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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晌贪欢_-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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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入冬季,第三狱里开始下起鹅毛大雪,把所有建筑物的顶部跟街道都染成了白色。我在这样的天气里睡去,一直没有苏醒,直到第二年开春,怀孕第七个月。我在床上慢慢地睁开眼,觉得全身都没有力气。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下意识地去摸肚子——
“?”
……平了。
正在思考睡着的时候到底是怎么把孩子生出来的,米罗进来了。他走过来,坐在床头,显得很憔悴,眼底带着浓重的阴影,还有忧伤。他握住我放在被子外的手,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你醒了。”
我有不好的预感,由他扶着慢慢地坐起来,在熟悉的房间里环视一周,没有发现摇篮,也没有发现婴儿。我问:“米罗,孩子呢?”
他的笑容褪去了,轻声道:“孩子早产了,而你一直在沉睡,毫无知觉。”
我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手上用力:“那现在呢,我的孩子呢?”
有什么东西模糊了视线,让我连眼前的人的脸都看不清。米罗缓缓地抱住我,有炙热的液体落在我的颈侧,让我呼吸一窒。他的手臂微微颤抖,声音里隐藏着巨大的痛苦:“没有了,我们的孩子……没有了。”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紧紧地抱着不能思考的我,轻声道:“你沉睡之后不久,战争就开始了。撒加跟加隆,他们在一起了。他们在战场中央被围攻,加隆死了,撒加的孩子……没了。我没有办法守在你身边,等战争结束后回到这里,他们就告诉我,我们的孩子……死了。卡妙,我对不起你。”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心痛得难以自已。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一觉醒来,所有人都离我而去?
我的兄长,我的孩子。
我两眼无神地望着窗外不断飘落的雪,喃喃道:“为什么这样……”
米罗退开一些,用拇指抹去我的眼泪,咬牙道:“还不是因为百度的那些人天天吵着要看完结!”

———————我是表示玩笑结束正文开始然后开头还是那段的分割线————————

有钱之后的生活跟没钱的时候基本上没什么两样,除了……咳,好吃好养的把我的腰撑得更粗了。我仍然待在酒吧里工作,这让苏兰特感到很奇怪,在他看来,明明都可以享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奢靡生活了,没有理由还要跑到这种地方来受苦。尤其我跟米罗都还穿着我最开始用打工赚来的钱买的地摊货,这让苏兰特归结为有钱人的怪癖。
其实他哪里知道,那种生活我已经过了二十多年,都腻味了。在家待着还好,偶尔还可以交个平民女友,扮成没多少存款的小白领跟她一起逛平价商场,在普通小吃店里吃东西。如果是在母亲那里住的时候,这些事情就想都不要想了,他们始终认为皇族一定要成为典范,无论何时何地都要保持优雅的姿态。啊,我好像没有说过我的母亲,她曾经是位公主,不过很多年前就不是了——外公去世后,她就成了新一任的女王。
我每年会有三个月的时间跟她住在一起——说实话,再长就要受不了了。
到了在这里定居的第三个月,小腹已经微微隆起,在室内穿着轻薄的衣服时我只能自我催眠——这是啤酒肚,这是啤酒肚……好吧,自欺欺人的效果不怎么好,幸亏冬天已经到来,所有人都穿上了厚厚的衣服。老板朱利安以要冬眠为理由,关闭了生意正兴隆的酒吧,成天龟缩在阁楼上蒙头大睡。艾尔扎克和另一个服务生在另一间酒吧里找到了工作,苏兰特跟老板住在一起,负责帮他做饭做家务,领着比上班时更丰厚的薪水,偶尔也会来家里串门。
