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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锦瑟华年-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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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芸生一愣,展翔也是一愣。
元清豪确实很喜欢展翔,直觉地喜欢。几日相处下来,他的和润的容貌,温和的话语,都让他非常喜爱。
而芸生和展翔意外不是他的喜欢,而是他……居然能当着他们两人的面,说的这么直接。
“但我知道他心里的人是你。”元清豪顿了顿,“所谓君子不夺人所爱。我喜欢他,喜欢地很坦荡。但我尊重他选择了你,你也的确配的上他的选择。”
芸生看着元清豪坦率的表情,对他这番话不知该窝火,还是该欣慰。
“我只是希望你能珍惜他,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元清豪看着芸生,十分认真地说。
“我当然会如此。”芸生道。
“我羡慕你,但不嫉妒。而且祝福你们。”元清豪举起酒杯。
这是芸生听过最坦诚而真挚的祝福,没有什么偷偷摸摸,喜欢却并没有想要争夺,只是希望拥有的那个人能珍惜。芸生忽然对元清豪有几分敬佩和感动:“谢谢你的祝福。”
“谢谢。”展翔也对元清豪的性情有几分刮目相看。
次日,芸生他们送元清豪到门口。看着他们远去,有些人一生见面的缘分只有一次,但有过也算值得了吧,芸生心中轻叹道。芸生和展翔他们,一直没想到他们还会遇到元清豪,如果,没有多年后宋夏两国小一辈们风云再起的纠葛……





锦瑟华年(卷四)(篇幅修改中)
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自刘道通死后,虽然大案小案依然不断,能作死的贼人也是层出不穷,但终究少了那么麻烦的一位主,开封府这段日子也算省力清静不少。
而后的日子如流水划过指尖,轻柔,温涌。
展翔和芸生的恩爱逐日渐长,两人在翔云阁的每个不同院落中体验着一年四季的别样美景。当然,芸生在翔云阁向来是肆意的,热烈的,毫无顾忌的……
这一年春天,芸生抱起展翔走进桃花林。躺下桃花树下,缤纷的花瓣雨中,一点点亲吻着展翔……展翔看着一片片粉色花瓣随风曼舞,轻落在自己脸上,肩上,胸口……都被芸生一一用唇吸去……
这一年夏天,他们静静躺在荷塘的尖尖小船上,闻着荷花香。看着蜻蜓一只两只地飞过,看着碧绿荷叶露水轻摇,看着莲蓬微微迎风点头……
这一年秋天,他们躺在紫竹林厚厚的落叶上,相依,谈心,拥吻……展翔看着竹叶随风而下,在空中,在眼前,交错飞舞……芸生吻着自己,自己的衣衫已解,衣裤已退……他闭上眼拥住芸生,闻着林间竹叶的清香,任爱人温柔地索取……他们属于天地间……更属于彼此。
这一年冬天,他们一起守着寒兰迎冬胜放,芸生抚琴,展翔吹笛……在寒兰翠绿的花朵中在彼此的旋律中,想起那些年天涯相隔的思念之心……展翔听着芸生已娴熟的琴艺,眼泪落了下来,很多人都跟他提过将军府那三年的琴声……原来真是这样,这样让人心疼,这样让人不忍……
白玉堂和展昭跟包大人告了一段假,两人随心所欲地四处游玩。五爷那快活劲就别说了,本也不是爱被束缚的性格。展昭倒也一时卸下了肩头的担子。这些年,他真的太忙,太累。曾经他心里只有青天,只有百姓,而今十多年过去,他一路走来,有了白玉堂。这人对他的好,他恐怕一辈子也数不完,但他都一一放在了心中。两人散心到哪儿,有时五爷兴致来了,就想跟猫儿做些亲热的事,展昭也没有往日的放不下和心思沉重。微笑地亲了亲五爷,随你。
