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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锦瑟华年-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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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白玉堂,蒋平和徐良带着一行人抬着徐庆的棺材回到陷空岛下葬,也带着韩彰回去养伤。五义短了一个,这件事很快传遍了绿林。不少人不惜千里来到陷空岛吊唁。蒋四爷白五爷和徐良也为徐庆的后事整整在陷空岛待了一个多月。
开封府。
在众人还沉浸在徐庆之死的的悲痛中时,这一天突然有一匹快马直奔开封府门。
开门的守卫匆忙跑进前厅找白芸生:“白大人,你家的家人有急事上门。”
“快请!”没等白芸生反应过来,公孙策赶紧说。
屋里人都跟着芸生出去了。
“大少爷!”二管家白义红着眼过来了。
“怎么了?你怎么来了?”芸生赶紧拉过白义问。
“少奶奶……少奶奶难产去了……”白义摸着眼泪道。
“什么?!”芸生就是一个不稳。还好身后艾虎扶住了芸生。
“去乌江请了江神医了,但少奶奶身子实在太差,失血太多,无力回天了”。白义擦着眼泪:“小少爷倒是保住了,但体质不好,生来就有疾,江神医正照看着呢。”
芸生从接到展翔出事开始就没有一夜好睡过,连夜赶路岷凉,去探山,下寒潭,入寨子,深夜救人,展昭中毒,伤情吐血,徐三叔过世,再到现在红霞难产而去……一连串的事情再强的人也会扛不住,芸生只觉心口绞痛,头痛欲裂,一瞬间倒了下去。
“大少爷!”“白护卫!”“芸生!”“大哥!”
“快,扶到我房中。”公孙先生赶忙道。
医谷收到白家家仆连夜报信之后,江尧也是急忙奔赴金华白家港。展翔拄着拐杖在月人的搀扶下跟到门口,看着接江尧的马车而去。自己中毒至此,已无所谓以后。况且那日绝情的话都说出了口,芸生心伤不已,恐是不会再见自己。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你回去后幸福,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再背负不幸和伤痛……
白家港。江尧细细为初生儿把脉开药,日夜亲自照顾。白大奶奶和白大爷一边料理红霞的后事,一边担心孩子的身体,终究是婆媳公媳一场,白发人送黑发人,不免悲痛。待芸生赶回之时,只等红霞下葬了。
“去看一眼吧。”白大奶奶抹着泪说。
芸生红着眼点点头,打开棺盖,看着里头面色苍白,却宁静平和的红霞,两行泪就下来了。明知会这样的结局,为何当初还要如此执念……
“红霞临终前说,让你不要有愧,这是她的选择……”白大奶奶哽咽道:“她很感激我们家照顾了她那么久……”
芸生摇了摇头,夫妻一场,说心中无愧怎么可能。自己这三年也没好好对她,一直躲着她避着她,害她独守空房,她却不曾埋怨一句。现在她为了白家延绵香火而死,自己怎么能不难过不自愧。
“芸生,爹知道你难受。但总算咱们白家不算亏待过她。”白大爷道。
芸生落着泪点点头。这是爹娘为他做的,他都懂。
“孩子在里头,是个男孩儿,江先生给看着呢。”白大奶奶擦着泪领芸生进屋。
江尧正摸着小婴儿的额头,点了点头,还好烧是退了。“回来了?”江尧看了看芸生。
“恩。”芸生咬唇含泪道。
“抱抱吧。这会儿正睡着。”江尧把孩子递给芸生。
芸生抖着手接过。小孩子白白皱皱的脸,睡梦中挥动的小手,都让芸生有种特别疼惜的感觉。再一想红霞就是为了这个孩子而去,看了他也更悲伤。
“好好把他养大成人,就是对孩子娘最好的安慰了。”江尧拍了拍芸生的肩。
