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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我饿了-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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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那他要多久才能醒来?”退一步海阔天空,这没什么,他是亲王,当然有度量。
  赛门管家再次回过头来,用那双碧色的眼镜认认真真的看着殷彭,“我希望您不要那么健忘,毕竟您还年轻。”
  “……”好吧!作为一个从来没有被人静脉注射过圣水的血族,赛门他不知道我们的伯爵大人会什么时候醒来也是正常的。
  “那你当时为什么要给他注射圣水!”既然什么都不知道还这么做,他真的搞不必懂这个管家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殷彭有些气急败坏,他现在已经够烦的了!一个两个怎么这么多的状况!自从自己遇见那个赵瑜就没有发生过什么让人安心的事情!
  该死的扫把星!
  赛门看着有些暴躁的亲王,挑了挑眉头,然后后退一小步,弯腰鞠了一个躬,“抱歉,我的亲王殿下,当时的情况让我不得不选择强制昏睡的方法让威尔森特伯爵平静下来,如果这样愚蠢的举动给您带来了麻烦,纳闷我诚挚的请求您的原谅。”
  这个道歉冰冰冷冷语调贫乏,让殷彭丝毫感受不到诚意——即使他心里清清楚楚,眼前这个四班的僵硬的管家是认真的,但是他偏偏还是从那种要死不活的语气中听出了嘲讽。
  要是不用圣水你让让他平静下来么昂?你要怎么控制局面昂?要是威尔森特伯爵硬冲你拦得住么昂?
  ——好吧好吧!殷彭知道赛门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绝对没有么?
  上位者总喜欢把一切都控制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殷彭当然也是如此,但是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经验告诉他——总有些神一样的存在坚定不可动摇。
  威尔森特是一个,赛门又是一个。
  这该死的奇葩为什么都盛开在他斯姆维拉家的后院里!
  “亲王大人。”赛门的冰冷的僵尸一样的声音再次响起。
  “怎么了?”殷彭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茫然的看着已经开始继续工作的管家赛门。
  “如果没事的话,您可以离开了,伯爵大人需要休息。”赛门依旧一板一眼,声音平稳没有波动。
  殷彭看着一脸严肃认真的赛门,知道自己除了该干嘛干嘛以外,没有别的选择。
  “如果他醒来,要在第一时间通知我。”殷彭交代一句,又瞟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却仍旧皱紧了眉头的威尔森特,抬脚离开。
  每一秒钟的时间,对于倚陌来说,都太过漫长。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一点一点的被放空,那种血液不断流失的感觉被无限的放大,他浑身没有一点的力气,但是思维却异常清醒——这是一种折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威尔森特的声音小时恨的很突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刚刚明明感受到了那么多的——食物,现在却变的空旷,唯一剩下的,那个苟延残喘的,应该是纳威吧。
  纳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倚陌的疑问太多了,但是突如其来的疼痛吞没了他,那是一种他没有感受过的,尖锐的刺痛,浑身上下,享有千百根针在狠狠的扎他,那种千疮百孔的感觉一阵阵涌到脊髓,在身上疯狂的流窜。
  红色……到处都是红色。
  又是那个梦,那个让人窒息的梦。倚陌想要抱紧脑袋,但是却无能为力,他就像是一只被钉死在泡沫板上的昆虫,感受着被狠狠捅穿的痛感,却连挣扎都做不到。
  “不!不要!”画面里的女人在嘶吼,连声线都变得诡异,狰狞的面孔就去着,不知道到底是因为恐惧还是愤怒。
  悲伤的气氛还在蔓延,就像是越来越厚重的血色一样,漫无天际的铺展开来,笼罩着相互厮杀的人们。
  倚陌的眉头深深的皱起,就像他此刻内心深处无法填平的绝望。
  不知道为什么,倚陌觉得,这就是自己的经历,他在做什么?好像是冷眼旁观,为什么会这样?
