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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林家子-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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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熙知道林如海这般便是默认了,心情大好,道:“多少银子?”
    林如海伸出两根手指。
    李熙问道:“二百万两?”若是只二十万两进项,想来林如海也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林如海摇头。
    李熙精神一震:“两千万两?”
    这可就不得了了,两千万两,足以将大堤再大修一次。
    林如海道:“只多不少。”
    李熙微一沉吟,道:“如海是要动盐商?”除了盐商,旁的地方也掏不出这许多银子来。
    林如海淡淡道:“若不是有那些盐商捣鬼,耶律良才如何能如此快速的找到楠儿的行踪?若不给他们点教训,如何能解我心头之恨?”
    李熙沉吟道:“这些人的确该死,只是没有真凭实据,朕也不好随意打杀……”
    林如海道:“陛下放心,臣这次只想做生意,挣他们一笔银子让他肉疼一番罢了。”
    李熙狐疑的看向林如海,然后左转右看——也没看见周围有别的什么人啊,这是在哄谁呢?
    林如海又好气又好笑,合着他在李熙心里,就是个小心眼又得理不饶人的是吧?
    李熙也知道自己反应太过,坐正了身子,干咳一声道:“要朕如何帮忙,如海只管直言。”
    林如海道:“问陛下借个人使使。”
    李熙讶然道:“借人?借谁?”
    大将军魏浩?老三李资?漕运总督于长笺?要不,是他身边的张公公?说不定还是李公公?额,也有可能是要身手好的暗卫……
    正猜着呢,一个略略耳熟的名字入耳,顿时一愣:“颜逸?”颜逸是哪个?
    林如海提醒道:“今科探花,七品的翰林院编修。”
    李熙愕然,一个区区的七品小官,只要林如海愿意,一份公文过去便抽调了,何以正儿八经的问他来借?
    随即恍然,这是借着借人的由头,提前向他报备呢!
    一时默然无语。
    许久之后,才叹道:“可还记得当初你我二人去郊外闲游,你眼馋一处开的极艳的桃花,我便上树替你攀折,不想惊动了户主,桃花不曾摘到,反被人指使下人趋狗撵的上气不接下气……”
    想起旧事,李熙唇边泛出微笑,道:“记得你第二天便得意洋洋的来告诉朕,说你如何将那只狗灌的烂醉,狠狠踹了几脚,又如何用盐水浇灌,坏了他家的一树桃花……”
    曾几何时,那个人即使是自己最幼稚最恶劣的一面,也会毫不顾忌的袒丨露在他的面前,可是现在……
    叹了口气,道:“那一段日子,实是朕此生,最……”
    “陛下,”林如海淡淡打断道:“臣那时年幼无知……这些陈年往事,陛下还是忘了吧!”
    李熙定定的看着他,好一阵,才轻叹一声,苦笑道:“若是能忘,何以会记到今日……”
    他也曾以为自己能忘得掉,甚至曾以为自己已经忘了……然而一闭上眼,那人的模样,清晰的仿佛就在眼前——他得意时扬起的眉,他含笑时眯起的眼,他嘲讽时勾起的唇,他愤怒时脸上泛起的森寒……
    他控制不住的想见他,可每见他一次,不见时想见的*便更深一分……
    林如海默然无语。
    李熙苦笑道:“我们都不再年轻,有些事又何必再自欺欺人?当初的事,你认也罢,不认也罢,反正朕自己的心思,朕自己清楚。”
    林如海皱眉,正要开口说话,却又被李熙打断,叹道:“当初,朕放不下朕的天下,你放不下你的尊严,你要走,朕便放你走,朕想着,只要远远的,知道你平安无事,朕就心满意足了。”
    “朕自欺欺人了十几年,一厢情愿的认为,你在江南,过得快快活活,无忧无虑,健康的连一个喷嚏都不会打……可是有一天,朕突然就怕了——怕你在朕看不见的地方,冷了、病了、寂寞了,怕你在朕看不见的地方,突然多了一根白发,添了一丝皱纹……怕你在朕看不见的地方,突然,想起了朕……”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朕看一次,怕一次,想一次,怕一次……”
    “朕知道,你一直觉得,朕调你回京,是因为朕怕你在江南势大,但是,朕不怕,朕便是不放心天下人,又怎会不放心你?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朕只是想,能放你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能亲眼看着你平安无事,便别无所求……”
    “朕没别的意思,朕知道,你还是放不下你的尊严,朕……眼下也还是放不下这个天下,朕也没有别的想头,朕当初不曾逼你,如今就更不会了……”
    李熙抬眼,见林如海依旧低垂着双眸,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苦笑一声,道:“朕知道说这些也没意思,可是朕不想你在朕面前,还遮遮掩掩、战战兢兢的过日子。朕想告诉你——”
    他站起身,双目灼灼的看着林如海,断然道:“朕虽不曾为你放下这天下,可是,朕也绝不会为了天下,而牺牲你,不管你做了什么,还是要做什么!”
