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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 指尖阳光-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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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步进入大厅,赫胥黎正直直的迎接他们,男孩那如同天色初晴般灰蓝色的眼睛专注盯着那包裹在了细白毛毯中的身影,罗贝尔被严实的包裹着,没有露出一丝的肌肤,连脸和头发都被包裹在内,那细瘦的身影,看上去好像,比那一晚上更加的羸弱。莫雷尔顾不得礼仪礼貌,他直接问男孩“赫胥黎,魔法阵好了吗?”
“魔法阵刚准备好,请跟我来。”赫胥黎礼貌的走在前面,然后他终于忍不住“罗贝尔还好吗?”
“他还活着,还活着。”夏尔看都不看赫胥黎一眼,只是一直看着那包裹在毛毯中的弟弟,轻轻温柔的说“我期待能够看到他睁开眼睛对我笑。他已经几天没和我说话没有喊我哥哥了。”
进入地下大大的密室,莫雷尔将孩子放进了金色魔法阵的中心,他并没有拿掉毛毯,只是轻柔的拉下毯子的一角,露出了罗贝尔已经完全瘦到两颊凹陷的灰败小脸,只是露出了他指关节都突出的小手。
“接下来怎么办?”莫雷尔问挺直站立在一边的一脸疲惫的阿纳托尔。
“接下来需要有人进入他的幻觉把他从里面拉出来,拉回到现实世界。”很奇怪的,阿纳托尔声音中带着一丝的颤抖“这个方法很危险,到现在,没有一个人成功过。而且,而且,如果失败的话,两个人都会死亡,无法逃脱。”
“我去”消瘦了许多,一脸苍白的奥莉阿娜站了出来“亲爱的,西多尼亚需要你和夏尔。而我,不能抛下我可怜的儿子,就算是死亡,我也要陪着他,不让他一个人孤零零冷冰冰的离开。”
“奥莉阿娜,你不适合。”希尔贝特两眼通红,声音嘶哑的说“只有赫胥黎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什么?“”为什么?”
“祖先的画像说过,这枚戒指其实已经被夏特勒罗家改良过了,而且这个特有的魔法阵,只有夏特勒罗家的血统,才有可能更好的进入罗贝尔的幻境。”希尔贝特满脸的哀伤,哽咽哀痛的说“只有赫胥黎,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这次,莫雷尔夫妇和夏尔终于认真的看着一直默默站在一边,注视着魔法阵中心孩子的赫胥黎。金褐色头发的小男孩努力的笑笑“请不要为我担心,没事的,我一定会把罗贝尔带回来。我一定不会让他一个人,我发誓。”
“赫胥黎,你是我的骄傲。“想起那天晚上说起人选的时候,赫胥黎一脸坚决没有犹豫,阿纳托尔就觉得很自豪。虽然,有可能他会失去这个优秀的继承人,但他宁可赫胥黎在魔法阵中死去也不愿意他逃避自己的责任而做一辈子的懦夫。
赫胥黎镇定的躺在了罗贝尔的身边,他紧握住小男孩那冰冷刺骨的手,闭上了眼睛。
…………
是谁杀了罗贝尔?是我,赫胥黎说
是我杀了罗贝尔,用我的冲动和鲁莽。
…
是谁将罗贝尔抱出坟墓?是我,赫胥黎说
我用我的生命和灵魂把他抱出坟墓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间歇性抽风低潮期~~~~~~~~~~~~~~