  头部疼痛欲裂,太多东西疯狂的挤入,争先恐后的在眼前上映,就像是异常剧烈的拼杀,而倚陌,却没有拒绝的权力。
  血腥,绝望,全都笼罩在疯狂的欲、望之下。
  一切终将毁灭。
  淡淡的声音响起,在撕扯不清的画面里显得突兀鲜明。
  一切终将重生。
  不,不!为什么!怎么会!
  ——那温和淡漠的声音,像是一个咒语,不断的重复着,就像是再将睡前故事,那么温柔,却让人不住的恐惧。
  一切终将毁灭,一切终将重生。
  画面闪过的速度越来越快,扭曲的回忆像是疯狂的魔鬼,消磨着倚陌的理智。
  突然,一些画面全部消失了。
  ——一切终将毁灭,一切终将重生。
  淡淡的话语带着上扬的愉快的语调,在所有的画面消失之后,仍然淡淡地回响着,在寂静的漆黑的脑海中,多么像是一个诅咒。
  “不!”倚陌尖叫一声,‘唰’的弹了起来。睁着没有焦距的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气,豆大的汗珠不断的落下,狠狠咽下一口口水,过了好一阵,才缓过神来。
  愣了一下迅速的摸向自己的身体——被血液完全浸透的衣服黏在身上,但是那个胸口的大洞早已消失不见,在漆黑一片的屋子里,倚陌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里白皙完好的皮肤,而胸膛里的心脏,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经历一样的,照旧沉稳的跳动着。
  “啊。”倚陌蜷起了身子,把头埋在膝盖之间,他觉得自己就像是经历了一场噩梦,醒来之后,记得什么,大多却又不甚明晰,只有那种仿若置身其中压抑还在心底残留着。
  狠狠的深呼吸了几次,脱掉上身已经完全湿透的衣服,倚陌站起身,迟疑了几秒钟,走向在门口已经就没有呼吸的纳威。
  “纳威。”倚陌的手轻轻的抚过血族男爵残留下来的半边脸,眼神复杂,“你不怕我恨你么?”
  沉默了千年的封印,就这样被揭开,他当初的意志,后辈们有几个知道的呢?他投进了轮回,却被后人想方设法的弄了回来。
  是好还是坏?
  叹了一口气,他隐约想起一些东西,虽然残残缺缺支离破碎,但是有些事情却始终是明了清晰的——无论他经历过什么,多少次走过修罗道,他都是那个人,从来没有变过。
  单手在空中结印,把画好的符按在纳威血肉模糊的脖颈上倚陌俯下、身去,轻轻地,刺穿了那柔软白皙的皮肤。
  无论怎样,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他不想这个人因为自己的事情死去,醒来之后,到底对他是惩罚还是奖励,都有天命。
  轻轻地吸出一口纳威的血,咬破手指,取一些自己的血。
  两者混合的瞬间,液体迅速沸腾变黑,剧烈的翻滚,冰凉的液体在倚陌的嘴里像是经历了一场战役,最后终于平稳,不再有波动。
  再次将唇俯在那个结印上,吐出那口血。
  液体迅速地融进皮肤里,已经很久没有动静的纳威突然开始剧烈地抽搐。
  倚陌站起身来,吐干净嘴里残留的液体,看了一眼身体迅速变化着的男爵,打开房门,抬脚离开。
  他需要清水,他需要血液,他现在又脏又饿,需要解决个人问题。
  今晚的走廊是金色的,黑色的大理石比往日更亮,倚陌的脚上还有未干的血迹,印在上面,一个个,触目惊心。


☆、拾玖

  作者有话要说:那什么,这章只有这么多字了……等到收藏满60第二日双更,满100第二日三更。好吧,估计我没那个机会加更了╮(╯#╰)╭
