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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之后作者:刁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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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境有些糟,但还不是绝境。退一万步讲,落到老实乡下人(沿用士兵的说法,因为至今我不知道丑脸这些人究竟是干嘛的)手里会比关到监狱强。如果遇上心眼老实的,就不会把我关起来,这无疑是逃跑的大好机会。我大可以趁他不备把他制服,然後就是我说了算了。遇上精明点的或许会把我关上一段时间,只要我表现顺从的话,放我行动自由也是迟早的事。

所以有两个机会。一是长远B》景漶A在今後的一段时间里表现顺服,在主人防备下降後伺机逃跑;二是当机立断,立刻将他制服,然後逃跑。

无论哪种都需要一击必中,尤其是後者。若是失败,直接便宣告了我下半辈子将惨无天日。

我没有学过什麽防身术,但身为男人还是懂一些格斗技巧的。这男人身材和我差不多,力气也不会比我大到哪里去,一对一的话输赢难分。何况,我也没有打算和他一对一。

我知道自己这个想法颇为阴毒。对付男人麽,要在他最没防备的时候攻击他最弱的地方。通常这是女人对付色狼的招数,我出於无奈也准备用上一次。看他在车上猴急的眼神,回到家不久,就该好戏上场了。

当时我便是这麽打算的,觉得自信满满,浑然未觉计划里巨大的漏洞。

唉,觉得自己得受得了寂寞……




07

(三)

车子开了大半小时才停下,视野里开始出现草木以外的东西。

十多栋房屋,疏密相间地分布在马路两旁。造型和先前军营的那种很像,但外观还要简陋些。这里以前是个畜牧场之类的地方,周围还保留著大片的平整土地。图尤人挑了靠近马路的两侧修了房子,屋後空旷的荒地上,无人问津的野草已经长得很茂盛了。

原本也是个风景不错的地方,无奈异族的建筑突兀地混杂其间,总也有些违和之感。

有些奇怪他们为什麽要在这种荒郊野外的扎营。纵然是不想呆在城市里,城郊大块的闲置土地也是很好的地方。这里方圆十多公里内连个鬼影都找不到,他们倒耐心来回地折腾。

这些人,按照那士兵的说法,即为所谓的开拓者。来地球定居也许是有什麽奖励,他们为著利益而来,很可能以後就一辈辈地待下去了。

他们在那个遥远的故乡也许不是非常有权有势的人,相比之下更可能是一些在那里生活艰辛的穷苦人。

参照美国人当年挺进西部时的情景,这些人大多应该是大胆、勤劳、顽强,同时又冷酷、趋利的性格。若是朋友还好,但像现在是敌人的话,就非常不好对付。

丑脸跳下车,推推搡搡地,把我拉向他家的大门。车子熄火的声音惊动了近旁的人家,纷纷从窗口探出头来。

几声响亮的吆喝,临近的人们纷纷走出门来,好奇地注视著被他们同类买回来的战利品。

围观者神色不一,有惊讶有鄙夷的,却是齐齐带了难掩的羡慕。

丑脸面子挣足,极为得意,大摇大摆地推著我朝前走去,俨然自己成了邻里之间的大英雄。临进门时,犹朝那些邻居使劲地招呼了几句,这才推我进了屋,飞快地拍上锁。

只见他风风火火地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把所有的门窗关得严严实实。然後放心坐到我面前,开始极为专注地打量我。

为了让他消除戒心,我从一路上开始就极为服帖,乖乖巧巧的任他所为,一点违拗之意都没有。

灼人的目光直勾勾射来,我低下了头,努力保持著脸上顺从的表情,压下心底里渐起的紧张。

他喃喃地低语著,粗糙的大手就摸到我脸上,我暗中皱了皱眉头,不著痕迹地退後些许。那手笨拙地移动著,掌心厚茧刮得脸上隐隐疼痛。

这人似是著了迷,眸色渐深的眼睛随著那肆意而为的手掌慢慢移向耳後和领口,手上的力道也渐渐失控。

这也太快了吧!我在心底暗暗叫苦。那眼中不加掩饰的情~色欲~望让人有些望而生畏了。隐隐急促起来的呼吸,和带著呛人的粉尘味的鼻息都近在咫尺,刺激著我紧绷的神经,连大气都不敢出。