    ……
    御书房中,李熙将折子拿起来又放下,将自己白日里说的话,在心里重复了一遍又一遍——是不是太唐突了,要是又把人推远了怎么办?而且话里似乎有拐弯抹角责怪他在自己面前还动心眼儿的意思,会不会又恼了?
    门口传来一声响,忙做的端正了些:“是皇叔吗,进来。”
    李公公推门而入,李熙待他关上门,方问道:“可看清楚他在做什么?”
    李公公道:“林大人自陛下走后,就见了一个叫颜逸的年轻人,教他如何做生意。”
    李熙微微有些失望,道:“就没有旁的什么?”
    李公公道:“有。”
    李熙眼睛一亮,只听李公公道:“还看了会书,舞了阵剑,然后沐浴更衣,睡下了。”
    李熙苦笑道:“皇叔你知道朕想问什么。”
    这些年,他常年派着人在江南打探那人的情况,他的心思,便是瞒着任何人也瞒不过这位掌持密探和暗卫的皇叔,更何况,他每次出宫和林如海见面,都是由此人亲自在暗中护卫。
    李公公淡淡道:“林大人的心思,臣如何能看得透?不过陛下的心思,臣倒能看个几分……”
    李熙皱眉,只听李公公继续道:“人性本贪,十年前,陛下求的,不过是‘知道’二字,半年前,陛下所求变成了‘看见’二字,到如今,陛下又要那人在陛下面前坦坦荡荡,不要有丝毫隐瞒……再过一段日子,却不知陛下所求为何?”
    李熙愣了楞,有些恼羞成怒,道:“朕也是为了他的安危着想!他设计耶律良才之事,若是早告诉朕,又怎么会功亏一篑?”
    李公公掀了掀眼皮,道:“若是林大人早告诉陛下,他要杀耶律良才,陛下您会答应吗?”
    李熙一噎,李公公不等他再想出新的说辞,微一躬身,退入黑暗之中。

  ☆、第131章

林楠看一眼盯着他的李资,问道:“我们这样都走了,合适吗?”
    李资嗯一声,道:“有魏将军在呢!”
    “可是还有暂住在大堤上的百姓,需要人安抚……”
    “有地方官在呢!”
    “可是修河堤不是殿下你的事吗,魏将军也是来支援殿下的,我们两个一走了之的话……”
    “错了,”李资面不改色道:“修河堤是于长笺的事,可不是我的事儿。”
    林楠一噎,又道:“马车上憋闷的很,殿下骑惯了马,怕是不习惯……”
    “好,”李资看看喜上眉梢的林楠,忍笑道:“等你把药吃了,我们一起下去骑马透透气。”
    林楠顿时泄了气,也不再拐弯抹角的赶李资下车,怒道:“我好端端的,为什么还要没完没了的喝药喝药喝药!”
    在家被他爹管也就算了,出了门还要被这个人管,连他爹都不会每顿都看着他喝的一滴不剩!
