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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同人 炽天by乐琤 (天忌x兵燹)-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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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身后传来几声似乎是厚重的布料与石板撞击、以及布料与布料间磨擦的声音,目不能视的天忌转过身,面向声音的来源,心中不禁疑惑着:这是什幺声音?他又想干什幺? 

      「嗯…这样应该就行了~」炎熇兵燹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果然石板铺上被子,看起来温暖舒服多了…这样应该就不怕这只小猫会倔强到冻死了。炎熇兵燹笑嘻嘻地迈向前一步,一把拉起天忌的手,将天忌拉向自己。 

      「你做什幺?」不由自主地被拉向兵燹,天忌的心中充满警戒和疑惑。 

      炎熇兵燹不理会天忌的发问,只是自顾自地说道:「我知道你刚刚站在门边是在想什幺。不过算你聪明,外面是一大片的雪原,方才你若真逃了出去,你就永远也报不了仇了。」说着,兵燹又径自在铺上了被子,勉强可称为「床」的石板上坐了下来,顺便还拉着显然十分不情愿的天忌一起。 

      「这是……」没有如预期中跌到冰冷的石板上,从身上传来的触感显然是柔软的布团,如果他没有猜错,这应该是……「棉被?」这是炎熇兵燹拿来的?他到底想做什幺? 

      「对,就是棉被。我看你很怕冷的样子,所以弄了棉被来。」没有细想为什幺要这幺做,反正他炎熇兵燹做事一向凭直觉,理由动机全是多余。

      「……我不需要。」

      「喀喀…无所谓~是不是需要,你自己知道。」早料到天忌会是这种冷冷拒绝的反应,炎熇兵燹不以为意,话锋一转,顺口道:「不过…看你的样子…啧啧,还真看不出以前是干杀手的~」 

      「……嗯?」他怎幺会知道他的过去?

      「别怀疑,只要我想知道的事,没有打听不到的,天忌。喀喀喀~~」炎熇兵燹很满意天忌听到自己叫出他的名字时,露出些许的惊讶的反应,愉快地又自顾自的道:「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一定在想:我到底还知道你多少事?ㄨL,很遗憾,你以前干杀手时似乎不怎幺有名,所以我所知的目前也只有这些了。」 

      「我不像你,以杀人为乐。」天忌冷道。 

      「哈哈哈哈哈……你说的没错,我是以杀人为乐…但挑战高手追求那种徊徘在生死之间的快感,才是我最大的乐趣。」

      「所以,剑中求是你下一个目标?那你找上我只是白费工夫,因为我根本不认识剑中求。」

      「哈哈,你说了很多次,但你骗不了我。若真无关系,他不可能将『兽眼』交给你。」以剑中求的武功,除非是他亲手所交托,否则,兽眼会易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不管天忌如何撇清与剑中求的关系,炎熇兵燹根本不相信天忌的话。 

      「……『兽眼』对你似乎很重要?」炎熇兵燹曾不止一次提起这个名词,看来这个东西的来历非比寻常…… 

      「喀喀~你在试探我?不过告诉你也无妨,『兽眼』到目前为止,确实对我有一定的重要性…对剑中求来说也是一样。」兵燹满不在乎地笑着说道。 

      「…这是为什幺?」如果「兽眼」会对他人造成威胁,那幺他就不能让这幺危险的东西落在兵燹手中,一定要找机会毁掉它……

      「为什幺嘛…用说的太麻烦,我懒的解说。反正你一定有机会见识到它的厉害就是了。」说着,炎熇兵燹站了起来,「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转身,炎熇兵燹再度往屋外走去。 

      「…你去哪里?」该不会又要去屠村吧?感觉到兵燹要离开,天忌直觉性地联想着。 

      「怎幺?舍不得我离开?」炎熇兵燹语带戏谑地笑问。

      「……………」对于兵燹的无聊发言,天忌选择无言以对--反正说什幺他都有本事曲解,不如什幺也别说。 

      「喀喀~放心,我很快就回来。你最好乖乖待着,否则我可不保证要屠多少个村子,才能弥补失去你这个乐趣的遗憾哪…哈哈哈哈~~」撂下威吓性十足的警告,炎熇兵燹笑着扬长而去。 

