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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宜室宜家-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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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庄小姐一曲能杀住他的威风,可见琴艺造诣不低,你要替她顶缸,不苦练三、五年是不成的,莫要弄巧成拙才好。”
华灼知道华宜人是在劝诫她行事当小心,摆摆手笑道:“我又如何不知轻重,自然不会对外去宣扬,只在伯娘跟前替她顶一下罢了。”
也幸好她根本就没跟韦氏提过她不会琴的事情,否则这缸她还真顶不下来。只是万一韦氏让她当场弹一曲,该如何应对才好,她一时没有主意,索性向华宜人讨教。虽说相处的日子还不久,但她却发现华宜人性情淡泊,却心有城府,行事说话颇为慎密,十五姑太太把华宜人留下来帮她,可不是给她找个吃闲饭的人,而是真的能替她出主意的。
华宜人淡淡一笑,道:“这个容易,弹琴靠的是双手,十指但凡有一指不灵便,这琴便弹不起来了。”
华灼愕然:“你要我自伤一指?”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么能轻易毁损,更不要说是自伤了。
华宜人摇了摇头,道:“自然不是真伤,汝南有种防瘴气的药,药有微毒,用量稍大,便会使肌肤肿胀,仿佛被热水烫一般,待用醋净洗三次后,自然便能消退,于人无害,我帮你把药配出来,你就装做夜里用汤婆子时,不慎让水烫了手,自然便无事了。”
这主意倒不错,华灼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她这里计定,自然便是一夜好眠,第二天华宜人把药配了来,她往右手中指一抹,不消一柱香的时间,那根手指头果然便肿了起来,红通通的,真仿佛被热水烫伤一般,七巧大呼小叫地去请大夫,不一会儿,府里上下就没人不知道她烫伤了手指。
而此时,京中已经把燕二少受挫的事情传得纷纷扬扬,谣言八卦的传播速度,永远比想像中更快。华灼以为这事儿传到韦氏耳中,至少也要两三天后,但事实上,大夫刚刚离开,韦氏就到了她的秀阁。
“怎么伤了手,我瞧瞧……哎呀,肿成这个样子,可要好些天不能乱动了……多好看的一双手,可千万不能留下疤了……大夫开的什么药,药方呢?”
韦氏抓着华灼的手先叨咕了一阵,然后才似笑非笑地道:“我听说咋儿京中酒楼传出一段佳话,你以琴艺力压燕家二少爷,还让他去见鬼?”
华灼眨眨眼睛,一副极不好意思的模样,说:“一时手痒,忍不住弹了一曲,让伯娘见笑了。”替庄静顶完缸,她才忽觉不对,惊道:“伯娘,你怎么晓得是我?”
谣言传得再快,也不可能马上就知道当时是谁弹的琴,白露和程宁又答应守口如瓶,韦氏就算是听到了谣言,也不该认定是她弹的琴呀。韦氏应该问的是,当时你们几个女孩中,谁是那个弹琴的?如果再直接点儿,韦氏问的就该是:那个弹琴的女孩儿就是静儿吧。毕竟庄静的琴艺如何,她这个亲娘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韦氏大乐,笑道:“这京中但凡有一点事儿,传得极快,你还不晓不得么,这事儿京中已经传遍了。好灼儿,你可着实出了一场风头。把京中那些自命不凡的小姐们都给比了下去。”
显然,对于自己的准儿媳妇能出一次这样的风头,生性要强的韦氏不仅不生气,反而还高兴得很,这证明她挑儿媳妇的眼光太准了,那燕狂这几年来拒绝了多少京中淑媛,偏偏就让自己的准儿媳妇给压制了一回,岂不正说明华灼强过那些京中淑媛。
不知道林龙在中间插了一脚的华灼目瞪口呆,她早知道这事儿不用多久就会传遍京城,但谣言里为什么主角是她?完蛋了,她可真不会弹琴呀,这还怎么出门应酬。低头看了看包扎得严严实实的手指,她隐隐有预感,恐怕在离开京城之前,她这根手指都不会好了。
晌午后,庄静活蹦乱跳地来了,一来就捧着肚子倒在华灼床上笑得直打滚,一边笑一边断断续续地道:“灼、灼儿姐姐……外面的传言……噗哈哈哈……你听说了吗……”
华灼翻了翻白眼儿,她真的是哭笑不得,这是怎样的阴差阳错呀,真让人郁闷。
“别这样啦,我可没让你白替我顶缸,看,这是什么?”
