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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仙传说-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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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昊踢到一半脚风变化,改踢为踹,袁福侧掌横到面门前挡住攻势。江昊借力抓着江凡向后飘移,同时手腕将腰间剑柄下压,剑尖正好打在袁九折扇上,将折扇削了个粉碎。
  
  三人招式来往间变化变转千回。
  
  江凡只见三条人影在眼前换来换去,也不知道是谁的手在他身上摸了又摸,而且不止一双,腋下、腰间、臀后,甚至裤管里,都有人探查,痒得他哈哈大笑。
  
  袁九嫌他笑声刺耳,在他腰际踹了一脚,江凡整个人便横着飞了出去。刚刚落地,脚下楼板翻转,将他翻了下去。
  
  江凡大叫“江昊~”
  
  江昊一把提住江凡后颈,像拎着猫一样再将他往上提。
  
  袁福与袁九对视一眼后,袁九折扇横扫江凡颈间,袁福抬腿下劈直袭江凡头顶。江昊一松手将江凡丢了下去,拔剑与袁九袁福战成一团。
  
  江凡一直向下坠,半晌,咚的一声砸在地面上。
  
  江凡半坐起身,揉揉摔得酸麻的胳膊,举目向四周打量,像是个地牢。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上方落下的又一人压趴。
  
  黑漆漆的屋顶,露出袁九一张脸,桃花眼微眯嘴有微翘笑得煞是好看。
  
  袁九声音嘶哑“江兄想必是看不上我们这处所,此处虽然狭小,我诚然热心留宿,不妨将就一晚。”
  “你,你会说话?”
  袁九笑意更深,黑漆漆的屋顶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江凡还没缓过神,便被江昊踹了一脚。
  “这是什么东西?”
  江昊三两下将身上的米黄色丝线扯将下来,桂花糕练化的捆仙索,他就是被这个破玩意给扯下来的。




12

12、第十二章 交心 。。。 
 
 
  江昊三两下将身上的捆仙符扯下来,那丝线七零八落,被揉成了几段。
  
  江昊瞪江凡。
  
  江凡委屈着揉屁股,江昊踹他时脚下用力不小,蛮疼的。
  
  江凡心生戚戚,江昊每次欺负他时,他都会想起从前的事。
  
  当年江昊还是一团鬼气时,他二人采药时差点被鬼王抓去塞牙缝。是江凡抱着他一路奔,拼着把老命才躲过一劫。几次险被鬼王大嘴咬到,江凡都没甩掉怀里的瓷罐。跑掉两只鞋,赤脚走了三十里路,才找到归途。
  
  江凡吸吸鼻子,一想到从前吃过的苦,就想哭。
  
  江昊见他缩成一团,在那里委委屈屈的抽噎,心里有些不忍。刚要说些安抚的话,外面传来轻微声响,立刻屏息不语。
  
  像是衣料摩擦墙壁时发出的,竖起耳边细听,那声音又消失得无影无踪,显然是有人在监视。
  
  江昊微皱眉头看向江凡,有心让他闭嘴,又觉得委实有些对不起他,便用脚跟踢了江凡一脚,力度近乎轻柔,“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江凡被欺负惯了,立刻觉查出这话里的示好意味,还有那近乎亲昵的举动,赶紧摸了摸内眼角,把挤出那滴眼泪蹭走。
  
  江昊于江凡就像是个稀罕物,藏在家里宝贝了多少年的宝贝疙瘩,捧在手心怕摔到,含在嘴里怕化掉,就算惯出一身坏脾气,拿出去说给别人听时,也是长脸面的。威风八面的江通判是自己小舅子,这是跑也不跑不掉的事实,江凡每提起江昊,甚至一想起江昊,不觉得脸上有光。
  
  江昊从一团混沌不清的气变成现在人模人样够体面的后生,江凡总觉得这里面有自己的功劳,江昊对他好一点,便立刻屁颤颤的套近乎回应。于是带着讪笑问“那你摸我做什么?”
  
