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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外史]谁说寂寞胡杨-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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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七七这才发现竟然被小乞丐摸了荷包。
乞丐仗着路熟,横穿竖穿,竟然让熊猫儿追着跑出了好几条街。
直到前方出现一个分叉口,路边的酒肆一连来好几个人,小乞丐人影一晃,便不知所踪。
熊猫儿正待再追,突然顿住身形,暗叫不好!若是普通小乞丐,岂会有如此脚力和身法?想着便往回疾奔。
客栈大堂,饭菜仍在桌上,杯盘整齐,朱七七却已不知去向。
急怒之下提了小二来问,小二哪里见过这位爷凶神恶煞的样子,战战兢兢道:“小的确实刚刚还看见那位姑娘坐在这里。这,这……会不会是看这位爷去了半日没回来,追出去了?”
熊猫儿攥紧了拎着小二领口的手,怒道:“若她是追了出去,何以我一路回来未见到她人!”
“未见到谁?”人未到,声已至。
说话人语速不快不慢,语气也温和地让人感觉如沐春风一般。抬眼看去,却是个落拓少年,剑眉星目,嘴角带着三分笑意,腰上插着把剑。旁边一位,虽一身素服,却是极干净齐整,面白如玉,眼带桃花,手里一把折扇,是个极俊俏的翩翩公子。
敞怀少年闻言两步上前,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憋了半日才道:“七七她,不见了!”
那翩翩公子打趣道:“我还说是谁惹了我们猫兄,使得我们一进城就听见猫兄的大嗓门,原来是朱七姑娘又淘气了。”
邻近大漠边缘的时候,沈浪问他是否知道镇上最大的客栈在哪里,王怜花从怀里抽出张地图丢给他。
朱七七富家千金,沙漠里折腾了几日,当然要找最舒服的地方休息。
这边熊猫儿已经将适才发生的事情描述了一遍。
但桌边没有打斗的痕迹,店小二也没听到朱七七的喊叫。
王怜花细细检查了桌上的饭菜、茶杯、筷子,没有迷药。
人竟真的像是自己走掉了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嗯,没什么话说。
☆、纤手一再燃战火
朱七七手里捏着个火红的面具,跟在一个小孩子后面疾行。
若不是这小孩子跑得气喘吁吁全无武功根基的样子,她恨不得一把揪过来狠揍一顿。因为她发现一路上留下的标记已经开始重复,甚至看到了两个标着相反方向的记号。
这小孩儿在带着她绕圈子。
到现在她几乎已经不知道回客栈的路。
虽说小镇上客栈本就寥寥无几,找最大的那家倒也不难,但是若标记乱了,熊猫儿和沈浪要找她怕是就没那么容易了。
朱七七不禁攥了粉拳,暗道:“朱七七啊朱七七,经历这么多还是如此冲动,沈浪怎么敢要你?”
适才熊猫儿一走,这孩子就进了大堂,脸上是个咧着大嘴的火红鬼面,只露出两只圆圆的眼睛,站在那里东张西望。
朱七七当然认得自己宝贝弟弟的东西。
拉过来各种盘问,吓坏了的小孩子眼泪汪汪道:“有人给了锭银子,让我来这里找一位长得最美的朱七七姑娘,带她去一个地方。”
盘算半天,想着留下标记丢不了,这才跟着他出来。谁曾想……
心绪一乱,更是不记得刚刚走过的方向。天色已暗,夜风渐冷。
“姑娘,便是那里了。我先走了。”小孩子扯扯朱七七的衣袖,往前面虚虚一指,掉头跑了。
朱七七这才发现已经被带到了一条窄小的巷子里,两侧似乎住着人家,还能听到隐约的人声,但夜幕已下竟全无灯火。
四下打量,这确实是条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巷子。
突然,拐角处有脚步声传来,听起来应该是两个人,内力绝对都在自己之上,却不知是谁。
来人走得并不快, 半晌才道:“朱姑娘别来无恙?”