我真正过起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成天坐在摇椅上,懒懒的不想动弹。
昨天半夜下起了冬季里的第一场雪,把整个第三狱的建筑和街道都染成了白色,一眼看上去好像变成了几千里以外的圣洁天堂。穆提到过那里高大的白色建筑群跟城市上空终年不灭的圣光,空气里飘荡着空灵虚无的赞歌,走在街上的每一个人都带着温和的笑容,永远那么和平,永远那么安详。
“相对的,这样的天界也注定变成一棵从内部开始腐烂的参天之树,最后只能留下表面的光鲜亮丽。”穆当时一边这么说着一边眺望远方,仿佛目光能穿透云层,投向那个海市蜃楼般的天堂。这个男人是真正的神之子,哪怕不用把翅膀露出来都能让人被他身上圣洁的光芒所拂照。但他不喜欢他的故乡,更愿意隐没在平凡的人类之中,去接触世人的爱恨情仇,生死离别。
可见天堂的确不是什么好地方,路西法堕天是应该的。
这样恍惚地想着事情,眼睛一下子闭上,一下子又想要睁开,不知米罗什么时候来到了身边。整个人不断地被睡意往黑甜乡深处扯,感觉也变得迟钝起来,感到额头有舒适的温度,皱着眉想了很久才反应过来那是米罗的手。他倾身下来,抚摸我的头发,温柔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亲爱的,不能睡在这里啊……”
我直觉地想要起身回卧室,结果精神上起来了,身体一点也没有动静。试图动一动手指头,没反应,于是强撑起眼皮看他:“……”
……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似乎笑了,另一只手拨开我的刘海,俯身。
额头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在上面停了一下,等反应过来也因为太想睡过去,心底只是晃晃悠悠地升起漫画里面常见的云朵格子,里面写着“啊,被亲额头了”。他退开一些,把盖在我身上的毯子往上拉起一些,低声道:“睡吧。”
感觉像是得到了什么保证一般,意识立刻沉入了黑色的海底,最后还模糊地感到一些身体被移动的动静,然后在被他抱回房间里的时候大脑切断了所有跟外界的联系。
除了花费大量的时间在睡眠上,偶尔还会穿上毛茸茸的大氅跟米罗一起去散步。地上的水结成了冰,在脚底一直打滑,露在外面的脸被冻得没有知觉,呼出来的每一口气都是浓重的白雾。一开始是两个人分开走,这个季节街道上的集市已经全部撤走,满地的雪色衬得整个世界更加冷清,更加寂静。
想起初来地狱的那段日子,不但要为生计发愁,还要为病人担忧,简直怀疑为什么劳累成这样还没有流产(喂!)。再对比现在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的闲散时光,更加怀疑当时为什么会没有流产(喂!!)。好吧,我真的不该怎么想,所以你个小混球就别在里面踢我了喂!找死啊!让老子的六块腹肌变成一块,不但身材走形,每天早上起来还要吐个半死,我上辈子欠你们全家的啊混账!
当第一次在饭桌上见到那个漂亮的糖果盒的时候,我还纳闷了很久这用来哄女孩儿的玩意儿怎么会出现在两个大男人的屋子里。吃完丰盛的晚饭,米罗开始熟练地收拾盘子,我皱着眉问他:“那是买给谁的?”
他停下手上的动作,摘了防水手套,绕过桌子,把放在正中央的糖果盒拿过来塞到我手上,转身抱起盘子进厨房:“买给你的,打开看看。”
我坐到沙发上,把这个蛋形糖果盒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然后狐疑地打开,就看见里面分成了几十个小格,分门别类地放着各种糖果——抢眼的造型,若有若无的魔力波动,细微处的符文和一卷粉红色的使用说明书,无一不在昭示着这是那天集市上从糖果摊上买回来的情趣糖类。这是给我的?这个混蛋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正克制着想要把糖果盒子摔地上的冲动,他已经摘了手套,又从房间里抱了一床毯子出来。他在沙发前蹲下,把毯子折了两层盖到我腿上,尔后抬起头来望着我,犹豫了很久才问道:“能不能让我摸摸我们的孩子?”
