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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瓶邪]十年病-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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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一分一秒地沉默,时间好像有一辈子那么长,但或许只是短短的几十分钟。他一直都没有离开,甚至让我有他永远不会离开的错觉。
我努力想要透过眼前的黑暗望向过去,三千年的记忆溯流而上,每一个片段都是有关那个人的点滴。他的生命那么长,我自己在其中扮演的又是一个什么角色?
朦胧中我听到了远处的鞭炮声,声声入耳。12月马上就要过去了,新的一年即将来临,惊涛骇浪的十年,终归要成为往事。
十年的光阴岁月是我一生的痼疾,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只有在分离之后才明白,那种病的名字,叫做张起灵。
一生中从没如现在这样清醒而疼痛,我伸手反握住那只手,只是松松地虚握着,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抓紧。那个人温热的气息靠近,我知道他正俯下身来听我说话——
“小哥,下一个十年,就忘了我吧——”
—完—
作者有话要说:
会有番外的。
第9章 《十年病》番外
【番外】故地重游
吴邪火葬的那一天阳光明媚,冬日西湖难得出现这么好的天气,张起灵站在火化间的门口,注视着那人安详沉睡的面容,感觉有些恍惚的不真实。
吴邪的遗体将由他亲手送进火化间,本来这件事情应该由胖子和解雨臣他们三个人共同完成,但他们两个十分自然地把这个仪式单独交付给他。
好像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地认为:最后一程当然要由小哥来送,吴邪一定也是这么希望的吧。
但明明是胖子跟吴邪无话不谈称兄道弟,明明是解雨臣跟吴邪是青梅竹马。若按常理来论断,他至多只能算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张起灵不知道别人是否发现了其中的有悖常规,但他自己也明白,在这个时候,在面前就是自己最好的朋友的遗体时,没有那个正常人会去想送葬人到底合不合适的问题。
见多了生死的人恐怕早就对死亡无动于衷。只是现在这样冷静的态度,到底是因为他几百年来养成的习惯,还是因为他没有把吴邪摆在心里一个更高的位置?
他再度低下头去用视线勾勒吴邪的轮廓,从前那个好奇心爆棚总是安分不下来的小老板居然也会有这样安静乖顺的模样,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几乎要微微勾唇。瘦削挺拔的身体,比其他人略白的肤色,虽然已经确认死亡却还保持着身体的弹性和宛然如生的面容,几乎让人产生他还活着的错觉。
难以想象就是这么一个文弱书生样的男人扳倒了十几个世纪以来屹立不倒的家族,吴邪总是能让他意想不到。
三分钟的时间已经到了,工作人员柔声提醒他该把遗体送进火化炉。张起灵点了点头,目光却依然定格在吴邪脸上,最后一刻,他不确定吴邪会不会恶作剧地坐起来说“我觉得我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小哥。”胖子走上前:“送天真进去吧。”
他“嗯”了一声,却没有动弹。
“小哥,你冷静点,不能耽误了天真上路……”
上路?吴邪吗?开什么玩笑,那个命硬得堪比阎王爷的吴邪怎么可能会上路?!
短短一瞬间他的头脑里宛如风暴过境,无数念头汹涌而来。吴邪不可能死,那么躺在他眼前的这个人又是谁?
一个残酷却清晰的声音在他耳边说:你明明知道他已经死了,你只是不愿承认。你们两个在一起,总有一个要害死另一个。
是我……害死了你吗?
