  
  宋濂能平白看着程蝶衣受委屈吗?他微笑了一下,拍了拍程蝶衣的手,对关师傅说道:“关师傅,咱们都是自家人,何必讲这些个礼数。来来来,宋某敬您一杯。”
  
  关师傅看见宋濂拍着自个儿徒弟的手,眼角尴尬地抽了抽,只得举了酒杯饮尽了杯中酒。
  
  虽然一开始有些平淡和不自然,但酒劲儿上来了之后,一顿年夜饭,也算吃得热热闹闹,宾主尽欢。关师傅因为多喝了些酒,走路都有些晃荡,被宋濂让人搀着去客房休息了,这一下暖阁里,只剩下了宋濂和程蝶衣两个人。
  
  见程蝶衣也有些微醺,一双杏眼波光潋滟,宋濂心下一动,借着酒意一把揽过程蝶衣,将那人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锁住了程蝶衣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因着两人都有些醉意,酒液醇香的气息在他们的鼻尖浮动,一时间两人全然醉了。只是任凭彼此的双唇在自己的嘴唇上辗转温存,舌尖也一起随着对方的翩翩起舞。
  
  程蝶衣此时也有些激动,两只手抱着宋濂的头,睫毛轻轻地颤动着。
  
  宋濂更是不用说了,君越头一次这么主动地回应他,在这疾风骤雨般的吻之下,他的手忍不住伸进了程蝶衣的衣下,流恋抚摸着那人仿佛能吸住手指般柔嫩的肌肤,另一只大手则扣在程蝶衣的臀上,轻轻揉捏着。
  
  程蝶衣被他的手划过背脊,酥的一阵战栗,嘴里也不由自主地轻哼出声,“嗯……”
  
  宋濂仿佛被这一声惊醒一般,酒意全无。他强行命令自己停下,看着对方那人迷离中又有些疑惑的眼眸,心中有些懊恼,什么时候起自己的自制力竟然这么差了,竟然一时情动就想在这里得到自己捧在心间上的人,太操之过急了!
  
  他轻轻啄吻着程蝶衣红艳艳的嘴唇,努力平复着自己抬起头的□,对程蝶衣说道:“君越,对不起……我,我一时不能自已……”
  
  程蝶衣此时也从那个火辣辣的亲吻中会过了神来,也有些不好意思,把头搁在宋濂的肩上,说道:“嗯……我也是……”
  
  宋濂的大手轻抚着程蝶衣细软的头发,说道:“我不会那么做的,在你做好准备之前……”
  
  “嗯,谢谢你,敏之……”程蝶衣心里面就像被塞进了一个冬天里的小太阳,被人珍惜的感觉,实在是让人忍不住心动。
                      



☆、闹花灯(上)

 
  
  这些日子上门拜年的不少,不过多是有求于宋濂想给自己家里的年轻一辈儿求个清闲差事的,毕竟那袁世卿的例子摆在那儿呢。他那个现在的秘书长的职位,不就是宋将军给照顾的嘛。
  
  也正是因为上门拜年的人太多,这年都快过完了来的人只多不少,这才让宋濂过得日子都模糊了。不过他早就有准备,关照门房不许收下任何东西,就算人家把东西放下在了大门口,也让他们这么放着,反正就是不去碰。他自己也闭门谢客,平白清闲地跟程蝶衣每天唱唱戏,听听曲儿,看看书,日子过得很是惬意。
  
  俗话说正月十五闹花灯,在宋公馆窝了一个年节的宋濂这天无意中听到两个小厮说道今儿个晚上有庙会,这才想到今天竟是元宵节!自己真是糊涂了。因为两个人都是头一年住在一块儿,便也有了许多个第一次,这不,宋濂又开始打算着着要如何和程蝶衣过他们第一个元宵节了。
  
  他去绘画室找程蝶衣说这个事儿,一进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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