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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渊醉阁-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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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秋原川准备的迷迭,不过湛濡已经服过解药,自然不用担心。过了不久,只见两位姑娘纷纷倒地,湛濡便悄然离开了青楼。
赌坊里,柳七摸了一对牌,脸上划过一丝狡黠的微笑,将牌一番,是天牌对。
秋原川也翻开自己手中的牌。
“什么?这怎么可能!”柳七和周围的人都惊呆了,“至尊宝!”
柳七几欲呕血三升,忍出内伤来。
正在这时,街上突然传来尖叫,原来是对面的青楼失火了,于是,人们在慌乱之中,纷纷赶过去救火。
秋原川把赢来的银子都留给了苍辰,两人静静观望着对面的火情。
“啊,失火了,我先去救火。”霍老板冲下了楼,这家青楼也是他开的。
“霍兄,我跟你一起去。”莫博弈也赶了过去。
看着他们都走了,林晚枫出现在阁楼的楼梯口,示意苍辰和秋原川上来。三人在阁楼里寻找灵骰的下落,忽然,林晚枫无意间碰了一个玉壶,他将玉壶转了一下,挂在墙上的字画后面开了一扇门。
三人互相看了看对方,走了进去。
烈焰包围中,那位面戴薄纱的女子依然在弹琴,且指间灵力所到之处就会燃起火焰,直到她觉得满意了,才摘下面纱,抱起凤凰琴离去。
“搞定!”葛楚来到外面与湛濡会合时,打了一个响指,说。
远远望着被火海吞噬的青楼,霍老板到处追问幻焰和水月的下落,听说她们还在里面,就要冲进去救她们。
“师姐,我看差不多了吧。”葛楚说道。
“嗯,我这就灭火。”湛濡说罢,施展法术用水来灭火,不久就平息了火势。
两人回到客栈,等待苍辰他们回来。
秋原川已经找到了灵骰,三人离开了这里,走到一处偏僻的地方。这枚骰子已经有了自己的灵魄,很快就引来了不少怨煞。
“我用灵力试试。”苍辰说道,用灵力控制这枚骰子,希望能以此消除怨灵。
青紫的光不时闪烁,这倒让林晚枫大开眼界。然而,没过多久,骰子中有一股很强大的灵力释放出来,召唤了更多的怨灵,而且只在秋原川的周围盘旋。
“我死得好惨。”
“还我命来。”
“喝下这杯忘川酒,你就能摆脱所有的痛苦。”
“来吧,与其堕入万劫不复的地狱,还不如投入这诛魂台。”
“你已经不可饶恕了。”
“这不公平!为什么会这样?我不该被□□,我要报仇。”
“我不该这样害他,谁来救救我?”
“唉,冤冤相报,孽缘啊。”
……
秋原川看着周围越来越浓的怨煞之气,却感到莫名的难过与不安。
听到这些怨灵或哀嚎或□□,为什么他会觉得如此熟悉?
就像亲身经历过一样。
业火。苍辰在一旁看到那些怨煞结成了业火,几乎要将秋原川吞噬。
他突然想起,葛楚曾经和他说过,秋原川的前世死后,魂魄被冥界的怨煞业火焚身。
真令人毛骨悚然。
苍辰拔出白冥刀,冲入了业火的包围,他决定御雷雨猎杀怨灵。很快他就来到秋原川身边,斩杀了缠在他身上的几个怨灵,准备结下阵法。
这时,玄冰刃飞入法阵,湛濡也赶来了,两人共同召唤雷雨。
“起。”湛濡说道。
两人的阵法唤起了灵骰的法力,一声霹雳雷霆过后,一道蓝光席卷而来,灵骰释放出的法力使业火湮灭,但与此同时,白冥刀的刀身被毁,湛濡也被催动了旧伤。
但是,北方玄武的其它几张灵符也在浩劫中显世。湛濡捂住胸口,强忍着伤,还是吐了一口血,她竭力收回了这五道灵符,倒在了地上。
灵符,白冥刀……
秋原川忽然恢复了意识,借助噬魂锁,伸手将白冥刀的刀魂引入自身,使其逃过一劫。
翌日,四人决定速往若木居。
湛濡有重伤在身,秋原川又因妄动真气被噬魂锁吞噬了一些精魄,现在他们真的是老弱病残上昆仑。
“湛濡……留步。”就在他们要离开客栈时,林晚枫一手扶腰,一手扶墙,缓缓走了过来。
“林兄,你这是怎么了?我们几个伤员也没像你这样啊。”湛濡好奇地问道。
林晚枫喘了口气,问:“你还有药吗?”
