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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之后作者:刁民-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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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转过身去,终於看到了这张整个情事过程中隐於幕後的脸。丑陋依旧,粗糙的皮质上根根毛孔都清晰可见,实在是很不入得了眼的一张脸。

在以往的性事里,伊桑毫无例外地选择後入式,也许他也是对自己的尊容有自知之明,避免自卑才固执地一再如此。

伊桑是个完全为了性而性的人,这一点我从来不怀疑。他最终的目的只是为了在我体内留下精子,以此他吝於其他所有的前戏调情,甚至是取乐他自己的一些小把戏。何谈如此替别人手淫?

在这个清晨的这场情事里,他究竟是睡昏了脑袋,还是处於其他的目的勾起的这场格外亲昵的意外,我丝毫想不出合理的结果。

面对我毫不掩饰的直视,伊桑少见地没有躲开,赤色的双眸似笑非笑,结合他的表情,那模样与其说像是洋洋得意,更不如说是在证明什麽。就像我小时候难得一次完成了家庭作业,神气活现拿给父母看时的神情。

那他就是故意的了?

他是在取悦我?

言语不通,我更多地只能靠眼神猜测他的所为。伊桑却又推著我的腰让我转过身去。先前我大幅转身而滑出体外的阳物轻车熟路地又凑了过来。而且因了有刚才的体液,轻松地埋入了深处。

我的後庭依然有些麻痹。却发觉他的手指正徘徊在那交合之处,勾勒著被撑大至极限的边缘。这般刺激下,他的家夥很快又硬了起来。

想到他刚才的举动,我竟然无法像以往那样释怀。毕竟刚才自己射出来的感觉不坏,一想到可能还会有这样的对待,便是没来由的紧张。也不知是在害怕,还是期待。

左半边的身体保持压在下面,已经又酸又麻了。伊桑胳膊一用力,就著後面的姿势带著我从床上坐起,恢复了平时做爱的姿势。

他紧贴在我身後,下身已然开始蠢动。而他的手,不出意外地再次覆上了我的下体,邀约一般地陷入第二轮的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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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呃,12章3月3日夜,小受在卫生间XX,穿帮了的说~




18

(三)

一定是疯了,不是我,就是他。

房间里静悄悄的,偌大一张床只得我一人躺在中央,伊桑已经不见了踪影。

抬眼盯著天花板,我的大脑逐渐从睡意朦胧里醒转。腰背的酸痛之外,陌生的疲乏感也相伴而来,我觉得有些累了。

以往的性事结束後,我会立刻下床去清理身体。後面虽然不适,倒还不至於让我挪步到卫生间的力气都没有。这是我第一次在情事之後疲惫得睡死过去,而且一睡就是六个多小时。

隐约记得伊桑曾掀开被子给我擦身体,我在半梦半醒时向来态度极差,烦他扰我清梦,气鼓鼓地踹了他好几脚。

爬起来靠在床上发了一阵呆,伊桑?杜尔这个人怎麽突然间就变了,我弄不明白。这突变来得颇为蹊跷,让我不得不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摩。

我在书房里从机器上翻出所有今天准备说的话,统统写到笔记上,等他回来就好好说个清楚。

傍晚时刻,伊桑如期而归。看见桌上准备妥当的晚餐,脸上流露出非常满意的表情。

吃饭的时候他的眼睛时不时会向我扫来,似乎是在观察我的心情。不知不觉中,他什麽时候开始像小媳妇一样需要注意我的脸色了?

