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泠渊醉阁-第1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现在,她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师姐!”葛楚喊了一声。
湛濡只是微微侧目,此时的她,什么心情都没有,只觉得耗费了这么多的时间和灵力,却还停留在原点,十分不甘。
“师姐,”葛楚跑了过来,看见她的脸色,问,“你怎么了?”
湛濡几不可查的摇摇头,说:“我居然,连一块玉都补不好,小师妹,你说我还能干点什么?”
葛楚苦笑了一下,安慰道:“师姐,这好歹也是一块千年灵玉,当然没有那么好补了。再说了,整天游手好闲的,好像是我吧?看着一个个都这么忙,我却什么都帮不上,你这样说,让我情何以堪啊?”
“哎,好了好了,我再想想办法。”湛濡看了她一眼,略微露出一缕笑意,眉头却不见舒展。
修长的手指灵活一转,素面折扇就被她优雅地打开了,就这样一点摇着扇子,她一边想着办法。
葛楚说,这是一块千年灵玉。它叫雩孚玉,那就应该是先人用来求雨的玉了。湛濡心想道,这块玉的灵性也可见一斑,能求雨,那就是和水的灵性有关。诶,不如这样好了。
“小师妹,我有办法了。”湛濡皱了下眉,古灵精怪地笑着说。
“你有办法啦?那太好了!”葛楚欣喜地说道。
湛濡端来了一盆水,放在玉石旁边,自己又在石椅上打坐,准备动用灵力。
管它呢,反正自己修为平平,也不怕再少一些灵力,希望这次一定能成功。这样想着,湛濡便使用她所学中最基本的御水术,倾注水的灵力,以修复雩孚玉。
在半空中,水环绕着破碎的雩孚玉,竭力修补着裂痕。四周有蓝光闪烁,逐渐形成法阵。葛楚看出湛濡正在消耗自身的灵力,她的额角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但葛楚不能去打搅她,既然她已经这么辛苦,她又怎会忍心让她功亏一篑?
时间又过去了许久。葛楚看到,雩孚玉的裂痕已经开始复合,并且渐渐显现出它自身的灵力。湛濡的这个方法果然起到了作用,不禁可以补玉,还能唤醒玉石的灵性。
最终,这块玉竟然完全被补好了。
湛濡收回了灵力,松了一口气,看见这玉身上只是依稀可见几道痕迹,她的视线也变得模糊,晕了过去。
“师姐,师姐!”恍惚间,湛濡只听到了葛楚的声音。
复原之石
二
深海。
耳畔只有深海的声音,眼前也只有深蓝的海水,湛濡被沉寂的深海环抱着。她漫无目的地游走飘逸,身后有一束银白的月光,她轻盈地转身,朝那游去。在光束的中央,她看到了秋暮雨。
她张开了口,试着说:“暮雨?”
温柔的月华下,秋暮雨的墨发柔软地飘散开,露出她那张皎洁的面容。她缓缓睁开眼,几串气泡从眼角滑出,在深海中飘远,她温柔地看着湛濡:“……明月玄珠……”
那眼神略带忧伤,连声音都是悲切的。
湛濡不解地看着她,希望她能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能让明月玄珠发光的人,已经不存在了。”秋暮雨忧伤地说,“拜托你,替我告诉哥哥,一定要告诉他。”
“暮雨,”湛濡靠近了一些,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秋暮雨露出温存的微笑,说:“上元夫人的荷花真的很漂亮,有一朵并蒂莲是红白相间的哦。”
“暮雨!”
“哦?”秋暮雨微怔了一下,再次忧伤而温婉地说,“师姐,替我告诉他,不要太难过。”
飘渺的话音在水中散去,秋暮雨随着月光的黯淡,渐渐消失。
湛濡赶忙游过去,想抓住她的手,却之捕捉到了一些深海的泡沫。
“暮雨……”她心里莫明的产生一阵触痛,轻声唤道。
就这样,她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了。
葛楚趴在她的床边,还在沉睡。湛濡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神清气爽,除了心里还有一种梦中留下的莫名。她坐起身时才发现了葛楚。
昨晚她一点知觉也没有了,楚儿怎么会在这里?湛濡心想着,她感觉身上的伤也好了许多,莫不是楚儿昨晚用灵力为她疗伤了?
