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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不败]法海无量,旭日东方-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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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闭目,输入丝丝金色的法力……
茜草心中万千的不甘,可是身体动弹不得,修为尽废,完全没有一丝反抗的能力,只能任由鹤翎的法力灌注自己的穴道,冲入经脉,在堵塞处凝聚抱团,变幻难测,好似有千千万万的细针似的,残忍地戳在死穴处,阵阵的剧痛席卷而来,好似活生生地被人撕裂了一般,疼得天旋地转……茜草死死咬着嘴唇,银齿扣着雪白的唇瓣,丝丝鲜血缓缓溢出,淡若胭脂……
“老天……”白玉堂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忽然用剑柄捅了捅展昭:“猫儿,他这到底是在治病,还是在逼供。”
看着鹤翎眉头紧皱、全神贯注;茜草动弹不得,越发痛苦……展昭俊秀的脸庞渐渐沉了下来,好似笼罩了一层周围晦暗难明的雾气似的:“鹤翎正在帮她冲破死穴处的封障。”
白玉堂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懂医?”
展昭叹气:“跟着公孙先生,多少学了点皮毛。公孙先生提过,十四道封穴极为阴毒,于死穴处封住了人全身的阳气,每到日出东方之时,阳气胀满体内无法冲破,便会在十四死穴处凝结、冲撞,让人痛苦万分……就算内力高深,能压下一时,可是,越积越多,最终,会爆体而亡。”
白玉堂忽然一瞥天际边隐隐的明光:“猫儿,你说日出东方之时便会发作……天快亮了!”
“茜草姑娘已经身受重伤,如果鹤翎不能在天亮之前帮她打通封穴,那她一定会……”展昭忽然握紧了手中的剑鞘,难以置信地看着天际边亟待喷薄而出的璀璨金果,“东方公子……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淡雾茫茫,辰星黯淡,明月则娇羞得渐渐敛去了皎洁脸庞之侧的轻柔白纱。天边,云海奔腾,变幻莫测,一如善变莫测的滚滚红尘,忽然,第一道金光宛若利剑,猛然劈开天地间的一片混沌,刺破厚厚的云层和雾气,璀璨、绚烂、幻化……霞光万丈,明亮到万物神隐,一片白茫。
展昭和白玉堂下意识地用袖子遮住了眼帘,带刺目的白光渐渐散去,就见,前方虚弱的茜草姑娘忽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接着,咳嗽声声,血流潺潺,似是呕出了大量鲜血。
“茜草姑娘,阳法王,你们怎么样了?”
“没事。”忽然传来带着阵阵喘息的回应,鹤翎放开茜草,极为疲惫,倒退了好几步差点儿跌倒在地,“她的穴道已经解开了……经脉也续上了。”
“这么快?”展昭与白玉堂对视,忽然产生了一个极为不靠谱的想法——这阳法王叛出师门实在是太可惜了,他要是再修炼个几十年,医术恐怕不在那位“药王”之下啊!
鹤翎却摇了摇头,复杂地看着兀自咳血的茜草:“我为她冲穴之时,发现,那十四处穴道……”
“那十四处穴位,既是死穴,也是生穴,一旦打通则经脉畅通无阻,阳气充盈全身,经脉自然续上,武功还可增进数倍。”
“果然是你干的……”鹤翎凝着眼眸,静静地看着缓缓走来的红衣人,忽然冷笑一声,“用这种方法,你到底是想救她,还是怕她死得不够难看。”
“哼,她是生是死于我何干?”东方不败远眺山间,见那一轮红日高悬,俯瞰苍生,绚烂的殷红将他的红袍染得血红若火,飘曳迎风,“我只是想证实一个想法——你们药王谷的人虽然精通药术、擅御蛇虫,却对经络穴位不加细究、只通皮毛,不仅是你,姜辰恐怕也是如此。”
鹤翎皱眉:“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们是苗人。”东方不败忽然转身,笑了笑,“汉人以黄帝为祖,黄帝内经掌经络运气;苗人却以炎帝为祖,炎帝神农氏尝百草解百病……就这么简单。”炎帝曾败于黄帝之手,苗人也长期被汉人视为贱民。
鹤翎并不知东方不败也是苗人,可是有人知道——法海原本一直静立于一株茂盛的榕树之下,白衣掩映在浓密的绿叶之中,晕染一片苍绿,静谧用隐隐压抑着一丝为不可觉的不确定。
忽然听到“苗人”只说,法海快步上前,皱眉看向东方不败:“你也是苗人,你怎么会懂?”