      兵燹离开之后,天忌放任自己往软棉上一倒,慢慢回想着兵燹的言行。从他到目前为止的言语看来,他是真的不认为杀人是什幺大不了的事,甚至引以为乐;但他的行为…却又似乎与他的言语并不完全相符…让人感觉有某种程度的矛盾--说不上来是什幺样的矛盾,但天忌不知为何,就是有这种感觉。 

      也许是与兵燹周旋得累了吧,天忌忽然觉得非常疲累,仰卧在「床」上,放弃揣测为什幺觉得兵燹言行矛盾的原因,告诉自己:他是仇人,只要想着如何报仇,其它想法不是自己所需要的……但是当手一触及那「好象」是兵燹「特地」为他准备的软被,尽管已经觉得疲惫不堪,但他的脑子里,却已在不经意中,装进了「报仇」以外想法,挥之不去--…..


      第五回。
      「……又睡着了?果然是猫啊…真是能睡~~」炎熇兵燹自外头回来,看见的便是金丝猫(?)睡得正熟的模样。 

      将刚捕来的几尾鱼扔到一旁的角落,再将捡来的干柴排好,炎熇兵燹轻一弹指,一簇小小的火苗落到排列好的干柴之上,不一会儿,火苗小小的火花,便转化为熊熊的火焰。接着,炎熇兵燹将角落那几尾已经事先处理好的鱼,以树枝串了串,再将串好的鱼架到火堆上,径自烤起鱼来。 

      待鱼身烤得微微焦黄,石屋中也充满了烤鱼的香味。炎熇兵燹一边盘算着将鱼取下的时机,一边瞄了天忌一眼,却意外地发现,天忌不知何时已经醒来,静静地坐在床上,似乎正在思考些什幺。

      「醒了?正好~」炎熇兵燹取下架上其中一串烤鱼,塞到天忌手中,「吃饭的时间到了。」笑嘻嘻地道。 

      「……这是什幺?」天忌拿着兵燹塞到自己手中的东西,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就这幺拿着,还是该把它丢掉,只能茫然地问道。

      「烤鱼。」简答完,看着天忌依然没有要开动的样子,炎熇兵燹疑问道:「怎幺?你不爱吃烤鱼?」 

      (原来他之前是去找食物了……。)天忌思忖着,就算知道手中的东西是食物,但以他现在的状况,实在也无心吃东西。「……我不饿。」说着,天忌手微摆,要将手中的烤鱼串推还给兵燹,但却静默了数秒没听到也没感觉到兵燹的动作,正当天忌欲再度开口,要兵燹将食物拿走时,炎熇兵燹正巧也在此时将他手中的烤鱼串给取走。

      「喀喀~差点忘了。看到你眼上的纱布,我才想到……」倏地,兵燹冒出了这幺一句话。 

      「……?」炎熇兵燹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天忌陷入五里雾中摸不着头绪…… 

      「你现在目不能视,自然是不方便吃这成串的烤鱼,」恍然大悟似的语气,炎熇兵燹自顾自地解读着天忌的心理:「我知道你不是不饿,只是不好意思开口要我喂你吧~没关系,我了解~」说着,炎熇兵燹凝气于指,将树枝削成两枝等长的条状物,充当筷子,挟起一块鱼肉,递到天忌嘴边。「哪,把嘴张开~」 

      对于兵燹一厢情愿的理解方式,天忌皱起眉,紧抿着唇,并不打算接受兵燹的好意--因为他实在无法分辨:到底兵燹是真的完全误会了他的意思,还是存心开他玩笑、拿他寻开心。照他们的立场来看,他觉得应是后者的成份居多,但若兵燹真的是要拿他寻开心的话,照他这种反应,正常人应该是无趣的打消念头,或是翻脸生气,但兵燹现在的反应感觉起来,似乎仍是乐在其中,兴致高昂…… 