  “你说什么?”江昊嘴唇抿成直线。
  
  江凡手里扯着一截残线,脸上表情拧巴了一阵,貌似有些难为情,用手略略一碾,手中丝线便呈粉末状脱落,是块桂花糕。
  
  “有人摸我,我是顺着那人手腕捋到腰际才缠的线。”
  
  江昊脸上毫无尴尬神色,反而一副嫌弃模样“不务正业,你也就会这些下三滥的东西。”
  
  江凡羞恼又惭愧不已,脸色变红,那红像润染在宣纸上的彩墨,自耳根红到脑后。这确实不是神仙该会的技艺,是篱笆架下修练成精的黄蚯蚓教给他的。
  
  那时江凡百无廖赖,见那蚯蚓每天爬来爬去,穿过两道土路绕过一弯水沟特特转到月老祠去,担心他过路时被车碾到,便挑了他过街。
  
  黄蚯蚓是个沉默寡言的馋嘴家伙,时有路人经过,挎篮里带着香甜美食,他便在那人鞋底粘个记号,化沙土为线,拖出长长的痕迹。那线绵软柔韧,尤如蚕丝般透明,引着它慢慢尾随过去饱餐一顿。
  
  江凡无聊时便顶了芭蕉叶用草根逗弄蚯蚓,那蚯蚓精苦不堪扰,而且江凡总是挑他午睡时过来,某天被骚扰烦了,一怒之下教了他这门手艺,打发江凡去一边练习。
  
  这种手段在江昊类眼里自然是上不得台面的。
  
  “笨蛋,我一直拎着你和人打斗,你糊涂了吧?”江昊嗤之以鼻,绝不承认。
  
  江凡是胡乱中拣起一块糕点顺手化成线,想也没想就这么贴过去了,没想到丢了手艺,最后还带累江昊和他吃苦,羞得眼皮都跟着泛红,强打精神轻咳两声岔开话题“这是什么地方?”
  
  方方正正一间小屋,没床没被无桌无椅,像监号多过像客房。
  
  江凡咋舌 “还说款待我们呢,没想到他们表面那么光鲜,其实也穷得缩手缩脚,不比那帮乞丐鬼好多少,没有被褥也就算了,想喝口茶水都没有。”
  
  四周墙壁渐渐显出了点形迹,好像上明下暗的格子窗,映着不知何处透来的光,发着灰蒙蒙的颜色。忽明忽暗的犹如萤火虫屁、股后面的光,一亮一亮,那格子窗也就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坐在屋子里竟然莫名的觉得心神安宁,也觉得那光美得异常。江凡冲那光发了一会呆,回来神来,见江昊木着张脸正看他,便尴尬的笑一下,小心翼翼的问“你早就知道这里有问题是不是?”
  
  江凡总是拿捏不好和小舅子相处的尺度。江昊离得远时,他心里就像长了草似的,总想摸一把抓一下,就好像自己家的宠物,非得搂在怀里揉搓一番才算真正的好。忽然离得近了,又觉得有些别扭,两个大男人席地而坐,独处一室,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江昊不答,好在江凡也习惯了自言自语,见他不响应,便喃喃念叼“你说困着我们有什么用?”
  
  “一没钱二没权,就算是绑肉票,也勒索不来多少银子。我的薪俸有限得很,”打量一下江昊“其实你也不像是个有钱的主儿。” 
  
  “再说了,我们也没得罪过什么人啊!不对,我是没得罪过,你就说不定了。”
  
  江凡想起那些听来的传闻,不由得替江昊担心“那帮前辈当面不说你什么,不是真的就认可你。这些老油条坏着呢,生前宦海沉浮死后在阎王面前做秀,你不要太把他们的话当真。”
  
  江昊哼了一声,江凡见他并不气恼,就开始掏心挖肺的剖白“这话也就是你我才肯说的,我是你姐夫,咱是自家人,我不和你一般见识,外人看起来该怎么想?那些人只是不告诉你,看你笑话而已。”
  
  “同僚们都说你是铁石心肠,踩着自己的姐夫扬威立信。我倒不是说我自己一点毛病都没有,可是你看你那几位当通判的,谁拿自己家里人开刀了?还不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前几天曹通判家的外甥穿了件白狐皮的大衣,说是他姨父剿狐窝时留下的。我们家呢,正相反。”
  
