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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颜无心-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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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冰雪交叠,极致寒冷。

虽然不知道刚才凤兮夜跟冷无心说了什么话,令她暂时改变了主意,可是北冥凌云还是松了一口气,感激的眼神朝着凤兮夜投过去,他是真的不想与冷无心动手。

寒风依旧,冷无心说完后,意念一动,紫芒幻化成一条三尺来长的长鞭,内力一提,挥鞭甩去,冰清院中的那口铜鼎瞬间从中间裂开,一分为二。

四毒纷纷掉出,在院子里四处爬行逃窜。

冷无心长鞭一抖,卷起面目全非,七窍流血的雪舞朝着她所住的忆心院而去。她闪动着亮光的眸子蓄满了悲伤。

回到忆心院后,冷无心命人打了一桶水,戴着手套亲自给雪舞冼净身子,又给她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一切做完后,凤兮夜白衣如雪,清雅圣洁,站在门外敲门。

“心儿,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冷无心打开门,亲自抱着身体冰冷,发乌发紫的雪舞步伐沉重,往云王府的大门外走去。凤兮夜沉默地跟在后面。

云王府大门,停着一辆马车,北冥凌云面带愧疚站在马车旁边。看到冷无心满脸悲伤的走出来,他的心也跟着揪痛着。迎上去,本想安慰两句,可是当他接收到冷无心那冷如冰雪一般射过来的目光,张了张嘴,最后只吐出了两个字。

“节哀。”

无人应声。

冷无心冷漠地从北冥凌云身边走过,抱着冰冷的雪舞钻进了马车,凤兮夜坐在马车前面,亲自驾着马车往城外驶去。

月城郊外的河畔,曾经绿油油的草地,如今是一片枯黄,萧瑟不已。

冰和花无邪早就在凤兮夜的吩咐下,在河畔边用干柴架起了一个长形的木柴堆。

冷无心抱着僵硬的雪舞走向半米多高的木柴堆,将雪舞轻放在上面。她的眼睛中闪动着泪光。

“心儿,别难过了,送雪舞上路吧,”

凤兮夜过来,手中拿着一个点燃的火把,柔声的安慰。

冷无心仰起头,抹干眼角流出的泪水,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伤心的心绪。她伸手接过凤兮夜手中的火把,朝着干柴堆扔过去。

天干物燥的初冬,河畔边风声呼啸,干柴堆燃烧得很快,雪舞的尸体很快就被大火吞噬。

大火整整烧了三天三夜,方才停歇。

这三天三夜,冷无心不吃不喝,一直静默地站在火堆边,她的眼睛中只有平静,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整个人静得可怕。看着大火一点一点吞噬着雪舞的尸体,一点一点将雪舞的尸体烧成灰烬。

风停了,大火也熄灭了。

冷无心一手盒着象牙白玉雕刻而成的骨灰盒,一边认真仔细收集雪舞的骨灰。

“雪舞,你最喜欢天雪池的水,总是在我面前唠叨,说天雪池的水好清好凉,是世间最纯净最清澈的水,要是能够日日在天雪池中泡上一遍,就好了。等我带你回到雪族,我就把你的骨灰洒在天雪池中,让你时时刻刻都泡在天雪池,感受天雪池清凉的池水。”

一个时辰之后,天色渐渐暗下来。

收集完雪舞的骨灰之后,冷无心站起来,起来得太急,三天不吃不喝的她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周围的景物在眼前旋转,她两眼一花,手中抱着雪舞的骨灰盒,朝后倒去。

“心儿。”

凤兮夜焦急地大喊一声。快如闪电般来到冷无心的身边,一手扶住她,一手托住她紧抱的骨灰盒,不让骨灰盒掉下来。

“冰。”凤兮夜朝着冰看过去,冰立刻走过来,接过骨灰盒。

一袭青衣的花无邪也赶快走了过来,伸出三指搭在晕倒的冷无心脉上把了把,缓缓地开口道:“无碍。圣女只是疲劳伤心过度,又加上三天不吃不喝,才会晕倒。回去让她好好睡上一觉就没事了。”

