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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世界作者:陈留王-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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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忧不相信李深会许可秦鹰抓走军人家眷,这会儿也不说什么,目光瞄到林铁衣,见他胸口还在一起一伏的动,幸好没有死。
  无忧舒了一口气,心想只要林铁衣不死,他们肯定会想办法逃出来的。至于无心,看来是真的不在这里吧。
  秦鹰给林铁衣包扎了一下伤口,又给他脚上套上大铁球,扮作西西弗斯的模样,每天干许多粗活。而无忧则是跟随秦鹰在实验室里工作。
  秦鹰常年独居,宅得不像样子,忽然有了一个小助理,心里欢喜,平时做简单的药物试验时,经常给他讲一些药理知识,还把许多秘而不发的事情都讲给无忧,俨然把他当成了树洞。
  包括他和李深的勾当,在实验室里做大量的人体试验,目的就是培养生化武器。以及为何李深要求必须在三个月内清理出一片干净封闭的区域安置国民。
  “我早就知道,SS病毒在零度到四十度之间,超过这个范围,病毒会连同宿主一起死掉。而三个月过后,就入冬了,”
  无忧很困惑:“真的?那可太好了。冬天来了,所有的活尸就都死掉了,那我们再也不用被军队保护了,这不是好事吗?”
  “对于李军来说,可不是好事,活尸全部消失,他们的武力便无足轻重,百姓们也不需要他们了。那谁还听他们的?所以李深要在这种事情发生之前,把所有的百姓都归拢起来,长长久久地供他一人驱使。”
  无忧听了这话,很觉刺耳,觉得李深像一个大独裁。他又问秦鹰:“你把这些告诉我,不怕我泄露给别人吗?”
  秦鹰满不在乎:“你泄露给谁?这里统共只有咱们三个人。”说到这里,他又改口:“不对,这里还有七八千人呢。你才来几天,我都忘了给你介绍了。”说罢朝无忧招手:“来,我介绍他们给你认识。”                    
    
    
    ☆、不懂人心

  这辆地铁总共有二百多米,分为十个车厢。车厢之间只隔了一个小门。秦鹰推开了其中一扇门,给无忧看那“七八千人”。
  车厢两侧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人多高的巨大玻璃器皿,里面泡着人类的身体。药水澄净,里面人类的身体呈现透明状,心肝脾肺隔着一层薄膜,都看得很清楚,唯有脑袋顶着头发,冒出玻璃筒外。
  几千个玻璃箱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路延伸下去,把剩余的七八节车厢全部都占满了。
  无忧看得直皱眉,心想这就是标本吧。他走近最近的玻璃箱,那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脸颊瘦削,双目紧闭。脖子以下被药水浸泡,他身体里的脂肪和肌肉完全成为了透明的薄膜,唯有内脏和骨头还留着,他的手脚都是六指。
  无忧发现玻璃箱中的人身体都有些不同之处:三眼、六指、胁下生翅、后背有尾等等。
  以及,他们胸口那颗红艳艳的心脏,还在有力地跳动。带动药水引起一圈圈的涟漪。
  无忧惊讶地指了指那颗心脏,看向秦鹰。
  秦鹰点点头,说道:“他们都是活人呀。是我从蝴蝶园挑选的。”他从怀里拿出一把黑色的铅笔状物体,在旁边一个男人的脸上轻轻一划,便割下一块肉来。那男人呲地吸气,转头躲避,并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秦鹰一眼。
  秦鹰说:“你以为把你们这些变异人抓进蝴蝶园,就为了让你们天天去工地干活?不是那样的,贫民区有那么身强力壮的小伙子,难道不比你们好?你们就是给我做实验的素材。”
  “李深知道你这么做吗?你到底要研究什么?”无忧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知道啊,这个实验室是他出钱改造的,至于研究什么,这个不好说,概括起来就是,一切具有抵抗和攻击的生物化学武器,你知道现在是战争年代,李深作为一方军阀,总要做好各方面的准备。”
  无忧轻蔑且厌恶地说:“有这么多设备和钱,拿去制造疫苗和药品,不比研究这些好吗?”