他模糊地意识到自己开始动弹,火化炉的炉门近在眼前。
手像是被黏在了推车的扶手上,他突然发现自己控制不了手臂的动作。张家人一向引以为傲的身手在他身上失效了,他不想放手,他放不开。
那是他与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他不能放手。
胖子冲进来想要拉开他,感觉到吴邪的遗体向前移了一分,好像火化炉里有不知名的力量在拉扯着。他突然明白了自己究竟在害怕什么。
一旦放手,一旦吴邪进入了火化炉,这个人就会彻底消失,天上地下,再也找不到一个这样的吴邪。
明白了他所面对的,是无法逃避的命运,是无可避免的分离,是不可抗拒的规律。他再怎么固执再怎么孤注一掷,都换不回那个鲜活的面孔。所以才会做无用的挣扎,徒劳地想要留住这具肉身。
吴邪把他半辈子的命都给了张起灵,但他没有珍惜,从此也不再有珍惜的机会。
胖子和解雨臣一起拉开了他,如果是平时没人拦的住他,但这时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反抗的力气。
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仿佛在无止境地下坠,坠入命运的深渊,无所依凭,无处借力。
吴邪的身体消失在火化炉里,银色的炉门缓缓闭合。
火光亮起的一刹那,他的心脏爆发出一阵剧痛,仿佛漆黑夜空炸裂的闪电。有什么东西终于碎掉了,清晰的疼痛和悲哀深入骨髓。他终于尝到了痛苦的滋味,并不是无法忍受,却让人有流泪的冲动。
身上的麒麟纹身开始浮现,像是开出一朵刺痛的花。
他默默地闭上眼睛,感受着心脏一下一下地撞击着胸膛所伴随的疼痛。
这就是吴邪送给他的最后一件礼物吗?
没有心的人,是不会痛的。
骨灰盒由殡仪馆的人送到张起灵手上,是解雨臣专门找人精雕细刻的小叶紫檀木盒。他说吴邪做了一辈子古董老板,他百年后的栖身之所也要配得上他的品味才好。
张起灵缓缓地打开了骨灰盒的盖子,却发现灰白细碎的灰烬中浅浅地埋着一个黑色的东西。
他伸出奇长的二指迅速夹起那个东西,胖子和解雨臣被他的动作吸引,上前一步围在他身边。胖子瞠目结舌地望着那个黑色的物体,有点结巴:“不、不会是舍利子吧……”
张起灵把手举高一点,迎着窗外射入的阳光仔细观察,黑色固体不过小指指甲那么大,形状不规则,在阳光下看时是透明的纯黑色晶体,棱角处泛着一丝光泽。
他垂下手,胖子和解雨臣用目光询问他。
“是麒麟竭。”
吴邪第一次去鲁王宫时误打误撞吞服了青眼狐狸腰带上的麒麟血竭,之后血液便有了麒麟血的功效。这件事现在回想起来就像一个凄凉的谶语,是麒麟竭,还是麒麟劫?
斯人已逝,他在世界上留下的唯一存在过的证明,就是这块有着悲凉名字的麒麟竭。
张起灵抱着吴邪的骨灰盒,与胖子和解雨臣一道回到了吴邪西湖边上的铺子。物是人非的感觉是如此鲜明以至于他在看见摊在桌子上、留有吴邪字迹的账本时眼底一阵灼热酸痛。伙计王盟已经在吴邪的授意下辞职跳槽到解雨臣的公司,没有人打扫的屋子很冷,好像一夜之间就陈旧破败下去。
要他怎么去想象过去的十年里,吴邪在墨脱在古潼京出生入死,回到铺子里面对这满屋的灰尘和寒意是何种心情。
他想把手头的骨灰盒放在长条案桌上,但桌子上堆了太多东西,他只好先腾出一只手来将几份拓本挪开。被一大堆文件压在最下方的一个未封口的信封露出来。
上面工整地写着两个字,瘦金体,看得出是十分用心地落笔。
遗嘱。
张起灵把骨灰盒放下,叫来了胖子他们。
他拆开遗嘱的动作十分沉稳缓慢,心跳略显急促但手居然一点都不抖,这已经成了一种身体本能。
遗嘱不算长,交代的也都是关于财产房子如何处置的一般事务,除了最后一条。
最后一条,吴邪的愿望是,把骨灰洒遍山东瓜子庙、西沙外海、秦岭、长白山、塔木托、广西巴乃、四川四姑娘山、长沙镖子岭、墨脱、古潼京。
他们三人彼此对望,发现真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这种哭笑不得的无语是如此熟悉而温暖,那是从前跟吴邪和胖子一起下斗时最常有的心情。
胖子一脸便秘的表情,憋了好久才挤出一句话:“天真他……这是跟粽子培养出感情来了?”