芸生望着这个平日里性子冷冷的神医,这会儿却是十分感动。他知道要没有江尧,孩子恐怕都难保。便抱着孩子给江尧一跪:“我知道您不喜欢俗礼规矩,但这是我代我儿子谢您的大恩。”
“起来吧。”江尧也酸了酸眼,扶起芸生。“这孩子恐要跟我回医谷养一段时间,待长大些,抵抗力强些了再送回来。”
“是。一切多靠您了。”芸生含泪道。
而后几日白家帮红霞下了葬,也办完了全部后事。这孩子因为红霞喜欢春天,便起名白春。白大奶奶舍不得孩子,便留江尧多住些时日,自己到时亲自送他们过去。白大奶奶问芸生要不要一起去,芸生摇了摇头。十日后回了开封。
一个月后。医谷。
白大奶奶带着好几车食物和应用之物,抱着孩子跟江尧他们回了医谷。另一方面她也是想见见展翔,展翔受伤她早已知道,但具体伤成什么样,她问了江尧,江尧也只是摇摇头。心里放不下,还是亲眼看一看为好。
“干娘?”月人扶着展翔出了,展翔意外地看着白大奶奶。
“翔儿,你怎么样?”白大奶奶看着展翔一双拖着地的双足,心疼的要命。
“我还好。现在没有什么大碍了。”展翔微微笑笑。
“这叫还好?!”白大奶奶把孩子交给身边的家仆,扶过展翔。
“白夫人里面坐。”月人道。
“你叫于月人?”路上他已经听江尧说过了。
“是。”月人温和地笑笑。“这边请。”
“好。都是好孩子。”白大奶奶看看月人,再看看展翔。搀着展翔一起进屋。
白大奶奶跟展翔说了下家里的事,展翔愣住了,怎么会这样……那大哥,肯定是自责又伤心……
“人死不能复生,江先生说得对。我们接下来就是照顾好这孩子,红霞也就能瞑目了。”白大奶奶感叹道。
展翔点点头。
“来人,把孩子抱过来。”白大奶奶外屋喊了一句。
展翔看着家仆抱来的孩子,这是芸生的孩子……展翔伸出手轻碰了下白春的小脸蛋,白春朝他咧着没牙的小嘴笑笑。“这是这孩子睁眼后第一次笑啊。”白大奶奶道。屋里悲重的气氛被白春的“咯咯咯”而散去许多。
“这里还有一个呢。”月人抱着展继出来了。
“呦,这是展继吧,干奶奶看看。”白大奶奶接过展继。“小模样生的真好,还别说,真和翔儿还有点像。”
展翔笑笑,他非常疼爱这个孩子,不管自己的身子还没有娶妻的可能,他都不会娶了。所以老天赐给他展继,他格外珍惜。
“白大奶奶,这是展昭展大人的干娘,李氏夫人。”月人带着李氏出来给白大奶奶介绍道。
“您就是干娘啊。”白大奶奶这就叫上了。
“不敢当。您这么叫我,我哪受得起。”李氏摆摆手。
“怎么受不起,展昭给了我们二弟那小子,那他的干娘不就是我们的干娘吧。您快坐吧。”白大奶奶道。
“好好。”李氏看着白大奶奶,心里倒为展昭和白玉堂宽慰了几分。
晚餐在白家的仆人和田七元胡的共同协作下十分丰盛。几个大人带着两个孩子也是吃得有说有笑。
夜间。
白大奶奶实在忍不住拉过江尧问了展翔的病,是到底治得好治不好,究竟怎么回事。
江尧看白大奶奶既然是展翔的干娘,况且还是那白家小子的娘,也就把展翔中毒的大概都说了一遍,当然,不包括毒能不能全解这一点。但光江尧说的已经都白大奶奶震惊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不行,我得再去看看翔儿。”白大奶奶撑着桌子站起身,走向展翔房间。
展翔房屋。
“翔儿,睡了吗?”白大奶奶敲了敲门。
“没呢,干娘。”展翔刚想拄着拐杖站起来。
“别,别,你床边坐着去。”白大奶奶进门扶展翔坐回床边。
“干娘也还没睡呢。”
“看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地下啊。”白大奶奶拉展翔在床沿坐下。
“我现在已经很适应了,也没有觉得有多少不便。”展翔笑笑。
白大奶奶摇了摇头,这性子,真是跟展昭一个模样,什么事都自己扛。“你啊……”白大奶奶刚想说什么,却侧眼看到了展翔枕边的玉笛。
“干娘?”展翔看着白大奶奶愣住不动的样子,唤了一声。
白大奶奶抖着手拿过笛子,看了又看。吃惊地望向展翔:“你……你这笛子哪儿来的?”