不能这麽下去了。我一咬牙,摆出哭丧脸呻吟一声,同时扭了扭身体,向他示意我被捆得非常难受。

果然,丑脸动作一滞,已然醒悟过来,下意识地就要给我解开绳子。只是动作进行到一半,他突然停了下来,嘿嘿笑了两声後站起身。

直觉地以为被他发觉我在作秀,我几乎连心都凉了。却见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笑眯眯地说:“伊桑。”

那一本正经的模样,竟然是在自我介绍。

“伊桑……”我管你叫什麽,扭动身体委屈地盯著他,只盼著他心一软快点解开我的绳子。想到竟有一天沦落到对著男人用色诱这一招,也只得暗暗苦笑了。

伊桑却是连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又摸了一把我的脸,呵呵说道:“听话,我先去洗个澡,回来给你解开,然後好好疼你。”

我的耳机还没摘下,他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瞬间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亏得他匆匆赶去浴室,没发现我的异常。

隐约听到哗哗的水声,我让自己冷静下来,计划下一步的对策。阿龙送的耳机我已经带了差不多四个小时,待会儿一定要先把耳机拔下来放好。然後这个叫伊桑的家夥显然已经被欲~求不满彻底击垮,在初遇时的那种精明荡然无存,平添了我几分胜算。

看来老天还是对我不错的啊,放了这麽个大好机会在我面前,那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这种机会,我必然也必须抓住。

大约十分锺以後,这个家夥围了个浴巾领著我进了卧室。

我不由得看了他一眼,第一次看见大片墨绿的皮肤裸~露在外,亮蹭蹭的非常刺目。虽说常年劳作出的身体还算结实,可是那张脸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房门刚合上,伊桑涎笑的脑袋就凑过来,湿漉漉的唇舌爬上了我的脸。

胸口立刻泛起一波接一波的恶心,我闭上眼睛努力竭力把抵触忍了下去。逼著自己想些美好的景象,同时还要装出欲拒还迎的动作。幸亏他洗过澡,冲掉了身上的臭味,看不见的话倒还能够忍受过去。

伊桑捧著我的头在我脸上又亲又啃,狗舔骨头一般滑稽。一双糙手顺著领口想要朝下发展,却被牢牢捆绑著的绳子挡了回去。

他终於不耐烦地解开了绳索,几下扒掉我的衣服,趴到我身上亲吻起来。

我低头看著那颗怪异的脑袋,感觉就像是一只巨大的青蛙趴在我身上,那滋味别提有多别扭。心道这人该不会还是第一次吧?这样的吻技也太惨不忍睹了,比我都不如。弄得我身上又疼又痒,真想一脚把他踹开,狠狠揍上一顿。

这家夥已经被情~欲烧得神志不清,口中不停地嘟哝著一些下流话,下身凑过来不住蹭著我的腿根。觉得这样犹不过瘾,索性抓住我的手探进他的浴巾。

我不是同性恋,但对同性之间的性事却并不歧视。早年认识过几个同志朋友,因此对於其中的一些做法还是略知一二。伸手触到那个火~热的部位,我不禁挑了挑眉,呵,阵仗还真是不小。忍不住低头看去,不禁要感叹人不可貌相。戏谑地挑逗了几下,男人立刻不能自已地的呻~吟出声,完全地丢盔弃甲,缴械投降。

我看著身上深陷欲火的男人,觉得他有点可怜。可能真的没尝过情~事的滋味,稍加拨弄就兴奋得一塌糊涂。

他想要的就是这样吧?花大笔钱买回来一个男人,以後可以每天解决自己的生理需求,还能给自己生孩子,这日子就算是圆满了。而且还买到我这样又听话又乖巧的,别提有多划算了……

我冷冷一笑,也算他可怜吧,遇到我这样的坏人。

“哇──”