“很简单,多打几次仗,多杀一些人,多死一些人,就懂了——苗人和汉人都懂了。”东方不败见法海皱眉紧盯着半伏在树旁、依然虚软的茜草,忽然翻转起红袖,转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悄然转着眼眸,“对我的手段不能认同,那闭上眼睛不看就行了;反正,结果如此。”
法海无可奈何,只能摇头,却又自嘲似的轻叹:“反正,我是真的拿你没办法。”说是相信,那便相信罢。
“呵,想要对付的人多得是,我可不会随随便便给一个人‘拿我没办法’的机会。”东方不败的手肘搭在他肩上,整个人慵懒地靠着,似是心情很好。
法海微微转了转眼眸,看着他宛若踌躇满志的侧颜,再次轻叹一声,却依然静静站着,任他倚靠着。
东方不败笑意更甚,鹤翎却忽然重重咳嗽了一声,别扭地移开了眼眉:“你们的事一会自己慢慢说去!你,提什么封穴之法,到底想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东方不败转身看他,忽而桀骜一笑,“只是提醒你,若是你想要快速精进修为,可以来找我。”
闻言,鹤翎顿时一怔,法海也脸色一变,陡然皱眉:“你要帮他打通穴道?”
东方不败却摇头:“不,我只会杀人,懒得救人。我只能帮他封住穴道,至于能不能冲开,得看他自己的本事和运气。”
“你……”法海更是不解,可是却也没有细问,只是再次叹息了一声。
鹤翎忽然快步上前,正对东方不败,凛然道:“动手吧!”
东方不败好笑:“不用犹豫?可能会死的。”
鹤翎傲然冷笑:“呵,这还用问!”
“好!”东方不败眸光一闪,出指如电,红袖飘转之间,鹤翎全身的十四处穴道已然被死死封住,此时正是旭日东升之际,阳火旺盛,鹤翎只觉一股股炽烈的真气挤压着周身的死穴,肿胀得疼痛难言,死死咬着牙根,又扶住身旁一棵大树,才没有栽倒在地。
“好了,接下来看你自己的了,多保重。”以口型说完最后三个字,东方不败不等展昭上前细问,转手拉上沉默不语的法海,一瞬间掠向树丛深处。
……
头顶的树叶时而浓密时而稀疏,透下一个个圆圈状的光点,东方不败缓步落下,正要倚到一棵大树之上,却忽然被人一拉:“小心!”
法海紧紧抓着东方不败的手腕,同时一手对着那棵郁郁葱葱的大树挥出了拂尘——“啪”的一声,拂尘如百炼划过,碧翠的大树顿时化为星星点点的光尘,缓缓溶于绿色的药雾之中。
“又是幻术……”东方不败似乎对于自己险些被一棵树作弄了的事实很不满,指间瞬间扣住三根闪亮的金针,眸光一扫,便要向隐匿在光尘深处的阴影打去——法海忽然道:“小心再发现一个季高。”
东方不败顿了顿手上的动作,挑眉:“你怕?”
法海淡淡地看着他:“自然不怕,只是……你应该会觉得很恶心。”
东方不败皱了皱眉,忽然收回金针:“看来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看也罢。”
法海却沉默了一会儿,攥着他手腕的手忽然紧了紧,眸色中闪过一丝苦恼:“你封住了鹤翎的穴道……到底想做什么?”