花无邪的话令凤兮夜和冰都放下心来。

寒风萧萧,孤风落叶。

马车朝着入城的方向不急不徐地跑着。

马车停在云王府大门外的时候,冷无心依然沉睡不醒。凤兮夜抱着她一路往忆心院走去。将她轻轻放在床上,盖好锦被,细心地掖好被角。

凤兮夜搬着一张椅子,坐在床边,轻抚着冷无心的脸颊,短短三日,她的脸带着倦容,消瘦了很多,一丝心疼从眼底滑过。

“雪舞,雪舞,不要走。”床上的冷无心突然呢喃了二句,眼角有泪滑出。

凤兮夜抬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握着她的手,贴着她的耳边轻柔似水地说。

“心儿,人死不复生,雪舞走了,可是我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不要伤心难过。你伤心,你难过,我的心也会跟着痛。”

☆、129无事不登三宝殿

轻柔的话语如初冬的暖阳注入心中,冷无心渐渐安静下来,呼吸平稳地睡着。舒殢殩獍

凤兮夜一直握着她的手手,陪伴在她的床边。

第二日清晨,冷无心醒来的时候,一侧头就看到凤兮夜握着她的手,趴在床边的睡容,心微微感动。

也许趴着睡不舒服,也许是担忧床上的人儿,凤兮夜皱起的眉间有一道深深的皱。冷无心伸出另外一只手,唇角微微弯起,轻轻地抚平他眉间的皱纹。

“你醒了。”轻柔的触感令凤兮夜睁了眼睛,迷蒙的双眼看着床上的人儿,嗓子有点不舒服,可能受了凉。

冷无心点了下头,不是她不想出声,而是几天不吃不喝,此时的她嗓子干得都快要冒烟了。

凤兮夜松开握着冷无心的手,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几天都没有沾过半滴水,渴了吧。”

接过茶杯,冷无心心中暖暖的,眼中柔情流露,仰头一口渴干杯中的水,将茶杯递到凤兮面前,什么话都没有说,可是对方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将茶杯添满水,连着喝下三大杯水后,冷无心才摇了摇头。

凤兮夜接过冷无心手中的茶杯,连同手中的茶壶放到桌上,柔情如水的眸子掉眼望向床上的人儿,唇角勾起柔和的笑,声音也是有着让人如沐春风般的温暖。

“你先躺着,我让人去准备一些吃食,等吃了东西,有了力气在下床。”

在看到冷无心点头后,凤兮夜白衣翩然走出了房间。

过了一会儿,凤兮夜再度回到房间的时候,手中多了一个托盘。托盘中放着白粥和几样小菜。

“几天没有吃过东西,吃些流食不伤肠胃。”温和体贴的话语真是让人暖到了心窝里。

吃过东西,冷无心的体力恢复了一些,看了看房间中的象牙白玉骨灰盒,忧伤再度涌出。

“心儿,忧能伤身,别伤心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三日后是弦月国皇帝登基二十年的大日子,弦月国举国同庆,弦月皇宫也会举行庆祝晚晏,到时候可是我们混进皇宫的好机会。”

凤兮夜一番话,成功地令冷无心从忧伤中走出来。漆黑的眸子一亮,刹那间光华璀璨。

“这么好的机会当然不能放过,还有三日的时间,我们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的确应该未雨绸缪。要是真的能够取得和氏壁残片,弦月国只怕也是呆不下去了。”凤兮夜感叹道。

“我现在去找北冥凌云,看一看能不能让他给我画一张皇宫地形图,到时候也不至于因为不熟悉地形而迷路。”

恢复了神彩的冷无心说完后,便朝着北冥凌云的书房走去。

书房,掩映在几丛翠竹之中,苍翠的竹叶给这萧瑟的初冬带着一丝绿意。

“我找北冥凌云。”冷无心一路快行,到达书房外的时候,侍卫云离笔直地站着,守在外面。

“冷姑娘请稍等,容我进去禀告一声王爷。”云离的语气很是客气,比跟司马仪清说话还要客气。跟随北冥凌云多年,主子的心思他多少也能够看出来一点,他家王爷真正上心的人正是眼前这位清丽无双的冷姑娘。