身上的男人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猛地从我身上滚开去,双手捂著下体哀号打滚。我看准了时机,操起床头的台灯,朝那颗滚动的绿色脑袋上狠狠砸了下去。

一声闷响,原本还在高声哀号的人立刻软软地躺著不动了。

脑袋上砸开的口子开始流血,血是红色的,说是同宗,倒还有几分道理。

我紧张得浑身都在发颤,拿过绳子捆起他时,差点因为手抖得厉害而收不紧绳。直到把人完完全全地捆结实了,我才敢喘口气。

调整了一会呼吸,看著身份对换的主人可怜兮兮的样子,情知再给他一下就彻底了断了,却怎麽也下不去手。到底也称不上仇人,何必平添罪孽。

我爬起来,胡乱套了几件衣物,杀到一楼却猛地记起所有的门窗都被反锁了。

暗骂一声,只得重新回到二楼,里里外外转了一圈,只有阳台敞开著。垂直距离四五米,底下就是屋後空地,绵延的半人高的野草直至视线尽头都没有消失。

我跨出栏杆外,深深地提了一口气,纵身跳了下去。

著地时脚底一顿,向前翻了个跟头卸掉点力道。身上除了沾了土丝毫没有损伤。我心中高兴,正要起身迈步,左边小腿却传来尖锐的痛感。一下子跌坐在地,我一时疼得冷汗直冒。

看样子,是骨折了。

没时间嗟叹运气太差,不能走爬也要爬离这个魔窟。我一瘸一拐地朝草丛深处走去,求生的毅力撑著我朝前走,每走一步,就感觉离光明近了一步;每走一步,就觉得成倍的希望注入身体。

这样艰难地挪动步子,直到视野里看不见灯火,才敢停下来喘口气。结果,整个人都软绵绵地散了,瘫在地上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脚上的伤痛有些麻木,我斗不过铺天盖地而来的疲倦,昏沈沈地睡了过去……


直到,被嘈杂的人声吵醒。

猛然惊醒,只见四周到处是斑驳的手电光束,在愣神的片刻,一束强光打到我脸上,耀得人连眼睛都睁不开。

紧接著,就是一声陌生的叫嚷,不远处即刻传乱七八糟的回应。

我慌不择路地抽身而逃。脚下的野草太长,踩下去绵软无力,想要跑快一点,都成了徒劳。

在这空荡荡的草丛里,恐惧突然就占满了全身的细胞。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麽惊恐过,这麽不敢想象被那些人抓回去,会是怎样的可怖後果。

脚下被绊了一跤,闷闷地摔在地上,我手脚并用地往前爬去。可是不管怎麽爬,总也逃不脱身後那束跟随著的强光。

手脚都被人强行按住了,紧接著又被大力揪起来。远处模糊的黑影一个个地逐渐在面前清晰起来。一张张狰狞的脸庞闪动著野狼般绿莹莹的光,光用眼神就能把人凌迟。

粗鲁地,我被推到一人跟前。那人额头的纱布兀自渗出隐隐的血迹,目光里的戾气几乎要撑爆眼球。

没有任何预兆地,他的拳头狠狠砸落,咬牙切齿的咒骂随之响起,所有的报复终於毫无顾忌地加诸到我身上。

拳头像雨点一般落在我脸上和身上,我觉得都快要痛死了,整个人抱在一起,下意识地护住要害。四周响起一片放肆的喝彩,卖力地给施暴者助威。

他手脚并用地打了一阵,不知从哪里接过一根木棍,愈发打得兴起。其中一棍砸到头上,我眼前一花,憋著的那口气就像是松了,整个人就软下来。

钝痛之中我只觉得胸口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忍不住哀号出声。

他还在不停地打我,四面八方的攻击避无可避,我觉得胸口越来越痛,可能肋骨断掉了。呼吸忽然间变得困难起来,脑袋也不太好使了,只是下意识地翻来滚去,幻想能躲开几记攻击。

似乎是打得够了吧,攻击停止了。我昏昏沈沈的,鲜血进到了眼中,也看不太清景象。我低头看著胸口,发现有些紫红色从里面渗出来。每一次呼吸都伴著剧烈的刺痛,胸口渐渐积起窒息感。