  “啪、啪。”带着粘稠的血渍的脚板,打在光滑冰冷的大理石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每一步,都缓慢而不可动摇。
  墨色的眸子渐渐流转出金色的光华,男人的身体微妙的变化着,肌肉变得更加紧实,线条优美,而在两个肩胛骨之间渐渐浮现出一个金色的巴掌大的图腾,花纹繁杂,一点一点,慢慢变得清晰。
  倚陌缓缓地走着,直到回到威尔森特和他的房间,才停下,手刚刚附上门把手,却突然向右闪开一大步——赛门在感受到外面的人靠近的瞬间,‘嚯’地打开门,掷出一把匕首,擦着倚陌的耳边飞过,死死的钉在后面的墙柱上。
  “这样很危险。”倚陌淡淡的说道,走过去,轻轻一握,就把那把连根没入的匕首取了出来,转过身,交还给赛门。“我只想洗个澡。”
  说着,轻身一闪,就绕过了赛门猛然挥出的拳头,仿若无事的走进屋子。
  “赛门管家,我有些饿了。”走到一半,倚陌转过头来,睁着一双无辜的金眸看向身后全神戒备的人。
  赛门不知道倚陌为什么会完好的站在这里,更不知道纳威男爵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但是刚刚那种逐渐逼近的压迫感告诉他——眼前这个人已经不是那个可以随意控制的幼崽了。
  看着对方那张本就紧绷的僵尸脸变得更加僵硬,眼神微敛,转过身径直走向浴室,“只要赵瑜还在你们手里,我就会继续为你们办事。”说完,自嘲的一笑。
  说完‘啪嗒’关上门,留下浑身紧绷的赛门,像守护者一样地挡在睡着威尔森特的卧室门外。
  一只挂在穹顶上的蝙蝠悄悄地远去,赛门看着那扇门,神情复杂。
  倚陌把水开到最大,挤了很多的浴液涂抹在身上,还是觉得不够,浓重的血腥味,跟那些破碎的一点点记忆重合,熏得他头皮发麻。
  到底是怎么回事?
  抬眼看向面前巨大的镜子,一双金色的眸子那么耀眼,炫目到悲凉。深吸一口气,轻轻地合上双眼,努力地排除那些纷扰的记忆,再睁开,又是一双墨瞳。
  原本都已经浮现在眼前的鲜活的记忆,像是见了光的陪葬品,在一瞬间消失了颜色,变得陈旧,甚至腐坏,刚刚一股脑的涌进脑子的东西,以一种相当快的速度流逝着,像是被时间过滤沉淀,终究能剩下的,却没有多少了。
  温润的水冲洗着身上的泡沫,过多的沐浴露在附身体上,形成一层滑不留手的膜,让倚陌白皙的皮肤泛起光泽。
  殷彭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倚陌一打开门,就看见男人靠在对面的墙上,一双血眸戒备的看着自己。
  “有什么事么?”倚陌也没有不自在,光、着身子,任凭水珠顺着他的皮肤滑落,用手把眼前的刘海拢到脑后,露出精致的容貌,一双凤眼微挑着,有些不耐。
  “你觉醒了?”殷彭微微眯起了眼睛,看着眼前有些不同的倚陌。俊美的脸上有着毫不掩饰的戒备。
  倚陌觉得好笑,用小指掏了掏耳朵里的水珠,“我觉醒不是你的功劳么?”那种带着笑意的眼神,仿佛在讽刺眼前的亲王多此一问。
  殷彭皱起了眉头,脸色前所未有的严肃,“你明白我的意思。”眼前的倚陌带给他一种强烈的压抑感,男人的实力,深化了他血统里固有的恐惧感。
  “我不明白。”倚陌扭过头,走向客厅,扔下全身紧绷的殷彭,走到客厅的沙发旁,掀起皮垫子——因为他就睡客厅,所以就把衣服放在沙坐垫底下的空格中了。
  男人的皮肤在月光下泛出一层光晕,倚陌不急不慢的一件件穿着衣服,头发还没有干,水珠顺着乌黑的发丝滑下来,背上的印记夺目显眼,彰显着主人与众不同的血统。
  “你明白。”殷彭看着正悠闲的穿着衣服的某人,丝毫不敢掉以轻心,“我说的是你的能力,你觉醒了,对么?”