一切变化似乎就源自伊桑那次丢人的抵债行为。在那之後他变得战战兢兢,总好像觉得欠了我什麽,扯著嗓门骂人的中气也大不如前了。我很难去猜测他是怎样的想法,若单纯得只是因为内疚,那麽伊桑?杜尔此人恐怕比我想象的更加善良,也更加证明了他是一个头脑简单的老实人。

综合一下我所认识的伊桑的片段,他时而会有灵光闪烁的时候,比如在车厢把我揪出来;时而会胆小怕事,比如让那几个人带我走;大部分时候他脾气暴躁,喜欢欺压比他更为弱小的人群──很不幸我就是这一类人,而且很可能是这类人里唯一的一个。

这几日他却有点变了,在某种程度上开始向我献殷勤。对於这个改善自己生活现状的绝佳机会,我自然是不会放过。

饭後,伊桑坐在沙发里看电视,看到我在他侧面坐下来,他似乎颇感意外。我没有说什麽,只是把写了文字的笔记本递给他。

伊桑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伸手接了本子。

他眨著眼睛想了一会儿,看著我认真地说道:“我说过,你对我好,我自然对你好。”

我在这段时间里还是学了一些图尤语的,伊桑也知道这一点。他拣选了最简单的词汇和句法来回答我的问题,我也很明确地听懂了他的意思。

那麽果然,还是因为那件事麽?

那件对於任何男人都是耻辱的事,他觉得是我对他“好”?以前他似乎有过类似的赞许,说是我对他“忠心”……

这个男人得到满意感的标准也太低了,我只得这样暗自感叹。顿了一顿,我又问他:“可是我说了你的不好的话,你没有生气?”

伊桑呵呵笑著,伸过手在我脸上摸了起来,这动作本身就说明了答案,他不介意。只是这粗俗的举动和市侩的表情实在令我不舒服,不由得稍稍向後退了一点。

伊桑从口袋里摸了半天掏出一样东西,塞进我手里。我低头一看,心中略为一震。我自然是认得那东西,我刚来的那几天伊桑几乎都贴身藏著的,这屋子的电子钥匙。

现在他把钥匙交给我,是说明我正式从被圈养升级到放养了吗?

我默默地收起钥匙,面上波澜不惊。伊桑满意地看著我把钥匙放入口袋,两只眼睛笑得只剩一条缝。


4月5日小雨

正清明,下雨,这实在是太应景了。

老天爷在冥冥中都在暗示我们这些人,今天适宜怀旧。

天气已经渐渐转暖了,有太阳的时候我会在靠窗的地方坐下,随便挑一本书看看。看什麽内容无关紧要,因为我总会看不到三行,就直接拜会周公。

习惯独自一人在空荡荡的屋子里生活,仅仅只用了一个月时间。

我还真是生命力顽强得堪比蟑螂。

如果舍去晚上,我当真是和从前的生活非常相似──自闭、孤独、自虐一般地享受著孑然一身的痛快。

已经是快到中午了,天色依然阴沈得犹如黎明时分的昏暗,实在让人难以心情愉快。听说这样的日子最容易诱发抑郁症,真幸运我目前还没有这样子的症状出现,顶多,就是有些气闷罢了。

一方面是天气关系,另一方面却是人为原因。

昨天晚饭的时候,伊桑突然问我:“你一个人是不是很没劲?”

“还好。”因为还可以看书。

“你可以出去走走,我给了你钥匙。”

“我被人抓走,你不怕?”

“……”他露出个很意外的表情,无言以对。

语言是要靠交流来学习的,我正深切地体会这一点。我和他之间终於开始有简单的交流,虽说每次都是言辞寥寥,但原本预计三年才能学会的陌生语言,竟也开始习惯性地出现在大脑里。伊桑基本会用最简单的词句表达他的意思,以此我们之间的交谈也愈发流利起来。

听到我这句话他却沈默了,原本就皱纹横生的眉头扭曲在一起,像是在思索著哪个永远的真理。
“带你出去玩,好不好?”许久,他忽然轻声开口。

我抬起眼睛看著他,倒是一脸真诚的模样,只是这提议有欠考虑。

“去哪里?玩什麽?”我慢悠悠地说。

“随便,我有车,有朋友……看风景也好的。”他急匆匆地说道。

倒还真是惬意。

“我倒是有想见的人。”看了眼窗外的小雨,没来由就闪出这个念头,却发现瞬间它就变得坚决无比。

“你说。”伊桑一脸我能办到一定办的表情,期待得身子都微微探过来。

“我想见我父母亲。”

却不料他的表情瞬间就变了。

伊桑霍地站起身,吼道:“做梦!”