庄静笑够了,从床上跳下来,神神秘秘地拿出一封信,在华灼眼前晃来晃去。
华灼眼尖,看到信封写着“亲启”二字,分明是庄铮的手笔,不由得心头一跳,但一转念,又嗔道:“你又拿庄世兄以前写的东西来唬弄我……”
庄静咯咯咯地笑着,道:“今儿早上刚写的,你要不要,不要我撕了。”
说着,做势要撕,华灼连忙从她手上把信夺了过来,道:“且信你这一回,若再戏弄我,我便找伯娘说理去,把昨儿秋水台上发生的事,好好说道一番……”
(未完待续)
214章 两张帖子
笑闹了一阵,庄静便发现了华灼右手那根得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中指,明白其中原委后,便又笑倒了一回,道:“谁给你出的馊主意,非要费这事儿,要不弹琴还不容易,今天说身体欠佳,明天说心情不好,后天说时辰不吉,大后天再说无风无雨无雪无花自然就是无琴……你呀,到底不曾学过,不知道这弹琴的讲究多,随便寻个理由就能混过去……”
“我这是一劳永逸。”
华灼轻轻撇嘴,要是华宜人知道她出的主意被庄静说成是馊主意,也不知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其实昨天去酒楼,她本想把华宜人也带上,但华宜人却不肯,说什么躲在幕后更符和她的身份和性情,今天庄静来,她也不肯过来做陪,华灼也就由她去了。
庄静今儿本来是准备教华灼学琴的,但既然华灼“伤”了手,这琴倒也不好教了,索性便教了些指法、常识之类的,免得华灼在韦氏跟前圆不过谎,露出马脚来。本来还想教识谱,不过华灼跟杜宛那样亲密,自然是早就跟杜宛学会了识谱,有时候杜宛谱了新曲,头一个就拿给华灼品评,虽说她不会弹奏,但论鉴赏,还是有几分眼力的,否则昨儿也不会建议庄静用一曲〈百花杀〉去挫燕二少的锐气。
反正“伤”了手,不论是刺绣还是书法,华灼都不能练习了,跟着庄静学学指法、听听那些关于抚琴的规矩讲究之类的,也蛮有意思,于是她学得兴致盎然,不知不觉便耗去了一个下午的时光。
直到庄静走了,她才思量起庄铮写给她的那封信。
也不知道那个少年在信中说些什么,莫非是为了庄静的胡闹而向她致歉?她一边拆信一边微笑起来。以庄铮那一本正经的古板性子,还真是大有可能。
果然,信上头一句就是道歉的放在,大抵是说庄静被宠坏了,让她给妹妹顶缸,他觉得很过意不去,要是因此招惹了什么麻烦,他一力担之,让她不要担心。然后话风一转,又对华灼叮嘱他近日不要过去表示理解,其实他也觉得,总往太液池旧宅跑,有些不合适,古板迂腐之气,跃然纸上。接着却是鼓励她多跟京中的淑媛们来往,倒有些怕她寂寞的意思,可是用词却多为贬意,仿佛她是乡下来的土包子,要多跟京中淑媛们学学。
多说一句她的好话难道会要了他的命不成?她悻悻地想着,难道她就长了一张包子脸?
最后却是一句“雪后最寒,谨记多添衣裳,勿招风寒”,让华灼心中一阵暖和,总算还没有古板迂腐到底,是个能知冷知热的人,再看后面还有半句“西山雪海素有梅看”,然后就是落款了,一个“铮”字,笔划如钩,分外醒目。
华灼盯着那半句“西山雪海素有梅香”,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个少年是在回应她随手填的那首小令,告诉她,踏雪寻梅应往西山去。
这个……算不算是他的邀约?