“是……”展翔迟疑了下,轻声道:“是大哥送我的。”
“……芸生?”那果然是自家的那一支。“什么时候?”
“三年前……我临行去岷凉之时。”展翔不太明白为什么白大奶奶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那么差。
三年前……翔儿去岷凉的时候芸生还没有跟红霞成亲……这臭小子!既然你那时就把婚配的心意许了展翔,为何还让翔儿走,为何还要娶红霞?!不对,应该是他答应娶红霞在先,这才逼走了翔儿……我就奇怪,展翔在开封待得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跑那地儿去……白大奶奶再看看眼前的展翔,双脚已残,精脉已伤,若不是有展继,连半个子嗣都不会有……芸生你个孽子!你不娶红霞红霞也不会为我们白家而死,你不招惹翔儿,不气走翔儿,翔儿又怎得落得如此……白大奶奶的泪就这样流了下来……
“干娘……你怎么了?”展翔看着白大奶奶的眼泪,吓坏了。这玉笛怎么了……
“翔儿,你可知道,这笛子代表着什么?”白大奶奶泪眼问展翔。
“知道。它是大哥的随身之物,心爱之物。”展翔点点头。
“不对。它是我的嫁妆,是我们娘家的传家之宝。”
展翔听了就是一愣,知道这玉笛价值连城,没想到居然是白大奶奶的传家宝。
“也是……芸生的结亲姻盟之物。”
“什么?!”这下轮到展昭大吃一惊。睁大眼睛看向玉兰笛。原来,这是芸生的定亲物……三年前……展翔想起了三年前芸生前来送别自己的一幕,那人当着开封府那么多人的面,把这支笛子送给了自己,还说他的心,都在这笛子里了……展翔又想到没几日前在岷凉,他还说要把这笛子还给芸生,结果气的芸生口吐鲜血……原来那时,芸生对自己就已有了比翼连理之心,而自己……从不得知,还伤了他一次又一次……
“芸生七年前离开白家港去开封,临走前,我把玉兰笛给他,告诉他要遇上了心爱之人,就把这笛子送给她,把她娶回来。没想到……他把笛子给了你。”白大奶奶抚上展翔的手臂。
“这笛子我不能要。”展翔把玉兰笛还给白大奶奶。
“傻孩子,这是芸生的心意。你就是把笛子退了回去,他的心也还是在你那里啊。”
“对不起……”展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但他觉得就是自己错了……
“是芸生对不起你才是。”白大奶奶含泪摸了摸展翔的头。
“干娘,我……”
“什么都别说了。目前你养好身子最重要。”白大奶奶拍拍展翔的肩。
白大奶奶退出屋子后,展翔看着玉兰笛久久不能言语,那些芸生和他互为彼此吹笛的陪伴之日,芸生含泪赠笛之时,以及他无情退笛那刻……这些画面反反复复地重复在展翔脑海中,自己……真的是配不上他的这份痴心……
锦瑟华年(卷三)(校对中)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日子如水地过去。
医谷在两个孩童的哇哇声中忙碌而欢笑着,展翔夜夜对着芸生的玉笛入眠,就似三年前芸生就已与他结了连理一般……
开封府还是在不断追查给小翔下毒的真凶以及杀害徐三爷的凶手中过着每一天。只是芸生变得越来越少去展翔屋子了,触景伤情,展翔那日绝情的话语犹在耳边,自己……踏不进去。
又近年关。白大奶奶家书提前让芸生回来。
芸生赶到家中也已快腊月二十七。
“娘,你这么急找我回来有什么事吗?”芸生进前厅拍拍身上的雪。
“你跟我过来。”白大奶奶板着脸把芸生带到别院。
思过堂。
“娘,你怎么带我来这儿啊。”这是做错事反省的地方,他自大十四五岁成人懂事之后就再没来过。
“你给我跪下!”白大奶奶厉声道。
芸生吓得也是赶忙一跪。虽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已近十年没有看到自己娘这般发火了。
“我问你,玉兰笛在哪儿?”
