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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夫也有春天-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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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寒姬挺胸抬头地向景鸣霄走来,自近处细细打量着他。

  景鸣霄无奈,自己将易容撕去。

  当夏寒姬看见那张本是风华绝代的脸布满了一道道丑陋的伤疤时,她笑了,笑得非常大声。

  “秦鹤行在哪里?”景鸣霄此时根本不想跟眼前这个曾被他当作妹妹看待的人多说话。

  “急什么?”夏寒姬止住了笑,挑眉瞥了眼景鸣霄“相思入骨了么?西棠皇后娘娘?”

  “如果还想他活,就马上带我去见他。”

  “你不恨他?”

  景鸣霄冷嗤了一声,直视夏寒姬“无论怎样的贤王圣主,以及怎样的治国良相,都免不了会有些鲰人聚在某些不为人注意的地方,传一些流言蜚语、做一些危害忠良之事,这本是世间常有的。秦鹤行是被你蛊惑,我为何要恨?”

  “说得好听!”夏寒姬不以为意“你敢说,你从没有怨过他?”

  景鸣霄不答。

  “哦,对啊……你为何要怨呢?说起来,若不是离开了东禹,你又如何能有今日之位?哈,在东禹,你可是永远也做不了皇后的!”说到此处,夏寒姬专门炫耀了一番她的皇后礼服。

  “为了这身衣服,你害了多少人,夏寒姬?”景鸣霄冷下态度,沉声道。

  听得景鸣霄用如此冰冷的语气喊她的名字,夏寒姬猛地震了一下……

  “哈哈哈!说得这么高尚!难道你坐上西棠皇后这个位置,就是一帆风顺的?难道你就没有直接间接地杀过人?就算没有,那么,床笫间,你敢说你没有用各种媚术缠住青若虚?哼!别把自己说得这么崇高,说白了,不还是个用后面伺候人的男妓?听说你之前在西棠就是个在妓院里干活的!妓院里能干什么活?还不是个卖肉的贱货?”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景鸣霄却依然淡然,并不回话,

  “娘娘,该带他去陛下那里了。再耽搁下去,便是大仙也救不回陛下了。”长秋的声音自殿外传来。

  “好!”夏寒姬这才静了下来。

  没有办法,每次看到这个人,总是忍不住地妒忌!

  就算她现在已经是东禹皇后,已是那人的妻,但……她自己也知道,秦鹤行的心里,是没有她的。

  不知长秋使了什么法子,一路的守卫都没了踪影。

  夏寒姬和景鸣霄就这样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地到了重阙宫。

  看到龙榻上那个骨瘦如柴的人,景鸣霄心头一抽。

  最终……还是没有办法坐到对他视而不见啊……

  自己还真是失败呢……

  “娘娘,一切都准备好了。”站在一旁的长秋向夏寒姬报备。

  “你就是长秋?”景鸣霄猜到此人,回首,四眼相对,眼神一炬。

  “这位想必便是曾经的碧王殿下吧?久闻大名,如雷贯耳。”长秋嘴角带笑地看着景鸣霄。

  “你跟西棠的长秋是什么关系?”景鸣霄细细观察此人,担心又是个被那异人操控的尸首,因为这个长秋和已被杖毙的长秋长得一摸一样。

  “若我说我们本是一体的,您相信么?”长秋也不打算瞒他。

  “什么意思?”景鸣霄脊背发凉。

  “操纵尸首的、怂恿夏寒姬的……都是我。我既是东禹的长秋,又是西棠的长秋。”长秋丝毫不在意一旁的夏寒姬。因为……她已经将其用术法定住。

  “怎么可能?!长秋早就死了!”景鸣霄心急。

  “想来您也看出来了。我不是人。”长秋微笑,凑近景鸣霄“我是鬼怪。”
 

第一百一十二回:解毒还是解蛊?

  景鸣霄大惊!他必须要把这个消息告诉西棠诸人,不然……跟这等不是人的东西战斗,西棠哪里讨得了好处去?