她心中微动,却是暗暗恨得咬起了牙,“西山雪海素有梅香”后面还应该有半句,约好时间才是,他却留白不写,难道要她去约他不成?
“小姐,庄二少爷写的什么?”
八秀在旁边看着小姐一会儿微笑,一会儿咬牙,心中的好奇仿佛烈火熊熊的燃烧起来。
华灼把信收起来,白了这丫头一眼,道:“不是什么好话儿,你想听,我清寒不肖说呢。”
七巧噗哧一笑,道:“必是好话儿,小姐不想让我们知道而已。”说着,又捅捅八秀,“你这丫头好不知趣,姑爷和小姐说的悄悄话儿,岂是咱们能问的,下回再不知趣,打发了出去。”
八秀一脸的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那我不问就是了,小姐你可千万别恼我啊……”说着说着,她也噗哧哧地笑。
华灼原还在琢磨着是不是拉下脸主动去约庄铮,让这两个丫头一打趣,倒真不好意思起来,板着脸道:“大胆的丫头,竟然敢取笑起我来了,信不信过两年,我寻两个癞头小厮,把你们草草地配了出去……”
两个丫头都已经十五了,虽说看着还稚气,但实际上身材已经渐渐有了曲线,娇俏秀丽,青春可人。八秀或还懵懂,但七巧却多少晓事了,被华灼这样一说,脸色瞬间通红。
“小姐,哪有拿这个说事儿的……”
华灼看看她,心里一动,闪出一个念头,难道七巧有看中的人了?若不是如此,如何这样羞怯,像八秀,还是一脸懵懂,什么都不懂呢。
七巧被她看得面色越发红了,忙借口火盆里的炭烧没了,转身出去了。
这可不是做贼心虚么,华灼原还只是怀疑,又觉得自己多心,七巧一跑,她反倒又确认了几分。少年慕艾,少女怀春,人之常情,她微微一笑,转眼望向八秀,柔声道:“八秀,你什么时候才长大?”
八秀莫名其妙,道:“小姐,我比你大呢。”
华灼哈哈大笑,却再不多说。没长大就是没长大,说得再多也还是没长大。八秀的懂事,也是在上一世荣安堂遭难以后,那一路的逃亡,何止是她改变了性情,八秀也一样,但如果要遭受那样的痛苦才能长大,那么她情愿八秀这一世都像现在这样懵懂无知,无忧无虑。
“小姐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八秀挠着后脑勺,到最后还是没搞明白。
被两个丫头一闹,华灼彻底歇了约庄铮的心思,倒是把主意又打到那些京中淑媛们的身上,踏雪寻梅,倒是颇有雅意的一个借口呢,只是仍要借庄静的名义下帖子,她到底跟那些女孩儿们不熟。
隔日庄静再来,听到华灼的打算,倒有些犹豫,道:“这个听着是雅,这天儿冷,怕是没什么人愿意出来跟你附庸风雅呢,再者雪已经开始化了,往西山的道路泥泞,十分难行,就更没人愿意去了,你若真有这个雅兴,不如等雪都化开了,出了太阳,稍暖和些再去。”
华灼笑道:“若等雪都化开了,那还叫什么踏雪寻梅,倒不如在京中寻个好园子,办个赏梅宴好了。”
庄静一拍掌,喜道:“这个好,我去打听打听谁家的园子梅花开得最好。”
说着,也不等华灼反应,就兴冲冲地走了。
庄静打听的结果还没有出来,华灼就接连又收到两张帖子。一张还是来自七公主府,舞阳县主似乎是盯上她了,竟然邀她初一到佛光寺进香,另一张却是来自镇南王府,是林凤下的帖子,没找什么名目,只说自荣昌堂一别后,甚是想念,所以请她到镇南王府做客。
这两张帖子让她犯了难,虽说见过两面,但舞阳县主对她似乎并无善意,接连下帖子便有些说不清楚的意图了,华灼不想得罪舞阳县主,但她已经拒绝过一次,一再拒绝可就削了舞阳县主的面子,真的就得罪人了,可是如果接受,又怕有什么陷阱,她哪有那么多的精力应付。
