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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蛇-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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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保护你的,我以鬼狱里的千万心魔起誓,我会保护你的。
  本应该是极其温馨的一个吻,而在睡梦中的敖嘉却因为这个吻惊醒过来,满是敌意地瞪着蛇祖。
  “敖嘉……”蛇祖没想到他在睡梦中都那样敏感,他根本没想过要吵醒他。但是人已经醒了,他必需说点什么。
  有些冰冷的手局促不安地扶住他的肩,蛇祖一脸喜色,正准备告诉他孩子的事,却见敖嘉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的神色,然后自己手上一痛,扶在敖嘉肩上的手已经被对方狠狠甩开。
  “你!”蛇祖又惊又气。
  “你又想做什么?!”敖嘉抱住自己的肩,害怕地向床内侧缩回去,与他的动作相反,他的眼里满满当当地都是生机勃勃的恨意,“你又想做什么?!你还嫌我不够凄惨么?现在你又准备怎么玩。弄我?!”
  蛇祖从来没有关心过敖嘉的心情。与平日里只要看到敖嘉脸上那种痛不欲生的表情就感到满足的心情不同,此时他感受到的只是无尽的心痛。
  “我没有……”蛇祖张张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想告诉敖嘉孩子的事,可是嗓子像是哑掉了一样,说不出一句话来。唯一在唇边回荡的是苦笑,“敖嘉你听我说,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眼神迷茫的敖嘉听了这句话,像是听到什么最好笑的笑话一样笑起来。
  “呵,你没有?你会对我好的?你很开心是不是?不断地践踏别人的自尊,从中得到快乐,看着我像条狗一样在地上打滚发情,你很满足是不是?!现在你跟我说你没有?现在你说你要对我好?”敖嘉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脸上满是疯狂的笑意。一次又一次的折磨已经让他的心力耗尽,日夜不休的羞辱几乎让他崩溃,夜深人静,正是人意识力量最弱的时候,压抑已久的恨意如火山喷发一样源源不断地涌出。敖嘉在蒙昧的月光下的肆意挥洒着他的恨意。
  他的心好堵好堵,各种各样的屈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再忍下去他会死掉的,彻彻底底地死掉。
  眼泪吧答吧答地滴落下来,敖嘉一边笑一边说,瘦削的身子在寒冷中微微发抖,一句句尖利的话逼得蛇祖不知道说什么。
  “要对我好?呵呵……”敖嘉还在笑着,眼神一会儿清晰一会儿迷茫,脸色不正常地发红,“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细细的话语在万籁俱静的时候显得特别的清晰,每一个字都像雷鸣一般在蛇祖的耳边炸响。原本还耐着性子静静听着的蛇祖脸“刷”地白了,心口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似的,好不容易盛满的喜悦像水一样哗哗地从那个缺口流走。
  “你说什么?”听到这里,蛇祖再也沉不住气了,他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这几个字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呵,我说……”敖嘉抱着肩膀缩在床尾,眼神有些迷离,“我说……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呵呵呵……”敖嘉原本明亮的眼睛里隐隐有一丝疯狂。
  神经质的笑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愤怒的蛇祖这才发现他的精神有点不太对头。
  “我操,你他。妈的这是怎么了?!”蛇祖来不及多想,大力将敖嘉扯到自己怀里,正准备将一缕分神打入他的体内察看,没想到敖嘉一个挣扎,又从他怀里挣扎了出去。
  “不要你管!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忽而尖声大笑,忽而低声轻泣,敖嘉颤抖地抓住床沿,整个人都在抽搐,“你不是想看我狼狈的样子么?你不是想羞辱我么?你不是想要让我崩溃么?你不是想要让我做你的奴隶么?哈哈……你休想……你休想……我自由了……我……你得不到我……得不到我的……”
  又一阵痛苦袭来,敖嘉整个人如被雷击中般一颤,无力地伏在床沿上干呕起来。
  他这个动作让蛇祖眼光不小心看到了床前的地上,皎洁的月光下,苍白的地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根短小的紫色草茎。
  蛇祖金色的瞳孔瞬间缩了起来,他动作粗暴地把敖嘉从床上扯起来,暴怒道:“你他妈。的吃了什么鬼东西?!”
