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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林家子-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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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楠依旧不说话,李资问道:“那彩儿又是何人?”
    李旭喝道:“贱人!还不回话!”
    黄氏颤颤道:“彩儿是妾身在庙会上救的,当时她正被几个恶少调戏,妾身实在不知道她,她……”她也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只能呜呜的哭个不停。
    李旭苦笑,望向林楠,道:“我知道便是说了,阿楠也未必会信我,阿楠不妨把这贱人带回去亲自审,要杀要剐,全凭阿楠一句话。”
    黄氏啊了一声,难以置信的望着李旭,喃喃道:“爷……”
    林楠笑笑,道:“殿下的话,下官怎会不信?”
    又道:“还请殿下恕罪,下官今日方到,实在有些乏了,想……”
    李旭歉然道:“是我不该今儿就打扰阿楠,阿楠回去好生休息吧!这个贱人,我另派人将她送到府上去……”
    林楠笑道:“一事不烦二主,这妇人既是殿下送给下官的,那就烦请殿下替我将她送去刑部好了。”
    李旭脸色一变,道:“阿楠还是不信我?”
    林楠笑笑,道:“殿下的为人,下官再清楚不过,岂能不信殿下?只是这妇人既然犯下的是勾结外族、刺杀皇子的大罪,下官一个区区的翰林院编纂,如何有资格过问?自然只能送去刑部了。”
    说完并不等李旭答话,起身告辞。
    李旬跟着起身道:“我送阿楠回去。”
    李资亦道:“我也乏的紧了,就此告辞。”
    三人一同出门,剩下李旭一人,看着满桌未曾动过分毫的山珍海味,李旭只觉得胸中的郁气堵的他整个人快要爆炸了一般,咬牙一把掀了桌子,在黄氏的尖叫中,揪着她的头发将人拖了出去。
    ******
    回到林府,林楠见时辰还早,便去见了林如海,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林如海笑笑,道:“信了?”
    林楠微微沉吟片刻,道:“二殿下向来不是很识大体,他纳了黄氏,除了因为黄氏温柔美貌,更多只怕是看中了盐商的身家……是以向盐商透露出盐场之事,他是做的出来的,但是和耶律良才勾结——我觉得他没那个胆子。”
    林如海轻笑一声道:“拉个女人出来做替死鬼,咱们这位二殿下还真不讲究。”
    林楠愕然道:“父亲是觉得盐商之事的确是他所为?”
    林如海淡淡道:“刑部现在还在审右都御使,耶律良才陛下下了令,不许人过问……是以知道此事和盐商有关的,不过你我数人,按李旭的说法,他无辜的很,那他怎么就知道黄氏泄露盐场之事,和河道上三殿下遇刺有关?”
    “更何况现在在江南查盐商的,就只有我的人和陛下的人,知道我快要查到二皇子头上的,只有盐商自己——他若和盐商没有联系,焉能这么快反应过来,来一招弃车保帅,自证清白?”
    林楠摇头道:“但若此事当真是他一手策划,他不可能不知道耶律良才中计之事,那右都御使就不会一头栽了进去。我看这位二殿下,八成是被人利用,做了人的马前卒了。”
    林如海点头不语。
    林楠耸耸肩道:“其实二殿下来这么一出实在没意思的很,便是盐商之事和他全无关系,也有右都御使在陛下面前密告在先——莫非他以为,他喊一声冤枉,说自己只是被人利用的马前卒,就可以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吗?”
    笑笑道:“他怎么就不明白呢?对被他攻击的人来说,他到底是马前卒,还是骑马的将军,又有什么区别?”
    他记得前世电影里有一句台词说的极有道理:老鹰小鸡,炖在锅里都叫肉……

  ☆、第133章

林如海摇头道:“这个道理,二皇子未必不懂。”
    话音一转道:“你怎的知道右都御史是二皇子的人?就因为他们沾着亲?”