在书房外面站了一小会儿,云离出来后,恭敬地说。

“冷姑娘,王爷请你进去。”

冷无心点了点头,迈步踏进了书房。

书房内,北冥凌云负手而立,站在窗边,寒风吹动他的墨发,随风轻舞。

“无心,在府中住了二日,难得你今日居然主动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北冥凌云转过身,一贯冷峻的他,此刻他的眼睛中只剩下柔情。

“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想上你给我画一张弦月国皇宫地形图。”冷无心开门见三。

听了此话,北冥凌云眼中浮起诧异,他埋着头沉思着。

“你若是为难,就算了。”半晌没有得到答复,冷无心面无表情地启唇,说完便转身往书房外走去。

“明日我就把弦月国皇宫地形图画好给你。”

在冷无心的半只脚刚踏出门槛的那一刻,北冥凌云平静的声音传来。他没有问为什么?他心如明镜,知道冷无心这么做的原因,无非是为了那块收藏在弦月国皇宫的和氏壁残片。

“多谢。”冷无心顿了顿脚步,继续往外走。

“无心,三日后是父皇登基二十年的重要日子,到时候随我一同进宫吧。”看着冷无心渐远的背影,北冥凌云主动提出。

依然没有回头,留给北冥凌云一道冰冷的背影与冷漠的声音。

“好的。”

北冥凌云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

世人都说,蓝色是世间最冷的颜色,穿上蓝衣的你,就如同你身上的衣服一般,很冷很冷,对着我,总是拒人与千里之外的冷。

收回视线,北冥凌云带着忧伤与落寞走到书案前,宣纸铺开,手握狼毫开始描绘弦月国皇宫的地形图。

“也许这是我唯一能够做的。我不期望你的心中有我,只希望你不要忘记我这个人就心满意足了。”北冥凌云喃喃自语,从雪舞死,他护着司马仪清那一刻起,他知道,他在也没有资格拥有她。

“王爷,你在画什么?”

画得入神的北冥凌云,完全没有注意到,司马仪清是何时进入书房的?

“你怎么来了?”北冥凌云抬头看着司马仪清,脸色阴郁,冷淡的声音透着一丝疏离。

“臣妾听说王爷还没有用早膳,特意熬了一些粥,做了一些糕点给你送过来。”

自从北冥凌云救下司马仪清那一刻,她的心改变了。不再迷恋凤兮夜,而是靠向了北冥凌云。

她告诉自己,与其去幻想一些虚无飘渺的,不如抓住眼前的幸福,再怎么说,她与北冥凌云也是拜过堂,虽然两人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圆房,可是在名义上,她也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我不饿,拿走吧。”北冥凌云又低下头继续提笔画图,声音冷漠依旧。

司马仪清失望又难过,她往书案上瞟了一眼,突然看到了几个标注,顿时明白北冥凌云是在画弦月国的皇宫地形图。

“你怎么还没有走?”北冥凌云又抬了抬头,看到站在书房中的司马仪清,不悦地说。

☆、130眼泪价值千金

“我这就走,不打扰王爷作画了。舒殢殩獍”司马仪清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语气平静地说。

忆心院。

“怎么样,北冥凌云答应了没有?”刚踏进忆心院内,凤兮夜迎了上来,迫切地问。

“答应了,他说明日把皇宫地形图画好后就交给我。”冷无心走到桌边,先喝了口水后,才缓缓回答。

放下茶杯,恰时,冰和花无邪,一蓝衣,一青衣,翩然走了进来,带起一阵寒风。

“冰,无邪,你们来得正好。我正好有事情要与你们商量。”望着两人,冷无心淡淡开口。

“什么事?”花无邪挑了挑眉,淡淡一笑,就已经邪魅无边。

“三日后是弦月国皇帝登基二十周年的大日子,我与夜会在那一天行动。不论和氏壁残片找到与否,弦月国我们都不可能在继续呆下去。无邪,冰,明日你们就带着雪舞的骨灰先离开月城。在城外三十里的碧水镇等我们。”冷无心正色道。