  “东西?”敖嘉涣散的眼神向四周一扫,看到地上的那几根草茎突然呵呵地笑起来,“你是说……”有些发软的胳膊无力地推了蛇祖一下,敖嘉指着那几根草茎笑道,“你是说冥魂花么?”
  敖嘉一说冥魂花,蛇祖的脑袋顿时就嗡了一下。冥魂花是阴府之花,说是花,其实它无叶无花无果无根,整体就是一根两头稍扁的矮小草茎,传说地府每条路的两旁都立满了这种如毫针一样的冥魂花。它们是阴魂所化,阴气所养。冥魂花的精华更是用来提炼灭灵散这种剧毒的主料。
  “哈哈,我赢了……我不怕告诉你,一进这里我就注意到了它们。你不是想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么?你不是说我这样的人,就算是逃掉也没有未来了么?让血来清洗我的耻辱吧……我要死在这里……死在这里给你看……我要让你知道,我有能力决定我自己的生死。你别想……你别想……”敖嘉胸口发出一阵吓人的喘息声,剧烈的痛苦如狂风般席卷着他瘦弱的身体,明明已经濒死,那一双眼睛却变得格外的清明。




☆、输赢(二)

  那双漂亮眼睛里的涌现出的欢乐深深地刺痛了蛇祖。
  “哈……”痛到把自己蜷缩在一起的敖嘉突然轻轻叹息了一声,铺天盖地的痛苦像阳光下的冰山一样融化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奔涌在四肢百骸中的欢乐,敖嘉忍不住狂笑起来,他已经完全沉浸在冥魂花制造出的幻觉当中。
  一拔又一拔蚀骨**的快。感像浪潮一样把敖嘉推到了欢乐的最顶点,最剧烈的欢乐像最剧烈的毒品一样让他感到疲惫。到了最后,敖嘉神精质的笑声终于被有气无力的呢喃而替代,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那满满的恨意就是不刻意去感觉也能体会到。蛇祖知道,已经差不多了,再过片刻,敖嘉的呼吸会停止,而他整个灵魂都将永生永世迷失在冥魂花制造出的幻境之中,不能轮回,也无法转世,直到灵魂与幻觉融为一体,彻底地消散在这无穷无尽的幻境中。冥魂花要杀死的永远不会是人的**,而是人的灵魂。
  蛇祖看着像团烂泥一样瘫倒在床上的敖嘉,第一次觉得心好累。巨大的反差让他觉得无所是从,前一刻他还这样的幸福,前一刻他还在对未来充满期待。他欣喜若狂地回到这里,没想到居然会看到这样一副局面。
  突然,像是回光返照一般,敖嘉的眼神变得清晰起来。他的眼光落在蛇祖那张绝望的脸上。敖嘉笑起来:“你回来了?”
  蛇祖重重地呼一口气,眼眶第一次有些发红,脸上的脆弱只是闪了一下就又被他小心地收好了。
  “你真的这么讨厌我?”蛇祖淡淡地笑起来,眼中第一次不是全然的冰冷,他认真地盯住敖嘉那双黯然的眼睛。
  敖嘉也笑了,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没错,我宁可死,也不想跟你在一起,哪怕是连灵魂也湮灭在这世界里,也不愿意跟你在同一个屋檐下多待一分钟。”
  蛇祖的脸抽搐了一下,又很快地恢复平静。
  下一秒,蛇祖的话彻底让敖嘉僵在了原地:“那你没有机会了。我说过,你的生你的死都只能由我决定,你以为小小的冥魂花能难得倒我么?你越想死,我就越不让你死。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那把银色的小刀从他的袖间滑出,在月光下显得愈发的明亮。在敖嘉惊诧的眼光中,蛇祖狠狠地在自己的脖颈处竖切了一个口子。
  “你知道不知道,蛇是最不怕毒的?冥魂花纵然厉害,我若是真心想解,又怎么难得到我?”颜色古怪的血源源不断地从蛇祖的脖子上淌下来,脖子可是血管最集中的部位,那血几乎是喷涌着出来的,敖嘉眼盯盯地看着那血淌过他黑金色的领口,沾湿他的胸口,然后滴滴答答地从衣襟上滴落下来。敖嘉被这惨烈的一幕惊得呆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蛇祖流过这么多的血,从来没有……
  这还不算,蛇祖闷哼一声,居然自己把手从伤口里捅了进去。这个动作就连敖嘉都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可是……可是蛇祖却连眼皮也没有眨一下,他直直地盯着敖嘉,像是要看透他的灵魂般,敖嘉在这样的目光下,突然有些心虚。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看不透这个男人。他残忍,高傲,喜欢践踏别人的自尊,他一直以为,自己对于这个男人,只是一件随手可以丢弃的玩物,无论是生是死都不会让他伤筋动骨。可是现在……流了这么多的血,这个男人现在在做的事,对于他一定是极度的危险吧。为什么他要这样救自己?