至于林凤那里,虽然她上次已经把话说绝,但毕竟是亲戚,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好声好气的来请,她也没办法不理不睬,就算人不去,总得回个帖子,送份礼物过去。
“你若还想在京中安稳待着,舞阳县主就不可得罪。”
佛光寺乃是太祖皇帝亲封的大护国寺,即使是圣上亲至,亦不敢在寺中放肆,更何况是舞阳县主,只怕是外头那个传言让她好奇了吧,这才邀你,你只管放心去,不出佛光寺的范围,必然无事。再说了,你有苦月大师的名帖,怕什么。”
这是华宜人的分析,华灼一想也对,她有苦月大师的名帖护身,佛光寺差不多就是她家后花园了,有苦月大师罩着,她怕什么,舞阳县主胆子再大,也不敢在佛光寺里把她怎么着。去就去,正好看看舞阳县主到底为什么一再邀约她。
“到底还是你想得通透。”她对华宜人笑道。
华宜人淡淡的回了一句:“不过是旁观者清罢了。”
“那么镇南王府这张帖子,你也替我分析分析。”
自从上次在荣昌堂闹翻以后,林凤就一直没有来找她,现在突然又下帖子,这里面也不知有没有蹊跷,虽然华灼不打算去,但好歹也要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华宜人知道荣昌堂和荣安堂之间的芥蒂,自然也就知道华灼问这个问题的意思,想了想道:“其实凤表姐在京中素有贤名,我虽不十分了解她,但这贤名想来也不是凭空得来,若抛开你们之间的恩怨,我觉得你与她之间,还是应该交好。”
“若不能交好呢?”华灼又问。
华宜人表情严肃起来,道:“那也不要得罪她,灼妹妹,你要知道,凤表姐将来是要进宫的,以后必然贵不可言,你便是得罪了舞阳县主,也不要得罪她。”
华灼一撇嘴,这话说晚了,她已经得罪过林凤。
(未完待续)
第215章 一张回帖
似乎从华灼的表情上看出了她的想法。华宜人叹了一口气,道:“既然你放不下心中那个结,镇南王府我替你走一遭。好歹把关系缓和下来,为长远计你就退一步吧。”
华灼明白她的好意,但仍是摇摇头道:“不用!我不是那种拿得起放不下的人。既然你这样说了,镇南王府我亲自去一趟,与她把话说清楚。要我与她相好那是绝无可能,老死不相往来便是大善。”
大概是那天在黄金台上,她的话还是说得太过婉转了,所以才让林凤以为还有修好的可能。这次索性把话说清楚,免得以后再有纠缠。不然,哪日她真的忍不住便要恶言相向了,那时便是彻底得罪了林凤。华宜人说得不错,林凤将来必然贵不可言,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何必意气用事?你如今在京中名声大振,若能得她照拂更是助力。。。。。。”华宜人还要再劝,但见华灼神色坚决也只得闭口不言。心中暗暗一叹:怪不得姑太太这样喜爱灼妹妹,撇开当年荣安堂的太夫人的关系,其实灼妹妹的性子与姑太太倒是极相似的,都是认定了便不肯回头。所幸灼妹妹的性子还圆和些,不曾刚烈到宁折不弯的地步,这倒又比姑太太好了许多。
“宜人姐姐,如今京中盛传我以琴艺力压燕二少的事情,只怕以后麻烦不少。你帮我斟酌一下,看如何避谣才好。”隔了一会儿华灼才又道。
华宜人一怔,道:“为何要避谣?虽说此事阴差阳错,但于你却大有好处。你一夜成名,名声越大关注你的人便越多,老祖宗那里就越不敢拿你如何,我还想劝你再多做几桩似这般能出风头的事情。”
