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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临阵磨枪by恺撒月-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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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龙却仍是面无表情,只道:“承让。”
随即松指收剑,嚓一声轻响,便将长剑入鞘,转身离了演武场。
演武场四周静了许久,方才爆发出震天欢呼。
展长生一时看得怔愣,突然手臂一紧,扭头看时,却是展龙拉了他离开演武场,大步向前走去。
他不由跌跌撞撞跟随展龙离了演武场,脚步踉跄,便叫道:“师兄……”
展龙松手,冷声道:“叫我什么?”
展长生一时踌躇,迟疑道:“……哥哥?”
展龙那冰雪一般的容颜方才稍稍舒展,应道:“嗯。”
这玄衫青年恰巧停在一株青松下,阳光透过松枝,斑驳洒落,映得他身周光辉璀璨,仿佛灵光映射一般。
展长生只一味望他,忘乎所以,目眩神驰,不知今夕何夕。
展龙却又道:“胡岩风是贵客,只能点到即止。”语气不无遗憾。
展长生不觉失笑道:“胡岩风十招内败给哥哥,颜面尽失,如何还嫌不足?”
展龙冷哼道:“他既然挑衅展氏子弟,就理当有送死的觉悟。”
展长生不觉微微垂目,叹道:“是我学艺未精。”
展龙却抬手轻抚他头顶,“他年长你三岁,分明胜之不武。”
展龙眼中,他这胞弟自然是千好万好,宠溺得紧。
展长生心头暖流甜蜜,他一时只觉展龙这言语极为陌生,仿佛他从未听过,却又十分自然,仿佛理当如此。
他微微失神,展龙却也不管他,二人默然并肩,回了后山院中。
展龙又随他进了小院,方才道:“今日无事,我陪你练剑。”
展长生立时展颜笑开,一个雀跃落在院内平地,拔剑做个起手式,肃声道:“师兄请!”
展龙只反手握了剑鞘,轻描淡写刺出一剑,冷淡道:“无旁人时便叫哥哥,若再记不住,当罚。”
展长生只觉那平凡无奇的一剑竟如天罗地网一般罩下,他接连挪腾转移了数次身法方才险险挡住,趁势反刺一剑,又追问道:“哥哥要如何罚?”
话音才落,眼前人影突然消失无踪,展长生不觉愣住,右臀突然挨了一抽,抽打声清脆响亮,顿时火辣辣疼痛蔓延开。
展龙慢条斯理收了剑鞘,并不开口,却分明摆出一副“你若再问,我便再罚”的架势,眼神尽在展长生腰身臀腿来回流连。
展长生不觉又气又恼,面色涨红,转过身提剑就刺,随即一鼓作气劈、撩、削、缠、粘,将所学的剑招尽数施展出来。
展龙在这急雨般的剑招中却如闲庭信步,不时出言指点:“手腕用力;招式不可用老;这一步迈得过了……”
展长生听得用心,不觉间静下心来,专心同展龙过招。
二人练了一个时辰方才停下,用了午膳,小歇后又一道练剑、读书、习字,不觉间就已星斗满天,夜深人静。
灯花闪了一闪,有一人轻轻叩门时,展龙方才放下书卷,问道:“何事?”
那仆从恭声道:“掌门请大公子明日到前堂一叙。”
展龙道:“知道了。”
那仆从便道声告辞,悄无声息离去。
展龙便起身,又在展长生头顶轻轻揉抚,“夜深了,你好生歇息。”
展长生见他要走,不觉竟生出无穷眷恋,放下手中书卷,反手拉住展龙袍袖,悄声道:“师……咳,哥哥不如同我一起睡。”
展龙略皱眉,只道:“长生,你如今成年了,怎能总缠着哥哥。”
展长生却斜眼看他,只道:“哥哥不喜欢被我缠,只管开口便是。”
展龙却不开口,只垂目看他,片刻后扬声道:“阿礼,备热汤。”
门外小厮似是早已习惯了,只问道:“大公子可是要住下?”