☆、第 15 章
很快,阿纳托尔开始发动魔法阵,在耀眼刺目的巨大光柱消失后,躺在巨大金色魔法阵中间,紧握着罗贝尔小手的赫胥黎也陷入的彻底的昏睡。
看着魔法阵中握住手昏睡中的两位孩子,焦急担心烦躁痛苦,各种负面感情如同看不见的丝带般密密的缠绕在了这个地下密室。希尔贝特突然捂住了脸,低低的,哀伤的哭了起来,阿纳托尔搂住了妻子“亲爱的,不要伤心,我们要为赫胥黎感到骄傲。他不愧是夏特勒罗家的继承人。”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希尔贝特没能说下去
“莫雷尔,戒指上最致命的就是那块血红宝石。据说,她会从人的脑海深处抓取最隐蔽最痛苦的回忆或者想象,然后,将她的猎物扔进根据那些黑暗线索所制造出的放大所有痛苦和加深一切苦难的牢笼,让她的猎物将幻境当成现实而崩溃死亡。没有记载有人能够将受害者拉出幻境。”阿纳托尔严肃的说“但是,我相信赫胥黎。我更相信能够撑过整整五天的罗贝尔。罗贝尔已经创造了一个奇迹,让我们期待这两个孩子能够再次带给我们一个奇迹。”
阿纳托尔看着魔法阵中的孩子“赫胥黎还欠了300遍的家规没有抄写。”
奥莉阿娜温柔的看着自己的丈夫“亲爱的莫雷尔,你觉得我今天的首饰罗贝尔会喜欢吗?我特地选了他最喜欢拿出来玩的珍珠,他总是说这黑色的珍珠非常的衬我的眼睛。还有衣服,我想让他一眼就看到我,选了这件淡黄色的。恩,还有我的头发,你觉得需要再整理吗?我想让他睁开眼就看到最美丽的妈妈。”
“亲爱的,罗贝尔看到你这么的美丽一定会非常的高兴,一定会扑到你的怀里撒娇。”莫雷尔伸出手将妻子黑发理顺,顺便将小小的金丝盘成的蝴蝶发卡摆正。
“是的,我也这么认为。”奥莉阿娜坐在了魔法阵外,轻声的、温柔的、象是要将所有的感情都灌注在声音中般“罗贝尔,妈妈的罗贝尔在哪里?”
“妈妈的宝贝在哪里?”
“妈妈找不到宝贝了,宝贝在哪里呢?”
赫胥黎站在黏稠的黑暗中,脚下并没有路,四周也看不到任何的光亮,他就站在某一个不知名的场所在一个不知道的时间点寻找着某个迷路找不到家的孩子。赫胥黎看着周围,想起了罗贝尔已经奄奄一息的生命,想起了那灰败的小脸蛋,赫胥黎奇迹般的将突然升起的慌乱整理干净,他镇定了下心神,将手围在嘴边,开始大声的呼唤“罗贝尔,罗贝尔,你在哪里?”
那暗暗的充斥着四周的黏稠的物质有着浓重下垂的质感,好像,将一切的声响都全部的吞噬吸收。赫胥黎在尝试着大声喊了几次后,发现自己的声音根本无法传出可见的范围,他毅然的迈开了步子开始探索着未知的世界。他知道,如果一直站着呆立在原地,那么,永远也不可能找到囚禁罗贝尔的幻境牢笼。虽然对于罗贝尔现在所处的地点毫无所知,但赫胥黎还是凭着自己的感觉往某个方向走去,他总觉得,在那个未知的方向,有着他想寻觅的东西。
渐渐的,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知道走了多远,本来浓重的黑暗开始慢慢的变淡变薄,脚下,开始出现了淡淡的闪着绿色幽光的细细小路。坚定的走着,终于,远远的,赫胥黎好像看到了一个小男孩的影子,他加快了脚步奔跑了起来。一步一步,突然,他被一堵透明而坚实的墙壁给隔绝在外。
视线突破了透明的墙壁,赫胥黎看到了,他看到小小瘦弱的罗贝尔蜷缩着身子倒在肮脏泥泞的地上,那可怜的孩子躺在了全是淤泥的水坑里,细瘦羸弱的身子上穿着赫胥黎在最放肆的想象中也无法存在的破旧褴褛满是洞的肥大衣服,大滴大滴的雨点猛烈正敲打在他的身上。那小小的身体在雨中颤抖着,小手无力的往前伸着,手上,流下的鲜红血迹很快就稀疏在了肮脏的水中。