解雨臣望向张起灵,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他看了看对面的两个人,又看了看桌上静静陈设的骨灰盒,突然明白了吴邪的用意。
他说:“这件事情,我来做。”
从命运之轮开始转动的地方,到命运终结的地方。故地重游像是隔着岁月重新审视过去,对于吴邪,对于他,对于任何曾经在这条路上并肩而行的人,这些地方都是构建回忆的坐标点。
他在吴邪提到的每一个地方逗留、回忆,有些是他曾参与的,有些是他未曾走过的。一路走来,他所记得的、他所想象的吴邪的形象在记忆里逐渐鲜明起来,甚至恍惚中感觉重新回到十年前,那个人就跟在他的身后,只要稍稍一转头就能看见。
长沙镖子岭,吴家的故事开始。
山东瓜子庙,第一次合作,吴邪偷偷叫他“闷油瓶”。
西沙外海,第一次因为吴邪的“爽皮水”微笑。
秦岭,吴邪自己一个人和老痒进入秦岭,他受吴三省嘱托赶去,找了许久才找到重伤的吴邪。他给他简单地处理了一下,把他带到有人烟的地方确保会有人发现,然后抽身离去。
塔木托,本来不愿让他蹚浑水,却鬼使神差地挡了下门让他上车。他说“你要是消失,至少我会发现”。
四川四姑娘山,铁三角分离。
广西巴乃,吴邪说“醒醒,回家了”,虽然虚弱得睁不开眼,还是感觉到了他的眼泪。
古潼京,吴邪从这里开始反击。
墨脱,最后的战场,吴邪在这里终结了汪家的时代。
原来一个人的生命里会有这么多的落脚点,原来每一个落脚点,无论他是否参与,都有他的印记。
吴邪,你念念不忘的,究竟是回忆,还是回忆里的某个人?
八月份的长白山已经非常寒冷,三圣雪山却依然美得惊心动魄。张起灵把最后一捧骨灰洒进皑皑白雪中,望了一眼天际的雪顶和夕阳,继续往前面走去。
离命运终结的地方,还有一步之遥。
沿着熟悉的路径进入裂谷,径直走到青铜门前,他手中拿着未点燃的犀牛角的火把,用鬼玉玺打开了青铜门。
火把亮起来,有质感的黑暗渐渐淡去,他选择了进门左拐,左手摸索着青铜壁一路走过去,在触及到一处凹陷时停住脚步。
十年来,他日复一日坐在这里任由外面翻天覆地腥风血雨。真正的秘密栖息在严密的青铜门内,有关无关的人为了它前仆后继。所谓的终极关乎着人类历史的变化,但知晓了又有什么意义?妄图改变无法改变的,挽回不可挽回的,既然会为了失去的东西追悔莫及,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好好珍惜?
历史不是一个终极就可以左右,张家人奉若神明的至宝不过是人类贪念和欲望的缩影。他看过了太多人追寻篡改命运的方法,长生,修仙,最后变成地下世界最为丑陋肮脏的东西。
他右手举起犀牛角火把,左手抽出黑金古刀。
他是张家最后的张起灵,他死后,没有人再来看守青铜门,终极迟早会被发现。
那时秘密将不再是秘密,它会最大限度地激发人类的痴念与妄想,带来不可挽回的后果。
但他用吴邪和胖子的思维方式去思考,很轻松地找到了解决办法。
如何让一个秘密永远成为秘密?
