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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不败]法海无量,旭日东方-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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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愣了愣,赶紧将酒杯掷了回去,随口说了句“抱歉”,又拿起了筷子准备吃菜。

    白玉堂好笑地捏了捏猫耳朵:“猫儿……那筷子也是我的。”

    展昭的耳朵不由一动,便听对面毫不掩饰的大笑声:“哈哈哈,小猫儿,你也太可爱了!”

    猫耳朵扭捏般的小幅度颤动着,红扑扑的可爱的很,展昭半掩着微红的俊颜,咳嗽了几声,赶紧恢复正经状:“咳咳,大师和东方兄也在这里啊……抱歉,展某失态了。”

    东方不败挑着指尖,似笑非笑地点着两人,眸光微转:“没事,你们已经失态过很多回了。”

    展昭跟白玉堂愣了愣,同时撇开脸——“咳咳、咳咳”。

    对着这双性格迥异的活宝,法海不由摇了摇头,正色问道:“展施主,你是否已经向官衙众人说明真相?”

    展昭收拾起乱七八糟的心情,点了点头:“包大人已经知晓,他让展某全力追捕季高,至于作乱的妖物,包大人说术业有专攻,还劳大师出手解决。”

    东方不败不由哼了一声:“那个刚正不阿的府尹大人还真是会使唤人啊~”

    法海却对这般的回应非常满意,点了点头:“这样最好不过,凡人绝非妖类的对手。但是有一件事还请展施主帮忙查清——据阳法王自己说,他曾与襄阳王有过交往,贫僧想以此着手,查清阳法王的真实身份。”

    不等展昭回答,白玉堂就嗤笑一声:“这事得问开封府‘智多近妖’的公孙先生,对了,这还是季高的死敌呢!不过,看这猫都搞成这副浪费的窘样儿,恐怕得等公孙先生消了气才能出来吧!”

    展昭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不劳白兄操心,此事展某已经问过公孙先生。”

    白玉堂顿时诧异地伸出手,摸了摸展昭的额头:“没发烧啊,哎,猫儿,有空子你不急着跑,还拉着那老狐狸问东问西?你不怕再被他折腾?”

    展昭一把拍下白玉堂的手,俊秀的脸阴森得黑漆漆:“展某不被他折腾,难道还能指白兄‘义薄云天’地陪展某一同被折腾?”

    见白玉堂果断愣住,东方不败笑着敲了敲酒壶,听着那玲珑的器鸣声,心情大好:“小老鼠,别总是这么咄咄逼人,你家小猫还是很温顺、很体贴的。”

    对面两只对视、瞪眼、转脸,默契得如同心有灵犀——不断摇头的法海不得不再次将话题拉回来:“展施主,你已经查清了阳法王之事?”

    “是啊,大师,咱们说正事。”展昭白了白玉堂一眼,竹筒倒豆子般将公孙策的发现全部说了出来。

    襄阳王曾经权势滔天,甚至都不把皇帝赵祯放在眼中,赵祯为了削弱这位皇叔的影响力,便想将之迁出京城,给予封地奉养晚年。

    赵祯号称仁德之君,以仁孝治天下,实在不能就这么跟自己的亲叔叔撕破脸,便干脆将最富庶的临安划入襄阳王的封地之内。

    可偏偏在这时,临安官员上报,临安城外忽然发现一个荒凉的山谷,奇怪之极。襄阳王立即借题发挥,四处散布赵祯不尊叔父,要将其流放荒地的流言——为了让赵祯骑虎难下,襄阳王甚至还令人于临安荒谷内建造宅院。

    不想,此举却引来了一个修士。那修士自称阳法王,带着两个女徒弟,出入襄阳王府无人之境,他提出了一个奇怪的要求,请襄阳王不要动临安城外那片荒谷。

    正巧,赵祯迫于流言的压力,终于让步了。襄阳王便假意答应阳法王放弃临安,其实是想趁机将这人收归己用。阳法王直言他需先去临安报仇,回来定会重谢襄阳王——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是,赵祯已经暗中联合包拯等朝中重臣,抓住时机,一举铲除了襄阳王。

    公孙策查出的旧事到此便戛然而止,但是后面的事众人已经可以猜出——在临安等待报仇的阳法王惊闻襄阳王的死讯,出于报恩之心,便出手救下了昔日襄阳王身边的第一谋士,季高。

    白玉堂听得不停砸吧嘴:“这算是什么恩情?那个阳法王傻了吧,都不知道去打听一下真相?”