  “江昊,我不是抱怨你不给我置狐狸皮大衣,我也不需要那个东西,我有灰鼠皮的也蛮好。我也不是说灰鼠皮比狐狸皮好,狐狸皮多暖和啊,我说这没别的意思,就随便一说,我真的不是管你要,我说的是个道理,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说是不是?”江凡探身子过来,一张脸几乎蹭到江昊鼻子底下。
  
  “江昊,你好好看看我,姐夫其实也一表人才,拿出来不至于丢人现眼,你再替我吹嘘一下,我们两个双剑合壁,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江昊偏着脑袋看江凡。
  
  江昊少有这么听他说话的时候,江凡愈发来了兴致“你如今是很风光,可是将来呢?我说话你别不爱听,万一,就比如像今天这样,得罪了什么人,姐夫我又没没权没势,怎么救你?”
  
  “姐夫我一个土地,好歹管着一方水土,就算调用阴兵,都要向上呈报,你说如果没得官做,赤手空拳的,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所以我觉得你还是应该看开点,不要以为我是要攀附你,为了要提升什么的。你也别以为我是一心想当官,说来说去还不都是为了你?
  
  朝中有人好做事,我们相互有个照应。有我帮衬着,你也不至于这么辛苦。万一有什么事,好歹我是你姐夫,总不能看着你挨人欺负,你说是不是?”
  
  “扑哧,”外面偷听的人憋不住笑出声来。
  
  江昊看了眼忽明忽暗的影子墙,脸上带着点不耐烦瞅向江凡“真聒噪。”
  
  江凡静了一晌,见外面没了动静,将声音压得低了又低,与江昊头顶着头,江昊以为他要和自己商量什么计策,抬起眼皮认识聆听。
  
  “江昊,姐夫和你说的是好话,其实你的心思我多少都明白一点,你嫌我没本事,帮不上忙。可是你也不能这么看,刘嫂子家的二狗子,大家都说他将来成不了器,不是也给管事的当差,拿着外放的银子花销?他那一项就是往年他们家三年的收入。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你说你得罪的人那么多,老话讲,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万一打盹的时候被人家抓了小辫子怎么办?
  
  听说上界天将因为撞破铜鼓被贬入界河做妖,天天受刀劈斧砍火舌侵蚀之苦。这才多大点事,哪至于遭那么大的罪?还不是官老爷们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定成怎样就怎样?和他平时与人不睦大有关系。” 
  
  “闭嘴。”江昊轻喝,一口气尽数喷进江凡嘴里。
  
  “内弟啊~就算我闭上嘴,你也出不去吧?”
  
  江昊挺直腰板,唰的一下把诛妖剑握在手里,江凡立刻抱着头蹲到墙角告饶“我错了~有话好说,不要随便拔剑。”
  
  江昊的诛妖剑是秦广王赐的,那剑是开天辟地时终南山下孕化的一截神铁,被老君收在八卦炉中历炼七七四十九天,造成神器,是剑中至宝,有慧根有灵识无坚不摧。
  
  江昊不理他,抽出剑后一跃而起,冲着刚才笑声传来的方向砍将下去。
  
  顿时四周墙上有黑灰色暗影灵动起来,墙壁像被激活的灵蛇般,瞬间变得晶晶闪亮,犹如擦得锃亮的镜面。
  
  “当”的一声,江昊的剑气被尽数反射回来。
  
  诛妖剑像是砍到了更坚硬的东西,火花四迸,一片更刺眼光芒折了过来。
  
  江凡“呀”的一声大叫,只见江昊从上方直直摔下来,在半空中江昊使了个鹞子翻身,单膝着地跪落在地面上。
  
  江凡立刻凑过来,十二分的关心“江昊,江昊,你怎么了?”
  
  江昊看向自己的右肩,上面裂开个三寸有余的伤口。
  
  江凡心疼的按住伤口“怎么这么不小心?那是什么东西?我看到里面有东西在游。”
  
  江昊轻轻摇了摇头,扫他一眼,江凡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江昊肩头“这伤口真身,如意知道了非心疼死不可。”
  
  江凡连忙从身上搜出止血草塞进嘴里大口咀嚼,然后尽数涂在江昊伤处。
  
  江昊闭着眼睛滋了一声,显然疼得厉害,江凡悄悄伸出手指在剑身上弹了弹“你这剑怎么连主人也反蚀?”
  