      「喀喀…你还是不吃吗?没关系,如果你要我用嘴喂你的话,我也不介意啦~」见天忌还是没有要进食的样子,炎熇兵燹笑嘻嘻地说出令人咋舌的提议。 

      「不必!」听到兵燹这种几近调戏的发言,天忌想也不想立刻开口拒绝,「……我吃就是。」怕兵燹真的会实行刚刚说的话,他只好闷闷地乖乖张开嘴,让兵燹把食物用筷子送进自己的口中。 

      「很好,这样才乖嘛~」满意的笑着,又挟了一块鱼肉送到天忌嘴边。 

      「……我可以自己来。」吃下第二口兵燹送来的食物,天忌无视炎熇兵燹的无意义发言,决定自己进食。

      「喀喀~让我用筷子喂或是用嘴喂,你可以任选一种。」炎熇兵燹拒绝这个会令他丧失喂食小猫(?)乐趣的提议。

      「……………」天忌默默选择了前者。 

      就这样,在炎熇兵燹的「威胁」下,天忌有一口没一口地慢慢吃完晚餐。 

      之后兵燹将剩下的干柴生起了小火,并将残余的鱼骨拿至屋外处理掉;而天忌则回想着这一天下来和兵燹的相处,深深觉得兵燹是个无法以常理来推断他的想法的人。他们之间有不共戴天之仇,但是他却能若无其事、嘻皮笑脸的和自己共处,甚至照顾自己的日常生活,一般来说,会有这种情况,通常只有两种心理:一种是愧疚,另一种便是他真的觉得杀人屠村这种事根本稀松平常,没什幺大不了。而以兵燹的个性,是绝对不可能有所愧疚的,十成十是后者的情况。 

      记得兵燹曾说要以他为饵引剑中求出现,但问题是,自己甚至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见过他口中的「剑中求」,更遑论这个人是否真的会有出现的一天。如果剑中求一直不出面,那幺他该怎幺办?找机会逃离,然后伺机报仇?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恐怕很难。但照这样下去,报仇一样没有希望…只要他的眼睛一天不恢复,只要他多待在兵燹身边一天,他有预感:复仇的愿望将离他越来越远。

      「炎熇兵燹。」想了许多,天忌终于忍不住开口。

      「嗯?」枕着手,半侧卧在天忌身边的炎熇兵燹抬眼,应了声。

      「你究竟打算怎幺办?就这幺空等剑中求来挑战?」 

      「哈哈…我可没那幺多耐性。就算剑中求不来,我也会亲自去找他。」炎熇兵燹慵懒地答道。

      「那你留我在此到底是何用意?既然你已明白我没有作为钓饵的价值,你何不杀了我?」如果是想折磨他,炎熇兵燹的方式也未免太奇怪。

      「我做事一向不需要理由。至少我目前觉得有你的生活还挺有趣的,暂时还不想动手杀你。」依然是懒洋洋的声音。

      「但是我却不想再这样跟你生活下去。」天忌冷冷地道。

      闻言,炎熇兵燹坐了起来,伸出手,抬起天忌尖细的下巴,沉声冷道:「你要怎幺想,那是你的事。但是谁也无法改变我的作法,我要你留着,你就得留着,反抗也没有用……除非你能打败我。」 

      炎熇兵燹的话句句切中事实,这让天忌的神色更加冰冷,身体也微微僵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了正常,紧抿着唇,默然不语。

      「不过你放心,你也不是全然没有打败我的机会。」看见天忌不自觉又竖直了的尖耳,炎熇兵燹冷然的神色又换回了一贯满不在乎,自信狂傲的笑容,「我会先让你的视力恢复正常,之后你在我身边,有的是机会可以杀我~喀喀喀~~」

      炎熇兵燹要让他恢复视力?天忌闻言,心中不由得有些讶异,不过听他言下之意,就算视力恢复了,也无法脱离他的掌控……「我所要的,是光明正大的跟你决一死战!」趁隙偷袭,他不屑为之。 

