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末日之后作者:刁民-第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可能就是个绝对的父权分子,需要家人对他言听计从,不忤逆他。那麽在他眼里的我显然是个“不守妇道”的恶劣分子。我会想起封建社会中那些裹著小脚的女人,有点能体会她们无处诉苦又只得默默忍受的苦衷了。

结果,伊桑只弄了他自己的晚饭。为了惩罚我不做家务,我被强迫坐在他对面看他吃晚饭,自己只能挨著饿。其实他做的东西也提不起我的胃口,我很无所谓。只是可能身体刚刚复原的原因,肚子不一会儿就咕噜噜大叫起来。

伊桑翻了翻白眼,若无其事地打开电视开始看节目。

这是个很诡异的镜头,外星人看电视,电视里也是外星人。幸好从背景来看还是在地球上,不然我倒是挺想看看他们的故土是什麽样子。

图尤人在第一时间掌握了局势後,电视这个东西也被全班接收,现在所有节目都是图尤人热火朝天的地球大改造。其中一则消息里面出现了大量地球人的脸,伊桑在看这条消息的时候,突然转过头恶狠狠地看著我,做了个威胁手势。

我知道他的意思,大概也明白了那条消息在说什麽。他把我弄到家里来肯定不是上得了台面的事,他得把我藏著,不让他们的政府知道。我哼笑一声,真想告诉他,其实我对他们那个烂政府没有任何好感,不用怕我有朝一日跑出去报案。

真的可能是身体原因,慢慢就觉得很累,又想睡觉。肚子饿过了头倒是不饿了,就是有些不舒服起来。伊桑吃完了饭把餐具往桌上一丢,傲慢地朝我丢了个眼色。

不想白白地再被扇耳光,我端了餐具去厨房收拾。

我愣了一下,看见乱七八糟的灶上还有一份饭,这让人很意外。心想那家夥倒还没有完全泯灭良知,我不客气地把饭吃了个精光,果然肚子饿的时候味道什麽的都是狗屁。


深夜,熟悉的卧室,熟悉的场景。

房门一合,伊桑一步步朝著我走过来。奇特的脸上带著兴奋而又防备的表情,渐渐逼近。

我咬了咬牙,退开了一步。

那日的记忆潮水般涌来,我甚至嗅到了鼻尖前方飘过的血腥味。

我不合作的态度被他尽收眼底,伊桑开始沈下脸来。

他遥遥指著我的胸口,做了个掐住我脖子的动作。同时沙哑的喉咙吐著我听不明白的威胁字眼。

刚痊愈的身体经不起折腾。我知道自己抵抗与否都会是同一个结果,但就是……不甘心。

伊桑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推向床时,我没有再拒绝。

这乱七八糟的身体是自己的,何必跟自己过不去,惹恼了他又得受皮肉之苦。

可能是在我受伤养病这几天里他憋得急了,伊桑猴急得简直就像发~情的公兽。万幸他有著事前洗澡这样近乎强迫症的习惯,让我不必心理受煎熬的同时,还要忍受刺鼻的粉尘跟汗味。

我刚跪倒床上,下身就被扒光了。伊桑急迫地脱掉了内裤,勃~起的欲~望立刻贴了上来,炽~热的前端在我後~庭附近不住地打转,没丝毫准备就要就插进来。

我努力吸了几口气,不自主地抓紧了床单。剧烈的疼痛让括约肌条件反射地缩紧,根本不可能进入得了。我心里默默地想,你真的是从没看过成人电影麽,你难道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种叫润滑剂的东西麽?明明上次你还知道的啊……