有人说话的声音,稀稀拉拉的。然後,我眼前的男人迈开步子朝我走来。周围随之响起一片嘘声。

身体被人翻过来,下身一凉,竟是裤子被扯掉了。

我迟钝地看著眼前的男人解下裤头,反应过来他要做什麽。残存一丝清明之中,我朝他冷笑说:“你的下面可比你有看头多了。”

他把我扯到跟前,拉起我的胳膊把我翻过去。我的两条腿受了不少拳脚,跪在地上有些颤抖。

在雷鸣一般的起哄声里,身体被狠狠地刺穿。

在这一刻,真正的侮辱来临之时,我才发现自己远没想象中的淡然──我到底还是会怕疼,会怕被侮辱,会在乎男人那一点点可怜的自尊。

撕裂身体的痛楚传到脑中,太阳穴突突地跳动,一时间仿佛胸口的痛感都远去了。也许是那个地方太敏感,也可能是以前没吃过苦(得个痔疮什麽的),总之这种痛非常让人难以忍受,痛得我恨不得就此死了。

进入非常不畅快,男人低声骂了一句,退出来吐了些唾沫在上面,伸手托著我软下去的腰,维持著这样的姿势,重新粗鲁地动作起来。原先我还以为,这种施暴里最大的折磨会来自心理,没想到竟然根本连去思考的机会都没有,充斥在脑中的只有一个字:痛。

完全就是绞肉一样的刑罚。宛如一根长满钉子的棒槌正在戳烂我的肠子,在我的肚子里翻江倒海地乱捅乱搅。

起初这种感觉极为敏感,後来却麻木了。後面肯定流血了,令人作呕的粘腻感正在上升,除了身後那个畜生的如牛粗喘,那种难堪的抽动声更令人毛骨悚然。

两条腿重得像是灌了铅一样,早就已经撑不住了。我努力地调整著呼吸,让自己在这场酷刑中尽可能少的受到伤害。但是先前受的伤在此刻开始无限放大,特别是胸口的窒息感越来越强,似乎有什麽东西堵在了胸口,堵在了喉头,大口吸气好像都没什麽作用。

