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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琮珠-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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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陌南摇头失笑:“这个彼岸,惑术与她根本就是信手拈来,防不胜防。”
远离海边,温度回升,越走越暖,料峭春寒拂过二人紧握的手间,丝丝凉意划过,楼信彦和凤晟音默默走着,偶尔相视一笑。
“走了这么久,累不累?”依旧清冷淡然的语气中蕴着一丝温柔,叫人听起来暖暖的。
凤晟音抬眸触到他关心的眼神,笑道:“不累。只是我们这样走着,便宜了某只动物,”她回头朝马背上努努嘴:“你瞧,睡得正酣呢。”
楼信彦也不回头,只专注的瞧她:“累了一晚,让它睡会吧。”
“那你不也累了一晚?怎么不见你困的像它一样。”凤晟音不以为然:“没心没肺,不过骂了它几句,丢下我不管,这会瞧我无事了,便呼呼大睡。”
“晟音,”楼信彦一时停下脚步,注视的眼睛半分不离开她,眸光流泻,他认真而郑重的说道:“我好像,找了你很久。”
“我知道啊,”凤晟音扭头看他,“你找了我一晚上。”
“不是,”他摇头,眼底沉痛而夺目的情感瞬时让凤晟音呼吸一滞,仿佛她以前就曾见到过,这灵魂深处异常熟悉的画面。
楼信彦抬手覆上她的脸,轻轻摩挲,深深的看着她,沉声道:“不是今晚,是很久很久以前,我好像找了你很多很多年,却又很多很多年找的不是你。”
浅浅一笑:“那我们岂不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最熟悉的陌生人?”楼信彦垂眸细细品着这话里的意思,目光一抬,深邃的瞳仁微一收,那纯粹的墨色带着蛊惑,再次看向她,“确实是。”
凤晟音道:“楼信彦,你今天说了这许多话,是不是快赶上你这一生的了,突然说这么多,寓意可不好哦,”她一边要放开他的手,一边慢条斯理,假意说道:“话都说完了,以后就再也说不得了,或者,没得说了。”
楼信彦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话刚说开岂容她退却,尽管面对他的感情凤晟音未作回答,可他清楚看到她眼底清灵湖面下那一抹欣喜,他不要听到这种戏言,即便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要将其粉碎。
一个反手,楼信彦紧紧攥住凤晟音要脱离的手,声音暗沉,冷冷道:“这样的话,以后不许再说!”
许是太过用力,手被他攥的生疼,仿佛骨头被揉碎,一点点嵌进血肉里,凤晟音挣扎了几下,发现于事无补,无奈放弃,蹙眉道:“你弄疼我了,不说就不说。我的话要是那么准,我早就摆摊算命去了,还会站在这里被你欺负吗?”
楼信彦也不解释,握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带有老茧的手底指尖却在慢揉轻捻着凤晟音柔软的手指、手背、手心。真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凤晟音不经意的瞧了眼楼信彦修长肃冷的身形,悄悄打量他,有型有格,有风度,看上去酷酷的,虽谈不上俊美,眼神却十分有力,他的话很少,表情也不多,但通过他的眼睛,你可以了解他的情绪,是哀愁,是肃冷,是快乐,还有,他的额头很饱满,鼻梁挺拔,眼睛深邃,下巴的线条更是鲜明。
凤晟音眯着眼,嘴巴向上弯起一个美好的弧度,无声笑着,仔细看,还真是不错,越看越喜欢。
察觉到她在看他,楼信彦淡淡回眸,只一眼就让他脚步一顿,一双眼睛沉沉陷入那秀美的容颜之中。
是什么时候这淡若夏日清湖水面上一朵恬静的莲花容颜悄然沉醉了自己冰封多年的心。
是她谈笑之间将那颗救命丹药交给自己时的云淡风轻吗?