  “放心,我对你们这种争夺战完全没有兴趣。”长秋看透了景鸣霄所想,执起景鸣霄的左臂,轻柔地抚摸着景鸣霄大动脉所在的地方。

  “你还有什么阴谋?”景鸣霄万不可能相信长秋只是为了救秦鹤行。

  “阴谋谈不上。”长秋抬头凝视着景鸣霄“各取所需,不是么?我想法子让秦鹤行活过来,顺便给他解去移情蛊。而他,即将成为我彻底恢复的最后一餐。”

  “你!解蛊?不是解毒么?你到底……到底想做什么?”景鸣霄心中焦急,想要挣扎着离去,却哪里是长秋的对手?

  “呵,这不是很好么?让他彻底清醒过来,看看他究竟对自己的挚爱做了什么。我会尽量让你死得凄惨一点的。”长秋笑得很美,说出的话却令人心惊。

  “你这个疯子!妖怪!你是要逼死秦鹤行!”景鸣霄强烈地挣扎着。

  “娘娘,准备好了,我们可以开始了。”长秋撤了术法,不知所以的夏寒姬根本不知道之前发生的对话。

  “夏寒姬!别傻了!这个侍女是妖怪!她要吃了你们啊!”景鸣霄无法,只得大声跟夏寒姬吼道。

  “胡言乱语!”夏寒姬冷笑,随即对长秋道:“开始吧。”

  “夏寒姬!你会后悔的!夏寒姬!快让她放了我!我们这不是在救秦鹤行!是在害他!!”

  没有人理会他。

  换血的工具是一段不知是什么植物的杆子。

  那细杆子一端已经刺入了秦鹤行的静脉里。

  长秋直接将已被削尖的杆子另一端戳进了景鸣霄的动脉里,景鸣霄所在的床榻比秦鹤行要高,血液就这样自然而然地迅速流入秦鹤行的身体里。

  随着越来越多的血液的流逝……景鸣霄觉得自己越来越冷。

  他微微侧首,鬓角的碎发垂下,遮住了眼睛。末梢垂下的发掠过鬓下的脸庞,只觉一阵轻微的冰凉隔着肌肤沁心而入。

  他的意识渐渐抽离了身体。

  对于此殿,他熟悉得就像自己的家一般。

  仿佛又回到了那一个个在竹帘中或是议论或是欢爱的日子……

  “鸣霄,你看,这个殿属于我,不,是我们了!”意气风发的秦鹤行对着他说。

  “什么叫属于我们?秦鹤行,这可是大不敬!”自己心中一暖,嘴上却是如此说道。

  “哈哈!大不敬?就凭你直接叫我名字,我便可以治你罪了!还跟我提什么大不敬!?”秦鹤行快步走到景鸣霄眼前,紧紧地搂住他“鸣霄!我们做到了!现在的我,成了东禹的主宰!”

  “你本就是最适合为帝之人。”景鸣霄脸带笑意地拍了拍秦鹤行的背。

  “真的?你真的这么认为?”秦鹤行大喜,扶住景鸣霄的肩,面对面问道。

  “我何时诳过你?”景鸣霄看着像是像父母邀功的小孩一般的秦鹤行,心中有明净如台的温暖,这尔虞我诈的宫廷,寂寞而冰冷,还好有这个人在。

  景鸣霄说不出话来,只静静望着秦鹤行,许多言语不用说皆已明白。内心那处最温柔的地方彻底塌陷。他搂住秦鹤行的脖子,凑上唇去……

  这是他的男人,拥有着宽阔的肩膀和征服天下的内心。

  他会陪着他、倾尽全力帮助他夺得这个天下。

  朦胧中,连铜漏声也越发清晰入耳来,缓缓〃咚〃一声,似砸在心上一般,连记忆中的图像也被砸得微微晕眩。

  他是又要死了吧?

  而正在向东禹奔来的曜冥,心头猛地一空。

  爸?

  曜冥心惊……

  难道……爸……你连这么一点时间也不能给我么?