  “喝下去。”一只沾满了黑色血液的手颤抖着将一个杯子端到他的面前,蛇祖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
  一杯绿色的液体,混合着酒与鲜血的味道,虽然看不清楚,但敖嘉可以模糊看见杯底静静地卧着一颗黑色的卵状物:“这是什么?”
  “蛇胆。”蛇祖有些疲惫。蛇破胆必死,就算他修为如何精深,都不可能把这一点抹杀掉。
  蛇祖这样说,连敖嘉也心惊肉跳。他居然……
  刚刚取胆太过惨烈,就连蛇祖的眼皮上都沾满了结结巴巴的血块,精血的大量流失更让他疲惫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快喝吧,蛇破胆必死,这句话你一定听说过。你这么恨我,现在,我的蛇胆就在杯子里,你喝完之后,还给我也好,捏碎了也好,随便你。”此时蛇祖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原本声音里的那种醇香与魅惑已沓无踪迹。他是真的累了。
  蛇祖的伤口还在流血,从那狰狞的伤口里可以看见模糊的血肉,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伤口居然不能像之前那样瞬间愈合。敖嘉沉默了。
  “哦?”蛇祖哑着嗓子笑起来,“怎么,你不喝?”蛇祖哂笑,“好好好……我们两个在黄泉路上还有个伴。”
  “你这人……”敖嘉已经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以为蛇祖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没想到……自己对他只不过是个玩物,为什么他却会这样牺牲自己来救他。
  见敖嘉久久没有动作,不知是没有力气说还是懒得说,蛇祖歪歪头,疲惫地靠在床沿上。脖子上的伤口□在空气中。敖嘉突然觉得自己心里堵得慌。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凉凉的触感落在蛇祖的脖颈上。蛇祖被这凉意一惊,虚弱地睁开眼。
  那杯茶水已经见底,敖嘉正笨拙地伏他的身上,试图把蛇胆从那个伤口里还回去。
  蛇祖有些意外地看他一眼,敖嘉面无表情地别过头去。
  这个男人禁锢自己,污辱自己,他本应该恨他入骨的。这个男人夺去了他的一切,他的自由,他的尊严,他的未来,让他生不如死,他本不应该放过他的。可是为什么,当这个男人把自己的生命交到他的手里的时候,他却下不了手。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我果断去苦修第三更= =等不及的孩子出去睡会儿吧……求乃们了。。




☆、输赢(三)

  蛇祖睁开眼睛,目光久久停留在敖嘉的脸上不散。敖嘉原本平静的心被他看得渐起波澜,他隐隐觉得,这目光中有什么东西变得不同了。
  “敖嘉,放过我是你做的最最错误的事情。”蛇祖没有笑,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只是缓缓地抬起手,将自己冰冷的手按在敖嘉的手背上。
  手是一个人全身最敏感的地方之一,被蛇祖这么一握,敖嘉本能地想收回来,谁知蛇祖这一握看似轻轻松松不甚用力,实则重逾千斤。敖嘉这么用力一抽,居然愣是没能把自己的手收回来。
  这人……这人是不是真的元气大伤啊!怎么这个时候还有这么大的力气?!