他一拳砸在桌面上,杯盘里的汤汁都被震得溅出些许来。

我浑然摸不著头脑,怎麽的突然就发火了,那家夥兀自阴沈著脸恶狠狠地威胁:“我对你这麽好,你竟然想去死!”

难道他误会我想自杀?

可笑又可气,我反应过来,想把话说清楚,听见他又说:“想死也先把娃娃生下来,让我值回本钱。”

舌头就这样僵在嘴里了,忽然就觉得周身冷嗖嗖,明明身上穿了很多衣服的。

他也住了口,脸上有些微懊恼的神色,别开了脑袋。

尴尬地沈默著,我率先行动,麻利地收拾起餐具步入厨房。一路上我眼角瞥到这屋子里的角角落落,明明每天就生活在这个环境里的,此刻却有恍如隔世的错觉。

晚上做~爱的时候,也不知怎麽的,不管他千方百计的卖力挑弄,我始终没有硬起来。伊桑的挫败和恼火自是全部加诸到後面,枯燥冗长堪比上刑,我是咬著牙忍下来的。

个把月里我和他在肉体的交流上达到了某种程度的默契,谁也不会去触碰对方的底线。但这次他失控了,生硬的进入直接导致了肌肉撕裂,我知道自己又受伤了。

交~合结束後伊桑沈沈睡了过去,我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剩下,几乎是昏死过去。这一片狼藉直到今天早晨醒来我才看清楚,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下~身可以看出被草草地擦拭过,只是斑斑血迹依旧留在床单上,干涸成点点暗红。

扶著墙角一路摸到卫生间洗了个澡,给伤口上好药,再把床单撤下换上新的,这一切做完後坐到窗前喘口气,已经过去了一个上午。

又得有好几天行动不便了。真可惜,原本还想今天出去散个步。现在又重新沦落到囚犯的地位,後悔也来不及了。

门口发出轻微的响声,我脑中飞快地闪过一遍各项事宜,嗯,饭也煮了,衣服也洗了,床单也换了,屋子也打扫了,应该不会遭到打骂对待,可以确保中午的安全。

伊桑开门进了屋,他没有穿工作装,一身轻便行头,倒是年轻了几岁,想是上午到哪儿玩去了。

他朝大厅扫了一圈,看见我坐在窗边,径自就朝我走过来。我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这是冲著我来啊,又有什麽新花样要用在我头上。

他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站了一会,抓过衣架上的外套,丢到我手里。

“穿上,外面冷。”

我狐疑地看著他。

“跟我出去。”

他颇不耐烦地抓著我胳膊,用力把我拉了起来。两腿一扯牵动伤口,我疼得龇牙轻声叫了一声。

伊桑眼光朝我下面瞥了瞥,尴尬地撤了手,说道:“走吧。”

我迈著小步向门口挪,他就在一边跟著,想伸手不敢伸手的样子。自己这模样实在是够丢人的,浑身肌肉都因为抽痛而绷紧,连大气都不敢喘。

打开门凉意就迎面而来,我看了看胳膊上挂的衣服,抖开了套在身上。

伊桑的车就停在一边,我走过去刚要拉开副驾驶位的门,伊桑却走过来打开了後座的门。

“你坐不住的,躺後面。”他朝後面宽敞地方指了指,简单地说。

乐得惬意,我没丝毫犹豫就钻到後座去了。伊桑坐进了驾驶座,关好车门就发动了车子。

“你不问去哪儿麽?”他忽然问道。

“到了不就知道了。”反正也是容不得我拒绝的,也肯定不是我喜闻乐见的,何必讨这个没趣。

伊桑闻声轻哼了一声,也不再说话。

路上有些小颠簸,我摆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躺在椅子上。对外面的景致一点兴趣也没有,索性闭起眼睛养神。晃晃悠悠的,昨夜又没睡好,竟然就这麽迷糊起来。