    林楠微微一愣,右都御使显然是被人利用,做了试金石,若是能成,则成功除掉林家,若是不成,被坑的则是右都御使这一方……不过,这右都御使既然和二皇子沾着亲,那么无论是不是真的是二皇子一边的人,最后大家都会将事情算在二皇子头上,这么说来,二皇子倒真有可能是冤枉的……
    微微沉吟片刻,问道:“父亲的人在江南查的如何?”
    林如海道:“的确是有人拿着二皇子和黄氏的信物去联络的盐商,透露了废除专商之事,并以此说服盐商留意你的行踪并暗助耶律良才等人……那些盐商自己都认为,自己是受二皇子之命在行事,但是联系他们的,却并不是一个叫彩儿的丫头,而是一个四十来岁名为陈庆的汉子,但在我的人找到他之前,陈庆就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林楠沉吟道:“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这么想:二皇子纳了黄氏不少日子,理应早就借着这条线搭上了盐商,甚至得了不少好处,是以在得知陛下有意废除专商之后,便借着黄氏的手,将消息传到江南,好让他们抵制破坏此事。只可惜,黄氏派的人在路上被人截杀,又或者此人本身就是个细作,那人取走信物,假冒二皇子的使者找到盐商,但是他所筹谋的,却是另一件事……”
    “而后耶律良才事败,父亲的人找上门,那些盐商慌了神,联系上二皇子,二皇子这才知道被人坑了,是以顺势将黄氏推出来顶罪。”林楠将事情理顺,继续说了下去道:“而京城这边,约莫是江南事败之后,幕后之人隐隐猜到不妥,可是那张纸条上又真真切切是我的字,不舍得就这么算了,便扔了一个试金石出来,这试金石就是右都御使,一是看中他的御史身份,二是因为他和二皇子之间的关系,便是不成,也能将污水泼在二皇子身上。”
    又问道:“那刑部查右都御使查的如何?可曾提及二皇子?”
    林如海摇头道:“右都御使说是一个亲信手下给他的消息,但是找到的,依旧是一具尸体,只留下一封模棱两可的遗书。”
    林楠叹道:“手法和盐商那边倒是一模一样……这事儿,做的可真是干净!”
    无论是江南还是京城,竟是半点线索都没留下。
    林如海淡淡道:“干不干净又怎么样,朝上左右不过就那么几拨人。”
    又道:“昨儿二皇子不是请你吃饭了吗?过几日记得请回来——他将黄氏推出来,等若认了盐场泄密之事是他所为,大位已经与他无缘,既然如此,就别将人推的太远。至于右都御使的帐……且先收他一条命做利息,剩下的,来日方长。”
    林楠点头应了。
    两边手法几乎一模一样,倒是可以说明右都御使密告之事,并不是李旭指使,但是李旭知不知情就难说了——他和李旭也不过就是点头之交罢了,甚至在立场上还是对立的,人家就算知情,也没理由救他不是?最重要的是,整件事里,最倒霉的就是二皇子了,他还是别去落井下石了……
    说起来还真有点冤枉,他和他爹连番被人针对,真不是他们人缘太差,而是因为李资风头太过。
    江南案办的漂漂亮亮,修个园子都能修出水泥这神物,瓷砖给朝廷挣了大笔的银子,修堤的事儿就更别提了,银子没花多少,硬是才半年就修了一条能抵挡二十年一遇洪水的大堤出来……
    与之对比,其他的几个皇子,都还在各部历练,就算偶尔做上一两件漂亮的差事,在李资的强大光环之下,简直连个火星儿都算不上,这种情况下,各位皇子的火力自然要集中在李资身上,作为坚定的“三皇子党”的林家,当然是首当其冲。
    林楠叹气:若李资果真有意皇位也就算了,可是明明他就没那个意思……怎一个冤字了得哦!
    忽然又觉得自己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嘴脸实在难看的很,于是闭嘴。
    ******
    第二天,林楠还没去翰林院销假,就得知自己升了官儿,现已是正五品的鸿胪寺少卿了。林楠为自己咂舌:如果现在外放的话,按照升一级的惯例,他可就是前所未有的十七岁四品大员了,啧啧,比他爹当初还牛啊!