“好。我与冰会在三十里碧水镇一直等到你们来为止。三日后的行动,你也要保重自己。”还没有行动,花无邪的眼睛中已经流露出一丝担忧。

“娘亲还没有救出,我是不会让自己出事的。”知道花无邪关心自己,冷无心婉转地做出承诺。

冷无心这边做出安排,同样的,司马仪清也没有闲着,她从北冥凌云的书房中出来,换了一套衣服进宫去了。

她并不是傻子,她打听到,在她进入书房之前,冷无心曾经去过北冥凌云的书房。聪明的司马仪清自然能够猜测道,北冥凌云此举定是为了那个让她恨之入骨的女人——冷无心。

第二日,北风呼啸,天空下起了小雨。

亲自送了花无邪和冰出城,看着他们的马车越走越远,凤兮夜和冷无心才往云王府折回。

灰暗的天空,雨停了,一颗颗雪白的冰粒子从空中‘沙沙’落下,过了一会儿,轻盈的雪花好似柳絮般从天空飘下,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下雪了。雪舞生前最喜欢的就是下雪的日子,一下雪,我和她就会在雪地里堆雪人,打雪仗。”

冷无心伸出手接住飘落的雪花,洁白的雪花在她的掌心慢慢融化。她又想起了那个单纯善良,藏不住心事,总是爱穿一身碧色衣服的丫头。

想到再也听不到雪舞的声音,看不到她的笑脸,悲伤再度笼罩着冷无心,心微微地痛着。

“心儿,雪舞不在了,以后我会陪着你堆雪人,打雪仗,我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凤兮夜长臂一伸,抱住这个还没有从悲伤中走出来的女人,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前。

胸前的衣襟渐渐湿润,他知道,她在哭泣,无声地哭泣。

心底叹息一声。

哭吧,把所有的悲伤都哭出来。

手更加紧紧地抱住眼前这个脆弱的人儿。

雪越来越大,洁白的雪花轻飘飘落下,落在两人乌黑的发间,又很快因为身体的热度化成小水珠挂在发丝上。

一柱香的时间,冷无心终于收住眼泪,头微抬,两只眼睛泛红。

“夜,不好意思,把你的衣服都弄湿了。”冷无心面上微微尴尬,歉意地说。

“没事。心儿的眼泪价值千金,这件衣服能够为你拭泪,是它的福气。”凤兮夜勾着唇,轻柔的语气好似柳絮般,那么轻,那么柔。

温柔的话语令人心暖,只想依靠。

“夜,我好累,不想走。”

“我背你。”凤兮夜走到冷无心的身前,腰微弯。冷无心跳上他的后背,双手扒着他的肩膀,任由他背着自己深一脚,浅一脚,踏着白雪往云王府走去。

他的背没有想像中的宽厚,可是却很温暖,让人很安心。

慢慢地走,享受着天地间的静谧。

到了云王府的时候,正巧碰到从宫里出来的司马仪清。

看到趴在凤兮夜背上的冷无心,两人甜蜜的样子真是令人羡慕。虽然司马仪清的心从凤兮夜的身上偏向了北冥凌云,可是得不到爱的女人看到这样的画面,心还是不由的嫉妒。

“冷无心,你就好好享受这二日的甜蜜时光,等后日一过,你只怕再也没有机会享受了。”看着那袭蓝衣,在白茫茫的天地间那样的夺目,司马仪清又嫉又恨,一丝阴冷的笑从唇角溢出。

大雪连着下了二日,整个月城披上了一层圣洁无瑕的雪衣。

城中的百姓虽然出行不便,可是正逢弦月帝登基二十年庆典,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气,认为这是吉兆。

瑞雪兆丰年,来年定会有个好收成。

一大早,冷无心和凤兮夜刚用完早餐,北冥凌云就亲自来到了忆心院,将刚刚完工的皇宫地形图亲手交给冷无心。

“无心,这张就是我描绘的弦月国皇宫地形图,我知道你要这张地图的目的。我只想提醒你,藏宝楼内的机关与天澜国千机阁相比,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今晚是由陈涛负责巡逻藏宝楼附近,我已经同他说好了,今晚子时会派人去藏宝楼取一样东西,他到时候会想办法调开大家。”