抬头一看,却是两个背着六只麻袋的乞丐。
左边一个满脸都是麻子,形状猥琐,似笑非笑。朱七七当然记得这是丐帮地位仅次于三大长老的“遍地洒金钱”钱公泰。
右边一个,平淡无奇的一张脸上,两只眼睛倒是亮晶晶,但只是一味的傻笑。不是那“笑脸小福神”高小虫是谁?
朱七七道:“你管我有样没样!堂堂丐帮,诓了七姑娘来莫非是想要打劫么?我八弟呢?”心下却是暗忖,朱八丢的时候,委实没有丐帮什么事,难不成有谁捡了朱八,不送到朱家去领赏,却巴巴儿地跑去巴结丐帮?
钱公泰道:“敝帮岂敢打活财神千金的注意?只不过为洗敝帮之辱,不得不请姑娘移步,与在下一同等两个仇家。”
朱七七自然想到这两个被等的“仇家”大概就是沈浪和熊猫儿了,暗忖却不知这两人啥时候竟得罪了丐帮?
但就凭眼前这两个,怕是连熊猫儿一只手都对付不了,也太自不量力。
于是朱七七也不打算跑,当下跟二人进了屋。
原来这屋子竟是所废弃已久的破庙,许是因了多年的风沙侵袭,已经没有了原本的颜色。屋里没有点灯,一座两人高的大佛笑眯眯地端坐着。不大的空间里,密密地坐了一屋子乞丐。
却不见朱八。
只得再问:“我八弟呢?”
这个问题她已经是第二遍问,钱公泰只得微微抱拳道:“以面具诱姑娘过来,在下倒也猜到姑娘是在寻什么人,但不得不请姑娘包涵,这面具在下也是无意中偶得。”
朱七七大怒道:“放屁!捡来的面具你知道拿来诓七姑娘?你莫不是掐指算的!”
高小虫笑嘻嘻道:“这自然是拿着面具来找敝帮的人告知的。”
朱七七道:“是谁?”
高小虫却是不再言语,又恢复了一脸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
朱七七眼泪已经急下来,粘了沙尘的纤纤玉指在俏生生的小脸上一抹,便是两道黑黑的印子。
高小虫看得一愣,脸竟似有几分红,低头含笑道:“自然是跟本帮颇有渊源的人。”
这反应如何逃得过朱七七的眼睛,她心念一转,双眼立即蓄满了委屈,叹道:“却不知道我若是死了,你们还打算那什么来威胁沈浪和熊猫儿?”
是谁说,男人最怕女人掉眼泪,尤其怕长得漂亮的女人掉眼泪。
朱七七以前不信,但是自从遇着了白飞飞,她才知道:有些时候,强要不来的东西,软弱一点反而好。
高小虫以前也不信。自从多年前高家跟很多武林世家一样开始没落,看够了家中女眷的哭哭啼啼之后,他便再没见过能让他动心的女子。
是以明知道朱七七不会去死,高小虫还是叹口气,道:“等了结了帮中大事,在下陪姑娘去寻了朱八公子便是。只是现在,丐帮答应了不说,便说不得。”
朱七七嗤笑道:“可惜等了结了劳什子帮中大事,你不一定还能活着。”
只不过,对于高小虫这种人来说,激将之法自是没有用。
朱七七眼珠一转,又道:“丐帮不能言而无信,那我来猜可好?是王怜花?他虽人在沙漠,但手下遍布天下。何况作为那日的幕后黑手,他嫌疑本就最大。加上他一直想赢沈浪,也最可能跟你们合作。”
高小虫不语,一脸笑嘻嘻。
“看来不是。难道是花蕊仙?可是她应该无法从仁义山庄跑出来。难道她那大哥真的活着?可是沈浪待她不薄,如果是她,不该找你们来对付沈浪。”朱七七边乱说着,边观察高小虫反应。
但高小虫继续不语。朱七七又道:“与丐帮颇有渊源,难道……难道是金不换?!”