    不过也就想想罢了,就算要调外任,也得再熬三年呢!
    升官自然是喜事,但林楠对自己的差事却很是不满:耶律良才那厮可是和自己有仇的,就算杀了他也不为过,可现在自己的差事居然是放了他,还要放的自自然然,不带丝毫烟火气,只想想就觉得憋气……至于所谓的好处,去他的,他林大爷什么时候缺过钱?
    回来就升官,正好两次应酬可以合作一次,林楠像是要把在河道上错过的美味佳肴都补回来似得,成日里不是在外喝的大醉,就是在家呼呼大睡,上任足足半个多月,鸿胪寺硬是一次都没去过。
    他这般旷工,鸿胪寺的同僚们倒是没有什么意见,着急的是另一波人——戎狄使臣在鸿胪寺和刑部都碰足了钉子,每日只得在林楠出没的地方四处堵截,林楠上任了半个月,就追堵了他半个月,也不知是运气太差还是手段太次,竟直到现在还没见着真佛。
    ******
    刑部。
    刑部尚书喻子濯和林楠对座饮茶。
    喻子濯头疼道:“小林大人啊,那个耶律良才,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把他弄走?本官都快被那些蛮子烦死了。”
    “弄走?”林楠讶然道:“喻大人不是说笑吧,这等刺杀皇子的要犯,不拘押在刑部,难道还要关在鸿胪寺不成?”
    喻子濯皱眉道:“倒不是不能放的问题,而是陛下既然将此事交给你全权负责,你总要拿个章程出来……总不能在刑部,不审不问不明不白的关一辈子吧?”
    林楠冷哼一声,道:“耶律良才刺杀皇子,几百双眼睛看着呢,大人问我要什么章程?大昌律说的还不够清楚吗……大人只要在秋决名单上加上耶律良才四个字不就行了。”
    喻子濯迟疑道:“这……怕是不妥吧!耶律良才到底是外族……”
    林楠打断道:“外族又怎么样?外族就可以在大昌杀人放火、为所欲为?刺杀皇子,乃是灭九族的大罪,如今只杀他一个,已经是便宜他了!”
    喻子濯苦笑道:“戎狄使臣现在还在京城呢,若这当口杀了耶律良才,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林楠冷哼道:“杀了又怎么样?我就不信了,杀他一个侍卫,戎狄王就带兵打来了不成?喻大人又何必过多顾虑,秋决名单还要上呈陛下亲自勾决,大人只需按大昌律加上他的名字,至于陛下那里,自然有我和父亲进言,无论成与不成,与大人半点不相干……”
    喻子濯头疼道:“容本官再考虑考虑……”
    林楠见好话说尽,喻子濯就是不松口,眼珠子一转,道:“啊,对了,下官过来的时候,父亲让我带话儿呢!”
    喻子濯精神一振道:“哦?林大人有什么事?”
    林楠笑道:“父亲说,先前因为分洪,淹了不少人家,现下洪水退了,要拨一大笔银子过去给那些人重建家园,所以最近户部经费紧张的很,刑部这边若要有什么花钱的地方,还请先缓缓,等再过三四个月,各地的税银上来……”
    喻子濯哭笑不得,指着他道:“你、你这……算了算了,本官拧不过你!在秋决名单上添上耶律良才是吧?行!本官依了你,不过陛下那边,可不是我说了能算的。”
    林楠大喜,深深一揖,笑道:“多谢大人!喻大人,方才小侄的话,都是浑说的,其实父亲是说,现下户部钱多的很,大人有什么要开销的地方,只管批了条子去领就是……便是多写点也没关系,当是小侄孝敬您的!”
    “呸呸!”喻子濯骂道:“小子浑说什么呢?这话也是可以乱说的?”
