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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之蛊墓杂记-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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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芳芳避之不及,跌出数步,吐了一口血:“十八罗汉功只传少林弟子,你……当过和尚?”
    焚香炉没有回答,双眼紧盯沈芳芳,并不打算收手。
    沈芳芳挑眉,殷红的嘴角勾出冷笑:“哼,不和你玩这个。”
    我看焚香炉似乎像要至沈芳芳于死地的样子,本想阻止他们再动手,忽然,沈芳芳的目光却朝我投来,焚香炉也猛地朝我扭头大喊:“拖油瓶,脚下!”
    我一怔,低头看去,地面上竟有无数条花斑蛇朝我游走过来,方圆十步以内爬满了血红色的毒蛇,我已没有逃出蛇群的可能!
    妈的,这女人居然会操纵毒蛇!
    我看了看四周,除非我能飞檐走壁,否则很快就可能会被万蛇啃噬!
    焚香炉又喊了一声:“拖油瓶,你别动!”
    我暗自苦笑,现在是我想动也动不得。
    焚香炉吹了一声口哨,声音尖利刺耳,听起来让人从骨子里感到一阵阵刺痛。而这声音显然同样能刺激毒蛇,地上的蛇群忽然像被施了催眠大法,相互撕咬起来。
    沈芳芳见状,恼羞成怒:“你是蛊师?!”
    焚香炉把两根手指含嘴里又吹了一声,蛇群厮杀得更加厉害。他朝我挥手:“快逃!”
    我急忙跑出蛇群包围,然而跑了没几步,顿觉有什么缠上了大腿,并且在那一瞬间,椎骨钻心的痛楚从大腿根部蔓延开来,低头一看,竟是一条银色九节鞭绕在我大腿上,链子上的倒刺扎入肉中,血很快涌流出来,顺着腿部内侧往下淌。
    酸麻感如电流从脚底心灌上来,我半跪在地上,只见一名容貌和沈芳芳一模一样的女子慢慢朝我走来,她的五官样貌和沈芳芳没有一点差别,但神情却没有沈芳芳那样的气韵和神采。她的眼神有些呆滞,眼底也有一股脱俗的清冷。
    “你……!”
    女子淡淡一笑,我恍然大悟。
    不是把我从湖边带到凉阁的女鬼中途离开去换了身衣服,而是她们原本就是两个人,一个穿青衣,一个穿紫衣,是一对有着相同容貌与身形的孪生双胞胎!
    “兰姐姐!”沈芳芳惊喜地叫了一声,也印证了我心里的猜测。
    焚香炉一定也没料到她们竟有两个,跟着惊呼:“拖油瓶!”
    我脑中响起沈芳芳一直在说的“我们”,现在明白,她说的确实是两个人。
    这时候,我面前的青衣女子扯动鞭链,轻轻的微笑着把我提起来,而后掌心贴着我的胸口,朝着塔楼那边轻轻一推。
    她的动作轻巧,力气却足以堪比张睿,我耳朵里嗡的一声,整个人凌空飞腾起来,直朝着塔门里落下去。
    这一摔,摔得我几乎肝胆俱裂,胸口处一闷,嘴里鼻子里顿时溢满了血的腥味。
    焚香炉冲进来,抱起我。我七荤八素里看不清他的脸,只听他在喊:“拖油瓶!你没事吧?!”
    “没……”第二个音没发出,喉间猛地一呛,我吐了一口血,只觉身体轻飘飘的,视线里剩下大片黑暗,只有一处白亮,那里应该是塔门。
    白亮里站着两个身形相仿的女子,显然是沈芳芳和沈兰兰分别站在塔门两边,看着里头的我们。
    她们异口同声说:“塔门一旦关闭,机关就将启动,从外面无法再打开。但愿你们能通过考验活着出来,不要让我们失望。”
    接着,我听见一阵沉重的关门声,黑暗里唯一的白亮也消失了,最后的一声门锁扣住的声音在塔楼里响起冷漠的回音。
    我和焚香炉被关在了塔楼里。
    “拖油瓶!拖油瓶!”焚香炉喊了两声,声音有些低哑。
    我意识朦朦胧胧,听见他的声音,便清醒了一些。塔楼里并不是完全没有光,但是也昏暗得看不清东西。我扶着焚香炉的肩,半撑起身体,只见他血迹斑斑的脸,眼睛倒是意外的清亮。
    “我……还好,你呢?”