高小虫敛了笑容,道:“我们等的人想是快要到了,委屈姑娘了。”
说罢几个人放倒案上的大佛,那佛像竟然是空心。
这边沈浪等人循着朱七七留下的标记一路追来,却发现标记越来越乱。
王怜花笑道:“真真是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竟然不知道标记代表的方向要始终一致的么?”
熊猫儿正伏在墙上辨认方向,听王怜花在那里幸灾乐祸,不禁怒道:“你跟来做什么!”本来看到沈浪与他同来的时候就有点诧异,加上又不见了朱七七,倒也怪不得他恶语相向。
沈浪笑道:“猫儿莫急,七七遇着王公子这般人物,尚能逢凶化吉,何况这边城小镇,想是不会有什么危险。”
半晌,王怜花却突然接了熊猫儿的话道:“在下正是要走了。”
沈浪正低头想着什么,好看的剑眉微微拧着。虽说朱七七拔镖旗、砸招牌也惹了不少武林门派,但姑且不论那些人会不会追来这边远小镇,单说有谁能让她这么悄无声息乖乖地跟了走,他竟是想不出。
听闻王怜花要走,连忙道:“王公子势力遍布十二省,想必七七的下落还要仰仗,如何走得?”
王怜花笑道:“沈大侠抬举了。不过这边远小镇,要兵没兵,要钱没钱,连漂亮女人都罕有,不知在下要安排人来做什么?监视快活王么?”
稍事停顿,看沈浪只直勾勾地盯着他,王怜花扭了头继续道:“咱们的买卖还作数,沈大侠什么时候想好了,自然知道去哪里找我。”说罢展开身形,竟真的一掠而去。
一条人影从王怜花离开的方向飞过来,直直地砸向熊猫儿。
看身形是个半大的孩子,衣衫褴褛,在半空中挣扎着想稳住,但奈何王怜花的力道却刚好让他稳不住。
熊猫儿忙向后一闪,堪堪躲开。那人便摔在墙角,动弹不得。
墙角的人还没缓过劲儿,就被人揪了衣领又拎到半空。眼前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充满怒意。
慌忙间想把手伸进怀里,却被熊猫儿一把扭到身后,疼得撕心裂肺,忙道:“少侠息怒息怒,小的只是想奉还那位姑娘的荷包而已。”
原来这远远躲着,却被王怜花无意撞破,一把扔过来的人,便是那引开熊猫儿的小乞丐。
熊猫儿扬拳便打:“被抓了现行还不说实话!谁派你来的?”
沈浪道:“竟是丐帮?”
其实小乞丐身份明显,只是江湖传言丐帮自从死了左公龙和单弓,便如树倒猢狲散,早成一盘散沙。沈浪和熊猫儿一时也拿不准会是谁这般狡猾。
小乞丐虽然脚力尚可,但毕竟还是仗了对地形比较熟才能跑赢了熊猫儿。加上方才被王怜花摔得浑身散了架一般,又知道眼前两个都是江湖中响当当的人物,自然也不敢耍什么心眼,只得苦笑道:“小的本就是奉了钱长老的命,来请两位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呆:呦!沈大侠,情敌出现咯~~那高小虫显然是来抢朱美人的哦~小沈:嗯,形势严峻,王公子你可要帮我。小呆:怎么帮!!!小沈:你可知要吸引一个女人的注意力,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她吃醋?小呆:唔~~沈浪你个流氓!
