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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锦瑟华年-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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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便婚娶……也就是说,小翔今后不能人事了吗?这对一个男子是怎样的打击,让他如何面对……原来吕莫源跟他道歉,是想跟展家道歉……
展昭靠在白玉堂怀里,想哭却哭不出来。好好的一个孩子,又毁了双脚,又毁了人生……怎么会这样……
其实江尧没有告诉他们,他的所谓解毒,只是为展翔多争取几年寿命而已。清风派毒药渗入极快,且不易被察觉。如果不是他曾听柯古提过,恐怕也会和其他大夫一样,诊不出小翔的恙处。小翔就会像一个活死人一般躺着,直至慢慢死去。现在脚底的毒最明显,且一路往下总比往上走好,上头是五脏六腑,残了脚还能活着,五脏六腑废了,就没命了。也可能是下毒之人也考虑到了这一点,没有完全下死手。
徐良靠着隔墙站了很久。
他本不想偷听叔叔辈们的讲话,但他看江尧很多话说了一半,展大哥又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他总想问个清楚,这就跟了上去。谁知道便听到了方才那些。徐良倒吸一口凉气,天哪……展大哥他……徐良想起展翔那么温润那么好的一个人,却落得如此,眼睛一阵泛红。如果要被大哥知道,还指不定会怎样呢……“啊!”徐良低头边想着边走回屋内,一不留神撞到了芸生。“大……大哥。”徐良有些结巴道。
 “你怎么了?”芸生第一次看到有些慌措的徐良。
“没……没有啊,展大哥醒了吗?”
“还没,我想去问问江先生接下来要做什么。”说着芸生就要去找江尧。
徐良不知道该不该拦着,看着芸生,想起些这些年,这阵子的种种,很是不忍。
“江先生……”芸生在走廊转弯处就碰到了江尧。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煎药了。”江尧看了芸生一眼,身后元胡正端着药碗。
“给我吧,我来拿进去。”芸生接过药碗,走向展翔房间。
“刚才听到的你都忘了吧。”江尧看着芸生的背影,跟徐良说。
“是。”徐良恭敬道,也索性转身走到了外面透透气。
后院。
徐良站在井边,看着井里悠悠晃晃的井水,照出自己满是愁郁的脸。
这时,井中的身影多了一个。那张曾经美丽而嚣张的容颜,此刻正站在他身旁。“你怎么了?展大哥不好吗?”严英云轻声问。
徐良摇了摇头。不好。
“听说江先生是难得的神医在世,我相信一定会没事的。”严英云安慰道。
“但愿吧。”
“别一个人站在这儿了,后院风大。去前面吃点东西吧。”严英云看徐良这几天都没吃多少。
“你不来找我打架了,我还有点不太适应。”徐良扯出一个笑。
“等你心情好了再同你打。”严英云也笑笑。
“好吧。”打就打吧。
“那走吧,跟我去前厅吧。”
“恩。”
徐良独闯江湖这么久,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有别于兄弟之情的柔软关怀,心中慢慢陷了下去……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展翔房间。
还是有不少人留在房中。芸生正扶着展翔喂药,还好,还能吞咽。
“等他把这药服下,我再给他施一下针,晚一点应该就能醒了。”江尧道。
“那江先生,小翔他……”有人问道。
“他中毒已久,脚上一时不能全好,我且带他回医谷疗养一段时日。”江尧平静道。
“那展大哥是不是就没事了?”卢珍问。
“待我帮他治疗下来再说。除了脚上行动有些不便,其他暂不影响。”
“太好了!”艾虎搂了搂卢珍的肩,卢珍也高兴地拍了拍艾虎的背。屋里的人脸色都缓了下来。总算把命保住了,脚伤慢慢养就慢慢养吧。
蒋平看着一脸平和的江尧,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江尧很多话都避开了问题婉转回答。他至今也没说小翔的毒是解了还是没解。但想他一代神医,隐瞒自有隐瞒的道理。说了又如何,还不是徒增一屋子人担心。
芸生专注地把药一点点给展翔喂进嘴里,流到嘴角的地方再细细擦掉。江尧的话,他一字不落地听着。只要你没事,让我来照顾你。你一切都还有我。
江尧看着展翔服了药,再帮展翔把了把脉。放下展翔的腕子。
“大家都出去吧。白家小子,展翔醒了叫我。”江尧站起身。
“是。”芸生答道。
入夜。
展翔觉得自己睡了很深地一觉,身子很轻,脚底下很重。这会儿慢慢睁开眼,看了看四周,是县衙自己的房间。
“你醒了?”芸生握着展翔的手,抚了抚展翔的脸颊。
“你……”展翔看向芸生,屋内只有芸生一人。“你一直守着我?”展翔望着芸生泛着红血丝的眼睛和微肿的眼眶问。自己这是怎么了?