伊桑挺了几次,不得要领,弄了半天只得进去一个前端,既尴尬又煎熬。几次失败後耐心渐失,欲~火熊熊燃烧著,按捺不住便要发狠。

他双手狠狠扣住我腰的两侧,我就知道这家夥又要强上,慌忙伸手制止了他。

再被他来一次,我非大出血而亡不可。蠢材,连让我当尸体的权利都扼杀了。

在自己的手指上吐了些唾沫,勉强够到後面浅浅抹在了褶皱和内壁上。

我暗暗地笑,真的是够贱的,连被人上还要自己做扩充,下次是不是直接就要去伺候他老二了。

这情景把伊桑兴奋得眼睛都红了,不停地咽著唾沫,抓著自己的下~体在一旁自~慰。

看到差不多行了,他立刻趴上来,找准了地方用力插了进去。虽然还是痛得咬牙切齿,折腾半天到底是进来了。

吐出那口憋了许久的气,他开始极为难耐地抽~插起来。没什麽技巧可言,似乎除了更快地摆动腰肢,实在找不到其他发泄途径。

身体随著他的动作而晃动,我努力地想分散注意,想著以前一些快乐的回忆,也可以减除一点现在的痛苦。刺痛过後是麻木,时间久了,倒也没想象中的难熬。

第一次他没忍太久,很快就泄了出来。伊桑趴在我背上喘著粗气,埋在我身体里的欲~望很快又硬了起来。长夜漫漫,折磨远没有结束。

接下来的时间痛苦、冗长而枯燥,当然这是对我而言。我背上的老兄却是欲仙欲死,射~精的时候抽搐得像羊癫疯一样,我甚至怀疑他会不会就此口吐白沫而死。等到他终於意犹未尽全身而退退,已经是三个小时之後的事情了。

我被折腾得精疲力竭,伊桑也是气喘吁吁,不过明显是志得意满了。他抓过浴巾,胡乱地替我抹了抹下~身,便躺在一旁呼呼大睡起来。

我哭笑不得,挪一挪身体,後~庭里面充满了恶心的粘腻感。於是扶著腰去了趟卫生间清理一番。明明很厌恶,却还心平气和地做这种事,自己也觉得神奇。

回来时伊桑仰面朝天睡的正香。难得有机会,我侧过头仔细看著身旁陷入沈睡的脸庞。

相比於白天的面目狰狞,他现在看起来好看一点了,脸上的沟沟壑壑因为光线的原因不怎麽看得清楚,倒显得正常些了。嗯,睡得也挺安静,原以为他会鼾声如雷什麽的。

真不知道他是不是脑袋一根筋,竟然就这麽把毫无防备的一面展现出来,他就不怕我拿把刀子,直接割断他的喉管麽?

想到这里,我把手轻轻附到他的脖子上,隔著半公分,就这样停在半空。只要我一咬牙,瞬间就可以让他断气吧。这个人该不是忘记了几天前差点被我掐断命根的危机,还是他从心底里就敢肯定,我是绝对不敢这麽做?

这麽说起来,他倒是的确说过类似的威胁,只不过在我听来毫无压力而已。

说不定他是在装睡,等著我下手的瞬间再出手打我个半死麽……那麽做好像也没什麽意思。

於是单手托腮,我开始第一次认真思考要不要正式安定下来的念头。或者好好和他相处,我们能有个不错的将来?

这种想法存在了五秒锺就把自己恶心坏了,看到这张脸我实在没办法让自己放松起来。虽然我是男人,但我第一次毕竟是被他强~暴了,并且第二次也没好受到哪里去,换谁都会喜欢这样的性~伴侣?

那麽我就奋起反抗吧,大不了同归於尽,反正世上也已孑然一身。掐死他,然後逃出去,四处流浪,躲避图尤人的搜捕,这辈子可能就要风餐露宿,四处奔波了。有幸躲开敌人之後,遇到志同道合的同类,意气相投,进而集结力量,反抗图尤人的进攻,最终成为拯救全人类的英雄……

小说看多了,我甩甩脑袋。

身边的人吸了吸鼻子,露出个很可笑的表情,脑袋一歪继续大睡。

其实自己是个胆小鬼啊!我自嘲地笑笑。出去?出去多辛苦啊,估计不到一天就在野外自我毁灭了。至少这里还有房子,还有饭吃不是麽?