她刚想到这,葛楚忽然醒了。
揉了揉眼睛,葛楚问:“好点了吗,师姐?”
“嗯,好多了。”湛濡略微上扬着唇角,关切地看着她,“倒是小师妹最近没休息好呐。”
“呃,哪有?”葛楚有点紧张地笑了笑,心想,千万不要被她看出来,自己消耗内力为她疗伤的事。
“眉心都发青了,怎么是可能休息好了?”湛濡呼了一下鼻息,无奈地说,“快去休息吧,睡眠不足会老得快的。”
“知道了。”葛楚乖乖地点头,回去了。
在玄清宫。
冰绡杏花已不再是轻叠数重,闲院下,暮成雪扫着缤纷的花瓣,艳溢香融的落英不时从他的银发间滑过。
杏花雨。
眼前的场景,只让他想起那年春暮时的酒香。
“今朝有酒今朝醉。”那时的秋原川喝着酒,扛着刀,醉醺醺地说。
“那是你酒品太差吧。”暮成雪扶着这个醉意朦胧的家伙,呼吸着充满杏花酒味道的空气,温和的笑道。
闻言,秋原川看着他,温柔却戏谑地笑了。
他这才想起,自己是起酒不沾的,刚才居然还大言不惭地跟这个醉仙论酒品。一时间,他无奈地避开他的暮光。
现在想来,暮成雪就是在那件事之后开始喝酒的,不过。他的酒品果真还是与那不如秋原川。
“喂,我说,你在这儿站半天了。”这时,顾彦昔从他身后走来,拍了一下他的肩,“你要的东西我可给你拿来了。”
“哦。”暮成雪伸出手,“给我吧。”
顾彦昔从衣袋里拿出一颗黑色的玉珠,放在他手上:“这就是你说的那什么月什么珠的,现在我可是把它交给你了,你也该履行你的承诺了吧?”
“好啊。”暮成雪莞尔一笑,边走边说,“你并没有中毒……”
“什么?”顾彦昔大惊失色,人中上的那一道胡子都炸起来了。
“没有就是没有,所以,我不用给你解药了。”暮成雪故作平淡地微笑道。
顾彦昔满脸黑线,走上前拦住他:“好歹我这回也算是帮了你一个大忙,还避免了一场武林大乱,再说了,你以为那个什么月珠是自己滚到我手里的?苍辰那小子坑我就算了,我为了你这么大费周章,你怎么能这样不讲义气?”
“我可没坑你啊,”暮成雪见他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就更加风轻云淡了,“难道你就这么希望自己中蛊毒?”
“唉——算了,我也算是个江湖侠盗,就不跟你计较了。”顾彦昔不忿地皱了皱眉,话说的却很滑头。
方才顾彦昔提起了苍辰,这倒令暮成雪又想起了秋原川,于是他问道:“秋原川你最近见到了吗?”
“哼!那家伙肃杀得跟别人欠他条命似的,我见他干嘛?”顾彦昔说着,不禁寄愁埋忧起来,“你倒是总想着他啊,上次也这么问我来着。”
“怎么,有意见?我又没让你壶飧从径,是你自己答应帮我的。”暮成雪不紧不慢地说,“我这里收藏着孙权六剑和一柄青霜剑……”
“都送给我?”顾彦昔眼睛一亮,饶有兴致地问。
“只要你偷得到。”
“嘁!这有何难?”顾彦昔说着,就要去轰轰烈烈地盗一回剑,突然,他回头满怀期待的问,“那你这里是不是还有上古十大名剑啊?”
“你想多了。”
顾彦昔撇了下嘴角,转身想玄清宫的楼阁走去。
暮成雪伫立在原地,望尽宫闱紫陌间的杏花雨,独自低语:“那个人……肃杀?”