“罗贝尔,罗贝尔,快醒醒,那只是幻觉呀,你快醒醒啊。”赫胥黎大喊着,拼命的嘶喊着,用力的敲打着那冷酷的墙壁。可惜,声音根本透不过那看起来透明轻薄如雾的墙壁。
下一秒,赫胥黎眼睁睁的看着一位醉醺醺的满脸狰狞胡子拉碴的男子走到了罗贝尔的身边,毫不留情的用脚死命的踹着脚下的男孩,一边踹一边还大喊着“你这个恶魔,你这个扫把星。都是你,害我破产,害我没工作,我踢死你,我踢死你。”
罗贝尔努力将身体蜷成团,可是,没有用,男子的脚用力的踩上小孩子的胸口,用力的残忍的踏上了孩子那无力的放在水坑里的小手,赫胥黎好像听到了小孩手指被生生踩断的清脆卡擦声,他看着罗贝尔嘴里吐出鲜血。但孩子的凄惨摸样完全没有打动男子那冷酷的结冰的心,他一把拖着孩子,不顾地面上突出的坚硬石子,不顾台阶的碰撞,将孩子就那样当做垃圾般的拖回了破旧的家。
赫胥黎眼睁睁的看着小小的罗贝尔被喝醉了酒的醉汉暴打至血流满面手臂骨折,看着他被周围的孩子扔石头嘲笑,看着他被所有的人排斥被幻觉中的母亲忽视,看着他…被虐待,被嘲笑,被抛弃,看着被倒吊露出破旧内裤周围的人发出大声的嘲笑,看他被扔湖里一次一次,看他被狼人追赶生死一线之间,看着他在悔恨和内疚中变得冷漠排斥所有的关心,看着他,最后被一条毒蛇咬死。这短短的一生变幻中,赫胥黎看到的一直是小小的罗贝尔的样子,他不知道,身处在暴风雨中心的孩子,他看到的,又是什么?他想看到的,又是,什么?
一遍一遍,罗贝尔跌跌撞撞的重复着这样悲哀没有一丝乐趣的人生。赫胥黎能清楚听到墙壁里传来的丝滑嘲讽的声音“你怎么还不放弃?你本就不该出生,如果没有你,你的父母可以平安幸福,莉莉也可以一家人快乐的活下去。你干嘛不早点死?”
“死了多好,死了,就不用面对这些,死了,其他人都可以活得好好的。”
“你就是没人要的孩子,你就是没人爱的家伙。你的一生就是被抛弃被厌弃被利用的一生。放弃吧,彻底的放弃吧。”
“难道你愿意一遍一遍的重复这样的生活,一遍一遍的被虐打?被虐待?被抛弃?为什么不放弃,那样就可以安静的再也不需要承受痛苦?”
赫胥黎泪流满面,他哭得连声音都已经嘶哑,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罗贝尔无助的挣扎,看着他一次又一次的受尽伤害,看着他一遍重复一遍的死去再从头开始继续的受尽伤害,看着幻觉中的罗贝尔眼中光彩开始慢慢的消散,看着他开始渐渐的绝望和放弃。
赫胥黎拼命的敲着墙,使劲的大声的喊着,没有用,一点用都没有。他根本进不去罗贝尔的世界。但是,随着没有亮色的画面变换,赫胥黎突然在里面看到了一个人,一个让他感觉到无比熟悉的人。他张开嘴,很奇怪的某个名字从脑海中涌出。在他喊出那个人的名字的时候,当他想起了某些奇怪画面的时候,本来将他隔绝在外的墙壁竟然突然的变得更薄。这个他喊出名字的处在罗贝尔的幻觉世界的人将赫胥黎连接进了罗贝尔的悲惨世界。
在过往中,没有人能够将被“珍宝”看中的人拉出幻境的原因就是,他们找不到能够突破那透明墙壁的契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幻境里的人慢慢死亡,然后,自己同样的也被狞笑着的死神收割了灵魂。