    李资哑然失笑,他知道这少年看起来清雅出尘,实则任性的很,只不过他的任性向来不现于人前——想到这少年这般因为不肯喝药而发怒的模样,想来世上也就自己能看到,不由心情大好,笑道:“午间的时候,已经换了个方子,不像先前那般苦了,你尝尝就知道了。”
    林楠也知道这人倔起来比他爹还难对付,见他态度强硬,也不去尝——反正不管好不好喝,尝玩最后还不是得喝光光,索性捏着鼻子,大口灌下了去,刚入口就差点一口喷了出来,强忍着几口吞了下去,艰难道:“……水!水!”
    李资早有准备,将备好的温水递到他唇边,林楠一连喝了两碗,才将嘴里的怪味压了下去,喘着气道:“还不如苦呢!”
    这什么味儿这是!
    他一直以为前世的藿香正气水是世上最难喝的药,现在想来,真是小看了中药各种古怪的难以形容的刺激性味道了!
    李资将蜜饯端过来,林楠摇头拒绝,他向来不喜甜食,总不能为了压下自己不喜欢的味道,继续吃不喜欢吃的东西。
    李资并不勉强,道:“幸好我跟了来,否则林成哪有本事让你老老实实吃药。”
    林楠冷哼一声:林成?帮他吃药还差不多……
    李资见他不说话,知道大约是林家祖传的那小气劲儿又犯了,笑道:“现在药吃完了,可要出去骑马透透气儿?”
    林楠不理。
    这人又不是不知道,骑马透气什么的不过是借口,这是在寒碜他呢?
    李资挨在他身边坐下,揽住他的肩头,温声道:“大夫说,夏日气候湿热,腠理大开,风邪从腠理而入;原就易得痹症。这些日子在大堤上呆着,身上干了湿,湿了干,熬不住了躺下就睡,地气侵人,更要不得……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可你体质原就虚寒,且去年腿上就受过一次风寒,若是不能及时驱除,等年纪大些,两下里一起发作起来,不知要受多少罪。”
    林楠到底不是小孩子,无奈叹了口气,闷闷道:“还要喝多久?”
    李资大喜,道:“这副药只需服三次,现在已经一次了,再喝两次就换温补方子,断断没有这么难喝!”
    就剩两次了啊,林楠松了口气,不是他受不了苦,而是那药味儿实在太奇葩……
    终于有心情去想别的事儿,转目狐疑的望向李资,道:“那日三殿下莫不是被那耶律良才下药了吧,怎的感觉像变了个人似得……”
    先前借口养伤偷懒就让他觉得不对了,这会儿索性将河道上的事儿全都扔给给别人一走了之,实在不像他认识的那个李资。
    李资将他拉的靠在自己肩上,道:“我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
    “嗯?”
    “人生苦短。”
    林楠微楞。
    只听李资叹了口气,低声道:“我一直以为来日方长,直到被耶律良才挟持,才突然发现,原来人生苦短。”
    林楠隐隐明白他的意思,李资用面颊轻轻蹭着他的额头,声音很轻:“修河、抢险、赈灾、查案、对账……这些事儿,哪里会有个尽头?先前修堤一去半载有余,而后抢险救灾又是数月,若不是你千里来会,连这些日子匆匆数面相见也不可得,而你我一生,能有几个半载?若你不在身边的时候,大水冲去,大风刮去,或被刺客……却叫我……”
    他将人搂的紧了些,话不曾说完,只是将脸挨在少年的发顶,隔着发丝感受着少年温热的体温,觉得此生此世,再没有一刻比此时此刻更为充实安心。
    李资轻声道:“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的确让人敬佩,我却不愿学他。我自不会沉溺在儿女情长中,不理家国天下,当挺身而出时,我亦当仁不让,分内的事,我也不会推辞,可是洪水既退,百姓无忧,有的是人可以善后,有的是人会安抚百姓,有的是人想抢这一份功劳政绩,我为何要因为这些事,放弃你我好容易得来的片刻相守?”