    法海倒是能够理解,不由叹气:“修道之人一般不会理会世俗之事,阳法王的个性极为刚硬,且恩怨分明,他不会去想那么多。”

    东方不败顿时对他挑眉:“大师此言,倒是颇有些自嘲之意。”

    法海缓缓点头,俊朗的容颜上尽是诚然:“若不是经历了如此之多的……贫僧也不会想到,世俗之间,还有如此复杂难测的人心。”

    东方不败伸手拍了拍他,鼓励中带着促狭:“沾些人间烟火,是好事。”

    法海叹气,清澈的双目中不知不觉划过一丝迷茫——看着身侧鲜艳的红袍,他再一次扪心自问:沾染人间烟火,对于一个出家人……真的,是好事吗?

    说了一堆,展昭赶紧拿起茶杯猛灌,同样没注意那是白玉堂的杯子,咕嘟咕嘟一大口,鼓着腮帮子,眉头紧锁:“虽然算是查清楚了,可是……阳法王跟季高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是你们要查的,小猫。”东方不败弹了弹空杯,挑眉,“对于我跟这和尚,我们只需要查清——和尚,你觉得呢?”

    法海看了他一眼,肃色接下去:“贫僧想知道,阳法王的仇人,到底跟那只神出鬼没的牛妖有什么关系。”

    展昭跟白玉堂对视,异口同声:“你们觉得这之间会有关系?”

    东方不败扬袖灌酒,潇洒而任性,答得毫不负责任:“我猜的。”

    法海颔首:“贫僧相信东方施主的猜测。”

    “你真信?”东方不败不由转头,笑意狡然。

    法海只能无奈叹息一声,难得露出一丝略显温和的笑意:“贫僧不信又能如何?只会被东方施主你耍的团团转。”

    “算你识相~”东方不败心情愉快地又倒了一杯酒,却忽然顿了顿,对展昭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抱了一堆书从房里冲出来了——展兄,准备捞人。”

    从“房里”指的是官衙里头?展昭跟白玉堂的眼神顿时无比诡异——到底是什么样的耳力,连这个都听得清楚?这人的内功到底有多高?

    果然,不一会儿,官衙前出现了一茬清瘦的身影,如玲珑的翠竹一般,抱着大量书卷,气喘吁吁,东倒西歪……展昭立即纵身而下,一手拎书一手拎人:“公孙先生。”

    到了二楼,被拎得晕乎的公孙策的第一反应是坐下,然后环视桌上的酒菜,细长的狐狸眼中顿时透出一丝丝精光:“你们四个人合用两副碗筷?”

    展昭还提着的真气顿时噎住,手里的书卷差点儿散落一地,白玉堂赶紧反手接住,龇牙:“是他抢我的!”

    “哦?这样啊~”公孙策似笑非笑地昵了两只一眼,而后又高深莫测地看向东方不败——后者淡然地斟酒,漫不经心:“是这和尚自己想不开,绝食呢。”

    “……”法海无语地看着他。

    东方不败根本不给他机会辩白,兀自问着:“不说这个了,想必这位就是号称智谋无双的公孙先生,敢问先生前来,有何贵干?”

    公孙策起身,从白玉堂手中的书卷中抽出一本,摊在几人面前:“我刚刚翻了当地的县志,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临安城的前几任主薄都喜欢记录些怪异杂谈,我找了找,发现其中不少都提到一个捉妖人,名叫鹤翎。”

    东方不败接过书册细看,公孙策继续道:“其中还有一册提到,二十年前,在临安城外的一个小渔村,鹤翎与一只恶鬼大战三天三夜,折了自己的宝器法杵,九死一生,方降服了恶鬼。”

    “难道……你怀疑这个‘鹤翎’是阳法王?仅凭这说不定是胡说八道的杂谈,未免太不可信。”

    公孙策眯了眯细长的狐狸眼,不紧不慢地将一块布状物摊开在法海之前,指着上面清晰的图案,挑眉:“如果再加上这个呢?”