展龙转身,只低声道:“嗯。”
门外阿礼同展龙的仆从一起应道:“大公子、二公子稍等!”随即脚步匆匆,显是去预备了。
展长生便抑制不住嘴角上弯,二人洗漱完毕,同榻抵足,展龙褪了外裳,只着素白中衣,浓黑长发披散枕上。转头看展长生笑意盈盈,便随手拔了他的发簪,三千青丝如瀑垂落,令这青年俊朗容颜,在月色下焕发出别样的柔和。
展龙半敛了眼睑,令得眸色仿佛随之暗沉,却忽然冷了脸色,转过身躺下,只道:“快睡。”
展长生不知他为何突然变了脸色,不知死活朝展龙身后紧贴,小声唤道:“哥哥,哥哥,同我说说话。”
展龙不动如山,只拿后背对他。
展长生却不气馁,伸手搂紧展龙坚实得仿佛岩块的腰身,“哥哥若不开口,我便说了。”
展龙仍不开口,他便絮絮叨叨,自言自语起来。
只是白日里练足了四个时辰剑法,展长生不过自言自语了几句,便觉眼皮酸涩,不觉间便沉沉睡去。
待得耳畔嗡嗡吵闹消失,展龙方才转过身来,借着窗棱里透进的月光看他。
又以指尖顺着展长生眉眼颧骨,细细描摹,一路滑过下颌,落在敞开衣领边。
呼吸间胸膛起伏,锁骨横陈,展龙气息略略灼热,迟疑许久,却只是伸手将展长生衣领轻轻拉拢,遮掩住诱人线条。
展长生睡得极沉,迷糊唤道:“师兄……不松开……”
展龙只在他后脑轻轻一拍,低声道:“傻子,唤哥哥。”
☆、第八十六章 抢亲
翌日清晨,展龙便依约拜见掌门。
展长生独自留在院中,百无聊赖擦拭一柄利剑。不过多时,就听闻院外步履匆匆,却是兄长的贴身小厮刘忠急急赶来,在院外便嚷道:“二公子!二公子!快些劝劝大公子!”
展长生将长剑收回鞘中,起身问道:“何事?”
刘忠跑得气喘吁吁,满面通红,却顾不得擦拭汗水,急道:“大公子……就快同掌门打起来了!”
展长生皱眉道:“师兄又闯祸?”
刘忠一愣:“二公子为何说又?”
展长生亦是怔愣,随即却不答话,只站起身来,将长剑佩上,大步朝外行去。
后山距离前堂极远,山中又禁坐骑,展长生健步如飞,也行了足足一炷香功夫方才赶到。尚在门外,便听得掌门雷霆咆哮传来,震得木门随之颤动一般,左右侍卫皆是眼观鼻,鼻观心,只做呆若木鸡状。
展长生便硬起头皮,才要叩动红漆木门的门环时,两扇木门吱呀一声,突然打开。
一个高挑青年居高临下,迈出大门。身后是屠龙掌门怒吼:“孽子!若敢一走了之,本座就剥夺你的嫡子身份,将掌门之位传给长生。”
展长生愕然道:“师……哥哥?”
展龙仍是平稳迈出房门,顺手抓住展长生手臂,只道:“长生同我一道走。”
展长生不知所措,就被展龙拖拽离了大门,他茫然回头看去,就见屠龙掌门魁梧身形烈风样靠近,须发箕张,怒吼道:“香贤山庄的千金大小姐,哪里配不上你?”
展长生心头一跳,再顾不得同屠龙多说几句,立时转过身追随展龙脚步,匆匆问道:“哥哥,香贤山庄的大小姐同你什么关系?”