  秦鹰冷淡地笑笑,随手拉开一个冰冻柜,从里面拿出一个手腕粗细的针筒,里面还有半管黄澄澄的药水,他对无忧招手:“来,轮到你了。”
  无忧脸色一寒:“什么意思?”
  “协助我做实验啊。”秦鹰理所当然地说:“我好容易把你们请过来,当然是给我做试验品的,不然你以为呢?放心,我不会要你命的,玻璃柜里很舒服。”
  无忧大怒,牙齿咬的咯咯响,说道:“你敢碰我一下,我叫你身首异处。”
  秦鹰慢慢地抬起针管,排出里面的空气,慢悠悠地说:“我有什么不敢的。”他随手掏出那支铅笔,朝无忧一划。
  无忧手里拿着一把折叠椅,正打算朝他砸过去,只觉一道光线闪过,无忧脸色微热,手里的钢制折叠椅被齐根切断,七零八落地散在地上。
  “你再动一下,耳朵就掉了。”秦鹰将那支激光刀对准了无忧,慢慢说;“我这么轻轻一划,你身体就能被切成两半。年轻人,我杀的人比你见过的人都多。你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数字,乖乖过来,今天我心情好,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清理尸块这种事情上。”
  无忧被震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一言不发。他从秦鹰身上,看不到一点身为“人”的气息,他相信秦鹰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秦鹰把他推倒在试验台上,翻转过身体,亮晶晶地针管从尾椎底部插进去,直入骨髓,药水缓缓地压进去。
  无忧只觉后背压进一块寒冰,随后身体一沉,不由自主地昏了过去。
  他醒来的时候,以为自己昏迷了一个世纪,但是看看墙上的时间,只过了半个小时。秦鹰已经出去了,两侧车厢只有一排一排的人头。
  药水里的那些人思维清晰,五官俱全,已经目睹了刚才的情景,但是他们什么也不说不做,甚至连眼睛都不愿意睁开。他们的身体宛如活死人似的,已经对外界的一起麻木了。
  无忧想到自己很快也会同他们一样,不由得一阵阵心寒。此时外面传来链条拖动的声音,无忧欠身,见一个穿灰衣服的人弯腰驼背,手里拿着拖把慢慢移过来。无忧认出那是林铁衣的衣服,试探地喊;“铁衣,小叔叔,是你吗?”
  男人闻言,猛地直起腰,果然是林铁衣。
  无忧又惊又喜,从试验台上跳下来,朝他扑过去,脚刚碰到地面,便摔在地上。
  林铁衣一瘸一拐地跑过去,把他扶起来,上下打量着他,关切道:“没事吧,那人为难你了吗?”
  无忧扶着他的胳膊站起来,觉的自己筋骨酥软,像是承受不了身体的重量,心里一阵阵悲苦,脸上强笑道:“我没事,你呢?”
  林铁衣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脚上的铁环直接穿过肌肉,末端托着两个十几斤重的铁球,伤口早已经化脓。
  两人坐在地上商量逃走的对策,本来林铁衣还寄希望与无忧的手环,因为上次在下水道里就是因为手环里的跟踪器才被别人发现的。
  然后林铁衣才发现无忧手上的手环早就不在了。
  秦鹰熟知手环的构造和功能,早就在抓住无忧时就把手环切掉扔了。
  “咱们两个人,难道还打不过他一个吗?”林铁衣摩拳擦掌,打算硬碰硬。无忧苦笑着说;“他也是军队里出来的,我试过他的力气,跟陆万劫不相上下,再说他手里还有很锋利的激光刀,还有许多药水之类的……”说到这里,无忧怕林铁衣灰心,又说:“放心,他不要我们的性命,我们等等,无心知道我们失踪,必定会想办法救我们的。”
  林铁衣心里有些懊恼,此行确实太冒险,出发前没有告知程灵,进地铁前没有确认无心是否真的在这里。这回自己栽了不说,还要连累无忧。
  “我做事太冲动了。”林铁衣郁闷地说:“幸好你没事,不然我真没脸活了。等咱们出去了,我带无心给你赔罪。”
  无忧轻轻地叹口气,靠在墙壁上,心想这次若真的大难不死,何止赔罪?简直可以把这两人吊起来毒打一顿。若是死了,那就没有办法了,权当自己当了一回圣母,只可怜了万劫,他会难过死的。
  无忧身上的药水一时半刻不会发作。秦鹰和他说:“不急不急,我还没给你准备好玻璃箱呢。你喜欢什么形状的?”