  倚陌手下的动作一顿,抬眼看着自己面前的血族亲王,又垂下眼,把上衣穿好,才说:“或许是,或许只是一部分。”
  殷彭挑了挑眉,眼中的红光流转了一圈,然后消散开来。
  “无论怎么样,我不允许你伤害我的族人。”殷彭一字一顿的说道,神情严肃认真,带着一种拼死的捍卫感。
  “哈?”倚陌笑了一下,舔了舔两片薄唇,“可是我饿了。”一耸肩,一摊手,某人无辜的说道。
  盯着眼前半躺在沙发上的人,殷彭在对方悠闲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的破绽,只好薄唇轻启,“赛门,去准备一些吃的给我们的客人。”
  已经变成客人了么?倚陌笑了一下,继而仰起脸,看着站得笔直的殷彭,“亲王大人。”
  男人的声音依旧温软,但是浑身散发的感觉却截然不同,以前是一种冷漠的拒绝,现在却是一种无所谓的冷淡。
  “我要是你,就选择相信我。”倚陌勾起唇角,一双凤眼笑意盈盈,却让殷彭感觉不到一丝的温和。“不然,前厅就不会依旧那么热闹了。”说着,笔直修长的手指还无所谓地透过落地窗子,指向血族们聚集的宴会厅。
  殷彭的瞳孔缩了缩,下一秒钟,表情又变得平静,就想当初第一次见面时一样,自信满满,有一种一切全在掌控之中的霸气。
  “你需要休息。”殷彭淡淡的说道,还点了点头,好像已经完全放下了戒备。
  “是的,所以我吃完东西就会睡觉,刚刚的经历并不怎么舒服——痛苦而疲惫。”倚陌明确的表态。
  “赛门要留下照顾威尔森特。”殷彭挑了挑眉,接了一句。
  威尔森特……
  倚陌的目光闪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我无所谓,只要他不要太吵。”
  ‘扣扣’,门被礼貌的敲了两下,一个仆人端着一满杯的血液走了进来,目不斜视的走到客厅,把东西放在茶几上,随后鞠躬离开。
  “这或许不太够。”倚陌拿起玻璃杯,喝了一口,挑起眼皮看向殷彭,“你知道的,我刚刚可是大出血。”
  殷彭抿紧了双唇,却依旧镇定,“赛门,把拉特带来。”
  拉特,那个被倚陌扔下楼去的平民血族。
  “这是什么?大出血?不是不让我伤害你的族人?”倚陌挑着眉,语气含笑。
  “我告诉过所有人不要找你麻烦,但是他却冒犯了你,还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应该获得惩罚,这是赎罪,他必须承担。”殷彭说的头头是道,却把那个重伤倚陌的侯爵莉莉娅忽视掉了——至于纳威,没有血族认为他现在还会活着。
  倚陌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殷彭殷彭,上位者就是不一样。
  


☆、贰拾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数据让我好难过……
  拉特僵直的站在那里,倚陌一双金色的眸子淡淡的看着他,却已经牢牢地禁锢住了他的行为,他惊恐地睁大双眼,嘴唇剧烈的抖动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眼看着男人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步步逼近。
  倚陌看着眼前的颤抖的血族,心理面有些惋惜——等级制度下的牺牲品,多可怜。
  但是,他并不同情,这不过是一个被送给自己的食物,虽然看起来味道欠佳,但是最起码顶饱。
  倚陌走进,男人颤抖着身子,扭曲的跪了下来——这不是他的意愿,控制他的是倚陌,而他毫无反抗之力。
  卑微的低下头,亮出自己一边的脖子,拉特的眼泪不可控制的往下掉——这是死亡,一种毫无反抗的死亡,漫长而又痛苦,而他,只能看着地上映出来的那个影子,瑟瑟发抖。
  没有丝毫的心软,倚陌甚至连预兆都没有,就一下子咬了上去,冰冷的血液就像是甘甜的泉水,而他这个沙漠中的旅人大口大口的吞咽着。感觉到身体里的力量在一点一点恢复,倚陌不禁又加快了吞咽的速度。