在他的印象里,秋原川一直是那个温润而青涩的少年。可是上次见到他的时候,暮成雪的确感觉他变了很多,想当初绮年一别,六年杳无音信,秋原川昔日的温和模样早已被清冽的神宇所逆袭。
暮成雪暗自叹息着,要说他和秋原川也算是青梅竹马吧,虽然玄清宫与泠渊阁相距甚远,但由于两派都以驱鬼斩魔为己任,见面也是常有的事,何况,他们也曾两情相悦过。
那年湘中的一场杏花雨,秋原川酹酒江水,醉得玉山绝倒,被暮成雪扶将着回到客栈。其实,准确地说,暮成雪几乎是把他贴在怀里,两人一路趔趄地回了客栈。
当时的暮成雪居然有一种微妙的怦然,回到客房后,就把秋原川蹂/躏了一番——没错,他吻了秋原川一会儿,然后就一连给他灌了几杯醒酒茶,直到秋原川一把将茶杯推开,淡淡地说了一句:“你够了。”
“要是一会儿你师父回来,发现你喝酒了怎么办?”暮成雪问。
“杞人忧天。”秋原川没再理会他,站起来走到床边,倒头就睡。
留下暮成雪独自零乱:“不用这样吧。”
居然梦见自己和暮成雪以前的事,秋原川心想着,渐渐恢复了意识,这半月,噬魂锁一直在侵蚀他的意识,他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
刚睁开眼,他就感受到唇上柔软的触觉。
看清楚是苍辰后,秋原川挪了挪僵硬的手,想推开他。苍辰却抓住他的手,松开唇,用深邃的眼睛看着他,然后一手抚着他的侧脸,唇舌又缠了上去。
不觉间,秋原川的手指轻轻地扣在了他的指缝间。
湛濡独自坐在厢房门外的石阶上,细细回味着昨夜的梦。能令明月玄珠发光的人,秋暮雨说的究竟是谁呢?湛濡心生疑问,上次在衡山,她被打成重伤,对于明月玄珠的事也只知道个一鳞半爪,暮雨又不在身边,楚儿更不可能知道明月玄珠的下落。
真是比璇玑玉衡还难解呐。她心下眩惑着,等等,解梦?
她忽然灵机一动,梦蝶不就是解梦的灵符吗?她可以把梦境作为讯息传达到梦华镜上。
于是,她使用法术,只见一道冰蓝色的符咒在她面前旋城一个圆形法阵,她闭上眼,将梦境传送过去。
等了一会儿,几个紫莹色的字在法阵上呈现出来,她睁开眼,看到了这句话:魂茕茕兮不遑寐,目眽眽兮不终朝。
解除了法阵,她的神情略有些凛然,这时,苍辰和秋原川走了过来,她便起身问:“你们可是准备好了?”
苍辰自信地说:“凌苍术我已经练成了,秋原川不会有意见的,我会用雩孚玉护住他的魂魄。”
缄默就这样被误认为是沉默,秋原川也不想说什么了。
“那就走吧。”湛濡转身朝正堂走去,骨感而有力的手指灵巧优柔地一转,绘着芊芊芝兰的扇子被潇洒而绰约地甩开。
此时,梦蝶安静地坐在清泠泽畔,看落花付水东流。在她漫长的生命里,她苏醒,沉睡,复醒,春去秋来,周而复始。多年前,有一个女孩肯为她撑伞,清澈的眸子里,流露出对于柔美事物的呵护。当时的她一位,这只是一个天然纯情的孩子出于对一只玉腰蛱蝶的喜欢,直到后来——也的确如此。那个女孩渐渐长成一个姑娘,那姑娘为了她,不惜在自身设下法印,只是为了守护她紫色的梦。
秋风暮雨来禽落,晓梦迷蝶尚采叶。可笑她梦蝶混沌于世,却善破梦知炎凉。
然而,湛濡却未能看透。她站在门外几个时辰了,还在揣测那句话的含义。
“湛濡,”这时,玉宇走了过来,“苍大哥他们还顺利吧?”