守住它,或者,毁掉它。
张起灵回头看了看他刚刚摸索过的青铜壁,慢慢地微笑起来。
他曾对那个人说,你是我与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而当吴邪对他说“下一个十年就忘了我”的时候,他开始明白,吴邪是他唯一的世界。
或许这就是他的执念吧。
张起灵将犀角火把向身后丢去,黑暗迅速吞没了他的身形,只听到黑金古刀劈碎青铜的一声巨响。
整个空间开始剧烈的摇晃,青铜浇筑的洞壁裂开巨大的缝隙,这是崩塌的前兆。
掉落在地上的犀角火把没有完全熄灭,借着一点点微弱的光,可以看见青铜上宛如雕刻的字迹。
吴邪。
十年,三千六百五十天,每一天都用手指在青铜上一遍一遍描摹的名字。
玲珑骰子安红豆。
入骨相思,知不知?
…完…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里闷油瓶总算是有点觉悟了啊……
以后可能还会写一两个小段,应该不会太虐的……吧?
第10章 十年病番外
【十年病番外/暖男张起灵系列】抓周
因为张起灵与老九门、尤其是吴家渊源极深,所以吴邪一直都在怀疑,当初在三叔家楼下与闷油瓶的相遇是否并非他们的第一次相遇。这种事情当然不能指望张起灵会站出来给他一个官方答案,以他的记忆水平来看,即便确有其事他也早就忘记了。
老九门长辈们的说法大多是在满月酒上,因为是吴家长孙,吴邪的满月酒办得相当隆重,当时道上有头有脸的人基本全部到齐,不过谁也不等确定张起灵究竟有没有出现。
事实上,张起灵第一次见到吴邪,虽然不是在满月酒上,不过也不太远,是在他的周岁宴上。
与满月宴的大操大办不同,吴老狗主持的周岁宴更为精致隐秘。接到请帖的都是老九门中人和与老九门关系极为紧密的、接近秘密的上层人物。这场宴会既是为了庆祝吴邪满一周岁,同时也是为他们秘密筹划打掩护。
老九门的人悉数到齐,就连一向与吴家有嫌隙的霍家掌门人霍仙姑,和公务缠身极度繁忙的大佛爷张启山都不远万里从北京赶到长沙。
周岁宴设在吴家老宅西花厅,中间是一张花梨木大圆桌,南面西面分别设了两溜红木八仙桌椅,老九门的人已经到齐,狗五正与解九寒暄,一脸温婉恬淡的吴夫人正微侧着头听自家老公和表哥的对话,她身边坐着的霍仙姑看上去脸上的表情有点端不住,大佛爷和二爷两人凑在一起,压低了声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见他们谈的差不多了,吴夫人征询地问道:“诸位,既然人已经来齐了,我们现在就开宴吧?”
“不急,”吴老狗摆摆手:“还有个人没来。”
“嗯?”吴夫人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正要问是谁,就看见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走了进来。
在他进门的一瞬间,包括张启山在内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青年抬头迅速地扫视了他们一圈,没有说话,张启山走上前去,开口叫了一声“族长”。
除了吴夫人,在场所有人都对这个看起来沉默冷淡的男人敬畏而尊重,而他只不过是个20多岁的青年。
后来吴夫人才从老公口中了解到,这个男人是一个神秘家族的族长,名字叫做张起灵。
张起灵落座,吴老狗这才对夫人说:“把一穷他们都叫过来吧,准备开宴。”
不多时襁褓里的婴儿被抱了进来,站在门边的二月红先伸手接过来低头一看,赞叹一声:“哟,这孩子长得真水灵~”
他转身抱着孩子往张启山的方向递过去:“启山你看看,是不是比满月时长开了许多?”