    焚香炉沉默了一会,低低道:“你有内伤。”
    我勉强笑了一下,状态确实不好。
    浑身上下只觉哪里都疼,又说不清具体哪里受了伤。焚香炉这么一说,我便觉得胸腹的确闷得难受,看来是伤到内脏了。如果有内出血,感官会丧失一部分,所以并不觉得很疼,只有一股酸酸涨涨的感觉在身体里扩散开来,每呼吸一下就觉得胸膛撕裂一般的痛。
    我按着胸口处揉一揉,焚香炉却抓住我的手:“别乱动。”
    我脑袋昏沉沉的,反应变得很迟钝,半天以后才缓过气来,笑着对他说:“放心,自己的身体自己有分寸,大概是有点内伤,不过应该不要紧……那女人,他妈的下手也真狠了点,一边要我通过考验,一边差点要了老子的命,你说她们到底想怎么样呢?”
    我想说些轻松的话,可是见到焚香炉一脸严肃的表情,便笑也笑不出来了。
    “你先休息一下,看看情况再说。”
    我点头。
    焚香炉扶我到墙边靠着,塔楼里究竟有什么,我们还不清楚,如今每一步都如履薄冰,自然不能贸然行动。
    我搭着焚香炉的肩膀,顺手一抓便扯到了他的长发。他脸上从没有过如今这般认真的表情,不过依旧冰山面瘫,什么情绪也看不出来。我浑浑噩噩的,见他仍这样冷静,竟忍不住想开他玩笑。
    我说:“刚才你用的是十八罗汉功?……你真当过和尚?”
    焚香炉紧抿嘴唇不说话。
    他平常看起来有一点慵懒,黑眼圈很重,整天睡不醒的样子。但是现在眼睛却异常清澈,低着头闷不作声,伸手便要解我裤腰。
    我一愣,拦住他的手:“你干什么?”
    “你腿上的伤似乎很深,让我看一看。”他淡淡地说。我犹豫了一下,不自觉地竟同意了。他便开始解我的裤子。
    他是一脸正经,我却耐不住一股羞愧感,扭过头去,心里面不由自主地胡思乱想。
    这小子,做这种事的时候总是正经八百的,上回让我替他宽衣解带,再上回是在棺材里……每次都搞得我很不堪。
    伤在大腿根部,而且是内侧,脱裤子的时候不免碰到,疼得我直冒冷汗。我不想发出声音,可是声音却从牙齿缝里漏出去,低哑颤抖。
    隐隐约约,我似乎看见焚香炉的面色有些血气了,我说:“啧,你也会不好意思?”
    他不做声,手上的动作依旧麻利。
    我高仰着头,靠在墙边,闭着眼。清晰地感觉到焚香炉一手深入我胯间,挽着大腿根部,手指慢慢地滑过内侧肌肤,哪里被他弄得痛痒难忍。
    我咬了咬牙,道:“好了没有,看够了没?”
    “链子上有铁锈,伤口可能会感染。”焚香炉不带感情地道,“我帮你处理一下。”
    “你……帮我……?”