我是个什麽都无所谓的人,感情无所谓,生活无所谓,未来无所谓。只有我自己知道,在听到自己会变成军~妓,甚至是那士兵压上身来的时候,内心有多麽的冷淡。有个声音一直在对我说,随他去吧,什麽都随便。

所以前几天的自己是怎样地疯魔,竟然做出那种冒险的事,结果也是一塌糊涂。

想了又想,我决定留下来,在这个脚踏之地没有一寸属於地球人的时刻,傍著一个图尤人是多麽明智。我们可以保持这样的关系,我用身体来买一份安稳。虽不知这安稳能维持到多久,但直到现在是。

忽然想起阿龙来了,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样,但有些能理解他为什麽会选择那种道路了。

有时候生活逼著你,并非赤裸裸的刀枪放在你面前。

那是无形中四面八方透来的绝望,让人这种习惯了群居的动物,开始本能地寻找依傍。

所以就这样吧,反正我们语言不通,我们之间,只需要最单纯的联系,便可。

只是这时的我并没有意识到,人心会是那样深沈的东西。以为由错误开始的这条线可以从中间纠正後一直延续下去,而忘记了那扭曲的源头永远无法抹去的事实。从中延续出来的,哪怕再准确甚至耀眼,也终究是镜花水月,浮生一梦。




10

2月21日 多云

早晨是被推醒的,伊桑压著我又做了一次。和昨晚相比算是匆匆而为,完事後他就一阵风似的刮出门去了。当然临行前,不忘威胁我做昨天忘记的事。

伊桑离开後,我慢吞吞走进卫生间,洗脸刷牙外加清理身体。看著马桶里浮在水面上那一层白花花裹著血丝的东西,我皱了皱眉头,把水放到最大,统统冲进了下水道。

花小半天搞懂了这房子里各种电器的使用方法,总的来说还是和我以前家里的没什麽两样。然後用一个下午开始整理房子,收拾衣物。除了上锁的那一间,把所有房间打扫了一遍,扫除的灰尘积满一簸箕。

因为出不了门,我把垃圾统统从窗户扔了出去。窗户之外就是马路,路过的人肯定会知道伊桑这个男人是个怎样的邋遢虫。

傍晚时分,从冰箱里拿了些鸡蛋蔬菜随意炒了两盘饭,自己端了一盘,窝进沙发里开始看电视。

从来没觉得自己的手艺这麽好过,吃了几天的猪食,今天总算是让我的胃精神抖擞了。

电视里是图尤人的新闻,目前好像只有新闻信号而已。画面大部分都是以废墟为背景的军队消息。

画面一切,出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镜头。

镜头之中只有一个高大瘦削,衣著不凡的人,正对著摄影镜头,一本正经地发言。那面无表情语速迟缓的特色,让人一猜便知这个人是什麽来头。

长得挺精神的,比联~合~国那个秘书长顺眼多了。如果他废除把地球人变成军~妓这条命令的话,我想我会在选举时投他一票的。

正在我翘著二郎腿解决晚饭的时候,伊桑回来了。

他的脸色不太好,也许是因为窗口那堆垃圾……

一进门,他就被我自我陶醉的样子震惊了,难道我就该诚惶诚恐地跑到门口迎接他麽?他还是去买一个某国的男人吧,他们以前是被家里的妻子这麽伺候的,对此应该很熟悉。至於没教养如我这般,便早日休了早日省心。