  整个过程伴随着贪婪的吞咽声,拉特的双眼越睁越大,眼角似乎都要裂开,抽噎声被硬硬生的堵在喉咙里,直到最后一滴血被吸干,‘嘭’的一声,变成一抔灰沙,‘簌簌’地落在地上。
  赛门推开卧室门的时候,倚陌正用手擦去嘴角的沙尘,顿了一下,抿了抿嘴,一个响指,马上就有穿着女仆装的血族走了进来,目不斜视的清除掉了那一片残骸。
  倚陌走进卫生间漱了漱口,出来却见管家大人依旧站在卧室门口看着自己。
  “威尔森特怎么样了?”倚陌走到一半,还是问了出来,他总觉得这句话不问,就好像少了点什么。
  赛门看着倚陌,倒也没有回避,“我给他注射了圣水,现在他还在昏睡。”
  圣水?这可真够狠的。倚陌忍不住挑了挑眉。
  他觉得自己现在的情绪有些尴尬,也许是月亮惹得祸,今天一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想一定是那一个对视出了问题,才会让他突然觉得……
  威尔森特,或许……好吧,只是或许——有那没一点点不太一样。
  那种示弱,让他现在总觉得有些尴尬,那个渺小的脆弱的自己恍若隔世,但是,威尔森特冰冷但坚实可靠的拥抱,好像还残留在自己臂弯间消散不去。还有当时,自己倒在地上的时候……
  好吧,这简直就像是噩梦,而那时的自己只想到了一个人,好像只有威尔森特,才能够依靠。
  这种感觉是什么,倚陌当然不傻,但是,对方是吸血鬼,而自己是猎人,而且还是……
  “呵。”倚陌突然笑了,带着点无奈,印在眼底,迅速消失。
  回过身去走向卧室门,绕过赛门,手伸向门把手。
  “倚陌先生。”赛门的声音依旧像那只按住倚陌的手掌一样,冰冷而没有温度。
  倚陌挑了眉,笑道,“我看看他而已,不用紧张。”说完,不顾管家的阻拦,手腕一用劲,轻轻地推开了门。
  这时倚陌第二次打开这扇门——第一次是刚来这里的时候,自从某人跟自己明确了各自的领地,他就再也没有想过要去碰这扇门。
  大大的床上铺着黑色的被子,衬得躺在里面的人越发的苍白,紧皱的眉头间还有一些细密的汗珠,表示着主人睡得并不安稳。
  倚陌想了想,还是抬步走了过去,站在床边,看了一会,还是伸出手,俯下、身去。
  赛门戒备的看着倚陌,就在倚陌要碰到威尔森特的一瞬间,‘唰’一下冲上来,抓住了那只白皙纤细,但指节分明的手。
  倚陌连眼都没有抬,甚至没有挣扎,只是淡淡的伸出了另一只手,趁着赛门还没有反应过来,迅速的帮伯爵擦掉眉间的汗水。
  威尔森特……
  倚陌心里面默默地念着这个名字,然后直起身子转身离开。在赛门的紧盯下,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卧室,垂了眼,把门带上了。
  威尔森特,幸好我发现的及时。
  倚陌轻轻地扭动把手,尽量不发出声音的关上了那扇木门,隔绝了恪尽职守的管家大人还有昏睡中的伯爵,就像,隔绝了那个冒出了头的感情。
  赛门看着门在眼前慢慢合上,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看了看门口,又转身,看了看眉头依然紧皱的威尔森特,像是在思考什么。
  而威尔森特,还被困在血红色的梦里——明明都是鲜血,他却闻到了腐臭的味道,而倚陌……
  不,不可以……
  == == == == ==
  黑暗的房间中,纳威渐渐的睁开眼,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苦笑一声。
  这是什么?临死前的回光返照么?下一秒,自己就会化成沙砾,散落在这里了……
  纳威想着,撑起精神四处张望,看着熟悉的粉红色的屋子,现在被罩上一层厚厚厚的血腥味。
  不!纳威睁大眼睛,看着被血液铺满的大理石地板,浑身都在颤抖。
  不!不!怎么能这样?倚陌呢?倚陌在哪里?纳威慌乱的撑起身子,艰难又疯狂地在屋子里寻找,可是却不减一点踪迹,直到他低下头,看见印在黑色地砖上的一串暗红干涸的血脚印——倚陌,倚陌,你去了哪?