亦或者更早,只是自己未曾察觉。
这一路从凤城、望城、京都、淮城、童山再到桐城,她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那般吸引自己,全是她,只有她,以至于着急行事一步走错伤害了她。
温暖的手指轻柔抚过凤晟音的眉、眼,直直下滑来到她的唇,深叹一声,楼信彦俯下身来吻了上去。
她的唇柔软、微凉,让楼信彦动容陶醉,流连忘返在那尽是柔情的红尘中,呼吸缠绵,无休无止。
许久,楼信彦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垂眸深望着凤晟音粉红双颊透出的妩媚。
害羞的低下头,凤晟音窘的不敢再迎上他熠熠的眸光。
“晟音,跟我走吧。”
凤晟音瞬间抬眸,看向目光亮亮的楼信彦。
糟糕!彼岸!
凤晟音一把挣开楼信彦的手,震惊道:“糟了,我忘了我还有事要做!”
“什么事?”
“我要去找凤陌南,彼岸集齐了溟卷,我必须要过去一趟。”
楼信彦把溟兽自马上拿下,小心翼翼的放在怀中,“上马,我带你去!”
楼信彦万万没有想到他的这一决定将凤晟音名字在乾国的未来里画上一个终止符。
一路上,楼信彦带着凤晟音策马狂奔,遇到前来接凤晟音的燕九,他未曾理会燕九目中的惊讶,收握缰绳力度不变,马速甚至更胜。
何须多问,楼信彦一见燕九就知事态紧急,偏巧怀中的人不靠谱,竟将大事抛之脑后,也不知这般追赶,能否无事。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一章 红琮珠现(下)
好在疾驰飞奔,没耽误太多时间,应彼岸要求,凤陌南在客栈附近找到一处人烟稀少的平地,差人清理干净地面,铺上三丈宽三丈长的黑布,中间摆放一个桌案,案上有几十只蜡烛,按照七星阴阵摆法依次放好,蜡烛旁还有一把刀。
当凤晟音他们赶到时,彼岸还没出现,一路颠簸,凤晟音有些吃不消,胃中翻江倒海,恶心想吐,自马上下来便一人走到那黑布处,坐下来休息,用力压住胸口,反复深呼吸。
凤陌南看见楼信彦与凤晟音一起骑马而来,在迎上楼信彦漠然冷厉的目光时,唇角一带,算是笑过,“看来楼炽楼荆把天楼帮打理的井井有条,倒让楼大帮主有闲情逸致携美游山玩水。”
楼信彦一心只在凤晟音身上,也不理会凤陌南的嘲讽,刚要抬脚走向凤晟音,暮然间伸出的一只手臂挡住了他的去路。
“站在!这里,现在是我凤某的地盘,难道楼帮主看不见这儿有场法事要做吗?凤某只知楼帮主是个哑巴,不料想,还是个瞎子呢。这里,不欢迎外人,楼帮主请回吧。”凤陌南下了逐客令,燕九向前一步,挡在楼信彦身前,一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请吧。”
凤晟音虽难受,但周围发生的一切都入了她耳,她抬起头,面色苍白,对楼信彦虚弱的点点头。
楼信彦这才放心的朝外走了几步,站在不远处,安静望着。
凤陌南蹲下身子,见她以手抚胸压抑住不适,忙抬手覆上她的背,轻轻帮她顺着,压低声音道:“还很难受吗?有件事想问你,你愿意回答就答,不愿意我也不强求。”
凤晟音有气无力:“你说。”
静暖如玉,声如春风:“第六部溟卷上,写的是什么?”
极为勉强的牵起一抹笑,凤晟音抬眸视于他,他关心的还是溟卷,凤陌南啊凤陌南,你真是。。。。。。真是。。。。。。
“不想说就别说了,我。。。。。。”
“不。”凤晟音微一抬手,阻了他:“我告诉你,这六部是,”她慢慢凑于他耳边,低低道:“溟兽出,溟濛现,溟卷道尽生死咒,欲取先舍烈火炼。”
“原来如此。”凤陌南点点头,轻笑一声:“是溟兽的火吧。”
眨了一下眼,算是默认,“我的血加溟兽的火,才能让红琮珠再现。”
“红琮珠?”凤陌南听都没听过,愣怔一下:“那是什么?”
凤晟音轻一摇头:“说不得。”
就在这天地万物都异常安静的瞬间,空中突兀的响起一道惑人娇笑声:“呵呵呵,都置办齐了吗?那丫头是不是也找来了?”
