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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我饿了-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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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尔森特看着男人的动作,愣了一下,打了一半的呵欠就这样卡在了嘴里,消失了一两百年的罪恶感不知怎么就突然跑了回来。
  合上张大的嘴,有些尴尬的扁了扁嘴,走进浴室。
  早餐是所有在城堡里的贵族们一天之中唯一必须准时参加的聚会,出乎所有人预料的,那个空了几百年的主座左手边的位置,今天稳稳地坐了一个漂亮的男人。
  大多数人对此感到好奇,各种目光毫不避讳的在倚陌身上游荡,但是当事人只是微垂着眼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看不出骄傲,也看不出卑微,好像自己屁股底下的不过是一张平常不过的椅子,而自己做的位置不过是餐桌上的一个普通的角落。
  其实倚陌真的没什么感情,他对别人的目光已经尽量忽略了,但是还是觉得有些如芒在背。
  他只是很听话的跟在自己‘舍友’的身后走到这个地方,再听从赛门的分配做在了这里,但是众人的反应直白的告诉他,这个位置远比他看上去的要复杂得多。
  倚陌有些烦躁还很忐忑,他不是容易自卑的人,即使他无父无母没人管教,但他总是很自信也很放纵,因为他不在乎不介意而且有能力活得好好的,可是现在的处境,让他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都无法像往常一样,他要考虑的东西太多,关于自己的,还有关于赵瑜的,低声下气忍气吞声他并不擅长,但他不得不那么做。
  ——因为他现在脆弱得如同蝼蚁,一切都掌握在别人手里。
  他讨厌这种感觉,但是他却无法抛下赵瑜选择逃避。


☆、柒

  作者有话要说:
  “嗨,又见面了。”突然,爽朗的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抬眼,倚陌就看见那张熟悉的男女莫辨的脸。
  “你好。”倚陌微微点头打了声招呼,一晚上没有说话的嗓子还有些沙哑。
  “你原来就是倚陌?你知道么,我听说过你,不,或者说明白一点,我听说过你们这个种族,叫什么来着?哦对!是猎人,太牛了,简直就是我们血族的克星,别担心,你看,你能被老大看上,说明你一定很厉害,不用害怕不用紧张 ,只要你别吃我,咱们之间还是可以建立无上崇高的小受之间的友谊的。”欢快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大厅里响起,某人完全不在意别人听到这些话之后的反应,或者说视而不见,自顾自的进行自我介绍,“你好我叫纳威,十七岁初拥成为血族的一员,永远的十七岁,男爵。”
  “很高兴认识你,嗯……纳威男爵。”
  “喂喂,别这么生疏,直接叫我纳威就好了。”
  “咳咳。”倚陌刚准备开口,就听见赛门在背后清咳两声,“纳威男爵,请进入座保持安静,亲王大人马上就要到了。”
  张了的嘴又闭上,倚陌看着纳威冲自己调皮的挤眼睛,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又重新扭过头,垂下眼角。
  “切,无聊又死板。”纳威小声嘀咕了一句,讪讪的走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下,开始打瞌睡。
  若有若无的议论声传入倚陌的耳朵,他知道,一定还有一些或鄙视或惊恐的排斥的眼神,一并在空气中传递,但是他依旧波澜不惊的坐在那里,直到赛门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亲王大人,人已经到齐了。”
  “嗯。”殷彭点了点头就坐在了倚陌的右手边,转过头,“昨晚休息的好么?”
  倚陌一听,心下就有一股莫名的火气,睡得好不好你不知道么?难道人家做你手下几百年你还搞不懂他的脾气么?
  “休息的很好。”没有什么感情的声音明明很柔滑,但是却带着明显的疏离和冷漠。
  “哦?”挑了挑眉,殷彭看了看表情有些尴尬的威尔森特,却完全没有跟倚陌一起打太极的想法,“威尔森特伯爵什么时候能有这么好的脾气?我怎么不知道?”