狡黠的眸光转过红袖之上骨节分明的漂亮的手,东方不败笑了笑,反问道:“你不是说信我吗?还怀疑我有意害他?”
“不是……”法海顿了顿,忽然拉紧他,正对着他的眼眸,俊逸的眼中眸光坚定,极为认真,“我说过信你,就不会阻你……但是,我希望你告诉我,你到底想怎么做。”
信任归信任,可无论是处世还是处事,他始终都无法使自己像一个正常的人一样去思维,更何况身边这人聪明绝顶又善变难测,日日跟随着他的脚步走,即使不会迷茫……始终,也是郁闷。
先爱先输,可惜法海并不懂。他也不知道,两个人在一起,总有一个人陷得更深……只是,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一层莫名的隔阂,就像他与这万丈红尘之间的隔阂一般,无法逾越。
“又瞎想了。”东方不败看他皱眉不解的样子,忽然笑了笑,扬了扬被他抓着的那只手臂,“你也看到了,我的‘结果’你可以接受,但是——”
“你的手段我无法苟同。”
“所以,我只给你看结果。”东方不败了然轻笑,“从头到尾,原原本本的告诉你也不是不行……可是,很多事,你不会帮我去做,我也不会逼你帮我。”
“你……”法海滞了滞,他赫然发现,他是不是一直误会了什么?
“你虽然离开了金山寺,可是骨子里的迂腐还没变,虽说连杀戒都破了……但是,那也只因为,‘杀’对你而言还是‘戒’。我做事一向不择手段,不过呢,考虑到不能把你吓坏,我只能勉强保证,最后的结果不会那么血流成河。”
法海不由沉默,却听东方不败忽然侧开了脸庞,明媚的笑颜映着晕晕的阳光,融融的,好看非常:“怎么,现在,现在还想知道?”
法海正视他带笑的双眸,微微淡笑,点头,回答很坚定:“告诉我。”
——原来,都是一样的,信仰不同,心念不同,又偏偏都是固执甚至偏执到骨子里的人,所谓动情的方式,不是迁就也不是自我逼迫,而是信任……还有,单纯的,维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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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叶微动;沙沙轻音;伴着姜辰淡淡的嗓音;似是鸣叶之声:“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东方公子你精打细算,可总得有人捧场,不是么。”
看着大树阴影处如水波般盈盈融出的蓝影,东方不败却并不惊讶;拍了拍法海的肩,似是让他安心;而后笑着看向姜辰:“谷中的一切都瞒不了你。”
姜辰点头:“没错——既然你知道,为何还要这么做。”
东方不败上前两步,抱着手;笑道:“我是在帮你达成愿望——亲手;埋葬一切。”
“……”听到“埋葬一切”四个字,姜辰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却没有说话。
东方不败忽然回头,对着法海眨了眨眼睛:“对了,你之前跟我说过什么来着的?那个鹤翎,他修为虽高,但有着一个致命的弱点——”
法海淡淡接下去:“鹤翎修为虽高,却不精纯。他誓为救人立心,又誓为杀人修行,自我矛盾,郁结于心,成为心魔,长此以往,必会走火入魔。”
姜辰依旧沉默,东方不败了然笑了笑:“你是药王,又是他的师尊,你应该更清楚他的身体。对于练武功的人,走火入魔便是经脉逆行、堵塞不通,我为他把过脉,情况也差不多。就算你能为他医治、为他驱毒,可是治标不治本,心魔不除,他永远都处在危险之中。我帮封死他的经脉,其实是好事,因为如果他能自己打通穴道,就算依旧心魔重重……总算,不会死于经脉逆行。”
见姜辰还是沉默,东方不败翘起唇角,扫秀,转身,继续道:“而且,鹤翎的目的不仅是杀你,他还要夺你的修为,成为真正普济众生的‘药王’;可是,‘药王’的真相,根本不像他想象的那般。”
“他要杀的你,根本不是真正的你;他立誓要成为的‘药王’,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笑话;你亲手烧毁药王谷,只是不希望,假以时日,药王谷内再出现另外一个你……还真是可笑的矛盾。”
姜辰静静听完,良久才长长一叹,抬起飘逸的蓝袖,做了个“请”的姿势:“话都被你说完了,我还真是无言以对。”
“去那里?”顺着他的手势,东方不败看着刚刚大树消失的莹蓝色幻境,皱眉,“里头装了什么,据说,挺恶心的。”
“放心,你不会看见的。”姜辰笑了笑,一挥衣袖,绿莹莹的药雾扭转着凝聚成团,空茫一片的阴影处忽然辟出了一大片闪着幽幽蓝光的草坪,其上坐落着一座玲珑雅致的木质小亭,亭中白石圆桌圆凳凉滑如月,圆桌上的长颈酒壶瓷白一片,淡雅流光。
沁人心脾的美景赏心悦目,东方不败却皱了皱眉,回到法海身边,低声问:“那石凳子不会是谁的头变出来的吧?”