  倘若药水发作之后,他的肌肤和皮下脂肪便开始急速脱水并消融,整个身体必须泡在药水里,不然的话……
  秦鹰说:“就跟隐形眼镜似的,一旦脱水,哈哈,就成废料了。”
  无忧心里抱定了必死的决心,反而淡定了。只想着要怎么样把林铁衣救出去。
  林铁衣的脚踝被生锈的铁链拖拽了一天,脓血把整个铁链都染红了,当天夜里,便开始发高烧,躺在地板上一阵阵哆嗦。
  无忧拿起酒精擦拭他的额头和腋下,又用双氧水擦洗他的创口,依旧是不见效。无忧没办法,只好挨个车厢去寻找秦鹰。
  秦鹰正躺在摇椅上看书,面对无忧的叙说,他大手一挥:“让他死去!他没有试验价值,我本来就是要弄死他的。”
  “他要是死了,我也不独活,我看你找谁做试验。”无忧故作厉声道。
  秦鹰从书本里抬起头,摘掉眼镜认真地看了无忧一眼,过了一会儿才说:“难道我缺你这一个吗?”他戴上眼镜,继续看书,嘴里说:“滚。”
  无忧恨得攥紧了拳头,转身便走,几步之后,又折转了回来,平静地说:“秦鹰,你刚见到我时,不是对我的翅膀很有兴趣吗?要看吗现在?”
  秦鹰抬头看了他一眼,略微被挑起了一点兴趣。
  他听闻无忧的翅膀非常奇异夺目,只是从未见过。无忧的翅膀被笼在衣服里,若非他自愿张开,旁人是不能窥见全羽张开时的惊艳的。
  无忧低头脱掉了衬衫,头也不抬地说:“把灯调亮一点。”然后又脱掉了用来束缚翅膀的背心。他赤裸着上半身,垂在身后的翅膀簌簌抖动,徐徐打开。
  整个房间瞬间五光十色、流光溢彩,宛如梦境。
  他的翅膀宽阔而轻盈,灯光打在上面,蒙上一层柔和的蓝色光晕,无忧面容平静,眉目秀气,长身玉立,翩然若仙。
  他将翅膀全部张开之后,停了一秒钟,便徐徐合拢,收回背后,捡起地上的衣服重新穿起来。从下往上地系扣子。
  无忧将扣子系好,秦鹰此时终于回过了神。他手里的书早已经掉在了地上,索性也不去捡了,他说:“走吧,我们去看看他。”
  两人返回之前的车厢,林铁衣倒伏在地上,已经不动了。无忧心里一凉,忙跑过去抱住他,幸好身体还是热的。无忧把他扶起来,摸了摸手腕,已经没有脉搏了。
  无忧未及张嘴,已经带了哭腔:“小叔叔,你死了吗?”
  林铁衣这会儿连气息都没了,哪里能回应他。
  秦鹰皱眉,也抓住手腕摸了摸,体温还有,脉搏是真的停了。
  “你救救他呀!”无忧红着眼睛,绝望地吼。
  秦鹰是血冷心硬的,心里一直记挂着刚才所见的一幕,这时便放下了林铁衣的手腕,微微朝无忧歪头:“把衣服脱了。”
  无忧急了,怒道:“你先救他不行吗?”