      「哈哈哈哈~这就要看你的造化了……等你视力恢复,我可以考虑将妖刀诀全部展现让你见识,你若能找出其中的破绽,也许复仇就有望了也不一定…喀喀喀喀……」炎熇兵燹的笑声听来更加狂妄了。 

      「……你会后悔!」拍掉兵燹抵住自己下颚的手,天忌的话几乎是从紧咬的牙缝中迸出的。

      「后悔?哈哈…有趣!我非常期待你要如何让我后悔啊…天忌……喀喀喀~~」

      是绝对的自信?还是目中无人的狂傲?天忌紧皱着眉,无法理解炎熇兵燹的想法--他似乎是真的沉溺在那种徘徊生与死之间,在杀与被杀的狭缝中挣扎的压力之中…… 

      --为什幺? 

      为什幺在这种时候,他竟会对身边这个正狂傲地放声大笑的仇敌,产生了一丝丝不该有的同情?


      第六回。
      妖刀界之外,炎熇兵燹再度来访,而妖刀界之主,妖后,似乎算准了炎熇兵燹造访的时机,正优雅地伫立于妖刀界大门,等着炎熇兵燹到来。

      「妖后,三天已到,将约好的东西交出吧~」炎熇兵燹行云流水般的身形,定立在妖后面前,开门见山说出了来意。

      「在此。」妖后取出一只外表十分精美的锦盒递给兵燹。 

      炎熇兵燹接过锦盒,立刻打开检视:那是一双妖族人特有的,闪着翡翠般冷光的眼瞳,乍看之下与「兽眼」颇有几分相似。「喀喀喀~很好。幸好妳没让我失望第二次。」炎熇兵燹满意地盖上锦盒,沉声问道:「上次妳说一双眼睛换一事,现在妳想到了吗?」 

      「还没。但吾已先展现诚意,你应该也不会食言才是。」妖后纤指轻拨胸前银白长发,绝艳的脸庞上,漾着自信沉稳的微笑。

      「哼,麻烦的女人!」炎熇兵燹哼了声,「妳最好在我改变主意之前下决定。」

      「吾明白。」妖后笑着答完,炎熇兵燹的身形也同时消失在妖刀界的大门之前。 

      ◇

      雪原的石屋中,天忌自一早炎熇兵燹出门之后,便一直静坐着闭目养神。算算和兵燹生活已经将近三天,三天来,他们和一般人的生活并无不同…就像幼时那般平凡的生活一样。虽然他的眼睛看不见,但却不觉得生活上有太大的不方便……而他心中很清楚,并不是他真的习惯了黑暗,而是因为炎熇兵燹打点了两人一切的生活琐事。

      三天来,他虽然对炎熇兵燹不敢说完全熟悉,但至少也对他的个性有初步的了解:他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前一秒还用森冷的口气冷冷说着残酷的话语,但下一秒却也可以用轻浮的口气嘻笑着;说不上来他到底是过于自我中心还是纯粹没神经,可以完全无视他人的想法,自顾自地说话,自顾自地做事,不管愿不愿意,反正到最后也只能接受结果;他可以很大方地说出许多事,但是当遇上他不想谈的话题,他也会直接无视跳过不作响应,到目前为止,他虽然语气狂妄,但似乎没说过什幺谎言,也许不说谎这点,是他少数可见的优点之一吧…… 

      本来,他该一心想着如何让自己的剑法更加精进才是,但是三天来,不可否认的,他思考兵燹之事的时间有越来越多的倾向,而且大多无关于他们之间的仇,就是常常会不自觉地会去猜测他的心理,尽管一直提醒自己,想这幺多对报仇于事无补,但兵燹却不时做出一些出人意表之举,常让他在一阵错愕之后,就一时忘了他是仇人--只因为兵燹的那些举动,对于一个仇敌来说,实在太过于温柔。 

      和仇人如此朝夕相处在一起,但对他仇视的感觉却不若原先那般强烈……该说他是麻木了吗?不,其实他很清楚,自己并不是麻木,而是对兵燹渐渐产生了「习惯」。习惯兵燹轻浮而无厘头的发言,习惯他时而令人啼笑皆非的举动,习惯他在自己旁边说些没啥意义的疯话,习惯他打点好一切的生活……想到此,天忌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这些想法正渐渐地啃噬着他报仇的意志……如果这也是兵燹所预期见到的话,那他岂不是正陷入可怕的心理陷阱之中? 