☆、江之永,不可思
既然是去请,沈浪自然没有不来的道理。
左公龙单弓已去,帮中威望最高的便是钱公泰。但是三长老斗了那么多年也没坐上帮主的位子,他当然不可能天真到相信仅靠着熊老帮主嫡传的身份来服众。
何况熊帮主嫡传还有个高小虫。
所以,他需要做一件大事。
此时破庙的火堆旁,钱公泰正襟危坐,看起来却又像全身放松。他身上好像破绽百出,一个小孩子都可以把他打倒;但好像又有种“生人勿近”的不怒自威感,让坐了一屋子的帮众不自觉把头低下。
探子来报的时候,钱公泰也不过眯着眼点头说句“再探”,像个久经沙场的将军,或者大户人家的家长。
若不是背上的六个口袋,恐怕很难有人能猜到这是丐帮的长老。
但是高小虫却知道,钱公泰只有在紧张的时候才会如此。平日里的钱长老,待人亲切、谦和有礼,哪里来的此等倨傲?
横放在嘴唇上的麦管儿不小心被咬断,高小虫索性竖叼着,轻轻吹口气,麦管儿便发出尖细的声音。他嘻嘻一笑,道:“他们来了。”
沈浪和熊猫儿的脚步声,他自然是听不见的。
他听见的是钱公泰派去请人的“飞毛腿”气喘吁吁的声音。
飞毛腿,听说是师承了个神秘高人,小小年纪练得一身轻功,是方圆十几里的弟兄中最能跑的。
这俩人是何等脚力,能让他上气不接下气,竟像是下一刻就要倒下?
算算时间,高小虫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
高小虫尚在思量,便听得中气十足的语声道:“钱公泰你个老乞丐,越活越回去了,请爷爷做客不好好派人送了请柬来,使这下三滥的手段抓我妹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朱七七暗喜,这是熊猫儿到了。
但她被点了穴困在佛像里面,动弹不得也出声不得,竟只能眼巴巴瞧着,给不了任何提示,急的一头汗。
钱公泰早站起身迎了出来。探子没来报,自然是对方给的下马威。
心知不是对手,钱公泰也不打算卖关子,从腰间摸出一把短刀,刀刃向内恭恭敬敬递到沈浪面前,眼神一凛道:“两位功夫了得,在下也是无可奈何。”
那短刀约七寸长,刀刃薄如柳叶,却并不像普通的冰刃那般锋芒毕露地泛着寒光,是把难得的宝刀。
沈浪没有接,只微微抱拳,笑道:“钱长老太过客气,如此宝刀,沈某受之无名。”
熊猫儿才不管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挺直了身子往进闯,边大嚷道:“我那大妹子呢?快叫她出来见我。”
一屋子乞丐慌忙起身让路,只因这熊猫儿看见人也不绕开,铁打的胸膛往前一撞,被撞的倒霉蛋便飞出去好远。
钱公泰也不拦,冷冷道:“在下再自不量力,也不敢把朱姑娘放在眼皮底下等两位上门来讨。”
沈浪沉声道:“钱长老此举,可是因为当日丐帮被投毒之事?”
钱公泰苦笑道:“好!沈浪也算得明人不说暗话。钱某技不如人,但丐帮被辱并连累江湖朋友之仇不能不报。两位若愿拿一只右手来赔罪,钱某自当保朱姑娘毫发无损。”说罢再次递刀。
沈浪笑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请恕在下难以从命。”
佛像里的朱七七已是泪流满面。她当然知道沈浪既然来了,就必能救她出去。可是换了哪个女子,看到情郎在自己陷入困境的时候仍然理智得一塌糊涂,也不会不难过吧。这世上又有哪个女子不喜欢听自己的情郎说几句好听的话?
可偏偏,她爱上的是沈浪。
朱七七知道,沈浪的爱是大爱。
为了救杨大力,他可以毫不犹豫地冲进火海,完全不考虑自己的安全,害朱七七差点儿跟着冲进去一了百了。
即使那个人与他素不相识,即使那个人是王怜花的手下,即使那个人前一刻还想要害他,即使那个人被救后并不领情。他也只是笑笑。
朱七七当然也知道,如果有必要,沈浪绝对会为自己去死,更别说是一只手。可是那又如何?那就说明他爱自己么?
熊猫儿当然看不见朱七七的眼泪。
他已经把破庙翻了个遍,确实没有找到朱七七。听这边有人竟然面不改色地说要自己的手,怒道:“屁话!别说那毒不是我们投的,就算是,你既无人证也无物证,就凭眼花认错了人么!”