    法海一眼认出布上所画之物,不由皱眉:“这是法杵的图样,纯金所造!”

    公孙策眼底划过得意的闪光:“这张图,是从襄阳王府搜出来的。”

 49、4。17滴更新~~

    一张简单的图纸,却让法海瞬间明白了;为何阳法王将襄阳王的“恩情”看得这般重。襄阳王不仅“主动”放弃了临安城外的荒谷;而且还帮阳法王重铸了宝器法杵;对于修道者来说,法器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公孙策摇晃着身后毛绒绒的狐狸尾巴;笑眯眯地忽悠着金山寺的住持大师帮开封府做工,东方不败看着好笑;却也没有阻止——法海自然是一口答应,本不必公孙策说,他是一定要去查清阳法王的真正目的,还有临安城闹妖的真相。

    可是;老天却在这个多事之秋;又跟他们开了个一点都不好笑的玩笑——或者说,对已经饱经风雨、血迹斑斑的临安又降下了一次祸劫。

    从下午开始,淅淅沥沥的雨滴随风飘洒,不等行人纷纷躲避,便忽而缠绵成如水帘般的瓢泼大雨,毫不留情地冲刷着精致秀丽的临安城,砸落招牌、掀翻摊贩……引得全城之人纷纷叫着、喊着,四处躲闪避雨。

    “救命啊,这么大的雨……”

    “别挤,别挤,我的孩子丢了啊!”

    “我的屋子要塌了……快跑啊!”

    临安官衙之中,包拯不得不停下手头所有整理线索的工作,派出所有差役官兵出门救助糟了雨灾的百姓,公孙策则忙着配发一副副治疗风寒的药方,众人忙得焦头烂额之际,王朝却忽然冲进来,急报:“大人,不好了,临安上游的河堤崩塌了!”

    “什么?那岂不是洪水!”

    滚滚洪水咆哮如水龙,层层叠叠地漫灌入临安城内,昔日温柔的湖水凶猛非常,吞噬着岸边无数良田。一艘艘乌篷小船艰难地行驶着,一个个披蓑衣戴斗笠的男人在水中冲冲撞撞,来回接送着被困水中的老弱妇孺——

    忽而传来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着叫喊:“救救我的孩子啊!”

    原来,水心忽然卷起一个巨大的漩涡,一个哇哇大哭的小孩子挣扎不过,眼看就要被漩涡吞噬——忽然,漩涡之下划过一道巨大的青影,小孩仿佛被什么拖住似的,飞速远离了凶险的漩涡,算是暂时脱离了危险……可是,这场面也太奇怪了!

    岸边的男子们纷纷吓得够呛,有几个甚至大喊:“不好了不好了,趁着洪水,水鬼出来找替身了啊!”

    隐在桥下的精巧篷船上,白素贞站在船头,素手凝指,划出一道道淡色的水弧,挡下桥那一头肆虐而来的洪水,心里却急得不行:“小青啊小青,你现出原形下水救人,现在可怎么上来?会吓死人的!”

    忽然,一道如幕般的大红袈裟飘扬而下,瞬间遮住了大片的水面,一直躲在水底的小青不由昂出硕大的蛇脑袋:“和尚?”

    法海以袈裟遮住众人视线,厉声道:“快点上岸!”

    “好的!”小青一个猛子扎下水底,同时尾巴一翘,依旧哇哇大哭的小娃娃瞬间被弹落于岸边,小青袅娜的身影也飞快地落于乌篷船上,帮着白素贞一同挡水,还不忘调皮地笑笑:“和尚,你也来治水啊~”

    法海掀起袈裟,飞身掠去:“我要去湖边,你们不可再现出原形!”