展龙道:“同我并无关系。”
他只大步离了掌门议事堂,待离得远了,方才松开展长生手臂,放缓脚步,却仍是朝着山下行去。
展长生电光火石间,才忆起前尘往事。
香贤山庄以胡岩风为首,前来斩龙门拜访,名虽为答谢屠龙昔日襄助的恩义,实则是为议亲。
香贤山庄庄主的嫡长女,同斩龙门掌门嫡长子兼大弟子联姻,乃是斩龙门、香贤山庄联盟的最佳助力,实为天作之合。屠龙掌门与香贤庄主各自满意,已换了庚帖,定下亲事。
展长生突然胸口一紧,仿佛被利刃贯穿,他顿时蜷起身躯,缓缓蹲在山道上,痛得面无人色。
肩头随即搭下一个温热手掌,驱散胸腔内的冰冷锐痛。
展长生方才缓过气来,低声道:“我走得急了,一时岔了气……不妨事。”
展龙却不容他再动,俯身将展长生打横抱在怀中,展长生一时窘迫,待要挣扎落地,只道:“放我自己走。”
展龙却反倒紧一紧手臂,将展长生拢得靠近怀中,顺着山间小路,穿行在繁茂白杨树下。山风吹过时,叶片纷纷扰扰,犹若拍手哗啦作响。更衬得山中空谷幽静,仿佛天上地下,十方三界中,便只剩了彼此一般。
展长生胸口刺痛不觉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只得默然不语,侧头靠在展龙怀中。他隐隐察觉眼下处境异样,却说不清道不明,飘忽如蜘蛛丝一般的思绪捉摸不定,不免徒增暴躁。故而沉沉叹息一声,另一声叹息却同样响起来,一人自前方山脚转出来,拦在二人路上。
那人身形魁梧如铁塔,须发隐隐泛着铁红,面色亦是黑里透红,仿佛熔炉中暗火沉沉。四十出头,着一身酱红长袍,沉声道:“展龙,展长生,你二人当真要叛出师门不成?”
展长生急忙自展龙臂弯中挣脱,拱手道:“祝长老。”
展龙却不行礼,反倒剑眉微皱,厌烦扫过那长老,抬手已放在腰间剑柄上,冷道:“阻我者斩。”
祝长老又是一声喟叹,“不过叫你娶个妻,又不曾逼你自宫,何至于要兄弟一道叛离?你自然皮糙肉厚经得住风霜,莫非要连累长生吃苦?”
展长生道:“区区一点苦,弟子受得。”
祝长老冷嗤道:“有家归不得,有亲认不得,颠沛流离,浪迹天涯,展龙,你当真不顾展氏一族,要一意孤行不成?”
展长生一时怔然,只被祝长老“颠沛流离,浪迹天涯”八字刺得心头大恸,便朝展龙望去。
展龙亦是垂目同他四目相接,沉声道:“长生,你可是不愿?”
展长生心头纷乱,只顾摇头道:“哥哥是人中龙凤,斩龙门的栋梁,岂能一时糊涂,误了全宗门上下数万弟子?”
展龙眼神倏然一冷,仿佛化作冰冷刀锋,割得展长生全身支离破碎。他一字一句,反问道:“一时,糊涂?”
展长生不知所措,竟被他冷厉目光迫得后退两步,指尖同小腿一道微微颤抖起来,他只道:“我……哥哥,我们,回去罢。”
他只觉此地处处掣肘,心绪难明,绝非故乡。
然则何处是故乡?
展长生迷惘时,展龙已敛了眼中怒色,又是冷然不动,犹若沉眠许久的冰川,只道:“既如此,如你所愿。”
展长生还欲开口时,眼前人影晃动,衣袂猎猎作响,展龙已失去踪影。
展长生怅然若失,只独自立在白杨林中,直至暮色四合,方才迈动千钧重的脚步,迟迟疑疑回了屋中。
荣武十六年九月初七,正是黄道吉日,宜嫁娶、订盟、会亲友,忌开市、安床。
斩龙门掌门大弟子展龙于是日迎娶香贤山庄庄主嫡女。
此时距离议亲之日,不过半年。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屠龙自长子松口,便乘胜追击,只因展龙素来性子孤傲执拗,他生怕夜长梦多,毁了两大门派的盟约,索性寻个由头,催促二人早日成婚。
斩龙门上下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迎来送往皆是贵客。
唯有展长生所在的小院中冷酒孤灯,阿礼同阿光候在屋外,屏息静气,不敢高声喧哗。
远处宾主尽欢的笑声清晰传来,更衬得这院中死寂如坟。
院门外叩叩叩三声响,随即是祝长老道:“长生,兄长娶亲,胞弟岂能缺席?展龙素来疼宠你,莫叫你哥哥在众人面前失了颜面。”
展长生醉眼迷蒙,斜倚在圈椅中,挑灯看剑,听闻门外祝长老教诲,只低垂眼睑,打量铮亮剑锋上映照的半边容颜,突然促声笑道:“他半年不肯见我,如今却何必非要我去贺喜?从此不见……岂不妙哉?”