  纳威站在那,却始终迟迟不敢打开那扇厚重的暗紫色木门。倚陌流了多少血,他知道,倚陌如果觉醒成功会做什么,他也知道,但是他都以为,那些事情,自己不会有机会看到了。
  你说他是逃避也好,是推卸责任也好——他都死了,他就什么都不用面对了。可是现在,他还活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的的确确的还活着。
  纳威有些恐惧门外的世界,他害怕一推开门,看见的就是满地的沙尘。
  突然,门外响起脚步声,一下一下,不疾不徐,敲打在硬质的大理石上,坚定有力。纳威站在门口全身紧绷,连动都不敢动一下,眼镜惊恐地睁大,垂着头,像是在等待末日的宣判。
  ‘咔哒’,门锁被拧开,紧接着,一张紧绷的脸出现在门口。
  “纳威。”男人的声音淡淡的,像是在说一件多么不紧要的事情,“你被斯姆维拉家族除名了。”
  嗯?纳威一愣,‘嚯’一下抬起头,感到非常不可思议——虽然贵族被家族除名是一件很重的惩罚,但是,对于自己,真的就这样了?
  殷彭依旧站在门口,深深的看着眼前这个曾经的男爵,那张本被腐蚀掉的脸已经复原了,虽然仍然沾着血迹,但是依旧漂亮。
  “你以后跟着倚陌。”殷彭收回直白的打量的目光,淡淡的说了一句,扭头就走。
  那位在震惊之中有些缓不过神来,知道对面的人已经抬脚离开,才猛然惊醒一般的追上两步。
  “等等!”纳威下意识就伸手拽住了男人的西服下摆。
  殷彭停下脚步,淡淡的看着自己衣服上的那只沾满了干涸的血污的手,面无表情,却让纳威不得不讪讪地松开了,那只手尴尬的僵在空中,怎么放都觉得不合适。
  “那个……我想说……让我跟着倚陌是……什么意思?”监视?卖命?还是其他?
  “看来你还不清楚,关于你能捡回一命的原因。”殷彭微微的皱起眉,眼神里有明显的不耐,“你现在已经是猎人了,倚陌对你做了些什么,所以现在,你是他的‘后代’,他的子民,难道你不应该跟着他么?”
  纳威不可思议的睁着眼睛——刚刚醒来,变故却一股脑的袭来,颤抖着重新打量自己,却发现自己身上根被已经没有了伤口,本来只剩白骨的右手,也好好的,完整的,长在胳膊的末端。
  简直就像,一场梦。
  殷彭没有理会震惊中的纳威——倚陌点名要留下他,那就不杀他,反正现在看来,纳威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猎人,在血族的城堡里,根本掀不起风浪。
  脚步声在寂静的楼道里渐渐弱了下去,纳威脱力地瘫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伸出颤抖的双手,盖住那张已经完好如初的脸庞。
  这是他的命,当他见到主人开始,这就是他的命——他本该死亡的,就这么消失掉,连同自己背叛家族,甚至背叛种族的罪孽一起,变成飞灰,湮灭。
  但是……为什么,他还活着。
  == == == == ==
  这个血宴,因为一个猎人,全盘打乱,宴会主人说着百年不变的话,做着百年不变的事,但是,无论是谁,都清楚,这一天,改变的事情太多了,从血宴这次之后,学姐将会产生什么样的动荡,谁都不知道。
  宴会还在继续,血族们依旧聚在前厅,笑容满面,觥筹交错。威尔森特仍然皱着眉,昏睡在大床上,跟圣水的力量做斗争。倚陌还是有点饿,但是却没有什么行动,只是躺在沙发上,用手盖住眼睛,一动不动。纳威瘫在地上,两眼涣散,似乎已经死去。殷彭已经去了人界,赛门尽心尽力地平衡大局。
  一切看起来都平静无波,但是一场血雨腥风却在每个人的心底里酝酿。
  平静,不过是为了迎接更加猛烈的风暴。


☆、贰拾壹