法海一愣,随即觉得有些好笑,摇了摇头:“不是,那是真的。”
东方不败明显不信:“你说的恶心的东西呢?”
法海更觉好笑:“他把移到别的地方去了,放心,现在这里很干净。”
“你说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是很清楚。”法海想了想,认真答道,“我不懂药,只知道,这里原来储存着一些散发着腥臭气味的草药和树木,味道很重,很恶心。”
姜辰已经缓步走进了凉亭,拎出三只瓷白的酒杯,执起酒壶,斟的七分满,向两人笑着招呼:“过来坐吧。放心,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却也没有东方公子您那么唯恐天下不乱。”
——唯恐天下不乱?
两人去凉亭内坐下,东方不败执起酒杯,纤长的手指玩转着,带着慵懒的眼眸打量着……扑鼻的酒香浓郁而炽烈,玉杯瓷滑而清亮无比,他却始终没有喝的意思。
姜辰自饮了一杯,见他迟疑,只是以衣袖掩着脸,笑着摇头。
法海见他如此,叹着气摇了摇头,忽然举起自己手边的酒杯,长袖一扬,如白鸿掠影,一杯烈酒已然全部入腹……都是美酒,比起竹叶青,少了三分的甘甜,多了七分的炽烈。
酒确实不是个好东西……法海皱了皱眉,以法力压下仿佛升腾到心脏处的灼烧感,转了转空空的酒杯:“这酒没问题。”
“倒是看不出来……原来,你也会喝酒。”一杯烈酒下肚,竟然连脸都没红,姜辰看着。不由诧异。
“他连人需要喝水都不懂,哪里会喝什么酒。”东方不败掩着衣袖,唇边划过一丝得意的轻笑,而后一扬脖颈,一杯烈酒灌入,宛若一团火,灼烧着咽喉,刺激无比,畅快无比,“好酒!”
“好酒也需品者高。”姜辰再次为他们斟满,这次,东方不败干脆地抢过了法海那杯,放在自己的酒杯之旁,手指沿着细细的圆润的边缘,轻轻点了点,轻笑:“都给我吧~他要是压不住酒性,闹腾起来,弄破你这个幻境打散了药雾,罪过就大了。”
法海听着这得意洋洋的揶揄,没有反驳,只是摇头,淡淡一句:“你敢喝就好。”
东方不败陡然眯起了眼睛,双指凌厉,似要准备去点他的穴道:“你……”
“哈哈!”忽然,姜辰爆发出压抑不住的大笑,一边笑一边捶着石桌,“哈哈……为何我没有早些遇见你们,要不然,几百年,不知道要多多少欢乐。”
“几百年……”东方不败与法海对视一眼,同时问,“当年,你飞升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飞升’?”姜辰缓缓止住大笑,缓缓咀嚼着“飞升”两个字……忽然,再次爆发出连串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姜辰又笑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止住,清朗的眸光中满满的竟是自嘲之色:“飞升,天雷……根本是个以讹传讹的笑话,来的根本不是劫雷,而是天谴。”
法海脸色一变:“天谴?难道你……”逆转生死?