“……把定语修饰先去掉。”
他轻声地笑,原本霸气十足的俊逸眉眼在灯光下看来都是很柔和的模样。覆上我习惯性地摆在小腹上的手,单膝触地,轻声道:“能不能让我摸摸孩子?”
明明是那么狂妄那么霸道的一个家伙,在我的肚子渐渐显形以来却变得比我所认识的那个天使还要温柔。时常是在摇椅上睡了半天醒来,发现自己回到了卧室里,这家伙就趴在床边睡着,眼底有着淡淡的青色。虽然并不是需要被他这样温柔对待的女性,但在一瞬间还是觉得有些感动……好吧,很感动。其实根本没必要对我这么好,我不是易碎的瓷器,既然已经接受了怀孕的事实,那我就会像一个真正的男人那样保护自己的孩子。
默默地把他的手掌放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看他仔细感觉手掌底下的动静时专注的脸,有些尴尬地找话题来分散注意力:“他很活泼——活泼得有点过头了也许……我们上床还不到二十四小时他就有动静了,那时候让我很——”怎么说呢,简直就是对自己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都产生了怀疑,所以后来在办公室里一见到他才会连跳楼求不穿帮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
他看了我很久,最后轻声说:“我应该跟你说对不起,卡妙,但我不想说。”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正经地叫我的名字,却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总觉得让他再说下去会听到我不想听的话,于是转移他的注意力:“啊,那个……要听一下吗?”
话一出口我就想给自己一巴掌,而他显然也没听懂,低声重复了一遍:“要……听一下吗?”
我不自在地看窗外,眼神乱飘:“就是……用耳朵听会比用手摸更感觉得到孩子的动静,咳,你懂的。”
看来他的确懂……
米罗闻言露出灿烂得没有一丝阴霾的笑容,小心地趴在我的腿上,贴近我的小腹去听里面的动静。里面的那只顿时兴奋了,相当给力的来了一脚,让我不由得嘴角抽搐。果然,不管再怎么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怀孕这种事情还是太诡异……
这种温情脉脉的气氛也是……
诡异,而且危险。





第20章 20
“……米罗,你给我这些糖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直起上身,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评论道:“的确是个很活泼的孩子。”
……相信我,关于这一点我比任何人都要有体会。
“而且他现在才三个多月大。”
……对于自己到底遭了多少罪我还是算得很清楚的。
他站起来,倾身和我对视,“我不肯定孩子什么时候才会出生。”再自然不过地抚摸我的小腹,垂眼,“才这么一丁点大就那么能折腾,我不希望有一天自己会被人逼着要在大人和小孩之间玩二选一的游戏——你知道,我肯定选你。”
……所以现在是觉得反正都要下手就不如提前做好准备,把杯具扼杀在摇篮中?
我看向手上那个满满的糖果盒,心情都顿时不一样了——想想看,满满的一盒堕胎药啊。你以为你到底在我肚子里塞了多少个胚胎啊混蛋!你以为现在是要杀虫吗?!一颗糖干掉一个两颗糖干掉一双,你爷爷的,这是准备把以后可能有的小鬼头都算进去了吧?!我——不对,谁要跟他再这么纠缠下去!你爷爷的,老子要一颗就够了,一颗!
虽然不管是在高兴还是生气的时候,我脸上的表情一般都没什么变化,但米罗还是察觉到了我的怒火。他立刻明白我可能误会了什么,于是解释道:“这些是专门用来改善孕……夫体质,同时抑制孩子过于活跃的特制品。因为制作工艺太复杂,能制作的人又太少,所以很不容易买到。一般来说,如果发育期的胚胎越活跃,那么孩子身上所带的力量就会越强。我们一族相当崇尚力量,所以出现这种状况的时候……母亲们一般都会很高兴,不会去计较孕期中所受的痛苦。”
……为什么这种听起来比钻石还珍贵的东西居然连夜市里一个普普通通的糖果摊上都有得卖?更离谱的是人家还半卖半送——喂,你不要耍我。
于是又听见他自言自语完“本来不想告诉你这么丢脸的事可是还是没办法”才见他抬眼望过来,难得一脸别扭:“那天我们遇见的是我父亲。”
我第一反应就是反问他:“你不是说他死了吗?”