四周是如此的安静,是都被这场生猛的现场秀瞧得傻了吧。

半昏半醒地,直到身体深处泛开液体的触感,我打了个冷战,蜷缩起来。

似乎听到伊桑非常不甘心的语气骂了一句,哦,想起来了,这家夥还是第一次,才几分锺就泄了出来,肯定很郁闷吧。

他退出的时候,也把炽热的体温带离了,周遭的冷气开始侵袭,我忍不住咳嗽起来。结果一咳,竟难以停止下来了。

我感觉得到胸口的不适越来越严重,那种危险的窒息感已经冲到了喉头,我相信自己肯定已经面无血色。

也是这时候,我又被重新翻了过来,那张丑陋的脸出现在我面前,发泄过後看起来没那麽扭曲了,眼神却还是带著几分防备的样子,也不知是要查看我的反应,还是对我说什麽话。

我朝他微微一笑,胸口压抑已久的那股腥甜因为翻身的关系,再也抑制不住,“噗”地一声从我口中喷出。而那人就是在这毫无防备的瞬间,被我喷了满头满脸的血……

可能一时间被吓呆了,这个男人怔在那里一点反应也没有,而我在一直撑著的这口气破了之後,眼前一阵五彩大作,吸了几口气似乎都没有作用,终於如愿地晕了过去。


敏感词无能型,不过我不是後妈……




08

2月19日 多云

这是我人生中最糟糕的一次醒转。

胸口、四肢、脸上,还有後面,全都很疼。

这不是我自己的房间,躺在陌生的床上我看著四周。我自己的房间有满满一墙的书,有巨大的落地窗,有色调温暖的桌子跟椅子,有金黄的阳光从窗口射进来,照亮整个屋子。

我好像听见了忙碌的声音从另外的房间传来,记得在家里时,我的母亲就会在家里忙进忙出,一刻不得闲。

目光转移到床边的桌子上,上面立著几个相框。照片的主角有著一身墨绿的皮肤,五官奇特的脸对著镜头笑得憨厚而迟钝。

房门被打开得猝不及防,我看见那个人走进来,被子里的身体不自主地缩了缩。牵动伤口火辣辣地疼,浑身骨头全断了一样。

那张丑陋的脸渐渐逼近,随之而来的还有那一晚的记忆,死都不想想起来,却还是固执地闯进脑子折磨我的精神。

众目睽睽之下的侮辱,我甚至不知道在他之後,究竟有多少人,饶有兴致地加入了这场游戏。

鲜有想象中的激愤,也不会想将他碎尸万段,更没有丝毫寻死觅活的念头。我淡淡地看著他,就像以前坐在地铁车站,看著一个个过客从眼前走过一样。

人生头一次的冒险,却是这样的结果,我真的是心灰意冷了。

前半段顺利得令人不敢相信,哪怕躺在草地里休息的时候,我都坚信自己已经逃出生天──夜色茫茫的远郊,不知道方向,不知道距离,他们怎麽就能找得到我这个人?

也可能我从开始就太低估这些人。再怎麽不济,他们毕竟做到了跨越宇宙而来,做到了把我的同类变成奴隶。自以为万无一失的逃生大计,说不定还比不上黄发那冲动的一跳。自作聪明的结果,就是里里外外,遍体鳞伤。

我蜷著身体,闭起眼睛小声地对自己说:“以後再也不做这种事了。”

伊桑穿得邋遢,若无其事站在我面前,上下地看了几眼。

他伸手要揭开被子,我条件反射地抓紧了。头顶立即遭了一记巴掌,於是我抬手挡住了脸,不再抵抗。

身上没有衣物蔽体,缠满全身的只有绷带。自己也不知道伤得怎样,只是觉得浑身都肿了,很难动弹。

就像检查某个宠物一样,伊桑在我四肢和胸口按了几下,又把被子重新丢回我身上。他脸色阴沈沈,额头上的伤口结了疤,看起来不太明显。见我没什麽大碍,便锁上门离开了房间。

他对我也不会再存有半分怜悯了。从一开始,我选择的路就是没有回旋余地的。

我在想,如果那天晚上没有意外,他是不是就会对我温柔一点。不会把我往死里打,也有温暖的床,来享受一个美好的初夜。

也许那样,我的处境会比现在好很多吧?恩客也会喜欢乖巧点的妓女,不是麽?

倒不是後悔,只是一想到被抓得不明不白,难免会生出些“当时怎地就睡著了不再跑远点”“当时怎麽不抓住这个人当人质”这样的念头,来自怨自艾一通。

过了一会,伊桑又来到房间,把食物和水丢在床头柜上。

接著又慢吞吞地从衣袋里掏出一张揉得皱皱巴巴的纸,朝我看了一眼,大声念起来:

“你已经睡了三天,断了一根肋骨,肺里受了伤,吐过很多血。我警告你以後不要想著逃跑,我们肯定能抓你回来。你以後就是我的人,如果再被我发现使坏,我一定打得你比这次还惨。”

非常古怪的语调,他也在做著当日阿龙做过的事情。。

他看看我的反应,顿了顿又念:“医生说你明天就能好,以後你要乖乖的,不能再想著坏主意。要好好地对我,早点给我生个孩子,那我就会好好地对你。”