“底下有毯子,别著凉了。”不冷不热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我嘟哝了一声,伸手到椅子底下抓了一把,捞到毯子闷头闷脑地盖上了。

隐约听到了轻声嗤笑的声音,睡意愈加迷蒙,我转过头,沈沈睡了过去。

上传失败……搞了好久,今天还有一更




19

(二)

“喂,起来了。”感觉到有人在拍我的脸,睁开眼睛看见伊桑拉开车门,正在试图叫醒我。他朝外面努努嘴,说:“下车。”

这是个陌生的地方,印象中不记得以前来过。地势稍微有点高,朝西边望去可以看见一大片的建筑群。我迟疑了一下,经过战乱怎麽还会有保存如此完好的城市?

不解地看了眼伊桑,发觉他也正沈默地凝视那片建筑出神,而那目光中有太多我无法理解的情绪。

心中闪过一个猜测,我问他:“这是你们的城市?”

他转过身来奇怪地说:“你看不出来麽?这里。”

他的反问更加奇怪,这里?我又朝周遭打量片刻,看不出任何不妥,只是些微的熟悉感开始冒出来。这里……再朝那城市凝视片刻,我倏地瞪大眼睛。

不会错的,那是我长大的地方,每一条街道都烂熟於心的城市。在四周地势较高的丘峦之中,我曾经在无数个角度俯视它。

原来,在推平了一切废墟之後,又重新建起了这刺眼的繁华。

远远看去,谁能想得到数月前这里曾经硝烟滚滚,尸骨纵横,哭号声都随著推土机被掩埋进黄土了。新的统治者正在热火朝天的建立新的家园,谁还会去回忆这里曾经的繁华和湮灭呢?

我想图尤人必然不相信我们的神灵,否则枕著几十万亡灵的土地,谁能在夜里睡得踏实?

看不清那些房屋的模样,街道的布局,只是原本浅色的城市在眼前渐渐变得血红了起来。我下意识地揉揉眼睛,决定不再去看它。我不知道伊桑今天带我来到这里是无心的散心还是有意的炫耀,无论是哪种,我都承担不起。

我不知道亲人的骸骨被卷进了第几层的泥土,这埋骨之地如今灿烂得触目惊心。

“想起来了?”依旧是漫不经心的语气,我却几乎失去平日的那份耐心。

躁动,焦虑,压抑得人几乎喘不过起来。我几乎能确信只要再一丁点的撩拨,哪怕是一声嗤笑,都能让我爆发,带著自我毁灭的心情去和他拼命。

“那你再看这儿。”他伸手朝东方一指。

我的视线随著他所指方向看去,目光却意外僵在那里。

地方不大,估计也就百来平米的空地,四周围了黑色半人高的花岗岩,这块土地被很好地平整过,密密麻麻种了许多树苗。

原本是看不出什麽意思的,但它面前树了一块碑,刻满了我看不懂的文字。

几乎瞬时我就明白了。

这是墓地,而且不会是图尤士兵的墓地,而是原住民的埋骨之处。

走到那方石碑前,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想到父母亲的尸骨可能就在这下面,总觉得特别滑稽。

抬头看著天空,依旧阴霾满天,微小的雨珠聚集到脸上,薄薄的一层白色。

新生的树叶绿得有些不切实际,远远看去,已经是郁郁葱葱一片了。

****
我坐定在副驾位置,伊桑看了看我,没有多说什麽发动了车子。

事情走到这个地步,我当然不能再缩著脖子当鸵鸟。我也有点私心,想到记住来到这里的路,以後就不时能过来瞧瞧。

平日里没多少话要说,那是我不想说;真要说起来,还真有些无从谈起的茫然。

我是该问他些什麽。这个城市,这些逝者,甚至是昨天的误会。话到嘴边又犹豫了,无论冲出口的是哪个问题,对他来讲似乎都显得唐突而不知所云。

反倒是他先开口了。

“这个军队的长官是好人,能找到的都集中了起来,找人修了墓地。”