    后面得话没来得及说,大腿内侧传来一阵阵轻柔的湿润感。我心底一紧,睁开眼去看。
    焚香炉俯身,一边手指揉捏着我的大腿内侧,一边低头舔着那里的伤口。
    这状况简直让老子羞愧得无地自容了。
    “喂,你……”
    “我帮你这里按摩一下,可以化开淤血。”
    “那,你用嘴……”
    “唾液可以消毒。”
    我哑口无言,浑身又莫名其妙的酥软乏力,一点也使不上力气,只好心里暗叹,妈的,爷我这辈子没被人这么搞过。
    他缓慢地在那种部位又揉又按,动作极为细致,也许他不知道,这简直是天雷勾动地火的事儿,此时老子心里有多么酥麻多么瘙痒,我还真怕他看见那处起了变化。
    弄了半天以后,他终于松手,扯下一只袖管,做成布条给我包扎伤口。
    我缓过劲来,深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抓住他的手:“香炉……”
    他静静看着我,眼底粼粼的光沉静温和。
    我舔了舔唇,再一次轻声喊他的名字:“香炉,我不知道接下去会怎样,你说我会死在这,你说的话向来不会毫无依据。”
    他静静听着,我缓上一口气,接着说:“万一我们真会死在这里,有句话,我想我一定要趁能说的时候说出来,不然我死也不会甘心。”
    焚香炉眼神慢慢沉下来,十分郑重地道:“你要说什么?”
    “我……”我对他挤出一丝微笑,轻轻地发出那几个字的发音,“……我喜欢你,香炉。”
    焚香炉垂下眼,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我心慌意乱,就像是一个快要上绞架的死刑犯。
    过了很长时间,他依然没有回音。我按压着心底的酸痛,叹了口气:“你要是不爱听,就当我没说罢。”
    “拖油瓶。”忽然,他用力抱住我:“我会保护你一辈子,你不会死。”
 
    57宝塔古楼

    那一瞬间,我心脏漏跳了一拍。早看出来这家伙什么都闷着不说,腹中一定深藏着许多心思,不是个简单的人,果然他是早有准备,等我这条鱼儿自动上钩。
    我还没来得及再说上一句话,人已被他按在墙上,十指交缠,他的脸凑过来,似乎是理所当然的,我们开始唇齿交叠,舌尖缠绕,吻得甚为激烈。
    我一肚子的欲火都被他勾出来,浑身烧起一阵阵热浪,索性勾住他的脖子,吻得更加深入。
    和张睿的时候没有这么容易进入状态,但是现在确实有了控制不住的念头。
    这么做的后果就是老子大脑缺氧,一下子晕得眼前泛起雪花,不得不退了退:“停……停一下……”
    焚香炉最后吸允了下我的唇才松口,技巧精湛纯熟,不亚于他的倒斗技术。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头栽倒在他怀中,气喘吁吁说:“你……你是不是早对我有意思?妈的,其实你早有想法吧,非要我先开口说出来,是吧?”
    “……我不想和张睿一样,被你拒绝。”焚香炉的声音低冷沉稳,“不过就算你没有这方面心思,我也会保护你,我和你父亲有约定。”
    我皱了皱眉头,自己现在七荤八素的,这当口上听见这种不清不楚的话,胸口上烧起一把火,忍不住扇了一巴掌在焚香炉脸上:“他妈的,一码事归一码事,你和我爸爸有什么约定,跟老子喜欢你没关系!我不喜欢感情里面还搀和着人情债。这档子事你就说说清楚吧,你喜不喜欢我?把那些狗屁约定承诺什么的都抛开,单纯就我这么个人,你喜欢么?”
    明明那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他却不是摸自己的脸,而是用手指轻轻摸了摸我的唇角,还是那张面瘫脸,眼底宁静,淡淡说:“喜欢,比以前喜欢过的那些东西都喜欢。”
    我皱了皱眉:“你还喜欢过什么?”