米罗的脸可疑地红了,不过几秒钟后就恢复了镇定,随意地说道:“我倒希望他真的死了,省得每次见他都要提心吊胆。”
“……”所以你们两个到底是父子还是猫和老鼠?
他的手还是放在我的小腹上,这似乎让里面的那个小混蛋感到很有安全感——或者是危机感也说不定,一直乖乖的没有乱动。我在被男人摸跟被小鬼踢之间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米罗开始回忆他的童年:“我母亲是个很强大的战士。”
“……”等等,刚刚不是说着他父亲吗?作者你搞什么鬼啊喂!翻页的时候又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所以我父亲很恨我,就是这样。”
……你母亲很强大跟你父亲很恨你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吗?为什么有些人讲故事的时候从来只有开头和结尾,总是习惯性地省略中间过程啊喂!
好吧,我自己来整理一下思路。首先是强大的母亲,说明父亲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所以米罗打不赢他。然后是强大的双亲,根据遗传学定律,生出来的孩子也不会差——这点由他可以一个人对上撒加跟加隆还不死足以证明。接着强大的孩子很能折磨怀孕的母亲——这个……咳,我可以证明。再来是强大的母亲被强大的孩子折磨,一般都会甘之如饴,但再多的爱都会有被消磨完的一天。
综上所述,可以得出结论就是母亲被儿子折腾怕了以后开始脾气暴躁,转而折磨丈夫,于是受到孕期中的妻子的暴力对待的丈夫怀恨在心,又打不过妻子,只能把帐都算到儿子头上,在儿子的成长过程中对他实行了全方位无死角的不留余力的激烈报复,证明完毕。
良久,我叹了一口气:“我懂了。”

————————————我是表示“你居然能懂?!”的分割线————————————

这件事算是我们的关系转入蜜月期……不要想歪了!咳,就是关系定位从不清不楚变成共同准备迎接新生命的父亲联盟。
……不用捂脸了,想笑就笑吧。
反正就是从糖果盒事件开始,我们之间的关系有了质的飞跃,所以那些捂着脸偷笑的混蛋你们满意了吧满意了吧?!
自从某次饭后散步差点在冰上滑倒以后,再出来散步都是被他揽着肩膀,或者干脆扶着腰。大家冬天衣服都穿得厚了,也不算什么肢体接触,所以我很淡定。有一次正好遇见风雨无阻的过来串门的苏兰特,他没认出用围巾挡住了下半张脸的我,还一脸“是男人都懂”的表情朝着米罗神经兮兮地摇手指:“米罗你坏了,居然把卡妙一个人扔在家里,自己带着美人出来浪漫。你不是喜欢卡妙吗?怎么还这样?”
米罗先是动了动嘴唇,最后还是没有说话。苏兰特见状更得意了,一脸知道了对方的秘密的表情,走过来大力地拍米罗的肩,做豪气干云状,“不用解释,我都懂。男人么,总会有需求的。”
这小子WS地笑,根本完全忽略了还在旁边的我,“卡妙还没接受你吗?嗨,像他这种破性子的我见多了,绝对吃软不吃硬。你只要慢慢地用你的爱来感化他,侵入他的生活,让他变得没了你就不行。等他一服软……哼哼,你想怎么样都可以了灭嘿嘿嘿——”
“……”以前都不知道这小子有这么WS的一面,看走眼了。
米罗最终也没有给出他所期待的反应,这让苏兰特很失望,不过没两秒又振奋起来:“所以你现在还是赶快回去陪卡妙吧,陪美人散步的事情我来就好。美人啊,你长得好高大哦。嘻,我叫苏兰特,是个很不错的男人哦。你旁边这家伙已经心有所属了,不要跟他浪费时间,去我家怎么样?”