  敖嘉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蛇胆一回到蛇祖体内,蛇祖身体里的自我修复工能就回复了,脖子上的伤口就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愈合,虽然愈合的速度比全盛时期慢了许多,但两盏茶时间之后就再也看不出一丝受过伤的痕迹。
  这整个过程中,蛇祖的手都牢牢地抓着敖嘉,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子,生怕自己一不留神他就会逃走似的。这也不能怪他,他现在很弱,弱到连站起来都很困难,要是这个祭品走了,他要怎么追他回来?没有这个祭品的日子,他片刻也活不下去。
  见对方迟迟不放开自己,敖嘉对其中缘由也猜出了几分。真可笑,他这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早知如此,又何必放过他?这种残忍嗜血的怪物,死了也是为民除害。就连敖嘉也自己也不能理解,刚刚自己为什么会一时心软下不了手。有句话说的对,君子不小心做了件坏事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而坏人偶尔做了件好事则会被人铭记于心,许是这个怪物偶尔流露出的温情感动了自己。
  “你现在后悔已经晚了,我说过,放过我,是你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决定。”虽然伤口已经恢复,但蛇祖还是虚弱异常,“因为你能放过我,而我却决不会放过你。”
  “你应该知恩图报,放我走。”明明知道说了也是白说,敖嘉还是不死心地加了一句。
  “哦?”蛇祖轻咳两声,并没有恼怒,反而淡淡道:“是谁乱吃药把自己吃成那副德性,要不是我早早回来,现在的你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按照知恩图报的说法,你是不是应当对我以身相许?”
  短短的几句话又勾起了敖嘉深藏在心里的隐密,他猛一用力,想甩开蛇祖握住自己的手,眼眶不惊又微微发红,“是谁逼得我服毒的?!是谁囚禁我,是谁污辱我,是谁玩。弄我,是谁把我逼上今天这条路的?”
  “只要你乖乖的……我又……”蛇祖张张嘴,想开口说点什么,话说了一半就又被敖嘉硬生生地打断。
  “你是不是想说,只要乖乖地给我操,我就会比任何人都疼你?”敖嘉漂亮的嘴唇讥讽抿紧,“凭什么?凭什么我就得在你在身下屈辱求全?凭什么我的人生就不能有点比‘给你操’更有意义的事?凭什么我要像个男。娼一样天天想着怎么来讨你欢心?不管你今天是出于什么理由救我,都无法减轻我心头对你的恨意,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早晚会……”
  “可是刚刚明明有一个机会在你手里,你却放过了。”蛇祖那双仿佛能看穿所有的眼睛直直刺入他的内心深处。
  “哈?凭什么?!”敖嘉真心觉得好笑,“你不觉得我被你整成这个样子还对你下不了手有点贱么?”
  “哦?”蛇祖也笑了,他支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突然一扯敖嘉。猝不及防,敖嘉被这一下扯得失去了平衡,整个人都被蛇祖牢牢地抱在怀里。
  这个怀抱有点冷,还残留着刚刚大量血腥味儿,又冷又硬,敖嘉被抱得很不舒服,忍不住大力挣扎起来。
  “让我看看你的身体。”蛇祖将下巴支在敖嘉的肩膀上,突然话语暧昧地来了这么一句。他的声音还有那么一丝疲惫,但原来那种如人饮酒般醇香的韵味已经恢复了。
  敖嘉闻言大怒,不由分说地回头甩了他一个大耳光子,“下流!”所有耻辱的记忆纷纷涌入敖嘉的脑海,敖嘉的眼眶又红了,他真是狗屎蒙了心,这种长期处在精虫上脑状态的怪物就该被千刀万剐以谢天下!