    小青一扬手腕间的青纱,青色的光影挡下又一波水流,小青摇了摇身子,悄悄倚到白素贞身侧:“其实,这和尚还不错么,以前光顾着躲他,都没好好相处过~”

    “少胡说八道。”白素贞翘着嘴角,若有所指,“小心让东方公子听到,他会把你的尾巴戳成筛子的~”

    小青顿时龇牙,下意识地跺着脚:“我就是说说而已嘛!”

    “少胡闹了,好好治水!”

    大水肆虐,西湖水水位高涨,一旦倒灌入城,临安城便将毁于一旦。

    法海立于石峰高处,抿着薄唇,挺拔的身形刚毅如锋,眼见西湖之上掀起大浪,忽然甩开拂尘:“甘露之泉,涤除凶秽,杨枝轻洒,普善愁团,我今持咒,洁净周全——分开!”

    漫灌的洪水被法咒推远,逼在半空中,宛若一道巨大的白帆,凶悍地咆哮着、挣扎着,誓要挣脱法咒的禁锢。哗哗的水声击撞着岸边,如滚石般轰隆骇人,法海的身形宛若石雕,一动不动,可额头上渐渐渗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忽然,背后的山峰之上传出一声轻响,法海本以为是东方不败——可稍一回头,立即皱眉,风雨之中依然白衣翩跹,全身雪白,本该是纯净无比……可却透着一股奇怪的污浊之气。

    阳法王大步上前,并未看法海一眼,神情严肃,席地而坐,口中念出一声声含混不明的咒语——西湖奔腾的巨浪之上,陡然出现了一股沉重的威压,将这满湖的水硬生生的向下压!

    法海无声地颔首,随即屏气凝神,全心治水——在两人的法咒的威压之下,湖中凶猛的洪水竟然真的一寸寸被压下,西湖渐渐恢复了往日的风平浪静。

    一道绚烂的彩虹横亘山峰之上,将两人雪白的长袍映染的五光十色。

    法海双手合十,看向身侧,不出意外地看到阳法王手捂心口面露难色,不由摇头叹气:“多谢道友协同治水,但是,恕贫僧无状,道友的修为高深,但呼吸吐纳之间却透着混乱的浊气,长久以往必将伤及根本,还望道友尽量少用法力。”

    阳法王忍着胸口突突的疼痛,忽而冷笑:“金山寺的住持大师,你我于临安城内治水,拯救千万百姓的性命,这是否是功德?”

    法海不由诧异,随即肃然答道:“天灾祸劫本是凡人必经,可我佛慈悲,渡化苍生,这自然是功德。”

    “是啊,救千千万万的人是功德,救一个人同样也是功德!”阳法王忽然站了起来,甩开长袖,几乎是愤然大怒,“同样,见死不救便是杀孽!”

    法海不由皱眉:“你……这般想法,未免太过武断。”

    “是吗?”阳法王忽而冷笑,“法师,你看得出本座修为不纯,难道本座就看不出你的修为里也参杂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吗?”

    法海顿时面露异色,阳法王冷哼一声。

    许久,法海又问:“敢问阁下是否名为鹤翎?”

    “你怎么知道的?”阳法王顿了一顿,忽又冷笑,“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说完,转身跳下山峰,瞬时不见了踪影。

    法海静立于山头,静静望着身侧拿到颜色晕染得朦朦胧胧的彩虹,修长的手指缓缓按住心口,紧紧皱起的眉宇间流转着深刻的隐忍:“若本心如此……贫僧甘愿承担一切祸劫。”

    已到傍晚,晴撤的天空中燃烧着绚烂的火烧云,白府飞扬的屋檐滴滴答答着细细水流,院中的石板桥被冲刷得晶莹剔透,荷花池却遭受了风雨的侵袭,已然零落成一池的碎红薄绿,飘零在水面之上,漾着一圈圈的清波。

    被挂在屋檐下的婉儿小鸟望着天空,叽叽喳喳:“雨停了呢,雨停了呢!”

    一根逗鸟的浅儿伸了进来,尖头挑着一颗圆润的莲子,小鸟一口啄下,小口细细吃,又听身旁一声轻笑:“小东西,你的心情不错么。”

    婉儿叼着半颗莲子,斜着小脑袋瞪他:“天灾被化解,难道不值得高兴吗?”