这个时候,罗贝尔又死了一次,一次又一次,他觉得自己快到了崩溃的边缘,好累好累,他已经不想再坚持了。每次都是一样的经历,就算是他想反抗想改变,但所有的情节所有的动作都好像被设定好,他走不出设定的牢笼,只能一次次的重复。他记得他有过甜蜜到让整颗心都飘在空中的美梦,梦里有爱他的父母和亲爱的哥哥。可是,当他眼睛睁开的时候,总是又一次的毒打,美梦来得越来越少,梦中那温柔的母亲慈爱的父亲亲爱的哥哥的脸也再也看不清楚。美梦醒来后面对的现实是那么的冷酷,如果没有体会过温暖宽厚如海洋的爱,怎么会觉得现实是如此的冷冰可怕和…想放弃。每次被毒蛇咬死再醒来,他就好像又一次的做了最深的噩梦,那个丝滑嘲讽的声音在耳边不停的重复着不断的诱惑着他放弃他的坚持。
再一次的,他躲在阴暗的布满蜘蛛网的楼梯下,虽然经历过了很多次,虽然被毒蛇咬死过许多次,但现在的他还是象被设定好的一般,感情,经历一切一切还是个孩子,害怕,害怕着喝醉的爸爸再一次拿起棍子没头没脑的揍他,怕爸爸再次说他是恶魔的孩子,是不该出生的杂种。好像在梦里,梦中那容颜模糊的亲爱的妈妈会喊他宝贝,会和他捉迷藏。那个妈妈喊他什么名字?他不记得了。他只记得,他被喊做“小畜生”,他只记得,他被喊做“鼻涕虫”,他只记得,他的名字叫“西弗勒斯。斯内普”。
脚步声慢慢的靠近,他害怕的将身体蜷缩成了一小团,小小的,卑微的,比那网上的小小长腿蜘蛛更加的渺小。他怕被人找到,因为找到的后果就是一顿的虐打。上次被打断的肋骨到现在还没有好,一戳就疼到发抖。他身上穿着肥大的裙子,下面没有穿裤子,身上沾染上了脏脏在蜘蛛网。他那精神恍惚的母亲早就不关注自己的儿子,甚至,有的时候会以仇视的眼光看着他,因为是的,是他的魔法暴动导致了丈夫对她态度的截然转变。
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害怕着,颤抖着,他将小小的脑袋深深的埋进膝盖里,将手抱住了头。这样,这样被打的话应该会稍微好点吧。受伤骨折的小指无意中擦过了胸口,他倒抽了一口冷气。好疼好疼,然后,他更加的害怕,他的声音会不会太大?会不会马上就是棍子打下或者直接酒瓶砸下?
脚步声就停在了面前,他不敢抬头,他小小声的颤抖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对不起。”
一只手放在了他的头顶,他听到了某个陌生的声音“看看我,我是谁?”
他慢慢的,怯怯的抬起头,角落中光线阴暗,他只看到了眼前的人那耀眼的发,在这个地方,那耀眼的发好像是他偷偷的在被关在黑屋子里,将手努力伸出时勉强碰触到的阳光。这是,曾经一遍遍经历过场景中见到的人,朦胧中,他轻轻的唤出了这个人的名字,可是,明明这个人不应该现在出现,明明要再过几年才会相遇。
“错了,你喊错名字了。”那个人静静的站着,清晰的带着他熟悉的那种贵族气息慢慢的说着。
“喊错了?不,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一次次的面对着从生到死,一次次的重复,他怎么可能错认面前的这个人。
“你忘了我吗?还是忘了你的妈妈,爸爸还有哥哥?”那人蹲了下来,将小小的他抱在了怀里,紧紧的,好像害怕再次失去般的,死命的用力的抱着。
“我。。。”
“你叫什么名字?”
“西弗勒斯。斯内普。”他呆呆的回答
“是吗?你再想想,你叫什么名字?你记得你最爱的马鞭草香味吗?你记得你一直带着的族徽项链吗?你记得你最爱的哥哥吗?你记得你爸爸最喜欢将你高高抱起吗?”
“爸爸?妈妈?哥哥?”他的头脑一片的疼痛,有什么想要喷涌着破壳而出。
“是呀,想起来了吗?罗贝尔?”