第一百一十三回:所向披靡

  天空突然下起了雨来。

  西棠军队却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当晚,大军驻营时,被分配到跟曜冥一个帐篷的梅落雪发现曜冥有些不对劲,忙凑近问道:“大皇子,怎么了?”

  曜冥深吸了口气,平复了情绪摇了摇头“无妨,睡吧。”

  “是……”梅落雪听话地为曜冥铺好了床,站在一边“大皇子,需要末将帮您么?”

  “有劳。”曜冥抬头看向梅落雪。

  这是梅落雪第一次和曜冥睡一个房,也是他第一次触碰到梦寐以求的人。

  梅落雪轻轻地将曜冥抱起来,像是抱着今生今世最最珍贵的宝物,然后再恋恋不舍地将他放在榻上。

  “你也先去睡吧。”曜冥坐着跟梅落雪说道。

  “大皇子您先睡。末将守着。”

  曜冥哭笑不得“守什么?这里是西棠大营,还会有敌军冲入么?赶快睡吧,明早还得赶路呢!”

  说着,曜冥也不理会梅落雪的反应,便睡下了。

  梅落雪知道的……眼前这个人是绝不可能爱上他的。

  他所能做的,只是守护。

  这是梅落雪今生今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跟曜冥同房,梅落雪一夜未眠。

  次日,青若虚为节省时间,也管不上更详尽的战略了,下令长驱直入直取翔京。

  在喊声之中,几十万个士兵像是一辆无坚不摧的战车,向东禹的心脏开去。

  兵强马壮、武器先进的强大军队所到之处,仿佛没有遇到任何障碍。就看见一个又一个的东禹士兵被景鸣霄设计的锋利武器拦腰斩断,嫣红的血飞溅着。

  战场上,喊杀声和绝望的嘶吼声混杂在一起,一时间,各种恶梦一般的感觉,袭上了辛存的每一个战士的心中。

  这是战争必定会带来的后遗症。

  “唰!”的一声,一个战士的刀锋,朝领头的梅落雪砍了过来。

  “哈!”在马上的梅落雪轻松地闪过,一个回马枪就无阻碍地划破了方才袭击者的肚皮,一时间,花花绿绿的肚脏就流了出来,那个战士痛苦的摔到在地,一时间不死,丢下了刀,还在拼命着抓着自己的内脏,塞到自己肚子中去!

  这种场面,一生见过一次就已是非常残忍了。

  可梅落雪早已麻木。

  东禹的士兵根本无法跟势如破竹的西棠匹敌。

  “我不要死!我不想死!”

  每个临死的士兵在死前都会这么想。

  但是无论怎么想、怎么说都无法阻挡绝不会停止的残酷杀戮。

  如今的西棠拥有着庞大的力量,自景鸣霄这些年的改革之后,整个西棠展现出的,除了强大,还是强大。

  第一次随军出征的青夕也已经杀掉了两百七十多个敌方将士,却没有受到丝毫的伤害,并且神态悠闲地用她那双美得不可方物的桃花眼看向下一个敌人。那种眼神……就像是一个神祗在看着微小的蝼蚁一般。

  队伍中没有出来战斗的,除了军师、参谋等文官,就只有曜冥。

  其实,根本没有让他出场的必要,他的身体也不允许他能在战场上像梅落雪和青夕一般冲杀。

  忽地,帐帘被掀起,青若虚走了进来,一身黄金盔甲已布满了血污。

  “父皇,局势如何?”曜冥忙问。

  “好得很!”青若虚笑道:“最迟明日下午,我们就能攻到翔京了。”说到此处,青若虚感慨道:“没想到,东禹竟是这般不堪一击。”

  “是啊……爸爸多虑了……其实……东禹早已腐烂不堪,实在没有必要让他们跟北渊死磕这么久。”曜冥咬牙道。

  是啊……若是早一点灭了东禹,爸爸又怎么会被东禹人带走,去救那个不该救的人呢?