“谢谢你。”

接过皇宫地形图,冷无心发现,除了道谢,她与北冥凌云之间真的没有什么话可说。

她将皇宫地形图摊开在桌上,迫不急待地看了起来,心中默记下从举行庆宴的大殿到藏宝楼的往返路线。为防事情败露,她又记下了从藏宝楼到宫门方向的逃生路线。

同样的,凤兮夜也低着头,认真仔细地看着地形图,心中默记着。

“今天晚上,你随着我一同入宫,你的身份就是我新纳的侧妃,而凤兮夜可能要委屈一下,扮成侍卫随我们一同入宫。”

看着头挨着头,认真研究皇宫地形图的两人,画面无比的和谐,却又无比的刺眼,刺痛他的心。北冥凌云嘴角的微笑渐渐变得苦涩。

“没问题。”

冷无心和凤兮夜头也不抬,异口同声淡淡地应道。

如此这般的默契,无疑更加刺痛的北冥凌云的心,“我等一会会派人把入宫要穿的衣服给你们送过来。”

说完后,北冥凌云逃也似仓皇跑出了房间,不想看到那碍眼的画面。

☆、131庆宴

冷无心和凤兮夜一直专注在皇宫地形图上,压根就没有注意北冥凌云的离去。舒殢殩獍

“你看完了吗?”冷无心抬起头询问着凤兮夜。有着过目不忘的她,可以说已经基本记下了这张复杂的皇宫地形图。

“看完了。”凤兮夜点头,“你呢?”

“看完了。”冷无心答。

“既然看完了,为了防止被人抓住把柄,我们还是把这张复杂的皇宫地形图烧了吧。”凤兮夜狭长的眉轻挑,提议道。

“正有此意。”冷无心赞同地点了点头。

她从屋中找来一个铜盆,凤兮夜从腰间摸出一个火折子,吹燃然后点燃那张花费了北冥凌云整整二日功夫才画好的皇宫地形图。将皇宫地形图扔到铜盆内,看着火苗吞噬着那张图纸,直到变成灰烬。

刚烧完图纸,两名面容清秀的粉衣婢女,一人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中各自摆放着一套衣服,一黑一蓝。

“冷姑娘,这是王爷让我们送过来的衣服。”

凤兮夜和冷无心这才注意到,北冥凌云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房间。

“放下吧。”淡淡的声音飘出,却也有着令人畏惧的寒意。

两名婢女把托盘放到桌上后,朝着冷无心福了福身,赶紧离开了房间。

“我先回房了。”

“嗯。”

婢女离开后,凤兮夜也拿着其中一个放着黑色衣服的托盘离开了房间,去了隔壁的房间换衣服。

傍晚时分,风雪终停。

冷无心刚刚换上北冥凌云送来的衣服,敲门声响起。

打开门,一袭紫衣蟒袍,金线滚边的北冥凌云负手而立,高贵优雅地站在门口。

身后,扮成侍卫的凤兮夜一身黑色的侍卫服,温润中又透着一丝邪魅,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出现在他的身上,相得益彰,似仙似妖。

此时两人一前一后地站着,身着侍卫服的凤兮夜,那股如妖似仙的气质,比之一袭蟒袍的北冥凌云更加的吸引人。

门口,两名人中龙凤的男子看到稍稍打扮的冷无心,两人齐齐看呆了眼。

今日的她蓝衣纯净,白绫束腰,秋水为神,眉如远山,脸上挂着盈盈如水的淡笑,好似落入凡尘的仙子。

三千青丝松松挽起,一支银钗坠着珍珠斜斜插在鬓边,随着她的走动微微晃动。

明明是简单的装饰,可是周身散发出来的气质却是高贵冷傲的。

“咳咳。”