“我只有金创药了,”湛濡拿出小白瓶,坏笑了几声,“你又打什么主意呢?”
“我就要这个。”林晚枫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这瓶药。
“你也受伤了?”湛濡问。
林晚枫悲催地说:“夜里常泛舟,难免会翻船。”
湛濡忍俊不禁,说:“那你记得,下次翻船之前用我的金创药,效果会好一些。”
等到他走后,葛楚问:“师姐,他怎么了?”
“没听他说吗?他被翻船了。”湛濡在她耳边低语道,说完又笑了几声。
“哦。”葛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苍辰说道:“这次能找到灵骰,也多亏了林公子。”
“是啊,所以他也修成正果了嘛。”湛濡笑道,幸灾乐祸地跑出了客栈,一行人出发了。
若木居
话说苍辰的白冥刀被毁了,湛濡有伤在身不能动用真气,秋原川没有灵力根本不可能御剑,而葛楚连一把属于自己的剑都没有,这四个人怎么去昆仑啊?
幸好湛濡早有准备,此次行走江湖,她带来了一样御剑神器,一把剑身更长更宽的宝剑,这种剑是专门用来御风弄影,所以就叫风影剑,在泠渊阁里还有一些。
这样他们四人只需一把剑就能到达昆仑山了。
葛楚勉强站在最前面驾驭这把长剑,由于技巧生疏,这次的御剑飞行惊悚不断,即使苍辰帮助她保持平衡,这一路也是历经曲折。
雪上加霜的是,秋原川已经没有多少精力来维持自身的平衡,又一次空中颠簸险些将他带倒,是苍辰站在他身后拦住了他。
就这样飞了很久,葛楚终于看到了希望:“昆仑山!”
然而,快到若木居时,周围的天空忽然乌云密布,时不时就有电闪雷鸣,剑身或左右晃动,或上下颠簸,而且幅度越来越剧烈,一行人几乎无法把持住长剑。
站在最末端的湛濡也开始施以灵力控制,都这种情况了她还能开的了玩笑:“风影剑,这样真的好吗?”
剧烈的风令秋原川不由得屏住呼吸,他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噬魂锁正在反噬他,使他渐渐丧失自己的意识,昨天在业火中看到的幻想仍旧在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
苍辰还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也只顾着保持剑身的稳定:“这应该是若木居设下的结界,前面有风口,我们从那里进去就能到达若木居。”
于是,他们冲向那个风口,进入风口之后,剑身不断地旋转,若不是这三人拼劲全力御剑,恐怕就要被甩出去了,这里可是万丈高空啊。
过了好久,剑身才稳定下来。
“我觉得这把剑在往下冲啊,怎么办?”葛楚焦急地问道。
站在最后的湛濡只好御剑保持平衡,问:“现在怎么样?”