  蛇祖被打得莫名其妙,不论是什么生物,在三种情况下会变得特别愤怒,这三种情况分别为:一,睡觉正熟时被吵醒。二,正在被生病却总有人在身边蹦来蹦去吵他休息。三,好事被打断……
  “你!”蛇祖金色的眼瞳瞬间收缩,硬冷的手恶狠狠地捏住敖嘉的下巴,强迫他将他头高高地抬起。喉咙被掐得好紧,就连呼吸也变得好困难。敖嘉脸上闪过一丝凉薄的神色,蛇就是蛇,贪婪薄情,本性如此。自己居然会被他剖胆的瞬间感动?真是讽刺。
  蛇祖的脸色却放松下来,手上的力道也一点点减轻。
  “咳咳咳!”敖嘉无力地倒在床上喘息,疯狂地大笑,“你怎么不杀了我?哦,对了,你怎么能杀了我呢?杀了我谁给你发泄你那肮脏的**呢?哈哈……”他真是自作自受。
  蛇祖才缓和下来的脸色又变得难看至极。但想到敖嘉肚子里的小宝宝,只能耐下性子忍住。人在怀了宝宝之后脾气普遍会变差,不要跟他一般计较,不要跟他一般计较……
  如此这般重复三遍,蛇祖总算能心平气和地面对敖嘉了。
  “嘉嘉你说什么呢?是你误会了吧,我说的‘让我看看你的身体’是指让我看看你身体里的毒素是不是已经被分解了……”蛇祖挤出一个僵硬的笑脸,好吧,在接受了这样的设定之后,强颜欢笑似乎变得容易了。
  嘉嘉……敖嘉的眼皮狂跳。
  “来,让我给你把把脉。”蛇祖以一种忍辱负重的姿态扯过了敖嘉的手。原本灿若星辰的笑颜在他低头一瞬间被阴云铺满。
  看着对方把漂亮的手指扣在自己的脉门上,敖嘉沉默了。这个男人有些不太对头,不,是非常地不对头。
  检查过脉相之后,蛇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太好了,宝宝没受到多大的影响,只要日后好好地调理,还是不难恢复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圆满了……




☆、闹市(一)

  尽管脸色有点难看,但宝宝平安的喜悦已经足以让蛇祖心中的一点点不满烟消云散了。
  “敖嘉。”蛇祖有些倦怠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双手如藤蔓一般紧紧地缠住他的身子。这种有着强烈占有欲的姿态,让敖嘉有种回到了噩梦中的错觉。那个时候他正处在一大片如汪洋般无边无际的泥沼中,胶着的泥沼像一只只无形的鬼爪,以一种慢到让人发狂的速度将自己扯向地心,窒息感漫过小腹,漫过胸腔,漫过脖子……他将在这片泥沼中,在这片泥沼中死,甚至连死后都要在这片泥沼里腐烂,从肉到骨,从**到灵魂,就连一个呼吸都别想逃过泥沼的吞噬。而蛇祖的这个拥抱,也让他有这样的感觉。
  蛇祖一脸满足地将冷冰冰的敖嘉抱在怀里,闻着敖敖嘉身上独有的味道,宣誓般地重复道:“你是我的。”
  敖嘉别过头去,看那一地的月光,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丝毫没有要回应他的意思。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蛇祖有意无意地把手掌放到敖嘉平坦的小腹上来回摩擦,虽然还看不出怀了小宝宝的样子,但知道有个小生命在里面的感觉就是不同,更何况,也许不只一个小生命呢……
  被人这样细细地抚摸着,敖嘉有些不适推了蛇祖一把。
  蛇祖盯着敖嘉修长的脖颈,贪婪地在他的脖根处细吻,透着淡淡满足感的话语声像一个幸福男人的呢喃,“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逃走,逃得远远的,逃到一个我永远都找不到你的地方去。”
  蛇祖的手掌在敖嘉的小腹上停留,像是感觉到了那手掌覆盖下的小小心跳,默了一会儿,蛇祖突然轻笑道:“不过不可能了,我们的生命已经连接在了一起。你已经有了……”
  蛇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敖嘉粗暴地打断。敖嘉狠狠地推开蛇祖的手,紧握着的手止不住地发白,“那我就将这连接剪断!”