“你吓死我了。”芸生亲了亲展翔的手背。
展翔缩了缩手,这可是在县衙呢。
芸生看了看房门口,飞快地吻了下展翔的唇。展翔刚恢复点血色的脸这会儿又染上了其他的红。“你也不怕被人看见。” 
该看见的,不该看见的,都看见了……这点芸生可不敢告诉展翔,否则那人再见江尧和展昭不要钻地洞去了。
“大家都平安吗?孩子呢,孩子怎么样?”展翔问。
“都好着呢,孩子已经让人带去找奶娘了。就独你没醒。”芸生刮了下展翔的鼻尖。
“我怎么了?”展翔想不起来自己有什么。
“你中毒了。”
“中毒?”展翔皱眉想了想,自己怎么会中毒呢?好像一点都不知道。
“是那个吕总管下的毒。”
“什么?是他?!”展翔有些不敢相信,吕莫源为什么要害自己。
“他应该也是被刘道通逼的。”芸生觉得也是这样。
展翔点点头。如此倒能理解。
“现在江先生已经让欧阳前辈和展叔老叔帮你把毒逼出来了。”芸生说到这儿隔着被子抚了抚展翔的脚:“就是脚可能需要过一阵子才能好。”
“脚?”展翔动了动,没有疼痛,也没有其他,一点知觉都没有。
“疼吗?”芸生问。
展翔摇了摇头:“没什么感觉。像不存在一样。”
“什么?”芸生掀开展翔被子,轻轻把手放上去,隔着绷布握了握:“怎么样?”
展翔还是摇了摇头。
“我去请江先生来,他这会儿应该还在外面。况且你醒了我还没跟大家说呢。”
“要是他们都休息了就算了,明天说一样。”展翔拉住了芸生。
“江先生总要去请吧。等我一会儿。”芸生站起身,又吻了吻展昭。转身出了房间去请江尧。
这人真是!展翔不自觉抿了抿双唇。
“怎么样?头晕眼花吗,有什么不适吗?”江尧被芸生带着进来,问。
“没有。辛苦你了,师傅。”展翔知道江尧乌江赶来也要近一个月的路程,真是难为他了。
“白家小子你先出去,我有点话想问问展翔。”江尧觉得有些事芸生还是先不要知道比较好。
“是。”芸生看了眼展翔,展翔朝他点点头。芸生笑笑,退出了房间。
“别看了,人都已经出门外了。”江尧坐到展翔床边说。
展翔这下真闹个大红脸。
 “你给他了吗?”江尧问得很直接。他不喜欢打听人隐私,但这跟展翔的毒有关,他不得不问。
“这……”展翔低着头,脸红的发烫,他当然知道江尧问什么,只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点头摇头吧。”
展翔摇了摇头。
江尧深思了下,想也是,要展翔跟芸生同过房了,中了这毒,大概就不是这个脉象了。但行房的话,好与不好,江尧也不敢说,不过毒的走向肯定会有变化倒是真的。但以展翔的性子,这种事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感情和心境如果没到那个份上,就算有也是勉强。
“您……您怎么问我这个。”展翔轻声问:“是跟我中的毒有关吗?”
“算了,你就当我只是一问吧,你先别想太多,这几天安心休息吧。”江尧说着就要站起身。
“师傅。”展翔叫住了他。
“怎么?”江尧转身问。
“您都一一跟我说吧。”展翔看着江尧道:“反正就算您现在不说,以后我也会知晓,不是吗?”