面对两道目灼热的目光,且目不转盯地盯着,饶是冷无心脸皮在厚,也扛不住,她轻咳一声,提醒着两人。

凤兮夜和北冥凌云收回视线,为自己的失态感到羞涩。

“时候不早了,我们入宫吧。”北冥凌云说。

三人朝着大门口走去。

云王府大门口,厚厚的积雪早已经被下人们清扫干净,就连通往皇宫的道路也被清扫得干干净净。

大门口,一前一后停着两辆马车。

三人到达的时候,北冥凌云本想扶着冷无心上前面的那辆马车,不想马车内早已经坐进了佳人。

“王爷,怎么才来?臣妾等了好久了。”

司马仪清掀开马车帘子,探出头来,清亮的美眸看向北冥凌云,目光不似以往的不屑,轻柔似水,唇角浅勾,好暗夜下绽放的优昙花。

喜庆的日子,不宜穿得太素,今日的她大红宫装,满头青丝盘起,却独插一支白玉簪,艳而不俗,给她整个人增色不少。

北冥凌云阴沉着脸,他本想借着去皇宫的这段路程与冷无心单独相处,现在计划全部被突然冒出的司马仪清打乱了。

“我看,我还是坐后面那辆马车。”冷无心可不想与司马仪清共乘坐一辆马车,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杀了那个女人。

说完,也不等北冥凌云点头,冷无心面容肃冷,往后面的马车走去。而那辆马车正好是凤兮夜赶车。

叹息一声,北冥凌云上了前面的那辆马车。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四平八稳地朝着皇宫的方向缓缓驶去,顺利地进入了皇宫。

设宴的地方是玉和殿,也是今晚皇宫内最热闹之处。

此时,玉和殿内宫灯掌起,灯火通明。

殿内间有丝竹之声,宾客们的交谈声传出,气氛热闹喧哗。

“云王爷到,云王妃到,冷侧妃到。”

随着太监的一声高喊,北冥凌云和司马仪清昂首并行步入殿中,冷无心埋着头低调跟在后面,而扮成侍卫的凤兮夜和云离跟在冷无心的后面。

北冥凌云和司马仪清在左上首的第一张桌子落座,而冷无心现在的身份是侧妃的身份,自然是坐到他们俩后面那排的桌子。这样的安排对于冷无心而言是最好不过的。

凤兮夜和云离则站在后面。

在北冥凌云一行人入席后,殿中众人的目光皆朝着冷无心看过去,想目睹一下此女究竟有何魅力?居然在云王爷大婚才几日的功夫就成了云王府的侧妃。

整个弦月国,现在谁不知道,太子失势被幽禁,今日这样喜庆的日子,皇上都没有让他出席。以后的太子之保不准就是云王殿下的。

从入殿那一刻起,一直到入座,冷无心就一直埋着头,令想一睹真颜的众人无不失望地收回视线。

在殿内坐了许久,终于听到太监的嗓门再次高声拉开。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全体跪下,高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五十上下的弦月帝,一身明黄,步伐沉稳有力,不现丝毫老态。他的脸上挂着深沉的笑容,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相比之下,四十多岁,一身凤袍的皇后,可能因为北冥凌宵被幽禁之事,脸色毫无光华,眼角处几道明显的鱼尾纹,整个人显得很是憔悴。

“都平身,坐下吧。”

一直走到高座之后,弦月帝才一挥手,让大家平身。

众人这才直起腰,坐下。

随后,弦月帝简单地表彰了一下自己的丰功伟绩,在太监的高声宣布声中,宴会正式开始了。

丝竹之音响起,一群舞衣鱼贯而入,翩翩起舞。

从宴会开始之时,皇后带着怨恨的目光就时而瞟向北冥凌云这边,坐在后排的冷无心蹙了蹙眉,自然也感受到了。

果然,第一场歌舞散去之后,皇后便迫不急待地开始发招了。

☆、132断弦

“皇上,臣妾听说,云王妃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天澜国有着天澜第一才女的美名。舒殢殩獍今日这样喜庆的日子,不如让她弹奏一曲,以贺皇上登基二十载之大喜。”皇后沐氏眼眸一眯,含着一丝算计。