“还是不行!”葛楚神色惊慌,心想她年级轻轻还有许多事没经历过,不想英年早逝啊。
湛濡单脚着剑,身体一旋就坐了下来。
“哎,好多了。”葛楚轻松地笑了一下。
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剑身突然一个剧烈的陡转,疾速冲向地面,最终,他们还是一盘三沙似的摔在了地上。
“起来。”秋原川推开身上的苍辰,面无表情地站起来。
“你没事吧?”苍辰也站起来,问道。
“死不了。”秋原川丢下一句,转身环顾四周。
他们现在在一个阔院里,四周生长着一些高大的古树,应该就有若木。石阶之上坐落着一处楼宇,虽说不上是金坛琼楼之地,但石碑上清楚地刻着“若木居”。
在殿阁前,若木居的弟子赶来,将他们包围,最前面的那个应该是大弟子,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没有掌门的命令就擅闯若木居。”
湛濡抱拳说道:“我们是泠渊阁弟子,实在无意冒犯,只是我们有事相求,还请这位师兄让我们见你们的掌门。”
“若木居可是你们说来就来的?”那位弟子严肃地质问道。
“实不相瞒,我们来也是为了救人,若木居向来悬壶济世,相信你们不会见死不救。”湛濡忍住胸口的绞痛,紧蹙眉头,泛白的嘴唇勉强说道。
“湛濡!”这是,一位女子赶了过来,欣喜地说道。
“玉宇姑娘。”湛濡也没想到会见到她,疑惑的说道。
“大师兄,他们是我的朋友,你就放他们进来吧。何况……他们已经来了,既来之则安之嘛。”玉宇向他求过情,就跑回殿阁,“我去和师父说。”
“你们先退下。”这位大师兄回头对众师弟说道,又看着湛濡,问,“你们要救谁?”
“就是……”葛楚刚要回头指向秋原川,却发现人不见了,“哎,两位师兄呢?”
闻言,湛濡也回头望去,可能是这次摔得太过惨烈,他们居然失散了。她只好略微苦笑:“这位师兄你等一下。”
过了一会儿,葛楚看见了他们的身影:“他们在那儿。师兄,快过来!”
见苍辰和秋原川走了过来,湛濡指向秋原川,说:“就是他。”
这大师兄看了看他,认真地说:“就是因为你有病,无药可救才来到若木居?”
秋原川冷眼看向他,说:“我没病。”
湛濡忍不住扶额。
“这位兄台,我师兄只是有内伤在身,他没有病。”苍辰也一丝不苟地解释道。
“可我看不出,他像受了内伤。”对方的戒心依然很重。
“我说,这位师兄,内伤要是能随随便便就看出来,那就不叫内伤了,嗯?”湛濡挑了挑眉毛,看着他。
这时,若木居的掌门走了出来,缓缓说道:“何言,让他们进来吧,他们既然能安全的闯进来,那就说明他们是有缘人。”
“哎,还是这位师叔开明。”湛濡点点头,笑道。
入了殿阁,原来这里和医馆没有太大区别,但这里要大得多,药材应该也很齐全,一定有不少稀奇珍贵的草药。
“这位姑娘,你身上真气异动,受过重创,没有好好调养吧?”掌门看了看湛濡的面色,慈眉善目地说。
“我的伤是小,但我这个师弟伤得很严重,晚辈还要麻烦师叔了。”湛濡眉头微皱,卖乖道。
“好,就看在你叫我师叔的份儿上。”掌门应允道。
一旁的玉宇拉过湛濡的胳膊说:“师父,湛濡的伤就交给我吧,她就是我上一次在衡山救过的人。”
“好,你们去吧。”
葛楚举了一下手:“我也要去。”
“小师妹,你留下来照顾师兄。”湛濡语重心长地交代道。
葛楚皱了皱眉,发动起她的撒娇技能,这可是她和秋暮雨的绝学:“哎呀,师姐~秋师兄和苍师兄的医术可都比我在行多了,哪用得上我呀?到时候不嫌弃我给他们添乱就不错了。”
“唉,好啦好啦,真拿你没办法。”是没办法啊,谁叫大师姐吃这一套呢?
掌门看过秋原川的脉象,神情凝重,问:“少侠的经脉可曾受过重创?”