“我从来没想过登仙,仙界根本容不下我。”姜辰忽然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表情渐渐平淡,眼眸却渐渐深邃,“我以草药之力断阴阳、权生死、甚至长生不老,那还需要十殿阎罗做什么?我御百草之魂,得当世之名,已然超过那据说是瑶池仙品的蟠桃果,那还需要诸天神佛做什么?哼,真是好笑!”
“天谴来时,正是我耗费大量法力为苗疆祛除瘟疫之时。我救活了一个已经死去的孩子,元气大伤,本以为必会死在天雷之下,我也做好了准备……谁知道,玉莹,他们,忽然出现,替我挡下了天雷。”大概是因为过去的太久了,回忆往事,并没有太多的痛苦,只是自嘲,“我渡过天谴,修为大涨,天雷更是再耐我无法。从那之后,我非人非鬼,无仙无魔,不生不死,孑然一身,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现在到底算是个什么‘东西’。”
“既然如此……”法海紧紧皱眉,握着拳头,“你既然能权变生死,为何不就欧阳玉莹?”
姜辰挑了挑眉,忽然笑着摇头:“你不懂医,也不懂药。”
“没错。”法海承认得很干脆。
姜辰点了点头,忽然说了一句宛若毫无关系的话:“活水有净化之能。”
“……何意?”法海愣了愣,忽然猛然站起,难以置信,眉头紧皱,“季高炼制了毒人,毒人的尸毒融入了水流之中,进入临安城,这才造成了瘟疫。”
“就那么点毒,瘟疫……呵~”姜辰端着酒杯送到自己唇边,一口喝下,嘲笑,“倒不是说没可能,但是,闹得这么严重……说不定,临安城内几万百姓都是十世作孽、罪大恶极,这才活该摊上了这百年一遇的劫难。”
东方不败转了转眼眸,伸手拉着法海坐下,敲了敲石桌,似笑非笑:“临安闹瘟疫之时,鹤翎在追杀你,你又法力全失……虽然太过巧合,但是,你也不能说,这真的不是一个简单的巧合。”
“是啊……”姜辰晃了晃酒杯,酒气微醺,话锋却凌厉无比,“如果,这样的‘巧合’,千百年来,已经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呢?”
“譬如,仙鹤也是一个巧合。”东方不败了然地点了点头,好笑,“千百年来,帮你的人,都逃不掉一个不得好死。”
“哼,若我复活了玉莹,继续护着她……可是她跟着我,天天浑浑噩噩、不明所以,想救的不能救,真救活了,说不定偏偏是季高那等人……还不如让他们重入轮回,还能够有新的可能。”
法海想了想,忽然问道:“茜草姑娘是欧阳玉莹的转世?”
姜辰一声长叹,点头:“没错……真是想不到,她竟然又拜入了药王谷。这又是一个‘巧合’,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吧。”
见法海陷入了静寂的沉默,姜辰忽然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幸亏你已经不信那些虚无飘渺的‘阿弥陀佛’,要不然,得知这般的真相,只怕要心乱如麻、走火入魔了。”
法海顿了顿,忽然淡淡一笑,正巧清风拂过,拨开枝叶,明媚的阳光为垂落的白袍染上一层绚烂的光华:“我并不是不信佛理……只是,我现在只相信,我想要相信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入红尘,不可妄言看破红尘;入了红尘,才发现,谁都不是毫无过错,谁都不是圭臬真理,善恶难分,是非难辨,因为善恶是非本身就无界,就如佛法所言,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人世间万事万物皆矛盾无比,既然如此,我也不必想那么多,只做我认为是对的事,便不会再陷入心魔。”
东方不败一边听着一边百无聊赖地玩着酒杯,好笑:“说是要做人,但是做人的做的还不如个妖精;说是要还俗,但是佛家那些迂腐道理一直都在他心里,剜都剜不掉……矛盾成这样,他竟然还能活得自得其乐。”
姜辰好笑:“东方公子似乎颇有微词啊!”