华灼自然知道这件阴差阳错的事情,对她好处极大,但她心中自有底线。她原也只不过答应庄静在韦氏跟前顶一回缸,绝不曾想过要闹得人尽皆知,也不知道外头的传言是哪个在那里胡说。总之,她是不会认的。再者不是她做的,早晚会露出马脚。她虽已经跟庄静学了几日,但毕竟不是神仙,总不能一下子就琴艺超凡。这几日之所以学得高兴,不过是她有心长些见识,将来应酬不至于显得无知。因此当华宜人一问她,便道:“要出风头当凭我本身才艺,岂能冒领他人之名。我本不会抚琴,硬要冒领只怕将来要出大丑。”
华宜人一笑:“道理是这理儿,但我劝你也不要否认。你当这京中淑缓们便没有才艺出众的人么?你只会刺绣、书法这两道,而京中攀比成风精于这两道的人不知有多少。你欲要脱颖而出,怕是不容易。便是琴者也不是没有比庄小姐更好的,这一回之所以能闹得这样大,还是机缘巧合。那日你们在秋水台恰遇上燕二少,又幸那曲子新奇正好能压住《凤求凰》。换一个人来,甚至换一首曲子都不会有这样的风头。”
华灼沉吟了片刻,华宜人说的确实有道理。她虽勤于练习刺绣和书法,便也不敢说便是天下无双。那日在秋水台确属机缘巧合,下次再难有这样的机会。此事可轻可重,不能认,亦不能不认,倒是有些难办了。
她思来想去,只觉得为难,真不知是什么人与她过不去。当日秋水台上又不止她一人,为什么传到外头就变成了是她抚琴了呢?
“从长计议吧!这几日你便不要出门了,等过几日风头平息下来。。。。。。”华宜人的话还没说完,八秀就又拿了几张贴子过来欢喜道“小姐,又有人邀你出去玩了!嘻嘻。。。。。。这下子咱们在京中可真就出名了!”
四、五张新贴子,华灼看了基本上都是那日在琼林阁里见过一面的官宦千金,那位爱八卦的历小姐也在其中。她邀请的理由也十分八卦,竟然说她哥哥邀了燕二少,所以她就一定要约华灼要让知音人会知音人。另外还有位陈小姐,却不是那在琼林阁里见过的那位翰林家的陈小姐,而是被诸多小姐八卦了阵的那位被退婚的国子祭酒家的陈小姐。也不知这位小姐是不是因为被退婚而心灰意冷大有出家之念,在贴子上竟然写了一首佛褐,还是请教语气,估计是冲着华灼手上那张苦月大师的名贴来的。她可能是认为能得到苦月大师的名贴,华灼便应该是通晓佛理的。不过最让华灼吃惊的是,居然还有华烟的贴子!这个女孩儿很不服气地说,要跟她一较琴艺高低,真是让她哭笑不得。
麻烦果然来了。华灼在贴子里挑了挑把原…”姐和华烟的贴子捡了出来;道:“这两家我不去,八秀你去挑两幅我绣的帕子,派人送去,刚六姐姐那里就说我自知不比她琴艺高超,认输了。”华烟那里自然不去,她跟荣昌堂都撕破了脸皮,再送上门去岂不是自找其辱?再说了,她跟华烟也没有什么好争的,庄铮已经被她争过来了,那么别的地方让一让华烟也没什么,不然两姐妹斗起来岂不是让别人看笑话。想了想又道:“展小姐那里要特别说一句,我与燕二少素时平生,何来知音。”如果唐小姐不提,燕二少她也就应邀了,无论如何外头的传言,她是绝对不会承认的。但冒然否认也不合适,索性就含糊一下,只说素昧平生,不是知音,并不提秋水台上的事。八秀应了一声,自去找帕子不提。华宜人看了看贴子,又挑出一份道这份贴子,也回了吧。你既然决定要去镇南王府一趟日子就重了n”华灼一看,正是那位国子祭酒家的陈小姐。一时有此犹豫,虽然没见过这位陈小姐,但她心中却是有几分同情的,这同情来自韦大小姐那个女孩儿,正是因为亲事上出了岔子这才心灰意冷遁入空门。她总觉得自己应该劝慰陈…、姐几句,免得将来跟韦大小姐一样。虽说遁入空门自得清净,只是每当她想起来韦大小姐风华正茂的年纪,正如花开半绽最是娇艳之时,却是一身芒鞋僧袍青,渺渺便有种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的悲凉感。