江尧看着展翔,想了想,坐回到了床边。是啊,瞒着他他也会天天问,然后自己胡思乱想,还不如早点跟他说了,让他也有个接受消化的时间。
“知道自己中了什么毒吗?”江尧开口道。
“不知。”展翔看向江尧:“只觉脚下无力。应是伤了脚上经脉了。”展翔刚才动脚的一瞬,自己心里就大致明白了。
 “你看着芸生会想,身子会发烫吗?”江尧又问。
展翔再是一愣。
“病不忌医,坦白说吧。”
展翔看着江尧认真的表情,道:“会想他,但身子不怎么发烫。”那两日的确也会心跳,但身子的反应却没有芸生那么炙热。
 “伤了哪里,你心里有数了吧。”江尧轻声道。
展翔一开始没有怎么明白,再想想江尧的问题,和被芸生拥吻甚至吻上胸口的时候,明明自己心里也很爱他渴望他,可是下半身都没有太大反应。起初没有想那么多,只当自己不谙情_事,这会儿想起,才知原来是……展翔逐渐脸色发白地望向江尧。
 “不管你想或不想,暂时……婚娶的可能已是很小了。”江尧陈述道。
展翔苦笑了笑,突然好像又释然了些,自遇见他后,自己什么时候再对其他人有过心思。
纵然自己一切正常,两人也已回到他是岷凉县令,那人是御前护卫的现实中。人家有家有室,再放任自己下去,又算什么呢。今后情_欲不生也好,亲人长辈面上总算有个推托的理由,也不用害了谁家姑娘。芸生回去之后也有妻室在旁,总好过面对他这个无欲无趣的人。
“这里的事结束了跟我回医谷吧,我会想办法帮你慢慢医治。”江尧安慰道。
展翔摇了摇头:“治与不治,都无妨。”
 “脚总要医的吧。”江尧很看不惯病人一副自我放弃的样子,敢情他们为医的累死累活都是自找的。
展翔跟江尧微笑了笑,自己的脚是何情形他学医也有这些年头了,心里也有几分了然。况且如果只是普通的中毒,解了毒江尧也不用带自己回去了。想必这毒入双足已深,一时怕是动不了了。
 “你的事你自己掂量。我只会帮人看病,看不了心。”江尧站起身,出了屋子。
展翔看着江尧出去门被带上,想着自己的病和身子,只觉刚被装满的心,一下子,又被全部到了空了。

客房院落。
“猫儿,你醒了?”白玉堂抚了下展昭的额头。
展昭这阵子因为小翔的事一直没能睡好,再加以前留下的病根,白玉堂十分担心。拉着他去给江尧把脉。在江尧看过之后,为展昭开了些安神助眠的药。倒是让这操劳不尽的人好睡了会儿。
“小翔……”展昭坐起身。
“小翔他也醒了。我正想跟你说呢。”
“我想去看看他。”自家一起长大的侄子现在这般,让展昭怎能不疼。
“江先生在问小翔病情呢,我们等会儿。”
“嗯。”展昭点点头。“玉堂,我觉得小翔身上的毒恐怕很难全解……”
“怎么说?”白玉堂问。
“我记得当时我和欧阳老哥哥一起追刘道通到东边深壑……那时吕莫源带着孟光德正准备跳崖……”展昭回忆道:“后来刘道通把孟光德拉到他那边,吕莫源就跟他动了手。”
“然后呢?”
“我们本以为老前辈对阵刘道通应该不是问题,结果却在关键一刻,前辈脚下发硬,无法动弹,倒地不起……”
“那不是跟小翔中毒前兆一样?”白玉堂联想到。
“是啊,如果下毒的人真是他,为何他自己也是如此呢?难道他也中了毒,而且没服解药?”