  敖嘉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极为狠厉。对于与这个怪物连接在一起的这件事他是如此地深恶痛绝,蛇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敖嘉。
  蛇祖沉默了。
  不能把宝宝的事情告诉他。
  本以为自己救了他之后,他对自己的印象会有所改观,就算自己不是那么得他的欢心,但至少自己已经不是那个单单只会伤害他,单单只会给他带来痛苦的人了。
  本想把有小宝宝的事告诉敖嘉的。
  本以为小宝宝的事能让敖嘉认命的,就算自己再不中他的意,至少也可以平安地过一世,从此死缠烂打,日久生情。能渐渐地让自己从伤害者的位置站到保护者的位置上来。
  可是没想到,他连说出口都难。
  “你说的都是真的?”蛇祖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自己手掌下那颗脆弱的小心跳。
  敖嘉的脸抽搐了一下,“当然。有谁会希望自己和一个怪物扯上关系。”说这话的时候,敖嘉感觉到了复仇的快感,特别是看到蛇祖露出失望的表情的时候。
  但是蛇祖脸上的失望像流星一样一闪而过,并没有持续多长的时间。
  “哈哈哈……”蛇祖突然笑起来。尽管他表面上装得如此不在乎,但他巨大的手劲还是透露出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唔!”敖嘉被狠狠地推在床上,蛇祖随即缠绵而上,敖嘉身上一凉,自己上身的衣物已经被干净利落地扯去了。蛇祖灵活的手指攀援而上,在他所熟知的几个敏感点不住逗弄。
  “你!!”敖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刚还是奄奄一息的人,现在居然能这么精神地……
  “你这个混……”敖嘉的话还没有说完,嘴就被狠狠地堵住了,一条湿湿软软的舌头坚决地抵开他的唇瓣,贪婪地卷住他的舌头吮吸,空气之中全是暧昧的声息。
  “你的身子真凉,让我们来做些能让你和我都暖起来的事情吧。”
  敖嘉绝望地闭起眼,他本以为蛇祖还会多做些什么,可是所有的一切都在那一吻之后停止了。那一个吻似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蛇祖亲昵地把头埋在敖嘉在胸前,用闷闷的声音道:“你是我的。不要想着有一天可以逃走,是我的东西,就是我不喜欢了我都不会放手。”
  敖嘉厌恶地皱了下眉,却什么也没有说。
  倒是蛇祖饶有兴味地抬起头,已经去掉了尖锐指甲的手指意犹未尽地在敖嘉的唇来来回轻抚。
  “你认命吧。你没有选择了。”蛇祖握紧敖嘉的手,“你想走,除非杀了我。刚刚有一个很好的机会放在你眼前,而你选择了放弃。你以为我还会给你机会么?你就是死也要死在我的身边。”
  敖嘉红着眼,狠狠地想推开蛇祖,却反而被抱得更紧。
  “我现在很累,你哪里都不准去,不准去。”
  “呃……”搂在敖嘉身上的手猛得收紧,蛇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在拥抱他。
  “我真的好累。”亏损了大量的气血,蛇祖几乎累得连眼睛都不开了,但锁住敖嘉的手却没有一点放松。
  “你这个家伙!”对于这颗低垂在他胸前的脑袋,敖嘉无法可想,他吃惊于他的力气还有他的执著,更不理解这种对自己的强烈执念来自于何处。
  无力地把头垂在敖嘉胸前的蛇祖泛起一丝苦笑,还不能把宝宝的事情告诉他,以敖嘉这种强硬的性格,不把孩子弄掉才怪。想到这里,蛇祖的笑又变得甜蜜起来,不过只要等到那一窝白生生的小蛇崽生出来,他就不相信敖嘉还不认命,到时候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以父之名将敖嘉绑在他身边了。
  小蛇崽绝对不可以出事。等自己的身子养好了,必须得好好宠宠敖嘉,这个祭品身子这么弱又这么瘦,宝宝出事他一点儿盼头都没有了。
  这样想着想着,蛇祖迷迷乎乎地就晕了过去。




☆、闹市(二)