祝长老怒道:“休得浑说,展龙这半年来俗务缠身,并非故意冷落你。”
展长生亦是火气上涌,怒道:“弟子恶疾在身,不能陪兄长迎娶美娇娘,还望祝长老转告哥哥,请他多多体谅。”
那小子醉意醺醺,语调里却中气十足,哪来的恶疾。
祝长老终是叹气,转过身重重跺脚离去。
展长生又喝得酩酊大醉,沉睡不醒。
直至一阵打更声梆梆作响,展长生陡然惊醒过来。
窗外夜色暗沉,那喧闹的宴客厅不知何时已静了下来。
展长生只觉口干舌燥,摸到桌上的白瓷茶壶,一口气喝了半壶冷茶,方才问道:“什么时辰了?”
门外一阵窸窣,仿佛有人突然惊醒,过了少许时辰,才有阿光应道:“二公子,三更天了。”
他却不知好歹,又贸然补上一句:“大公子入洞房了。”
仿佛邪火上涌,展长生顿时理智全失,提了剑拉开房门,便大步朝院外行去。
阿光被二公子几欲噬人的眼神唬得一震,竟怔愣愣任展长生提剑而出。过了片刻方才慌张追上前,拉扯住展长生衣袖,低声道:“二公子,二公子,使不得!”
展长生喝道:“滚,若再纠缠,砍了你两只手!”
阿光顿觉手腕一寒,讪讪将双手收回袖中,却不敢再行阻拦,只得一路畏畏缩缩,跟在展长生身后。
展龙新婚,只将原先的宅院稍作修葺,距离展长生的居所不过百步距离。
故而展长生转眼即至,望见院门大红灯笼上的双喜红字,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纵身飞起,将两个大红灯笼斩下来,红纱竹篾顿时破烂不堪,滚在石阶下,哔哔啵啵燃烧起来。
他再一脚踹开院门,朝着展龙的新房走去。
展长生如此大闹,院中却仍旧宁静祥和,不见半个人出来阻挡。倒便宜他一路畅通,抵达了主屋。
主屋大门敞开,一人正对外安坐,手中琉璃盏映着星光,闪闪烁烁,晶莹灵秀,光影动人。
那人长发披散,黑袍随意披在身上,沐浴之后,仿佛连与生俱来的冰冷之气也冲散几分。此时望见展长生走进,却仍是闲定饮酒,又道:“你来了。”
展长生半年不曾见过兄长,此时乍然相见,顿时心头狂跳,喉咙紧了一紧,随即长剑笔直前指,冷声道:“哥哥,跟我走。”
展龙漫不经心放下琉璃酒盏,“我若是不肯,你待如何?”
展长生咬牙道:“休怪我剑下无情!”
他说得凶狠,实则心头忐忑,展龙剑术天下无双,他枉为胞弟,却未曾学到乃兄两成功力。如若展龙不肯,他便只得拼死一搏……
他兄弟二人究竟何错之有,非要落得兄弟相残、不死不休的地步?
展长生惴惴不安,却见展龙施施然起身,任他持剑胁迫,从容迈出主屋,只道:“引路。”
展长生大喜,便立时跟上,待二人迈出院门时,外头已围满了门中弟子。
展长生箭步跨上,一手紧搂展龙腰身,将长剑横在他颈侧,喝道:“不许过来,否则大公子性命难保!”
为首的弟子顿时心头叫苦,二公子挟持大公子,他一个也得罪不得。偏生掌门今日喝得烂醉如泥,唤之不醒,他便求助一般,讪讪望向展龙。
以展龙之力,又怎会轻易被人制服?那二公子瞧着醉眼迷蒙,若展龙此时出手夺剑,自然轻而易举便能化解危机。
岂料展龙却视而不见,竟一味束手就擒,更下令道:“全部退下。”
众人只得缓缓散开,让出一条道来。
展长生只道是他威胁生效,冷哼一声,挟着展龙便朝包围圈外行去。
阿光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跟在刘忠身旁,愁眉苦脸道:“这……这可如何是好?”