    焚香炉低头不语,过了会儿用力抱住我:“拖油瓶,你比这世间任何的东西都宝贵,让我想生生世世都有你跟在身边。”
    他的声音从未有过这样的沉重,每当我回想起他说的这句话,总觉得这不是现在许下的一个承诺,而是从很久以前也许就已有过。
    那一瞬,我脑海中如同放映着一部电影,一个场景接着一个场景快速掠过,最后定格在一个黄昏夕照的画面。
    黄羊川荒凉的山岗上,有个年轻人坐在那里,身形单薄,仿佛会随时化成空气里的尘埃,在血一般的晚霞中如烟散去。
    我好不容易爬上去,他笑了一笑,伸手擦了擦我脸上沾着的泥灰。
    他笑起来没什么温度,但是声音清澈温柔:“你爸爸说你是个拖油瓶,看来你的确很喜欢跟着别人。”
    年幼的我只觉得这个人很漂亮,说不出是哪种漂亮,其实他的五官并不是那么精致,脸色也有些病气,但是他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的时候,淡淡的,如画出来的一样。
    “你是谁?”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那人的表情有些迷茫,且哀伤。
    后来爸爸也爬上来了。
    爸爸牵着我的小手,那人向爸爸鞠了个躬:“我该走了。答应你的承诺,我一定办到,将来青铜刀就是识别的物证。”那人看着我,淡淡说,“我会用我的性命保护他一生。”
    说完,那人头也不回地走了。爸爸和我一直在小山岗上看着茫茫风沙中消失的那个削薄的人影。
    想到这里,脑袋猛然一抽,像是神经被看不见的力量用力牵动,疼得喘不过气。
    我抱住脑袋,焚香炉惊道:“怎么了?”
    “头……很疼……”
    他沉默了一下,按住我的肩头:“你休息一下吧,我去看看塔里的情况。”
    我头疼欲裂,只好点点头,靠着墙闭上眼睛。刚才那些画面就像剪碎的纸上的画,慢慢支离破碎,想不起来了。
    焚香炉离开我身边,塔里十分昏暗,很快我就看不见他了。
    很久以后,我才又听见他穿的登山靴踏着石砖地慢慢走过来的脚步声,从那声音里头就能感觉到,即使在眼下充满了未知的潜在危机的情况下,他依然沉着冷静,浑身没有一丝破绽。
    我想他以前的日子一定经历过许多生死险境,而在那些四面楚歌,危险重重的墓穴中,他都是一个人闯过来的。
    那会是什么样的滋味,我无从知晓。
    大概是感染了他的冷静,我也平静下来,道:“怎么样,有办法出去吗?”
    焚香炉摇了摇头:“底层只有一个出口,四面全部为封闭式结构,墙壁都是整块砌成,没有接缝。墙厚度至少两三丈,七层砖墙而砌,灌了铁浆,不可能破得开。”
    听了他对塔楼结构的估判,我心头不由一怔。
    本来我以为整座古宅是在沈千九还活着的时候建造的,但如果焚香炉没有说错,那么这座塔楼不太可能建造于明代。
    独门独派曾让我研究过古代建筑结构。
    古代建筑基本上都是木结构,而如果是大型宫殿城楼,取材则大多因地制宜,就拿明长城的城墙为例,用的也是夯土墙、石墙和砖墙。砖墙灌铁,这已经是砖混结构,工艺颇接近现代建筑了。
    沈千九是明朝人,这也就是说,就算沈家古宅是那时候初建的,这座塔楼也是在后来才修建的。
    修建它的目的是什么呢?
    又是谁设计的?
    我并没有听沈二说到过他们家有人从事土木建筑行业,先辈之中也没有出过建筑大师,但是从外观看,这座塔楼的设计绝对可以媲美黄鹤楼,有这种才能的人一定不会默默无闻。
    忽然之间,我也不知怎么的,思维跳跃地想起了明代陵墓结构。
    塔楼的砌墙结构虽与宫殿楼宇不相符合,却反而在某些部分与陵墓的结构有相似之处。只怪独门独派那时候一下子塞给我太多杂书,我快速记忆的结果就是对那些东西不能彻底消化,全都是一知半解,肚子里只有半瓶水而已。
    大概是因为塔楼毕竟是地上建筑,我才压根没有把它往阴宅方面想,也就不太相信,它会和明代的陵墓有关系。
    而就在我七想八想却不得要领的时候,焚香炉道:“虽然我还不能确定,但十之八九,这座塔楼是一座明楼。”
    “明楼?”