    东方不败收回竹签,在指尖轻轻敲打:“我只是不明白,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为何你那师父不趁机来救你呢?”

    身后忽然传来沉稳的声音:“因为阳法王今日与贫僧一同去治水了。”

    “你来了啊。”毫不惊讶地回头,东方不败挑眉笑,“看来,那阳法王的本性倒也不坏。”

    婉儿蹦跳着反驳:“师父当然是好人!”

    眼看着东方不败又挑起竹签儿逗鸟,法海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跨出门廊:“城中损毁严重,贫僧还需回金山寺多做安排。”

    “那就不送了。”东方不败继续逗鸟,眼角处却自然流转出一丝算计之中的妩媚笑意,“和尚,劳你你特地跑来一趟了。”

    法海离去的身影顿了顿——只因为,必须亲眼确认这人的安全,他才能完全放下心去做别的事情。

    夜幕渐渐降临,法海静静行走在一片潮湿的街道之上,细看着左右被暴雨冲刷得倾塌而下的酒楼店铺……一路走来并未发现太多的伤亡,总算是万幸之事。

    刚刚经历过暴雨,临安城正处于恢复元气的时机,街上空空荡荡,寂静的一根针坠落在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法海忽然回头,皱眉紧盯着暗处的拐角:“气息清淡至此,显然是得道高人。不必鬼鬼祟祟,出来吧!”

    墙角处又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而后,一道道淡蓝色的光弧从墙角飞出,法海执起拂尘准备抵挡,可光弧却并未袭击他,而是围绕他,形成了一个淡蓝的光圈,光圈之上异色闪烁,法海只觉眼前一阵模糊,如血色晕染而过,而后耳边传来沉重的响声,咚咚、咚咚,非常熟悉的,如敲击木鱼般的声响,但响声越来越大,如雷声轰隆——

    尖利的呵斥陡然传来:“身为出家人,竟然擅入红尘,该当何罪?”

    法海下意识地厉声反驳:“不入红尘,如何看破红尘?出家人本该普度众生!”

    “狡辩如斯,你无非是沉迷于情|色魔障,还不思回归本心,根本是不知悔改!”

    敲击声已经轰隆得如同九天神雷,足以刺破人的耳膜,法海握紧拂尘,不理会周围不断变换的光怪陆离,努力定住心神:“如果贫僧本心如此,难以勘破,那无论有任何后果,贫僧愿一力承担!”

    “既然如此——”敲击声忽然急促如雨,光弧百般变化,魔障中的种种怪声怪相再次重现:“色戒色戒,有色无戒;善恶不分,千奇百怪!红尘红尘,颠倒鬼神;六根不净,哎呀出家人!”

    色戒色戒,有色无戒……

    明月当空,白素贞和小青还没有回来,东方不败拎起婉儿的鸟笼子,正准备回屋休息,却忽听墙头一阵响动,猛然转身,手持金针:“什么人?”

    白府的墙头之上,赫然趴着一个奇怪的黑影,看不清身形,但一双圆目血红若灯笼,映在这黑夜之中,分外骇人。

    见东方不败发现了它,黑影忽然蹿上另一房顶,东方不败皱了皱眉,拎上婉儿,飞身追去:“别跑!”

    黑影的速度快得简直难以置信,一路上蹿下跳;可黑影的行动也非常奇异……东方不败不由诧异,这么不管不避的蹦跳,难道不怕他忽然出针吗?

    月色皎洁,隐约可见那黑影竟然是四肢着地,而且一边蹿着一边还似在回头看。东方不败心念一动,正准备出针的手忽然顿住——他发现,这只黑影其实是在带路,是要将他引去什么陷阱中吗?

    唇边划过一丝冷笑,东方不败反手收起银针,飞身跟上——不管是什么刀山火海的陷阱,不妨去闯一闯!