传风和月人白天各忙各的,晚上去令府接大秋小秋回去。夫人的身体经过慢慢调理,胃里那东西倒是逐渐小了下去。月人也是稍稍放了心。看着传风越来越惯着他宠着他,爹娘又整天乐呵呵地,两个孩子也顽皮可爱,月人真的心满意足。
半年后秋天时节,司徒辉老爷子抽空亲自来了一趟开封,准备接大秋去紫霄宫。侯爷和夫人知道后特地命人请老爷子上令府做客,不过月人没有让他们道出和自己的真实关系,只说是常去延寿堂就医,看到月人甚是喜欢,就认了干爹干娘。但司徒辉知道侯爷和夫人如此显赫的身份时还是吃惊不少,也许于月人就是前半生倒霉受苦,后半生什么好运都交来了吧。不过他那时既然已经接受了月人,自然也替他高兴,而且月人从未在侯爷夫人面前说过司徒辉半字不好,这也让司徒辉既欣慰又有些愧疚。几日后,大秋在几位长辈依依不舍中随司徒辉上山学艺,传风说因着同在四川,许得假期就和月人还有小秋去看他,顺便到老家省亲。
徐良虽然格外担心,但儿子的眉毛一两年来都没有变白的迹象,他看着既放心又有些郁闷,像他多好,天生就与人不同。严英云坐完月子就开始咋呼了,反正带孩子这种事她耐心实在有限,还好娘家过来帮忙的人多。徐良也不介意,爹娘哥哥嫂嫂地跟着喊。只是拜托他们要看住严英云,不能经常让她出去打抱不平,惹麻烦。有次外头有人来告,说东市巷有人打架,徐良出去一看,哎呦,自己家媳妇在教训地痞流氓呢,那些人被打的那个惨样,旁人都说,这家的姑娘可不敢趣,谁娶谁倒霉。徐良边掏着耳朵,边硬着头皮把自家媳妇拉走。
艾虎和柯希乐在春末初夏的时候就成了亲。这家媳妇也是个能折腾的主。徐良治媳妇倒还有一套,摸清了严英云脾气,该管的时候管,该疼的时候疼。这艾虎就不行了,处处被媳妇牵着走。柯希乐闯的祸也都得他去善后,艾虎逐渐觉得,自己喝酒的闲暇,都快没了。
卢珍在一次跟展昭和白玉堂外出办案时,偶遇了展翔的妹妹,展昭的侄女,当时女扮男装的展霞。两人哥常常俩好地搂一块儿,反正皮肤好,长得好的男人多的是,卢珍人称粉子都,自然是一顶一的美男子,况且男生女相的也不少,于月人不就是吗。所以他看展霞时也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展昭看着两人有时勾肩搭背地觉得毕竟男女有别,暗暗提醒了两个孩子多次。人也都没放心上,该笑笑,该玩玩。该一起比剑就比剑,对敌就对敌。只差没磕头拜靶子了。
直到回到开封,展霞换上柔美女装,卢珍才傻了。想起两人还曾在林中一起过了一夜,当时展霞被蛇咬了,昏昏沉沉,整晚都靠在他怀里……卢珍有点不太敢面对展霞了,想起那些点滴,敢情自己作为一个男人,占了人家姑娘多少便宜。展霞看卢珍一回来就不搭理自己了,心里一肚子火。爱理不理,也不跟卢珍讲话了。蒋平在陷空岛看着卢珍长大的,见卢珍跟展昭他们办案回来后整个都不太对劲,就问了问展昭,一听原委经过,再看着两个小的彼此有意又别捏,于是索性给他们做了个媒,反正他蒋四爷一辈子牵的红线也不少,不差多这一根。
谁知正请了卢方过来开封府商量呢,就被两个小的知道了,展霞的性子当着众人面问卢珍是不是真心想娶她,不要为了负责什么的,要这样她就一辈子穿男装。好脾气的卢珍看着展霞火气的脸一时没答上来,把展霞气的大吼一声:“不管你娶不娶,我不嫁!”说完飞身上房没了踪影。