刘忠同其余弟子一道,只远远缀在那二人身后,只道:“静观其变。”
不料那兄弟二人愈走愈偏,竟钻入后山禁地之中。
那禁地乃斩龙门弟子闭关清修、面壁思过之所,若无掌门手令,绝不可进入。
众人只得围在外头,望墙兴叹。
那禁地名为禁地,实则一幢三层的小楼。展长生进了大门,立刻将门闩架上,又立时转身,下令道:“进房。”
展龙仍是依言而行,推开厢房,又将油灯点燃。
一点灯火如豆,照得展龙身形颀长,显出几分肃杀却清贵的气韵来。
展长生跌跌撞撞,坐在椅中,仍是牢牢握着长剑,剑尖却一阵轻晃,对不准眼前人影。
他斜眼打量了片刻,突然一声轻笑,挑了眉,摇摇晃晃起身,勾住展龙松松系在腰间的腰带,“哥哥,脱给我瞧瞧……”
竹锦纹的腰带坠地,玄黑外袍、靛青中衣亦随之逶迤坠地。
展长生迟疑眨眼,只觉咽喉干涩、气息急促,仿佛被无形的手掌遏住颈项般,醉酒的酡红面颊上,渐渐渗入不知所措的慌张绯色。
眼前男子寸缕不着,青丝如瀑,身形颀长,肌理分明,匀亭骨肉下,仿佛蕴含无穷力量,几如猛兽,只需一个触碰,便会喷薄而出,将他尽数吞没。
便叫展长生愈发慌乱起来。
他只得偏移视线,笑道:“对不住,哥哥今夜洞房花烛,*一刻值千金,却被我耽搁……”
展长生话音未落,突然腰身一紧,眼前天旋地转,已身不由己,重重跌落在一堆柔软织物当中。
他一时大惊,仰头却对上展龙幽深如海底的双眸,灯火晦暗,展长生却分明在他眼中瞧出了几分笑意。
展龙垂首,指尖占有一般,轻抚过展长生面颊,长发如囚笼将他禁锢,低声道:“*一刻值千金,你在等甚么?”
☆、第八十七章 我想起来了
同展龙这般亲昵,尚属首次,然则展长生只觉彼此肢体熟稔,仿佛前世今生已如此这般,亲热过不计其数,非但如此,更觉顺天应人,全无半分不妥。
饶是如此,展长生却仍于醺醉中有一点理智尚存,直觉若是放任展龙行事,不免悖德逆礼,便一手抵在他胸膛阻挡,涩声道:“哥哥……你醉了。”
展龙却道:“你也醉了。”又顺势扣住展长生阻挠的手指,将他指尖拉扯到唇边轻轻一吮。顿时灼热软腻触感,竟自指尖电光火石般流窜至手臂内侧,展长生“啊”一声惊喘出口,撑住身躯的手肘颤抖不休,气力渐失,再度跌回织物当中。
热吻一发而不可收,展龙舌尖粗砺灼热,由他左手指腹滑过指节,在指缝间游弋不定。指缝内侧肌肤少见日月,不经风霜,细嫩敏锐,哪里经得起展龙这般肆意欺凌,展长生自然克制不住,面色潮红,一面奋力要抽回手臂,一面却于挣扎时,高高低低呻||吟起来。
展龙斜挑眉梢,时时打量,只见展长生眉头深锁,双唇赤若梅染,眼角艳如桃瓣,身躯犹如痉挛般试图蜷曲,又被他强硬抻在身||下,茫然无措,予取予求,便令得展龙愈发暗火汹涌,恨不能将这人撕扯破碎,生吞活剥,拆吃入腹。
……
热至极处时,展长生骨酥筋软,只顾得上喘息低吟,哪里还有力气同他计较伦常道理,五行造化。
情潮澎湃,神识一片迷蒙,展长生半点不曾听见门外动静,故而待惊呼炸响时,竟然反应不及,捻指间便被洪流吞没。
隐隐有人在楼外惊慌呼号,只喊道:“天河决堤了!”