我不禁苦笑起来,生个孩子?这话放在以前怎麽都该我对我老婆说啊,听著实在太诡异了。

伊桑说完了要说的话,伸手指了指桌上的东西,又拍了拍我的脸就出去了。

桌上是一盆煮得分不清是面粉还是米饭的糊状物,我慢慢撑起身体,忍著疼痛把盘子够到手。

一勺一勺地送进嘴巴里,也不在乎是什麽味道。只知道填饱肚子,让身体早一点恢复过来。

再怎麽艰难,总得活下去。也没到无路可走的地步,至少还有片瓦可遮身,至少还有床让我躺。

下午睡了一觉,因为肚子吃得饱了,身上的不适也少了大半,这一觉睡得神清气爽,精神也恢复了七七八八。

心情一好,原来挺纠结的事情也看淡不少。可能骨子里漫不经心的性格因子太过根深蒂固,总也难以把一些事情看得太重。只是想著接下来的日子得小心翼翼,尽可能地保护好自己。


晚上伊桑再次现身,态度却也好了很多。我本以为他会很长一段时间把我当仇人那麽看待,不想到了再次相见时,这人竟然像换了个人似的。

不禁令人怀疑,下午那冷淡并非刻意针对我,只是他心情不好,而已。

也不知哪里搞来的方子,反正他手上的的确确是端了一大锅的骨头汤,热气腾腾的十足吊人胃口,相较之下中午那玩意根本就是猪食。

很奇怪,这些天外来客会对我们的饮食如此了解,难道也是因为阿龙所说的那种快速洗脑的机器的存在麽?

伊桑是以地球为第二故乡的图尤人,生活上更加需要适应地球的环境,学著本地人的衣食住行,倒也说得过去。

如此一想,不禁就要想得远了。这些图尤人在那个遥远的地方住的是什麽样子,吃得又是什麽东西。该是什麽样的地方,生养出这些个奇奇怪怪的生物──与我们如此相似,又截然不同。

伊桑盛了一大碗汤,毛手毛脚地端到我面前要我喝。看著他板著脸孔沈默威胁的模样,我何乐而不为,大大方方接过喝了。

闻起来的味道不错,喝起来就另当别论,简直是惨不忍睹,这些图尤人依葫芦画瓢的本事还大大有待提高。

看见我喝完了,他满意地走了开去,给自己也盛了一大碗,才喝一口就全喷了出来,回过头一脸不解地看著我。

我朝他轻笑了一声,滑下身子开始假寐。过了几分锺,听见他轻轻端起汤碗,蹑手蹑脚地走出房去。


缓冲……




09

2月20日 晴

我猜测图尤人在医学方面拥有很深的造诣。一般像我这样的骨折患者,外加肺部严重穿透,不在医院监护病房待上个把月是完全出不来的。

而我在受伤三天後醒来时,绷带下伤口竟然已经基本痊愈。因为醒来也是在伊桑家里,我并不知道这三天中发生了什麽,接受了什麽人、怎麽样的什麽治疗。

昨天那人说今天能放我下床,原以为会见到医生的,想不到一大早大步流星冲进我的房间的,却是房东本人。

我睡得迷迷糊糊,他就开始扯开我身上的纱布。三下五除二地收拾干净,我也差不多完全醒了。

愣愣地由著他拍拍打打,按了按我的胸腔,又仔细打量了周身伤口,摇头晃脑自言自语,很有一副内行人士的派头。

然後他退了几步,手指头勾了勾,示意我站起来走动。

依言站起走了几步,胸口没什麽明显的疤痕,深吸了几口气也很通畅,我做了几个扩胸运动,觉得没有异样。没伤到筋骨的小伤几天里早就好了。除了身体还比较虚弱,倒还真恢复得不错。

活蹦乱跳的一号人,谁能想到三天前还只剩著一口气?

伊桑连连点头,对我的恢复状况相当满意。他走上来捏了捏我的肩膀,又在我大腿上捏了几下。他毫不在意我没有穿衣服,如同是在检查牲畜一样地检查我。

检验合格之後,他从衣柜里抱出一团衣服递给我。竟然是那日我自己身上的那一件,洗得干干净净,叠得也很整齐。只是那裤子被撕破了,换成另外新的一条。

穿戴好了倒也合身,只不过上下不般配,整个人看起来都滑稽可笑。

因为语言不通,我和伊桑相对无言。看见我穿好了衣服,他朝门口努努嘴,推著我下了楼。

习惯性地伸手插入上衣口袋,我却意外地在那夹层之中触碰到了惊喜。那翻译器竟然没有被发现,完好地保留了下来。

只是不知道经过透水和日晒风吹的,还能不能用。我不动声色地慢慢走下楼梯,引入眼帘的是摆满饭菜的一张餐桌。

竟然还会为我特意摆宴?我狐疑地望著身边人。只见伊桑大咧咧地坐在一侧,面色得意地招呼我坐下。

腹中空空,看著满桌的食物不由得食指大动。我抛开拘谨跟提防,放开肚皮开始吃饭。

这顿午饭对於两个人可算是丰盛得很了。因为後面受伤的关系,几天来我都只能进食流质,看到米饭差不多眼睛都直了。幸亏处理米饭这东西不需要什麽技巧,只要不夹生,煮成稀饭都没事。