  江昊与诛妖剑之间早有泣血联盟,如今被剑气所伤,剑身上也隐隐裂出一道龟纹,江昊凝重的打量四周“不干它事。”
  
  江凡哀声叹气的揪头发,十分苦恼。
  
  江昊默然站了一晌,忽然说“你不用想那个赵周文。”
  
  江凡啊了一声,他最初确实是有些气江昊不救赵老头,后来一连串发生那么多事,他现在只着急江昊的伤处,还没来得及去想赵周文。
  
  江昊知道他心里因为老员外有点别扭,干脆盘膝坐好,五心朝天,一边打坐一边开解“赵周文死意已绝,真正的看破红尘,不想再入轮回做人了。
  
  就凭他今天的作为,灰飞烟灭这样的惩罚对于他来说并不算过。
  
  命虽天定,也在人为,机数巧合或有更改,只因为相由心生,赵老儿抱着怨望,含恶气而死,心心念念的就是让那人偿还。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即便入轮回,且要受苦几世。想必他也是看透了。”




13

13、第十三章 避紫晶 。。。 
 
 
  江凡喃喃“命虽天定,也在人为。”
  
  当年他师傅,也就是老土地,讲轮回报应时曾提起,屠户多无善终,又偏偏世代相袭,所以家里多供应着挡凶煞的神灵。饶是如此,偏好虐杀的向来不得好死,譬如虐狗的XX肠穿肚烂,虐蛇的XXX死时周身覆满蛇鳞,手背上尽是斑驳花纹。
  
  江凡叹气,赵周文厌了做人,做鬼也只为讨一个公道。这一生下一生,他孤老而死,儿孙们许愿来世还。他家遭此横祸与前世刻薄有关,因为偿还过甚,所以来世还可再去讨债。赵周文偏偏要在这一世把所有的帐都算清楚,看来他是真的活够了也死够了。
  
  江凡不由得唏嘘,真正的看破红尘,真正的心中无物,竟然就是这样默默无闻灰飞烟散的一个老鬼。
  
  江凡一时犹如提胡灌顶,一时又糊里糊涂的觉得自己陷入泥潭,尤如在叉路口的旅人,没有人指点迷津,独自在那里挣扎不休。
  
  悟,这种事,谁也帮不上忙。只看个人修为造化。悟透了,拨乱反正,便飞上重天更进一层;悟偏了,堕入魔道,天诛地灭;
  
  江昊宁愿看着他混混噩噩糊涂一世,哪怕是埋没了也无所谓。
  
  江凡急得满头大汗,忽然,江昊伸出一只手帮他理顺头发。江凡茫然的仰望江昊,任由他一下下摸头顶,有什么要自天灵盖冲突而出的东西一瞬间被压了回来,消失干净,而心里那些浮躁也渐渐平复。 
  
  江昊一下下轻缓的摸着他的头顶,眼睛里没有温度也并不冰冷,江凡觉得这样的江昊才是真正的江昊;无关之前也无关之后,如果说他们现在也是一世的话,这一世比生疏亲近,比亲密还有距离,刚刚好,很舒服。
  
  这么多年来,和江昊在一起,唯有现在最舒服。似乎,忽然想明白怎么和江昊相处了。不用担心他发怒只静静的这么看着,什么都不想,就很好。
  
  忽然回过神来,江凡又变成了之前的江凡,“江昊,你又流血了。”惊讶的大叫,扎着手不知所措。 
  
  伤江昊的是诛妖剑,那是止血草止不住的伤痕,正有血水顺着江昊的肩头淌下,划过臂弯湿透重衫,顺着手腕流下,有那么一滴自指尖正溅在江凡脸上。江凡的脸颊吸收了江昊的血水,慢慢晕染开来,显得脸上更多一分颜色,艳丽非常。
  