这下把众人和卢珍吓坏了,徐良让卢珍赶紧追,他的经验之谈,这种姑娘不赶紧追,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出逃出家什么的。卢珍追了展霞许久,直到郊外一片林中才飞身拦住了她。展霞红着眼问卢珍干嘛跟来,卢珍说你别生气,你不生气,要我做什么都行。展霞说可以,那你重新给我介绍个人,帮我嫁了。卢珍一听心里难受地眼泪就出来了。男孩气的展霞一看卢珍哭了,一跺脚,真没用,但自己的眼泪也下来了。展霞刚想走,结果一转身就被卢珍抱住了。不管她是男装女装,自己抱过的人,搂过的人,怎么可能让她再投进别人的怀抱。展霞说,你不喜欢我,就不要娶我。卢珍说,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就怕你觉得我人品不好,那时占了你便宜。便宜占都占了,还能要回去不成。你要觉得有什么,我也给别人便宜去。卢珍一听,更搂紧了展霞。不准,你是我的。谁也别想打你主意。展霞听了这句话倒是不挣扎了。卢珍拉过展霞身子,正对自己,低头亲了上去。正好被后头赶来的兄弟长辈们看个正着。展霞见人来,逃又逃不走,挣又挣不开,索性把羞红的脸埋进卢珍怀抱,谁也不见。
小五义和展家,这下真是亲上加亲。卢珍和展霞大喜之日,艾虎高兴,喝的差不多了摇摇晃晃举起酒杯说,叔叔们的大五义和他们小五义跟展家真是有缘分,这都成了三对了……除新人之外,把另外两对给羞地。白玉堂和白芸生同时拎起了艾虎,交给他媳妇柯希乐看好,不能再喝了。其实谁说不是呢……

就这样,开封府打打嚷嚷,热热闹闹的一年过去。
第二年,也是芸生和展翔认识的第十个年头。展翔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过了年开春后,自己的身子越发有些不太对劲。到底哪里,他又说不上来。身子就像被逐渐冻住的冰块,在一点点发僵发硬。只有在和芸生有过之后,稍微能好些。但你说总这样,好像也不是,就是一阵一阵的。难不成是自己坐轮椅久了,缺乏锻炼,身上腿上肌肉萎缩了?行房之时血脉膨胀,可能的确会好一点。展翔就一直这样认为了。
春过秋来,半年过去。这一天,展翔还是如以往一样早上去延寿堂行医,却在给病人把脉时手指有些发抖,开药方时字也歪歪扭扭,根本写不下去。月人一看不对劲,立刻扶展翔到后头翔云阁休息。谁知刚从轮椅上站起想搀扶着走向床时,展翔就闭眼倒了下去。这把月人吓得让元福赶紧去开封府把芸生喊回来,连同传风一起,还有公孙先生。随后立刻修书一封让人快马送到医谷给江尧。
芸生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展翔吓傻了,手抖得眼泪直直掉了下来。传风看着不好,他总觉得师傅司徒辉能知道一点展翔的情况,但碍于什么一直没告诉他,这会儿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也写了封信,让人连夜送到德州,有用没用不知道,反正先送去了再说。
医谷那边巧的是,白玉堂和展昭正好游了一圈回来去看江尧和司马真,听到开封快马来报说展翔昏倒不醒,江尧立马扶了下桌子。司马真托住江尧的身子,不管怎样,你不能倒。你徒弟还得靠你去救呢。江尧吸了口气,点点头。白玉堂和展昭弄不明白了,翔儿怎么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德州那边,那天司徒辉正和柯古在下棋话家常呢。不久前,闻天海走镖路过开封,去看了看几个小的。传风和月人,艾虎和柯希乐都纷纷托闻天海捎了很多东西回来给老二,把两个老的哄得开开心心的。小秋更是画了一幅画说要给师爷,把司徒辉乐的,拿画贴在门口,天天看。突然外头说开封急函,把两人吓一跳。扔下棋子就走了出去。司徒辉拆开信一看,展翔病情恶化?!柯古一看司徒辉脸色难看,问出了什么事。司徒辉看了看柯古,合上信说,让我想一想。这把柯古给急的。
其实司徒辉一直想找个机会跟柯古说这件事,但很多次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每天看柯古乐呵呵的,实在不忍说出口。但这会儿真人命关天了,想想要真展翔有个什么,柯古事后才知道,而且自己一点力没出,不是更要懊恼死。