话音刚落,天空中纷纷扬扬洒下万千花瓣,彼岸从天而降,一身红绸如血。
在场总共不过十人,除楼信彦外皆是凤陌南心腹,彼岸无心去在意,只将视线定格在凤晟音身上,“怎么了,不舒服?”
凤晟音无力抬头,浅浅朝彼岸虚望一下,声音极轻极浅:“不妨事,歇歇就好。”心里却在想,彼岸那双眼睛比离开她时更加鲜红,红的发黑,鲜艳的发亮,他定是又去做伤天害理的事了,凤晟音想开口质问,转念一想,彼岸的行事风格就是如此,肆意妄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管得了?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凤晟音并不知道桐城监狱里一炷香的时间内,那些囚犯尽数成了干尸。
彼岸道:“那就好,我们开始吧。”
凤陌南搀扶起凤晟音,凤晟音的眼睛却一直放在楼信彦身上,他眼里满是询问,正紧张的看着她。
须臾间,却好似漫长无期,凤晟音目含笑,深深紧紧的看着楼信彦,暗自想着只要红琮珠一到手,不论未来如何,她一定会来找他,找到他,跟他在一起,叫他那张千年不变的寒冰脸化作春日里最暖的风,去到青山绿水花香满衣的地方,一起欢笑,一起快意人生。
她想的,正是楼信彦此刻想的,他很想凤晟音抓紧时间完成手里的事情,带她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见她正笑对于他,楼信彦冷冽的眼睛里缓缓升起温柔,亦含笑回视她。
焚香,叩拜,彼岸不知从哪里拿来的符咒,正放在烛火上燃烧,口中念念有词,待到符咒快燃尽之时,霎时阴风大作,脚底黑布似是被某种力量托起,抖动的厉害,头顶那四方天,突现一团黑云,内有惊雷轰鸣,闪电交加。
凤晟音本就虚弱,被巨大的阴风一推,猛的跌倒在彼岸身后,彼岸稳如泰山,没管她形势如何,只在雷鸣沉沉响彻四方的时候将溟卷抛向天空。
电闪之下,风云狂涌,一道接一道惊天冥雷如开天辟地一般,化作长弧,直直打在溟卷上。
彼岸拿起案桌上的刀,大力将她拉起,朝她雪白秀腕处狠狠一划。
“啊——”凤晟音痛的大喊。
震天动地的雷鸣声盖过了凤晟音的喊声,天地之间嘈杂纷乱。凤陌南和燕九等人皆被阴风迷住了双眼,看不清眼前的一切。楼信彦想要靠近,却被天地法则幻化的风阻拦,非但未能前进,反而后退了数步,这一退,风力减弱,倒叫他看得更加分明。
只见凤晟音手腕上血流如注,正缓缓朝天空中飘去,一缕一缕注入到六部溟卷里。恰在此时,溟兽不知何时从他怀里出来,也不知何时跳到桌案上,正仰头喷火,火焰幽蓝,灼灼焚烧着溟卷。
雷电翻滚,天地间失了色彩,凤晟音霎时回眸,沙尘漫天,越刮越猛,这力量仿佛龙卷风将她包裹其中,她想要看清楼信彦,却怎么也看不清,抬头,彼岸冷冷站在那里仰头看天,如磐石一般丝毫未动,白皙修长的脖颈,如墨长发被风吹散,眼神无比坚定的盯着那六部溟卷。
只听“咔嚓咔嚓”,有东西碎裂开来,彼岸目光一亮,眸心处一道精光冷然射出,打在溟卷中部那裂开的缝隙中,咔咔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急迫,恍若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
溟兽不再吐火,凤晟音的血也不再逆流而上,她凝眸望去,以凡人目力自然看不见那是什么,她只瞧见一道玄天雷汇集了天地间至阴至阳之精,化作一条金色六爪长龙,狠狠扑下,重重击打在六部溟卷上。
“嘭”的一声,爆发出刺目光芒,在场所有的人都以手遮眼,欲遮挡住这几乎能刺瞎双目的强光。
谁都没有看见,六颗晶莹剔透,阴阳两生的晶石,熠熠发亮,漂浮在半空中,与此同时,梵音由远及近,响彻天空。
“身低弟图苏吒,阿若密弟乌都吒。。。。。。南无阿弥多婆夜。。。。。。阿弥利多。。。。。。伽弥逆,伽伽那,枳多伽利,娑婆诃。”
彼岸起初听着,觉得此咒有些熟悉,一时半刻又想不起来那是什么,但听声音好像是月光菩萨。
月光菩萨,月光菩萨!