东方不败却摇了摇头,笑意狡黠:“也不算~反倒是,我最喜欢的就是他这一点。”
“哈哈!”姜辰再次大笑,忽然一转话题,直问法海,“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无法判定我、鹤翎,还有茜草,到底谁对谁错——那现在呢?能判定了吗?”
法海正视他,清俊的脸庞上划过一丝难言的了然:“依旧是善恶参半,对错难分,我不会帮鹤翎,也不会帮你。”
姜辰忽然一扫衣袖,凉亭消失,头顶一片晴空浩渺,姜辰冷笑着指着天空:“那他们呢?”诸天神佛、日月明辉,它们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我不知道。”法海轻轻摇了摇头,抬头看那金灿灿的旭日,双眸清淡,“我不知道这是天命还是你的命……但是,超脱轮回,翻覆权柄,确实,也不是什么好事。”轮回亦是重生,一世越长,背负越多,人之初,性本善,可是谁人又能无过,背负着矛盾,终究会乱了心,迷了路。
此言一出,东方不败顿时大笑:“没错,确实不是什么好事,哈哈哈!”自以为是日月明辉,就会如日月明辉一样,高处不胜寒;自以为能普渡众生,就会如诸天神佛一样,无情冷心。”前者就如从前的东方不败,后者,就如从前的金山寺住持——苗疆曾被万人膜拜的“药王”,与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药王行走于世间,天未老,千百年,心已冷……姜辰忽然长叹一声:“我现在只要埋葬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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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遥;风烟摇;壮志凌云总难酬;白首到头一声笑。
蓝绿色的药雾宛若迷梦一般;于茂密树林中勾勒出一道道起起伏伏的江山风雨,沾染上人的皮肤,冰冰凉凉,沁得人心都有些发疼。
“埋葬一切……”法海静静思索这四个字;忽然想到,在自己看到的那片幻境之中;孤绝站在黑木崖之上的“东方不败”,红袖映血,斑驳过“泽被苍生”的白玉牌楼;身侧跪拜了千万虔诚的教徒;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可那些教徒不知道,被他们奉若神明的人已经心冷若冰。
——何其的相似,时间万事,不问对错,只在乎实力。实力堪比神明,自身便成为神明,可是,再无对错,再无善恶,不需再去分辨,也就不再需要这颗心。
东方不败晃着衣袖,一杯酒直灌如喉,淡宛若不经意地发问:“姜辰,你打算怎么做?”
姜辰却摇了摇头,笑道:“你说要逼我,那我怎么能告诉你?这就像一场赌局,还没下完注,我不可能先自己揭开赌盅——但是,你可以猜。”
“那我就猜了……”东方不败玩转着酒杯的手忽然停住,似笑非笑,“我可不可以问你,你为什么要把我们留在山谷里?尤其是,那小猫和小老鼠,你竟然也留下了。”
“哈哈哈……你自己猜吧……”
……
白府,玉雪般的石阶之上竟然盘亘着丝丝的,鲜红的血液,缓缓流入荷花池,将那亭亭玉立的白莲染得宛若沁了血色一般,美得惊心动魄,却又危险之极。
白素贞素手婉转,于婉约处锋芒毕露,雪白的剑锋直指向前,漂亮的眼眸闪着冷冽的光芒:“还不快滚!”
被寒剑指着之人,一身道袍,看得出很年轻,但五官极为扭曲,正痛苦地捂着被深深割开、颤抖不已的右手手腕,鲜血缓缓流下,染红了跌落身边的桃木剑。
“你、你,你竟然废了我的修为……”青年道士死死咬着牙,恨意尽显——白素贞一剑切断了他的经脉,他的修为废了,彻底废了!