罗贝尔?罗贝尔?罗贝尔!是的,美梦中的妈妈喊他的时候就总是温柔的喊他罗贝尔。
罗贝尔是谁?是谁?如果他是罗贝尔的话,那么西弗勒斯又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码得我头皮发麻~~~~简单的解释一下吧,那个毒药其实是把人最害怕最恐惧最不愿意面对的东西挖掘出来放大并且让人以为那才是现实。前面罗贝尔已经因为那条蛇而恢复了一些曾经的记忆,但并不清晰。而那毒药则乘机的将他的“前世记忆”给彻底挖了出来,不然,小孩子最怕的,应该是鬼怪吧。然后,幻觉其实就是让他一次一次的重复着最悲惨的记忆,就算“死”了再来,他还是从孩子慢慢的走向死亡。。。不可能改变。而赫胥黎的进入其实打破了幻觉的平衡,因为,“他”本来应该几年后才会出现。罗贝尔的受伤虐打其实都是幻觉,不算虐身吧~~~~~~他的“记忆”会有一个安排交代的。。。PS,继续沮丧低潮期~~~~~~~~~~~~~~~
☆、第 16 章
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的拥抱,在这个永夜般寒冷的人生中,愈加显得那么的温暖,象是冬日暖阳般让人舒服的想沉睡。但是,在那一次一次的象是轮回地狱的煎熬中,在那不堪忍受的各种受辱受欺凌的变幻画面中,这个人一直和他保持的只是普通淡然的交往,这个人一直是高傲的抬着头维持着所谓的贵族尊严,这个人从来没有这样的好像害怕失去他般的抱紧过他,他真的很不习惯。
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紧紧抱着他的人在他的耳边轻轻的,用那熟悉到都能凭空描绘出的,贵族特有的懒懒拖长表示优雅的语调,就在近旁,就在身边,小小声专注的说着,“听着,罗贝尔,这里只是你的幻觉,你的父母哥哥在外面等着你回去,等着你。还有我,我也等着我的罗贝尔回去。”
罗贝尔,罗贝尔,如果他是罗贝尔,那么他所面对的这一次又一次的从生到死的经历又是谁的呢?那么多的将他拉入沉沦的情绪,那么的感同身受,那么的强烈,强烈到让他感觉这就是自己的一生,没有爱的负担着愧疚自卑,坚定着孤独道路,担负着沉重责任的一生。
………生而为人,对不起。
那个人摸着他瘦弱的背,在这个布满蜘蛛网的小角落,一点都不嫌弃的轻轻的吻着他受伤肿胀流脓的比萝卜还要粗的手指,摸着他油腻打结的头发“记得你妈妈爱唱的歌谣吗?她在等你回去,她为了你,已经很久没合眼了,还有你的爸爸,哥哥,他们都在等你,等着你。还有我,亲爱的罗贝尔,如果你不醒来,我也会和你一起,永远陷在你的幻觉里。”
妈妈,孩子睁大了眼睛,对了,不是,不是那个精神恍惚仇视他嫌弃他的妈妈。罗贝尔的妈妈,是唱着歌的妈妈,是和他捉迷藏的妈妈,是那爱穿着烟灰色绉纱长裙披着柔美长发的永远微笑的妈妈。在没有尽头的生死循环中,那越来越少出现的美梦是让他坚持下来没有彻底崩溃的唯一原因。因为,如果他放弃了,如果他真的将自己完全的放逐进那没有尽头没有思想的绝望世界,他将再也无法在梦中见到那面容渐渐模糊不清的父母和哥哥,再也无法体味到比蜂蜜更加甜美的爱抚和温暖,再也无法抓住那好像从指缝间滤下的,宛如金币的阳光。
“我快坚持不住了。想起你是谁,想起是属于谁,罗贝尔。”那人抱住他的力度越来越大,受伤的肋骨让他禁不住的小小呼痛。那人在吻过他的头顶后,人影开始模糊“我是赫胥黎。想起我,快点想起我。”
在清晰的说出自己的名字后,赫胥黎再也无法维持住罗贝尔那幻觉中的印象,他和罗贝尔的联系再一次的断开,他被幻境狠狠的又一次的弹到了透明的墙壁外面。这次,他没有再大声嘶喊,没有拼命的用力捶打着墙壁。他只是看着呆呆坐在肮脏地板上,好像已经开始清醒开始努力回忆的孩子。脑海中突然的闪现出了冷冰狭小透不进一丝光线的牢房,赫胥黎的小手捂住了自己的脑袋,他混乱般的摇着头“西弗勒斯。斯内普,你背叛了我。”
………你曾经,将我给予的斯莱特林的友情完全的漠视和无情的丢弃。