“先放着吧,待我思量着怎么回。”华宜人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同情心泛滥,不由得一笑道:“你呀,做计么烂好人,这位陈小姐以前在京中的风评可不怎么样,被退亲也是有道理的。”
“她风评如何是她的事情,我要如何做却是我的事情,我不是要做烂好人,只是做人做事都要求个问心无愧才好。她若不给我下贴子,我自然不理会她,但她既然下了贴子,我便不能当做没瞧见,宜人姐姐这是我的原则。”华灼很是认真道。
“我喜欢你这个原则。”华宜人浅淡的笑容里多出几分真心。如果华灼没有这个原则她大概现在还在荣昌堂里当镇宅呢。也许这个原则会给华灼带来一些麻烦,但这正是她心甘情愿留下来帮她的原因。两日之后,陈清音收到了一份回贴,上面只有一句话:生死之间,有大恐怖,余事皆无,可畏惧小,穷水尽非,绝境有柳暗,花明有奇峰,姐姐以为然否?刁身为国子祭酒的女儿,她诗书琴画样样皆精,经史子集更得父亲言传身教,许多国子监的学生都不如她,因此她难免有此恃才傲物,目中无人。这让很多京中女儿们对她颇有微词,这此她都知道但并不在意。木秀于林,而风必摧之人,独于众而言必毁之。她之所以风评不好,正缘于她的出众,别人对她高山仰止。所以便要用言语来贬低她,只有跟她站在同一高度的人才懂得欣赏她。所以,当她知道自己跟杨成仁订下婚约的时候,心中是暗喜的。那是京中最负盛名的才子之一,曾经连夺两次上元节雅会经论第。而且还是宗室出身,那样尊贵的身份,那样绝伦的才华,自然是极少数能懂得欣赏她的人之一。她憧憬过喜悦过期盼过,但订婚不及一月,她迎来的不是花轿锣鼓,而是一纸退婚书。退婚的理由很简单,只有八个字”风评不佳,难为良妇。那一瞬间,她几乎崩溃,骄傲如她,如何受得住这奇耻大辱,眼中流不出泪,只找出尺白绫,如果不是丫环发现得早,她早已赴了九泉。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轻轻抚着回贴上的字迹,陈清音仿佛能感觉得到写卓之人的铮铮骨气。这样峥嵘的字竟是出自一个女儿家的手笔,竟让她生出几分好奇来。不是几乎死过的人,如何能体会有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她被丫环从白绫上救下来,便再也没了寻死的念头。死都不怕还害怕活着吗?可是她没有办法走出家门,她不想去听那此讥讽她的言语,活下去太难,又不甘愿就这样死去,这此日子她日日如在地狱前熬,直到听说有个女孩儿以琴艺力压燕二少,那女孩儿还得到苦月大师的看重得赠名贴一张。
能被苦月大师看重的女孩儿,必然不同于凡俗之流。她在生死之间挣扎,不知该如何决择,便送了贴子。不曾抱过什么希望,但终还是怀了一丝希望,然后她收到了回贴。
216 讲一个故事
那个女孩儿,果然懂她,没有鄙夷,没有不屑,没有丝毫看不起她,虽然回绝了她的邀请,但却宽恕她;山穷水尽非绝境,柳暗花明有奇峰。 绝望的心,竟有了复苏的迹象。不是她不够好,而是真正能理解她,欣赏她的人还没有出现。
陈清音对那个女孩越发的好奇起来。怀着一丝说不清的情绪,她研磨铺纸,临摹回帖上的字迹,许久,却颓然的发现,她的字,飘逸清奇,好固然好,却始终写不出那峥嵘之态。
“夫人……夫人……”
丫鬟气喘吁吁地冲进了祭酒夫人的房间,直把祭酒夫人吓得脸色发白。 “晚香,音儿……可是音儿又出什么事了?”