  青若虚知道曜冥的心思,走过来,俯身拍了拍曜冥的肩“等看到你爸,你跟他好好谈谈,让他别再抛下我们独自行动了。”

  曜冥想到之前的感觉,忍不住道:“可……我怕已经没有时间了。”

  青若虚浑身一震“别说这等丧气话!”

  曜冥苦笑“儿臣也希望这是丧气话。”

  东禹流渊城,重阙宫。

  “禀陛下!!西棠军队已经攻下斋晋城!最多再过一天即将兵临翔京城下!!!”殿外,一名将士传来了紧急军情。尽管知道圣上还病着,却也要尽职地禀报。

  “长秋,快,把这具尸首扔出去!”夏寒姬听到了门外的传话,又转头看着已经断气的景鸣霄,心情莫名兴奋地道。

  “娘娘……长秋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长秋方才正在检查秦鹤行的身体状况,确定其的毒素完全解除之后,才抬头看向夏寒姬。

  此时的夏寒姬正歇斯底里地想要将已经冰冷的景鸣霄拖走,却听到了长秋的话,本有些不悦的,但一想到这个侍女的种种诡异行为,又冷静了下来,轻咳一声道:“咳,说吧。”

  “听外面那士兵汇报,前线战局似乎不妙啊。西棠的士气异常高涨,我们必须要想一个法子好好挫挫他们的锐气!”

  “嗯……不错。那么,依你看,我们该怎么办?”夏寒姬对于带兵打仗这种事情是一窍不通的,此时只得求助长秋。

  “您看,这景鸣霄已经死了,我们不如利用他的尸首,刺激刺激西棠!”长秋眼色狠毒“将景鸣霄的尸体挂在翔京城门上,让整个西棠看看,他们的皇后,就是这样卑贱的一个人!之后再传些景鸣霄叛国的证据,东禹民众便会一齐唾弃他!东禹士兵也将得到鼓舞。而西棠军队……则将一蹶不振!”

  
  第一百一十四回:城门上的尸体

  夏寒姬听后,大喜“好!就这么办!本宫正愁该如何处置这具尸体呢!”

  长秋眼角带笑“那奴婢便去安排了。”

  于是,当曜冥、青若虚、青夕等人攻到翔京城门前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画面:

  清晨,雨还是没有停,阳光却是有一些透出了云朵,照得一道道雨线有些耀眼。

  城门上挂着的尸体就这样在雨中随着风晃荡着,晃荡着……

  一道雷电闪过,照亮了那尸体恐怖的脸庞——

  被他自己毁去的脸。

  诡秘不安的气氛弥散在西棠军队的每个角落。

  虽说诸多将领都没有见过自己国家的皇后,就算见到了,也绝不会是这张可怖的脸……

  可……

  知晓景鸣霄这张脸的人,却都是他最为亲密之人,见了此等情况,怎能不疯狂?  

  “啊!!!!!”曜冥的嘶吼声划破了天际,他拼命地推着轮椅的轮子,想要离景鸣霄近一点,再近一点。可是……太慢了……为什么他不能跑?为什么他不早点恢复东绫帝君的身份?为什么他要贪恋那个人的温暖?最后的温暖……

  顾不上自己的腿疾,曜冥用尽全力往前扑去。

  在他身边的梅落雪根本来不及反应,回过神来时,便看见曜冥在地上死命地往前爬着。

  “大皇子!”梅落雪大惊,冲上前去想要阻止曜冥。

  可另一个人比他快——

  是青若虚。

  便见青若虚抱起曜冥,放回轮椅上,眼中的怒火绝不比曜冥小“曜冥!冷静点!你这般作为,是想去送死么?”

  “那便让我去死啊!”曜冥冲着青若虚大叫“你不去救他,我去!就算死!我也要随着他!”