我看著後视镜里伊桑的半边脸:“你怎麽又明白了,今天?还有,我是这个城市的,你怎麽知道的?”绞尽脑汁地想要说得明白些,出口还是些不成句的凌乱词语,憋得很不舒服。

伊桑嘴巴咧了咧,看起来在笑,腮帮子上的疙瘩都跟著一颤一颤。

“我的工作是就在这里,造房子。”

看见我惊讶的表情,他不无得意地扬起眉毛,“每天好几趟地跑,能不熟麽?”

“那我的……”

“买你的时候,有记录给我,你的俘获地。”

“哈,是麽。”我不痛不痒地笑一声,原来是这样。

“……早上我去朋友聚会,听他们说,你们的人有这几天祭拜的传统。”他慢吞吞地诉说著真相,“我才知道你昨天说的是这个意思,我弄错了。”

他的语气带著些微的歉然,今天回想昨晚的闹剧实在是挺荒谬的。我的要求固然荒谬,他的反应却更加荒谬。

“你的伤还好吗?”他问道。

“还好。”话题转到这里,我有些後悔坐在前面,可惜不能直接爬到後座上去睡觉。

“昨天我太鲁莽了,你别生气。”他透过後视镜看我的反应,同时飞快地说。

“没,哪敢。”

他头疼地叹著气:“我们和解了行不行?”

“我们有过不和麽?”

“……那你何必每句话都话里带刺?”伊桑提高了嗓门,良好的态度开始渐渐瓦解。

“你不听不就是了。我说什麽,想什麽,对……生育又没有影响。”说出这个字眼的同时,浑身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这句话让伊桑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若不是控制著车子,我都怀疑他会不会立刻扑上来揍我一顿。

“你不过是个地球人,我对你还不够好麽!”沈默了一阵,他沈著嗓子吐出这几个字。

我含笑地看著他:“你既然记得了我的身份,又何必这麽在乎我的感受,做些浪费时间的事情?”

车子骤然停下,巨大的前坐力推得我差点撞上玻璃,下一刻却被揪著领子狠狠按在座位上。

伊桑忍无可忍的表情在眼前放大,他恨恨地诅咒著:“你这个该死的地球人!成天只会发愣,不会说话不会笑,老子是买块木头回来的麽!你想要怎样,我都答应你,你还是这副不死不活的样子!要不是老子急著要孩子,我早把你扔出去了!”

我咯咯地笑起来,真是没听见过比这更好笑的笑话了。原来这年头的卖身要求这麽高,除去身体上的乖巧,还得要精神上的服务。

伊桑看著我突然大笑,有些浑然摸不著头脑,手上的蛮力也松懈下来。

我舒展双眉,调笑著摸上他的脸:“那这样你满意麽……”

伊桑显然没想到会碰到这样的情况,瞬间僵成一块石头,赤色的眼瞪成铜铃,完全搞不明白我在做什麽。

我继续放荡地笑著,腻著声音在他耳边轻声说:“既然说我伺候不好,那我现在就给您服务……”

手滑落到他的裤裆,隔著裤子握住他的私~处摩挲起来。

只觉他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盯著我,身体却依旧动弹不得。我冷冷笑著,慢慢感受著布料下的器官变硬变大,在裤子上支起帐篷。

心底里突然觉得这个家夥也真够倒霉的,可能换个人,无论是顺从他抑或反抗到底,都不会弄成现在这样的两难。

就像烧了一锅夹生饭,倒掉可惜,可要吃也实在难以下咽。

如果我是他,肯定一开始就把自己卖了,早些赚回本钱,再买个好的,也不会浪费时间。

这样想著,我轻蔑地解开他的皮带扣子,拉下拉链。勃~起的性~器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在微冷的空气里微微抖动著。

抬头眼伊桑,他目光涣散,已经彻底陷入不知所措的境地。突发的震撼加上被挑起的情欲,这个男人已经置身云里雾里了。

直到我作势俯下身,伸头到他胯~间,伊桑突然大吼一声,整个人触了电一样地弹起来,大力地把我推到一边。

後背砸到车门上,传来一阵强烈的钝痛,我慢慢地揉著痛处,冷眼看著身边人。

他一边狼狈地提上裤子,一边大声咒骂著:“疯子!疯子!”