“啊!”彼岸惊叫:“我想起来了,这是往生咒!”猛然回身,凤晟音早已晕倒自己身后,可她的身子从脚底开始正在一点一点消失,“不要!”彼岸忙一把抄起凤晟音,想要紧紧揽在怀中,原本绝美的容颜陡然失了颜色,惊骇的无以复加,“不要带她走!我才找到她!找到溟卷!为什么要带她往生!”
即便彼岸再用力,再呐喊,凤晟音的身体依旧在消失,从腰际到脸庞,那躺在怀里安静的人儿,如睡着了一般,静的无声无息,点点消散。
难以抑制内心的骇然,彼岸声嘶力竭:“不要!求求你,月光菩萨——彼岸求求你,救救她吧!她走了,王怎么办!”
天空中,雷鸣声止,闪电退却,乌云不再翻滚,红琮珠旁,若隐若现静立一人,周身淡淡金光,光如满月之辉,又似星宿之熠,那人缓缓挥了一下手,道:“散。”
声音如钟,嗡嗡作响传遍方圆百里,登时,沙砾消失,乌云卷了闪电散去,红琮珠消逝,彼岸也不见了,万里晴空坦坦荡荡。
一切归于平静,这里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二章 月光菩萨
被莫名的力量震倒,楼信彦第一个醒过来,站起身时看见凤陌南同燕九也在此时苏醒,抚上额头,刚才那一声撼天惊雷,轰的他头疼欲裂,暂时揉了揉,驱赶片刻不适后他抬眸寻找凤晟音。
举目四望,人影皆无,脚底生风,急急走向桌案,只见溟兽躺在桌案上,一动不动,手至鼻息,冰凉如雪,竟是,楼信彦骇得倒退两步,竟是气息全无。回想起她的血被天空某种力量吸取,寒意涌遍全身,直觉大事不妙,楼信彦周身冰冷彻骨,惊惧失色,他一把抓住凤陌南的双肩,怒吼道:“她呢?”
凤陌南也发现情况不对,但心底却料想着凤晟音是不是已经同彼岸回到了溟间,她本就从那里来,再施法回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伸手推开楼信彦,优哉游哉道:“怎么,她去了哪里,都没有告诉你吗?”
暗沉的眼中怒海狂潮,似是要将对方生吞活剥一般:“若你不想与整个天楼帮为敌,不想平白多出一个想要取你性命的人,你最好现在就告诉我。”
“威胁我凤陌南的人多了,也不差你一个,不过,”凤陌南俊朗一笑,“你有威胁我的实力,天楼帮号称乾国第一大帮,一帮二十七宫,宫内二十七主,主下十名高手,刺探暗杀获取情报,皆为当世高手,帮内众弟子虽武功平平,却人数众多,如能为我所用效忠西川,凤某自会告知楼帮主晟音的下落。”
凤陌南是什么样的人,这等美妙的机会怎会错过,嫁祸栽赃趁人之危落井下石他用的最是得心应手,尤其是对方怒极失去理智的时候。
见他不怀好意的笑着,那般无害,不明事理的人看了真就以为凤陌南是在帮楼信彦,这一刻,楼信彦觉得自己很失败,也很无力,他很想一剑刺死凤陌南以泄怒气,但他不能这么做,这么做会带来什么后果,他比谁都清楚。
施法之前,凤晟音曾在凤陌南耳边低语,她说了什么,是不是告诉凤陌南她的去向,楼信彦很想知道,可,他转头看向溟兽的尸体,溟兽已死,为什么他心底潜意识里一直冒出一个她遭遇不测的念头!