伊桑很像第一次看见驴子的老虎,转来转去又不敢近身。注意到电视里那个图尤楷模,他撇了撇嘴巴,抢过遥控器换了台。然後闷闷地进了厨房。

吃完了,我慢吞吞收拾碗勺,在厨房门口,见到了端著饭盆双目圆睁的男人。他的眼睛天生小,再怎麽睁大也是徒劳,看起来还是不够感染力。

那仿佛见了妖魔的眼神加上满脸不可思议表情,我祝贺自己的成果得到了客人的肯定。

他张开嘴,正要开口说什麽,一阵尖锐的铃声突然从他上衣口袋中响起。

伊桑掏出通信器接通了,听了几秒锺他皱起了眉头,一手推开我一手端著晚饭蹬蹬蹬地冲上二楼。我抬头看见他疾步进入某个房间,哢嚓一声反锁了自己。

没看错的话,正是白天打扫时锁著的房间。

切,本来还想看看这家夥狼吞虎咽的丑样呢,真没劲。我懒懒地靠在沙发上继续看电视,密密麻麻的绿脑袋,叽里呱啦的鸟语,真的是无聊至极。

电视画面又是一切,呼啦啦冒出了一大群地球人,我不禁一怔。

那些同胞身上穿著怪异的服装,似乎正在举行什麽集体仪式。我打了个激灵,看见和愁云惨淡的他们相对应的那一大群满面笑容的图尤军人。

呵呵,好个隆重的集体婚礼啊,虽然新娘子看起来不怎麽开心。

如果其他地球人都是这种归宿,我回想昨晚想要掐死伊桑的冲动,深感自己选择明智,还不如就躲在伊桑这里,至少我还是被开荒者买回来的,而不是被士兵无偿瓜分。

看了会电视,伊桑还是窝在那房间里不出来,整个屋子无聊得只有电视的声音。今天白天累了,倦意开始爬上来,坐在沙发里我竟然睡著了。瞌睡了一会儿醒过来,我决定去房间好好地睡,就算伊桑待会冲进来动手动脚,也是那时的事了。

快速地冲了个澡,觉得睡意愈加深沈。我几乎是梦游著就钻到被窝里。

鼻孔钻进一股有些陌生又熟悉的味道,我清醒了几分,睁开眼睛。

这里是伊桑的卧室,我和他之间最亲密关系发生之所。这床上曾沾了不少我的血,也有更加不堪的时候,现在看起来倒是干净。

被子里还有伊桑的味道,即使再不喜欢,这几天下来我却也记住了。

要问我究竟对这个人是什麽感觉,看现在就好了──这味道让我的睡意醒了大半。

想起前几次的惨痛经历,犹豫再三,我默默叹了口气,去浴室拿了沐浴乳放到他那边的床头。不这麽准备,到头来吃苦的还是我,反正服软什麽的我也早不在乎了,随他怎麽想。

窝在被子里发了一会呆,越想越觉得自己活得一点意思都没有,失败透顶。

习惯了那股味道後睡意慢慢回复上来,我求之不得地闭上眼开始呼呼大睡。如此惬意入眠的机会可是不会多,必须好好把握。

也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听见房门吱啊一声开了。

条件反射地我立刻醒过来,没有作声也不敢动,僵著身体装睡。

听到身後悉悉索索的脱衣声,接著身边的被子掀动,温热的身体就躺到了一旁。一个翻身,几声轻咳之後,接著就没了动静。

我在黑暗中屏息著,做好了那双手随时伸过来的准备。三分锺後,却听见了极轻微的鼾声从背後响起。

我几乎没有兴奋得跳起来手舞足蹈。

如果这家夥天天晚上都熬夜工作该多好,脑子里也不会整天想著要嘿咻。心情放松下来,我动了动有些麻了的手脚,找了个自己觉得最舒服的位置惬意地闭上眼睛。

3月1日 晴

在体重仪上称了称,瘦了10斤。

我捏了捏腹部的那层皮,下面果然没多少肉了。

这段时间明明吃得还行,睡觉的话也在白天补足,但瘦了就是瘦了,我也不知道为什麽。

那次的好心情没有持续没多久,伊桑在第二天早晨把前一晚漏掉的一分不减地补了回来。我唯一做对的事情就是那瓶沐浴乳,在酷刑一般的性~爱中,是它让我稍微好过了一点。

我知道在他看来,我已经算是认命,所以倒也没有再吃太多的苦。也许是我做的饭博得了他的好感,反正自从尝过我做的饭之後,他就再也没有下过厨。

在这一段时间里,如果只是打扫屋子,洗衣做饭的话,还真是不错的日子。

但我还要负责满足他的欲~望,而这才是他带我回来的根本目的。

在伊桑眼里,他想要做我就要满足他,这才符合他心目中“妻子”的形象。每天早晚已成了例行公事,偶尔中午时间得空,也免不了一番纠缠。

每每我瘫在床上筋疲力尽,他却是心满意足提上裤子大摇大摆离开,最多拍两下我的脸,说上一两句不痛不痒的好话。

另一方面,这男人又很忙,每天早出晚归,有一次甚至彻夜未归,第二天回来摔在床上就睡著了,整整躺了一个白天。直到傍晚才衣衫不整地闯入书房,态度恶劣开口的第一句话,是要我做饭给他吃。