“善恶不分,是非不辨,修为再高也只能为祸人间!”小青拍打着蛇尾,凶悍地叉腰大叫,“还不给我滚,再敢纠缠,别怪我姐姐剑下无情!”
“你、你们……”粗壮的蛇尾扫起一片凌厉的疾风,宛若剑气,青年道士惊慌失措,转脸便逃,临走时却还不忘恨恨地抛下一句,“你们等着,等我取得药王的宝藏,必来找你们讨回今日之耻!”
“哼,手下败将!”道士刚刚出门,小青就一甩尾巴,斑驳的木门死死关上,遮住了满园猩红的血气。
白素贞缓缓收剑,一扬素纱,淅淅沥沥的雨滴从天而降,清亮的雨滴冲刷着玉阶、石桥,清洗着这片骇人的血色,荷花池中落着点点小坑,可爱的很。白素贞转脸见小青还噼里啪啦地在院子中玩水,不禁摇头笑着:“快进来吧,小心着凉。”
“我才不怕呢!”小青欢乐地在雨帘中转着圈圈,玩转着额发,却又忽然停住,蹙着尖尖的眉梢,“姐姐,这些天找麻烦的人好多啊!到底怎么回事?”
“我只知道,他们是来此争抢五百年前药王留下的‘宝藏’,僧多粥少,宝藏没找到,他们自己就先打了起来……”白素贞嘲笑地挑了挑唇角,“而且,为了增强法力,他们一个个的,早就看上了我们的内丹。”
“……都是混蛋,混蛋!”小青的脸儿皱得跟包子似的,愤愤然拍水,“闹牛妖的时候他们不来,闹瘟疫的时候他们也装死,好了,现在有宝藏了,一个个都冒头了!”
“人哪,就是这样。”白素贞忽然转头,眸光清淡,看向屋檐下的木笼,“婉儿,你知不知道,药王的‘宝藏’到底是什么?”
刚刚目睹一场大战,小白雀被吓得脑袋都埋进了翅膀里,蹭来蹭去,羽毛松松软软的,小小声嘀咕:“他哪有什么宝藏啊!他走的时候连药王谷都烧了……不过,师父还在山谷里,师父,你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啊!”
临安官衙——
包拯正带着公孙策正在给另一位钦差“接风”——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庞太师,庞吉。
襄阳王谋反,庞太师因为“告密有功”,也被赵祯封赏。可是,满朝文武,包括赵祯自己都心知肚明:若说庞太师真的跟襄阳王一点关系都没有,鬼都不信!
襄阳王伏诛之后,为了避嫌,庞吉连着数月称病,但是广散家财,援助各地的水患、旱灾……总之,特殊时期,未免惹怒皇上,庞吉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临安瘟疫,庞吉也托人捎来了大量钱物,可是没想到王朝马汉到了码头之后,接到的不仅是大批钱物,还有微服而来的庞太师本人!
心知来者不善,包拯和公孙策打起了十足的精神应付,可是回到官衙还没客套几句,庞吉就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干脆利落地说明了来意:“包拯,老夫此次前来,只为一件事——据说临安郊外的山谷中藏有宝物,可有此事?”
“宝物?”包拯和公孙策心中一凛——这几天,临安城忽然出现了许多陌生的道士、和尚、修士,鬼鬼祟祟,他们好不容易打探出来,这些人都是冲着“药王的宝藏”来的。
庞吉见两人不说话,冷笑一声,继续道:“据说这样宝物可以活死人、肉白骨,临安郊外本是一个荒谷,可是一夕之间生机勃勃,可有此事?”
“太师,确有此事。”包拯紧紧皱眉,“可是,这并不能说明有宝物。”据茜草姑娘说,这是药王苏醒,百草复苏。可是怪力乱神之事实在太匪夷所思,且包拯也并未亲眼见过所谓的“药王”……说实话,他依然对此存有疑虑。
“那展护卫和白玉堂去哪里了?”庞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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