他本是快口直肠的人,若不是明知自家妹子在对方手上,早就抡拳打将起来,哪里还会说这许多废话?
沈浪冷冷道:“既然丐帮已经深信当日是我二人投毒,我们的恶名岂不是已经传遍了江湖?又何需钱长老亲自铤而走险?”
钱公泰昂首道:“丐帮的事情,自然是丐帮自己解决。”
“小香你听,这老头好大的口气。”只听得一声大笑,十几个人,前呼后拥,拥着个少年,呼啸而来。
这几十个人有男有女,穿的衣服有红有绿,但年龄几乎没有一个在二十五岁以上的。
为首的少年被拥着,两手来来去去在玩几颗紫金锞子。
他虽然只有十多岁,但眼圈却已陷下去,一双大眼毫无神采,像是终年都睡不醒。
正是那“小霸王”时铭。
丐帮已经呼啦啦出来一群人,瞬间围了一道人墙,把十多个少年拦在门外。
钱公泰没想到半路会杀出来个程咬金。若在平日,十多个花红柳绿的跋扈少年他当然不会放在眼里。但此时,在这个叫做沙依巴克的小镇上,十多岁的少年都应该在睡觉。
高小虫轻轻一掠,到了为首的少年面前,笑嘻嘻道:“小娃娃,赶紧回家睡觉吧,这里太过血腥,可不是你这样的小孩子呆的地方。”
时铭怒道:“谁是小娃娃?本指挥使是皇上钦命的,朝廷命官你懂不懂?一群臭烘烘的乞丐,小爷我还不稀罕呢!不过我是来找东西的,你可不能不让我进去。”
高小虫连连拱手道:“这庙四面透风破败不堪,不知是何物竟能入得了指挥使阁下的眼,在下这就命人给您搬出来便是。”
时铭上下左右打量了眼前的乞丐,也不知怎么一跃,人已经越过人墙,径直往破庙里面走去,嘟囔道:“你们这帮乞丐知道什么是宝贝么?搬坏了怎么办?”
他走路的样子看起来很悠闲,却极快。
眼见着他往佛像方向走去,高小虫飞身去拦,眼看手指粘上了那人袖子,却奈何总差一步。
不禁暗忖:“边远小镇,除了沈、熊之外,竟还有此等高手。”
那小霸王果然停在佛像前面,冲着外面大喊:“你们这帮饭桶,还不快滚进来帮忙搬?若是晚了被人抢先,小爷要你们的脑袋!”
钱公泰双手一动,十数点寒星直打时铭面门,时铭不耐烦地甩甩袖子,道:“这大冷的天还这么多蚊子,果然乞丐凑堆儿的地方干净不了。”
十数点寒星竟被他尽数收走。
钱公泰面色大窘。
他既被称作“遍地滚金钱”,就是说除了满脸麻子外,他双手发镖的满天花雨招数也是一绝。
现下却被个无名小子藐视!
心下一怒,欺身上前,手中的短刀便向前招呼上去。
时铭哈哈一笑,扬起手中的紫金锞子,“叮”的一声脆响,竟挡住了钱公泰的刀。
沈浪与熊猫儿对望一眼,当下心照不宣。
快活林中沈浪早跟这“小霸王”时铭见过,邋里邋遢被快活王赶出赌局的时铭,十根手指跟那永不离手的紫金锞子颜色也差不多。
但这一位,虽着装打扮、出行派头、甚至表情声音都与时铭差不离,但那双手,委实也太干净了些。
更要命的是这神俊却凌厉功夫。怎可能再有别人?