“还是根本没有解药……”白玉堂也被这个想法弄得心底一凉。
“那小翔岂不是……”一直会这样下去……
 白玉堂搂过展昭:“你要相信小翔的坚强,也要相信江先生的医术。”
“可是……”展昭抬起头看着玉堂。
“再不然,你也要相信芸生的心啊。”白玉堂捋了下展昭的发。
“芸生?可是芸生……”
“芸生无论小翔怎样,我想他都会死心塌地的爱着,纵然无法像我们这般,却不影响他的心。”白玉堂亲了下展昭的脸颊。
这一点,展昭从这些年芸生对待展翔的点滴关爱和这次的舍命救人上看,也是深信不疑。“还是去看看吧。”展昭望了望窗外。
“好,我陪你去。”白玉堂帮展昭拿过外衣穿上。
两人这就朝着展翔的屋子走去。

展翔房间。
芸生进来时,看到展翔正半躺着想着什么。
他刚才在外面也缠着江尧,把憋了好几天的话都问了。 江尧只回答他,你看到什么就是什么,感觉到什么就是什么。这……这不等于没有回答吗?
 “江先生怎么说的,都问了些什么?”芸生拉过展翔的手。
展翔侧过头把手收了回去。
“怎么了?”芸生凑近前问道,吻了吻展翔侧脸。
“别……”展翔推了下芸生。
 “为什么?怎么江先生就进来跟你讲了一盏茶的功夫,你就不理我了。”芸生握住了展翔的手。
“不是。大哥,你我在天柱山之时身陷险境,无法顾及太多,才放纵了情感。”展翔轻声道。
“然后呢?”芸生小心地问。
“你我既然已经脱险,也没有理由再这般放肆下去。”展翔低下头,不看芸生。
门外的展昭和白玉堂刚想敲门,却停住了手。
“我知我对不起你。也知你怨我当初成了亲。”芸生抚着展翔的脸颊:“可是我心里有你,我对你一片真心,你可是不懂?”
展翔含泪不语。他怎会不懂……不懂又何来相思和痛苦……
“你要不喜我亲近你,觉得我没资格亲近你。我收敛就是。”芸生放下展翔的手。“但我想好好照顾你,我想一直能看到你。等你能出医谷了,你回来开封好吗?”芸生轻声问。
展翔落下一滴泪,摇了摇头。
“展翔,我就做你大哥还不行吗?”芸生哽咽道。“我只求你平安,能时常看到你。”
展翔侧过头不忍听。
“就算你……你娶妻成家了,我也会……一样疼你祝福你……”
“够了!”展翔打断了芸生。他当年回了公孙先生的话时,恐怕就心无此意了,更何况是现在……
展昭靠向白玉堂,也是不忍听。
“三年了,我知道错了,你不要折磨我了。”芸生想抱却不敢抱他,只得低头趴在展翔的胸前的被子上,握住展翔的手,由着泪水滑落。
展翔想抽出手把人推开,颤抖着却不忍心。
“你也是心里有我的,爱我的是不是?”芸生靠着展翔问。
“……不是。”展翔落着泪轻声道。
“你胡说!”芸生抬起头,看着展翔。“你明明……”
“我只是不忍拒绝你。”展翔打断了芸生的话。“你救了我,关心我,照顾我,对我各种好……我不想失去你,所以……一直由着你。”展翔这样说,也不尽然是撒谎,所以芸生听来更真切。只是他没有告诉芸生,这些不拒绝的背后隐藏着怎样的一颗心。
“不对!”芸生激动地说:“以你的性子,如果不喜欢我,怎么可能……”
“可能什么?”展翔湿着眼眶问。
“跟我拥抱亲吻。”芸生轻声道。
 白玉堂看了看展昭,真的吗,展昭点点头。你怎么知道?展昭没有回答他。
“那是逼不得已。当时有人在窗外监视,不得不如此。”展翔侧过头不看芸生。
“你骗我!”芸生落着泪道:“你心里难道是不愿吗?”
“我何来愿不愿。况且……我是个男子。说愿意,不是很可笑吗?”
芸生手抖着撑着床沿望着展翔,这些话让他火热燃起的心一瞬间被冰冷扑灭。“你……你对我……从来……从来没有……其他想法吗……”
展翔咬着唇,没有回答芸生。
“可是,我拥着你亲你的时候,你也会眼里充满真情地看着我啊。那种眼神我记得,真的记得!”芸生抚上展翔的双肩:“你再看看我,看啊!”