张启山接过看了一眼,也颇为讶异地“嗯”了一声:“是长开了,比满月时可顺眼多喽。”
此言一出,众人都争先恐后地伸手要抱抱看,传来传去孩子被递到陈皮阿四手上,吴老狗和夫人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谁不知道陈皮阿四凶神恶煞出了名的没耐性烦,孩子入不了他的眼倒是小事,他那副模样别把孩子吓着才是正经。
陈皮阿四接过孩子时有点不情愿,不过抱了一会儿脸上居然有了些许赞赏意味。刚满百天的婴儿在他手中不哭不闹,出奇地安静乖顺,光这点就很讨他老人家欢心。
孩子被老九门的众人传看了一圈,最后不知解九爷出于什么心理,居然把孩子递给了张起灵。
出乎意料,张起灵没有推拒,似乎是对能让陈皮阿四都偃旗息鼓的孩子产生了好奇。
接过孩子的刹那感觉到沉甸甸的份量,对于锻炼得当的他来说这点重量根本算不了什么。但改变的不仅仅是重量,还有心情。抱着孩子的时候他感觉到一种源自生命本身的沉重。
二月红说的没错,这个孩子真的很顺眼。
新生儿特有的柔嫩细腻的肌肤,覆盖着一层淡金的绒毛。额前贴着一绺胎发,不是纯黑,颜色要更浅更柔和一些。孩子的五官端正且精致,瞳色是纯正的深棕,眼神清亮,好像同样也在打量着他。
这孩子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聪明,还是相当会察言观色的那种聪明。这么乖顺的话,长大后脾气应该也会十分温和。
他把孩子调整到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然后抬头问吴老狗:“他叫什么名字?”
“吴邪。”
张起灵低头看了看臂弯里眯着眼几乎要睡过去的孩子:“嗯,好名字。”
周岁宴上,长辈们一般会给孩子带些糕点玩具之类的礼物,张起灵是第一次见到吴家长孙,按照旧例,他应该给孩子准备一份贺礼,但老九门都知道他一向对这些往来应酬漠不关心,也就没人提起这回事。倒是张起灵把吴邪交回到吴夫人手中,从自己的背包中拿出一个扁平的长条盒子来。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张起灵稍一用力打开盒盖,露出里面的光华灿烂的物件。
纯金海棠花式项圈,上面穿着三十六粒东珠,左右两端的花瓣上均嵌有猫眼,纽扣处嵌两粒红宝石。长命锁为海棠形翡翠嵌金锁,上有浮雕,锁下为东珠九鎏,每鎏下有一蓝宝石为坠脚。
除了陈皮阿四,所有人的眼睛都直了。
张启山眼神一闪:“这是……嘉庆年的海棠东珠长命锁?”
张起灵“嗯”了一声,把盒子伸向吴老狗:“给他的。”
吴老狗愣了一下,没有伸手接:“这……送小孩子的东西,未免太贵重了。”
贵重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既是给小孩子戴的长命锁,一个古代的、极有可能是明器的长命锁,即便他们是盗墓世家,也要避讳着点。
张起灵显然明白他的顾忌,侧了侧盒子让他看的更清楚一点:“原件太繁琐,我请人照着锁的样式另外打了一把小的。”
吴老狗顺着他的手往下看去,果然在镶金嵌宝的项圈中还有一个小巧简洁,琢磨得十分精致的海棠花式白玉长命锁。
这两件东西足可看出张起灵之用心,这是他合作的诚意,也是相当大的面子。吴老狗没有理由再拒绝。
他道了谢接过来,珍而重之地将它放在桌子正对面西边陈设古董的百宝架上。
接下来才是今天的重头戏,在周岁宴开宴之前必须要完成的重要仪式——抓周。
让吴邪这一代彻底洗白。这是吴老狗和吴一穷达成的共识,因而抓周的物品里没有体现淘沙这一行行业特色的东西,花梨木大桌上摆放了许多东西,从书本纸笔到胭脂水粉,种类十分丰富,
吴邪坐在桌子中间,左右看了看,先是毫无方向地动了动,然后朝西面放书本的地方爬去。
为了不干扰他的选择,众人都站的离桌子比较远。看见他往西边爬,已预料到他会抓起书或者纸笔,解九爷笑道:“不错,以后肯定是块读书的好材料。”
吴邪在桌面上爬的速度很快,他的确是朝西面去,但并没有去抓纸笔,而是继续向前爬。
这个举动让众人一愣,等到他们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
吴邪爬到了桌子边缘,伸长了手要抓什么东西,一个重心不稳,直接栽了下去——
一直在旁边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的张起灵猛地冲过去,在他下落的瞬间闪电般出手,奇长的二指夹住他身上的衣服,一提一甩,孩子稳稳地落回到他怀里。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迅速突然,大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的几秒钟之内失去了反应能力,吴邪却丝毫没有被刚刚的惊险影响,继续伸着手在空气中乱抓,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张起灵研究了他一会有点明白他的意思,抱着他来到西墙的百宝柜前,拿下刚刚放上去的盒子递到他面前:“你想要?”