看他一副气急败坏的表情,我几乎就要失声而笑。究竟是谁加诸谁的羞辱,谁博求谁的好感?怎麽到了现在,却好像是他受了天大的侮辱一般?

草草收拾好穿戴,伊桑径自发动车子风驰电掣一般地往家里冲去。他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或者朝我的位置撇上一眼,我完全地幻化为一团空气,悠哉哉地靠在座位上梦会周公。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我不知道。

连我自己都忘了,最初坐到这个位置上的目的。

恍惚之间,便听到身边传来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卢睿,你到底要我把你怎麽办?”

“随你。”我嘟哝一句,正要准备下一个香甜的梦,隐约地却发觉哪里有点不对劲了。

一骨碌坐起来:“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透过镜子伊桑冷笑:“难得你还记得自己名字,你可真能装啊。”

这家夥肯定去调查我了,不然没道理之前一直不知道,今天才戳破我的谎言。

可他到底是怎麽知道的?我甚至没有在任何图尤人面前说过自己的名字,除了……

“今天上午朋友家里,一个地球人走过来问我:‘卢睿过得好不好?’我说我不认识什麽卢睿,他说是你的朋友,知道你被我带走了。”伊桑的戾气在谈话间一点点散去,转而看向我的眼神竟带了些许揶揄。

我越听越不对劲,匆忙追问:“那个地球人叫──”

“龙穆。”他抽抽鼻子,“你们果然认识。”

“为什麽他会在你朋友家?”果然是那个小子!出事之後还知道我的名字的就只有他一个人!

可是为什麽他会知道我的下落,我隐隐有些惶恐,原本不放心上的一些记忆随之浮出脑海。

龙穆是军队里的人,他会知道这次的贩卖事件,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参与其中;二是他事後得知。

我但愿不是第一种,把自己心目中的好人定位为坏人是一件痛苦的事情。那麽他就是後来才知道的了,军队里人多眼杂,消息灵通,他又似乎认识那里面的军官,知道点风吹草动也属正常。

“我的朋友在家设了筵席,来的人多又杂,自然什麽都有。不过那个地球人是军队里的。和库长官走得那麽近,当然知道的就多了。”

伊桑的话印证了我几分猜测,却又带出更多疑点。

碰到伊桑以後我差不多与世隔绝了,诸多好奇统统封印起来,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条缝,一股脑儿涌上来挡都挡不住。

趁著现在气氛不错,那人有松口的可能,我凑近了伊桑,试探著询问:“你买我回来究竟谁是卖家,能不能告诉我?”

直到现在我依然坚信,这次买卖不是一次放得上台面的交易。图尤人视地球人如蝼蚁草芥,但这买卖可能触到了他们的一些黑幕,是以伊桑一直遮遮掩掩。

伊桑哼了一声:“你想套我话,我才不告诉你。泄了密我可不敢惹那个卖家。”

“我又不想逃,也不会告诉别人!”我哄著他说。

伊桑一脸不信任地看著我,连连摇头:“不行,我们都写下字据不说的。”

“是不是库?”我决定换一种问法,就不信不能从这老实人脸上看出些端倪。

不想一说伊桑就不明所以地笑了,笑得我莫名其妙,後来甚至微微有些愠意。

伊桑轻声笑著:“就他?一个会为了地球人修墓地的人,你觉得他可能做这种生意麽?”

“是他?!”

我震惊地喊了一声,脑中立刻浮现出那张一本正经的脸。原来伊桑口中那个好心肠的军官就是库。

印象里的库不苟言笑,甚至带著几分冷漠,看不出竟然……龙穆是他身边的人,那麽是不是龙穆暗中出了几分力呢?