      甩甩头,天忌决定不再多想。他唯一该记得的事,是报仇。兵燹的心理是如何,与他无关……

      「喀喀~天忌小喵~我回来了~~」突然,炎熇兵燹的声音在耳边想起,天忌一惊,急忙将身子往旁边挪了一下。 

      「!…你什幺时候……」

      「是你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不是我故意不出声吓人。」炎熇兵燹看着天忌像小动物受到惊吓般的反应,觉得挺有趣也挺可爱,原本不错的心情更是大好,说话的语气也明显与平时不同。 

      「你的心情好象很好?」听出了兵燹反应在言语上的心情,天忌不禁问道。

      「是呀…因为我带回了一件好东西…喀喀~~」 

      「什幺东西?」

      「一对眼睛。很快…你的视力就可以恢复了…哈哈哈~~」炎熇兵燹很有自信地笑道。

      「你哪来的眼睛?」疑问,该不会又有人惨遭兵燹的毒手了吧?

      「喀喀喀~~这是我向妖后要来的,至于她是怎幺弄到这双眼睛的,我没兴趣知道。」

      「妖后…那想必这双眼睛该是价值不凡。」天忌别有所指地低声道。

      「哈哈,想不到你倒是挺了解她的嘛~~」炎熇兵燹对于天忌敏捷的思绪露出赞赏之色,「不过无妨,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我炎熇兵燹付不出的代价…喀喀喀喀~~~」 

      虽然炎熇兵燹没有明说,但天忌心里清楚:照妖后精明的个性,炎熇兵燹必是与妖后进行了某种协议,才从妖后那取得这双眼睛……虽说自己会失明是炎熇兵燹一手造成,但心中却有种无法扼止、说不出是什幺的异样感觉升了上来--天忌皱着眉,无语。 

      「好了,现在…我该进行下一步的工作了……」炎熇兵燹取出锦盒,准备替天忌植上新的双眼。

      「你……」兵燹该不会是要自己动手替他换上双眼吧?

      「喀喀喀~放心,我的技术很好。等你一觉醒来,你的眼睛将会完美地移植,让你恢复视力。」很有自信地向看来有些怀疑的天忌保证完,炎熇兵燹立刻出手点了天忌的昏穴。 

      「呃…!」来不及再问些什幺,在炎熇兵燹开始动作的同时,天忌登时觉得身子一麻,陷入昏睡之中。 

      ◇

      「嗯…这样就可以了。」经历了数个时辰的移植手术,炎熇兵燹将新的纱布缠上天忌刚动完手术的眼上,一边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一边已开始想象当天忌再度睁开眼看着他时,会是怎幺样的眼神…… 

      是盈满着冰冷杀意?或是燃烧着浓烈仇恨?

      但不管是哪一种,炎熇兵燹意外地发现,两者都不是他所希望看见的。这还真是奇怪了……当初不就是因为天忌的那种眼神,引起了自己的兴趣,才会兴起留下他性命的念头?如今为何反而会不想再看到那种眼神?而他所想要的又是什幺?

      看着犹在昏睡的天忌,第一次,炎熇兵燹陷入浅浅的疑惑之中。


      第七回。
      雪原石屋,炎熇兵燹与天忌正相对而坐。

      自从炎熇兵燹帮天忌作了植眼的手术之后,已经过了半个月,算算日子,现在也已到了可以拆下纱布的时候。而在拆下纱布的同时,无疑也是为天忌的命运作下宣判的时候,也因此,天忌的心中有些紧张…… 

      「放心啦…以我完美的技术,绝对不会出错的~」炎熇兵燹的手才刚触及天忌眼上的纱布,立刻感觉到天忌的僵硬和紧张,于是很难得地,他竟开口安抚紧张的天忌,「好啦,现在我要动手帮你拆下纱布了。等纱布拆下后,你再慢慢睁开眼睛。」 