我还是不太清楚他到底是干什麽的,说他像建筑工人,他有时也会窝在书房里,或者是关自己到那个密闭房间一整天,这不是建筑工人该有的业余活动。说他不是,衣服上那几公分厚的粉尘和合金碎屑又是从哪里来的?

工作忙,床上更忙,难道他就真的不怕精尽人亡麽?

事实很快回应了我的疑惑。今天早晨,伊桑在结束以後,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匆匆而去。

他从我背上直接把自己摔向了柔软的床铺,接著就死了一样地不动弹了。

见到他那麽反常不免多瞄一眼,只见他仰面朝天,重重喘著粗气,双眼紧闭,单手覆额,无精打采的样子,竟是满脸的疲惫。

果然,外星人也不是铁打的。

那你就行行善晚上消停一点啊!已经那麽累,竟然还要拖人下水,这个人脑子是用精虫做的麽!

可能真是累得够呛,伊桑喘了一阵,竟然就这麽睡著了。我站起身,动了动酸麻的四肢,扶著腰走进洗手间善後。

坐马桶,冲掉,清洗,一个星期前的我看到自己现在的淡定样子肯定会吓疯过去。

习惯还真是可怕东西,就像身体,还是接受那麽粗暴的性爱,却早没有了最初的惨烈,至多就有点不适而已。再冲个热水澡,基本就没什麽事了。

想到瘫在床上那人,他到底有多少欲~望要发泄啊,都把自己累得透支了还要做,完全就是在自杀麽。

简直就像要为了做~爱而做~爱,何必呢,又不是能做出什麽来……

我搓著後背的手停下来,发现这麽久以来,一系列的剧创,噩梦让自己似乎遗忘了某件很重要的事。

“好好地对我,早点给我生个孩子……”

隆隆声中,隐约记起有这麽个话,不由自主地低下头瞪著自己肚子,那里一片平坦,看不出一丝异样。

我像被扎了针似地跳起来,低头看著那浮起白花的水面,突然之间我有了一种错觉,那些白花眨眼间变成了一个个小伊桑,狰狞著脸向我扑来。

想都没想,我手上一按,直接把恶心画面统统送进下水道。

扯下浴缸边上的莲蓬头用力拔掉,我在把金属的水管刺进身体的时候感到了久违的刺痛。没多少犹豫,我立刻就放开了温水的龙头。

几乎是立刻就感觉到了水流入腹的鼓胀,灌~肠不是好受的事情。忍不住之後拔掉水管,把肚子里的水放出来。弄了两次我的腿开始发软,後~庭也开始受不了地发麻。

可能是动静太大终究吵醒了伊桑。在我第三次灌~肠结束的时候,他像个凶神一样踹开卫生间的门。

看清了我在做什麽之後,他气得脸都变了形,咬牙切齿地叫骂著,拽著我的衣领揪起我,另一手高高扬起便要在我脸上落下。

近在咫尺的距离中,我从他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脸,那挑衅表情在我自己看来,是显得那麽解气。

我若无其事看著他,许久,他高扬的手顿在半空好一阵,终究没有落下。僵持了一阵,他忽然叹了口气,松开了钳制我的手,整个人颓然地坐到地上,一动不动。

他的脸上笼上一层浓重的疲惫和灰心,静静地看著我,低声地嘟哝著。

我猜得到他在说什麽,应该是八九不离十。在高压威权中耀武扬威了一个星期後,在如此颓败泄气的表情中,他终於是露出了最真实的样子。

他把脸埋到了胳膊中,说著一些更轻更不明所以的话,我听不清楚他的话,也看不见他的脸。忽然有点想看清楚他表情,不知道在见识过了诸如盛怒、威吓、得意等的表情之後,这一种颓丧会是什麽样子。