  殷彭的话像是一声响雷,震得桌上刚刚还小声讨论着的人都静下来了,睁大眼睛,用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在三个人之间徘徊。
  “被窝柔软暖和,房间温度也刚好,没有听到伯爵大人的呼噜或者磨牙声,昨天又很累,所以睡得很好。”倚陌的回答冰冰冷冷的,但是柔美的声线给其中的寒意裹上了一层缓冲,在大厅里回响着,不喜不悲,倒是真的听不出不满。
  “哈哈。”银铃一般的笑声突然传出,纳威赶紧捂住嘴巴减少自己的可见度。
  殷彭并没有理半路打岔的人,一只直直的看着倚陌,直到饭菜被端上来,摆好,才很关心的说了一句。
  “黑眼圈很重,一会儿回去再补一觉吧。” 
  倚陌举到一半的叉子顿了顿,然后把那块新鲜到完全看不出有什么熟食加工的牛肉放在了嘴里,嚼了两下咽了下去,一股血腥味涌上喉头,不是一般的恶心,拿起手边的水杯喝了好几口清水,才把味道冲淡。
  “只是做噩梦罢了。”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倚陌放下刀叉没有再吃,刚刚咽下去的生牛肉哽在胃口,引起一阵反胃。
  “赛门,没有专门为倚陌准备吃的么?”殷彭把一切看在眼里,用手边的餐巾沾了沾干净的嘴角,然后问身后站得笔直的管家。
  “抱歉,之前没有招待过猎人,不知道他们不吃血食。”即使这样的失误下,赛门还是非常淡定的一板一眼的回答,完全看不出慌张和愧疚。
  殷彭点了点头,伸手拿过倚陌剩了一半清水的杯子,倒了干净,紧接着递给赛门。
  赛门不紧不慢的接过杯子,解开左手上的衬衣袖扣,露出苍白的手腕,右手食指指甲‘唰’的伸长 ,毫无犹豫的在左手腕上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冰冷的血液喷涌而出。
  管家在一些贵族不可思议的浅声惊叹中,右手拿着杯子,接了满满一杯子的血液,恭敬地递给倚陌。
  倚陌淡淡的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忍不住在心里面感叹,味道不错。
  如果说上次那个血液味道就像方便面,那么这次他无疑吃到了一份盛宴。
  赛门轻舔过自己的伤口,血液迅速凝固,在伤口上结成一条厚厚的痂,管家大人像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整理好衣袖,重新站会自己的位置。
  餐桌上的气氛在一瞬间变得僵硬,只有倚陌和殷彭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个继续吃着精心敲打过的牛排,一个喝着冰凉甜美的鲜血。
  “怎么不吃?”殷彭抬眼在桌子上扫了一眼,众人才从刚刚的事件中惊醒过来,机械的拿起刀叉,几个低阶的贵族甚至拿不牢手里的东西,哆哆嗦嗦的在本就血肉模糊的牛排上切割着,弄的盘子狼狈不堪。
  “哇哦,真有意思。”其实纳威的声音真的很小,但是在这种静得连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的场合,显得尤为突兀,特别是其中意味不明的幸灾乐祸。
  威尔森特黑着一张刀削一般的脸,一口气喝光了杯子里的水。瞪了一眼情绪不搭调的某个男爵,却换来一个千娇百媚的电眼。
  倚陌喝光被子里的液体,满足的摸了摸腹部,心情也变得有些愉悦了,好心的给那个不断偷偷给自己使眼色的纳威一个微笑。
  咽下最后一口牛排,殷彭拿起杯子浅啜一口清水,擦了擦嘴角,其他人非常默契的放下刀叉,用纸巾擦净嘴角的或多或少的血迹,微微离开桌子,齐齐的看向他们的亲王殿下。
  用餐之后的家族会议时间到了。