展翔转过头,静静地看着芸生。
“不是这样的。你眼里有爱,有情……有我。不是这样的。”芸生着急道。
“大哥,我想是夜间昏暗,你一时看错了。”
“你那两日对我的柔情,都是做戏吗?”芸生看着展翔生硬地问道。“你靠在我怀里,在我胸口写着字,一笔一划,都是做戏吗?只为了不被外头的人知道吗?”
展翔按上胸口发疼的心,实在没有办法回答芸生。
门外展昭和白玉堂都陷入了深思,展翔……这是要做什么?为什么要这般伤芸生。
“展翔,只要你说一句话,我甚至愿意为你死,你知道吗?”芸生柔情道。
展翔再也不忍心听,低下头轻泣着。
“我只求你给我一句实话,我只求你不要玩弄我的感情。”芸生拉过展翔的手臂。
展翔边落泪边摇头。
“我知道你中毒了,身子难受,心里难受。可是我会照顾你,你不要这样对我啊。”芸生握住展翔的手。
“大哥……你走吧。”展翔想抽出手,却被芸生握地更紧。
“看着我,你看着我!”芸生一手抚过展翔脸颊。凑过身子亲了上去。
展翔原想拒绝,却知道拒绝只会惹来芸生更热烈的吻。展翔只是那样看着芸生,冰冷地看着,没有回应,也没有挣扎,就好像芸生吻的人不是他。
这个毫无温度的吻很快在芸生的泪中结束了。“不会的,怎么会是这样!”
“那你可以走了吗?”展翔问。
“我不相信。我们四年的相处,三年的相思,历经艰难的重逢……你居然对我毫不动情……”芸生拉下展翔的被子。抖着手解着展翔的衣服。
展翔闭上眼两行泪落下。你若想知道,那你就知道吧。
解到里衣时芸生有点下不去手了,展翔这个样子,让他怎么可能做得出亲热的事。捶了下被子,侧过身去。
“笛子!”芸生忽然想起什么,看向展翔枕边。“那这是什么?!”芸生从展翔背靠的枕头底下抽出一支玉笛:“你若不是想我念我,怎会日日枕笛而睡?”
“这……我只是喜欢这支笛子。”展翔侧过身子:“你若觉得有什么,收回去便是。”说完这句,展翔用手捂着嘴巴,努力不发出哭声。
“你说什么……”芸生看着手中的玉兰笛,胸口一阵发闷,连日的担忧,奔波,加上此刻的打击和心痛,让他久抑的一口血,涌吐了出来。
芸生手松开了笛子,按着前胸站起身,刚走出两步就眼前发晕,赶紧扶住一旁柜子。
展翔看着玉兰笛落在被褥上,听着背后声音有些不太对,转过身看向芸生低头扶柜的背影。“大哥你怎么了?”展翔立刻坐起身道。
芸生调息摇了摇头。
“你……你过来,我帮你把一下脉。”展翔很想下床扶住芸生,可是他挪了下身子,脚却不听使唤。
“不用了。”芸生背着身轻声道,“我自七年前,在林中见你第一眼之后,就对你有了别样的情愫。只是当时年少无知,待发现时,自己业已沉沦……”
展翔攥紧被子,忍泪听着。
“我不求你有同样的回应,只求能再靠你近一些。时至今日,我自知对你爱恋已深。你若对我无情,就别再假惺惺,也别再一次次撩拨我的感情。”
我没有……展翔落着泪摇着头。
“玉兰笛你若不想要,就扔了吧。我既送你,怎有要回的道理。况且……”芸生闭眼说不下去了,况且这笛子……
芸生轻叹了口气,等了三年,不,事实上是等了七年的答案,竟是这般……倒还不如不问。芸生抬手擦去唇边的血,不再看展翔,转身朝门口走去。
“大哥……”展翔看到芸生带血的嘴角,担心道。
“你歇息吧。”芸生打开房门准备离去,却意外看到了门外头神情忧虑的展昭和白玉堂。
“芸生……”展昭看着芸生发白的脸和嘴角的血丝,也是分外心疼。
想必刚才自己和展翔的对话,两位叔叔多少也听到了些。芸生没有说什么,低头走了出去,和白玉堂展昭擦身而过。
两人看着芸生心伤离去的身影,再看向房中,是展翔拉着被子低头哭泣的情状……这……这要如何是好。展昭靠进白玉堂怀里,交瘁无力。

自那天后,芸生就较少去探视展翔,只是经常默默站在房外远望着。
喂药陪病的工作由展昭接手,展昭看着一如往常安静不语的展翔,说不出的难受。他这样赶走芸生,难道自己心里不痛吗?想必已是痛到没有知觉了。
徐良送走马义他们这些驻兵之后,刚想上去劝芸生几句。却不想外头邢如龙匆匆忙忙跑了进来:“徐……徐大人,不好了!”