    我只当之前的一些猜想是我自己牵强附会,但听焚香炉这样一说,发现也许我歪打正着,还当真猜中了。
    继而,焚香炉也进一步确实地说:“明楼建在方城之上,沈家古宅只是掩饰,如果我的判断没有错,,古宅的原貌应该是一座帝陵。”
    我丈二摸不着头脑,张着嘴愣了半晌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大家也许不知道,我便在这里简略说明一下。
    焚香炉说的“方城”指的是明代帝王陵墓的“宝城宝顶”。
    以前,帝王陵墓的封土规制并没有圆形城墙,明朝建国皇帝朱元璋对陵墓规制大肆改革之后,明代地宫之上的皇陵就成了砌筑有高大的圆形砖墙,并设有垛口和女墙的“宝城宝顶”的形式。而在宝城的前面建有方形的城台,这就叫做“方城”。
    “方城”是用来做什么的呢?
    一般来说,在这个方形城台上建造明楼,明楼里内置石碑,刻上这座帝陵主人的庙号、谥号。也就是说,明楼就是一座皇陵的招牌,告诉别人,这里葬的是哪一位皇帝。
    焚香炉忽然说这里原本是一座帝陵,换了谁恐怕都会像我一样恍若在梦境之中,一下子缓不过神来。
    本来是活人住的宅子,转眼却成了死人住的地方。
    焚香炉蹲在地上,摸着地砖缝隙,道:“我想,所谓的‘顶层’不是塔楼顶部,如果是阴宅,‘顶层’指的就是封土下面那一层,我们要想办法下去。”
    “嗯……”我勉强点了点头,心里着实有种被这座古宅的设计者戏弄的感觉。
    闹了半天,我们原来还是要倒斗。
    不过既然被关在里面没有第二条路可选,往上还是往下一样都是体力活,我苦叹一声,反正一样要开工,便想扶着墙爬起来,和焚香炉合计合计怎么个开工。
    焚香炉看向我,却说:“你有两天没合眼了,不如睡一宿,等你醒过来,我想盗洞应该已经打好了。”
    我忍俊不住,道:“敢情我跟着独门独派学了大半年都白学的,在你身边,我一点也派不上用场。”
    焚香炉面无表情,转过脸去淡淡说:“让你安安心心当个拖油瓶不好吗?我认为这是福气。”
    我心说是,确实是我的福气,能到哪里都不用爷亲自动手,事事坐享其成,还有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倒斗专家为我护驾保身,下什么斗都事半功倍,这不是福气还能是什么?又有哪个倒斗贼像我这么逍遥?
    何况老子现在有伤在身,他叫我不要动,我还真懒得动。
    于是我也就毫不客气地说:“那么我就睡一会了。你打好了盗洞一定要叫醒我,别自己一个人下去,把我丢在这。”
    焚香炉还是那样面无表情的,不过神色里却有一分认真。
    “不会,”他说,“以后到哪里都会带着你,除非你改变主意。”
    “不改了,死也不改。”我努努嘴,“我是个死心眼,你摊上我这个拖油瓶,以后就是一辈子的事,你要对我负责到底,瞧,咱俩棺材都一起睡过呢。”
    反正我脸皮厚,肥水不流外人田,趁着时机成熟,看准了的人就要绑紧些,免得他转眼不见,我问谁讨去?
    焚香炉看着我:“你不怕跟我过苦日子?”
    “不怕。”我不暇思索说,“常言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后面的话老子实在说不下去了。我想怎么哪里觉得亏了呢,俗话说当家的决定家庭收入水平,焚香炉,你是不是哪里搞错了,爷才是一家之主啊!