    林楠笑道:“这话还就小侄说得,便是陛下听到,也不同我计较的。”
    笑着转身出门,一开门却见门口站着一高一矮两个人,似没想到他会忽然开门,都愣在门口,那身材高大的汉子第一个反应过来,上前一步,用别扭的汉语道:“小林大人,外臣是……”
    林楠脸色一寒,道:“我管你是哪根蒜!”
    转身便走。
    那人忙追在身后,道:“小林大人,小林大人!”
    他生的人高马大,几大步就追上了林楠,拦在他身前,道:“小林大人,你们抓了我们的人,不管他犯了什么事,我们也有知道的权利……我们要求,探监!”
    林楠看了他好一阵,忽然一笑:“探监是吧?”
    那人肯定的点头:“探监!”
    “好啊!”林楠淡淡道:“我让你探。”
    ******
    天牢之中,陈旧的方桌上摆满了酒菜,林楠和耶律良才对坐,戎狄汉子陪坐一侧,林楠替自己和耶律良才斟上酒,道:“一直说要尽地主之谊,却连上次在状元楼都是耶律兄付的帐,算是小弟的不是,这一顿当是赔罪。请!”
    桌凳都矮,两人谁也没起身,就这样坐着干了。
    林楠将酒斟满,又捧杯道:“今儿是我第一次来天牢探耶律兄,却也是最后一次,今日一别,后会无期,请饮了这杯壮行酒。”
    耶律良才看了他许久,摇头笑道:“既是壮行酒,一杯怎够?”
    将酒杯丢在一边,举起酒坛大口畅饮,转眼便是大半坛下肚,耶律良才以袖抹嘴,道:“痛快!好痛快!”
    林楠皱眉道:“耶律兄身上有伤,不宜多喝。”
    耶律良才笑道:“这辈子就剩这么一次和林兄喝酒的机会,不喝个痛快怎行?林兄,我知道你酒量也了得,请。”
    林楠也将酒杯扔到一边,喝道:“好!”
    学着耶律良才的样子,举坛畅饮,末了放下酒坛,敲着筷子唱道:“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来!喝!”
    耶律良才鼓掌道:“好诗好诗!”
    林楠醉眼朦胧的看着他:“你懂诗?”
    耶律良才愕然道:“你们汉人,在别人吟诗之后,不都得这样鼓掌叫好吗?”
    林楠拍案大笑,笑的眼泪都掉出来了,道:“有理!有理!就为了这句话,当浮一大白!”
    一心想将自己或对方灌醉的时候,喝酒的由子实在太多,可以是为了一句诗、可以是为了一句话,也可以是为了洒了的一滴酒,泼了的半盏茶……
    这次先倒下的是耶律良才。
    林楠看着醉倒在桌子上的耶律良才,看了许久,才苦笑一声,长叹一声道:“耶律兄,若你我不是互为异族,说不定也是一世的兄弟……”
    “我不怪你要害我林家满门,我不在意你在河道上逼得我要自刎谢罪……可是为了大昌故,我却不能放你……”
    他慢慢起身,退后,整理衣冠,肃然长揖:“耶律兄,一路好走……”
    转身出门。
    守在门口的狱卒迎了出来,道:“林大人,那这个探监的……”那戎狄汉子,醉的比两个人都快。
    林楠道:“让他探,爱探多久探多久。”
    向外走了两步,又回过身来,沉声道:“里面这个人,日后的开销都算我的。要吃什么用什么,只管给他买来,便是要天香楼的花魁,也给他找来……且勿使人折辱于他。”
    狱卒恭声应了,将牢门锁了,道:“我送大人出去。”
    林楠仿佛没有听到他说话,回头又看了眼牢门内的耶律良才,轻叹一声,转身离去。
    当两人的背影远去,牢内的戎狄汉子一跃而起,扶起耶律良才,道:“少主子!”