  “我有分寸。”秦鹰闲闲地拉了一张椅子,坐定,对他说道:“我能救活他,不过你最好动作快点。”
  无忧动作迅速地脱了衣服裤子,甚至连袜子都脱了,一步一步走到秦鹰面前,抖开了翅膀,缓缓地转了一个圈,就像商店展柜里的玩偶。
  秦鹰微微眯起眼睛,细细欣赏了一会儿,站起来走上前,缓缓用手抚摸着他细细的肩膀和腰肢,低声说:“确实很完美,连骨头都这么匀称。”
  无忧微微低头,神情古怪地笑了一下:“陆万劫也这么说过。”
  秦鹰的手像是被刺了一下,慌忙收回来,别转过脸,不悦道:“把衣服穿起来吧。”
  无忧微微靠近他,轻声说:“秦鹰,除了实验室,你有没有爱过其他的东西?”
  秦鹰神情一怔,想了一会儿,说道:“没有。”复又冷淡地说:“没兴趣。”
  无忧轻笑:“搞科研的,没点好奇心怎么行?你不想知道人类生理快感的极限吗?”他抬手触碰到秦鹰衬衫上的扣子。
  秦鹰避开他,转过脸看了林铁衣一眼,冷笑道:“你朋友要死了。”
  “我自己都顾不了,哪有精力去救别人。”无忧凄然道:“我不想死,万劫还在等着我,只要你能救我,我做什么都行。”
  秦鹰不置可否,站着不动。无忧朝他走了几步,抬起双手解开他的衣服,将外衣和衬衫扔在地上,又低头去解他的皮带。
  秦鹰静静地站在原地,低头看着无忧的头发,半晌才说:“你这人,叫人捉摸不透。”
  无忧蹲在地上,将他的裤子褪到脚踝处,然后才站起来,握住秦鹰的两只手,十指紧扣,微微放低了声音,说:“你不懂人心。”
  秦鹰蹙眉,觉得这话有点莫名其妙,忽觉背后有异动,他未及转身,背后一凉,直透心口。秦鹰低头,见赤裸的胸膛处冒出一把三棱玻璃棒。那是实验室里常有的器材。
  秦鹰大怒,直接把无忧踹开,伸手去摸身上的激光刀,才发现身上光溜溜的,哪有一件武器。
  背后的林铁衣不容他反应过来,抓住他的头发,拉到旁边的大理石操作台上,咚咚咚一通乱撞,鲜血飞溅,头皮碎发将桌角粘了一大片,地上也滴滴答答地流着鲜血和脑浆。
  直到秦鹰一动不动了,林铁衣才松了手,剧烈地喘息,又朝远处躲在墙角的无忧微微一笑,示意没事了。
  无忧也舒了一口气,正要说话,忽然地上窜起一道黑影,扑向林铁衣,将他按在墙角。竟然是没死透的秦鹰。
  秦鹰动作凶狠,手劲又大,单手卡住林铁衣的脖子,短时间内就可拗断他的气管。
  眼见林铁衣满脸涨红,双眼翻白,无忧不及思索,捡起地上的激光刀,跑到秦鹰侧面,避开林铁衣,按住了刀柄处的按钮。
  也就是一瞬间的功夫,秦鹰的脑袋移了位,缓缓从脖子上掉下来,脖子上的血管跟花园里的小水管似的,汩汩往外冒血。
  林铁衣跪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爬到秦鹰身边,见他这回是死透了,才放下心,缓了缓气又看向无忧。无忧坐在地上,目光有点呆,激光刀散落在地上。
  刚才那些自然是在做戏,林铁衣在腋下放了个小酒精灯,压住了脉搏,骗了秦鹰。而无忧则趁机使他放松警惕,卸了武装。
  林铁衣捡起激光刀,切断脚上的镣铐。铁链去掉后,脚踝上伤口没有愈合,留下两个透明窟窿。林铁衣浑不在意,只觉得能拣条命回来就不错了。他对推了推无忧,柔声说:“没事了,去把衣服穿上。”
  无忧慢慢从地上起来,捡起衣服,套在身上,穿戴完毕,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很不自在,半晌才说:“刚才的事情,你不要和别人说。”
  “我不说。”林铁衣忙回答,心里笑他脸皮薄。
  两人跑出地铁车厢,打开车站里的灯,很轻松地找到了来时的路。然后他们发现,那里矗立了一道巨大的防火墙。