回想起当初被打下噬魂锁之前,身上被施过镇魂针,秋原川点点头。
掌门叹息道:“少侠,你体内的真气,似乎都被某样东西吸引去了,但我感觉,这股真气中,还有两股特殊的力量。”
秋原川沉思片刻,说:“其中的一股,是在昨天,我动用真气引入体内的剑灵。另一股,是我自身所带有的一种真气。”
掌门点点头,说:“你体内的真气,受到那样东西的压制,可它们一直在你体内窜动。少侠竟能隐忍至今,实属不易啊。那少侠能否告诉老朽,你体内的那样东西是什么?它又是何时侵入你的体内?”
苍辰虽然早就知道那是什么,但他还是向听秋原川亲口说出来。
只见秋原川淡然道:“那是泠渊阁的法器,噬魂锁,半年前就在我体内。”
“哦?这是为何?”掌门问道。
秋原川沉默了片刻,只是黯然地说了一句:“晚辈不想奉告。”
“也罢。”掌门面露和蔼的微笑,又说,“何言,你先带他们回房休息,我再想想办法。”
“是。”何言说道,“两位请。”
在玉宇的房间里,玉宇正在给湛濡炼制丹药,顺便嘱咐道:“你按时喝这些药,过些日子伤就好了。嗯,还有。最近不要再动用内力了。”
“嗯,好。”湛濡微笑着答应道。
葛楚坐在药炉旁边和玉宇一起看火,羡慕地说:“玉宇姐姐,你真厉害,还会给我师姐疗伤。”
“我是若木居的弟子嘛,这些都不算什么。”玉宇温和地笑道,“其实,你们泠渊阁的弟子才真叫人佩服呢,你们会斩妖除魔,炼剑修仙,我要是也会这些就好了。”
“可是这些都很累啊,而且还很危险,不然就不会受伤了。”葛楚有一点小抱怨。
“其实不做这些事,人也是会受伤的。生命都很脆弱,世间万事万物都需要医治,但是,又不是只靠药物就能医治得好的。”玉宇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葛楚思索了一会儿,点点头:“是啊,就像秋师兄,虽然若木居的师叔能治好他的伤,可我总是觉得,他心中的伤是没办法治好,至少他的医术就很高超,却不能医治自己。”
玉宇觉得很有道理,问:“那你觉得,他心里的伤是什么?”
“不知道,也许是……我也不太清楚,只是随便猜猜的。”葛楚摇了摇头,她说到一半,却不再说了。
她想起了秋暮雨的离去,这若是让秋原川知道了,恐怕真是一道伤。
湛濡摇着折扇,在一旁微笑倾听,这个年龄的女孩子倒还真八卦。
这几日,掌门和苍辰他们一直在想办法,湛濡在玉宇和葛楚的看手下乖乖养伤,恢复了不少,这一天,她出来晒太阳,不禁感叹道:“若木居这个地方,真是聚集着不少灵气呐。”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这里的灵符。湛濡默想道。
这时,她看见苍辰独自进了殿堂。他找掌门,是想到什么办法了吗?于是,她便悄悄走到门外偷听。
听着苍辰与掌门的对话,湛濡不禁皱起了眉,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立刻转过身捂住那人的嘴,见到是葛楚,就松开手,把她来回了房间。
“师姐,你偷听。”葛楚娇嗔道。
湛濡示意她噤声,问:“你知道苍辰想到什么办法了吗?”
“苍师兄有办法了?”葛楚欣喜道。
湛濡点头,说:“他说,只要能把噬魂锁从原川的体内取出来,他就能恢复。”
“哦,可是,这样不是很危险?”葛楚担忧道。
“所以若木师叔也很犹豫。”湛濡也感到这件事很棘手。
这时,玉宇走了进来:“湛濡,师父他要见你。”
“哦。”湛濡跟她去了殿阁,见到掌门,她毕恭毕敬地问道,“师叔您找我?”
掌门转过身,见到她,说:“湛贤侄,你可善于补玉?”