一股洪流携雷霆万钧之势,撞破窗户木门,将这纠缠的二人淹没水中。
展长生悚然一惊,再度睁开双眼,这一次仍是察觉身躯被迫晃动不休,腰臀间又是酸疼,又是酥麻,耳畔又传来展龙熟悉已极的喘息声。
思绪纷纷乱乱,叫他一时又不知今夕何夕,只得侧头看去。
榻边一把貔貅伏云的圈椅,椅上摆放的褐色桃木化石阵盘,尤有残留灵力,隐隐生青光。
塌下的石砖地上,却赫然扔了一柄银光湛然的长剑,其形其质,正是展二公子修炼护身所用那一柄。
思绪纷繁沓来,他恍惚忆起那黄粱一梦,有些分不清真假。若是梦境,为何这长剑也随他而来?
展长生略支起上身,才开口道:“师兄……唔……”
随即被展龙狠狠一撞,顿时酸麻如潮水上涌,吞噬全身气力。展长生闷哼出声,又软软跌回榻中,又是情热,又是无助,一时竟红了眼尾,隐隐泛出泪光。
展龙眼神微暗,只道:“不许分神。”又扣住展长生肩头,将他翻过身去,随即动得愈发凶狠。
火热厮磨,残暴冲撞,犹若层层熔岩奔流,将他筋骨血肉尽数烧个干净,展长生喘得嗓音嘶哑,再无暇顾及其它,只将汗湿额头埋在臂弯间,只求展龙早些了事。
直待似醒非醒,昏昏沉沉时,却听见耳畔一个尖细嗓音执着唤他,道:“展大人,展大人,快醒醒,卯时将过,再不起来就迟了。”
展长生只觉眼睑千钧重,睁眼时一阵酸涩,朱红帐幔外烛火通明,刺得他两眼生疼,不禁又泛起些泪花。
他略略眯眼,便茫然坐起身来,却察觉如今又已不在修业谷中。
尽管如此,腰身腿脚,周身的酸疼非但不曾减弱稍许,反倒变本加厉,几欲将他残存的一点体力压榨殆尽。
帘帐外头,那尖细嗓音再度响起,又道:“大人可是醒了?”
床幔被褥,俱是雕龙绣凤,精致华贵,非人间所有。展长生一面观望,一面谨慎应道:“是。”
话音才落,帘帐便被拉开,两个穿着桃红柳绿宫装的女子将床幔朝两边分开,高高挂上,另有两名侍女跪在榻下,一人捧着铜盆,一人为他穿鞋。举止之间皆是行云流水,悄无声息。
一名年轻男子身着宫服,面白无须,恭恭敬敬对展长生施了一礼,才道:“陛□□恤展大人昨夜辛劳,特意下旨,叫展大人多睡些时候,不必去殿外候早朝。”
有了斩龙门同香贤山庄联姻的前车之鉴,展长生也不觉如何讶异,既来之则安之,便略颔首道:“有劳……文公公。”
那面白无须的青年内侍容貌清秀,赫然便是许文礼的长相。
文公公不卑不亢,略略垂了眼睑只道不敢,却坦然收了他一句道谢,许是见他神色恹恹,便劝慰道:“展大人,杂家冒昧多句嘴,古人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展大人有浩浩鸿鹄志,拳拳报国心,如今侍奉国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愁大志不伸?莫说我等奴才,便是满朝文武,往后也要仰仗展大人鼻息。”
展长生立在屋中,略抬双手,任侍女为他披上鸾鸟朝阳的宫紫官袍,敛目稍许,终是叹息道:“阿礼,你这般模样,我不习惯。”
文公公眉头微扬,却不过抬头看他一眼,微微躬身讪笑道:“许久不曾有人唤我小名了,展大人莫要吓唬在下。”
展长生只得陪他一道笑起来,“文公公说笑了。”
他便不再同文公公纠缠,垂目一扫,不觉嘴角上弯,露出些许浅笑。
官袍前胸、衣摆,皆以深紫丝线刺绣鸾鸟,绣工精细,鸾鸟栩栩如生,随走动如若翩然起舞。展长生虽然学识浅薄,却也知晓唐国古时朝廷,奉行文禽武兽,这官服鸾鸟图加身,理应是个身处高位的文官才是。
展长生隐约猜到那位陛下是何方神圣,便离了寝宫,要去寻那人。
文公公急忙唤了两个小太监,前来为展长生引路,穿过九曲回廊、雕梁画栋,便来到一间书房外。
守门的侍卫悄声通传,不多时黛青门帘一挑,便自门内迈出另一个内侍,容貌却同张易无异,文公公躬身道:“易总管。”
那易总管笑容和煦,朝展长生一个深揖道:“陛下有旨,若展大人来了,只管进去便是。”
展长生道声谢,撩起袍摆,迈入门中。
那书房宽敞如大殿,展长生沿回廊行了数百步,方才隐隐见到薄纱后头几道人影,一人高踞王座,另一人跪在座前,交谈声隐隐传来。
下跪之人道:“……水患四起,流民数暴增,已破十万……赈灾……贪墨……”
林林总总,听得叫人心头愈发沉重。
门口内侍见展长生靠近,一面打高帘子,一面低声道:“陛下,展大人来了。”
展长生一路通行无阻,至此终于得见天颜,那高踞座上,身着五爪金龙的华贵金袍,云纹锦绣也掩不住肃杀森冷的男子,不是展龙是谁?