    58 蛇蟠阵图

    塔门关闭之前,沈兰兰把我们的行李一并丢了进来,看起来这对双胞姐妹也不是想绝我们的后路,这让我觉得她们的某些举动令人疑惑。沈芳芳要考验我,沈兰兰却又打伤我,看似把我们推入绝境,却又为我们留下一线生机,这前后不是互相矛盾么?其中又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我靠在墙边胡思乱想了一阵,终究也不得要领。
    焚香炉此时就在捣鼓我们带来的工具,埋头苦干,一声不响,我很喜欢他这样专注认真的样子,忍不住多看几眼,有些不舍得闭上眼。
    不过我确实是困倦不已了,慢慢的眼皮沉重地耷拉下来,刚一闭眼就马上酣然入梦。
    等焚香炉把我叫醒的时候,我看了看手表,大约睡了两个小时。
    焚香炉打盗洞的本事自不在话下,他领我到洞口,原本铺得平整无缝的地砖不知被他用了什么方法翘起了十几块,而掀起的这些砖块并没有叠在洞外,而是铺在了盗洞内,用作防止洞壁泥土松软坍塌。
    厉害的盗墓贼打一条几十米的盗洞可以做到不留一点泥土渣子在外面,焚香炉的技艺显然又远超过这种水平,在云南苗寨我已见识过。他倒斗技术精湛高超,这我是知道的,不过在真正接触了倒斗,并且逐步深入这个圈子以后,更觉得他的技术让人望尘莫及。
    我蹲在洞口不由兴叹,大概是我太容易入戏的关系,不禁从身为一个倒斗人士的角度,为我家焚香炉感到骄傲。
    这么好的人,我实在很想把他雪藏起来,真怕有一天被别人挖走。
    于是,我情不自禁道:“香炉,我这个人对感情可是非常认真的,以后你千万别骗我,就算骗了也不要让我知道。要是被我发现你背叛了我,我怕我会受不了做出傻事。”
    爱情是需要精心经营的,欲擒故纵,不能一贯强势。偶尔表现出一点依赖,让对方觉得你很需要他,让他感受到你非常喜欢他,这是很有必要的。我虽然没追过女孩子,不过理论知识大学里和几个哥们也讨论过不少,男人没有不懂这个的。
    按照我对焚香炉的观察,他这方面应该不及我有心思,感情方面也是个嫩手。
    这样正合我意。
    焚香炉果然因为我的话,久久注视着我,眼神深刻而温柔。
    看他会这么认真地听我说的话,那么用心地对待,我不禁有些沾沾自喜。
    然而,他却又忽然低下头,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我仿佛被人一锤子从梦中打醒过来,怔怔地看着他:“你……”
    “我看你睡得很沉,不忍心叫醒你,就自己先下去看了看。”他说,“我只是想让你多睡一会。”
    他这弯绕得妖孽得很,我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刚才那句“对不起”指的是没有按照约定,在盗洞刚打好时就叫醒我。
    我以为他那句“对不起”说的是他有什么事隐瞒我,结果原来指的是这件事,这一下子,我心头一沉一浮,半秒钟一落千丈,半秒钟又回了原位,冲着他哭笑不得:“这不要紧,我不是对这种小事情斤斤计较的人,你不是还在我身边么。只要你不会突然消失不见,我不会生你的气。”
    我很诚恳地让焚香炉明白我在感情上的容忍尺度,也不知焚香炉这时候心里怀揣着什么样的心思,竟朝我隐隐约约地勾了勾唇角,留下一点若有似无的笑容。
    很少见到他会笑,而且笑容里带着几分得意。
    “这你顾虑得多了,你要是突然跑了,我才会伤脑筋。”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股磁性,让我只觉是一阵和煦的风渗进胸膛里,温软如玉,听得我骨头都要酥掉了。
    等定下心神再一想,其实我并没明白他说怕我跑了是什么意思:“你怕我跑哪儿去?”
    焚香炉不答,一手揽住我的腰靠过来,在我额头吻了一下:“拖油瓶,我们还有正事要做。”
    “哦,对!”
    刚才一走神,差点忘记眼前还有一道难关要闯。我大概是情窦初开,高兴过了头,竟在这种地方和焚香炉谈情说爱。
    于是我重新正视脚边的盗洞。
    “你说你已经下去看过了,下面是什么?真的是墓穴?”