“我自小就学习琢玉,补玉,也是会的。”湛濡自信而稳重地答道。
“好。”掌门微微点头,说,“我和苍贤侄,想将秋少侠体内的噬魂锁取出。”
“可是,那样的话,秋师弟很有可能魂魄散尽。”湛濡转了转眼睛,突然想到了,“哦,师叔想让我补的玉,想必是非同寻常吧?”
“湛贤侄,真是聪明伶俐。我们若木居,以从医炼药自立门户。这里灵气充盈,也有不少灵玉,其中一块,可以护住人的魂魄,防止魂飞魄散,叫做雩孚玉,可惜,已经破碎,若能补全——”
“师叔,就算再难,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这件事,我湛沫留一定竭力而为。”湛濡坚定不移地看了一眼苍辰,保证道。
掌门露出慈蔼的微笑,点点头:“好,那你就跟我来。”
“多谢师叔。”湛濡满怀希望地笑了,跟了过去。
他们离开后,苍辰从未如此发自内心地微笑了一下,转身去找秋原川。
当他向秋原川说完他的决定后,秋原川平静地看着他,说:“生死有命,我并不在意。只是,你有几成把握?”
“师姐已经同意去补玉了,我决定在这几天修习凌苍之术,一定能提高修为,原川,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魂魄,取出噬魂锁,你就不会有事了。”苍辰一手抓住他的肩,诚恳地看着他,说。
秋原川垂下目光,点了一下头。事到如今,冒一次险,又有何不可?
“你同意了?”苍辰微笑着问,他没想到,秋原川竟然这么快就答应了。
秋原川虽然比较漠然,但他还是坦诚地说:“我……想见暮雨。”
夕阳下,两个年少的身影定格在那一刻,矛盾终于在此涣然冰释,以后的路,还很长。
复原之石
一
外面又下起了霏霏细雨,现在本是下午,天却黑得如同傍晚。
回到家,苍辰就看到秋原川坐在沙发上背光的一端,似乎在想什么心事。对此见惯了的他倒也没觉得奇怪,秋原川就是这样经常静默的在一处阴影下想事情,也有可能根本就是在出神。
他走过去,站在秋原川背后,一手放在他的肩上,问:“想什么呢?”
秋原川向窗外看了一会儿,说:“你带八二年的干红回来了。”
苍辰失笑,从后面绕了过来,坐在他旁边,手里拿着一瓶红酒,说:“今天朋友送的。原川,你不去当品酒师都可惜了。”
茶几上放着一个花盆,前些天秋原川在这盆土里种下了一个彼岸花的种子,至今仍未发芽,可能是北方的气候真的不适合它。
苍辰拿着水壶给它浇了些水:“原川,你最近心情不错啊。”
“嗯,是吗?”秋原川看了他一眼,问道,然后又看着这盆土。
“你很喜欢彼岸花吗?每天都要对着它看一会儿。”苍辰拿过来两个酒杯,倒上红酒,把其中一杯递给秋原川。
秋原川喝了一口,就放下了酒杯:“不喜欢,但是它能帮到我。”
说完,秋原川对着这盆土输送出自己的灵力,这颗种子只是睡着了,只要他能将其唤醒,他就能找回苍辰的记忆,因为这颗种子是有花灵的,他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到一颗。
苍辰倒是能淡定从容地看着秋原川施展灵力,他总感觉,秋原川每次使用法术的场景都不为陌生,似乎自己早就见惯了。只是,这颗种子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作用,他还一点都不清楚。但秋原川做什么事,总有他的道理。
安静地看着他的侧颜,苍辰觉得这也是一种享受。秋原川每次认真操纵法术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幅冷冽俊朗的样子,平时沉默的时候则显得淡漠一些,却很少见他笑。身形修长而挺拔,颈线和腰身却很柔和,如果笑起来,也许会很婉约。
在阵阵银白色的光芒下,苍辰亲眼看到,这颗种子发芽、生叶,然后落叶、开花,而且居然开出两朵,一红一白。
不知为何,苍辰突然想起了什么。那是在河畔,他看到一位白衣人,独自坐对一盘棋,好像在冥想该如何落子。那个白衣人,他至今都没看清他的面容,却知道,那就是他偶尔梦到的人。然而,记忆中的他,和那白衣人似乎是同一时代的人,因为那时的他居然身穿古装。
“师兄,你为什么总是喜欢给自己出这样的难题?”记忆中的他这样说道,他手执一枚黑棋,找到了一个自己认为可以的位置,落棋。
白衣人看着这步棋,顿悟到了什么,认真地观察这盘棋。
而他看着白衣人,面露温润的微笑,问:“何必总是执着在自己冥想的怪圈里?”