吴邪在他怀里不安分地动了动,张起灵又把盒子往他面前伸了伸。
这回吴邪出手非常精准,一把抓住纯金项圈上的东珠珠串,然后心满意足地躺回去,朝他咧咧嘴。
目睹了一切的吴老狗来到他身边,问话的时候声音都有点发飘:“张族长,这东西……不是明器吧?”
张起灵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答道:“是。”
老九门众人和吴老狗脸色大变,吴一穷不敢置信般地喃喃:“难、难道……”
“未必。”张起灵打断他的话,重新低头审视臂弯里眼神晶亮的孩子,突然展颜一笑。
“也许这东西,是这里最贵的一件。”
作者有话要说:
充分暴露奸商本质啊哈哈~
第11章 十年病番外
【十年病番外/暖男张起灵系列】汤圆
在一起倒斗这么多年,张起灵、吴邪和胖子三人可以称得上是过命之交。他们之间的关系十分微妙,虽然彼此信任到可以在迎敌的时候把后背交给对方,但他们从未深入介入到彼此的生活。这种感觉很奇怪,也完全违反了人类感情认知的一般规律,但当事人却好像并不介意。如果一定要找出个什么原因的话,大概就是因为有张起灵这样一个超越人类极限、不可以常理论之的存在。
但真正意义上的日常交往,与倒斗完全无关、纯粹是为了增进感情的活动并非与他们完全绝缘,至少在张起灵的认知里是有过那么一次的。
可以说在铁三角中,吴邪算是正常人,大部分时候胖子算半个正常人,张起灵则属于完全不正常范畴。所以当吴邪提议一起回杭州奶奶家过正月十五时,胖子举双手赞成,张起灵无声地表示拒绝。
彼时吴邪他们三个刚从医院出来没几个星期,年关将近,土夫子也一样要回家过年。吴邪要陪父母,但又不愿坐失铁三角一起过年的大好时机,思来想去觉得正月十五是个不错的日子,于是便不遗余力游说胖子和闷油瓶要求一起去杭州乡下欢度元宵节。
张起灵一向不愿多事,对于他来说节日和平常的每一天并无区别,因而也就没有特地庆祝的必要。倒是胖子很愿意凑这个热闹,并主动请缨来说服闷油瓶。
吴邪还有点不信:“我嘴皮子都要磨破了也没见他点头,你确定你能说得动他?”
胖子拍胸脯:“你放心,包在我身上!”
当元宵节那天上午胖子和张起灵同时出现在吴邪家楼下时,吴邪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开车门上车时他戳戳胖子:“行啊你,怎么办到的?”