“玉兰笛?”芸生一愣,怎么娘会问起这个。
“对!”
“我……我送人了。”
“谁?”
“这……”
“说!”
“展翔……”芸生咬了咬牙。总不能撒谎吧。
“你既然把笛子送了他,又为何答应娶红霞?”白大奶奶拉过芸生的胳膊问。
芸生愣愣的看着娘亲。“我……”
“展翔的性子内敛被动,要不是你主动惹了人家,让人家动了情。他会因为你成亲而远走他乡吗?”
“我……”芸生咬唇答不上话。
“你老叔选择了展昭我们是很意外,但也没有怎么反对啊。不单单因为你老叔拧种的性子,也是因为他诚实,至少对我们诚实。你呢?”
芸生眼角泛泪低头不语。
“你知不知道你当初这种敢爱不敢言的做法和选择,害死了红霞也毁了展翔!”白大奶奶含泪高声道。
芸生轻声啜泣着,泪水不断往下掉。
“芸生,如今已是一死一残,你让我们白家怎么对得起他们,怎么对得起纪家和展家……”白大奶奶拍着胸口道。
一死一残……“……残?展翔只是中了毒,如今毒已经都逼了出来,怎么会残呢?”芸生看向白大奶奶。
“也对,江先生没告诉你是吗?”
“什么……”芸生有些紧握着拳,看着白大奶奶,难道展翔的伤还有隐情吗。
“翔儿的双脚是基本没得救了,已是残废了。”白大奶奶心痛道。
“什么?!你胡说!不会的!”芸生拉着白大奶奶的衣袖。
“而且……毒入精脉……小翔……恐怕也不能人事了……”
芸生怔怔地被在了那里……
“要不是有这天柱山过继来的孩子,小翔,恐怕是要断了后了……”
“不会的……怎么会这样……”芸生轻喃着……他一直认为展翔不愿同他好,也可能是因为长房长孙的压力,终究会结婚生子……
“他作为一个正常人,已是残疾了,作为一个男子,也已是残疾了……芸生啊……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做了什么啊……”白大奶奶陪着芸生一起跪了下来,拽着芸生的衣襟摇晃着芸生。
芸生动也不动地任凭白大奶奶悲伤地晃着自己的肩膀,他觉得自己已经不能思考,不会思考了。
展翔书香门第,名师高徒,金科状元的人生,就这样被自己毁了……如果不曾暧昧,不曾贪心,不曾动情……展翔又怎会落得如此……
而后三天,芸生都在思过堂跪着,没人逼他,是他自己要跪着,边落泪边跪着……
年后。
“芸生,你要去哪里?”大奶奶看着芸生一言不发地骑上快马。
“回开封。”芸生简单道。
“你……”
“我要继续找出给展翔下毒的元凶,为展翔报了仇,然后去给他谢罪。”
“芸生你……”
“驾!”
白大奶奶在年后初融的雪地中看着芸生驾马而去的身影,冤孽啊……芸生,翔儿那里需要你的谢罪,他需要的是你的关怀和情意啊……
两个月后。
白玉堂的师傅司马真也来了医谷,这下医谷更是热闹非凡。
展翔看着医谷周山的雪慢慢融化,整个山谷渐渐露出点滴的新绿。在这里平静地过着每一天,花开春到,蝉鸣夏至,叶落秋来,飘雪冬随……就此年复一年,也不失为一种安详的人生……或许这种人生才更适合自己。
展翔望着开封来的书信,这才把回忆的思绪从七年间的种种拉回现在,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展翔,你近来身子可好。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出凶手为你报仇……”展翔放下书信,报仇?他恨下毒之人吗,也不尽然。中了这毒倒也让自己不用面对婚娶也断了对芸生的痴念,守着与他的回忆和他的玉兰笛过一生,也是种平淡的幸福……
“待案件尘埃落定,许得假期,我便来医谷看你。你且先静心养病,我有很多话要与你说。”芸生,这是我们相识的第八个年头了吧,日子过得好快。该说的,七年间都说完了。你我开封,医谷,各自度着年岁,不也挺好。
“展大人。”月人敲了敲门。
“进来。”展翔撑着拐杖到了门边。
“你这样多费力,白大奶奶差人帮忙做的轮椅会舒服很多。”月人端着碗汤药进来了。
“整天坐着也无聊,还不如起来活动一下。”
“今天的药温度刚好,你试试。”
“谢谢你,这阵子辛苦你了。又照顾我又照顾两个孩子的。”展翔接过药。
“哪里,白大奶奶留下了两个奶娘,况且还有李氏夫人。我就只是抱着逗逗他们而已。”月人笑道。
展翔坐下,把药喝了下去。好苦。
“给。他们白家港的酥糖。”白大奶奶真是细心。
“好。”这好像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了。味道也一直停留在那年那人第一次喂他时的甜香。
“我就想着……”月人在展翔对面坐了下来轻声开口。
“什么?”