“仪清,你可有意见?”听了沐皇后的建议,弦月帝幽深的眸子眯起,看不清丝毫的情绪,令人感觉愈加的深不可测。

被点到名,司马仪清落落大方地站起来,薄粉略施的美丽脸庞挂着端庄得体的笑容。

“天澜第一才女的美名,臣媳实在是愧不敢当,要说这才女,殿中的确有一位可当之无愧。”

说到此处,司马仪清语气一顿,神秘一笑,卖了个小小的关子。

“哦,是何人?”弦月帝颇感兴趣地挑了挑眉。

其余众人的目光也停留在司马仪清的身上,等候着她揭晓答案。

冷无心一心只想着不引众人的注意,找一个机会溜出玉和殿。此时,见众人的目光都被司马仪清吸引了过去,她朝着凤兮夜递了一个眼色。

凤兮夜悄悄闪出了玉和殿,随后,冷无心也跟着起身,刚转过身,司马仪清脆如黄鹂鸣柳的声音响起。

“就是王爷前二日新纳的侧妃冷侧妃。”

司马仪清一边说,挑畔的眼神一边朝后看过去,正巧看到冷无心站起来,准备离开玉和殿的动作。心底一声冷笑,缓缓道:“冷侧妃,你这是准备去哪里?”

被当众点名,冷无心只得放弃出殿的想法。她从容优雅地转过身,淡淡地扫视了一下会场,不紧不慢地镇定开口。

“刚才喝了几杯酒,有点上头,想出去吹吹风。”

此时的冷无心表面看起来淡定从容,实则内心却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冷侧妃,你想出去吹风那可不行,皇上还等着听你弹琴。”

明知道冷无心出去另有目的,司马仪清佯装不知,故意拖住她。

“我的那点儿琴艺完全上不了台面,怎么好意思在大家面前献丑。到是王妃,琴艺无双,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还是王妃弹琴吧。”冷无心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一番自谦的话,轻描淡写将司马仪清给推了出去。

她还有正事要办,可没有兴趣当众耍猴,弹琴给大家听。

“仪清,自从上次在天澜国天都学院听你一曲《高山流水》之后,本王就想着什么时候能够有机会再听一遍?今日正好是父皇登基二十载的好日子,你就别自谦了,上去弹奏一曲吧。”北冥凌云握着司马仪清的手,佯装出一副情深款款的模样,温柔地说。他此番,也算是替冷无心解了围。

“王爷这么说,倒教我不好意思了。那仪清就献丑了。”司马仪清面上笑容款款,心中早已经气得呕血。沐皇后心计深沉,怎么可能那么好心提出让她弹琴,肯定有阴谋。

司马仪清站起身,刚准备离席去准备。高座上的沐皇后掉眼看向弦月帝,再一次开口。

“皇上,臣妾有个想法,不如让云王妃与冷侧妃两人合弹一曲,如何?”

沐皇后早就收到云王府眼线传来的消息,司马仪清与冷无心不合,且司马仪清还弄死了冷无心的婢女,若不是北冥凌云及时赶到,司马仪清早就是一具尸体了。

下首,冷无心听到沐皇后的提议,眉头紧皱,她现在可是强压着想杀人的冲动,才没有对司马仪清动手,让她与司马仪清合弹一曲,除非西湖水干,否则绝对不可能。

“我的琴艺虽然不怎么样,可是却不喜欢与人一起弹奏,皇后娘娘的苦心只怕无心要辜负了。”冷无心面色清冷,双目冷傲,当殿拒绝。

殿中一片倒吸气声。

此女人真是胆量过人,连皇后的面子也敢当众驳。

沐皇后微微尴尬,她讪讪一笑,道:“既然冷侧妃不喜欢与人合弹,那就请吧。”

话落,沐皇后朝着身边宫女递了一个眼色,那名宫女悄悄地走了玉和殿,片刻之后,回到殿中的时候朝沐皇后点了下头,表示事情已经办妥。

稍许,便有太监和宫女将琴案与琴搬到了殿中。

冷无心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莲步微移,从容优雅地走到琴案前落坐。

低着头,看着琴案上的古琴,造型典雅,断紋如小桥流水,美丽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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