也许让本就丑陋的脸更加不堪吧,也有另一种可能,让他更像一个真正的“人”。因为谁都不可能永远那麽心情愉快斗志昂扬地活著,从这个角度看来,伊桑似乎该谢谢我磨砺他奋斗的人生。

他抬起头看我的时候,眼神已经变得冷静下来,并没有太多的怒意,却凉飕飕让人猜不透。想起初次见面时他那种精明的眼力,现在有点回复那种算计的姿态了。我也试图从他眼中读懂点对自己有利的东西,於是我们就这样对视著,谁也没有说话。

最先开口的是他,表情非常郑重。这几天的语言学习,粗粗地懂了几个图尤的名词,这句中夹杂的恰恰是我知道的──他在问我名字。

在相互接触半个月之後,他终於想起问我的名字了。我淡淡地笑了笑,说:“你需要知道麽,你直接给我取一个不就好了;如果觉得名字难取的话,编个数字够简单了吧?”

我在他面前蹲下,凑近他一脸困惑的脸,在那双赤色瞳仁中看到了自己含笑的面孔。

“我的名字是‘人’。”

他皱起眉头,生涩地发出那个我刻意加重的音。就如同一只学舌的鹦鹉,一遍遍地重复著。
_
突然觉得很像祥林嫂~~嗷~~~~~~




11

(二)

来到这里半个月,虽然这时间不算短,实则我和伊桑相处的机会少得可怜。一起的时间除却吃饭、睡觉、做~爱、打架,我竟然完全说不出其他可能的交流。

可能在他看来这样就足够了,实用,方便;而对我来说这也不失为清闲,只需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省得去费脑筋理解完全不同的一群人的心态,也避免了情绪上纠缠不清的发展。

我以为伊桑的想法是和我类似的,他从心底里并不想和我这个地球人有太多纠缠,只是维持著最基本的隶属关系,把界限画得一清二楚。

这界限前几天我还是模糊的,现在终於也明了了,那就是他想让我为他延续下去的血脉。

午後,伊桑走到门口,似是迟疑一下,喊了我的“名字”。我狐疑地看著他,他却朝我招了招手。我於是放下手上的餐具,慢慢去厨房洗了手,又慢慢地朝门口走去。

跨出门槛的一瞬间,感觉一阵微风吹到了脸上,阳光刺得眼睛有些睁不开。走出几步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在这略冷的空气里,似乎嗅到了万物的呼吸。

发现自己回到地球,真好。

贪婪地嗅著有些生冷的空气中的味道,我第一次发现能切实地证明自己活著是多麽幸福。这世界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但是花还是花,树还是树,太阳还是那个太阳,那麽我,也许依然也是我。

在窗户里看见的世界,和融入其中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我仰起头大大地展开了双臂,将一口空气吸到身体最深处,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觉得四肢百骸一下子活了过来,整个身体的关节都通畅了。

胸口隐隐作痛,我按下胸口的部位,发现究竟还是留下些许後遗症了。

果然速成的东西质量肯定跟不上,以後还是得好好调养才行。不过这样也好,这个血淋淋的教训,也可以借此深深铭刻於心。

想到这里,不免回头去找那个罪魁祸首。

伊桑正站在我身後五步,用一种很惊异的眼神看著我。

偶尔自恋地想想,也许是从未见过我这麽轻松地笑过吧,我总觉得在他眼里能读出几分惊豔来。

我在野草繁茂的土地里四处闲逛著。我们这一带是没有天然草场的,这里原来只是个人工牧场。圈了几百亩土地,推土机翻过之後撒上了紫苜蓿的种子,变成了牧场。养出来的牛羊无疑也会被贴上“天然放养”的标签,比起室内圈养而贴著相同标签的产品们,这里的老板估计是足够的理直气壮。

只不过已是前尘旧事了。如今的草场上,丛生的稗草早已喧宾夺主,显出些恶劣的茁壮来。我登上一个平坦的斜坡,在向阳的一面坐了下来,远处是静悄悄的公路,另一侧是一字排开的新居。