  开关按钮什么,他们没找到,车厢里虽然有一堆按钮,但是他们不敢随便乱按,谁知道会触发什么机关呢。幸好两人手里还拿着抢来的激光刀。
  他们亲眼见识过这东西的威力,十分自信。林铁衣拿着手柄,开启按钮,在防火墙上面划了一个大大的X字。
  生钢做成的墙沿着光线的位置,很轻松地被撕裂开,纸片似的落在地上。
  两人来不及欢呼,就发现这层钢铁背后,是一堵厚重的水泥墙。水泥墙对激光毫无反应,坚实沉重地矗立在原地。
  两人在墙下研究了半天,他们本以为杀死秦鹰,就可以逃出去,哪知道此地竟是个可进不可出的牢笼。
  无忧想到体内的药剂,心里一阵阵焦躁心灰,一双手捶打石灰墙,磨出斑斑血迹。林铁衣并不知道内情,只以为他是心急,便好言安慰他:“没事,不就一堵墙吗,我想办法。”
  其实对付这堵水泥墙,唯一的办法就是炸药。只是炸药的量又不好控制,量多的话很容易将整个地铁站炸毁,他们也将被活埋。
  林铁衣将他拉起来,往车厢里走,说道:“你不要急,咱们去找硫磺、硝石,我会制造炸药的。”
  话音未落,“轰”地一声巨响,两人只觉脚下土地陡然一沉,周围墙壁晃动。转过身,见到了漫天的烟尘,和从烟尘中透出的光亮。
  他俩都愣住了。等了一分多钟,灰尘才渐渐散去,他们也看清了被炸毁的水泥墙,以及墙外站着的,十几个身穿蓝色制服的男人。
    
    
    ☆、机缘

    林铁衣和无忧呆立在废墟之上,搞不清楚对方是敌是友,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忽然那群人身后闪出一个少年,飞扑过来,朝两人喊道:“无忧哥哥,你们没死啊!”
  这飞过来的少年是无心,他满脸喜色,身子一歪一扭地爬过砖头,跳过来,先是攥住了林铁衣的手,轻声说:“你没事就好了。”然后又给了无忧一个大大的拥抱:“我好担心你哦。”
  林铁衣脚腕上创伤很严重,脸色青白,嘴唇发紫,他刚才一直提着一口气,如今见众人无恙,身体一轻,几乎栽倒。无忧和无心忙扶着他,走出地铁站。
  站在外面的那些人似乎是军人,但制服却和李军不同,大概是听命于另外的指挥。幸好他们都很热心善良,将林铁衣安置在远处的干净的地方,给他包扎伤口,注射消炎针。
  无忧不动声色地打量他们,瞧不出他们的路数,但是不像坏人。无心跟这些人也是又说有笑的,像是认识一段时间了。
  林家三人依偎在一起,诉说离别后发生的事情,那些蓝衣军人则围绕着地铁站忙忙碌碌。无忧问无心是怎么和这些人认识的。
  无心笑得跟花朵似的,一手握着无忧的手,一手扯着林铁衣的衣袖,讲的颠三倒四,磕磕绊绊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他那天察觉不对,从车里逃出来,原打算返回城里,却迷路了,一个人在街上转悠了很久,最后遇到了这群蓝衣人。无心叫他们“十字军”。
  他们军旗上就是一个十字,衣服的纽扣上也是一个十字图案。这些人的活动范围很广,其组织遍布全国各地,甚至连俄国边境线上都有。他们平时主要做的是收集食物、武器,以求自保,若是遇到流离的灾民,也会施以援手。同时和李深的部队为敌,以摧毁李深的统治为主要目标。
  无忧听得直皱眉,感觉这一路人跟李深军队的性质差不多,只不过规模略小,不成气候。他又想起秦鹰和他说过,李深默许后,秦鹰才敢把他们抓过来。
  他只见过李深一面,并不了解此人的人品,但是从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来看,可知李深野心和志向的远大,以及心思之狡诈。
  十字军忙忙碌碌地往地铁站立运送雷管,无忧诧异地问旁边一个小兵:“你们要炸毁这里吗?”