再回头,楼信彦看向凤陌南,那一脸无事的样子,清俊雅然的笑着,笑的那般轻松、自在。
他一定是知道什么!楼信彦默默在心底下了结论。
沉默了片刻,冰封千里的声音淡淡响起:“凤陌南,你会来求我的,”楼信彦隐下眼底闪出的一线杀机,清光锋冷的眸心深处寒冽如斯,“我会让你求我。”
凤陌南脸上浮起邪魅的笑:“那凤某,拭目以待。”
凤陌南是个骄傲的人,他自然有骄傲的凭恃,可这一次凤陌南失算了,楼信彦确实做到了,让凤陌南求其收手,当然,这是后话。
要说凤晟音到底去了哪里,还得先从彼岸去了哪里说起,当月光菩萨现身红琮珠旁到彼岸消失其实只一瞬间,一眨眼,这么短的时间月光菩萨根本带不走彼岸,他不过是另辟了一个空间,一个独立存在在红琮珠周围的空间,就好像彼岸一干人等都在站在一张纸上,月光菩萨不过是将纸卷起,把彼岸带到了纸的另一面,因此凤陌南他们也就看不见了,可他们之间的距离,一纸之隔而已。
彼岸无心环视周围环境,他费尽心力想要做的事情就这么功亏一篑,他不甘心,只听噗咚一声,彼岸跪倒在月光菩萨面前,不住的磕头,边磕边哭泣:“月光菩萨,求你大发慈悲,你曾说过,彼岸命有一死劫,断无可解之法,溟玦命数里有一难,溟濛可解之,为此,我不惜穿梭溟阳两间,携带生魂游走于异世现世,如今,红琮珠现身,溟濛却消失了,没有溟濛,红琮珠要来何用!求菩萨发发慈悲,救救溟濛吧!”
月光菩萨乃是药师佛座下弟子,今日之事,他全然了解,不仅了解,连让彼岸去异世寻找溟濛都是他授意的,他冲彼岸淡声道:“莫要再哭了,你先起来。”
彼岸抬头,泪流满面,看了一眼月光菩萨后,再次伏地深拜,青丝滑落,竟是无比郑重:“菩萨一日不救溟濛,彼岸一日跪地不起。”
“你这孩子,真是倔强,到底是像她,真不知像她是你的幸还是你的不幸。”菩萨摇头道:“别哭了,溟濛现在平安无事,她只是被红琮珠带到了另一个地方,一个她本就该去的地方,”
彼岸听到此,愣怔住了,止了哭,看向月光菩萨:“另一个地方?她该去的地方不是溟间吗?王的时间不多了,她再不去溟间,如何能救得了王?”
月光菩萨道:“她被红琮珠带走是命数,红琮珠的出现属天地法则,应天而生的法则,就是连我也改变不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机缘一到她还会回到溟间的,即便她不想回到溟间,红琮珠也会带她回到溟间。”
“真的?”彼岸抬手抹去脸上泪痕,心中还抱着一丝希望:“那这么说,溟王还有救?”
“当然,溟王命不该绝,即便真出了事,我也会去求佛祖找女娲娘娘求情,饶他性命,只是你,”月光菩萨顿了顿:“你是溟王的骨血,他用禁术造你出世本就犯了死罪,想当初女娲娘娘为了安全起见把天界禁术放置在溟界,谁料到溟王不仅造出了你还爱上了你,罪上加罪,你能活五百年也是女娲娘娘心疼溟王,几次三番将此事压下,如今压不住了,宣溟王上天议事。你也知道,若你不死,溟王和你最后都会被女娲娘娘处死,若你死了,溟王还有一线生机可以活着。所以,你。。。。。。”
“所以彼岸,必须死。”彼岸开口打断月光菩萨的话,“彼岸不怕死,彼岸只怕溟王因彼岸的事受牵连判了死罪,还请月光菩萨求求佛祖,真到了紧要关头,救下溟王一命。”言毕,彼岸正襟叩拜,一叩首,再叩首,三叩首,脊背笔直挺着,行礼时无一分随意,认真而凝重,彼岸知道,等待他的是何等的惊涛骇浪,生死之搏,而他只是滚滚长河中一朵飘摇的彼岸花,他没有能力去拯救自己的性命,只能将所有希望都放在月光菩萨身上,拼尽全力,救下溟王。
月光菩萨手底微一动,一股力道将彼岸扶起:“好了,你且起身吧,本座还有一事要告诉你。溟王上天同女娲娘娘议事,女娲娘娘要取你性命,溟王不从,与女娲娘娘斗法失败,打落凡间。”
一字一句如针刺心口,彼岸倒吸一口凉气,惊问:“什么!王他现在在什么地方,伤的严不严重?”