    耶律良才缓缓睁开眼睛,苦笑一声,远远看着林楠离去的方向,苦笑:“你说的对,我实在不该招惹你……我耶律良才自负一世,不想却死在这自负二字上……”
    戎狄汉子皱眉道:“少主子别这样说,汉人朝廷向来疲软,我们一定能将您救出去。”
    耶律良才缓缓摇头,苦笑道:“你不懂,大昌君臣,绝不会容我活着回到戎狄……”
    关键不是他做过了什么,还是,他知道了什么……
    想到那一个个尚未实施的毒计,他到现在都遍体生寒,设身处地着想,他也不会容许一个知道了这一切的人回到戎狄……

  ☆、第134章

喻子濯将一叠纸放在林楠面前,没好气道:“你要的东西。”
    林楠诧异道:“这么多啊!他们还真能说……咦,这是什么鬼画符?”
    喻子濯道:“是戎狄语,翻译在后面。”
    林楠拍马屁道:“大人手下真是人才济济,连戎狄话都懂……”
    喻子濯又好气又好笑道:“屁话!这是老夫从鸿胪寺借的人!真不知道你这个鸿胪寺少卿是怎么当得!”
    林楠干笑:“下次我请他们吃饭……”
    直接翻到汉语翻译的地方,快快的看了下去,末了脸上露出笑容,道:“都是交代后事啊,还蛮周到的。”
    喻子濯奇道:“你到底把这耶律良才怎么了,他为什么一直强调不要替他报仇,而且交代绝对不要招惹你?”
    林楠耸耸肩道:“就我这体格,他一只手就能把我撂倒,我能把他怎么着?”
    喻子濯如何听不出他的敷衍,冷哼道:“老夫懒得管你的事,只要你别弄巧成拙就成。“
    林楠笑道:“大人放心。”
    一面将纸条卷起来塞进怀里,道:“喻大人记得以后可再不许人探监了。”
    喻子濯道:“放心,老夫也没那么多懂番子话的人去监听。”
    “还有,别忘了秋决名单。”
    喻子濯皱眉道:“真要把他添上?”
    林楠嗯了一声,道:“做戏当然要做全套。”
    告辞离去,临出门时却又转过身来,笑道:“先前小侄的话可不全是哄人的,户部这段日子真的很有钱……”
    喻子濯气乐了,连声道:“滚滚滚!”
    ******
    贾府外院,林楠正由贾琏和宝玉陪着聊天,因他现在已经是五品官儿,宝玉两个原还带了几分生疏,后来见他性情和先前并无两样,便渐渐的放开了。
    贾琏道:“先前珠大嫂子托我来央表弟一件事儿,也不知道为不为难,若是为难的话,便只当我没说过。”
    林楠笑道:“表嫂难道开一次口,便是再为难,也要应的。琏二哥但说无妨。”也是李纨为人最知道分寸,断断不会有什么让人为难的要求,林楠才会提前应下。
    果然贾琏道:“是关于兰儿的事。表弟你也知道,咱们的族学不成个样子,家里也没正经请个先生……兰儿是个好学的,这般耽误了实在可惜,嫂子想将他送去山海书院读书,可山海书院的事儿表弟你最清楚不过,不知道多少人挤破了头的想进去……”
    林楠闻言,微微一愣,他先前还曾为贾府后继无人担忧过,想要劝宝玉走上正途,可惜收效甚微,这会儿听到贾琏的话,才想起自个儿竟忘了贾府还有一个贾兰。他虽没看完原著,但是因为红楼迷单琪的存在,他对贾府大致的走向还是清楚的,据单琪所言,贾兰日后是给李纨挣了一顶封诰的,且成了名做了官,引领了贾府的另一轮荣枯,可见贾兰无论是读书,还是为人,都是能拿得出手的。
    贾琏见林楠不说话,忙笑道:“若是林表弟不方便的话……”
    林楠忙摇头道:“这只是小事,能有什么不方便的?只是我想,既然府上没有一个正经的先生,那宝玉和环表弟的学业岂不是也耽误了?要不要也一并过去?”倒不是他多事,而是贾府那一群小肚鸡肠的,若是他厚此薄彼,不知道又要生出多少是非来,是以才做样子问问。