“嗯,师叔正在给原川取出噬魂锁,有雩孚玉的灵力,他们应该不会出什么状况。”湛濡看着她,说,“这次真是多亏师叔出手相救,也多亏有你。”
玉宇微笑着,左脸的酒窝浮现出来:“这有什么?若木居本来就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再说,要不是你修复了雩孚玉,师父也没有办法救秋大哥。”
“还是要谢谢你。”
“你呀,不必谢我。如果你真想报答我呢,那就——以身相许啦。”玉宇俏皮地一笑,说。
“可惜了,玉宇姑娘,我已经心上有人,你要委身于我恐怕是不行了。”湛濡顺水推舟,风雅的笑道。
“好了,我开玩笑的。不如,你带我出去走走,我一直很想游历四方,可是很少有机会离开这里。”玉宇望着天空,说。
“好。”说罢,湛濡又陷入了沉思。
今天这情形,和秋原川被锁上噬魂的那天很像。以后一定要让他重归门派,毕竟,他触犯了门规是事出有因,何况朝野内外的乱臣贼子不是也被他铲除了不少吗?当今皇帝崇尚选贤任能、提拔新辈,尚书台牺牲了有能如何?
话说,湛濡至今都记得自己是怎么进入泠渊阁的。
苍辰是苍龙之血的继承者,葛楚自小就认为自己的祖上有天师:“我是女孩子又怎么了?葛由、葛玄和葛祚可都是我葛家的先辈,你们不要小瞧我。”而秋原川生来就有一种神秘的灵力,他又和秋暮雨不容分离,兄妹两个资质都不错,自然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泠渊弟子。
至于湛濡,那时的她连自己的姓名都不知道,凄迷地流浪,后来她在海边遇到了雪妖,是掌门救了她,于是她就拜掌门为师。可是掌门说,她的体质羸弱,不适合习武修炼,她便长跪不起。那时,雪妖的内丹被斩碎,飘散四处,那里很快就下起了终风冽雪,掌门担心她冻坏了身子,扶她起来,温和地说:“孩子,你的身体受过重创,就算我收你为徒,日后,你的修行之路也必将困难重重。”
湛濡却执着地看着他,一双眼睛澈若深潭:“师父,弟子并不觉得冷,那是不是因为,弟子的体质没有那么弱?”
掌门见她如此执着,便为她把脉,瘦削的手腕被温暖的大手轻轻捏住。忽然,他略微惊异地看着她,随后就同意收他为徒,但他嘱咐她莫要修习烈焰的法术。
回想起这些事,湛濡知道,她的身世之谜很难解开,但她并不纠结于这些,过去的事何必偏执?眼下最重要的,是查清明月玄珠呃事,最好是能向暮雨当面问明白。
门开了,若木掌门走了出来。
“师父,秋大哥他怎么样了?”玉宇走上前问。
“已经没事了。”掌门平和地说,“苍少侠内力过人,已经将他的伤医治得差不多了。”
“辛苦你们了。那他人呢?”湛濡问。
这时,苍辰来到门口,说:“我留在这就好,你们先回去吧。”
湛濡想了想,说:“那好吧。苍师弟,你要注意休息。”
闻言,苍辰应了一声。
松风吟
当你开始为一股花香而紧张时,也许这就是你心跳的暗示。
晌午,湛濡在一潭湖水旁静静地酿一坛芙蕖酒。松风抚过湖面,拨动荷叶与红莲、白莲,偶尔有蜻蜓蛱蝶点水,秋日的阳光从天蓝的深空中缓缓倾注下来,映着丛丛金黄的野菊,漫山遍野都飘着微苦的清香,还有,手机的来电铃声。
顿时有一股强烈的违和感涌上心头,湛濡放下手头的事,接了电话:“喂,师兄?”
“师妹啊,今天真是秋高气爽哈?”电话那头传来虞鸿堂精神饱满的声音。
“嗯。”湛濡意味深长地应道。
“那个,山上还不错吧?”虞鸿堂继续问道。
湛濡直接戳破他的隐痛:“说吧,你又怎么了?”