  青若虚一怔。

  他第一次觉得……或许……这个他一直当作儿子看的孩子,对于他的皇后、自己的生身父亲,有着别样的念头。

  但现在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候,青若虚一个手刀将曜冥敲晕,转向同样怒不可遏的青夕“你们两个都回营中好好静一静,这里我来处理。”

  “父皇!”青夕美得如同桃花一般的唇已被她自己咬破,血涓涓地流下了嘴角。

  “别多说了,朕……朕会把你们爸爸……的全尸带回来。”没有人知道,青若虚貌似镇静的言语中,其实已含了无法言喻的血泪。

  “好……哥哥交给我便好……父皇……你自己也要保重。”青夕担忧地道。

  “好……”青若虚没有再多说。

  跟西棠这边的低落相比,东禹内部也和谐不到哪里去。

  雷劲本就不赞成用这等阴狠的法子。

  可事到如今,只要能保住翔京,其余的将领已是无所不用其极。

  而当雷劲细看那个据说是西棠皇后的人时,心中霎时大恸,便想将他放下来。

  可夏寒姬如何会给他这个机会?

  雷劲被人拿下,又一次下了大狱。

  其余几个跟景鸣霄没有什么交情的将领商议后决定,乘着这个机会,给西棠一次猛烈地回击。

  “陛下,东禹出兵了!翔京西城门出来了大批军士,我们在西城埋伏的人马损失惨重!”前来报信的西城门探子急急忙忙地跟青若虚道。

  “你再跑一趟,前去传朕命令,命东禹的士兵投降,如果不降,大军到时,唯有杀了。朕随后便派孤谦谨带兵前去支援!”青若虚冷静地下令。

  “是!”来人本是有些慌张的,但见到自家圣上如此威武镇定,便也安下了心。

  况且,孤谦谨将军从未打过败仗,自己该放下心了。

  这些年来,景鸣霄为西棠培养了诸多优秀的将领,其中,除了梅落雪外,还有一个就是孤谦谨。

  如今的孤谦谨和梅落雪并称为西棠双壁,皆是仪表堂堂,带兵如神,手下从未吃过败仗。

  “梅落雪将军,你和曜冥一道研究东禹多年,熟悉东禹状况。传我命令,向翔京内喊话,所有翔京的豪族,在三日之内必须向我伏降,其家主必须献上效忠书,如有不服,三日一过,立诛灭满族,这个清洗的任务就由你来担任,有问题吗?”青若虚冰冷的目光注视着他。

  “谨遵陛下之命!!”自打梅落雪见到城门口挂着的景鸣霄尸体时,便已下定决心,定要血洗翔京。

  “李副将!”

  “末将在!”

  “你负责带领右路,务必做好突击的准备。”

  “是!”

  “丁副将!”

  “末将在!”

  “继续监视各方面情况,特别是东禹皇族方面的行动。”

  “是!”

  “沈副将!”

  “末将在!”

  “随朕攻城,直捣黄龙!”

  “是!”

  这场注定要打响的一战,进入了倒计时。

  而此时此刻,一直昏睡在重阙宫中的那个人,醒了。

  彻底醒了……

第一百一十五回:以城换尸

  与秦鹤行同时醒来的,还有被青若虚打晕的曜冥。

  这是青夕从来不曾见过的曜冥。

  那么的愤怒、那么的……无助……

  帐内除了青夕外,还有个将曜冥背回来的士兵。他见此情景,都同情起景鸣霄和曜冥的不幸来。像那两人这样身分高贵的人物,而身逢古无前例的灾厄,纵是他这种小兵也觉得非常可悲。

  景鸣霄设计的那些巧妙的计谋和武器,凡是知晓的人,都是真心诚服的。

  若是可以,他真愿舍自身性命,以救侍君一命。 

  可他自己却连侍君的尸首都难以拿到。

  “你先下去吧,一会儿有事儿了我会叫你的。”青夕平易近人地对那士兵说。

  士兵点了点头,便先退下了。

  曜冥的眼睛是红色的。

  泛着不祥的血色。

  仿佛只要再眨一眨眼,眼中的血便会化作血泪落下来。

  “哥……你冷静点……”青夕心急道:“哥!爸……我们谁都不想的!你若是再垮了,要我和父皇怎么办啊?”