十余个少年忽得拥上来,七手八脚、指上打下,看似全无章法、一通乱打,却也轻松穿过了丐帮的人墙。眼看着就要去搬那佛像。
钱公泰和高小虫跟那“小霸王”缠斗在一起,无暇分神。
两条人影掠来,身法极快,一手一个,竟又瞬间把十多个少年扔了出去。
高小虫终于抽得出身,但未至佛像,已经迎上沈浪的双掌。
熊猫儿两手箍紧那佛像,向上一使劲,便看到梨花带雨的一个美人。
那边“时铭”没耐心再玩,身形一偏躲过雪白的刀刃,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钱公泰五处大穴,笑道:“笨的像猪一样,就凭你,也配跟沈浪斗?”
作者有话要说: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就是,单相思的意思。。。
☆、山路一弯又一弯
掌风阵阵,却不带一丝杀气。沈浪并无伤人之心。
既然误会已存,现下要做的,当然是想法子澄清事实。
那佛像他当然一进院门便看到了。想钱公泰那般老谋深算的人物,既抓了朱七七,定然是放在身边才能放心。
但若贸然抢了人走,再不小心打伤了一个两个,怕是全身长满了嘴也说不清了。
却没想到会杀出来个王怜花。
简直动作快得吓人。
他们分明是片刻不停地奔过来,却不一刻便看王怜花找了一群花花绿绿的少年,还易了容过来。
沈浪知他爪牙遍布天下,只是不曾想这边远小镇也有如此得力的部下。
或者说,他竟然这么快便完全收服了快活王的残部?
冒充小霸王来捣乱,简直就是个不能再妙的妙计。
若沈浪眼睁睁看着不管,他便抢了朱七七走;若沈浪他们插了手,那便是认了莫须有的罪名。
从当初设计栽赃,到现在火上浇油,王怜花想是存了什么计划。
但沈浪自然是不会犹豫,他从来是先想到别人。
然而高小虫似乎也并不着急,眼看那边厢熊猫儿已经搬开了佛像,他仍是一脸沉着地应对着沈浪越攻越快的手掌。
自知打不过,他便也不进攻,只是招招谨慎防守。加上他算到沈浪不会下杀手,竟把空门全都放在要害位置,好让对方下不得手。
是以打了半日,虽也是汗水涔涔,但却全无伤损。
熊猫儿正抬手去解朱七七的穴,却听得骇人的嗡嗡声从背后传来。
一回头,数十根银针如漫天飞雨扑面而来,纤细却疾速地划破空气。
好一个熊猫儿!这出其不意的背后偷袭,加上王怜花深厚的内力,若换了别人如何又躲得过?
只见他冷笑一声,扬了右手去挡,那针便像是遇着了甜食的蚂蚁,密密地粘了一葫芦。
再回头,却又不见了朱七七。
那边沈浪剑已脱手,雪白的利刃飞速旋转着,往射向丐帮弟子的另一蓬针雨追去。
高小虫甚至没看到沈浪拔剑。
他也想着拔剑追去,却看细细密密的银针已被尽数击落,哪里还用得着自己?
对面的沈浪已经风一般掠出去,追向一身绿衣的“小霸王”和被他掳了的朱七七。
高小虫尚未来得及反应,又见一颗紫金锞子携风而至,直扑面门。
慌忙间只得矮身闪过,便听得“叮”的一声,发簪落地,好不狼狈。
天将亮,有早起的小镇居民已经起了床,出门打水准备洗漱。
便看到两个奇怪的人在窄小的巷子里飞奔。眼看着就要撞到人,却会把身子一斜,堪堪闪过去。
像林子里被惊了的脱兔,和后面紧追不舍的猎狗。
惊魂甫定,又会看到个敞怀的大汉,大剌剌地闯过来。一不小心,便人仰马翻。
王怜花在一家小饭馆门口住了脚,也不管身后哭笑不得的沈浪,只对怀里咬牙切齿的朱七七道:“朱七小姐当真是养尊处优,身子也忒沉。”
说罢转身招呼小二有什么好吃的赶紧上。
折腾一夜,他可是饿了。
沈浪道:“怜花公子这是何意?”