“怎么了?”徐良拉过人问。
“我……我弟从开封来报,开封府出事了,你爹徐三爷被贼人害了!”
“什么?!”徐良听了如五雷轰顶。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回事?”不远处芸生立刻走了上来,拉住邢如龙问。
“听说就在大伙儿都赶往岷凉的时候,开封府入了贼人,韩二爷受了重伤,徐三爷他……”邢如龙哭着说不下去了。
徐良手脚冰凉,眼睛发胀,紧攥着拳头浑身发抖。
“良子!”芸生立刻搂住徐良的肩。
前厅大部分人也奔了过来。严英云本想第一个跑过来,但实在跟徐良说不出这些话。只好跟在最后远远看着,心疼着。
“良子,我们这就一起回开封。”智化走上前道。
“那个人是谁?”徐良红着眼颤着声问。
“还不知道,贼人是夜里来的,蒙着面。当时府内护卫不多,二爷三爷就冲了出去。”智化也是眼睛一红。
“我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这句话是不远处白玉堂嘶吼的。自己一个头磕在地上的哥哥,从小就疼爱自己,跟亲兄弟没啥两样。听外面来报时,老四蒋平和老五白玉堂差点被背过气去。蒋平这会儿还在前厅由欧阳春安慰着呢。白玉堂这边展昭一个没拉住冲了出来。
“我知道你疼,先跟我进去。”展昭拽着白玉堂望屋里走,这会儿徐良正难受呢,你就别说了。
 白玉堂起伏的胸膛悲疼不已,当初自己和猫儿的事也是三个徐庆第一个表示理解。平时大大咧咧乐呵呵那么个好哥哥,就这么没了,自己怎么能不痛。
展昭第一次在人前搂过白玉堂,轻声道:“走吧。”说是白玉堂磕头兄弟,跟自己又能少亲多少,况且展昭本身重情重义。三哥徐庆的死他也是震惊不已。但他这次不能倒,他要挺着玉堂,给玉堂一个肩膀哭泣和依靠。
白玉堂跟着展昭回了屋子。院中人看着徐良不知该如何安慰。
“我想一个人处一会儿。”徐良转过身去道。
“好。良子,那我们出去。出发时喊你。”智化拍了拍徐良的肩,其他人也知丧亲之痛入骨之疼,再多安慰的言语也是苍白,便一一退了出去,再详问来报信的邢如虎来龙去脉。芸生按了按徐良肩头,这个跟他最要好的弟弟,他疼他的疼,痛他的痛。三叔那么好的人,跟徐良也没相认多久,就这么去了。让徐良怎么承受。
“你想静一会儿就待着。我也去收拾东西马上随你一起回去。”芸生红着眼快步走回住屋。
院中独剩徐良一人,深秋的落叶飘在肩头,一片片都是凄廖。
徐良呆呆地坐在石凳上,心里疼痛难以言语。只好紧握着拳头,暗暗咬牙。
这时有一只手放在了徐良肩上。
“出去吧。”徐良没有转头轻声说。
那只手没有动,人也没有离开。
“我叫你出去。”徐良微微侧了侧头。
那人还是没有走。
“叫你出去听不懂吗?!”徐良忽然大声地转过身。
“我知你心里难受,想哭就哭吧。”一双温软的手抚上徐良的双肩。
徐良红着眼侧过头,一滴泪滑落了下来。
严英云有点迟疑,却还是抚上了徐良的脸颊,擦去徐良不愿被人看到的泪。
“他老是教训我这那的,自己也不多当心点……”徐良哽咽道。“从小到大没见过他几次,还想着……这次回去过年同他回家省亲来着……这就没了……”徐良轻泣了出来。
“徐三叔一定也很想着你惦记着你,他平时那么爱笑的人,肯定不想你这么难过。”严英云也落着泪说。
徐良低下头抱头悲痛不已。