  威尔森特睡了两天,一睁眼,顾不得头痛,就冲了出去,结果和刚刚睡起来洗完澡的倚陌撞了个满怀,伯爵却连看都不看的把人拨到一边,抬脚就往出冲。
  倚陌看着那个火急火燎的背影,打了个哈欠,擦着没有干的头发继续往屋子里走——纳威局促不安的坐在沙发上,眼睛不安的垂着。
  “既然威尔森特醒了,那就该商量下面的事情了。”殷彭靠在落地窗上,赛门笔直地站在一边,一声不吭。
  倚陌坐下,举起玻璃杯,两三下解决掉自己的早餐,舔了舔沾在嘴边的残留的一点血渍,没有发表意见。
  “海洛德的生日宴会,你会和威尔森特一起出场,至于纳威……那是你的人,你要怎么用,不用跟我说。”殷彭并不觉得倚陌是多么可靠,但同样也并不觉得他会搞什么小动作,况且……
  殷彭看着不知道有没有认真在听的人,倒也不在意,“你需要一个合适的身份。”
  倚陌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抬了抬眼,等着下文。
  ‘嘭!’打门被重重的打开,某人‘唰’的冲进来,带起的空气流把屋子里的装饰弄得凌乱不堪。
  “倚陌你怎么了你还好么你是不是流了很多血伤口呢?”威尔森特两手一箍,把倚陌整个从沙发上拎了起来,使劲的晃着,好像只有这样,感觉着手里的重量,才能确定眼前的人没有事。
  “……”倚陌眼前一阵眩晕,稳了半天也缓不过神来。
  纳威看着自己的‘父亲’像一抹风中残烛一般,在威尔森特的桎梏下飘摆不定,急得额头上都渗出汗了,却不敢上前阻止——他对威尔森特一直都很怕。
  “威尔森特伯爵,请您不要再辣手摧花了。”绕过挑着眉毛看好戏的殷彭,最后吱声救倚陌于水深火热之中的,还是管万家事的赛门。
  “啊。”威尔森特讪讪的收回双手,看着努力睁大眼睛想要调整状态的倚陌,突然觉得很尴尬。
  其实这点摇晃根本不算什么——即使是倚陌的能力没有觉醒前,威尔森特在训练中,也常常打得倚陌连反应都来不及,但是觉醒后连着这两天,一到晚上,背上就会传出钝痛,就像有无数把锥子使劲的往身体里面钻——现在的倚陌身体状况莫名的虚弱,甚至比还是人类时感冒发高烧还难过,而伯爵大人刚刚的举动,只不过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罢了。
  倚陌看着一脸无辜的同居人,无奈的舔了舔嘴唇,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来了就坐下,殷彭在说正事。”
  “没事儿我站着。”威尔森特看着倚陌想都没想就接了一句。殷彭挪揄的看着明显失态的某人,伯爵心一横,补充道,“睡久了血液流通不畅。”
  威尔森特心想,该死的怎么这么多人,干嘛都呆在我的屋子里!但又看了看靠在沙发上一副‘认真受教’的样子的倚陌,只是撇了撇嘴,瞪了一眼殷彭,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满。可毕竟,沙发是倚陌的地盘不是么,人家都没说什么呢。
  “咳咳。”清咳两声,殷彭眼底抹去了戏谑,又恢复了严肃的神情。
  “正如我刚刚所说,倚陌需要一个合理的身份。”殷彭淡淡的说道,还意有所指的看了看站在沙发旁边的某人,“不然的话,根本没有办法进去——海洛德是老了,有些自大,但是还不傻。”
  威尔森特微低着头,不时的点一点,表示赞同,可是眼睛珠子却牢牢地定在沙发上的某人身上,反复打量:倚陌的脸色好苍白,嘴唇的颜色更淡了,看起来很虚弱,真的恢复了么?
  “所以,威尔森特伯爵,你怎么看?”殷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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