我:“……”
米罗抬头看了看天色,征询道:“回去了怎么样,待会儿可能又要下雪了。”
我无语地看了眼睛闪闪发亮的苏兰特一眼,把围巾从鼻子上拉下来,向他招了招手:“一起走吧,就快要下雪了。”
苏兰特的脸色顿时开始在赤橙黄绿青蓝紫之间轮转了一遍。
这家伙,我把脸蒙成这幅德性他都看得出来是个长得不错的人,怎么就认不出我是谁呢?还是他对米罗的品味太过盲目崇拜,所以连想都不用想就把一个蒙着大半张脸的人划入了猎艳范围……算了,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不是什么令人高兴的事情。
显然是发现自己居然当着我的面说了那些话这个事实震撼过了头,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苏兰特都没有回过神来,一直摆着一副囧相。我们住的地方只有两间卧室,所以,你懂的。
……我的意思是苏兰特今晚要和我睡一张床,你们捂脸干什么?
“雪真是越下越大了。”苏兰特从窗边回来,摇头叹息,“也不知道春天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唉,不过回来了也还是要继续下雪,干脆不要回来让它一直下好了。”
……这番话听在耳朵里只让人觉得幸亏掌管四季的神不是这小子,要不然的话所有物种都要杯具。
他扑到床上滚了滚,后知后觉地爬起来,睁大眼睛看我,“咦,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顿时有扶墙的冲动:“这是我房间。”
叮——!八卦模式启动。苏兰特两眼亮晶晶地望着我:“你和米罗分房睡?吵架了啊?”
“……”就算没有吵架我们也不可能睡在一张床上!
我转过身去脱外套,一垂眼就瞥到了这段时间来跟吹气似的又大了一圈的肚子,于是当场囧呆。苏兰特还在后面嘀咕:“有什么大不了的,小俩口床头吵架床尾和嘛。而且你们看上去也不像吵架的样子,米罗比我上次见他更温柔了,你也是,好吃好养的结果腰围又涨了。卡妙你要小心呐,这才几岁肚子就大得跟个老头子似的,当心以后把不到妹子,不哭死你才怪!”
我迅速地拢上衣服,转身往外走。苏兰特急急忙忙地叫道,“哎,怎么说你两句就不高兴了?卡妙,你去哪儿?睡觉了!”
我咬牙切齿地回头,太过生动的表情把苏兰特狠狠地吓了一跳,“我不说话了……可你好歹得告诉我你要去哪里吧?”
深呼吸,镇定地握住门把手:“你在这里呆着,我去跟米罗睡。”







第21章 21
米罗的房间就在对面,应该说近得很。可我在他门前徘徊了有十来分钟都没能下定决心去敲门,总是抬起手,又放下,往复循环了好几次。走廊不比卧室里烧着暖炉,墙壁上还有入冬之后米罗特意布下的聚热阵——作用大概跟暖气机差不多,在外头站了一会儿手脚就变得冰冷僵硬。就在我犹豫着是不是干脆到客厅里去凑合一晚算了的时候,身后的门打开了,苏兰特裹着被子探出脑袋,嘻嘻地笑:“我就知道你们俩肯定在闹别扭,你还是跟我一起睡吧卡妙。在外头站在多冷啊,快进来吧。”
回房——》跟苏兰特一起睡——》被苏兰特发现怀孕——》被苏兰特无意识地告诉身边的人我怀孕了——》被全城的人知道我怀孕了——》被整个第三狱的人知道我怀孕了——》因羞愤过度而死,一尸两命——》米罗暴走血洗第三狱……=口=
当机立断,伸手去敲门:“米罗,快开门!”