胖子意味深长笑容暧昧:“别管那么多,上车。”
吴邪的奶奶独居在杭州乡下的老宅。虽然是老九门出了名的“狗王”,吴邪爷爷并未把宅子搞成富丽堂皇的深宅大院,庭院精致玲珑,房屋不多,后院紧邻着一大片野草蔓生的坡地,是他自己平日里用来训狗的场所。除了吴邪奶奶,宅子里还有六十多岁的一个伙计管叔,早年间伺候过两位掌柜,一辈子走南闯北,没有妻小,对老吴家却是一片赤诚,晚年退隐时三叔就请他到老宅来做管家,一是自家柜上老伙计信得过,而来也是体恤手下给他个安顺晚年。另一个帮忙照顾奶奶生活起居的是个女大学生苏楠,吴邪他老爹班上的学生,他老妈的远房亲戚,当时想找份兼职勤工俭学,正好吴一穷打算给母亲请个保姆,一来二去双方联系上了顺利敲定,从此吴家老宅的人员就基本确定下来。
吴邪提前给奶奶打了电话,到达老宅时苏楠和管叔都出来迎接,管叔第一次看见少爷带朋友回来还有点诧异,苏楠根本就是眼睛都直了。
吴邪的奶奶年近八十,身子骨却十分硬朗,保养得亦是十分得宜,完全不见垂暮之气。祖孙两人久别未见,先互问了近况,然后吴邪将胖子和张起灵一一介绍给众人。胖子还好,闷油瓶一亮相,吴奶奶脸上顿时现出不敢置信的神情:“你……”
吴邪俯身凑近她:“奶奶?怎么了?”
奶奶看了神色淡漠若水的闷油瓶一眼,摇摇头:“没什么,人老了记性难免会变差,让这位小哥见笑了。”
张起灵微微颔首致意,没有说话
吴邪见状虽然觉得疑惑,但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也只好暂时将它压在心底,重新提起笑脸:“坐坐,别都光站着。管叔,先说好,我们可是回来吃汤圆的。”
管叔咧嘴一笑:“成,自打您说要回来过十五,老夫人就吩咐我们预备材料,米粉和馅都是现成的,咱现包现吃。”
吴邪转向胖子和张起灵,笑道:“管叔的汤圆可是方圆百里之内的一绝,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哦。你们两个北方人,肯定没尝过现做的南方汤圆。”
胖子一听就笑了:“天真此言差矣,一到正月十五北京沿街遍地都是卖汤圆的,现做的速冻的什么没有,怎么到你嘴里就金贵得跟什么似的?”
吴邪抓了把松穰分给他们,一边“啧”了一声:“土鳖了吧。北方叫元宵,南方叫汤圆,北京随四川的叫法也叫汤圆。北方的元宵都是滚上糯米粉上屉蒸,南方是包好了下锅煮,上好的汤圆都是南方特产,做汤圆也是门手艺呢。”
胖子半信不信,苏楠在旁边很好奇地问:“吴哥你怎么会对汤圆这么感兴趣?”
吴邪把最后一颗松穰丢进嘴巴里:“当然是因为喜欢吃啦。”
“咦?你喜欢吃汤圆啊?”
“啊,”吴邪眼睛里闪着少见的回忆的光芒:“小时候过年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帮管叔包汤圆,边玩边吃,等到长大了就很少有机会能吃到了。”
在某些方面来说吴邪是一个怀旧的人,对喜欢的东西有一种长久的执念,这也是他为什么要带胖子和闷油瓶回老宅的原因:安静、闲适、充满回忆。况且要了解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从他童年生活入手不是吗?
奶奶微微一笑:“你要是真想包就去厨房帮你管叔,反正材料充足,随便你怎么折腾。”
“诶?好啊~”
胖子有点犹豫地叫住他:“天真,你行不行啊?”
吴邪斜睨他一眼:“怎么了?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体力活,有什么不行的?”
胖子清了清嗓子:“咳,我是说你的手艺行不行?我们是来吃汤圆的,你别煮锅八宝粥就把我们给打发了……”
吴邪愤恨地送了他好几个大白眼,抱着一雪前耻的心态冲进了厨房,苏楠随后也跟进去炒菜,胖子自来熟,跟吴邪奶奶聊了很多,张起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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