    我们俩都蹲在洞口,焚香炉拉着我的手,却不是朝盗洞里钻:“跟我来。”
    他带我到塔楼一层的墙边,打着手电筒往墙壁上照去。
    刚开始,我看见墙上画着彩画,并不觉得奇怪。宝塔镇妖,通常塔中都会绘有各种斩妖除魔的叙事画或寓言画。但是当我随着焚香炉手电光的移动,将墙上的画看了一圈以后,发现这些画要叙述的事情很凌乱,甚至于整理不出一个完整的故事,让人看不懂画这幅壁画的人要表达什么。
    焚香炉便在此时道:“这是蛇蟠阵图,换言之,是一个蛊阵。”
    我皱了皱眉头,继而开始回想在乡下看的那些笔记中记载的内容。
    “蛇蟠阵”是太公阵法中的一种。
    古代阵法主要用在列兵打仗上,太公阵法也就是太公兵法,这“蛇蟠阵”的作用就是以群蛇蝼蚁形成一种凌乱的看似无形且多变的阵势围剿敌人而后灭之。
    塔楼里画着阵法壁画本来就已经匪夷所思了,焚香炉又说这是一个蛊阵,我唯一能想到的是,壁画中的蛇妖虫怪也许是比喻虫蛊和蛇蛊。
    我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焚香炉点头:“蛇蟠阵其实不是一种实质上的兵阵,而是给敌方带来视觉上和心理上的压力,让其困于其中自我周旋,等敌方丧失斗志,就可从而攻破。说白了,就是一种诡诈狡猾的心理战术。”
    我似乎领悟到了什么,说:“那这里画的蛇蟠阵图,是不是会对人产生心理影响?”
    “嗯,有它在,我们就无法找到出口。”
    经他这一说,我才察觉到,刚才我们已经绕着这一层走了一圈,的确没有看见塔门在哪里。可是之前,明明是有入口的,沈芳芳和沈兰兰将塔门关闭以后,入口好像就此消失了一样。
    我想起那两只刻着繁缛纹饰的紫檀木匣也是运用了这种原理,便道:“出不去,我们不是可以先下斗,到地下墓穴找出路呢?”
    焚香炉摇头:“下面的墓道中也全部是蛇蟠阵图,没有墓室。”
    我也困惑了,想了半天没有头绪,摊手说:“我们再仔细找找看,总可以发现破绽的。”
    焚香炉却还是摇头。
    他比我权威,他一摇头,我也马上心里没谱了。
    而他看着墙上那些色彩斑斓,却给人一种太过浓艳,看久了视觉疲劳极不舒服的蛇蟠图,忽然冰冷地笑了一下:“这个阵图天衣无缝,我们破不了。”
    我心里有些难言的纠结,但说不清为什么焚香炉的那种表情让我会觉得纠结。
    “只要是人设计出来的,不管什么机关,总有破解的办法吧?”
    焚香炉却默默地摇头:“拖油瓶,三千世界的奇妙,你看过多少?你能想象到这世上有多少无解的东西?它们本来就存在,没有任何道理。”
    他看着那些壁画,眼中波光流转,半明半暗,在我看来,他那双眼就像是一幅五彩斑斓的画。
    我定了定神,问,“那你知道多少?”
    焚香炉低头沉默了一会,“……我知道的也很少,所以我在寻找答案。”
    “你在找什么答案?”
    焚香炉不答。
    每当问到这种关键的时候,我总是被他的缄默搅得心神不宁。尤其是现在,这种焦虑比以往更加强烈。
    我紧紧握住焚香炉的手,用力锁住十指,诚恳地说:“香炉,你心里藏着什么秘密,能不能告诉我?我……我很希望能多了解你一点。比如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焚香炉目光慢慢朝我转来,静静的如夜色里的湖水。
    “你问我我到底是谁,我不想瞒你,但是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谁。我没有名字,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我不知道我的过去是什么,我从哪里来。”
    “你得过失忆症?”
    焚香炉的眼神黯淡迷茫:“一个人如果失忆了,在这个世上总会有一两个人能告诉他他是谁,知道他失去了哪些记忆吧。就算自己忘记了过去的事,那么其他人呢?其他人应该还记得才对。”
    “一直以来,我试图想找一个认识我的人,但是到目前为止,一个也没有找到。”
    “为什么在这世上,会没有一个认识我的人,为什么我会一个朋友也没有……”
    他看着我,认真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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