  仆人迈着沉稳迅捷的步伐收走桌子上的餐具,撤掉桌布,重新布置,不消片刻,放着烛台和鲜花的会议桌就布置的当。
  早饭时一直守在旁边的侍者站成一排,向赛门齐鞠一躬,就打开门离开了。
  现在是属于权贵们的时间,是属于勾心斗角的时间,是属于在夜色掩盖下的,蠢蠢欲动的欲望觉醒的时间。
  倚陌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反感到了极点,默不作声的靠在椅背上,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以后倚陌先生会住在城堡里,成为我们之中的一员。”殷彭开口,沉稳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带着一种随意的感觉,好像这只是一件特别微不足道的事情。
  些微的议论声响起,各种眼神在空气中交织,却没有人真的站出来说些什么。 
  殷彭看向自己手边的倚陌,只见男人长密的睫毛在下眼睑上印出月牙的阴影,间或动一动,微张的眼皮中间露出的漆黑瞳孔有些无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粉嫩的薄唇微微抿了一些,表现出主人并非没有听见那些细微的,刺耳的语言。 
  殷彭勾起尖尖的嘴角,浅棕色的眼睛里满是愉悦,那是一种猎手看到猎物无处可逃的戏谑。
  “有什么问题么?”转过眼,看着众人,殷彭没有什么感情的问道,眼中的情绪消失得彻底,就像刚刚那一刹那不过是幻觉。
  但是威尔森特知道,那是殷彭发自内心的满意。
  看了一眼沉默不语仿佛置身事外的倚陌,威尔森特突然有了一种同情的心态。
  多么糟糕,本来他或许会有一个平静的沉稳的毫无波澜的人类的生活吧,而现在却被卷入了狗血的黑暗的家族纷争里。
  “我有意见。”举起手,威尔森特懒洋洋的发言,“我不认为一个纯种血的猎人可以住在我们的城堡里,尤其是我的房间里。”
  “那真的是很抱歉,我亲爱的伯爵。”殷彭瞟了一眼坐在自己正对面的某人——那个位置应该是族里地位最低的人坐的,但是某人觉得那里离门口最近所以霸占了。
  “我不认为有比你更好的监护人了,我们的猎人还年轻,容易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如果饿急了伤害到在坐的各位怎么办?”淡漠的口气其实是一种无声的威胁,倚陌听到,也是一惊,抬了眼皮看了殷彭一眼,然后又垂下,嘴唇被抿的苍白得没有了颜色。
  怎么,第一天就帮自己拉仇恨?倚陌心里面冷冷的笑。
  联想到刚刚赛门管家的举动,一些贵族本就没有完全消散的恐惧又重新以一种更加汹涌的气势涌了上来。
  即使在你的世界里被你软禁,你还是要想方设法的孤立我么?倚陌心里五味陈杂,最后终于忍不住轻笑了一下。
  倚陌的轻笑声在大厅里显得很突兀,淡淡的柔柔的,很随意,眼睛也弯了起来,漆黑的眸子亮亮的,跟他们不同的淡粉色的唇瓣勾起了一个温柔的弧度,明明像春风一样,却看得大家背后发凉,好像那露出来的,乖巧可爱的犬牙,马上就要刺进自己的动脉里。
  只有一个人例外,他看着男人的笑,突然感觉到了那莫名勾起的弧度里的浓浓的悲伤。
  把目光移开,威尔森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有些不忍,殷彭的目的他明白,要完全的控制这样强大的‘工具’,就要让他不得不依靠自己,走投无路,别无选择。 
  这没错,并且很明智。


☆、捌

  威尔森特心里清楚,男人再可怜再无辜,那也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当他被威尔森特看到的第一眼,有些事情就是注定的了——他以后的依靠只能有一个。
  “切。”轻哼一声,不耐烦了翻了翻白眼,没有再说话。