  江凡连忙起身替江昊仔细包扎,江昊用余光偷眼打量江凡,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江凡细心的替江昊包扎好,江昊闭目养神,五心朝天运功疗伤。
  
  江凡默默的守在一旁,渐渐的困不可支,委顿在地上缩成一团。
  
  两人良久无声,室内只闻呼吸起伏。
  
  又过了许久,外面又传来轻微的嚓嚓声,一开始有如耗子盗洞,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大,竟然是越来越近。
  
  右侧墙上忽然有声响传来,一双手托着托盘选探了进来,然后是头,紧接着身子也挤了进来,是五彩楼上递送糕点的小伙计。
  
  那人端着托盘面无表情的走进室内,径自站在江凡面前,将托盘放到地上,一字一顿面无表情“这是给你的,省得有人说我穷酸。”有如复述话语的人偶,口气像极了袁九。
  
  江昊诧异的看着那人穿墙而来,又穿墙而去。
  
  江凡也惊讶的睁大眼睛看着眼睛的一幕,不由得站起身,紧跟在那人身后,那人穿墙而出,他出顺着墙缝往外钻,结果结结实实的碰在墙上“怦”的一声,额上拱起上包。
  
  “哎哟~哎哟。”江凡疼得脑仁发疼,这墙真硬,像花岗岩一般,他的脑袋像撞破的鸡蛋,随着走路的摇晃,耳边便哗啦哗啦的鸣叫。江凡哭咧咧伸手向后方求助“江昊~江昊”
  
  叫了几声忽然想起江昊也受了伤,两手扶着墙勉强站起来,头昏昏沉沉的,将脸贴在墙壁上闭着眼睛探索缝隙,结果那墙竟然像从来没有进来过人一样,严实得好像一体所成,再无半点缝隙。
  
  江凡手掌啪啪拍打墙面“放我出去,放我们出去!”没有回应,
  
  江凡在屋子里连捶带打,很是折腾一番,终于筋疲力尽,只有他的声音在囚室里回荡,久久不能散去,一声叠着一声。
  
  江凡不甘心,点了火折子在那人经过的地方照,墙壁就像镜子一样,也有一丛模糊不清的火折子在里面忽闪忽动,衬得火折子愈发的明亮,江凡喃喃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江昊抿紧唇角“可能是碧紫晶。” 
  
  “什么巾?”
  
  “避紫晶,东海龙王水晶宫里的避紫晶。”
  
  江凡捂着额头蹲回来“疼~”
  
  江昊腾出一只手替他揉额头“什么避紫晶?
  
  “避紫晶产在东海最偏僻的一小片海域,”是敖龙正宫龙后偶然发现的,不过是龙王龙后的玩笑,捉迷藏时发现,那一片在在暗处呈灰蒙色的晶片,不用捏法术,藏在它后面便遁去形踪无迹可查,如同穿了隐身衣一般。
  
  “这晶体在灯下则色彩斑斓,宫人一时争相撷带。龙后将其炼化成瓦状,置于避署亭屋顶,人若在避紫晶瓦的屋里居住,冬暖夏凉,且修炼时气体集聚功力是往日数倍。龙王因感而发,将其制成盾牌由蟹将所持,可挡任何武器攻击,不但护身,还可加倍折射对方威力反击。”
  
  一时间避紫晶名声大躁,天庭人人趋之若鸷。
  
  江昊没告诉江凡这东西有多稀罕,那片海域一共就那么几片产避紫晶的海石,初始采集后便求之难得了。东海龙王一年百前曾制护心镜一块献于玉帝,那是近年来最大的一块避紫晶。此物难得,江昊从未想过会有人拿它来装饰整间屋子。若说是为他们单设这一囚号,这手笔未免也忒奢侈了些!
  
  江凡蜷缩成一团两手捂额。
  
  “怎么了?”
  