    “说我自私也好,说我懒散也罢,我李资,没有那么重要,天下百姓,不是非我不可……可是我和你,却只有彼此。我许不了你永远,我会老、会病、会死,我不知道我的一辈子有多长,我不知道可以陪你多久,所以,能多一刻便多一刻……”
    “所以……”他轻轻抚着少年的长发:“你也要这般对我——该吃药的时候,就得吃药!”
    林楠正双目微湿,感动的无以复加,却见他话音一转,又拐到吃药上头,顿时觉得无数乌鸦从头顶飞过,将李资一把推开:“倦了!睡觉!”
    翻身躺下。
    李资替他盖上薄被,摇头失笑。
    莫要使气,当我被耶律良才挟持时,你是何等心情,当你昏睡不醒时,我就是何等心情……所以,就算被你万般嫌弃,就算要灌再难吃的药,我也绝不会心软!
    ******
    当林楠和李资在马车上吵嘴的时候,林如海和李熙,也在御书房闹的很不愉快。
    起因是贾政的一封折子。
    修建盐场并不复杂,在人手极为充足的情况下,又有水泥这作弊的存在,几处同时开工,不过一月,便在不同的地方,修了数个巨大的盐场。修好时是四月,而后便投入生产,后面的数月正是天气最热、光照最好的时候,是以不到五个月的时间,便已生产出足够大昌百姓吃用一年上好食盐。
    原本二十年一遇的大水被制住,就已经让人喜出望外,又收到这等折子,李熙自然龙心大悦,几乎立刻将知道盐场之事的原班人马召集起来,在御书房商议林如海当初提出的改革盐政之事。
    在场的都是人精,谁都不愿破坏李熙的好心情,自然个个附议,将万岁爷从头夸到脚之后,说此等利国利民的好事,自然是越快越好云云。
    但其中却偏偏有人不合时宜,坚决反对立刻执行盐政改革,说此事要徐徐图之,切不可操之过急,以免功亏一篑云云,这个不合时宜的人,自然就是林如海。
    李熙闻言,眉毛才皱了起来,便有人出面驳斥,说盐场中已经堆积了足够一年所用之盐,且时时刻刻都有新盐生产出来,要供应全国所需绰绰有余,此刻不改革,还要等到何时?
    更有人言辞激烈,历数盐商之害,诉说百姓辛苦,就差热泪盈眶的恳求万岁爷下令解救天下百姓于水火了……
    林如海皱眉,还待说话,却被李熙史无前例的甩了脸子,冷冷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无需多言!”
    拂袖而去。
    而后索性绕过林如海,和其他人商议之后,择了“年轻有才,不拘于旧俗,敢作敢为”的新科探花颜逸,前往主持此事。
    原本御书房之事后,大家都在暗暗议论林如海是不是已经失了圣心,但是看到陛下亲选的人选,又闭了嘴——若不是要给林如海面子,这大好差事,怎么就会便宜了一个初入官场的七品小官儿?还不是看在他是林楠的记名弟子的份上?可见陛下对林家,果然还是不一样的啊……
    ******
    数日后,林楠和李资在禁卫的护送下到京,李资回府梳洗之后便回宫见驾,林楠回府和林如海、黛玉说了会子话,又去沐浴更衣,才从浴室出来,便见林全拿了封帖子过来。
    林楠胡乱擦着头发:“哪家的帖子?”
    他前脚进门,后脚帖子就来了,若不是来人太不懂人情世故,就是当真有急事,只看林全会把帖子送来,就知道应该是后者。
    果然林全道:“是冯紫英冯大爷亲自送来的帖子,小的不敢耽搁,立刻就拿了进来。”
    林楠诧异道:“那人呢?”
    林全苦着脸道:“小的留了,没留住。”
    林楠拿起帖子看了眼,果然是冯紫英约他晚上喝酒,笑了笑放到一边,道:“这几天坐车,颠的我七荤八素的,时候还早,我先睡一觉,到时间叫我。”
    林全愕然道:“爷你真去啊?”