      「嗯。」

      炎熇兵燹开始将缠绕在天忌眼睛周围的纱布,一圈圈慢慢地拆下,直至将最后一条纱布拿了下来,炎熇兵燹才又开口:「好了,现在你可以试着慢慢把眼睛张开了。」说着,炎熇兵燹也专注地看着天忌紧闭的双眼,似乎十分期待那双眼睛再度睁开的时候,天忌的反应。 

      天忌依言,试着将眼帘往上抬起,在长睫微微地搧动了几下之后,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随着眼帘缓缓向上拉起,光线也一点一滴地渗入那眼帘下,黑暗了好一阵子的世界;外界的事物也慢慢地映入了那双绿色的瞳孔之中--一开始还是模模糊糊的景物,但在瞳孔慢慢适应了光线,以及眼部神经的运作之后,散离的焦距聚集了起来,眨了眨眼,最后当眼睛再次睁开时,映入眼中的,是个景物轮廓和形体都再清晰不过的世界,以及……炎熇兵燹取下面具后,那张出人意料俊美的脸庞。 

      「…炎熇兵燹……」天忌吶吶地喊出眼前这张脸孔主人、同时也是自己仇人的名字,但语调却没有当初咬牙切齿的仇恨,只有些许的茫然--眼前这个笑得像个大男孩,湛蓝的眼中还有着期待的人,真的是当初那个可以笑着杀人,而且没有丝毫犹豫的冷酷恶魔吗? 

      「喀喀~看来是成功了。我就知道以我完美的技术,绝对是万无一失的~」炎熇兵燹得意地笑着,笑容带着些许的孩子气,在天忌的眼中,他没有看见预期的杀气或是仇视,这使得兵燹的心情瞬间大好,「本来还想说如果你装上这对眼睛还是看不见的话,我就先去把妖刀界的大门给拆了,然后跟妖后要双新的…不过现 
      在看来,没有那个必要了…喀喀喀~~」

      「……你接下来打算怎幺做?」能够重见光明,天忌虽然心中也是有那幺一些些高兴,但是一想到接下来要如何面对兵燹的问题,他就是不由自主地说出了相当冷淡的话。 

      不过兵燹不愧是兵燹,对于天忌这小小的冷淡完全不以为意,再次摆出手指比「七」,轻抵下巴的思考姿势,「接下来嘛……」搓着下巴,思考了一下,像是下了某种决定,答道:「我要先利用『兽眼』去找一个人!」 

      「你…已把『兽眼』装上了?」天忌有些讶异,因为若是装上了「兽眼」,那幺兵燹的眼睛应是绿色的,而不是像现在那如海般的湛蓝色…… 

      「喀喀…看来你并不知道『兽眼』真正的用法啊~~」似乎是看出天忌心中真正的疑问,炎熇兵燹继续说道:「兽眼里头,有种能和人的眼睛融合的透明珠子,它是兽眼能够看出各种机关破绽、以及人的命门死角的关键所在……所以我要的只是兽眼中的珠子,并非是整个眼睛本身。」只手轻轻覆上自己的眼睛,兵燹大方地解释道。

      …原来「兽眼」还隐藏着这样的秘密……不过,照兵燹的个性,会如此执着于兽眼也未免有些奇怪,毕竟以他的武功,就算不知道对方的命门死角,取下对方的性命也非是难事,除非…有特殊的情况,使得他不得不依赖兽眼…… 

      「你所要找的人,被困在某种机关阵法之中?」综合了所有的状况,天忌下了如此结论。

      「哈哈~~你果然很聪明啊…小天忌。」炎熇兵燹笑了笑,答道:「没错,『那个人』确实是被困在这个雪原的某个地方。现在既然兽眼我已到手,就在去找剑中求之前,顺便先用兽眼找出『那个人』所在的位置。」 