  “还疼~”
  
  江昊咋了下舌,拉开江凡的手,朝他额头吹了口气,肿起来的包渐渐变平。
  
  江凡张着嘴诧异。江昊从来没有这么心平气和的同他亲近过。虽然姐夫和小舅子正应该如此,相亲相爱互帮互助,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既舒服又不舒服。这感觉混杂在一起,江凡无所适从了。
  
  “看什么?睡觉。”江昊对着姐夫的呆相呵斥
  
  江凡立刻老实的趴回去,闭上眼睛,忽然又睁开一只看江昊“你说,”
  
  “说什么?”江昊瞪他“快睡。一,二,三~”
  
  江凡听话的闭眼,江昊数到三时,江凡果然进入梦乡。
  
  江昊半闭眼眸不语,中指与拇指轻捏,慢慢调息。
  
  渐渐的四周墙避变得漆黑,静谥得听不到外面一丝声响。
  
  寅末时刻,江昊睁开眼,用脚尖轻踩江凡。江凡两手抱紧了他的脚,枕在头下睡得不亦乐乎。用手拍了拍屁股,挠了挠痒,披在身上的外袍被压到身下,翻个身继续睡。
  
  江昊“咝”了一声,见自己的外袍被他委成一团,扯着袍角用力一抽,江凡被抖到半空中,然后重重跌下。
  
  “啊~”江凡被摔得生疼,伸手去揉屁/股,趁他还没说出报怨的话,江昊连忙捂紧他的嘴。“别说话。”
  
  江昊的手按在江凡口鼻处,江凡的鼻息吹在指肚上,温热湿润。
  江昊将脸贴得极近,鼻尖碰着江凡的鼻尖,眯着眼睛轻声说“嘘!”
  
  江凡噤声,半垂着朦胧的睡眼,江昊清淡的口气似乎透过手背已直抵唇齿间。
  一瞬间江凡恍惚得失神,眼神怔仲“干,干”刚说了两个字,又被江昊按得死死的,只见那平时就寒着脸的家伙横眉立目咄咄逼人,似乎在无声的骂他“蠢货。”
  
  江凡连连点头,唔唔着表示我知道了,江昊垂下手,江凡哑着声音问“干什么?”
  
  江昊站起身抖开外袍披在身上,伸平皱褶,深深吸了口气,然后走到墙壁一侧,手掌沿着墙面滑来滑去。
  
  江凡凑上前去仔细的看,原本平整的墙面上不见有任何机关。可是如果仔细再看的话,好像与昨夜又有点不同,现在看来,壁面上似乎有蝌蚪状纹理在下面散开。
  
  江昊单掌贴附在墙面上,闭目冥思片刻,口中念念有词。手掌在墙面上慢慢旋转,忽然用手一抠,四指深深隐入墙壁里。
  
  江昊脸上的表情略略放松一些,不再绷得那么紧,将另一只手也伸进墙缝里。
  
  江凡大张着嘴见江昊把墙壁撕开一道尺余长的口子。
  
  江昊肩头的伤口本已愈合,这么一用力,又有血丝渗出来。那墙壁像是感应到血水的吸引,竟然渐渐松动了一些,江昊抹了点肩头的血在裂缝处,那缝隙便扩得又大了些,江昊两手向外侧拉扯,渐渐裂出条缝隙恰好够一个人进出。
  
  江昊点下颌示意江凡钻出去,江凡呆呆的看着眼前变化“内弟,你又流血了。”
  
  江昊咝一声吸气,江凡连忙跑过去,刚要矮身又转身跑回来,蹲在地上端起托盘,将里面的糕点尽数倒进前襟里,系紧前襟兜好,又啪嗒啪嗒的跑回去。一弯腰,侧着身子半蹲下去。
  
  江昊无语的冲江昊比口型“别磨蹭。”
  
  江凡仰脸讨好的冲江昊笑,江昊的衣袖擦着他脸颊,江凡隐隐闻到一股清香,不由得抬头又看了江昊一眼。
  
  江昊许是受了伤,正在用心支撑,于是双目微阖,薄唇紧闭嘴角微微用力,睫毛轻轻颤抖,江凡发现江昊的鼻梁着实挺直。因为江昊总是黑着副面孔对他,也不觉得江昊怎样好看,现在接触得多了,越看便越觉得这个内弟无论是品相还是气度都属一流。
  