这种安静我在十年前曾强烈地期盼过,现在倒是淡了。忙著融入社会的过程就是忙著自我毁灭的过程,单纯质朴渐渐远去,最终只剩下连接人和人的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的时候,我也就消失了。

我忽然好想写些什麽,各种思绪冒出来的速度快得离谱,甚至我都来不及去想,就从脑中一闪而过。我应该把它们都记下来,积累成厚厚的一本,以便在以後的日子里,找到自己精神的寄托。

我在高地上坐著的时间里,伊桑就站在我身边不远处静静看著我。他很少有这麽安静的时候,也许是这种宁静的氛围也影响到他的缘故。

每个人都有心事的,我发现他也在发呆,那心事或者与我相关,或者与我无关,总归也算是一种寄托吧。

以我如今的语言水准,若是诚心要和他交流,在基本的一些方面问题是不大的。但我没存那份心,一来没什麽兴趣去知道,二来觉得有时候糊涂比清楚要好,三则是无可厚非的抵触情绪,我想我终究是不会和这个人为伍的。

想著这些的时候,伊桑倒是走了过来,口气生硬地开了口,大致地在问我的生平。他的眼神有些警惕,还是怕我会逃跑吧?

我大大方方地看著他,说:“我今年二十六岁,不学无术的待业青年一个。以前的家就住在几十公里之外的那堆废墟里。拜你们所赐,那里如今成了我不得不回去的地方,因为我的父母亲都埋在了那里。”

鸡同鸭讲说起话来少有的痛快。末了我站了起来,拍拍裤子上的泥土,想要离他远一些。伊桑正被我的话弄得一脸茫然,见到我闪开却是立刻拉住我,脸色冷了下来。我今天的态度在他看来是太过无理,放肆,总要有个限度的。

我看到他腮帮子一抽一抽,这是他发火的预兆,接著用力地扯了我一记,开始把我往回推。

今日的放风到此结束,我不无遗憾地回头扫一眼那蓝天白云,下次再见又不知是何时何地了。

回去走得快些,免得被他粗鲁地推搡。今天他放我出来原本是为了舒缓对立,不过看来成效不大,相比早些时候现在反而气氛更紧张。

在离门口二十米的地方,我看见站在门口附近三个图尤人的身影。被伊桑带回来後,我就没有再和其他人任何人接触过,这次见了生人,不免愣了愣。

反而是伊桑的反应颇得深思,他迅速冲到我身前,将我挡在了身後。那几个人看到伊桑之後,慢慢地朝这边走过来。

伊桑又把我往身後拢了拢,整个人看起来极为紧张。我不曾见他这麽慌乱过,不知那几人是什麽来头。

翻译器我是随身带的,那玩意历经坎坷还能使用,没戴上是觉得没必要,不过现在似乎使用得著的时候了。趁著伊桑背对著我又把我挡住,我悄悄地戴上了耳塞。

那三人此刻也走到眼前,口气熟络地跟伊桑打著招呼。从伊桑身後,我瞥见那三人都是和他差不多年纪,衣著打扮也好不到哪儿去,可能是他的朋友。

其中一个带著帽子,头发留得挺长,亲密地拍著伊桑的肩膀,目光却不著痕迹地扫到我身上,口气惊讶地叫道:“啊哟,这就是你不惜血本买来的老婆?”

这轻佻的口气和用词瞬间奠定了我对他的厌恶,不用伊桑说,我很自觉地後退三步,离这几个人远一点。

那三个人不依不饶,兴致勃勃地推开伊桑要跑过来看我。伊桑生气了,伸开胳膊把他们统统挡了回去,提著嗓子叫:“都干什麽,有什麽好看的,走开!”

戴著帽子的人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我身上,小声嘀咕著:“切,早知道那几个钱就能买到这样的货色,老子还不如自己去买了。”

说完立刻换了副嘴脸,趾高气扬地瞪著伊桑:“你欠我们的钱三天後就到期了,到时可别给我耍滑头,要是拿不出来,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老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