王怜花没好气道:“抢到了人却没跑掉的意思,沈大侠何必明知故问?”
沈浪不解道:“丐帮抓七七是为了要挟在下跟猫儿,难不成怜花公子要抓了人去送给新当家做见面礼?”
王怜花顾左右而言他,道:“我还以为扔颗紫金锞子,会引你去救那个高小虫。”
说罢不再理他,只顾低头吃东西。
西北民风彪悍,连吃饭用的碗都比平日所见大出好几号儿,碗里是热气腾腾的羊杂汤,在干燥的空气里悠悠地飘着诱人的香气,王怜花也不去假装斯文,整张脸都埋进了碗里。
沈浪不自觉伸了手,到他头上方时才惊觉自己竟是差一点就要摸上去,赶紧转了方向,顺道解了朱七七的穴。
朱七七起身便往出冲。竟像是没看到沈浪这个人。
耳边还是他那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虽然她朱七七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但总归还是希望那人能来哄哄的。
何况好容易有了朱八的线索,绝不可以断。
但出了门朱七七才发现她根本就不知道应该往哪个方向去。
她虽也有些认路的本事,但这小镇的路本就跟迷宫一样没个规律,加上适才王怜花携着她跑得飞快,哪里还记得清?
正犹豫要不要回头问沈浪,就看到风风火火追上来的熊猫儿。
朱七七二话不说拉了熊猫儿就往他来的路奔去。
王怜花抚掌笑道:“看样子,朱七小姐是在生沈兄的气。”
沈浪却没走。不但没走,还坐了下来。
不但坐了下来,还若无其事地喊了小二加菜。
王怜花已经酒足饭饱,摸出块帕子擦擦嘴,促狭笑着,蓦地凑上来道:“不舍得走了?”
原本平淡无奇的一张脸,深陷的眼窝之上,先前无精打采的大眼睛忽然恢复了神采,映得整张脸都活起来。
沈浪也不闪,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盯着近在眼前的王怜花,直看得那双眼里的促狭渐渐隐了去。
过了半晌,沈浪道:“王公子还真愿意顶着这张脸。”
说真便伸手去扯王怜花的人皮面具。
王怜花急忙去护,急道:“哎哎,别扯坏了,费半天神呢。”说罢好整以暇地摘了面具,却是比纸还要薄的一层。
面具下面的皮肤,因为久未透气而显得有些许苍白。
沈浪深深看了一眼,起身道:“你洒向丐帮弟子的那些银针,根本没使几分力,纵使我不出手,想也不会伤他们太重。”
王怜花恍然大悟道:“所以那紫金锞子你自然不会再管了。”
沈浪已经往门外走去,此时便背对着他,沉声道:“我自是不能连上两次当。”
王怜花一声叹息,道:“唉,该杀的人我倒是从来不会手软,但没必要的时候,却总是懒得费那个劲。不想被你钻了空子。”
朱七七这一路断断续续说着昨天的事,熊猫儿道:“没想到你还有个弟弟。”
想到火孩儿那狡猾的小脸,朱七七不禁笑道:“这有什么没想到的?活财神的老来子都没听说过么?”
熊猫儿笑道:“咳咳,只是,看你不像个姐姐而已。”
朱七七当然知道他什么意思,粉拳一握就揍上去。
高小虫靠在墙上晒太阳。
他解了钱公泰的穴道,散了众弟子,出得破庙,总觉得可以再等等。
钱公泰说待沈浪救了朱七七,得知丐帮有朱八的消息,定会找上门来,不如趁现在赶紧离开,再作打算。
于是高小虫便在破庙附近找了个阳光大好的地方。
这样烦闷的天气,靠在墙上晒太阳的乞丐比比皆是,但朱七七还是老远就看见了高小虫。远远看,那人靠在那里的样子,竟隐约透着几分贵气。
于是连熊猫儿都不得不惊叹她的眼力。
朱七七一个箭步冲上去,揪了高小虫的衣襟道:“是不是金不换?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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