  当年江昊刚刚成仙时,江凡欢喜得比自己登了仙阶时还高兴,正值春天花会时节,便带着他为牡丹花神送礼,顺便见见仙界胜会。事过百年,不知道为什么,江凡忽然想到那花神看向江昊时的娇羞表情,不知是怎样一种心思。
  
  江凡看江昊时,江昊也在看他,实在受不了这个呆货,低喝一声“还不快走,磨蹭什么?”
  “噢~”江凡立刻钻了出去,心慌不已,又被小看了,也难怪内弟不待见,有的时候江凡也觉得自己就是个拖油瓶。
  
  不一会江昊也钻了出来,避紫晶又完全闭合,好像没有一丝缝隙。
  “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个本事?”江凡哑着嗓音问他。
  
  江昊拉着江凡的手悄悄的走“嘘!”
  
  避紫晶就像一个结界,外面是小方厅,与他们之前见过的酒楼并不相同,草坯粗躁堆砌的墙壁上粘着一个半人半色的仆役,正是那个送糕点的跑堂。好像一副画般薄薄一片粘在那里,还打着轻轻的鼾声。
  
  两人顺着摇摇晃晃的木质楼梯向上,摸索着行走,江昊小声解释“此时龙气最弱,结界防守不严,我也只是试上一试而已。”
  
  上了一层楼梯,眼界豁然开朗,纱幔轻舞,格子窗外的景色一如荒郊野外,玉屏峰就立在不远处,清晰可见。
  
  这里原本就没有什么五彩楼,夜间所见不过都是幻境,脚下木板间偶尔还夹着几根野草。
  
  天光若隐若现,正是太阳未出时。
  
  两壁厢里挂着各式各样的人物,好像皮影一样,有拿着酒杯喝酒的客人,有玩耍的小童两手抱着球,有垂头休息的妇人还有挑担的壮汉。一个个微张着嘴闭着眼睛,有流出口液的有呼声震天的。
  
  层层纱幔间,隐约有人影晃动。
  
  江昊与江凡隐起身形趴伏在一处柜处后面,小心的向那边张望。
  
  只见袁九广袖随风飞舞,手里拿着竹杆挑起一副副皮囊晾在墙上,袁福则半靠在塌里,手里捏着个酒杯,两人说笑声隐隐传来。




14

14、第十四章 碧水潭遇险 。。。 
 
 
  
  “明明你是奴才我是主人,这些活计偏偏要我来做。”袁九笑着指责,语音嘶哑却别有一种婉转味道。
  
  江凡觉得,袁九的相貌着实好看,在他见过的人里,这皮相,不说千里挑一也是百里挑一的。扭过来身看过来的表情带着种懵懂的天真,一点也不像吃人不眨眼的妖怪。
  
  袁九脑后的白色发带衬得他脸色莹白。一瞬间江凡的心抖了一下,几乎以为那眼神是在看向自己。
  
  其实袁九视力并不好,越是近天明,眼前物什越是觉得模模糊糊的,袁福的脸也好像大了一圈。打了个呵欠,慢慢抬起的手并没有盖住那张大嘴,连感知都迟钝了不少。
  
  “是,辛苦主子了。”袁福依然躺在塌上,嘴动手不动,眼神慵懒姿态闲适。
  
  袁九用竹竿来钩袁福,顶端的钩子正套住袁福的衣摆,往回一扯,袁福的衣裳便被掀起大片。清晨风冷,袁福摸了摸肚皮,顺着钩子一扯,将袁九拉至身边,腰九的腰带飘在他脸上,把面孔罩中,虚虚实实中,袁九的眼里袁福的脸就更糊涂了。
  
  袁九将腰带扯开,嘻笑着向后退,袁福一扯手腕将人擒到眼皮底下,揭开面纱语气不咸不淡的问袁九“看你面包红润,晚上又去做坏事了?”
  
  袁九眼光流转调笑依然“怎么可能?你一直和我在一起,我去哪里又不是不知道。”
  
  袁福呃了一声,仍然不爽。扫了眼墙壁上的那些皮影戏一样的皮囊“既然拘着他们的魂魄还留这副臭皮囊做什么?”
  
  袁九立刻沉了脸“我喜欢。你又找不自在?”
  “不是说都给我?没有魂我要副臭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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