“那快过来吧,我一个人根本卖不动啊。”虞鸿堂作死的声音扑向湛濡的耳膜。
闻声,湛濡把手机举得远了一点,反问:“谁叫你连个店员都不雇?“
“我这不是刚开了一家分店,手头上周转不开嘛。”
面对虞鸿堂的解释,湛濡冷酷无情地批判道:“书卖不出去,你这是对广大读者、出版商、编辑和作家的不负责任。”
她每说一个名词,虞鸿堂就感觉自己的痛处被狠狠地刺了一下,他由起初挺拔的站立变成低头,然后弯腰,接着到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再到颓废的跪在地上,直到最后横躺着都中枪。
良久,他才伸出一只手,把着桌沿,颤颤巍巍的爬起来,弱弱地回应:“呃呵呵……你赢了,那你什么时候来?诶,你不会是嫌太麻烦不愿意来了吧?”
“作为一个活了这么久的人,怎么可能连这点小事都嫌麻烦?回见。”湛濡一脸淡定地说。
她看了一眼自己映在湖面上的倒影,长发披散,一副古装模样,这个样子怎么能行?回到家,她对着梳妆镜拢了拢自己的头发,尔后,长袍被随手抛在木椅上,带动青丝飘逸。
悬在书店门梁上的铃铛发出一阵玲珑玎珰的脆响,虞鸿堂习惯的抬起头,却被眼前的金色所震撼。
湛濡披着长长的格子衬衫,身着水蓝色石榴裙,映着阳光的长发在脑后梳成一道马尾。她看到虞鸿堂在发愣,就径直走了进来,顺手拍了一下他的肩:“快点工作。”
“啊……哦,好的。”虞鸿堂回过神来,忙着把新书上架去了。
十点左右,才零零散散地来了几个顾客。
“最近有什么好看的悬疑小说吗?”一个少年问。
湛濡带他来到了悬疑小说的专区,拿出一本现下最流行的书:“这是最近新出的文,昨天晚上我还把里面精彩的恐怖情节都温习了一遍呐。”
“很好看吗?”少年也拿起一本,看了看封面,问。
“当然,像我这种对悬疑和恐怖几乎无感的人都被里面的情节和氛围吸引住了。不过,这本书的作者的确是一个大神,我以前就看过他的一些作品。”
闻言,少年有些激动,说了几部这位作家写过的其他著作,问她是否看过。
“这些都是很正点的作品啊,对了,还有改编出来的漫画也真心不错……在这里,是楚茕灵编绘的。”湛濡从一旁的漫画专区里翻出了一本。
不觉间,就有一些顾客围了过来,问了一些关于自己挑选的书的事情。
虞鸿堂坐在前台的书桌旁,一边翻着书,一边偷偷地注意着那边的情况。说真的,湛濡身上的那种天然的亲和力真是不减当年,难怪前世的时候总觉得她尤其会讨女孩子欢心,而且是走遍天下就能广交天下的朋友,虽说是有点轻浮,可眼前的少年少女都被她吸引去了。
在月珀漫画工作室。
大家都顶着黑眼圈在工作,一只蜘蛛轻飘飘的悬了一根丝落下来,也没有人注意,一切都在压抑的氛围中作死地进行着。
葛楚一头松散的长发凌乱地炸着毛,她满脸黑线,血丝交横的眼睛盯着那幅即将完成的作品。
总觉得哪里有些别扭。葛楚默默的思索着,手中的铅笔变着花样地转了一圈又一圈。
“楚楚老师,要专心工作哦。”这时,对桌的男同事善意的提醒道。
“我读书的时候,就是学校里‘转笔的祖宗’,这是老班说的。”她矜傲地答道,几根手指轻松地一勾一挑,手中的铅笔以一种罕有的方式飞了出去,在半空中规律的旋转,即使在落回她指间的那一瞬也没有停止旋转,继续以另一种旋律轻快地转动。
同事看得瞠目结舌,这么高冷霸气的转法他自己是学不来的,而对于葛楚来说,这不过是她所编创的各种花样中很微不足道的一种。
“楚楚老师不会介意我把刚才的情节画到漫画里吧?”他问。
“这主意不错。”葛楚忽然把笔一停,给手中的漫画做出最后一道修改,然后打了一个哈欠,“哈——终于完成了。雪老师要加油喽,我先闪了。”
“嗯,这我知道。”
站在拥挤的公交车上,葛楚不用抓着扶手也会很安全,此时的她昏昏欲睡,为了防止自己真的睡着,她在左耳上挂了一个耳机,听着手机了的轻音乐。