月光菩萨道:“溟王法力尽失,现正皇陵深处养伤。”
彼岸慌忙起身:“我要去找他。”
“且慢!”月光菩萨道:“救他需要找到三样宝物,一是天山极寒之地的明兰冰莲,我已命座下童子送至天山,你只管派人去取,定能取到。二是昆仑山下黑河源头处子时涌出的水,昆仑山是圣山,你虽有仙气,但终归妖类,定要小心。三是千年寒冰制成的玄冰玉床,那床在西川凤家,你亲自去要,凤家不会不给。”
“谢菩萨指点,”彼岸宝石般的眸心划过淡淡光芒:“我一定要寻到这三样宝物,去救溟王!”
点点头,月光菩萨似是笑道:“那本座这就送你到西川凤家。”
彼岸躬身:“谢菩萨。”
这空间里混沌不清,彼岸还未闪过神来,便天地旋转来到西川凤城人流密集的街区,叫卖声,杂耍声,孩子嬉笑打骂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忽有一人发现彼岸,高声喊道:“快看,那里有个仙女姐姐!”众人纷纷回头,不消片刻,彼岸便被层层包围,大家像是从来不曾见过如此倾国倾城的容貌,赞叹声不绝于耳。
而在那空间里,月光菩萨安静的站着,看着眼前彼岸被众人围住后有些被吓到了的模样,淡淡一笑,耳边忽的传来一道声音:“你还是喜欢这孩子的。”
月光菩萨似乎从某种思绪中突然被惊醒,回过头去,看到日光菩萨和弥勒菩萨,幽幽一叹:“这孩子心性不坏,若不是我们。。。。。。唉。。。。。。”
“你莫要忘了我们的初衷,”日光菩萨语气微厉:“佛祖旨意乃是为了天下苍生。”
略一垂眸,日光菩萨沉声道:“那也不该骗那孩子,说什么溟濛可救溟王一命,这场轮回本就是我们亲手布置的,现如今溟濛已回到千年前,与溟王相遇,不久后便被溟王所杀,由我们藏起溟濛的魂魄千年,等彼岸出世,天界震动,千年之期一到再于异世放出溟濛魂魄,让其投胎,最终被彼岸带回来。”
弥勒菩萨笑道:“你也别悲天悯人了,放眼苍生济济天下,亿万年岁月,彼岸一人死总好过千万人无□□回,溟濛这丫头我看着不错,也颇有慧根,待此事一定,我向佛祖请求收她为徒,也不枉她被禁在净瓶里千年。而且释迦牟尼佛和阿弥陀佛也承诺过会求女娲娘娘留下溟王性命,彼岸那孩子的心愿不就是要溟王活着吗,骗与不骗彼岸的命数都无法改变,既然结果都是一样的,那就让那孩子蒙在鼓里吧。”
日光菩萨看了一眼镜像上的彼岸,冲月光菩萨寒声道:“你莫要忘了,三千年前,佛祖就施计让女娲娘娘将天界的禁术放置在溟间,这个结局你改变不了!”