严英云也管不到男女授受不亲,将徐良搂在怀中。“哭吧,好好哭一场。到时我们一起回去为徐三叔报仇。”
徐良第一次依靠到一个如此温暖而柔软的怀抱,抽痛的心,原来没有那么坚强,原来也会脆弱和破碎……徐良紧紧回楼住严英云,把泪埋在这陌生却温情的怀中。
入秋萧瑟的院落,一个伤心的男子坐在石凳靠在一个女子怀里悲情地痛哭,英雄一世的坚忍不拔,也抵不过佳人一句柔情的慰藉,再大的侠客,也需要一个心头的港湾……
展翔屋中。
展翔半坐着,默默流着眼泪。贼人必定是趁大家来岷凉救他之时,潜入开封府行凶。想韩二爷徐三爷那些年都没少疼自己,好吃好玩的也都留一份给自己。是我害了他们……展翔把脸埋在手心轻声啜泣。
芸生本想跟展翔告别,但走到门口,却不知该不该进去。那日的话纠结在心,如今又是丧亲之痛。芸生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次日。
岷凉县衙留下展昭和厉传风与当地知府交涉,智化和梁冲安排天柱山的人该遣散遣散,该留用留用。其余人跟着白玉堂蒋平和徐良先回开封奔丧。
三日后。展昭和厉传风护送展翔,于月人和小婴儿跟江尧去乌江医谷。智化回开封,梁冲留在了当地知府担任捕快。一行人就此暂别。
路上江尧和于月人看着抱着孩子安详的展翔,越是静着少言,越是让人感觉心中沉重。白芸生前几日守在展翔窗外的欲见而不见,连看惯生死的江尧都觉得心酸。再加上徐庆之死,展翔难免心中有愧……这样一个瘦弱之人,怎能背负如此之多的伤与痛……
医谷。
“月人,你先留在医谷陪着大人。”传风拉了拉月人的披风。
“恩,我明白。你多小心。”月人握上传风的手。
“江先生,小翔就多拜托你了。”展昭临别时跟江尧一拜。
“好了,别跟我来这套。他是我的徒弟,我还能不上心吗?”江尧看着元胡背着展翔进屋,拍了拍展昭的肩。
“小翔,你且安心养病。”展昭抚着展翔的肩道。
“待我给徐三叔上一炷香。”展翔红着眼说。
“好,我会的。”展昭点点头。
午饭过后,展昭和厉传风便在于月人和江尧的目送下策马赶回开封。
医谷这边。江尧重新为展翔把脉开药。让展翔日日在药水中泡脚。月人按地址找来了展昭的干娘来李氏来帮忙照顾婴儿。展翔为这孩子取名“展继”,延续一脉,继而有成。几人便开始在帮展翔疗伤和看护孩童中度过日复一日。
开封府的悲恸可想而知。徐庆的灵堂设在开封府后院,在他们回府的路上,开封就近的江湖好友都已来祭拜,连皇上仁宗都下旨要厚葬。白玉堂他们到达时已是二十日以后。
这是白五爷第一次失去这么亲的兄弟,望着棺材中闭眼已逝的徐三爷,悲鸣撕心。蒋四爷垂着头,瘦小的身子更是摇摇欲坠。徐良身穿白色孝衣跪在堂前,一言不发,滴食不进。严英云也不管周围人的侧目,为徐良送水送饭。严正方望着两个孩子,也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韩二爷的伤势已经渐有好转,只是一只胳膊估计日后是很难复原了。
三日后。白玉堂,蒋平和徐良带着一行人抬着徐庆的棺材回到陷空岛下葬,也带着韩彰回去养伤。五义短了一个,这件事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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