司徒辉一咬牙,跟柯古说,老爷子,我跟你说件事,你先有点心理准备,绝对不能倒,多少要有点希望,还得问你。柯古点点头,放心,我都一百来岁了,什么事没经历过,说吧,可是当司徒辉把这事讲完,柯古还真差点眼前一黑。他也一直知道展昭有个状元侄子被刘道通害的残了脚,后来由白芸生一直照顾着,没……没想到……居然是因为中了清风派的毒……这,这你让柯古怎么接受……
司徒辉说,老爷子,救人要紧。柯古扶着石桌稳了稳之后,让家人把全套药箱拿上。已经十年没有出过远门的他,这次忍着胸口涌上的一口血,为了展翔跟司徒辉日夜兼程赶往开封。
等司徒辉和柯古到达开封的时候。翔云阁那边已经一片愁云惨雾。众人从来没见过江尧说无能为力的时候,他给展翔服下了一颗这两年研制的丹药,但也只能这样了。多少让他能躺着多活个个把月。
白芸生泪眼跪在地上问江尧,展翔究竟怎么了,怎么了……江尧说,展翔中了一种没人能解的毒,那些毒就像在体内生了根,慢慢发芽,蔓延至全身,紧紧揪住你……芸生摸着展翔越来越僵硬的身体泣不成声,怎么能这样,怎么能突然这样……那天他早上出门还好好的,他还刚亲了他,让他等他回来,现在那人却看自己一眼都不行了……
正在这时外头来报,司徒辉和柯古两个老爷子来了。江尧带着众人立刻走了出去。柯古看着江尧点了点头,拍拍江尧的肩,他明白。他终于知道那时江尧为什么问他,司徒辉为什么问他有关清风的毒,却又不告诉他。他都明白。其他人并不清楚其中缘由,但人人都知柯古识毒解毒厉害,来了能帮上忙总是好。

这也是柯古第一次亲眼看到有人真正中“清情绝”。虽然裴景天告诉过他,他也看过那些小动物身上出现的体征,但没想到有天会在自己的亲枝身上重现。他在来的路上,虽听了司徒辉的描述,但还是存着一点幻想,希望展翔中的是清风其他的毒,这样他还有点法子,如今看来偏偏正是“清情绝”。真是造孽,吕泉啊吕泉,你真是要连清风朗月留下的一点清誉也一同毁个干净,你说我还活着呢,我怎么面对这些人。这毒当年也有他的一份,他知道景天心里恨。原本只是想帮他发泄,出出气,但真没想到有天居然会流出来。其实柯古不知道,当年在他们按照裴景天的遗言毁掉这些之前,那个西夏人元赫回来找裴景天时,裴景天让程莫凡端出的一杯绝情酒中,就已经下了这个毒。
柯古替展翔把了把脉,看了看展翔硬如石块的双脚,再看看一屋子掉眼泪的人,心酸不已。芸生那时已经瘫靠在椅子上,连哭的力气都快没了。那种被整颗心挖空的感觉,让他痛到整个人都麻木了。展昭也是一动不动,望着如白石一般直挺挺的展翔,若自己一个亲人就这么没了,谁受得了。柯古叹了口气,想了想,也罢,自己也活了百来岁了,吃喝玩乐,游遍各处,啥都经历过了,也知足了。孩子,你还年轻,是该多活两年。柯古让他们都出去,他帮展翔想想办法。江尧紧皱着眉头看向柯古,柯古跟他笑笑。这是他该背负的,他这是为自己,为清风朗月赎罪。
在屋外等候的人不久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众人想想不好,还是进去看看。一踏进屋,只见柯古割开了自己手臂,将自己的血不断喂给展翔。这……这是跟当时展翔就芸生如出一辙吗?片刻后,柯古摸了摸展翔的腕子,点了点头,江尧上去立刻为柯古止血。随后柯古扶起展翔,在展翔入了他的血还能有点知觉时,打通他的大穴。把自己一生的功力过给展翔,硬是把展翔体内的毒镇下去,他知道,如今世上能暂时克下“清情绝”的,清风朗月中恐怕也就只剩他了。