赫胥黎呆呆看着自己的手,好像,想从上面找出临死前那枯瘦不堪受尽折磨的痕迹。没有,还是小孩的白白嫩嫩的手掌。他打了个颤,好像,自己也差点陷进了负面情绪的陷阱。当成功进入罗贝尔幻境的时候,当看到那个蜷缩在楼梯角落中颤抖着害怕着的卑微小孩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在一瞬间变成了另外的人。不过,幸好在看到孩子那凄惨样子时自然产生的心疼,那情不自禁的拥抱提醒了自己的身份………他是赫胥黎。德。夏特勒罗。
摇摇头摆脱了混乱的画面,赫胥黎很快的抬起头,清澈的灰蓝色眼睛关切的看着仍然被牢笼桎梏着的小男孩“醒醒吧,你是罗贝尔,你只是罗贝尔。就如同我,只是赫胥黎一样。”
………曾经的记忆,混乱的过往只是泡影,要拥有和珍惜的,唯有当下,唯有现在。
…………
妈妈,爸爸,哥哥,还有赫胥黎。这些都是美梦中出现过的人影,这些都是被小小的孩子当做最贵重珍宝般深藏在心中的人物,这是,支持着他没有放弃的点滴,那些人影本来已经快要变成淡如东方的墨汁掉入水中丝丝缕缕看不清的痕迹。原本就快彻底遗忘,本来已经被“珍宝”毒药制造的厚厚冰层掩盖住的记忆开始松动,本来被那魅惑笑着的毒药美女混淆的感觉开始动摇,被压制住的感情开始喊叫着要喷发。本来维持住的牢固到无法破除的牢笼也因为赫胥黎的突然进入而失去了平衡。
“妈、妈”他艰涩般的小声的呼唤着,努力的回想那总爱带笑语含柔软的母亲的面容,那,黑黑如同珍珠般闪现光华的深情的眼睛,那黑黑的如同黑檀木般有着沁人暗香般美丽柔软的长发,那温柔的声音。
“妈妈”他再一次的小声呼喊着,全心全意的呼喊着梦中那位全心爱着他的母亲,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的嘲讽,已经受尽折磨的他本该丢弃所有的幻想和美梦。但是,那个人的话让他心中升起了小小的烛火般微弱的希望,如果,他是罗贝尔,如果,那真的是自己的母亲,如果,这深刻到了无法摆脱的经历真的只是幻觉?
眼前本来清晰的场景开始模糊,他揉揉自己的眼睛,是的,他没有看错,破旧的楼梯,满是油腻的地板,破败的房屋,真的好像童话故事中魔法消除般的开始变淡扭曲,周围现出了朦胧的白茫茫的一片,而从上空中的不知道什么地方传来的隐约的呼唤声。
“罗贝尔,我的罗贝尔在哪里?”
“妈妈的宝贝在哪里?”
“妈妈找不到宝贝了,宝贝在哪里?”
原本模糊的呼唤变得那么的熟悉和鲜明,曾经现实的场景反而开始虚幻化开。那是,那是母亲的呼唤,那是妈妈的恳求,他闭上眼睛,是的,声音越来越温柔越来越悲哀,还有他好像闻到了最喜欢的母亲身上的淡淡马鞭草香味。
“罗贝尔,罗贝尔,我的罗贝尔在哪里呢?”
想起来了,厚厚的冰层在熟悉的声音下融化,被掩盖的记忆潮水般的进入了他的脑海,他想起了精致的西多尼亚庄园,想起了厚厚的带着迷迭香气的丝绒窗帘,想起了大大的洒满了流金般阳光的飘窗,还有总是微笑着温柔看着他的母亲。还有,眼前的迷雾好像不见了,他想起自己那么的满心欢喜的躲在窗帘后安心的等待着母亲来找到他。
“宝贝,妈妈的宝贝找不到了,妈妈来找宝贝好吗?妈妈不会让宝贝一个人,放心,等着妈妈来吧。”声音还是那么的温柔却听得出明显的疲累和嘶哑,还有带上了一丝丝的决然。
“不要”当从那熟悉的声音中听出母亲想陪着他一起走上死亡旅程的时候,他彻底的慌张无措了,整颗心象被揪住般的疼痛,胸口连呼吸都困难。心口被重重的石头压住般的难受,比那曾经经历过的一次次死亡更难受,比那曾经遭受过嘲笑欺凌更难以的容忍。他难受到恨不得冲到母亲的身边,恨不得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让笑容重新在母亲的面上流露。
这是他的妈妈,是用尽心力爱着他的母亲,是为了怕他孤独害怕竟然想陪着他,想牵着他的手一起走向地狱的妈妈。这是,比他自己更重要的妈妈。终于,他清晰的听到了父亲的声音听到了哥哥的呼喊。