  殷彭看自己最难摆平的伯爵就这样默许了,不禁觉得意外,看向笑容还没有淡去的倚陌,拇指轻轻擦过下唇,饶有兴味挑了挑眉。
  倚陌不笑了,环视了一下看着自己一脸惊悚的众人,“放心吧,我挑食。”
  六个字,淡淡轻轻,柔柔暖暖,甚至还带着点轻松和愉快,确实明显的在讽刺那些恶心的臭蝙蝠——就你们,还不够档次让我作储粮。
  众人的脸色变了变,苍白的脸色都有些发青。
  “扑哧”一声,纳威又忍不住的脱离大众了,两只又大又亮的天蓝色的眼睛里面全都是笑意,两个深刻的酒窝印在巴掌大的脸颊上,“真蠢。”
  属于少年的声音清亮愉悦,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那么大家就互相熟悉一下吧,我还有事。”殷彭没有施舍给破坏气氛的某只一丝丝的注意力,淡淡的结语,起身离开。
  倚陌眼中的笑意淡去,在殷彭的身影消失在大厅的瞬间,也站起身来。
  没什么好说的,没什么好呆的,自己只能跟在殷彭那个家伙后面屁颠屁颠了不是么?这里的人全都厌恶自己。
  这点倚陌当然知道,也没有逃避,反而觉得很轻松,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喜欢跟人交往的人,真真正正的朋友只有一个,那就是赵瑜,别人怎样看他,跟他有什么关系?他早就在觉醒的一瞬间注定要一个人了。
  虽然非常不喜欢,甚至对殷彭那个畜生做的事情很反感,但是自己能怎么办呢?他没权没势没能力,现在还注定了以后没人缘,不淡淡的接受又能怎样呢?
  倚陌没有什么特长,但是认清现状却是很拿手。
  寄人篱下,孑然一身。
  没什么,最起码,他还活着,而那些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喂,倚陌。”突然有人从背后搂住了自己的肩膀,倚陌被撞的差点没站稳,一扭头,就看见纳威那张漂亮的脸蛋。
  “纳威?”
  “你刚刚真的是太帅了。”纳威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手舞足蹈地说完,还像模像样的学着倚陌刚才的样子,“我挑食。”
  “……”倚陌看着纳威顶着一张娃娃脸,努力的做出一副淡然沉稳的样子学自己说话,顿时间丧失语言能力,只能僵硬的拉起嘴角。 
  “你知道么?当时我就差点爱上你了。”纳威完全忽视倚陌抽搐着的嘴角,继续毫不避讳的说道,好像被嫌弃的不包括自己一样。“你简直太帅了。”
  说完,还一副少女捧心状,在一边羞涩。
  “喂。”低沉又没好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倚陌突然觉得松了一口气,转过身,对周围那些带着厌恶的眼神躲得远远的臭蝙蝠视而不见,看向自己那个舍友兼便宜老师。
  挺拔的男人走过来,纳威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倚陌的肩膀,送出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匆匆遁走。
  倚陌站在原地,看着挺拔的男人走向自己。
  这是倚陌第一次这样仔细认真的打量男人,与殷彭那种精致的结合了中西方的血统,融合出来的英俊不一样,威尔森特是明显的西方人,深邃的五官,刀刻一样的野性的线条,整个人都带着浓郁的桀骜和野兽的气息,就像一头精瘦矫健的黑豹,让人为之疯狂尖叫。
  “你在发什么呆?”威尔森特没好气的看着对自己的到来反应迟钝的人。
  “啊?哦。”回过神,发现男人已经站到了自己面前,尴尬的退后了一步,“怎么了?”
  “怎么了?”威尔森特笑得有些无奈,“拜托你搞清楚自己来这里的原因好么?”