屋里的人看着柯古的脸一点点发白,发青。司马真知道不好……马上跳上床帮展翔和柯古移了个方向,柯古的背对床沿,自己运功,双手打在柯古背上,帮柯古挺住,不能让老爷子活活耗尽元气而死。屋内几位高人见状也纷纷运功接力,欧阳春,司徒辉,智化,展昭,白玉堂……不是年轻的不想接上去,而是彼此功力年限不在同一线上,输功时偏差太大一起一落,反而会伤了对方。芸生看着柯古,看着这些接力的众人,含泪一跪。其余小五义兄弟等人也都跟着一跪。以命换命,能不让他们跪吗。
柯古老爷子倒下时,江尧已经扶住他,扒开他的嘴巴给他灌上两个红色药丸。他知道,老爷子,是真等死了。其余人收功之时,觉得很累,却似乎没能过多少功过去。司马真知道,柯古的体质特殊,不知道年轻时炼了吃了什么丹药,百毒不侵,且一般人很能过功给他。他们方才也是使出全力,才能保住老爷子勉强不合眼。
大伙儿把老爷子抬到隔壁的房间休养,江尧两边都日夜照顾着,看着病情随时的变化随时更改开药。芸生月人展昭,在展翔这边轮流守夜搭着手,送汤喂药什么的。司马真,传风和艾虎则是在柯古这边帮忙轮番照看。开封府就靠白玉堂和徐良几人加倍留心地守护着,只要一有空他们也都来替换,哪怕一两个时辰也都行。
公孙先生当时一听展翔有事,第一个来到翔云阁,帮展翔施针先缓住,等着江尧来。这会儿江尧也不跟他客气,开了好几种难得的名贵之物,让他和包大人问皇上讨去。先生也没迟疑,立刻跟着包大人进宫,仁宗一听展翔病危,救展翔的人也病危,不管公孙策手里单子上要的是什么,让张德全去拿,赶紧都去拿,不够再来取。众人看着公孙先生领人捧来一盘有一盘什么东西,江尧一一看过。转头吩咐月人记下这些每种珍贵之物的药效和入药方法,到时来做药引。月人全都用笔记了下来,这些天展翔和柯古的药都是他对着要点看着时辰一碗碗亲手煎的,别人他自己还不放心。
终于,四天后,展翔眼皮微微抬了抬,柯古也睁了睁眼。江尧松了口气,直接昏睡了过去。司马真背起江尧到一旁软榻,一掌打在江尧后腰,缓缓过点真气给他。
芸生握着展翔的手,低头啜泣不已。他要吓死他吗,那一刻他真的觉得心疼的都快死了。展翔虽然无力,但看着芸生,眼里的泪也一颗颗滑落眼眶,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老爷子,你醒了?”隔壁司徒辉看了看老爷子没有一点血色的脸,轻声问。柯古发不出声音,抖着一个手指指了指门口。“三爷爷,展翔也醒了,你放心。”传风红着眼道。柯古松了松气,又极力想说什么:“展……展昭……”“展昭?!好,我这就给您叫去。”艾虎转身跑向隔壁。展昭正端着药过来。“展大叔,老爷子要见你,你把药给我,快去吧。”“好。”展昭把药碗递给艾虎。
“老爷子。”展昭坐到床边握住了柯古的手,红着眼:“谢谢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柯古摇了摇头,“对……对不起……”
“不,你哪有对不起我。”展昭含泪道。
柯古还是微微摇了摇头。
司徒辉拍了拍展昭的肩,“老爷子是希望你们不要太怨他。翔儿的毒,老爷子也很是愧疚。”
“不,下毒的是吕莫源,而且他也是被迫无奈……”展昭道。
“别……别怪他……”柯古抖着手想要握住展昭的手。
“没有,没有怪他,翔儿也没有怪他。”
柯古稍稍点了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你先安心休息养病,等您好了,再与我说也成。”展昭帮老爷子拉了拉被子。
“展……展翔……芸……芸生……”柯古颤着声道,“苦……苦了他们了……”年纪轻轻,就听说曾经经历生离,而今又面对死别。
听到两个小的,展昭的泪不自觉的下来了。这时芸生已经站在了门口,走到老爷子床前一跪,“哐哐哐”磕了三个头。
“别……别……”柯古觉得自己哪受得住啊,说到底也是罪人一个。