    贾琏有些迟疑:“这个……”
    扭头看向宝玉,山海书院的名额一个都难求,更何况是三个,这原是意外之喜,但是宝玉的事儿,还轮不到他做主。
    只听林楠又道:“琏二哥无需现在答复我,书院开学还有段日子,在此之前都还来得及。只有一点要先说明,山海书院的规矩极严,除逢年过节外,一个月只放假两日,除那两日之外,一律不许外出。且书院学生一律不许带下人,吃饭都在饭堂或书院中的酒楼,当然自己亲自下厨也可,衣物可以自己洗,也可以花钱让负责浆洗的婆子帮忙,但也仅止于此,其余的事,都必须自己动手,比如打扫房间,烧水煮茶等等……毕竟先生开书院,是希望书院的学子出来之后,为民,可以独善其身、自食其力,为官,则能造福一方,而不是为那些不知人间疾苦的公子哥儿添一份炫耀的资本。”
    不能带下人……贾琏看了宝玉一眼,有了这一条,别说宝玉了,兰儿会不会去还另说,只得道:“待我问问老太太再给表弟回话。”
    林楠点头,轻飘飘的转了话题。
    内院中,黛玉并王熙凤及三春一起,正陪着贾母打叶子牌聊天,并允了得空请她们去玉芙园好生玩一日。
    正说笑,一个管事妈妈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匣子,道:“方才外面有人来见表少爷,并送了这个匣子。表少爷说他用不上,让奴婢拿来给姑娘们攒花儿顽。”
    王熙凤起身接了匣子,笑道:“我来看看是什么好玩意儿,还巴巴的送过来……”一面开了匣子,顿时噤声。
    只见里面是满满的一匣子珍珠,个个都是拇指大小,圆润无暇,莹莹的珠光耀花人的眼。
    贾母伸手接了过去,笑道:“这可是最上等的合浦珍珠,最难得的是个个都一般大小,别看就这一匣子珠子,可比你们所有首饰家当加起来还要值钱……”
    挥手道:“既然林小子让你们拿去顽,就拿去顽吧!”
    王熙凤几个对望一眼,探春笑道:“既是这般好东西,还是老祖宗替我们收着吧,没得放在我们这里,叫小丫头们拿去当弹珠子顽没见了。”
    贾母也不推辞,当下便令人收了,日后又命人拿了珠子,添些金银玉石,去银楼给众姐妹一人打了一套首饰留作嫁妆不提。
    当下又问道:“那来的人呢,可曾请进来招待?”
    管事妈妈答道:“没呢,表少爷让林管事过去和那人说了几句话,那人就气急败坏的走了。”
    贾母微微皱眉,还不曾说话,便又有人进来回话:“方才宫里来人,将表少爷接走了,说是皇上召见。表少爷说,若是姑娘不急,就等他出了宫再来接,若是等不得,就请老太太派人先送回去。”
    ******
    御书房中,李熙用手指点着案上的折子,气的牙痒痒道:“听喻子濯说,这是你的主意?”
    林楠含糊的啊了一声算是承认。
    李熙恨铁不成钢道:“朕是让你放人!放人懂不懂?要是让刑部砍了他的脑袋了事,朕还要你去干什么?”
    林楠嘀咕道:“臣是在想办法放人啊……”
    李熙怒道:“朕看你是在想办法杀人!你知不知道朕这一笔勾下去,就是朕自己,都不可随意更改!”
    林楠小声道:“就是不好随意更改,才能榨他们更多的钱啊……”
    “放屁!”李熙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朕是为了银子吗?朕这一笔下去,他们若不亮明耶律良才的身份,拿什么救人?若是亮明身份,以戎狄王的性格,直接就挥兵打来了——就算万一他真的拿东西来赎,耶律良才也威信大失,放他回去有什么用?”