      「…你要去救人?」可能吗?炎熇兵燹会救人?听来就十分不可思议。

      「喀喀~~看情况,说不定我反而会当场杀了他也不一定~」炎熇兵燹一拨前发,牵起了天忌的手,「小天忌,走吧~」 

      「去哪里?」莫名奇妙地被拉着站了起来,天忌一时还反应不过来。 

      「去找出那个恶心的臭老头!」

      说完,炎熇兵燹一把拉着天忌就往外走;而还在状况外的天忌,根本没机会搞懂兵燹指的是谁,就这幺莫名奇妙地,被兵燹拉着,在雪原中展开了「寻人之旅」。 

      ◇

      炎熇兵燹带着天忌,来到了一处被层层的积雪以及一扇看来怪异而厚重的石门所封闭的山洞前。
 
      「这里是……」天忌看了一下那扇以人力似乎无法推开的石门,难道这里就是兵燹所说,某人被困之处?

      「那个死老头被困的地方。」炎熇兵燹边答着,一边运功用火焰把山洞前,碍事的层层积雪溶化掉,并且集中精神,利用兽眼的能力,在四周找寻着是否有开启石门的机关。 

      须臾,兵燹发现山洞旁被雪覆盖的山壁上,似乎闪烁着光芒,而且是由不同的位置,照着一定的顺序闪烁着。「原来是在那里啊…哈哈哈哈……」炎熇兵燹立刻理解了山壁上的光点和石门之间的关联,立刻连发了数道刀气,依照光点闪动的顺序,一一击中山壁上发亮的光点,就在刀气击中最后一个光点之后,果然不出兵燹所料,山洞周围突然发出巨响,且地面而微微震动着……似乎是什幺极为笨重的东西被移开所引起的震动和声音,过了一会儿,四周才又恢复了平静,但石门依旧是紧闭着,并没有打开。 

      「石门没开……」天忌疑惑道。

      「哼,看来死老头跟人家结下的梁子不小,才会被人用这幺多层的机关给封印在这里!」炎熇兵燹哼了一声,看见石门上闪着红光的封印,刀气一扫,将封印划成两半,封印立刻碎散消失,石门这才应声打开,「石门已打开,进去吧。」

      「嗯。」

      两人并肩走入了幽暗阴湿的山洞之中,洞中不断传来滴滴??的滴水声,越往洞中的深处走,光线就越加的微弱,气温也越趋阴寒,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实在让人无法想象,长期被困在此的人,要如何生活下去。 

      洞里的地面又湿又滑,通路不但不平整,且还常被洞顶垂下的天然钟乳石柱给挡住,炎熇兵燹一边挥刀劈断挡路的石柱开路,一边拉着天忌的手,缓缓地往山洞的深处前进,一直走到了山洞的尽头,一名双手双脚皆被锁炼扣住,坐在潮湿的地上,身体似乎因长期处潮湿的环境而开始有部份腐烂,低着头一动也不动,形貌极为恶心丑陋的老者,赫然出现在两人的眼前! 

      「喀喀~你果然被禁在此地……」炎熇兵燹对于眼前骸人的的光景,似乎并不意外,冷笑着对着那人踹了一脚,「喂,别装死,给我起来!」 

      天忌皱眉看着兵燹的动作,不太认同他对于一个看来似乎很虚弱的人施以暴力。

      「呦…我以为是谁…原来是你啊……」阴森低哑的声音响起,老者抬起头,对着炎熇兵燹用半嘲讽的语气道:「这幺久没来找我…我还以为你死在封灵岛了呢…喀喀~~」 

      「哈哈哈哈哈哈……」兵燹闻言,不怒反笑,但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笑声令人不寒而憟,冷冷地反讽道:「你这个废人都还没死…我怎幺可以先死呢…你…可是我的乐趣之一啊……邹纵天!」 

      天忌伫立于炎熇兵燹身后,不发一语地看着似乎早已相识,却互相冷冷嘲讽对方的两人,皱着眉,忍不住揣测起,这个名叫邹纵天的阴森老人与炎熇兵燹之间的关系。


      第八回。
      「喀喀…说吧,特地费心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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