展龙座后的墙上,赫然便挂着同一柄宝剑,剑鞘银亮闪烁,镶嵌朱红宝石。
展龙见他进来,也不过略略颔首,只道:“赐座。”
那殿中另有数位官员,朱红宫紫,足可称姹紫嫣红。
展长生听这一众官员慷慨陈词,神色激昂,言必称圣人,辞藻华美,骈四俪六,却句句言之无物,虚有其表。他只觉索然无味,略略皱起眉来。
座上天子此时便巍然起身,冷道:“两日内将对策呈上案前。如若交不出来,不如解下官印,归田养老。”
场中一片唏嘘,人人骇得面无人色,尽数跪在展龙面前,颤声道:“遵旨——”
唯独展长生仍旧坐在原处,不觉有些如芒在背。
好在众官员尽皆鱼贯退出,展长生方才松口气,唤道:“师兄……”
那天子却抬手捏住他下颌,兀然笑道:“你同我何时成了师兄弟,要与朕演戏不成?”
展长生终是大怒,身形微闪,便避开展龙手指,将宝剑抓在手中。
利剑出鞘,直指展龙面门,寒气锐利如针,展长生喝道:“展龙,你究竟动了什么手脚?”
话音才落,突然晴天一声惊雷炸响,震撼天地,连这偌大宫殿也随之微微摇晃。
展龙却置若罔闻,只皱眉看他,眼中黑气弥漫。
展长生暗道不好,急急唤道:“师兄!”
他将宝剑反握身后,单手勾住展龙颈项,不假思索贴合双唇。这般轻车熟路,不见半分迟疑。
唇舌勾缠,神泉汩汩轻渗,将魔枪炽热业火点滴压制。
说时迟,那时快,如山洪水当空坠下,将宫殿压得摧折倒塌,再度吞没二人。
展长生只阖目亲吻,任展龙撬开唇齿,强硬征伐索求,吮得他舌根微痛。
待他气息微促,再睁眼时,却又回了疗伤的厢房中。
右手持宝剑,被展龙倾轧在圈椅当中,一面深吻,一面却又有得寸进尺,解他衣衫的迹象。
展长生勃然大怒,收腿猛蹬,恶狠狠踹在展龙坚实腹侧。展龙却面不改色,只扣住展长生脚踝,圈在手中暧昧抚摸。
那魔枪眼中黑气渐消,炽热高温尽数消退,此时便居高临下看他,只道:“昨日才宠幸过,眼下便又迫不及待了?”
展长生张口结舌,又是窘迫,又是恼怒,却顾不得争论,只将那宝剑横在当胸,皱眉道:“师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展龙慢条斯理松开他脚踝,修长两指轻轻搭在剑刃上,那银光涟滟的长剑顿时化作一缕银色光华,徐徐没入展龙指尖。
展长生顿时恍然大悟,问道:“这宝剑是碎刃所化?”
展龙仍是将他圈在座椅当中,仿佛生怕被他逃掉一般,垂目应道:“这是最后一枚现世之刃。”
展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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