沉叹一气,月光菩萨一拂袖,抹去了那镜像:“就这样吧,继续我们的计划。”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看似高高在上的仙界也有是非恩怨,苍生天下不过指间一枚棋子,如何弈棋,只在一念之间。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三章 身不由己
凤晟音缓缓醒来时有一刹那的恍惚,远处青山连绵起伏,密林葱翠,平静而深远,不远处似有清流自山巅流下,水声隐隐。她一身广袖流仙红裙,正躺在一块石台上。
“这里是哪儿?”她低喃道:“好像淮城城外?”慢慢起身,发现身上的衣服变了,讶道:“这不是彼岸的红衣吗?怎么会穿在我身上?”捏起袖口细细观察,发觉这又不是彼岸的衣服,嘟囔道:“真是奇怪。”
凤晟音跳下石台,朝有水声的方向走去,边走边环顾四周,喊道:“彼岸——彼岸——”
空寂的山谷,回荡着凤晟音的叫喊声,“彼岸——彼岸——”
步行一里多路,半个人影都没见,那水声也仿佛在作弄凤晟音,明明听着就在近处,却怎么都走不到。
隐有薄汗,凤晟音又累又渴又饿,眼见快正午了,日头正盛,虽是春天,可这哪有春天的凉意,凤晟音停下脚步,四处查探,连个小动物都没有。
“天哪,快要饿死啦。”凤晟音随意找了一处歇了片刻,再起身继续走,“算算日子,也该五月了,能这么热,倒也正常。”她时不时抬头看看前路,自言自语:“我这么走应该是下山,山下一定有人,不行,渴死了,要先讨碗水喝。”
又往前路走了小半个时辰,凤晟音终于看见了一个人,那人同凤晟音一个方向,看样子应该也是下山。
“哎——”凤晟音顿觉人间充满希翼,她加快步伐,浑身充满能量,边小跑边喊道:“等一下——”
那人似是听到凤晟音的呼喊,停下脚步,回头一看,瞬间就将肩上挑着的担子放下,原地站在那里等候凤晟音。
见他听见了,凤晟音如释重负,她慢慢减速,调整着呼吸,朝那人疾步走去。
待凤晟音走至那人身前,那人向凤晟音恭恭敬敬作了一个揖,“请问,”凤晟音刚要开口询问,那人便含笑有礼道:“看来时间又到了,龙浠姑姑又下山了。”
这是,什么情况!凤晟音吓了一跳,眼中惊讶万分,语气更是不可思议:“你说什么?”
那人依旧彬彬有礼,又作揖道:“每过十年龙浠姑姑都会下山为乡亲们看病救治,村子里的人们都很感激龙浠姑姑,如今十年之期刚至,龙浠姑姑便又下山了。”
凤晟音惊愕不已,退后两步,瞪于他:“龙浠,姑姑?下山,治病?”凤晟音眼神慌乱不知该看向哪里,“这里可是乾国?这山后面可是桐城?”
这下轮到那村民惊讶了:“乾国?姑姑说笑了,这里是龙浠山,山下是清泉镇,姑姑说清泉自山巅流泻至镇中,故而为此镇取名为清泉镇。”
“那这镇子原来叫什么?”
那村民笑道:“这里原本没有镇子,七国纷争,年年处处都是战乱,百姓们流离失所,是姑姑收留了他们,让他们在此处安家落户,如今,也只有我们清泉镇是这天下最安静祥和的地方了,外面许多百姓听说龙浠姑姑在此济世救人,纷纷搬迁至此,清泉镇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了,家家户户算起来也有好几百人了。”
瞬间呆滞,眨巴了几下眼睛,细看那人,一点儿也不像在撒谎,举止恭敬,倒真的是像晚辈给长辈行礼、答话。
好吧好吧,凤晟音无奈径自点点头,有点乱,以后再整理,问道:“先不计较这些了,咱们距离清泉镇还有多久?何时才能走到?”
那村民又是一笑,回道:“还得再走小半个时辰,姑姑要是累了,可以先坐在此处等,待我下山寻人抬了轿撵接姑姑下山。若是姑姑渴了,我这里有水,如果姑姑不嫌弃。。。。。。”
“不嫌弃。”还未等那人将水袋递于她,凤晟音便一把夺过,拔出塞子,咕咚咕咚仰头喝了个痛快。
待喝完,凤晟音长长舒了口气,将水袋还给那人,爽快说道:“好水,是清泉吧。”
那村民再笑,恭顺接下水袋:“是。”
“你前面带路,我们一起下山。”喝饱了水,凤晟音提起了些精神,冲那人吩咐道。
那村民毕恭毕敬又是一礼道:“是。”
烈日当空,山下一片秀美景致,小桥流水,白墙黛瓦错落有致,远远望去别有一番风姿,镇边有集市熙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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