  “啊!抱歉。”说实话,在刚刚男人叫住自己的时候倚陌确实很迷茫。
  “我劝你最好不要再出现这种状况,虽然我的生活没漫长又无所事事,但是我不希望把它耗在教一个迟钝的、跑毛的、三心二意的蠢猪学生身上。”
  威尔森特的眼神非常配合他的语气,整个人甚至都在散发着不耐的波动。
  “抱歉。”倚陌垂下眼,非常干脆的道歉。
  看着眼前人突然出现的排斥和冷淡,威尔森特咬了咬牙,压抑下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火气,“跟我来。” 
  倚陌看了一眼明显情绪不佳的某人,以为对方只是气不过要接受和自己住在一起,暗叹了一口气,你不想,我还不想呢。
  “愣着干什么?快走。”男人回过头来不耐烦地吼了一句,倚陌连忙两步跟上去,走在威尔森特右后边慢一步的地方。
  威尔森特看着在自己后面亦步亦趋的某人,皱了皱眉头,烦躁的加快了步伐。
  到达这个森林的时候,倚陌忍不住有些气喘吁吁,叉着腰,扶着树,努力顺着气。
  “太弱了。”男人好整以暇地看了一会,不咸不淡的得出结论,眉宇之间露出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愉悦,倚陌对此选择忽视。
  “既然任务艰巨,就别浪费时间了,既然现在没事干,就去跑两圈吧。”唰的一声,眼前只剩一个残影,倚陌茫然的环顾四周。 
  “快去。”男人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倚陌仰视着停在距地面二十多米的高大树干上站着的男人,嘴角抽了抽,深吸了一口气,抬脚开始跑。
  不跑能怎么办呢?倚陌虽然不确定这里面是否有打击报复的成分,但是他很清楚,男人不会让他做无用功——毕竟最难以接受住在一起的是对方不是么?
  在心里面一边念着三字经,一边在高低不平的森林里奔跑,辨别方向什么的根本不需要,反正男人始终悠悠闲闲的跟在自己身后的树杈上。
  闷着头,看着脚下崎岖不平的地面,这跟平时的跑步完全不一样,既耗费体力,还是一种对注意力的考验,那些不知道是实是虚的落叶丛,那些不知干还是滑的绿油油的树根,经常搞得他狼狈不堪。倚陌在身后人反复地“慢死了”的评价中好几次都险些摔倒,从而换回对方“笨死了”的评价。
  shit。
  倚陌咬着牙,使劲的往前冲。
  他料想的不错,这座城堡的确建在一座山上,坐落在山腰中间的一片平地上,而这座山就是一片原始丛林的一部分,并不高,所以树木茂密异常,他甚至都看不到天空。
  虽然觉醒后对黑暗的世界已经比较习惯,夜视能力也较之以前好的不是一点两点,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还是显得有些不足。
  在不知道多少次被树根绊倒之后,倚陌咽了口口水,努力的爬了起来,迈开脚步却只觉得要往下倒,稳住身体,努力的平息不稳的气息,用手拽着衣服领子,擦了一把额头上滑下的汗水。
  衣服甚至连裤子都已经湿透了,布料湿润后变得粗糙,摩擦着细嫩的皮肤,大腿内侧甚至还有些蛰,应该是磨破了,但是这些倚陌都无暇顾及。
  他走的是上山的路,越到后面,自然就会越抖一些,喉咙里像刀子割一样难受,两条腿都有些发软,他已经尽量的在奔跑了,但是背后的男人还是那么悠哉悠哉的缀着,根本没有丝毫的狼狈,相较自己,简直就像是什么都没有经历一样,当然,对于威尔森特来说也的确如此。
  伯爵像在后花园遛狗一样的不紧不慢的跟着,把那些看到‘食物’想要开饭的野兽赶走。
  他根本不觉得不过不到两万米的路,跑一跑会有什么问题,但是看着眼前跌跌撞撞的人,威尔森特开始怀疑自己的方法是很不是有问题。
  或许猎人的幼崽都这么虚弱?