  小兵一脸认真地点头,并向他们解释道:“我们一直盯着地铁站,早就有炸毁它的计划了。你们这些在军区的人可能不清楚,这个地方是臭名昭著的活死人试验站,里面的一个医学家以人类为试验品,进行各种违背人类良知的人体改造计划。好多同胞都死在里面了。”
  无忧听他说话很斯文,而且叫那些变种人为“同胞”,顿时对他有了好感,又问道:“你们这回救了我们三个,要什么报酬吗?”
  林铁衣皱眉,觉得无忧说这话十分无礼。
  不过那小兵年纪小,并不在意,坦坦荡荡地说:“你们如果是富商大贾,给我们捐点粮食、金银就行了。不过你们仨这么穷,那就算了,临走时我们老大还的倒贴给你们干粮。”他说完这些,调皮地吐出舌头,那是两瓣分开的舌头,宛如蜥蜴似的。
  三人装作没有看见,礼貌地道谢。
  看来十字军的人并不阻止他们回到军区,但是无心有点不乐意,他小声说:“我不想回去了,在那种地方,他们都把我当做怪物,还是这里的人好。这里有好多变异的人,但是别人并不排斥他们,反而觉得很酷呢。”
  无忧也感觉的到这些人和军区的人是不一样的,他心里有一点犹豫。他把李深的至交好友秦鹰杀掉了,李深怎么会放过他,说不定还要连累陆万劫。而自己被秦鹰注射了药物,也活不了几天了。
  无忧看向林铁衣,征求他的意见。
  林铁衣看看无忧,又看看无心,停了半晌才说:“我们还是回去吧,陆万劫还在等着无忧呢。”
  无心脸色微变,没有说话。无忧知道他是为自己着想,心里感激,停了一会儿才幽幽地说:“我跟他都还年轻,以后有见面的日子。咱们不要回去了。现下已经得罪了李深,回去也是送死。”
  林铁衣见他这么说,便不再坚持了。
  旁边的小兵一直支棱着耳朵听他们说话,这时便凑过来,热心地说:“你们不回去了呀,那你们加入我们十字军吧,我们是一支为人类文明延续而奋斗的军队呢。”
  三人淡淡地说:“没兴趣。
  十字军内藏龙卧虎,负责安置炸药的是一名爆破专家,只用了十几斤的雷管,便将一个几千平米的地铁站炸成了粉末。整个地面塌陷成一个大坑,地铁站里的一切设备都埋在了坑底的泥土之中。
  十字军的人听说他们不愿意回去了,便很高兴地带他们离开。
  这边程灵自得知林家三人失踪的消息,急的火星乱蹦,各处调派人手在城内搜寻,又找蝴蝶园的人,叫他们追踪手环的下落,结果工作人员告诉他,两个手环先后被损坏,已经失联了。
  程灵心里懊悔的几乎要吐血,忙乱了几天,意识到这三人是真的失踪了,没奈何,只好给陆万劫发去电报。
  陆万劫在战区忙碌着救人,起初收到消息时,并不在意,以为是三人调皮,闹失踪,后来连续收到程灵的十几份电报,都是催他回去的。他这才觉得事情不妙,当天便带着一个驾驶员匆匆离开。
  驾驶员是个病员,早就想返回安全区,但是上级一直没批他的假,这次趁着长官家中有事,便找了一架几乎要废弃的直升机,载着长官摇摇晃晃地飞走了。
  两地相隔不远,两个小时的航程就可到达,不过驾驶员技术不稳,加上导航系统失灵,临近军区时,飞机摇摇晃晃地,在风中打转。把驾驶员吓得手足冰凉,惊慌失措地望着陆万劫,想讨个主意。
  陆万劫是陆军出身,毫无飞行经验,见驾驶员如此,他忍住大骂一顿的冲动,冷静地说:“别急,能在这里紧急迫降吗?”