自己是不是太废柴了呢?她扪心自问,自己初出茅庐,如果不是各位前辈热心的帮助她,尤其是雪老师,恐怕她也不会这么顺利就加入那个只有大神才有资格加入的工作室了,唉,雪老师的经验还真丰富啊,用了他教的办法,分镜什么的似乎都不成问题,明明他也不比自己大几岁的样子。
雪老师的ID里也有“雪”字,他似乎很喜欢大家这样叫他,据说,这好像是他最中意的爱称,于是就有人八卦说是因为他的未婚妻这样称呼他。可是,葛楚明明听他亲口说过他连女朋友都没有。
在工作室里,每个人都有一个自己专属的昵称,葛楚的昵称就叫楚楚,这可是周围人这样对她从小叫到大的。
她望着窗外,雪老师的音容似乎还在她的眼前浮现,然而,她越想却越觉得熟悉。
渐渐地,她回想起前世的时候,和湛濡被困在雪山上的经历。
那时雪山上一片肃杀,湛濡却一点冷意也没有,倒是葛楚浑身瑟缩着,双脚都僵在了深雪中。后来,她用法术在寒风中费了很大的功夫才生起一团火,四周暖和了些。
“还冷吗?”湛濡捂住葛楚的手和脸,问。
“有点。”葛楚的苦瓜脸都快冻僵了。
湛濡就顺着风向抱住她,正好用后背为她挡住了寒风。
“师姐,你真的不冷吗?”她把头贴在湛濡的肩上,问。
“你忘了我的灵力可以操控玄冰刃吗?”湛濡反而笑问,她耐寒的体质是与生俱来的。
漫天的冰花落雪刮得脸颊生疼,这时,一位耄耊老翁从远方的苍白空际中落在她们面前,正如那落雪。
湛濡望着他的背影,他的银丝与冰雪浑然一色,闪烁着银亮的光泽。
“前辈!”湛濡说,见他没有反应,她又试探说,“老人家?您知道如何出这座雪山吗?”
只见那耄耋老翁的身体稍微一颤,他转过身,眉目间亦是银色的,一双漆黑的眼睛望着她们。
竟然是鹤发童颜。葛楚看着他,一时惊呆了双眼。
“我说啊,你们见过这么年轻的老人家吗?”他无奈地笑道。
湛濡问:“莫非,你就是玄清宫大弟子暮成雪?”
“大弟子不敢当,不过师父了我这一个弟子。”暮成雪眯起眼睛,露出了微笑。
记忆定格在他那温柔的微笑上,与雪老师的笑颜渐渐融合,如果雪老师也有一头银发的话……
葛楚的眼睛渐渐睁大,愕然地瞪着窗外。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发现自己该在这一站下车了,就着急忙慌地从人群中挤出去,在车门关上的最后一刹,她彻底跳出了车厢。
也不知道上一期连载的漫画卖得怎么样了。她一边想着,一边向虞鸿堂的六月雨天书店走去。进门右转,走过一排书架,远远地,她看见了湛濡。
“这本漫画周刊很不错的,里面有许多漫画都值得追番,我从去年冬天就开始追了,一直到现在都还停不下来。”湛濡说着,露出她那招牌式的风流不羁的微笑。
“可是这个作者的番,我还从来没看过。”一个少女指着封面上的名字,说。
楚茕灵。湛濡看着这三个字,便开始以她专业的追番素养给前来买漫画的少年少女们介绍了起来。
葛楚站回书架后,背后传来他们的交谈声。方才,她几乎在湛濡的周围看到了丛丛芳菲,还有水晶般闪耀的点点星光,她不得不承认,那个瘦高的家伙和这些孩子的身高差很萌。而她虽然风致娉婷,一双修长的腿却明了的告诉她,她和湛濡的身高差还没有那个娇小可爱的少女和湛濡的身高差萌。想到这,葛楚沉默而傲然地转身走了。
回到家,她晃晃悠悠地找到了书房里的那张单人床,迷迷糊糊地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仿佛有金红色的风吹过,带来凤凰木高贵的花香,那时的葛楚身着一袭凤凰花色的长裙,宛如一团流火,伸出一片沉寂的深林里,指下弹出一曲风入松,杂糅着内心的焦灼与迷茫。
琴音渐止,这时,坐在树上听琴的男子跳了下来:“茕灵在音律方面不愧是我族中人,只是,我星落乃凤凰族最耀熠的部落,族人个个骁勇善战、倨傲刚烈,茕灵,你身为星落未来的守护者,身负如此重任,却优柔寡断,难成气候!”