白衣人终于抬头看向他,却没有说话。
而他望着河边的彼岸花,问:“这些彼岸花是从忘川来的吗?”
白衣人点了一下头,也循着他的目光望去,说:“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曼陀罗华在彼岸,在忘川河畔的是曼珠沙华。”
“看你每天都在这里,你很喜欢彼岸花?”他问。
“不。”
他有些疑惑地看着白衣人。
白衣人便继续说道:“彼岸花原本是徘徊在奈何桥上超过九千年的魂魄所成,而这些彼岸花,每一个都有自己的花灵。它们可以给黄泉路上的人带来安慰,也可以让活人遗忘痛苦,可它们每一个,都有自己的悲苦。”
他明白了,这个人只是想陪在它们身边,好令它们得以安慰。于是,他开玩笑道:“那我每天来找你,你也不会太寂寞了。”
回忆终。
苍辰始终看不清那人的脸庞,他们之间,总是萦绕着氤氲的水雾,使他无法看透回忆。
他又凝望着秋原川,突然见他不再使用灵力了,这时,彼岸花散发出晶莹的红白光点,这些光点渐渐形成一个人形,并逐渐清晰,衣袖翩跹过后,一位身穿古装的女子出现,见到秋原川,就毕恭毕敬地说:“主人唤醒彼岸,有何事吩咐?”
苍辰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女子,这就是彼岸花的花灵了,她叫秋原川主人,可见,秋原川真的是个有故事的人,有机会应该问问他。
秋原川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有一块石头,苍辰看着它觉得眼熟,忽然想起秋原川曾给他看过这个。秋原川把这块石头交给彼岸,未几,缓声说道:“这块三生石少了一部分,请帮找回我另一部分。”
“是。”她看看三生石,又看向秋原川和苍辰,就离开了。
苍辰看着秋原川,问:“她就是花灵,为什么要叫你主人?”
在这好奇与疑问的神情之下,秋原川却只是一副看破红尘,往事成空的样子:“都是以前的事了。”
而越到这种时候,苍辰反而会越发的认真:“什么事?”
秋原川却和他碰了一下酒杯,自己喝着酒,忽略了这个问题。在他看来,前尘往事,就让它随风飘吧,尤其是在喝酒的时候。
苍辰知道,自己一定是得不到答案了,虽然那些偶尔浮现出来的记忆的确困扰着他,但是看到秋原川这么风轻云淡,想来,该有的总会有,就不那么迫切了。于是,他又开始做他最喜欢做的事了:“原川,我觉得,那个花灵也很好看的。”
他一定是太闲。秋原川看破了他的心思,默默想道,就应了一句:“本体是花,你见过难看的花吗?”
“可惜了,假如我要娶妻,就一定要娶一个比你好看的女人才行。”苍辰喝着酒,不以为意的说道。
其实,苍辰的一大乐趣,就是想方设法地诱导秋原川做出别的表情,哪怕是笑一下。不过,湛濡曾偷偷告诉过他,秋原川虽然很会喝酒,但不胜酒力。嗯,这倒是个不错的想法。苍辰匿笑道。
见秋原川很淡然,他就接着问道:“川哥,你当初为什么会同意和我在一起?那时,我们也没认识多久。”
这个问题,也是他心中的疑问,或许,会与那些记忆有关?