  驾驶员猛省道:“哦,可以的,我记得这里有一个停机坪。”他见陆万劫八风不动,自己也镇定了下来,找到了下面城市里的停机坪,缓缓降落下来。
  两人走出飞机舱时,驾驶员回头一看,见一侧机翼正呼呼冒烟,火苗子将喷漆都烧成一片黑炭了。他身体一软,噗通一声跪下了。
  陆万劫皱眉,心想这回带了个草包同路。
  他腕表上有自动导航系统,上面显示此地离军部还有一百多公里的距离。幸好这里是城市,汽车什么的不难搞到。
  陆万劫在路边捡了一辆性能良好的汽车,带着驾驶员离开。
  他心里很不安,担心无忧他们出了意外,但是又一直安慰自己,无忧他们一向深居宅内,不问世事,怎么会惹祸上身呢?
  汽车驶上一条省道,道路两侧都是枯草飞蓬,荒无人烟。陆万劫正想着自己的事情,忽然驾驶员叫了一声:“前面有人。”
  陆万劫猛踩刹车,顺手去后座上拿武器。要知道在如今的世上,在路边遇到的人多半是活尸或者怪物。
  前面的道路旁边,的确站立着三四个穿着蓝衣服的男人,正蹦跳着朝他挥手,示意车子停下。
  陆万劫认真看了一下,感觉这几个言语正常,身体普通,不像活尸或者怪物,他发动车子,缓缓地驶过去,停在路边。
  那几个年轻人立刻走上来,礼貌地敲击车玻璃,嘴里喊道:“你好,这位先生,我们有急事,可不可以……”
  车玻璃降下来,蓝衣青年们看见车里坐着的两人,以及他们的衣服,便都愣住了,连话都忘了说。
  陆万劫见他们几个衣服整洁,说话有礼,便生出了几丝好感,猜想他们应该是在乱世中自发成立的小军团,于是也好言说道:“什么事情?”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眼睛一直往陆万劫军装上的肩章瞅,不知道该说啥。
  一个高个子的斯文青年从那些人中间走出来,微微一笑,礼貌地说:“我们要运送一箱药物救人,但是车子坏了,现在那人的性命危在旦夕,可否将车子借给我们。”说着,又用手指了指路边,那里有一辆很旧的汽车,地上放着一个包装甚严的金属箱子。
  陆万劫沉吟了片刻,没有说话,车外的几个人面容急切,纷纷说着请求的话。旁边的驾驶员面露不屑,悠悠打量那几个人的衣着,开口道:“你们是那个军的?你们上级是谁?怎么以前没有见过你们?”
  那些人登时陷入了死寂,陆万劫抬手在驾驶员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示意住嘴。现在两拨不同派别的人相遇,稍微不慎便会引起争斗。陆万劫并没有强烈的身为李深部队的认同感,也不打算为了这个打斗。
  他推开车门走出来,示意驾驶员也下来,对他们说:“救人要紧,快走吧。”
  那几个人面露喜色,忙收拾地上的药箱跑到车上,临走时,斯文青年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册子和一枚徽章,塞到陆万劫手里,低语道:“长官,后会有期。”
  陆万劫抬手接了,并没有说什么。
  旁边停留的破车似乎是引擎盖坏了,陆万劫和驾驶员摆弄了半个小时,勉强修好,于是坐进小破车里,歪歪扭扭地上路。
  驾驶员叽叽咕咕地开始讲话,觉得那些人不是好人,又觉得陆万劫今日举动很奇怪。因为平时行军作战,陆万劫从来都是以大局为重,不会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扰乱计划。
  但如今他们两个却为了一群莫名其妙的人,耽误了好几个时辰。
  陆万劫若有所思地说:“他们不是说了吗?那些药品是急等着救人的。”
  “可是跟咱们有什么关系?鬼知道他们是不是说谎想骗车。”
  陆万劫两手搭着方向盘,微微侧过脸,看了驾驶员一会儿,驾驶员心里发憷,老老实实地闭嘴了。
  且说那群青年借来了汽车,带着药箱一路风驰电掣地赶到Y城一个小民宅里,里面三三两两地坐着十字军的人,都是面容焦急,见汽车驶来,都簇拥上去:“药带来了吗?”
  斯文青年单手拎着药箱,拨开众人,一路走进了屋里,一眼看见无心倒在林铁衣的怀里,满脸泪水,已经说不出话了。
  青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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