苏兰特摸了摸鼻子,从门后走出来:“卡妙不要勉强嘛,不想过去的话跟我一起睡就好了啊。即使是恋人也应该保持适当的距离,这样才会有爱的错觉……嗯,爱的感觉啊。我睡相很好的,啊,就算你睡相不好我也不会笑话你的。你——呵呵,米罗你还没睡啊?”
门开了,米罗披着外衣倚在门边,微笑着看我们。
苏兰特已经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蛹状,一蹦一跳地蹭过来,“跟我回去啦卡妙,你这么大动静,连米罗都被你吵醒了。”
“……”那个从刚刚开始一直说个不停的人到底是谁?
米罗忽然出声道:“好了。”
苏兰特&我:“?”
就见米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拽住我的胳膊,一用力把我拉了进去,在近得可以感受到彼此呼吸的距离里轻声说:“都是我的错,亲爱的……所以,我们和好吧?”
苏兰特在旁张大了双眼,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捂嘴巴:“你们……你们真的在一起了?我还以为卡妙到现在还没回应你呢,米罗。那我刚刚不是做了很糗的事?居然在你们面前说那种话……”
……难道我们没有在一起你说那些话就不失礼——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该怎么收场啊喂!
米罗稍稍侧脸,迅速地对着苏兰特展开一个微笑:“我们要睡了,晚安。”紧接着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门里——我:“……”
门外——苏兰特:“……”半晌,听见他一蹦一跳地往房里走,嘴里还在碎碎念,“媳妇娶进门,媒人丢过墙啊——”
我:“……”
米罗松开拽住我胳膊的手,自顾自地往里面走,我靠在门上轻轻地松了口气。虽然这段日子里,我们肢体接触的次数持续上升,但刚刚两个人之间一下子贴得那么近,还是让我感到很不自在。
房间里跟走廊上完全就是两个世界,一个和煦如春,一个冷冽如冬……好吧,外面的确是冬天。咳,我只是有点紧张,这还是自那次杯具的419之后我第一次这么清醒地跟他处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尤其还是在这样微妙的地方——暖气,大床,两个人,作案条件一应俱全,就差来个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的旧电影开场式来增添主角让情不自禁地把对方扑倒的契机了。
我在门边踌躇了很久,决定解释一下为什么自己会在半夜跑来敲门:“刚刚脱外套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苏兰特还不知道我们的事。”
这种说法让米罗露出了暧昧的笑容。他坐在暖炉前的扶手椅上,翻看一本旧书,闻言抬眼望向我:“我们的事?”看得我不自在地别开眼以后又轻笑着低下头去,“我们之间有什么事?”
……你爷爷的!这是想翻脸不认账吗?!把我弄成这副鬼样子的是你,带我到这个鬼地方来的也是你,刚刚苏兰特还当着我的面提到了你对我都有什么想法,现在一转眼你就什么都不认了?!
我想都没想就冲过去,一把抽走了他的书,冷着脸居高临下地看他。上一次我这么生气的时候是加隆在三天里连续撞毁了我七辆限量版跑车,被我这么瞪的时候吓得他连獠牙都跑出来了。但米罗毫无压力,就这么坐在椅子上,淡定地望着我。我已经气糊涂了,我发现这段时间来自己好像特别容易生气,脑子都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先行动了。
尖锐得可以切割金属的指甲在一瞬间暴长,抵上了他的喉咙:“我们之间什么事也没有,你说的。”解开外套,继续解穿在里面的衬衣,直到比起前段时间又大了一圈的肚子露出来,“这么难看的东西长在我身上,当然也不是你的错。”
指甲划破了紧绷的皮肤,微微地陷进肌肉里,“所以我现在把肚子挖开把里面的东西弄出来,也根本不关你的事吧——”
在指甲更加刺入内部之前被他紧紧地抓住手腕,只见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好了,刚刚只是在跟你开玩笑。”
他的喉咙因为刚刚大幅度的动作而被我划出一道血痕,流出几滴血珠。在指甲刺破他的喉咙之前,我下意识地把它们收了回来,瞳孔里闪烁着冰冷的金色:“拿你的命来跟我开玩笑?”