“江神医说要教我,我一定要把这医术学好。”月人道。
“很好啊。”展翔放下没吃完的酥糖。
“传风为了我舍弃了太多,我也总想为他做点什么。”月人自来了医谷之后就很用功地跟着展翔和江尧学习医理,希望将来也能跟他们一样悬壶济世,救死扶危。也为传风争取一点颜面。
“你已经做到很好了。”月人的努力他们都看在眼里。
“那大人你……以后会不会……跟白大人……”月人明知道不该问,却还是想问。
“不会。”展翔一口回绝了。白大奶奶后来又来过一次,也暗示让芸生照顾自己的意思,但都被展翔回绝了。他这个样子,怎么还能拖累芸生。
“对了,刘道通没有死,上次果然被他逃了。”月人换了个话题,皱着眉道。
“那他们……”
“准备追去七星岛。估计是要连同害死徐三爷的凶手一起捉拿归案。”
“那个刘道通是不是很厉害?”
“是,功夫的确很好。不然怎么可能跳了天柱山的东北深壑还能活下来。不过上次咱们杀了他的徒弟,估计我们不找他报仇,他也会来找我们报的。”
展翔虽然担心,却觉得忽然觉得这些离自己好遥远,那个打打杀杀,恩怨情仇……或许自己本来也不是江湖人,不懂江湖事吧。
三日后。
展昭白玉堂也正从另一件案子中赶赴七星岛,路过医谷就想来看一下展翔。
“三叔,五叔,你们怎么来了。”展翔开心地看到他们。
“展大人,白大人。”月人扶着展翔道。
“月人你不用这么生疏,跟我们直唤名字就好。”展昭朝月人笑笑,自从他和传风留在岷凉帮助展翔,自己心里头就已经很感激了,再加天柱山一战更是如此。
“小的不敢。”月人有些惶恐道。
“传风哪有你那么别捏。”五爷来了一句。却被猫儿捅了一下。
“外面谁来了?”江尧高声道。
“你的两个催命鬼~”白五爷踏着步子就进去,高声道。
展昭好无语地看了那人一眼,转向展翔轻声问:“脚上怎么样了?”
“好多了。”展翔笑笑。
“我说江老头,这山上兔子怎么越来越少了。”司马老爷子和田七拎着两个野兔子回来了。
“师傅?!”展昭意外道。
“您怎么跑这儿来了?”白玉堂刚进屋听到声音又跑了出来。这不是家师吗?