  其实伯爵大人真的想错了,这是山地,还是原始山地,如果作为人类,在不熟悉路况的条件下,不要说跑了,走也是很困难的,倚陌虽然是猎人,但是也不过是刚刚觉醒了一天的幼崽而已,威尔森特现在的举动,就像是在强迫一个还不会爬的孩子走路。
  “好吧,不要在卖弄你的虚弱了。”在倚陌挣扎着爬起来,却再一次瘫倒在足足有一米半高的树根上的时候,伯爵大人终于良心发现的跳下来,伸手揽着倚陌的腰,把人捡起来,之后一翻手,把人扛在肩上,微微屈膝一跳,三两步就到了属于他们的屋子里。
  “快去洗个澡,臭死了。”直接把人撂在浴室里,伯爵就一脸嫌弃地关上门走了出去,拉开衣柜,为那个不经事的小柔弱找一套能换的衣服。
  倚陌躺在宽敞的浴缸里,连解开衣服的力气都没有,本来就已经虚脱了,还被人捞着腰扛了回来 ,现在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但是想着外面男人那种趾高气昂的神情,咬了咬牙,挣着起身,把自己脱光,打开水龙头,重新跌回浴缸里。                    
  作者有话要说:


☆、玖

  作者有话要说:
  威尔森特抱着找到的衣服,拉开浴室门,就看见刚刚自己扔进去的人还像死鱼一样的躺在那里,只不过已经脱了干净。没有表情的把衣服放在一边,退出浴室,才重重的叹了口气。
  你是否见过教一只猫头鹰如何捕猎的田鼠?自己就是这么可笑,明明百般不愿意,却实实在在的干着这种事情。
  靠在一边的墙上,听着浴室里面传出的隐隐水声,威尔森特不知道自己应该同情里面那个没有选择的猎人,还是应该可怜这个身不由己的自己。
  什么荣耀,什么地位,什么辉煌,什么神话,什么傲视群雄,什么独步血界,不过都是贪婪的肮脏的欲望罢了。
  但是自己却有义务帮助这种欲望一步步达成,一点点膨胀。
  倚陌现在脑子一片空白,靠在浴缸里一动都不想动,但是他知道,所有的一切才刚刚开始,无论是不知道会怎么折腾的训练,还是自己要面临的暗无天日的生活,这只是个头,而且会是一个简单的开始。
  他不能就这样被打趴下。
  掬一捧水打在脸上,不冷不热的液体带走了汗水的粘腻,让神经放松了许多,但是疲惫还是一阵一阵地涌上头皮,让他想就这么睡一觉,什么都不管不顾。
  可是这不切实际。
  随便冲了冲身体,倚陌抬起酸软的腿跨出浴缸,看着镜子里满脸疲惫的自己,不禁嗤笑,原来倚陌你就这么经不起折腾。
  垂下眼睑,一道光华流过,迅速消失,倚陌弯腰捡起不知什么时候被放在一边的衣物,一件一件套上,推开门时,已经没有了丝毫疲惫的感觉。
  威尔森特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一抬眼,就看见自己的室友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虽然没有神采奕奕,但是看情况也没有多差,亏自己刚刚还以为过一阵要进去捞人呢。
  “看起来精神还不错。”伯爵挑了挑眉,站直身体,打量着刚刚出浴的美人,“那我们就别浪费时间了。”
  说完,一把捞过倚陌,紧紧地箍住对方的腰身。
  倚陌不舒服的扭了扭身体,皱着眉头,倒是没有真的多挣扎。“你要干……”
  “嘘……”威尔森特空着的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凭空结印,‘嗡’的一声,周围的景象就变了。
  “结界?”倚陌看着眼前空旷的黑色空间,脑海中冒出两个字。
  “可以这么说。”威尔森特的声音凭空响起,倚陌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只剩下一个人。“这里是我的一个域,与结界不同,控制的是思维。”
  “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别告诉他是为了提高他的精神力,那玩意在世人的理解中不是魔法师什么的才有的么?