他低头,摊开我的手掌,无比慎重地在手心里印下一个吻:“我赌你不会杀我。刚刚在外面站了很久么,手怎么这么冷?”因为他动作里的暧昧而惊醒,理智一瞬间归位,但还是在从他身边退开之前被牵制住,身上浮起了黑色的符文,像活物一样在皮肤上缓缓游动。他依然没有放开我的手,甚至连头也没有抬,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专注于捂热我的手掌,“怎么了,刚刚能在外面站那么久,在我面前就一刻也呆不住么?”
“……”连声音都被锁住了,难怪当时撒加跟加隆没有出声提醒。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不要害怕。”米罗帮我扣好衬衣扣子,又脱掉了外套,温柔地抚摸我的小腹,“让你变成现在这样,我已经后悔了。早知道——”
——早知道你就不该来招惹我……
“——早知道就该射在外面,或者用上套子,虽然两样我都不喜欢。”
……我真是疯了才会以为这家伙能从嘴里吐出象牙来。
“但如果是那样的话,你也不会这么乖的待在我身边吧。”他嘴角微翘,像之前的许多个日日夜夜一样弯腰抱起我,毫不费力地走向床铺,把我放倒在柔软的被褥之中。他站在床边脱了外衣,自己也钻进被窝里来,把我严严实实地捂在被子里,只留下一张脸在外面。我背对着他,被他整个揽在怀里,然后感到身上一轻,被解开了锁定状态,“好了,睡吧。”
我试着动了动,被他在脖子上轻咬了一口,“乖乖睡觉,不然我可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混蛋。
虽然是个混蛋,但怀抱意外地温暖。在寒冷的冬天里可以两个人抱在一起互相取暖,在柔软的床铺上静静地沉入梦想其实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我暂时忘记了身后的这个人是个狂妄恶劣到无可救药的堕天使,单纯地把他当做一个同伴,一个朋友,可以在寒冷的夜里分享彼此的温度,就这么沉沉睡去。





第22章 22
这场雪足足下了七天七夜,当雪停下来的时候,整个第三狱里都已经找不到别的色彩。这种天气别说是苏兰特这样的普通人,就连堕天使都飞不出去,一出去就得变冰棍。自然的,在后来的几天里,我依然跟米罗睡在一起。
如果说第一天第二天还感到浑身不自在的话,那么第三天第四天人就已经完全淡定了。到了第五天,我已经淡定自若地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房间,把房间里的床跟床上的物件都划入了卡妙所有的范畴内——包括用来暖床的米罗……暖床就是把床睡暖的意思,别想歪了!丫就是一暖水袋!
除了苏兰特这个永远也搞不清楚情况的货之外,一切都很平静。
饭后米罗去洗碗,我跟苏兰特裹在同一张毯子里,窝在沙发上看《地狱征服者传奇》。老套的情节,狗血的三角关系,让人简直要怀疑这部片子的编剧跟BBTV的八点档编剧根本就是同一个家伙。不过能在地狱里流行,当然就必须符合地狱民众的审美和口味,这部剧最出彩的地方就是精彩的打斗场面,无特技,无替身,无间歇,无马赛克,血淋淋地将地狱之中的斗争展现在大众面前,再配以大篇幅的官能场面,果然是想不红都难。
难怪苏兰特看了第一遍还想再看第二遍。
自从米罗老实交代他父亲还活着以后,我就知道他花的都不是什么所谓的遗产,根本就是他自己的私房钱。这家伙从昏睡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这么破的一个房间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金库提款,然后购置了一张比整个屋子还贵的床。之后看过我留在床头的纸条,才跑到酒吧来找我。
出于自身的恶趣味,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告诉我钱的事,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等到后来事情败露,米罗也不再藏着掖着,马上购置了各种他老早看中的东西回来,把整座房子都修整了一遍。别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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