    又跃过一条街道,黑影的身影忽然往下一沉,瞬间钻入地底,毫无踪影。

    “这是遁地吗?”东方不败不由惊异……刚才,黑影沉入地面的一瞬间,他似乎依稀看到了,那个黑影之上,有三个尖尖的角状物。

    “唔……”转角的街道上忽然传来熟悉的低声,东方不败神色一变,立即赶去:“法海?”

    转过街道,东方不败顿时愣住——那和尚手持一柄长剑,滴滴鲜血从剑上缓缓流下,于地面上汇成一道血色的溪流。

    雪白的僧袍竟有大半被鲜血染红,法海额上满是汗珠,脸色煞白,显然刚刚经过一场恶战。

    看着他原地踉跄了几下,东方不败赶紧扶住他,皱眉:“你遇到什么了?”

    法海却是沉默,良久才摇头道:“它也受了伤。”

    东方不败敏锐地察觉他态度异常,按紧他的肩膀,指尖用力:“‘它’是什么?”

    法海忍着肩胛处的剧痛,淡然答道:“……是魔障。”

    “原来……你的心魔又发作了。”

    法海无言,低头静静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东方不败皱了皱眉,忽然一把撕开他的长袖——果然,手肘处,横亘着一道狰狞的伤口,鲜血不断溢出,刺痛了人的眼眸。

    东方不败点住他的穴道帮他止血,神色晦暗难明:“原来……心魔会令你受伤。”

    法海再次沉默,忽然,反手抓住东方不败的手腕,声音坚定:“施主放心,无论是如何的结果,贫僧都会一力承担。”

 50、4。18滴更新~

    斗过魔障;法海本想回金山寺,可东方不败忽然拦住了他,指着他的手臂:“先去找白素贞。”

    “做什么?”

    东方不败的语气不容拒绝:“疗伤。”不给对方反驳的时机,东方不败忽然问道;“和尚,什么样的妖精;头上或者背上会长出三个尖角一样的东西?”

    法海听着,面露古怪:“贫僧只知牛妖等妖物皆是头生双角,犀妖有单角。可是;三只角的妖物,贫僧闻所未闻。”

    东方不败摇了摇头:“是啊;我也想不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是;它会遁地。”

    法海顿时变了脸色,下意识地紧紧抓住他的手腕:“难道,是那只牛妖?”

    “我也不知道,它是红眼睛,若不是看得明白是三个尖角状的黑影,我只怕已经将它认成了只兔子。对了,就是这个怪东西将我引到这里来的。”东方不败睨着他的手臂,眸光微转,“我点了你的穴道,还用这么大的劲,不怕废了你这只手?”

    法海紧紧皱眉:“东方施主莫开玩笑,此事非同小可。能躲过你的追踪,还能遁地逃走,不管是何物,都绝非泛泛之辈。”

    东方不败忽然勾了勾他的下巴,唇角翘起:“和尚,放心,那东西无意害我,相反,没有它,我还真找不着你这病猫和尚。”

    ……

    忙了一整天,白素贞拉着又困又倦的小青姗姗回府,小青上半身耷拉在白素贞胳膊上,尾巴瘫在软软的泥土地上,爬啊爬:“姐姐啊,好累好累,治了一天的水,都快爬不动了……”

    “你啊,一副懒散的样儿,都被人抓过一回了,还不知道加紧修炼~”白素贞嗔怪一声,拖着小青软趴趴的身子进府,却忽然愣住,“东方公子……大师也在这里?”

    瞥见那站的笔直的人,小青顿时来了精神,依旧趴在姐姐背上,一双灵巧若猫儿的眼睛却骨碌骨碌着:“啊?这么晚了,和尚跑来干什么?”

    法海无奈地摇了摇头:“贫僧也不想现在打扰。”实在是东方不败硬拉着他不放,今日已经耗费了法力治水、晚上又与魔障搏斗,现在的他显然不是东方不败的对手——更有甚者,对方危险地挑起眼眉,威胁:“你若敢逃,别怪我将你点成一座塑像,放在白府门口镇宅!”