    林楠耸耸肩道:“紫英亲自下的帖子,不去怎么行?”
    林全期期艾艾道:“可是小的听冯大爷的口气,好像感觉,嗯,好像并不是很想大爷去的样子……而且小的想,若真是冯大爷请您喝酒,什么时候不成,干嘛非得是今天,还有冯大爷和大爷您走的近,来咱们家跟自己家似得,犯得着亲自来下帖子吗?而且人都来了,也不见一下就走……反正小的看着怎么都觉得古怪……”
    林楠道:“还能有什么古怪?八成是什么人要借着他的名义见我,他既不能违背那人的意思,又不肯骗我,才故意整出这些名堂来。”
    林全也不是傻子,立刻明白过来:“二殿下?”
    林全道:“那小的这就去冯家回话,说大爷您舟车劳顿,实在没精神过去……”
    林楠打断道:“为什么不去?我也正想听听他说些什么呢!”
    回房舒舒服服睡了一个时辰,朦朦胧胧听到外间有声音传来才醒了,穿好衣服出来,便见五皇子李旬正坐在桌边美美的喝汤,林楠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只闻着香味儿便知道那是自己妹子亲手给自己熬得莲子羹——这人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吧?
    冷着脸刚坐下,还不曾说话,李旬便推了一盅过来:“你的。”
    林楠心里更是不舒服,合着不是李旬喝了自家妹子给自己熬的汤,而是自家妹子给这小子也熬了一份?这才多久呢,就喝上他妹子熬的汤了?凭什么啊!
    也不理他,自去梳洗了,才过来坐下,道:“五殿下怎么有空过来?”
    李旬瞪眼道:“你这话说的多稀奇,你回来了,我能不过来看看?”
    林楠冷冷瞪回去:这还没成亲呢,你哪根葱呢?要你来看!
    李旬气势一泄,道:“爷我是好心没好报!知道二哥打着别人的旗号诳你出去,特意来给你助威,不识好人心你是!”
    林楠皱眉道:“这事儿连五殿下你都知道了?”
    李旬耸耸肩,自嘲道:“爷我现在管着一群花子呢,谁消息也没我灵通。”
    林楠失笑,李旬抬下巴示意,道:“哎,你到底吃不吃?不吃留给我,刚刚才吃了个半饱……”
    林楠不理,几口喝了,簌了口,道:“五殿下可知二殿下要见我做什么?”
    李旬道:“前些日子,右都御使因为触怒父皇被打入了天牢你知道吧?那都御使,和颖妃娘娘家可沾着亲呢!”

  ☆、第132章

看时间差不多了,林楠和蹭饭的李旬一同出门,到了门口,却见门房正在向内迎一个人,却是才分开不久的李资,李资见二人出门,对门房道:“我和你们家大爷一同出去,无需通报了。”
    随即迎了上来,道:“听二哥说请了你一道吃酒,想着反正顺路,便过来接了你一道去。”
    林楠微微一笑,道:“倒是有人请客,可惜却不是二殿下。”心下对二皇子更看低了几分,似这等左右逢源的小把戏,实在太过小家子气,全然没有一国皇子的气象,若换了是李资,不是大大方方的上门,便是一封帖子堂堂正正的下到林府。
    这般行径,和先前李旭在江南时,一面要仰仗林家在江南的势力压制蔡航,一面又软硬兼施的上门卖好,倒是如出一辙。
    李旭包的是一座独院,林楠三个才到院外,李旭便亲自迎了上来,抢先扶住不让几人见礼,和李资李旬二人简单寒暄之后,一脸愧色道:“阿楠,本王实在是无颜见你和三弟,只是这些误会若不能解开,实是如鲠在喉,这才借了紫英的名义请阿楠过来,还望勿要见怪。”
    林楠笑道:“二殿下言重了。”
    再无二话。
    见林楠全无表示,李旭笑容更勉强了几分,领三人进了院子,道:“三弟、五弟、阿楠,请。”