看得出来他为了习惯地球生活还是下过一番功夫,至少桌上摆的是什麽我还认得出来。味道什麽的我忽略不计,有米饭吃就是天堂了。

可能没见过我这麽失态的样子,伊桑在一旁端著饭碗发呆了好久,脸上竟然还挂著傻兮兮的笑容。直到他发现我只吃米饭不吃菜,脸色才又转为阴沈,敲著桌子用目光威胁我吃菜。

我心里暗骂了几句,随意搅了几筷,嚼也不嚼就吞下去。不想再被那些味道怪异的菜肴荼毒,很应景地打了个响亮的饱嗝,我底气十足地用眼神回答他,可以不用继续了。

吃过午饭,伊桑领著我在家里转了一圈。这一举动意味深长,我可以把它当成是伊桑视我为这个家的第二个主人,原谅我实在不愿说出“女主人”这个词。

这屋子上下两层,两个人来说绝对是够宽敞。至於软件方面,从伊桑这人的穿著,就能猜到这个人肯定不是善於打理的料。果不其然,屋中每隔几步就四散著衣物、鞋袜、书本等一切我想得到的东西。几间空置的房间积满灰尘,一看就是从来没有打扫过。

这屋子的混乱程度堪比大学男生宿舍,能把人住的屋子变成猪住的屋子还得要一点水平才行啊!

走完一圈之後,伊桑领著我到了二楼一个房间。这里是个类似书房的地方,我看见书桌上摆了电脑。仔细一看,是个类似电脑的玩意儿,功能的话,应该也差不离吧?

伊桑拍拍椅背示意我坐下,他自己则熟练地打开了那机器,屏幕上出现一排排我看不懂的文字,然後突然蹦出几个熟悉的字符。

我才终於明白这东西是个语言学习机,伊桑是要我在这儿学图尤语。

一来一去的,我觉得这东西倒还挺有意思,随便触动屏幕上的链接自己玩起来。伊桑对我的反应似乎挺满意,拍了拍我的肩膀就出去了。临出门时他喊了我一声,指指外面的客厅,叽叽咕咕地说了几句。我心思都在那机器上,随意地应了几声,也没有太过在意,他究竟在说什麽。

而後的整个下午我都泡在房间里学图尤语,浑然不知夜色将至。

伊桑下午出门去,到了晚上才回来,看起来风尘仆仆的,满头满脸的灰尘。我很怀疑他是不是在做著类似工地的活,不然怎麽会每天都像从泥里捞起来一样?

他在房间里找到我时,却是一脸愠色。抓起我就往门外拖,害得我差点脚下一滑摔出去。

我感到莫名其妙,明明没惹著他。自己在外面受了气,何必在这里耍泼?

直到他拉著我指著地上那些衣服,指著空空如也的餐桌大声嚷嚷,我才有点明白过来。

我扯起嘴角,看著他冷笑起来,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我没你想象的贤惠。”

我知道他听不懂,可他显然知道我不是在说什麽好话,反手就甩了我一个耳光,冲我大骂起来。

我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打得措手不及,脸颊火辣辣地发疼。

呵,这两天的安逸日子,竟让我忘了自己是怎样的地位身份,怎麽可以如此地对主人无理?

看著眼前这凶神恶煞,我真的怀疑自从我从昏迷後醒来见到的傻得有些可爱的人就是他麽?

伊桑骂骂咧咧,无奈地去弄吃的了,留我一人抚著左脸,面朝他离去的背影冷眼旁观。

他可能就是个绝对的父权分子,需要家人对他言听计从,不忤逆他。那麽在他眼里的我显然是个“不守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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