上次这丫头也是这样冲进来,说音儿悬了梁,可差点没把她活活吓死。 丫鬟喘着气,一不留神岔了气,喊了几声夫人后便咳了起来,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摇着手。
“你、你说话呀……哎呀,没用的东西,佛香,快扶着我……”
祭酒夫人等不及了,连忙扶着自己的丫头匆匆往女儿的绣阁奔去,一路之上,心中只念阿弥陀佛。跨过绣阁门槛的那一瞬间,她几乎被绊了一跤,亏的扶着她的丫鬟手上有力气,及时扶住她,当祭酒夫人心急火燎的抬起眼时,却看到女儿站在书案前,手里拿笔 ,在纸上一遍又一遍的写着什么。
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祭酒夫人怔怔发楞,那个叫晚香的丫头又气喘吁吁的追了过来,这次她终于能说得出话来了。
“夫人……小姐她……开始写字了……已经写了整整两个时辰……”
陈清音在京中虽然风评不好,但她才名远扬确是不争的事实,诗书琴画随便哪样挑出去,都是可以见人的,而这四道中,犹以书法最精,因此陈清音日日勤练不辍,但自从被退婚以后,她就再也没有提过笔。不提笔,不抚琴,不翻书,不碰棋,宛如行尸走肉。
而今天,她提笔了。
祭酒夫人不知是喜是忧,只是看到女儿好好的,气色竟比前些日子好得多,眼眶一下子就红透了。
“音儿……我的儿你可好了……”
“娘……”
陈清音放下笔,转身看向自己的母亲,她的脸色或许还透着些憔悴但相比前些日活死人般的木然绝望,此时的她,脸颊上略略透出几丝红晕已经显出了几分生气。
“孩儿不孝,这些日子,让娘担心了。”
她徐徐下跪,一直流不出的眼泪,仿佛决了堤的河水。祭酒夫人一把抱住了她母女俩放声大哭。
事后,当陈祭酒回到家中,看到母女两个坐在房中有说有笑,差点以为自己这些日子太过操心而神思恍惚走错了家门。
“非是你书法造诣不够,而是心胸不足……”
看到那张使女儿重新变得鲜活欢快的回帖,陈祭酒先是赞叹了一番,女儿之中,能写出这样的字,实属罕见,再看了女儿临摹了许久仍觉得不如意的字做出了如上评价。
而并不知道自己得到了国子监祭酒大人的评价的华灼,此时却已经乘了马车又一次来的佛光寺。离舞阳县主约定的时候还有大半时辰,她先到了一井佛舍没有见到苦月大师,却看到了falun小沙弥正偷偷摸摸地从井里打水。
“咳……”
她轻咳一声,falun小沙弥惊得跳了起来,把水桶往井里一扔,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辞,仔细听去,却是一段她听不大明白的经文。
“falun小师父,你在做什么?”华灼忍不住想笑。
falun一抬眼,道:“原来是你呀,吓死我了,还以为是法华师兄来了呢。”说着,长吁一口气,对着华灼轻轻一嘘,抓着井缆把水桶吊起来,然后鬼鬼祟祟地将井中的泉水装入一只瓮中。
“来,咱们悄悄地煮茶吃去。”
华灼哭笑不得,这种冷泉中的水外面千金难求,竟在这里偷水,看这架势,怕不是偷了一回两回了。
“我是来拜见苦月大师的。”她道明来意。
“大师每天这个时辰都要到后山的树林里渡化那两只老虎,你要去自己去。”falun随口道。
渡、渡化老虎?
华灼一头冷汗,再想问清楚,却看到falun已经抓着那只水袋一溜烟地跑没了影儿。犹豫了片刻,她向后山走去,惊得七巧、八秀两个丫头一把扯住她的衣袖。
“小姐……后山有老虎呢……”
“我给你们讲个故事。”
望着两个丫头担心惊惧的模样,华灼笑了起来。
“以前有个书生,为人正直,看到不平之事便要管一管,因此有些人爱戴他,有些人却很讨厌他。有一天,有个算命先生说,南山来了一只老虎,要在某月某日吃掉一个青衫的书生,那些讨厌他的人就在那一天把那个书生骗到了南山,故意弄湿了书生的衣裳,留下一套青衫。书生就换上了青衫,爱戴他的人劝他把青衫换下来,不然就要被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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