    林楠最后一个进门,发现冯紫英和卫若兰皆不在,只一个带着白色面纱身材窈窕的妇人,正从座位上袅袅起身,不由微微一愣。
    那妇人轻移莲步上前行礼,声音清脆如莺啼:“奴家见过三爷、五爷。”
    便退到一边,一双眇目向林楠望了过来,带着几分得意,几分轻蔑。
    林楠微微一笑,若这妇人不是这般做派,他还真想不起她来——当初这位盐商家的四小姐在客栈哭哭啼啼的时候,可比现在娇柔可爱的多了。
    她也算有本事,在自己身上算盘落空之后,到底还是自个儿设法近了李旭的身,也难怪见了他要来炫耀几下,只可惜恐怕依旧还是要落空——李旭便是得了失心疯,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介绍他的小妾或外室给林楠几个认识,更何况这小妾的身份还是江南盐商之女。
    果然李旭见了她这般模样,脸色顿时一寒,到底没说什么,只是引了几人落座。
    众人中林楠身份最低,只能奉陪末座,黄氏则坐在李旭身边的软凳上侍候。
    李旭亲自给几人斟酒,末了起身对李资举杯道:“三弟,这次的事,是我愧对于你,若你还当我是兄弟,就先干了这杯!”
    李资只得跟着起身,皱眉道:“二哥何出此言?”
    李旭一饮而尽,叹道:“三弟你先别问了,一会自知,总之,是做哥哥的对不住你!”
    李资道:“二哥言重了,你我兄弟之间,有什么对不住对得住的。”也是一饮而尽。
    李旭将酒重新斟满,转向林楠,苦笑道:“阿楠,这一杯,算是本王对你赔罪了!”
    赔罪?林楠心中冷笑,好一个赔罪,这位二皇子,到这种时候还不忘端着身份来挤兑他,他到底是太习惯了这般做派,还是压根忘了今儿时来干什么来的了?
    皇子的赔罪酒,岂是那么好喝的?若是大大咧咧的喝了,便是他林楠轻狂无知,若是不喝,那更是对皇子无礼。但若要让他诚惶诚恐的说上一车的好话,受宠若惊的喝……还不够他恶心的呢!
    这位二皇子,八成是见惯了后者,以为一句赔罪出口,他就要感激涕零?
    忽然庆幸今儿冯紫英和卫若兰没来,否则夹在中间,不知道要尴尬到哪儿去。
    既然决定了无礼,索性无礼到底,含笑把玩着酒杯,仿佛没有听到李旭的话,李旭神色微变,原是虚敬的酒杯伸的更近了些,正要说话,李资站了起来,用手虚拦道:“二哥恕罪,阿楠前儿着了风寒,现还吃着药呢,大夫交代这几日需滴酒不沾。”
    李旭眼中的怒意一闪而过:若是大夫真有这般交代,一开始斟酒的时候为何不说,分明就是借口敷衍。
    黄氏见李旭脸色难看,娇笑一声道:“林郎好大的架子,连皇子的面子都不给呢!”
    林楠淡淡瞟了她一眼,既然知道我摆明了不给皇子的面子,还要当着皇子的面说出来——就这么点脑子,还要学人家挑拨离间,倒是让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黄氏见林楠依旧满不在乎的把玩着手中的玉杯,而自家主子的脸色冷的几乎要滴出水来,心中咯噔一下,低了头不敢说话。
    李旬呵呵一笑,将林楠手中的杯子接了去,道:“二哥勿怪,阿楠是真的喝不得酒,临出门的时候,岳父大人还让小弟看着他呢,不然我也不会厚着脸皮跟着来蹭饭……这杯不如就便宜了小弟好了。”
    端起来一饮而尽。
    李旭深深看了林楠一眼,将自己那杯放下,缓缓坐了回去。
    这番举动,摆明了是没将李旬放在眼里,李旬也不生气,耸耸肩自己坐下。
    李旭叹道:“罢了。看来今儿不将话说清楚,这酒也喝不下去。”
    话音一转,寒声道:“跪下!”