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在众人的照顾下,七日之后,老爷子倒是比展翔先能勉强坐起来。还得说这多少年的修炼没有白费。再加江尧的不断调理,自己各种宝贝药碗也都拿了出来,给老爷子补上元气。老爷子这会儿虽然还张不了口说句连贯的话,倒也能好点了。
芸生看着展翔一点点有了力气,也是稍微安了安心。他已经不敢去问江尧展翔之后会怎么样,他不是不想知道,是没有那个勇气去听答案。就像曾经有一个人跟他说过的一样,让他珍惜和展翔在一起的每一天。
在五日后,展翔也能在芸生的搀扶下坐起了,靠在芸生怀里喝药进食。隔壁司马真见老爷子一直抖着手指着门口,点了点头。让传风背起老爷子到展翔那屋。展翔芸生,展昭他们,看到柯古来了,都迎了上去。谁知传风刚想把柯古在椅子上放下,柯古却是摇晃的身子对着展翔屈膝一跪,这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坏了,展翔也吓坏了。“老爷子你这是……”“老爷子万万不可……”“老爷子快起来!”众人刚想拉劝的时候,被司徒辉阻止了。
柯古看着展翔,“我……呃……”颤抖的唇含泪说不出话。
司徒辉见状,红着眼道:“展翔,你中的这毒,老爷子当年也有参与……”
展翔一愣,其他人也都一愣,包括江尧。
“而且给你下毒的吕莫源,跟老爷子也是亲门近枝……是我们瞒着老爷子也瞒着你了。”司徒辉继续道。一旁听的人学多人都吃惊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们年纪轻的才二十多岁,柯古都一百来岁了,这都七八十年前的事了,他们只知道柯古叫不老翁,投在下五门。程前往事,他们根本无从知晓。
“老爷子也知是他们不对。希望你能原谅他们,不要怨恨他们。”柯古这一跪不单单是为自己,为吕莫源。也是为了死去的裴景天和曾经的清风朗月。照例他不是主要的制毒人,他也非下毒之人,可是,那些人都已经死了,求谅解,想赎罪的心,也只落到他身上了。
展翔含泪点点头,提了口气,有些艰难的声音说:“我……我明白。没有……要怪。”
柯古闭眼落下两行泪,点了点头。如此,死也瞑目了。
而后没人再问起这些事详细的个中缘由,都已经不重要了,多问一句,不是给老爷子心上多撒一把盐吗。而且,人已至此,事已至此,问了,又有何用。
江尧把了把展翔的脉,还算逐渐平稳。至于展翔还能活多久,他也无法预测。也许一两年,也许一两个月。现在那些毒一时被柯古朗月派特有的内力镇住了,停止了继续蔓延攀爬。但何时会被冲破,他真的不知道。他以为芸生会问,可是芸生只是守着展翔,没有再问他病情,芸生没有问,展翔也没有问。或许经过这一次,展翔自己,也已心中有数了。
柯古于十日后,随着司徒辉回德州了,虽然展昭芸生他们一再挽留,他老爷子终究还是想落叶归根。传风和艾虎跟包大人请了家,亲自护送至德州。展翔在江尧芸生他们的照顾下日渐好转,这会儿也能勉强撑着床移动身子了。芸生跟包大人请了一个长假,大人点点头,去吧,好好陪着展翔。
再半个月后,芸生推着展翔在花园散步,又是一个春天了。万物在春的气息中复苏,生长,绚烂……展翔伸手摘了一朵迎春花,示意芸生弯下身,插在了芸生头上,看着直笑。“我看你都养成坏习惯了~”芸生刮了下展翔的鼻子。“那再插一朵?”展翔抬了抬手里的蝴蝶花。“你要把我鲜花插满头吗?”芸生握住了展翔的手,亲了亲。展翔也低头亲了亲芸生的手。两人在相视对望中,甜蜜而笑。
江尧和司马真看着他们的身影,叹了口气,沿着走廊走开了。这是司马真第一次真正好好看看这个自己曾一手设计的群院,很多年前芸生说想在陷空岛造个院子,他就把刚画完的一份图纸给了芸生,没想到芸生却是造在了这里,还在这里困杀了刘道通。刘道通啊刘道通,一切皆有因果,你真是怨不得别人。“江老头,你过几天要回医谷吗?”司马真问。“小翔的病情已经稳定了。我留着也没多大意义。”江尧看着院中的一株三色堇道,“而且,我觉得如今对我而言,最重要的,是帮他们看护医治好两个孩子……”江尧看向司马真。司马真点点头,孩子是两人的延续。不管展翔和芸生今后怎样,这恐怕都是他们最大的心愿和牵挂。