听到这个问题,秋原川真心不想回答,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虽然他自己也不太懂喜欢和不喜欢到底都是个什么感觉。他拿着酒杯坐在那,似乎在出神,但没过多久,他就看向苍辰,又有点无奈地转回目光:“……我也是醉了。”
苍辰放下酒杯,一手搭在他的肩上,侧过身注视着他,温柔却透着强势地说道:“你醉了?”
秋原川本想避开那种目光,但他犹豫了几秒,还是用一双空灵的眸子看向了苍辰。
他感觉,苍辰离他更近了一些。
这时,苍辰忽然把目光移向旁侧,说:“我还从来没见过你戴耳饰。”
说着,他的手指在秋原川的耳朵上轻轻揉了揉,温暖的指肚抚过那三个略有些愈合的耳洞。
“那是年轻的时候,一眼看中了一副耳环,才特意打的。”秋原川垂下眸,低声说道。
“你是想说,自己年少轻狂,年末成伤了?”苍辰微笑着说道,“你现在也很年轻啊。”
“是很早以前的事了,上高中的时候。”秋原川看着他,解释道。
“哈?”苍辰的确没想到,又饶有兴趣地问,“你以前还做过什么事?”
秋原川略微低下头,闭上了眼,没有回答。
以前,多久以前才叫以前?是他恢复记忆的那一年之前,还是前世,他在苍辰离开后,默默等待的那几百年?
末了,他只是说:“人总是会老的。”
不错,前世的他在那孤寂的几百年中,虽然也潜心修炼,修得半个仙身,但他的眼角还是难免的出现了皱纹,连青丝也变成了华发。如果他能像湛濡那样等下去,也许就能功成,然而,他不想再寂寞中偏执,他担心自己终有一天会放弃。如果他能爱到海枯石烂,那么,爱就真的会变成海枯石烂,到那时,他的心又会变成怎样的呢?
苍辰抱住他,让他靠在自己身上,随心吻了起来。
“不要想太多了。”他摘下秋原川的眼镜,手指抚摸过他的面颊,说。
在若木居。
秋原川渐渐睁开眼睛,感觉周围都在旋转,缓了好一会儿,他才清醒过来。看来,噬魂锁已经开始侵蚀他的意识了。
“师兄?”葛楚端着汤药,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见他醒了,说,“师叔给你熬了药,趁热喝吧。”
“哦。”秋原川接过碗,一鼓作气把浓苦的汤药喝了下去。
正当葛楚拿着空碗准备离开,秋原川叫住了她:“葛楚。”
“嗯?”她回过头,先把碗放在一边,“怎么了,秋师兄?”
停了一会儿,秋原川问:“苍辰,还在练凌苍之术?”
“嗯。”葛楚点点头,“苍师兄天天呆在离这儿不远的峰顶,我听师叔说,这里是若木居灵气最多的地方,大师姐也在这里补玉。”
凌苍之术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修炼成的,而那块四分五裂的雩孚玉也不是那么好补的。秋原川想了想,说:“其实他们,不用太过为难自己。”
葛楚闻言,笑了笑,说:“放心吧,师兄,他们都有分寸的。而且,我相信他们一定都能做到,我们这次能成功的。”
看着她那满是希冀的笑颜,秋原川不禁想起秋暮雨也有这般微笑,便点了点头:“嗯。”
在竹亭下,灵力再一次被雩孚玉排斥回来,打在了湛濡身上。她捂住胸口,面色苍白,凝眉看着连接在裂痕上的金丝再次断开,强压着内心的焦灼平复了自己的气息。
她试了好几种方法补玉,用各种金丝连缀,连缀的方法也被她一次又一次的改进,甚至又一次,她还用了蚕丝。可是,每当她给这块玉通灵的时候,雩孚玉就总是在排斥她的灵力,致使一次又一次的失败。现在,她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师姐!”葛楚喊了一声。
湛濡只是微微侧目,此时的她,什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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