    见黄氏得意的目光又落在自己身上,林楠顿时无语:你不会以为这一声“跪下”是对我说的吧?我连你家男人敬的酒不喝,还会理他的跪下不跪下?这可不是前世的辫子时代,按律来说,自他封官之后,朝廷中非拜不可的人,就只剩了大昌皇帝一个。
    黄氏到底没有蠢到家,见林楠镇定自若,忙回身去看自己主子,却见李旭正面沉如水的盯着自己,吓的浑身一哆嗦,战战兢兢的跪了下去,含泪带屈的看着李旭。
    李旭恍如未见,对李资等人叹道:“我自认聪明,不想却栽在这妇人手上!”
    转向黄氏,断喝道:“贱人!快说,你到底是怎么向江南通风报信的!”
    黄氏先是震惊看着李旭,似乎好一阵才听明白他的话一般,难以置信的摇着头,泪如雨下,道:“二爷,您不相信妾身?妾身自从跟了殿下,清白、名声、名分……什么都放下了,什么都不要了,殿下您竟然不信妾身,既然如此,妾身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
    话未说完,一声极不合时宜的“噗嗤”声响起,李旬笑的肚子疼,颤着手指着黄氏道:“二哥啊,你带这个妇人来,不会是专门唱戏给我们听的吧?实在太逗了……哈哈哈……”
    李旭狠狠一掌掴在黄氏脸上,道:“喜儿已经什么都招了,你要是想和她在刑部作伴,爷我成全你!”
    黄氏含泪,声音千回百转:“爷……”
    李旭阴测测道:“你想清楚再说话!爷再提醒你一句……阿彩!”
    黄氏瞬间惨白了脸,哭道:“殿下,妾身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呜呜……”
    刚哭了两声,便被李旭一脚踹翻:“贱人,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这一脚踹的极狠,黄氏好一阵才缓过来,嘴角溢出血丝,她从未见过李旭这般狰狞凶狠的模样,吓得抖成一团,再不敢啰嗦,哆嗦着哭道:“是彩儿跟妾身说,说……”
    她怯生生的着看了林楠一眼,道:“说她无意间听殿下说起,林大爷找到了新的制盐的法子,要改革盐政,废除盐商……我一时糊涂,才让她带了信物回去报信,让我爹早做打算,去寻别的生计……”
    直到此刻才哇的一声大哭出声:“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再顾不得什么风姿仪态,哭得涕泪交加。
    李旭怒道:“胡说八道!本王的确曾打探过盐场之事,但是从未在府中提起过,在别院中更是只字未提!她从哪里听到的?她现在人呢?”
    黄氏哭道:“彩儿下了江南之后,就再也没了音讯……呜呜……”
    李旭不再问她,苦笑着看向林楠等人,道:“现在你们应该知道我这次栽的有多惨了吧?在父皇面前告发阿楠之人,和我母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江南那边,索性直接是拿着我和这贱人的信物去的!那个叫彩儿的贱人,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就算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当初林楠听说盐商也插手之后,便想到大约是盐场之事泄了密,如若不然,他林家早已离开江南,再不管盐税之事,那些盐商又不是不知道他爹的厉害,得了失心疯才会主动招惹他们,还胆大包天的救下了耶律良才,并指引他去抓自己。
    只是林楠也没想到,刚一回京,就得到了相关的线索,按李旭的说法,他是被人算计,有人拿了他和黄氏的信物,去联系江南盐商,做下这些事,再加上京城告发林楠的又和他沾亲带故,若是查下去,这勾结外族,陷害朝臣,甚至戕害兄弟的罪名,就牢牢扣在他头上了。
    林楠依旧不说话,李资问道:“那彩儿又是何人?”
    李旭喝道:“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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