  “现在外面怎么样了?”曜冥反常地镇定着,但血色的瞳孔却令青夕知道,眼前这个亲人,绝不像他表现出的那般镇静。

  “东禹要我们用二十座城换爸的尸……身体……”青夕斟酌着措辞,以免刺激到曜冥。

  一直以来她都知道,自己的爸爸更在意哥哥,而不是她。

  可她不在意。一方面因为她有属于孟婆的记忆,并没有那么在意人间亲情;另一方面,却是青若虚对她实在是倾尽宠爱。

  而曜冥,她从来也看不透,但她却能感受到,景鸣霄和曜冥的命,是一体的。

  “父皇决定换么?”

  “换!”突地,青若虚的声音从帐外传来,片刻,便见青若虚一身战甲走了进来“换!为何不换?”

  曜冥不可思议地盯着青若虚。

  “曜冥,你一定以为我不会换吧?”青若虚叹了口气“若能换回活着的他,莫说是二十城,就算是要我将整个西棠让出去,也是一句话的事!”

  “那么……请父皇赶紧拟旨吧!我不想让爸爸在城楼上继续受风吹雨淋了。”曜冥直直地凝视着青若虚,似是怕他反悔。

  青若虚也知道……若是再不做决定,景鸣霄的尸体怕是要腐烂了。

  而在重阙宫中,东禹的主人慢慢地睁开了他的眼。

  那眼中没有了睥睨一切的光芒,也没有了睿智英明的精气,空留一片茫然。

  是啊,秦鹤行怎能不茫然呢?

  他就像是睡了很久很久的一觉,醒来后,什么都不一样了。

  此生挚爱,被他亲手赶出国土。

  身边相伴的皇后,却是他此生最为讨厌的人。

  一众忠臣所剩无几,佞臣大行其道。

  他心心念念的东禹也已成了西棠的嘴边肉食……

  “您终于醒了。”长秋就这样静静地站在秦鹤行床前,开启她的唇说道。

  “你是谁?”秦鹤行晃了晃混乱的脑袋“你是长秋!”

  “一瞬间获得所有记忆的感觉如何?”长秋低头,凑近秦鹤行“得知自己做了这么多混事的感觉如何?”

  秦鹤行痛苦地抱住了头,无法作答。

  “此时,夏寒姬正准备用景鸣霄的尸体换东禹二十座城,而景鸣霄的尸体,已经挂在翔京城门上整整三天两夜。”长秋缓缓地将残酷的事实告诉秦鹤行。

  秦鹤行仿佛忽然醒悟,腹部用力,一下子从床上挺身而起,也不管自己不整的仪容,就这么冲出门去。

  他强忍着剧痛的脑袋,一路跌跌撞撞地朝城门奔去……一路上,宫中的许多东西都没有变……可……物是人非。

  淡金色的锦纱在流渊城四处覆盖舞动,朦朦胧胧如淡淡的烟徐徐而飘,秦鹤行那宽松而杂乱的龙袍随着他杂乱的脚步拂在地上擦出“沙沙”的声音。

  一路上,无数的宫婢向他行礼,他却只是往前奔着。

  不顾一切地往城门奔着。

  可当他排开几名想要阻止他的官员登上城楼时,却不敢再看挂在城楼上那人一眼。

  方才他已经瞟到了那人的身影……

  这分明就是他恋了一世的人。

  而今……却被东禹的人挂在翔京的城楼上,经受着风吹雨淋。

  “谁?到底是谁??!”秦鹤行大恸,一边嘶吼着,一边就要亲自将景鸣霄放下。

  “陛下!您要放的,可是西棠的皇后!东禹的叛将!”夏寒姬尖利的声音突然响起。

  秦鹤行愤怒地转头,目眦尽裂“夏寒姬!这么多年来,朕都被你操控着!任你对鸣霄做出这些恶事!今天朕清醒了!绝不可能让你再为所欲为!来人!将夏寒姬打入天牢!择日受审!!”

  一时间,竟无人反应。

  “你们都聋了么?!”秦鹤行怒极“为何不将她拿下?”