  “别瞎想,在这里你想什么我都能知道,因为这是我的思想领域,除非比我厉害,否则没有人能窥探。带你来只不过为了让你知道一些机密的东西。”威尔森特打断了倚陌的脑补,进入正题。
  “与血族对战,你就要明确对方的弱点和强势,每个血族都有他不同的能力,这种能力可能是家族能力的一种改良,也可能是他本身特有的,而猎人也一样,我并不知道你的能力是什么,这需要你自己去发掘,我能做的只有不断的刺激你,激发你的潜能,所以说,我不过是一个人肉沙包,要取得进步还得靠你自己。”
  “那可真是辛苦你了。”倚陌淡淡的说,带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如果你能体谅那真的是太好了。”威尔森特选择性的忽略了倚陌语气中的调侃,这种被迫的感觉他感同身受,大家都是同命相连的,没必要互相为难。
  “慕斯那尔家族的能力是血鞭,他们可以用自己身体里的血液化成实体的鞭子,带有腐蚀性,血鞭的长短粗细都可以控制,根据血统的纯度不同,能形成的血鞭数量,和它上面带有的毒素浓度也不一样,但是至于海洛德,就是你要对付的老秃驴,目前还没有人知道他独有的特能是什么。这就是殷彭盯了他几百年却始终没有下手的原因。”
  “因为无法用自己的贵族做牺牲,所以选上了我吗?真是一个好族长,让我这个局外人都不得不觉得感动。”倚陌笑了,在漆黑一片的世界里淡淡的回响。
  “……”威尔森特看着一脸无所谓的倚陌,抿紧了唇,终究,还是牵扯到了无辜的人,血族一向自诩高于人类,却也逃不脱人类的欲望的桎梏。“现在,你已经不是局外人了。”
  淡淡的声音打断了倚陌清爽的笑声,男人的嘴角僵了僵,最后又扬了起来,“对啊,已经不是局外人了,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是了,对么?”
  男人的痛楚没有掩饰,威尔森特感受的清清楚楚,但却没有办法,他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他为倚陌的人生感到可悲,但是也仅此而已了。
  “好了,这没什么,接下来呢?”倚陌的语气轻快的说,好像刚刚那股浓郁的绝望只不过是幻觉,“还有什么要搞清楚的?”
  “你要搞清楚一个血族家族的贵族制度,在一个血族家族里,最高贵的是亲王,接下来是侯爵、公爵、伯爵、男爵、子爵,子爵下面就是平民的血族。血族成员一般都是由人类初拥变成的,血族自身的生育率很低,而幼期血族的成活率也很低,但是成活下来的,按照他的父母的血统的不同,能力也有所区别。你要对付的海洛德,虽然是由一个人类母亲生出的,但是他的父亲却是一个纯种贵族,也因为他母亲的缘故,他的血液是温热的,虽然远比人类要低许多,但是绝对不是别的血族那样冰冷。”
  “那喝进去岂不是很烫?”倚陌抹了抹嘴唇,皱着眉头,好像遇到了一个非常难为的问题。
  “……”威尔森特嘴角抽了抽,“如果你想用吸干他的方法来置他于死地,那么我只能说,在他飞灰湮灭之前你会先被撑死。”
  倚陌显然对此无法接受,相传吸血鬼杀人不都是把人吸干么?为什么猎人没法把吸血鬼吸干?这不科学。
  “血族和猎人的存在本身就不科学。”威尔森特耐心的解释。
  倚陌突然想起,自己现在腹诽和直接黑其实没什么区别,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那我要怎么弄死他?”
  “每个血族的弱点都是一样的。”
  “请别告诉我是用银质十字架刺、穿他的心脏。”这简直太狗血了。
  “请别把莫名其妙的小说情节带入,钉住心脏只能使弱小的血族陷入沉睡,血族的弱点在于他的族纹,只要破坏它的族纹,他就会死。”
  “一个纹身就能要了你们的命?那如果当初纹错了岂不是很凄惨?”倚陌忍不住在心里打趣,幻想一个血族因为纹错了族纹而变成一个无依无靠的可怜鬼。
  “那不是纹身。”威尔森特的语气里甚至有些无力,“你难道不能控制一下自己的想象力么?现在的年轻人思维都这么跳脱么?”
  “好吧,族纹到底是什么?”倚陌收回自己被放飞的思绪,认真受教。
  威尔森特仿佛叹了一口气,“对于人类转化的血族来说,族纹是成为血族后,身体改造时自动浮现在左胸口的,但是天生血族的除外,他们的族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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