葛楚无以为对,沉下脸,目光落在凤凰琴上,心想道:“我是星落的大司卫楚茕灵,绝对不能有负与我的使命。”
然而,经历了许多事情之后,那个被她视为星落之敌的风流子湛濡,却还是那么吊儿郎当地倚着芙蓉树,对她说:“我说过,无论是葛楚还是楚茕灵,名字并不重要。”
忽然,她抬起头,正眼注视着楚茕灵,继续说:“你还是我要在意的人,有这一点在,就足够了。”
那种偏执的目光,令楚茕灵内心一震,那种神情与口吻,居然让她恍若熟知。
翌日清晨。
葛楚吃掉了留在桌上的早饭,心情大好,在房前屋后转了一圈,却没有找到湛濡。
秋风与松林若即若离的触碰着,空山中飒飒传响。葛楚望着向她阵阵招手的松林,走了进去。
她看见湛濡坐在树下,翻着一本书,走到她身边才知道,那是自己的漫画。
湛濡正读得两耳不闻窗外事,忽然,两张音乐舞会的门票落在了书页上。她拿起票,抬头触上了葛楚的目光:“又有人请你去拉琴了?”
“嗯,这次是我的专场。”葛楚露出了好胜心极强的微笑,毕竟,她在学生是到就已经是青春女神级的小提琴手了。
湛濡牵着她的手,拉她坐下来:“小凤凰,你好像还没和我痛快地喝过酒呐。”
“暮雨,原川哥哥和大师兄他们,他们都有入场券,你和他们喝就行了。”面对湛濡这种滑头地口吻,葛楚不胜其烦,矜娇地说道。
“那好吧,虽然有点敷衍。”湛濡微笑地妥协了,继续低头看书。
葛楚仰望远处重重叠叠的松林,问:“沫留,你一直都在看我的漫画吗?”
湛濡单手合上书,看向他:“是啊,还有谁会给自己起ID叫楚茕灵?就像本名似的。”
“这不是重点啦,如果你只是因为一个名字就看我的漫画,那大可不必。”葛楚傲然地说。
湛濡最喜欢看她这幅样子,虽然不知道她到底在傲个什么劲:“哦,我是因为你本人才看你的番的。”
“呵,真让人窝火。”葛楚压抑着即将喷发的情绪,脸黑。
“少女漫画的确很对我的胃口。”湛濡自顾自地说,当她再次看向葛楚时,她揉着葛楚的头发,问,“葛楚,楚茕灵,你喜欢我叫你什么?”
“嗯……楚楚。”思索了一会儿,葛楚露出暖人的微笑,回答。
“楚楚。”湛濡轻声呼唤,唇形优雅地薄唇贴了过去,启开葛楚的朱唇。
葛楚还记得,千年前,湛濡弹着琵琶,对她唱起野有蔓草。
现在,她靠在湛濡的怀里,问:“话说你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啊?”
“哪样啊?”
“就是表面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葛楚想说她偏执,可花说出来却成了这样,“还是个死心眼。”
“这都被你看透了。”湛濡悠然地笑道,“其实你是想说我固执吧?不用多言,我懂的。”
葛楚直想冲她翻白眼,但她还是追问:“是从什么时候?回答我。”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