“那……”

伊桑看了我一眼,又说:“再告诉你一件事吧,可能会让你兴奋一下。”

“我朋友那儿来的消息,昨天有一群地球人逃跑了。”

“……”

“不过你不用存著什麽幻想,我是决不会让你有机会逃跑的。你逃到哪儿我都能抓你回来。”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亮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




20

5月7日  晴

门口传来一阵不急不躁的敲门声,我停下手头的活,下到门口查看。门旁屏幕里显示的人看著有几分面熟。是个个子高高的男人,大约三十多岁,正在耐心地按门铃。

靠在墙上想了一会儿,我记起了这个人的身份,是调查局的乌尔?库鲁。

其实我认识的图尤人本就少得可怜,叫得出名字的除了伊桑和库就只有他,但他们隐在墨绿色下的面孔看起来都差不多,想分辨清楚还是有些吃力的。

既然确认了身份,我放心地开了门。乌尔看见我礼貌地敬了一个礼,说:“卢先生,你好。”

“好久不见,乌尔先生。”我笑著向他打招呼。

乌尔惊讶地道:“你还记得我,真是意外。”

我把他迎进屋里:“我认识的图尤人加起来不到一只手,认识是应该的。”

“是吗?卢先生平时都不出去活动的吗?”他突地收了口,盯著我有三秒锺,又说,“您的图尤语进步相当快啊!”

“不出门总还是做了一些事情的。”我倒了一杯热水给他,“乌尔先生有什麽事情麽?”

“我是来找伊桑?杜尔先生的,他不在麽?”乌尔环视了客厅一圈问道。

“他要到晚上回来。平时可能下午就能见到他,但这两天他回得很晚。”我解释说。

乌尔脸上露出遗憾的神色:“那真不巧了。”

“究竟是什麽事?”

“上次的事件──就是斗殴那次,在程序上出了一点纰漏,还需要伊桑先生在几份文件上签字,我都带来了。”乌尔拍了拍公文包,“那次负责的调查官是新来的,很多手续都不清楚。昨天整理文件发现好几宗案子有纰漏。伊桑?杜尔先生的家最近,我就过来了。”

乌尔有些无奈地挠著头。我知道自己帮不上什麽忙,伊桑向来是想回就回想走就走,不会告诉我去哪里,也没有给我什麽通讯器。我想了一下,说:“我只知道他大概的工作地点,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

“这个我们也知道,是在奥荷城。只不过在那儿工作的人太多了,根本没法找。”乌尔解释说,“不过没关系,我下次晚上来好了,今天能见到卢先生我也挺高兴的。您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

上次见到他,是在大病初愈的恢复期,我瘦得可以,脸色也不怎麽好。自是不能和吃了睡睡了吃2个月之後的气色相比了。想到那时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也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看您气色,您和伊桑先生相处应该不错了?”乌尔又说。

我挺弄不明白乌尔这个人的,是他工作要求对所有人都客客气气,还是他与生俱来就是不会疾言厉色。我笑著回答:“我觉得您都快成为家庭关系调查专员了。”

我和伊桑的关系,怎麽说呢?

那次外出回来以後,我们的关系倒确实是挺平稳的。可能是我的出格举动吓到了伊桑,他怕我再做出更奇怪的事情,因此克制了一些。言语上的沟通自是日渐增加,我学得越多,能聊的话题自然也是越多。伊桑其实还是蛮喜欢说话的,本来我以为他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的观点,也在这几天逐渐消散了。

他说起他的工作时滔滔不绝,碰到好玩的事情也会谈起,此外他喜欢说一些家乡的习俗,那个遥远陌生之地的人们如何生活,如何生存。

每每到了这个时候,他的脸就像是突然来了神采,五官都显得活跃起来,那丑陋也就随之抽离几分,显得不那麽狰狞了。

其实,如果不是每晚的肉体关系,我和他更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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