  蛇祖再醒来时天已经透亮。正午炽热的阳光晒得他很不舒服,他生性喜阴湿,过分的热度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就连全身上下的感觉都迟钝了几倍。
  “敖嘉?”蛇祖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确认自己对敖嘉的所有权。发现对方的手还稳稳地在他手心里,自己的手还搂着对方的腰的时候,他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气。有些发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安心的笑容,太好了,敖嘉还在。
  这个祭品脾气差又这么不听话,他最害怕的就是哪一天自己一不留神,敖嘉就跟别人跑了。
  闻着敖嘉身上的香味,蛇祖好心情地眯起眼,嘴角优雅的弧度充分说明了他的好心情,正准备趁着敖嘉睡觉偷偷亲两口过过瘾,没想到一抬头就发现敖嘉睁着眼呆呆地盯着前方。
  “敖嘉,你醒了啊?”蛇祖笑起来,光明正大地他脸印下一个吻。
  对于蛇祖这种偷偷揩油的行为,敖嘉没有太多的表示,他只是微微侧了一下头,有些迟钝地想避开这种亲昵的举动,却还是没能成功。
  “你躲不开我的。”蛇祖有些得意,这个祭品这辈子都别想躲开他,不管是一个吻或都其他什么。
  蛇祖得意的笑下一秒就凝固了。因为他发现敖嘉就那样直愣愣地睁着眼,麻木地盯着正前方,一眨不眨,一动不动,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头人。
  “敖嘉?”
  听到蛇祖叫他,敖嘉这才有了点反应,他有些机械地回过头看他一眼,眼神很是游离了一会儿,这才用有些憔悴的声音重复道:“你醒了……”
  看着敖嘉一脸的憔悴,蛇祖心里闪过一个让他心头一凉的想法,“你是不是一整夜都没有睡?”
  敖嘉没有回答他,只是冷冷一笑,把目光转到蛇祖一直握着的手上,面无表情地道:“你弄疼我了。”
  蛇祖低头,这才发现自己就那样握着敖嘉的手握了整整一夜。他有些尴尬地松开手,发现敖嘉那段白皙的腕子上已经被自己握出了一段淤青。
  “不怕,我……我给你揉揉。”看自己喜欢的人伤成这样,说不心疼是假的,更何况还是自己把他弄成这个样子的。
  蛇祖伸出手去,想看看敖嘉的手,敖嘉却猛地把手一缩,没有一点要领情的样子,仍是面无表情地道:“还有我的腰。”
  蛇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很有强占性地搂着敖嘉的腰。
  蛇祖松开敖嘉之后,敖嘉什么都没说,甚至连正眼都没有看他一眼,自己一个人缩在床尾,默默地揉自己那截发青的腕子,可怜的样子活像一只流浪猫躲在墙角独自舔舐自己的伤口。
  阳光里,敖嘉穿着一件绵薄的白色里衣,宽大的衣服衬得他的身形愈发的瘦小。他微微低着头,眼里的神色有些落寞。乌黑的黑色中长发乖顺地贴着他的脸,修长的睫毛在他的眼睑处投下两片温柔的阴影,洗得干干净的双腿优雅地拢在一起,那只受伤的左手被他放在漂亮的腿上,右手不紧不慢,有些漫不经心地轻揉着,敖嘉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温柔气息让蛇祖有那么一瞬间的眩晕。
  那个老头子还真的挺会办事,居然找到了这么一个近乎完美的祭品给他。
  “疼吗?”蛇祖看着敖嘉低头揉手腕时露出的脖颈直咽口水,他的心又痒痒起来,眼里的小火苗一窜一窜的,差点没把他整个都点着。他娘的,这个祭品真是勾人,光是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干就有种风情万种的样子,天生的狐狸精。要不是想着敖嘉肚子里小蛇崽经不起折腾,他他娘的现在就想上了他。他娘的,这窝烧心的小宝宝就是一张又一张的禁欲令啊,不知道这种有得看没得吃的日子要过到什么时候。蛇祖大大地憋了一口闷气。
  “不疼。”对于蛇祖这种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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