在江尧和司马真离开后。翔云阁好像又恢复到了之前的平静,温馨。只是谁的心里都多了一层阴郁。芸生每天微笑对着展翔,转身却在无人之地痛苦落泪,今日那人他温润的笑颜,明日就不知道见不见到了……为什么幸福的日子这么短,为什么走了八年之后,却只能在倒数的时间里相爱相守……为什么……

一个月后,这一天。
月人在前头延寿堂医馆为展翔取药,却听到门口有阵阵木鱼声。月人放下药材,走了出去。
“哦米拖佛。”一个花白眉毛,花白胡子的老和尚跟他施礼。
“请问大师,有什么事吗?”月人问。
“多年前问这里的施主接了一样东西,特来归还。”老和尚说着掏出一个包袱。
“这里的施主?请问……是哪一位?”月人有些不太明白。
“您拿进去问问便知。”老和尚把包裹递给月人。
“……是。”月人接过,打开看了看,是一件纯白色的斗篷。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芸生。“大师请稍等。”月人跑了进去。
“哦米拖佛。”老和尚半闭着眼,在延寿堂门口等着。
芸生正吩咐人帮展翔重新修整一下轮椅,把手各处还要改一改。一看月人拿来的东西,先是一愣,随后立刻飞奔出去。
“哦米拖佛,施主,许久不见。”老和尚见到芸生单手施礼道。
“大师……”芸生看着眼前人,的确是印象中的那位高僧。
“谢施主当年所赠之物。而今该是归还施主的时候了。”
“大师,你是不是来看翔儿的?”芸生上前一步问。
“见与不见,都是缘分。”老和尚微微笑笑。
“你……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怎样医治翔儿?”芸生拉住老和尚的手臂道。
月人在一旁听了愣住了,这个年长的僧人是谁?他好像从来没见过,为什么芸生会这么问。
“施主,一切命中自有注定。”
“不,你一定知道!”芸生握紧老和尚的手。
老和尚低了低头,没有回答。
“文曲金星落凡世,玉兰紫竹两心知……月缺难圆照相思,三载寒苦青天日……”芸生红着眼哽咽道,“曾经的一切,都被你说中了……”
月人也是意外地捂上了嘴。
“哦米拖佛。”老和尚低言了一句。
“那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救他!怎么救他!”芸生含泪晃了下老和尚的手臂。
“施主,老衲说了。人生皆有定数。”
“好,那你告诉我,接下来我要怎么做,怎么做才好?”
老和尚想了想,看向芸生:“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一切由心选择,由心决定。”
“由心选择……”芸生思索着,松开了老和尚的手。
“我与两位施主缘分已尽。望施主保重。”老和尚一施礼,转身离去。
“不!等一下!”芸生立即追了出去,“等一下!”
可是当芸生觉得快追到时,却在下一个转角,发现人已不见。芸生扶着墙壁,含着泪,反复琢磨着老和尚的话,“为什么,为什么不多言几句。为什么不告诉究竟要怎么办……”芸生靠着街角的院落轻声落泪。
老和尚在对面街巷看着芸生扶墙难过的身影,轻念道:“清风无形归隐之,紫气西往重山寺。若问情绝何以治,待到青龙腾云时……哦米拖佛,就算老衲不告诉你,你也自会有所领悟。”老和尚说完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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