    林楠诧异道:“谁说要问戎狄王要赎金了?”
    李熙一愣,林楠将事情闹这么大,不是问戎狄王要赎金是问谁要?
    只听林楠道:“戎狄与我们大昌不同,他们由许多不同部族组成,往往一人兴,则一族兴,他们的新王即位,也不是戎狄王一封遗旨就能决定的,往往戎狄王死后,谁的势力大,谁做王,所以皇子被皇叔或堂兄堂弟甚至臣子抢了王位的事不计其数。”
    林楠说到一半,意识到跑题了,于是又拐回来,道:“耶律良才的母亲,是戎狄另一大族的头人的女儿,这一部族已经渐渐式微,先前全力支持耶律良才,就是为了能再一次兴起……若是耶律良才有个万一,他们不仅夙愿成空,还会被其他皇子全力打压瓜分,说不定就是灭族之灾,所以他们绝对不会看着耶律良才出事——而且这一次带队的使臣,又正好是耶律良才的舅舅,当然要不是这样,耶律良才也不敢这么大大咧咧的混在队伍里来大昌。”
    李熙皱眉道:“你怎么知道这些东西的?”
    林楠老实答道:“臣放了他们一个人进去探监,然后偷听耶律良才留遗言,就知道了个七八分,剩下是我猜的……总之,耶律良才的母族,一定会尽全力救他,不然就是戎狄王的怒火他们也承受不起——毕竟好端端一个儿子被他们给弄没了……”
    李熙火气消了大半,依旧冷哼道:“你少跟朕东扯西拉!他们会不会全力救人,同你将他放在秋决名单上有什么关系?”
    林楠委屈道:“谈生意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啊!臣要是和他们说,人可以给你们,但你们要拿钱来赎,他们一定是压价压价再压价,还要摆出一副爱要不要的样子来……但是我要是一开始就摆明了要的就是他的命,那些人一急,就自个儿刷刷的涨价……今儿我就派林全同他们说了几句话而已,就捞了他们一匣子珍珠……”
    不等李熙再次发怒,忙道:“皇上不是说要放的自然吗?我们自个儿巴巴的放了,怎么比得上他们千方百计的设法营救来的自然?反正臣这边已经做足了功夫,他们上上下下都认为臣是一心要那耶律良才的命,方才臣也告诉了戎狄使臣,秋决名单已经呈到了御前,除了陛下,谁也没法子……反正以后他们就该在陛下这边使劲了,您可千万别轻易松口,那可都是臣的银子……”
    李熙气的拍桌子,怒道:“合着朕给你的差事,到头来你又全推回到朕的头上,朕还得给你讲价还价挣银子是吧?”
    又是生气又是好笑,咬牙骂道:“在朕改变主意打你板子之前,有多远给朕滚多远!”
    林楠乖巧听话的告退,慢悠悠的出了门——让我做我讨厌的差事,这个结果是必然的好吧……又不是我爹……

  ☆、第135章

后面的事就无需林楠再费什么手脚了,无非是派人注意戎狄使臣一行人,不要让他们有放弃的意思,然后悄悄去天牢看了耶律良才几次。
    所谓的悄悄,不是瞒着身边的人去探望耶律良才,恰恰相反,他要瞒的人,就是耶律良才。
    他去天牢,自然不是要学雷锋做好事,去关心一下耶律良才是否吃的好住的好,而是想看看自己报复某人的行为,到底有没有达到效果。
    执意将耶律良才添在秋决名单上,故意在天牢演一出惺惺相惜的好戏,并不仅仅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对于睚眦必报的林家人来说,要将一个算计他家人、挟持他心上人的敌人全须全尾的放走,自然是万般不愿的,但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他改变不了李熙的决定,所以只好换一个法子折腾人。
    所以耶律良才这段日子,过得度日如年。
    没有食水上的苛待,没有人格上的侮辱,却偏偏让他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难捱。
    从林楠来探,他就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他已经被关在天牢,什么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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