“你们能来我就不能来了。”老爷子瞪了一眼白玉堂。
“不是。我们不是这个意思,谁让您老人家神出鬼没的。”白玉堂赔笑道。
“都快进屋里来吧。”江尧冲外头吼了一声,自己放下手里的小刀,洗了洗手。
“我们白春看看,白爷爷和展爷爷来了~”白家的奶娘抱着白春出来了。
“呦,这小模样,还真是咱们白家的种!”白玉堂指着白春道。
“我们小展继也看看,两个爷爷来了。”干娘李氏也出来了。
“干娘!”两人惊喜道。
“呀呀~咯咯咯~”展继跟展昭边笑边挥手。
“他朝我笑啊!”展继现在可是自家的孩子了,展昭看着是满心喜欢。
“你们别光看啊,一人抱一个试试?”江尧过来道。
“这……”白玉堂紧张地搓了搓手。走到一边软榻,坐下接过白春,看着这么软乎乎的一小坨东西,睁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白五爷也忍不住睁大眼睛看着他。
展昭也是呼了呼气,接过展继。展继的小手抓着展昭一缕头发挥来挥去,“咯咯咯~”开心地笑着。把展昭满身心的疼爱都勾了出来。
“我看你俩带孩子也挺合适,以后来医谷帮忙得了。”司马真道。
“别,他们加你再加两个小的,我这医谷不要翻天了。”江尧瞪了眼司马真。
“哈哈哈~”屋内一阵大笑。
这顿晚饭正是吃的又热闹又欢畅,有两个小娃娃在,大人们不断地逗着他们,满屋子童趣。
夜间。
展昭送展翔进屋,把展翔扶到桌边。
“三叔,我可以的,没事。”展翔为展昭到了杯水。
“小翔,这次我和你五叔路过白家港去看了看你干娘他们,玉兰笛的事我听说了。”展昭坐下道。
展翔拿着水壶的手停在那里。
“芸生……”展昭刚想开口。
“三叔。”展翔打断了展昭,摇了摇头。
“小翔,你知道吗,我曾不止一次伤过你白五叔的心。”展昭轻叹道。
展翔有些意外地看向展昭。这是展昭第一次跟他说他和白玉堂的事。可是为什么?
“后来发现,说的那些狠话,就像一把双刃剑,伤了对方的同时,自己也伤个彻底。”
三叔是指……当时我在岷凉跟芸生说的话吗……他们怎么会知道……还是其他?展翔想起那晚自己的狠绝,红了眼睛。
“芸生为了你……吃了很多的苦……”展昭抚上展翔的肩:“三叔这么说,并非要你去回报什么,或说什么讨好的话,只希望你能对自己坦诚些。”
展昭说的,展翔心里也明白,可是……
“我一开始并不是很接受你五叔,直到好几次差点失去你五叔。尤其是冲霄一役,我才知道,我根本不能没有他。”展昭想到冲霄二字,还是会心头一紧。
展翔看着展昭,冲霄那次他也知道,展昭根本就是想跟着白玉堂去了。
“小翔,曾经你和芸生都有各自的不得已。你也想让芸生死心,可是结果呢,三年过去,他死心了吗?”展昭握住了展翔的手:“若有天芸生真的心死了,或心里没有你了,你当真好受吗?”
展翔含泪,咬唇不语。
“我想芸生也并非要你怎样,只是想得到你一句真话。”展昭叹了口气:“七年的感情,你说不曾爱过,让他情何以堪。”
“我也知是我伤了他……”展翔哽咽道。
“你如今有恙在身,又把芸生推地远远的。江先生说,养病重要的是安心安神,三叔只是担心你心头抑郁。不利于养伤。”展昭看着展翔眉间的思郁道。
“我明白。”展翔轻声道。
“三叔记得,你请在辞岷凉之时,跟我说过,世上只有一个白五叔。”
展翔点点头。
“但在我看来,芸生的痴情,一点都不输你五叔。虽然性格有差异,却无损半点真心。”
展翔的泪落了下来。自己说不想,还不是天天在想……
展昭拍了拍展翔的肩,走出了屋子。
展翔从胸口拿出玉兰笛,“芸生……”展翔轻抚着笛身,轻唤着那个名字……
展昭和白玉堂第二天一早,就赶往了七星岛。展翔望着他们策马随行的身影……这副画卷一如七八年前那般,让人羡慕。
又半个月后。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踏进医谷,马儿在医谷的山屋前嘶鸣而停。
“传风?!”月人从屋内奔出来一看来人吓一跳。
“江神医在吗?”传风下马跑上前拉过月人。
“在,在里面。你信上不是说还有阵子才来吗?”