曾经经历过一次又一次的人生在面对着父母哥哥悲哀的呼唤时显得是那么的渺小,如果那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再如何的追悔莫及也没有用。活着的现实的人才更加的重要,而也睁因为那曾经的画面是如此的阴霾遍布看不到一丝的希望,现在的生活才如同是长时间暴风雨后的阳光,才象是永恒长夜后露出的第一缕的光亮般更加的值得珍惜。
也许这些奇怪的画面可以以后再去追寻,也许那些悲伤的过往可以在将来找到机会弥补,但现在,他最重要的是,回答那悲哀深情的呼唤,回答那深厚得无以回报的爱。
他是罗贝尔,无论脑海中有什么奇怪的画面,无论他在这个奇怪的地方经历了多少次的悲惨的人生,无论他怎么深刻的拥有着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记忆,他就是罗贝尔。
罗贝尔张开了干裂出血的小嘴,他瘦瘦肮脏的还有留有血迹的小脸蛋上露出了梦幻般的,如同映衬在湛蓝天空背景上那小小蓬松白色蒲公英一样轻飘的笑容,慢慢的慢慢的,从犹豫到坚定般伸出了满是伤痕的小手,他低低声“妈妈的宝贝在这里,妈妈的罗贝尔在这里。”
……………
整整一天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离开这间密室,魔法时钟的秒钟在滴答滴答无情的往前走着。密室里永远都是亮着灯火看不清楚时间的变化,看不到日升日落,月至中天。夏特勒罗家的老管家进来过很多次,来问是否需要喝水是否需要进餐,每次得到的都是否定的答复。两个孩子还是毫无动静的昏沉沉躺在魔法阵中,没有一个人能吃得下任何的东西。这个时候,神经都是紧紧的拉长着,任何的动静都会让等待的人从期望再慢慢的黯然。
奥莉阿娜一直不停的呼唤着,呼唤着,她的声音已经嘶哑。莫雷尔和夏尔只是坚定的扶着她,并没有劝阻,因为,这也许是他们现在唯一可以为自己最心爱的孩子做的事情了。
在漫长煎熬般的等待中,终于,赫胥黎先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先是茫然的看着周围,好像不知道自己身处在何方。看到父母亲激动的靠近后,象是想起了什么,他立刻转头看向身边的羸弱男孩。而也就在这个时候,罗贝尔那长长黑黑的睫毛开始细微的颤抖,奥莉阿娜惊呼一声冲到了孩子的身边。
罗贝尔的眼睛在费力的想睁开,可是无力的身体连这样的动作都完成不了。奥莉阿娜嘶哑得轻声喊着儿子的名字“罗贝尔,罗贝尔”
“妈妈的。。罗贝尔。。。在这里。”孩子的手指稍微的动了下,他声音轻到无法捕捉,听不清楚,但这已经让奥莉阿娜泪流满面,她的儿子,她最亲爱的儿子回来了,从不知名的碰触不到的黑暗世界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o^)/~,其实,我个人认为吧,如果让小包子出生就有教授记忆,那么对于教授,对于父母都非常的不公平,教授不可能那么容易的接受新的父母接受从小的无能为力的生活。如果是穿越到小包子身上,那么对于小包子,对于父母,对于教授同样的不公平。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俺就很麻烦的搞了个这么的波折~~~~正因为过往黑暗的记忆,才更显得现在生活的美好和幸福。也正因为父母深切的爱,小包子才可能回到现实。PS,继续沮丧低潮期。。。。
☆、第 17 章
罗贝尔颤动着如同灰败花瓣般颜色的嘴唇说了小小声的一句,说了那除了亲人外根本无法捕捉到的话语,又再次的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奥莉阿娜的心瞬间的好像从极乐的天堂掉进了无底的地狱,她踉跄着,感觉到胸口疼痛的想将身体都蜷起来,她觉得自己的心都快碎了,幸好,马上赶来的医疗师过来检查后说明只是身体太过虚弱,体力耗尽甚至透支后睡着了而已。并且阿纳托尔也去询问夏特勒罗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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