  侍卫这才明白,自家圣上这次是认真了,匆忙间,将夏寒姬压下。

  夏寒姬尚没有明白,为何秦鹤行会突然变成这样。

  他对景鸣霄不只有仇恨了么?

  为何……为何秦鹤行会突然倒戈?

  秦鹤行探出头去,顾不上城下密密麻麻的西棠士兵,只用力伸出手去,拉住了那根系在景鸣霄双手上的绳子,一点点将景鸣霄拉了上来。

  当他真正抱住了那个分离了十七年的人时,他的手是颤抖着的,呼吸很是困难。

  “鸣霄……鸣霄……对不起,对不起……我是鹤行啊……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

  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由眼角划落。这些年迫害景鸣霄的记忆一股脑地涌出,秦鹤行再也忍不住,仰天长啸,随后,一口血自他口中喷出,溅到景鸣霄脸上。

  城楼下已经准备好用二十座城换景鸣霄的尸体的青若虚先是看到秦鹤行将景鸣霄放下又听到那声嘶吼,顿时有些迷惑了。

  东禹这唱得究竟是哪一出啊?

  只有被青夕缓缓推出营帐的曜冥略微明白——或许,秦鹤行已经知道了一切。

  曜冥眼底的血色一直没有消散。

  无妨,就算秦鹤行不知道,自己也会让他知道的!

  雨还是没有停。那声嘶吼之后,便是秦鹤行一声又一声的“鸣霄……”边喊着,边用手将之前由他口中喷到景鸣霄脸上的血擦干净。

  景鸣霄本是苍白的脸,竟在那血的妆点下有了诡异的血色。

  “鸣霄……”

  “鸣霄……”

  一声接着一声……

  仿佛叫魂一般。

  而那一声声的“鸣霄”伴随着凉风冷雨打湿在城下每个人的脸上。

  对于爱戴景鸣霄的人来说,已分不清脸上的是泪水还是雨水了。

  秦鹤行颤抖地抚摸着景鸣霄已毁的容貌。纵是毁坏至斯,他也能认出,怀里这人,是他此生挚爱。轻轻地抚上景鸣霄的发,那本是顺滑的青丝已枯燥得如稻草一般。怀中的身体瘦得惊人,秦鹤行能够辨认,这绝不是因为死后的腐败,而是景鸣霄在来到东禹之前的身体状况本就已是风烛之态。

  那你为何还来?

  明知自己身子不好,为何要来?

  就为了救我这个不该救的人么?

  秦鹤行几乎不敢再想下去,他只能紧紧地、紧紧地抱住怀里的人,似是永生永世都不想跟他分开。 

  “东禹王陛下,请你放开朕的皇后。”突地,一声响亮的声音自城门下传来。

  便见青若虚金甲赤驹,脊背笔挺地跨在马上朝城楼上喊话。

  秦鹤行的身子猛然—僵。

  是啊……怀里的这人,已是别人的妻……

  自己一生一世都不曾给过他的名分,已由另外一个男子给了。

  而对于青若虚,秦鹤行非但不恨,还心怀感激。

  若不是青若虚,如今的景鸣霄,处境或许还会更加艰难吧?

  “二十城已经备好,还望陛下信守承诺,将皇后的遗体还给朕!”青若虚继续底气十足地喊道。

  秦鹤行低头,看着怀中的人……

  凑近,火热的唇印上了冰冷的额头。

  对不起……鸣霄……对不起……不能把你给他。

  你看,我很虚伪吧?很没用吧?明明是我害你成了这样,我却还是想要拥有你。

  哪怕,只能拥有你的尸体。

第一百一十六回:爱你的资格

  “东禹王莫不是想赖账了?”青若虚又提高了声。

  “西棠王陛下,朕在此发誓,必会厚葬此人……二十城朕不要了!”秦鹤行抱着景鸣霄起身,对着城下的人喊道。

  “岂有此理!”青若虚压抑已久的火气再也不能抑制,便见他抽出了腰间佩剑,直指城楼上的秦鹤行“东禹杀朕皇后在先,辱其遗体在后!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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