“别问了,快让江神医跟我走。”传风急匆匆地进了屋子。
江尧正跟司马真还有展翔看着孩子吃药呢。
“什么事啊?”江尧也没看是谁,直接问了。
“江先生,芸生出事了。您赶快跟我去开封吧!”传风红着眼道。
“嗙噹~”展翔手中的药碗瞬间落地摔成了碎片。
江尧也立刻起身:“胡元,把我药箱拿来。”
“是。”元胡赶紧跑去取。
“怎么回事儿?”司马真上前问。他在白家港教授白玉堂功夫住了九年,白芸生的他可是看着长大的,很多本事也是他教的,半个徒弟呢。
“我们还没找到刘道通,刘道通倒是自己找上门了。芸生和我刚准备也赶赴去七星岛,正好跟刘道通碰上了,新仇旧恨,那晚我们开封府杀了个眼红。”
“芸生被刘道通伤了?”
“刘道通要逃,芸生死命不让他走,砍伤了老道的一只手,被老道转身毒剑一剑刺在当胸。”
“大人!”月人扶住差点昏倒的展翔。
“现在人呢?”江尧问。
“被封了大穴,谁也不敢轻易动他。”
“先生,药箱和应用之物。”一会儿的时间元胡全部备齐了。
“快走。”江尧快步走了出去。
“我也去!”司马真也跟上了。
“带我走!”展翔哭声拖住了司马真:“司马前辈,带我去。”
“你这身子……”司马真犹豫道。
“求你了,我给你跪下了。”展翔说着就要跪下来。
“不可不可,行行,那走吧。”
“大人,我背你出去。”传风拉展翔就背在肩上。
“算了,都一块儿去吧。元胡,你叫辆车把两个孩子和奶娘送到白家港,方子和怎么煎药你都知道,你就先留那儿。芸生的事先别说,省得添乱,人仰马翻。”司马真吩咐道。
“是,老爷子。”
“月人你也一起去吧。”月人刚想开口,就被司马真拖着走了。
这样一行人就匆匆忙忙上了路。
路上。
传风月人和司马真前头骑马开路,展翔和江尧坐在马车上,田七驾车,抽着马儿快跑。六人以最快的速度赶赴开封。
展翔在马车的摇晃中紧紧握着玉兰笛,自从知道了着笛子的喻意之后,他就一刻不离地带着身上。展翔不知如果那人出事了,自己会怎么样。这会儿他也终于体会到了芸生日夜兼程到岷凉的心境了……那种无所适从到快疯了的担心。
那些说不爱他的话,违心的话,自己还有机会收回吗?展翔害怕地揪住一角,难道他看芸生嘴角带血走出房间的一幕,就是他看他的最后一眼吗?芸生眼里的心碎犹在面前。他好想告诉芸生,他有他的苦衷。他从来没有假惺惺,也从没有撩拨玩弄他的感情……无法回应他,曾经是不敢,后来是不能……他的每句话,每个眼神,每个温柔的笑……他都记得,包括他的拥抱他的吻。那个胸口的印记就像吻进了心上,烙进了心里,他怎么可能忘……芸生,如果你出了事,你死了,难道让我独活吗,我靠什么活下去……展翔想到这里握了握手心,青龙芸生那时替他收好,放回了他的床头枕边。芸生,你要是敢走,我立刻追你而来……人世没说完的话,就是追到阴曹地府我也要告诉你……
江尧看着此刻的展翔恍惚间有一次熟悉……那原本就与展昭有几分相像的脸上,此时的神情,居然有些如白玉堂冲霄一役时心死的悲伤。展翔的性子平日看着温顺,真倔起来绝对比白芸生极端。这眼中疼到无畏生死的决绝,让江尧太是心疼。白家小子,你要有什么,展翔看样子是活不了了……
开封府。
公孙先生在日夜照料着芸生,这孩子真是多灾多难。展翔中毒,妻子过世,如今又身受重伤……只怪老天给的磨难太多,七八年的情意不曾得到一丝答案,却已不省人事。
“来了来了!”张龙跑了进来。“江神医他们来了。”
公孙先生赶紧迎了出去。
“怎么样?”江尧跑进来问公孙先生。不过在进门的一霎那,就闻到了满屋子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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