    东方不败随手将婉儿的鸟笼子递给白素贞,而后捏紧法海的手臂,举起,露出那个鲜血淋漓的狰狞伤口:“他受了伤,外伤。”他只会治内伤。

    感觉到背上的小青调皮地探头探脑,白素贞轻拍了她一下,将晕晕乎乎的婉儿塞在她手里:“乖乖回屋去,不是谁的热闹都能随便看的。”等小青气鼓鼓地甩着蛇尾游走,白素贞盈盈走进两人,温柔的眸光扫过法海的手臂,却最终停留在法海略显苍白的脸色之上。

    发觉白素贞的眸光暗含深意,法海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白素贞婉转一笑,轻巧地拉开房门,邀请道:“请进吧——对了,东方公子,劳烦您到屋后的古井中去打一桶水来,荷花池里头的水不干净。”

    “你等着。”东方不败按着法海坐下,转身便向后院走去。

    白素贞确实在等,等东方不败的身影消失在转角之后,立刻轻挑起指尖,木门悄无声息地死死关紧。白素贞急急地走到法海身前,秀气的双眉蹙着:“大师,东方公子虽有一些法力,终究并非修行之人,他自然看不出,你正为瘴气所扰,而且……比我想象的要严重的多。”

    法海看着手臂上的伤口,眸色清淡:“贫僧心里有数,这件事,本与东方施主无关。”

    白素贞在他对面坐下,坦诚道:“无论是妖还是人,修行最忌心念不纯、自我矛盾。大师你是出家人,修的是心,因此一旦入魔,后果不堪设想。”

    法海却云淡风轻般淡言:“魔障确实存在,但是还不到让贫僧走火入魔的程度。”

    见他好似无所谓的模样,白素贞不禁怒问:“难道今晚你不是为魔障所伤?现在你的内息极为混乱,若再多几次,你能确保你不会真的走火入魔?”

    被一只蛇妖这般逼问,法海却并未动怒,只是指间一动,雪白的拂尘化为晶莹的长剑,法海将剑平举而且,如剑般冷冽的双眸中,除了映出的宝剑的寒光,还似乎划过了一丝别的什么东西。

    他的剑法还算精湛,但很少使用,因为用剑的他杀气太重,与佛理相违。可是,今晚,在魔障中,当种种光怪陆离的幻觉凝聚成一片飘逸的红袂、甚至在其上点染出一抹抹鲜红淋漓的血花之事,他终于动怒,以剑相迎……或许,在某种程度上,除了色戒,他的心也不知不觉地破了杀戒。

    今天夜里,这柄剑上确实沾了血,非常熟悉的鲜血。

    白素贞不由蹙眉:“大师……你似乎有心事,是为了东方公子?”

    法海摇了摇头,忽然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最近,贫僧经常会想起唐三藏的话。”

    那个话唠和尚?白素贞疑惑:“哪句话?”

    法海却再次摇了摇头,看着手臂上的伤痕,俊朗的眉宇缓缓皱起:“贫僧心中还有疑惑,在贫僧解开这些谜团之前,希望你帮继续贫僧隐瞒。”

    白素贞如蛇一般伸展开身体,似惜似叹地看着他:“东方公子是个很聪明的人,就怕他嘴上不说,暗地里却早就看破了异常。”

    没错——紧闭的木门之外,东方不败敛着红袖,一言不发地倚在门板之上,怀里还捂着同样因为好奇而游过来听墙角的小青蛇。

    见里头已经陷入了沉默,东方不败转了转眼眸,忽然揽住小青,无声无息地掠过长廊。

    没见姐姐追出来,小青赶紧挣脱他的手腕,大口喘气,腮帮子一鼓一鼓:“喂,那个和尚什么都瞒着你,你不去教训他一顿?”

    “教训?”东方不败坐下,好笑地挽起了袖子,“就他现在那个病猫儿样,就怕我还没怎么出气,就把他给玩死了。”

    “那你不想办法帮帮他?”小青撑起上半身,非常认真而纠结地看着他,“走火入魔很严重的,有可能会失去心智,还有可能会死的!”

    “你姐姐也说了,这件事,我帮不上忙。”东方不败摇了摇头,修行跟练功毕竟有许多差别,就算他内功再高,也不过能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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